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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真冷,陆小凤的手都快冻僵了,她就拉着他的手就放到她怀里去。直到现在,那种

甜蜜的温暖仿佛还留在陆小凤的指尖。可是她的人呢?这栗子你叫陆小凤怎么能吃得下去?

  远处的花从间,隐隐传来了一阵凄婉的歌声“云发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晒攒,斜托香

腮春笋嫩,为谁和泪倚栏杆?”优美的歌声中,充满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缠绵相思之

  陆小凤轻轻叹了口气.用衣角兜着的栗子,撤了一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是个如

此多愁善感的人。

  他倚在树上,闭上了眼睛“若是永远也找不到她了呢?”

  他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消沉,动也不想两动,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就在这时候,那个卖

糖炒栗子的老婆婆又从黑影中走了出来。陆小凤眼睛并不是完全闭着的,还眯开着一条线。

  他本来想起来问这老婆婆,是不是已找到那个鲜红鞋子的女人。可是他忽然发现这老婆

婆昏花的老眼里,竞似在闪动着一种刀锋般的光。这么样一个老太婆,眼睛里本来绝不该有

这种光的。

  陆小凤的心里,忽然也仿佛闪过了一道光,灵光。他索性将呼吸也闭住。老太婆看了看

他.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糠炒栗子,干枯的嘴角,似又露出一丝狞笑。陆小凤的脸在树影

下看来,正是死灰色的。

  老婆婆喃喃道:“这么好的糖炒栗子一个就可以毒死三十个人,不捡起来岂非可惜!”

  她蹒跚着走了过来.陆小凤忽然发现她走路的样子虽然老态龙钟,仍脚步却很轻。她穿

的裙子很长,直拖到地上盖住了脚,她脚上穿的是什么鞋子?陆小凤突然张开了眼睛瞪着

她。这老太婆居然并没有吃惊,全少陆小凤并没有看出她有吃惊的样子。

  她实在真能沉得住气,居然还眯起眼笑了笑,道:“这地方好像没有穿红鞋子的女人,

穿紫鞋子和黄鞋子的倒有两

  陆小凤也笑了笑,道:“穿红鞋子的也有一个,我已找到

  老婆婆道:“大爷你巳找到了?在哪坐?”

  陆小凤道:“就在这里,就是你!

  老婆婆吃惊的看着他“是我?我这种老太婆会穿着双红鞋子?”

  陆小凤谈淡道:“我的眼睛会透视,已看见了你脚上的红鞋子,而且还看见了上面绣着

的那只猫头鹰!

  老婆婆忽然笑了。她的笑声如银铃,比银铃更动听:“你没有吃我的糠炒栗子?”

  “没有。”

  “这么好的糖炒栗子,你为什么不吃?”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因为我是个多情的人”

  老婆婆眨眨眼,道:“多情的人就不吃糖炒栗子?”

  陆小凤道:“偶尔也吃的,但却只吃没有毒的那一种。”

  老婆婆又笑了银铃般笑道:“好,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

  “你知道我是陆小凤?”

  老婆婆笑道:“脸上长着四条眉毛的人,这世上又有几个。

  陆小凤也笑了。他笑得当然没有这老太婆好听,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笑。他知道这老婆

婆已经快出手了,也知道这出手一击必定很不好受。他没有猜错。

  就在他开始笑的时候,这老婆婆已从篮子里抽出双短剑,剑上系着鲜红的彩缎。就在他

看见这双短剑的时候,剑光一闪,剑锋已到了他的咽喉。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

  陆小凤不敢出手去接,他怕剑锋上有毒。平时他也许是个很大意,很马虎的人,可是到

了这种生死关头,能比他更谨慎小心的人,找遍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他的人忽然问似游鱼般

滑了出去。不但反应快.动用更快。可是无论他的人到了哪里,闪动坛舞的剑光立刻也跟着

到了哪里。

  剑光如惊虹掣电,木叶被森寒的剑气所摧,片片落了下来。转瞬间又被剑光绞碎。陆小

风身上已被逼出了冷汗。他本来以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已是世上最快的剑客.他想不到世上

还有个这么样的人。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骚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里虽没有如山观者,但陆小凤面上颜色的确巳沮丧。,连十五的明月,似也被这森寒

