栗夏不想要盛大的婚礼,她的亲人除了乔乔就无其他,可倪家的亲戚朋友一大堆,婚礼太热闹了,她会寂寞。

她忐忑不安地跟倪珞表达了这个想法,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说他也不喜欢麻烦,只关心把她抱回家就好。

栗夏这才放心,却不知道倪珞转身跟奶奶和妈妈磨了多少嘴皮子才把倪家独孙的盛大婚礼的规格拉低拉低再拉低,变成了只有几个亲友的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仪式。

从人员到装备都很简单。

栗夏那边的客人只有傅奶奶和傅思蓝,剩下的大都是共同认识的人了,比如苏俏柳飞飞孙哲,当然也有一些栗夏不太熟的,以宁锦昊为首的一串俊男组成的伴郎团,乍一看竟像是集体去走阿玛尼西装发布会的。

栗夏才刚刚看了一眼,就被倪珞一个熊熊烈火的眼神唬住。

栗夏:⊙﹏⊙b只有一眼而已,人家总不可能不看来宾吧==。

栗夏立刻蹦过去,缠着他的胳膊笑嘻嘻:“我差点儿忘了,你是个很爱吃醋的男人。”

倪珞不满自己的新娘子在婚礼上竟然看别的男人,他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句:“越泽哥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群伴郎,你看,到了现在,还没一个结婚的。所以……他们是天生的伴郎。”

“尤其是那个,”倪珞指指宁锦昊,“你看他那副表情,当伴郎一点儿都不合格,要多多练习,或许他会成为千年伴郎。”

谁都知道只有未婚才能做伴郎。

所以,倪珞一句话成功地拉出满值的仇恨,立刻被一群男人狂揍。

倒是宁锦昊,不怒不恼,依旧是风波不动的南极冰山脸。

他目光微移,就看见倪珈,一袭海蓝色的长裙,低调的惊艳,白皙净美的脸上笑容粲然,被越泽搂在怀里说说笑笑着。

他静默地收回目光,却奇怪地想起那年废弃大楼的楼顶上,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订婚礼服,拿枪抵着宁锦月的脖子,站在30层楼高的边缘。她的小脸被高楼上的风吹得煞白,却毅然决然没有一点儿害怕。

他记得当时对她说:“你还不过来吗?”可她纹丝不动;直到越泽出现,她才显露出半刻的惊慌,小心翼翼朝他靠近。

他一直认为,他那句话说错了,她怎么会往他这边过来?

有些事情,有些想法,是不对的。

宁锦昊看着和倪珞闹成一团的兄弟们,不言不语,垂下幽静的眼眸。

栗夏则立在一旁轻轻地笑,看一群年轻人们闹成一团。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简单却很漂亮的短款婚纱,裙摆只及膝盖,边缘缀满钻石。没有头纱,却带着耀眼的钻石公主冠,短发拢成蓬蓬的头发,公主一样唯美。

苏俏在一旁逗柳飞飞:“哎,你的男神今天结婚了,伤心吧?”

柳飞飞很淡定:“结了婚更好,我和夏夏姐关系比较好,以后可以从夏夏入手,说服偶家珞珞来和我们玩4P。”

栗夏:o(╯□╰)o

苏俏好奇:“啊?我以为你和倪珞比较熟呢!”

“谁和那臭小子熟?”柳飞飞瘪嘴,“你看我孙哲哥和珈珈姐熟么?”

苏俏不知道,当然摇摇头。

柳飞飞笑笑,看了眼还在闹腾的倪珞,静静地收回目光。好像很多年前自己憧憬的婚礼就是这样,不要太多人,只要亲近的几个闹腾欢乐,无法无天就好。

过去的事,那几个人知道就好,没必要让更多的人从中受伤。那一场其实付过真心的荒唐,就当做是游戏吧。

而且

她扭头看看孙哲,现在的她,也足够的幸运和幸福。

栗夏婚后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要轻松。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努力变身成好儿媳好孙媳的准备,可是吧,这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做,削个水果都有人。

有时候想自己做顿饭给妈妈和奶奶吃,可厨房被妈妈霸着,妈妈很喜欢做饭,说这是她的乐趣,不许栗夏剥夺,也不许她插手。

栗夏很困窘,经常坐立不安,在房子里到处转圈圈,转到厨房门口晃悠几下,然后立刻被妈妈赶出来。

倪珞就会三番四次地把她揪回来摁在沙发上:“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动症啊,乖乖坐好。”

栗夏很纠结:“可是让妈妈做饭,这像个什么事儿啊?”

倪珞定定看她半晌,才道:“你要是知道她以前的状态,你就会很享受现在。”

栗夏完全不明白:“啊?”

