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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么晚了你别躺在我家店门口。”

他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哼了一声道:“这么晚躺在这又不影响你生意。”

“但是影响我家店铺的美观,”娃娃脸锁上店铺门,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吃饭?”

“管你什么事?”林鹏恶狠狠地瞪了娃娃脸一眼,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狼狈。

他总有办法找到钱的,总有办法的。

“走,附近有家汤面馆,生意特别好,”娃娃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敢跟我去吗?”

“我怎么不敢?”林鹏被他这么一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跟在了娃娃脸身后,“你带路。”

两人走了一段路,娃娃脸没有问他为什么弄得这么狼狈,林鹏把手插在裤兜里,一双眼睛像狼一样警惕地盯着前面的青年。

“就这里了,”祁晏指了指路边一家小面馆,娃娃脸看了一眼,面馆非常不起眼,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跟着娃娃脸进门后,他发现开店的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妻子左臂看起来不自然,不过脸色很红润,脸上的笑容也很热情。

“祁先生,今天岑先生没有跟你一起来啊?”妻子招呼着两人坐下,“你还是鸡汤香菇面,你的朋友喜欢吃什么?”

“跟我一样,给他来大碗的。”

“好嘞。”

“我要吃红烧牛肉味的……”

“没听说过客随主便?”娃娃脸起身在消毒柜里取了两双筷子,塞了一双到林鹏手里,“脸上的伤口血还没干,吃什么辣的?”

林鹏顿时偃旗息鼓,等面上桌以后,他也不看娃娃脸,埋头吃起来。

两人吃完面出来,林鹏就跟娃娃脸告别,不过却还是偷偷地跟踪娃娃脸回到他的店门口,当他看到娃娃脸竟然开了一辆豪车出来的时候,暗自骂了一句。

这么有钱,竟然就只请他吃一碗鸡汤面。

不过这碗面可真好吃,他现在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拉了拉身上灰扑扑的羽绒服,两手往兜里一揣,发现兜里多了两张纸,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两张百元钞票。

他愣了一下,这是刚才娃娃脸给他的?

林鹏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当他发现娃娃脸店铺站着两个神色可疑的年轻人后,便走了过去。

祁晏早上与岑柏鹤一起坐车去工作室时,发现自己店门口围着一圈人,还有穿制服的警察也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陪你过去看看,”岑柏鹤跟他一起走下车,看了眼店外停着的救护车与警车,隐隐觉得昨晚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意思,让一让,我是这家店的店主,请问出了什么事?”祁晏在岑柏鹤的帮助下,终于挤开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到了自家店门口。当他看到店门口的血迹后,他表情变了变。

难道是昨晚那个男孩?

昨晚那个男孩子面带血光之灾,他还偷偷塞了两百块钱在他兜里,怎么还是出事了?

“祁先生,”办事的民警认识祁晏,很早之前就有上面的人特意来打过招呼,这位祁先生的身份不普通,让他们要多加注意他的安全。不过这家店开了一年多时间,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意比较冷清外,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哪知道今天早上有热心市民报案,有个年轻小伙子受伤严重,倒在了这家店的门口,作为警察,他们不得不按规章办事。

“伤者叫林鹏,今年只有十八岁,监护人一栏是他的大伯,不过我们电话联系不上他,这个孩子现在应该是没人管的状态,”民警叹口气,“不过他已经年满十八岁,也不能强制要求他的监护人再管他了。”

“我店里安装了监控,可以协助警方破案,”祁晏打开店门,然后调出了监控。

监控显示,有两个人试图撬祁晏的店门,被林鹏发现了,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林鹏把兜里的钱递给了对面两人。哪知道这两人拿了钱以后,并没有收手,所以双方发生了争执,最后林鹏被对方捅了一刀,对方也吓得跑了。

祁晏店门口的监控安装得十分隐蔽,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他这里有监控,想必那两个持刀伤人的小偷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已经被监控记录下来了。

林鹏讨厌医院,可是他现在腹部挨了一刀,要在医院躺很久。他装着睡着的时候,听到护士与警方在讨论他的医药费,最后的结果是医院与派出所各自帮他承担一半首付款,后期治疗医药费要向上级打报告,才能有合适的解决方案。

他忍不住有些害怕,若是后面没有钱再继续治疗,医院会不会不管他小时候,他的一个同班同学就是因为伤口感染死掉的,他……不想死。

“哟,你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娃娃脸顶着一脸笑走了进来。他付了医药费,还安排了人照顾他。

