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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结盟就会被卷入黑·道仇杀。”

“按照校规,我们只能对龙类、死侍或者犯杀人罪的混血种使用暴力。风间琉璃必须向我们提供更多的证据,证明王将的罪行。只要我们坚持这个原则就不会被卷入黑·道仇杀。”

“你想什么呢?”恺撒耸耸肩,“我的意思是卷入黑·道仇杀还蛮有意思的!”

“加图索家果然是疯子家族。”

“一个月之前要是听你这么说我会勃然大怒吧?”恺撒扔了一听啤酒给楚子航,“现在我听着怎么觉得你是在称赞我呢?也许我可以邀请你担任我的伴郎。”

“邀请路明非当你的伴娘么?”楚子航打开啤酒随口说。

“恭喜,你的幽默感也上升了。”

楚子航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过午夜了,他们也玩得太晚了。”

“行啦,你又不是他父母,带着姑娘出门玩就该这样,在巨大的城市里随心所一地疯跑,玩到昏天黑地。”恺撒点燃雪茄,慢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直到你们两个累了,跑到湖边或者海边忽然停下,望着水面上的浮灯,你觉得那灯光真美,感谢在这么美好的时刻有这么一个女孩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分享美景。这是你们两个共同的记忆,即便后来你们没有走到一起,可那个时刻是不朽的。”

“你跟诺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

“嗯,她是个小疯子嘛。”

楚子航心里一动,听起来恺撤和诺诺真的有过很好很好的时光。也许打断车轴也没用吧?打断车轴诺诺也可以跳上拉车的马奔向婚礼现场,她为什么不嫁给恺撒?她就该嫁给恺撒。

你爱上某人,愿意牺牲一切,像是火炬那样熊熊燃烧直到烧成灰烬,可那又怎样?你毁天灭地屠龙降魔浴血归来,你很牛,可那又怎样?你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你牛你就有权得到她的爱么?

你的爱很沉重,可还得看她想不想要。

长街尽头传来了引擎声。两人迅速挤到窗边,窗户只是个直径大约一英尺的圆形小窗,就像海船的舷窗。两个人都想往外张望,就只能以别扭的姿势将脑袋对顶在一起,像是船舱里的两头熊争看船舷上溅起的浪花。楚子航天生一颗八婆的心,否则他如今跟路明非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好,而恺撤关注这件事的理由很微妙,他觉得作为情场圣手,他应该首先嘲笑一番路明非跟女孩相处时的窘态,然后把多年积攒的心得传授一些给他。

亮着黄灯的出租车在街口停下,再往前就是能淹到底盘的积水。路明非跳下车来,撑开一柄大伞,后排车门被人推开,伸出女孩的小腿来,小腿的线条纤长美好,肤色素白耀眼,脚上穿着白色的高跟短靴。那只脚在积水中一踩就缩了回去,片刻之后再伸出来,只剩赤脚踩在水里。穿塔夫绸露肩白裙的女孩钻到伞下,爱惜地把新靴子抱在怀里。两人顶着一柄伞跑向旅馆,男孩拎着大大小小的盒子。雨水在街面上浩荡奔流,浑浊的水花在腿肚上跳荡,女孩轻盈得像是涉水过河的白鹿,脚踝上金色的链子哗哗作响。

在起落的裙摆和双足之间,一直迟到的夏天仿佛忽然间降临了。雷声在刹那远去,雨中的长街像是在慢镜头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恺撒觉得自己无课可教了,而楚子航心里一直绷紧的弦忽然放松下来。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季节,仲春未完初夏将至,这是日·本最美的时候,樱花绽放,黑金枪鱼肥美。虽说黑·道战争打得你死我活,被称作“神”的危险生物正在某处悄悄孕育,每夜暴雨如注火山喷烟,可在游客们眼里东京是座那么美的城市,城里的各处景点各种食肆敞开了门接待游客,寿司职人们争相提供当季的金枪鱼腩或着极品鲍刺身,雨后南青山和银座的游客稠密如织,看樱花买衣服,去神社里请御守。

也许世界还远未到要完蛋的地步,这场危机终能解决,而他们幸运地在这个好季节来到了日·本,并难得有这么长的时间滞留在这座东方城市里,既不用交作业,也不用写论文,更不必为考试发愁。

夏天刚刚到来,这是个美好的季节,各种美好的故事仍来得及一步步发生。

路明非和绘梨衣并肩冲进情人旅馆的大门,老板娘殷勤地递上擦头发的毛巾,他们一起上楼,五楼窗口灯光亮起。

十分钟后,路明非鬼鬼祟祟地出门,穿过长街,溜进胶囊旅馆的后门。

他刚推开门,几扎钞票就砸在他脑门上,都是一万日圆的大钞。一扎一百张,恺撒出手就砸了几百万日圆的现钞过来。

“谢天谢地你们搞到钱了,没钱可真要亲命了!”路明非喜形于色,赶紧把钞票往怀里揣。

“我们非常理解没钱的状态下约会是很艰难的,所以我和楚子航一人卖了个肾,赞助你泡妞!”凯撒满脸严肃。

“太感动了!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是加图索家的肾,让他们开价高点?”路明非一屁股坐在床上,在塑料袋里翻吃的和喝的。

“这么饥渴?”恺撒表现得很震惊。

“错!是饥饿!”