倪珞把她搂进怀里,笑着解释:“以前妈妈脾气很怪,虽然我和她相处没问题,但我一直认为哪天我要是结婚了,婆媳问题一定会让这个家鸡飞狗跳,然后我就得天天睡书房。但是因为一些事,她变了。”

“她给你做饭呢,就是表达喜欢你的方式。”

栗夏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开心:“真的?”

“嗯。”倪珞眼眸深了深,问,“如果你在家里,你妈妈做饭,你会那么忐忑地要去帮忙吗?”

栗夏一愣。

倪珞贴贴她的脸颊:“所以,自然一点。把她当做你的妈妈,她正在把她看做她的孩子,你就坦然接受妈妈的喜欢吧,不要这么紧张地去回应。”

栗夏满心的温暖和感动,伏在他的怀里,“嗯”一声嗓子便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小乔乔也搬过来住了,结果出乎栗夏的意料,他成了奶奶最好的小伙伴。

乔乔因为治疗到了关键时期,每天都要医生陪护着练习走路,所以暂时没有上幼儿园而是请老师来家里教。而除了学习和体能恢复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空闲的。

栗夏和倪珞都要上班,妈妈经常出门看朋友,结果屋里就剩这一老一小。

乔乔虽然刚开始认生,可栗夏告诉他以后都要和小爸爸住在一起时,小家伙立刻又开心了。

栗夏有次回家没看到乔乔,听管家说是在后山的菜地里。奶奶把华氏交给倪珞后,也渐渐淡出商场,天天在家打理各种花草果蔬。

栗夏过去的时候,就见奶奶戴着遮阳帽,蹲在田间给大白菜和西红柿捉虫。乔乔也戴着小帽子,坐在田间一个小小的板凳上看着。

乔乔的小脸在一丛绿色之间,白里透红的可爱,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珠盯着田间,突然一喜,小手悄悄凑到某片白菜叶子上,一捉,立刻冲倪奶奶笑:

“太奶奶,乔乔捉到虫啦!”

“我看看,”奶奶凑过去,可不是一条胖嘟嘟的青虫在小孩儿的指头间慢慢地扭,奶奶夸道,“这么大一只,还是我们乔乔眼睛灵啊。”

乔乔喜滋滋地把青虫丢进小手挎着的小桶里,又在奶奶的搀扶下,扭着小屁屁把小凳子又往前挪了几步,一老一小就这样从田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栗夏开心地不去打扰,转身离开,又在某天听到乔乔说:“太奶奶说啦,要好好地种,秋天才有果实呢。乔乔以后也要这样。”

栗夏揣摩半晌,猜想老人家的原话应该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可那又有什么关系,理解其中的真谛就行。

另外,在比赛走路这件事情上,乔乔赢了。

乔乔已经可以慢慢走路的时候,来来还在地上爬,偶尔摇摇晃晃地站一会儿又扑通一声坐下来。

乔乔很喜欢来来,每次见到来来,都要开心地和他玩上好一会儿。

有一次倪珈带来来过来玩,大人们坐在地毯上玩三国杀,乔乔也好奇地凑在栗夏旁边看,只有来来小小一坨在自己地上滚。

某个时候,来来爬到倪珞身边,小爪子抓抓他,嘴巴一瘪:“啾啾!”

乔乔立刻坐直了身子,四下看了看,小眼珠全是好奇:“听,家里进来了一只小鸟。”

倪珞一愣,哈哈笑,把腿边的来来拎起来:“你是说他吗?”

来来在空中蹬蹬腿,继续淡定地喊了声:“啾啾。”

原来是在喊舅舅。

乔乔歪着脑袋,和来来对视了几秒,忽然拍手:“小爸爸,你和小妈妈也生一个小孩儿给我玩吧,小孩儿太可爱啦!”

倪珞笑眯眯摸摸他的头:“乔乔放心,我会努力的!”

栗夏:

接下来的很多个晚上,她都,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努力。

 

 

chapter 48

 

在倪珞童鞋的悉心浇灌下,结婚一年多后,栗夏童鞋成功地怀上了小小栗子。

最开心的反倒是倪珞的妈妈,只是吧,妈妈想要抱孙子,结果便不管儿子了。

孕妇头几个月要稳胎,妈妈十分怀疑倪珞控制不住火气,竟然把倪珞赶出大卧室去他以前的房间睡,自己还搬了一小张床去大卧室监督。

倪珞陡然发现自己不能抱着小栗子睡觉了,无法接受,去找妈妈理论,可妈妈不理:“头几个月很重要!”