他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月,出院的时候 ,叫祁晏的娃娃脸开车来接他,“走吧,我给你找好了住的地方。”

“你店里缺人吗?”林鹏坐在这辆让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豪车里,“我给你打工,你包吃包住就好。”他想把医药费还给他,去拦那两个小偷,是他自愿,跟祁晏无关。

“行啊,”祁晏道,“你以后就跟着小杨做事,有什么不懂的让他教你。”

然后,他就认识了染着黄毛的小杨哥,小杨哥很勤快,平时擦桌子拖地什么都干,但是这位坐着杂活的小杨哥,却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从那以后,他就觉得这家店有些不正常,从没见过打杂工都这么有钱的。

在店里待了一周后,他见祁晏总共就接待了三位客人。别人家生意不好,老板对客人肯定十分殷勤,他们这家店比较特别,这三位客人一见到祁晏,就一句一个祁大师,那态度热情得简直不能看。

十天后,在祁晏接待了第五位客人后,林鹏终于忍不住问小杨哥:“祁晏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么做生意也不怕破产?”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小杨哥瞪着他,“下次记得叫祁大师,祁晏这个名字是你叫的?”

看吧,这家店果然有问题,连员工都这么神经病。

直到有一天,林鹏发现祁晏竟然在做算命相面看风水这种事后,吓得脸色都变了,在这条街上开这么大一家店做骗子,也不怕被人举报抓走?

不久后,他的担忧终于成真了,两个穿着普通的一男一女上门,说是要见老板,接待他们的是小杨哥。

还没等小杨哥把人带进去,祁晏就从内间走出来了,见到两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二人是新闻工作者?”

林鹏奇怪的看了眼这两个人,相貌普通,气质普通,哪里像记者?

“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那个女人,她的声音挺好听,软软的让人容易心生好感。

“没什么,二位请坐。”祁晏邀请两人在外面的桌子上坐下,没有让他们进里面的房间,“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听说您算命特别灵,所以想请您帮我们算一算,我们两个结婚合适吗?”

“两位是在寻我开心吗?”祁晏看了眼两人,给他们倒了茶,“先生你已经结婚了,膝下应该还有个不满三岁的女儿。女士你不喜欢男人,又怎么会跟男人结婚?”

这下不仅仅是林鹏震惊,就连这一男一女也变了脸色。

难道……他不是骗子,真的是大师?

“先生家的小姑娘最近是不是肠胃不太好?”祁晏高深莫测地看了男人一眼,“小孩子容易积食,要多加小心。”

原本还打算偷偷曝光大师骗局的男人这会儿已经差点蹦了起来,这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大师,那我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有好转?”

“没什么大碍,小孩子长大以后,抵抗能力就会强一些,先生不用太紧张,”祁晏放下茶杯,“二位还是不要再偷拍了,反正就算你们拍了,也没法拿出去播放。”

“你真的……会算命?”女人仍旧有些怀疑,“那你能算出我的家庭吗"

祁晏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两位记者朋友,算命是要花钱的。”

第156章 番外四

两个记者愣住,互相对看一眼后,把钱掏出来递到了祁晏面前。

“这些够了吗?”两人总共拿出了一千六百块,可能是怕犯忌讳,所以两人一人给了八百,图个吉利。

祁晏没有碰那些钱,直接开口道:“先算谁的?”

“我、我的,”女记者犹豫了一下,“我想算事业。”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们抱着的是揭穿骗子的想法,没有想到短短不到十分钟之内,这种想法已经变成了“掏点钱试试看,如果算不准就更有噱头。”

但是刚才这位祁大师把很多情况都料中了,所以他们内心深处其实已经开始相信祁晏是真的有些本事了。

“世人对女性多有误解,总是觉得她们应该相夫教子,贤惠持家,但是这对很多有事业心的女人来说,这是不公平的。”祁晏对这两个记者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恶感,因为他们明知道能在这里光明正大开店的人身份背景不简单,还敢来想办法曝光。或许他们此举一半是为了名利,还有一半是为了预防他们上当。

如果真的遇到这个一个骗子,是需要人来曝光的。

“你野心勃勃,甚至对人生充满了计划,”祁晏看了眼她的同伴,“你介意我把其他话说出来吗?”