“约会回来饿成这副模样?你的约会是发生在东京围海造田的工地么?你的约会项目是搬砖么?”恺撒也扔了一罐啤酒给他。

“不是说了么?今天的项目是迪士尼乐园!可我哪有吃饭的工夫,我就顾着给公主服务了。你们不知道她多能吃,三张披萨饼、两杯霸王装的可乐、炸洋葱圈、炸薯条和炸鸡翅无数。”

“感觉怎么样?”楚子航问。

“还行,购物中心的经理送了我们贵宾套票,所有项目都不另收钱,东京迪士尼还是蛮好玩的,我们玩了灰姑娘城堡、加勒比海盗…”

“我不关心你的游乐项目,我是问上杉家主还满意么?她的状态还正常么?”楚子航无奈地纠正他。

“越来越正常了…嗝!”路明非吃噎着了,“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冷着脸见谁灭谁的模样了,在灰姑娘城堡里玩的时候还能被扮怪物的工作人员吓到。”

“那你有没有好好地把姑娘搂在怀里啊?”恺撒笑。

“我有那么禽兽么?我有那么禽兽我也没那个胆子啊!工作人员扮的怪物是假的,她可是真的!”

“不至于吧?就算对方是怪兽,可在怪兽仍旧保持可爱少女形态的时候,我们优雅的贵族都该跟她虚与委蛇,要用对少女的心态来应对。”

“Y。ucany。uup!”

“明天什么计划?你别总带她出去玩,虽然换了装束和发型,可还是有可能在街头被认出来。”楚子航说。

“可她翘家的目的就是要出去玩,我不带她出去玩她能满意么?”路明非说,“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要求明天去台场的调色板城乐园。”

“她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她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么?”

“每个旅游景点都有各种各样的宣传页啊,她把东京所有景点的宣传页都拿了,然后把什么浅草寺、皇居、明治神宫这类有品位的景点全都扔掉了,留下的就是各种商业街、各种游乐场…还有歌舞伎町的色情宣传页。总之她就是喜欢那种五光十色的地方,不喜欢有气质有格调的地方。”

“翘家少女不就该这么做么?就是要体验成人社会的无聊和放纵啊!去浅草寺求签的翘家少女丝毫没有人格魅力。”凯撒倒是很欣赏绘梨衣的选择。

“体验成人社会的放纵?那需要我带她去看脱·衣舞么?夜·游红·灯区?老大您发话,我没问题!”路明非也觉得在这个行动中他居功至伟,于是跟恺撒说起话来硬气许多。

“脱·衣舞和红·灯区我们三个去就可以了,带着女孩要去高级饭馆啊朋友,香槟红酒松露烩饭鱼子酱,在烛光下窃窃私语,你需要的是这种氛围。记得我帮你定的那家Aspasia么?”

“怎么?东京也有这家的分店?”

“有家情调更好的,ChateauJ。elR。buch。n,在惠比寿附近,餐馆设在一座1936年建造的洋楼里,明天法国总店的主厨乔尔·侯布匈会抵达日·本在那间店里主持一个月,我给你和上杉家主定了座位。”恺撒把一张小卡片扔给路明非,“周六的晚餐,主厨特选菜单,必须正装前往。”

“搞错了吧?”路明非停止了咀嚼,目瞪口呆,“我又不是真的要泡黑·道公主,犯得着去那么暧昧的地方么?我看脱·衣舞俱·乐部和红·灯区就蛮好!我和公主都会很喜欢!”

“我和恺撒商量过这件事。”楚子航按住路明非的双肩,“我们希望你和上杉家主建立更加…友善的双·边关系!”

“双·边关系你妹啊!用外交术语也没法掩盖你们的淫·荡·下·贱好么?你们是想要我搞定她么?可我搞定她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路明非惊呆了,他的小伙伴们都神色疑重。

“我们得想办法把她带出日·本。”恺撒说,“不能把她还给蛇岐八家。无论她是不是鬼,她都是我们迄今为止所知的最强混血种,她是极其难得的研究对象,也是潜在的危险,她如果失控,必然造成次代种级别的危机。由学院来接手她是最好的,但这不仅要过蛇岐八家这一关,还得上杉家主自己同意,她不愿意的话谁也带不走她。所以就必须…增进双边关系。”

“我去!臣妾做不到啊!”

“并不是要她爱上你,只是要增进你们之间的信任程度,产生某种…模糊的感情。”恺撒尽量说得冠冕堂皇。

“就是搞暖昧对不对?”

“好吧好吧!她已经成年了对不对?如果她喜欢你愿意跟你去美·国也不算我们拐·卖未·成年少·女对不对?”恺撒最终只得放弃·外交辞令,“我们又不是强·迫你们结婚你怕什么?你的工作就是让她放松警惕和你一起登上回美·国的飞机,飞机落地你就自由了。如果不是她对我不感兴趣,我早就亲自出马了,我们加图索家”西西里种·马“的口碑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不怕回到学院师姐把你剁了喂芬格尔?”

“为大义总得有人牺牲。”

“继副校长化之后老大你又出现了废柴师兄化的趋势…”

“行了就这样,我是组长我说了算!会议结束!”恺撒打了个响指,“楚子航,把东西给他。”

楚子航把床头的塑料袋递给路明非:“低温奶、罐装橙汁和鲑鱼饭团,快回去吧,别让她产生怀疑。里面还有几件女式内衣和几双袜子,女士洗面奶、卫生棉什么的,我不太懂日·本药妆店里的牌子,随便买的,如果她觉得不好就告诉我。”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小说的话,想来从我们来了日·本,出版社就换了作者…”路明非面孔抽搐。

“拿出你在Aspasia特训的成果,周六晚上在ChateauJ。elR。buch。n跟上杉家主吃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建议她跟你去美·国度个悠长的假期。”恺撒拍着路明非的肩膀送他出门,“你能行的!对方是个没有感情经验的纯情少女,而你手里有大把的现钞以及我和楚子航作为后援,你一定会在她眼里闪闪发光,相信自己,秀出你最闪耀的一面来…”

路明非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恺撒满脸教唆犯的神情渐渐退去,他回到窗边拿起喝了几口的啤酒,大口地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