倪珞很暴躁:“我是个成年人,知道分寸的,我又没想要怎么样,我只是抱抱她好不好?这样有利于我和小宝宝交流情感。”

“它还只是一颗豆子,交流什么情感?”妈妈很淡定:“我不相信你的自控能力,要是我的宝贝孙儿出了什么事,我…….”

倪珞气急败坏的:“喂,你能抱孙子还不是我的功劳。你,你……”倪珞咬牙纠结半天,找到了一个词,“过河拆桥!”

“对,你不能过河拆桥!”

栗夏坐在一旁听着,表情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十分丰富。⊙﹏⊙b这对母子的交流还真是……

乔乔站在栗夏身边,疑惑地歪头:“为什么小妈妈怀小宝宝是小爸爸的功劳?”

栗夏继续⊙﹏⊙b

提议最终被否决后,倪珞一副TAT的内牛满面表情,趴在沙发上抓狂地磨爪子:“死老太婆,死老太婆!”

栗夏心疼刚买的沙发靠垫,眼见着要被倪珞抓成渣渣,赶紧凑过去安慰:“不要紧,我可以趁妈妈睡了,偷偷溜去你房间啊。”

栗夏抿嘴笑着,倪珞以前的房间是大男孩儿的风格,什么模型篮球框各种都齐全,很有青春年少的阳光灿烂,想想都觉得很带……

咳咳,现在不能往那个方向想。

片刻前蔫蔫的倪珞立刻满血,蹦起来一下子把栗夏抱到自己腿上,来来回回蹭她的小脸,又啄啄:“还是老婆好哇,果然没有白疼!”

乔乔在一旁看着,歪头:“老婆以后会变成老太婆吗?就像奶奶会变成太奶奶一样!”

倪珞和栗夏扑哧同时笑开。

乔乔不解,又问:“还有哦,为什么小妈妈怀小宝宝是小爸爸的功劳?”

栗夏把头歪在倪珞的脖颈间,等倪珞解释。

倪珞道:“咳咳,因为我很用心地把种子种到你小妈妈的肚子里,又很努力地浇灌,于是种子就发芽了。”

栗夏拧他一把:“你跟小孩子说什么呢?”

没想到乔乔理解得单纯又正确,欢欢喜喜的:“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就是跟太奶奶种菜种树一样的。要先撒种子,然后浇水施肥,种子就会发芽。后来还要拔草捉虫,小芽才会健健康康地长大呢!”

栗夏一愣。

倪珞也微微一怔,倏尔笑了:“是啊,要拔草,要捉虫,要给它阳光,给它自由的空气,保护它免遭风暴,却也要让它历经风雨。这样的果实才甜美,这样的树苗才茁壮。”

乔乔“嗯嗯”地点头,“就是这样哇!”

倪珞揉揉他的脸:“没想到我们家乔乔还是个哲学家!”

乔乔笑嘻嘻的,可突然想到什么,默了下来,半晌才小声地问:“那,以前是谁把我种下去的呢?为什么种了之后就不管我,也不来收获了呢?”

栗夏看着乔乔疑惑又难过的小脸,陡然间鼻子一酸,这是栗乔第一次问关于爸爸的问题,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想到该怎么回答。

倪珞把乔乔拉了过来,贴在自己身旁,道:“有些人贪心地想要种下很多种子,收获很多果实。可他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照顾,到后来,一无所获。而那些种子,有的没有得到保护就枯萎了;可有的,”

他看着小孩黑亮的眼珠,笑,“有的自己很坚强,咬着牙独自成长了。”

乔乔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咧嘴笑:“那是因为有小爸爸和小妈妈来给我除草捉虫了!”

栗夏不自觉地搂紧了倪珞的脖子,有这个男人在,从来都没有棘手的问题!

倪珞低头看着乔乔,突然说:“小爸爸小妈妈太长了,以后直接叫爸爸妈妈吧。”

栗夏已经感动得一句话说不出,心想是不是孕妇情绪容易波动,她怎么会想落泪了;乔乔明显接受能力更强,很是理所当然地脆脆地唤:

“爸爸!”

“诶!”男人的声音难得地温柔清和。

栗夏眼睛酸涩得已经忍不住了,差点儿掉眼泪的时候,听见乔乔很开心地笑:“我以后种菜要一心一意的,一定不要把我的菜宝宝和树宝宝丢掉。”

“嗯,就是这样!”

而半刻之后,乔乔语调一转,十分激动:“爸爸,我喜欢尹叔叔家的糖糖,我以后要和她一起种小宝宝。”

栗夏:……想哭的情绪彻底变成渣渣。

栗夏扶额,尹天野听到这话会不会揍人。

倪珞却一副痞子样,拍拍乔乔的小肩膀,豪气冲云天:“好小子,眼光不错,加油!”