女记者点头:“请随意。”

“你的父母思想观念不太好,重男轻女,所以你小时候吃了很多苦。不过你很争气,考上了心仪的传媒大学,靠着自己的本事把书念完。童年的经历让你成为了一名为女性权益奋斗的女权主义者,你讨厌婚内出轨的男性,讨厌重男轻女的人,讨厌折磨儿媳妇的婆婆,甚至于你对男性群体都带着一些偏见,你更喜欢女人,所以现在有个志同道合的女朋友。”

祁晏在这个女记者身上带着一层薄薄地金光,虽然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但是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女记者是真心替人办过不少好事。

“我觉得你可能对男性群体有些偏见,”祁晏见女记者皱了皱眉,继续道,“什么群体都有好人,什么群体都有坏人,如果你能更加理智的看待问题,或许对你的工作更加有帮助,而你也能站在一个更高更广阔的位置上。”

“当然,我说这种话并不是为了帮同行辩解,事实上我的妈妈有着跟你一样的经历,”祁晏笑道,“在我心中,她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这个世界不独独属于男人,也属于女人。”

“谢谢。”女记者脸上露出笑容,她看得出这位祁大师是真心这么认为的,“能冒昧问一下,令堂是?”

祁晏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妈就是陶艺茹。”

两个记者齐齐惊愕地看着祁晏,仿佛祁晏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般。但是他们又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或许他的妈妈就是陶艺茹。

三年前,国内富豪排名榜前五十的富豪陶艺茹突然对外宣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这种豪门大戏,他们还做过跟踪报道,只知道陶艺茹对这个儿子十分看重,甚至还为他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可是没有哪个记者拍到她儿子的正面照,只有小道消息传过她这个儿子跟岑家五爷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也没有谁拿到确切的证据,岑五爷公司的职员更是守口如瓶,所以这事几乎成了财经圈的一个传说。

现在突然遇到一个自称是陶艺茹儿子的年轻人,他的职业还是算命先生,他们两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嘘,”祁晏把食指放在嘴角边,“希望二位替我保密。”

男女记者愣愣地点头。

“先生想要算什么?”祁晏转头看向男记者,“家庭,事业?”

“我,”男记者仔细想了想,他现在事业没什么问题,家庭幸福,便道,“我没什么可以算的,您可以为我女儿算一卦吗?”

“请把她的名字,八字,还有出生地写给我。”

男记者刷刷几笔把这些都写了下来,祁晏拿过来后,算了算,有些疑惑道:“这八字好像有些不对,这是男孩子的八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写清楚。”男记者一脸赔笑,把其中的一个6改成了0。

祁晏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怕没写清楚是假,想要故意考验他是真。这种小手段祁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把这张写着八字的纸还给男记者,“令千金命格不错,不会遇到什么大灾大难。我之前就说过了,她脾胃比较弱,在这方面多注意一些就好。其他的……”

他点了点桌面:“俗话说,儿女自有儿孙福,等她大了以后,你们不要对她束缚过多就好。”

算命结束以后,两名记者起身告辞,这一次两人十分客气,与刚才进门的时候判若两人。

两人刚走出门,迎面走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清对方相貌以后,两人差点没绷住伸手拉住此人开始采访。

这可是岑家五爷!

岑家那位有赫赫威名的岑家五爷!

女记者回头看过去,看到岑家五爷直接走到祁大师祁大师面前,祁大师顺手把他喝过的杯子递给岑五爷,岑五爷也不嫌弃,直接端着杯子就喝了起来。

她有些心慌地扭过头,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陶艺茹的儿子在与陶艺茹相认前,就已经跟岑家五爷在一起了,所以近两年这两家公司的合作才会越来越多,强强联手,打遍商界无敌手。

不是说有钱人都受不了同性恋情吗,为什么陶艺茹与岑家会任由两人这么交往?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还没换衣服?”岑柏鹤见祁晏还穿着一套普通西装,“是不是不想去了?”

“刚才遇到两个来找麻烦的,所以耽搁了,”祁晏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换衣服。”

岑柏鹤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祁晏又出来了,其他都还好,就是领带看起来有些歪歪斜斜的。

“我老系不好这个,”祁晏抬高下巴,让岑柏鹤帮他理领子,等理好以后,他整个人都挂在了岑柏鹤身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岑柏鹤摸了摸他卷卷地头发,“走,坐我的车过去。”

岑大嫂娘家侄儿今天结婚,所以他们这两个不爱凑这种热闹的人,也要盛装出席。这可顾及到岑大嫂的脸面,他们不会在这方面失礼。

林鹏冷漠脸看着这对秀恩爱的狗男男,转头对小杨哥道:“他们两个一直这样?”