的剑气逼得失去了光彩。难道:“这就是昔年翟公孙大娘,教她弟子所舞的剑器。

  陆小凤这才知道。剑器并不是舞给别人看的,剑器也,样可以杀人。他现在就随时都

可能死在这剑器下。红缎带动,短剑,远比用手使更灵活,招式的变化之快.更令人无法思

  陆小凤的衣襟已被割破,人已被逼得贴在树杆上,“磁”,的一声,剑风破风,两柄短

剑如神龙交剪,闪电般刺了过来。,这里已是退无可退的绝路。

  公孙大娘嘴角又露出了狞笑,但她却不知道陆小凤最大,的本事,就是在绝路中求生

在死中求活,他的人突然沿着,树干滑了下去,像蛇一般滑在地上。

  只听“夺”的一响,剑锋已钉入了树干。就在这一刹那,间,陆小凤的人已又弹起,反

手一剑,剑柄上的绸带已断这,一着就等于砍断了握剑的两只手。公孙大娘的身子也已凌空

翻出,长裙飘飞,陆小凤终于看到了她的鞋子。红鞋子

  明月当空,红鞋子在月光下一现,她的人已坛掠出五丈,外。陆小凤当然绝不肯让她就

这样走的,可是他身形展动,时.已比她迟了一步。这一步他竟始终无法追上。

  无论他用多快的身法,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都保持着,四五丈远。江湖中以轻功著名

的高手,陆小凤也见过不少。,司空摘星当然就是其中轻功最高的一个,阎铁珊、霍长青、

西,门吹雪、老实和尚些人当然也都不弱。

  但此刻在前面逃的若是这些人,陆小凤说不定早巳追上,厂。他忽然发现这个“老婆

婆”非但剑法时怕,而且也是他前,所未见的轻功高手。花木园林,亭台楼阁,飞,般从他

们脚,底倒退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重重屋脊,一条条道路。公孙大娘的身法竟,始终也没有慢下来,她虽然绝

不是气力巳衰的老婆婆。但陆,小凤也正是年轻力壮,精神,体力都正在颠峰,他的身法

当,然也没有慢下米。

  公孙大娘已发现要甩掉后面这个人,实在不是件容易

  前面的一条街上灯火辉煌,现在时候还不晚,这条街,正是城里里热闹的地方。街上有

两三家茶楼,两三家酒馆,街旁摆着备式各样的摊子,有几档是卖针线花粉的,有儿档,卖

的是鱼生粥和烧鹅。

  公孙大娘真力突然下坠,人已落在街上,立刻放声大叫,了起来/救命呀,救命……”

  她人叫着,奔入了一家茶楼,陆小凤也已追到。但是一,个老太婆叫救命,个中青力壮

的大男人在后面追,这件事,当然是人人都看不惯的。已有几个直眉楞眼的小伙子,怨吼

着跳了起来,有的还抽出了刀。陆小凤已发现要糟了。他当,然有能力将这些路见不平,仗

义勇为的年青人一下子全都打,倒,可是这些人看来都恨不得能一下子打倒他。

  七八个人一起涌上来,动刀的动刀,拿板凳的拿板凳,围住了陆小凤,纷纷人骂:“丢

你老母.你条契弟追住个百掖,婆做暗.晤通你重想强奸上?”

  陆小凤实在哭笑不得.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样解释,,想出手,又下不了手。,条板

凳已当头砸了下来,他只有伸,手去挡.“,。大家这才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已有个人

冲了进来“劈劈拍拍”,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耳光。这些直眉楞眼的年青小伙子.竟连一个

敢还手的都没有。

  陆小凤总算松了口气,他已看出冲进来的这个人,正是昨天在蛇王楼下的院子里,想试

试他功夫的那两条赤膊大汉之一。“你地知晤知L系也慑人?”

  这大汉指着陆小凤,大声道:“乙就系蛇工老大最好秘朋友,天下功夫最犀利的陆小

风。”

  对这些小伙子说来,陆小凤的名子并不吓人,可是蛇王的朋友,那就是谁都不能功的

了。于是拿刀的藏气刀,拿板凳的放下板凳一个个都想过来道歉,赔罪,陆小凤却已乘机冲

了出去,冲出了后面的门,后门外是条小巷子。他刚才看见公孙大娘就是从这扇门出去的但

现在小巷子里却只有条野狗蹲在阴沟密啃骨头。公孙大娘已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知道再追也没法子追了,只好转过

  那大汉已跟过来,打着半生不熟的官活,笑道:“我们正准备到西园去找你,想不到你

已来了!

  “找我有事?”

  大汉点点头,道:“我们已找到那位始娘的地方,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

人说官活,他结结巴巴的说着,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陆小凤更急,打断了他的话“她在哪里?”

  大汉道:“我带你去。”

  街上的人还是很多.可是看见这大汉走过来,大多都远远的避开了。

  “我也姓陆.叫陆广。”他好像认为胜陆是件很光荣的事,所以他觉得自己脸上也有

光。

  陆小凤却只希望他少说话.快走路。

  “我佩服。”陆广却一心在讨好:“这东西香得很,你吃不吃?”他从怀里拿出来的东

西竟赫然又是几个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

  陆小凤却好像看见了毒蛇一样,把拉住他的手:“这是哪里俩的?”