栗夏:……要揍就揍倪小珞吧!

倪珞一直认为栗夏怀的是个小女孩儿,所以某天栗夏坐在书桌前,翻着字典各种想名字的时候,倪珞一把将白纸夺过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汉字,一阵头晕,道:“这么麻烦干什么?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叫倪栗。”

栗夏一抬眉,咦,听上去还蛮好听的哇!可素,

“要是男孩儿呢?”

倪珞毫无压力:“倪子——倪珞的儿子。”

栗夏:( ⊙ o ⊙)啊?

倪珞点巴点巴头:“多好啊,倪栗,倪子,凑在一起就是倪栗子。”

栗夏史无前例地暴躁:“什么倪子?你别想给我的小孩儿起这么一个被人笑话一辈子的名字!”

倪珞歪头:“为什么?”

栗夏跳脚:“倪珞的儿子叫倪子,孙哲的儿子叫孙子吗?”

倪珞很认真地摸摸下巴:“那就叫倪小栗,倪二栗,倪三栗……依此类推!”

栗夏砸东西:“滚出去!”

倪珞很得意地溜达出门,心想一定是个女儿,然后就叫倪栗了。可后来去医院产检,发现栗夏的肚子里,竟然有三颗小小栗子。

倪珞和他的小伙伴栗夏都惊呆了。

倪珞回过神来之后,淡定道:“我说了吧,就叫倪栗,倪小栗,倪二栗,倪三栗……”直接被栗夏拍飞!

栗夏一开始为怀三胞胎这种事觉得忐忑,可或许倪家本来就有多胞胎的基因,而且妈妈说虽然怀孕辛苦,可后来的幸福是多倍的,栗夏也就不太在意了。

而且很奇怪的是,她的妊娠反应并不剧烈,除了觉得身子重,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成天快快乐乐地笑呵呵。

到了后几个月,倪珈也经常过来看她,那个时候,越家的第二个小宝宝好好刚出生不久,倪珞说好好脾气和倪珈一样大,倪珈则说好好外甥像舅和倪珞一样又囧又二。

倪珈看着一直笑眯眯的栗夏,不无遗憾地叹气:“怎么会没什么反应呢?我还指望倪珞受点儿苦的呢!”

倪珞听了这话,立刻瞪眼:“你以为别人怀孕都像你啊,脾气那么大!”

倪珈眼神幽幽地看过去,说:“我不怀孕脾气也大!”

倪珈又问名字想好了没有。

栗夏点头:“检查说是一个女孩儿,两个男孩儿。女孩叫倪栗,男孩的名字是给奶奶起的。一个是端正的端,一个是深深的深。”

“倪端,倪深。”倪珈念了一下,笑,“很好的名字啊!”不过这个“深”字,奶奶是想爷爷了吗?

“我也觉得很好呢!”栗夏笑得甜蜜蜜的,尤其是想到倪珞起的那串以此类推,这两个名字简直是天籁。

倪珈又问:“那小名呢?”

栗夏道:“男孩的小名不用想了,就叫端端和深深;给女孩起个小名,”她抿抿嘴唇,说,“我想用我姐姐的小名。”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小名是栗子,姐姐的小名是小嘉,嘉奖的嘉。”

“嗯,挺好的。”

几个月后,端端,深深和小嘉三个小豆丁来到了倪家的宅子里。

三个家伙是真心有灵犀的,就连肚子饿啊拉便便啊都是一起,请了三四个保姆才勉强安置好这三个小东西。

要睡一起睡,看上去格外的乖。可哪一个要是哭起来了,另外两个绝对一起扯着嗓子嚷,三个小家伙跟三重唱一样。

张兰妈妈感叹:“果然是倪珞的儿子!”

倪珞一头黑线!

因为家里人多,就连乔乔都可以帮忙抱小孩哄小孩了,所以栗夏照顾这三个婴儿并不太累。只是经常要夜间起来给小孩儿喂奶,但她也不觉得累,反而看着三个小家伙吃饱了呼呼大睡的样子,每每都觉得很幸福。

每次她夜里起床,倪珞都会陪她起来,但栗夏担心他太累了,所以这次偷偷地溜下床,关了他的闹钟,也没有叫他,就去了隔壁的婴儿房。

三个小家伙都乖乖地躺在婴儿床上咬手指,蹬蹬腿,各种做伸展运动。

栗夏忍不住笑了,先抱起一个小家伙给“他”喂奶,喂到一半,眼珠转了转,轻轻抬起小豆丁的小短腿看了看,吐吐舌头:“呀,原来是小嘉呀!”

话音才落,就听见昏暗的房间里扑哧一声笑,清清的,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