“对啊,”小杨理所当然地点头,“情侣嘛,不就这样?”

“可你不是说,他们在一起三四年时间了吗?”林鹏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也有同学谈恋爱,但最多就腻歪两三个月就腻歪不起来了,书上也说,爱情的热情期很短,最多不超过两年,但是这两人在一起三四年了,为什么恋爱的酸臭味还这么强?

“知道什么是真爱吗?”小杨哥拍了拍林鹏的肩膀,“这就是真爱。”

“说得跟你有过女朋友似的,”林鹏拍开他的手,“不还是跟我一样,是单身狗吗?”

“错,你这样的是单身狗,我这种叫孤犬,”小杨哥抬了抬下巴,“我这是不想交女朋友,不然想和我在一块的女人一大堆。”

“那不还是狗?”

“听起来高级一点啊。”小杨哥理直气壮道,“你这种小屁孩是不会懂的。”

跟着祁大师做事,是他心甘情愿的,越待在祁大师身边,他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荒唐日子没意思,还不如待在工作室做一个服务员有意义。好在他爸还年轻,也不反对他跟在祁大师身边,所以他这个服务生工作,就一直干了下去。

拿到他人生第一笔工资后,他给他妈买了一条很细的金项链,给他爸买了一条A货皮牌皮带,两人高兴得仿佛他赚了一两亿回来似的。

想到这些,小杨哥并更加感谢祁晏了。

“小杨,等下你关下门,我跟柏鹤先走了。”祁晏一拍脑袋,“对了,你跟林鹏的工资我放在抽屉里了,你们记得去拿。”

林鹏愣住,不是说好不要工资吗?

“喂,我的工资不是说好抵押给你做医药费吗?”

“只扣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你自己用,”祁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可是厚道老板。”

“我看你是想多压榨我一段时间。”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们小鸟鸟真聪明。”

“说了,别叫我鸟!”

岑柏鹤看着祁晏把那小孩逗得气急败坏后才走出店,无奈笑道,“你怎么老欺负他?”

“一个小孩子那么死气沉沉干什么,”祁晏坐上车,“更何况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还未成年。”

“警察不是说,他已经成年了吗?”

“户籍上的年龄,不一定就是真实年龄。”祁晏叹口气,“我这算不算雇佣未成年?”

岑柏鹤摇了摇头:“你如果不帮他,他就没地方可去了。”

天下有人把孩子视若珍宝,而有些人对孩子视若敝履。若是不期待他的出生,又何必让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几年后,一个穿着夹克,带着鸭舌帽的女人走到了华夏传统文化研究工作室门口,这家店还是这么古朴,似乎几年时间过去,这里被时光遗忘,从没有变过一般。

“欢迎光临。”一个穿着白衬衫,剪着板寸的青年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好,请问祁大师在吗?”

“不好意思,祁大师出门替人办事去了,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留张便条给我,等大师回来我会转交给他。”青年笑容不变。

“不用了,”女人仔细看了青年好几眼,突然道,“你是三年前跟在大师身边的那个男孩子吧,三年不见,变化真大。那个染着金发的小伙子呢?”

她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是因为当时这个少年看起来阴阴沉沉,脸色也不太好,就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那时候她还在心里怀疑过,是不是祁大师强迫未成年做一些违背道义的事情,所以店里的这个服务员脸色才那么难看。

但是后来她去查了资料,才知道这个少年已经被家人抛弃,是祁晏给他付了医药费,然后收留了他。

林鹏打量着这个皮肤是小麦色的女人,他对她并没有印象:“他回家结婚继承家业了。”

“我是三年前想要来这里偷拍的记者,”女人摘下帽子,“我这次来,是为了向祁大师表示感谢,如果没有他那席话,或许我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现在拿了记者大奖,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真的很谢谢他。”

林鹏这才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他恍然大悟道:“得知你过得好,祁大师一定也会很高兴。”

“谢谢。”女人再度戴上帽子,她额头有一道很深的口子,是去年做战地记者时,被子弹划过后留下的伤疤。

“那么……再见。”女人朝祁晏所在的办公室方向鞠了一躬,“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能够见到祁大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