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各门告派都有,但不见得比我是谁会用。

  懂得没有用,懂得用才有用。

  所以所有的腿影都忽然消失了。

  夏侯烈已在我是谁的背后!

  也不知道夏侯烈是怎么闪的,总之已在我是谁背后,一掌冲出。

  我是谁好像也料定复侯烈会到他后面去似的,一回头,就是一掌。

  “独劈华山”。

  独劈华山,江湖上,武林中,各家名派都有这一招,几乎在每次打斗中都很少会用到这一招的,因为这一招太古板了,太老旧了。

  我是谁用了。

  就算夏侯烈一掌震得他五脏俱裂,他也可保证这一劈,很容易就把夏侯烈劈成两片。

  这一点在夏侯烈来说,可就大大不同了。

  他在契丹以勇色出名,九岁搏豹,十岁擒虎,但犹未见过有比我是谁更不要命的人。

  就算他可把我是谁震碎内脏,可是自己却成了两片,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他只好收掌,转掌,冲掌,要架住我是谁那一掌了!

  就在这时,我是谁的掌法突然变了。

  变得诡异、急辛、狠辣、出奇。

  掌势由掌变拳,拳易指,指成啄,啄转钩,钩为爪,“哧”地已抓中夏侯烈的右臂。

  但是这刹那,复侯烈的掌势也变了。

  夏侯烈易掌为拳,没有上架,仍是刚才那一冲,平实、扑拙,但有力、迅速,正是:黑虎偷心。

  “砰”,拳中我是谁。

  这是我是谁被夏侯烈烈方中的第三拳。

  本来我是谁不是看下出这一招,而是他确定自己一爪抓中夏侯烈的手臂,夏侯烈的手臂便算废了,击中自己也没有用。

  可是他立即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很厉害。

  因为他体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数度变化,他已力衰。

  爪已刺入夏侯烈臂肉中,但仍未令他伤及筋骨,对方拳已击中自己。

  一击中自己,我是谁便把持不住,向后飞出。

  直飞向台下。

  夏侯烈确实已看出我是谁后劲不足,才宁愿拼着受伤而击飞我是谁。

  夏侯烈料得一点也不错。

  不,只错了一点。

  我是谁的确只有倒飞出去,不过在他倒飞前,他做了一件事。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事,他只是把爪抓紧了一紧。

  这一紧,等于连着我是谁的手,夏侯烈的手臂也要扯飞出去。

  夏侯烈当然要他的手臂。所以他也不能立桩不动。

  这刹那间也许他还可以想出稳住自己的法子,可是我是谁又做了一件事。

  张口,吐血。

  血喷到夏侯烈脸上。

  这是我是谁中他的第三拳,但也是夏侯烈脸上挨我是谁的第二口血。

  血射在夏侯烈脸上,夏侯烈虽及时运功抵挡,但仍一痛,睁不开眼——

  在这一瞬间,两人已飞离擂台,落到了地上——

  夏侯烈暗伤了我是谁,料定他非输不可,气弱一筹。所以宁挨一抓以击飞我是谁,却不料反被我是谁藉此而拖离了台上——

  我是谁已算准了这一切,宁愿把自己的身子来换作一拼和局。

  夏侯烈烈缓缓揩去脸上的血渍,心中但愿,但愿永远,永远也不要,不要再遇到,遇到像我是谁,我是谁这样子的,这样子的敌人。

  我是谁脸色赤金,连站起来的能力也没有。

  他不住喘息,连移动也十分困难。

  没有人能挨夏侯烈一击的。

  他却挨了三击。

  沈太公抱着伤,滚跌出来、却扶住了他。

  只听我是谁艰难地笑道:“老……沈……我,我——没——

  败——”

  这是在台上、终于响起了史文圣的声音:“宋金比武大赛,第五场,宋我是谁及金夏侯烈,同时落台,以作和论。迄今这止,宋胜二场和三场,尚余两场未战——”

  在信无二与锡无后那一场比斗里,众人忙着叫好,在包先定与完颜浊的恶战里,众人更是声若雷动,到沈太公与喀拉图那场,却是忍俊抱腹不已,最后却是沈太公“爬”下了合,喀拉图却是“摔”了下台,更是好笑。

  可是到了夏侯烈与我是谁这一场,式太快,观众们根本看不出两人是怎么博战的,只见人影倏忽,招式简扑,几招一过,我是谁便吐血,夏侯烈也被拖下了台,众人纵要叫好,也不知从何叫起。

  这是一场何等惊险,奇绝,一发于钧,玉石俱焚的舍死忘生之搏斗。

  史文圣在喊“第六场”的时候,龙在田与罗通北同时已站了起来。

  龙在田在凤中,银眉白须微微而动,望向“石虎”罗通北。

  罗通北道:“龙大侠,我去!”

  龙在田沉声道:“我去!”

  罗通北急道:“我去先探个虚实,如不幸败了,或许可以给你老作个借镜,以制金沉鹰!”

  龙在田摇首道:“我与他曾交过手,已知他斤两,能胜与否。

  听天由命,你先上扬,徒作无谓牺牲而已。”

  罗通北情急道:“我——”

  龙在田一面冷肃道:“如我败阵,当设法挫伤之,你再上阵,把他轰下台。”

  说到这里,只听台上一人冷森地道:“谁来送死,宋国可商量好了没有?”

  说话的人正是金太子,不知何时他已到了擂台之上。

  龙在田须一扬,返身,逼视,大步走向橘台。

  走到擂台下,一动身,已上了擂台,面对金太了,一拱手,金太子见此声势,也不禁肃然起敬,还了一个礼。

  没有绝世轻功,没有炫人身法,只是踏实的步伐,却有慑人的声势。

  “淮北大侠”龙在田。

  金太子睨着龙在田,忽然悄声道:“可惜。”

  龙在田沉声道:“可惜什么?”

  金太子道:“凭你身份武功,忠心爱国,大宋应予重任方是。”

  龙在田冷笑道:“太丈夫岂觑仅于在世功名富贵?不劳太子费心。”

  金太子一笑道:“你昨天的伤怎样?真能动手么?”

  龙在田一震。

  金太子又冷笑道:“投到我这儿来,今天可饶你不死,而且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保你享用不尽。”

  台下正鸦雀无声,静候这两位绝世高手的一决雌雄。

  龙在田忽然大笑。

  金太子目光一凝,厉声道:“你笑什么?”

  龙在田笑声一歇,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大宋无投降的男儿!”

  金太子嘴角牵动了一下,脸上竟出现了一种极其残忍冷峻的神色来,令人见了不寒而粟。

  就在这时,光华碧照,龙游于天,龙在田已出剑!

  龙在田一剑急刺。

  金太子骤然飘起,如一张枯叶,避过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