  陆广怔了怔,道:“当然是买来的,姓陆的从来也不白拿别人的东西。”

  从哪里买来的?卖栗子的人呢?”

  “就在那边。”

  陆厂随手一指,街角上果然有个卖栗子的摊子,个人正在大铁锅里炒栗子。栗子本就不

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到处都有得卖的。陆小凤松了口气他掌心却已泌出了冷汗。

  现在想起来,他才发现刚才他剥开栗子的那一刻,也许就是他生平最危险的时候,只要

那个栗子一进了嘴,现在他巳不是陆小凤了。

  “死人就是死人,死人没有名字。”就这叶孤城剑锋逼上他胸膛的那一瞬间.也没有

刚才危险。他忽然发觉,个人多情也是有好处的。何况他现在总算巳知道了薛冰的下落。

  陆小凤忽然又觉得愉快了起来,拍着陆广的肩,笑道:“想不到你也姓陆,好极了,几

时有空,我请你饮茶。”饮茶本是广东人最大的嗜好,饭对以不吃,茶却不可不饮。

  谁知陆广却摇着头道:“我不饮茶,我只喝酒”

  陆小凤大笑,笑得别人都扭过头,吃惊的看着他。可是他不在乎。

  他高兴的时候,只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陪他高兴。这时陆广已转进了条小巷子

这条巷子正在一家饼店和一家绸缎庄的中间,巷子特别窄,两个人都不能并肩走,巷子两

边也没有门,看来这只不过是那两家店铺盖房子时,故意留出来的一点空地而已。

  也许,所以谁都不愿自己的墙连着对方的。但巷子的尽头,却有扇小红门。门是虚掩着

的,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好像很着急,急得直搓手。

  看见陆广,这人立刻迎上来,在陆广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陆广的脸色似已变了。回

过头向陆小凤勉强笑了笑,道:“就在这里,我……我不能陪你进去了。”他为什么不能进

去?难道这屋子里也有什么可怕的事?

  陆小凤已冲了进去,只要能找到薛冰.无论遇着什么事,他都不在乎。

  院子里只有两间平房,房里有两个人。两个人都不是薛,冰。是两个男人,其中竟有一

个是金九龄。陆小凤怔住“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冰呢?”

  金九龄没有回答这句话.却伸出了手,他手里提着件,衣服,又轻又软的白衣服。这是

薛冰的衣服,陆小凤当然认,得出.他脸色已变了。薛冰的衣服在这里,人却不在,这件衣

服当然不会是自己走来的。她当然也不会自己脱了衣服,赤棵裸的走出去。陆小凤忽然觉得

腿在发软,后退了两步,倒在椅子上.胃里已涌出了酸水。

  金九龄的脸色也很沉重,迟疑着,终于问道:“你认得出,这是薛冰的衣服?”

  陆小凤点点头,他跟薛冰分手的时候,薛冰身上还穿着这件衣服。

  “她的衣服既然在这里,她的人当然也,定到这里来

  “你看见她没有?”陆小凤还抱着希望6

  金九龄却摇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没有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金九龄道:“这地方并不是我们找到的?

  “是蛇王”

  这次金九龄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你的好朋友,的确替你尽了力!

  陆小凤没有好口,他正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也替他尽了力?”

  金九龄道:“自从今大凌晨时开始,他手下所有的兄弟就开始替你找薛冰。”

  他们找人的方法很有效,因为他们的兄弟已深入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尤其是茶楼、

酒馆、客栈、饭铺,甚至卖艇仔销、烧鹅饭的大排档。这些本就是人最杂,消息最多的地

方。

  他们先从这些地方开始打听,最近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无论什么人都要吃饭睡觉的。

客栈里没有,他们又再打听,附近有没有空房子租给可疑的陌生人。三千条市井好汉,在同

时打听一件事,当然很快就会问出眉目来。

  “麦家饼店后面,有栋小房子三四个月前,租给了,个

  再问房东,房东的答复是/来租房子的是个很漂亮的后生,出手也很大方,先预付了一

年房租,可是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房子也一直都是空着的,好像始终都

没有人进去住。”世上绝没有人会特地花钱租一栋房子部让它一直空着在那里,这其中当然

有原因,有秘密。

  金九龄道:今天黄昏时,他们问出了这件事,正刻就派人到这里来探听,那时这屋子里

似乎还有女人的呻吟声,来探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回去再找了人来,这里却已没有人。

  陆小凤道:“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金九龄笑了笑,道:“以前跟着我的那班兄弟,现在都已升了官,成了名”他拍了拍身

旁一个人的肩.微笑着道:“这位就是平城的总捕头.鲁少华。”

  陆小凤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有个短小精捍,年纪虽不大,头发却已花白的青衣人,穿着

虽是普通生意人的打扮,但目光炯炯.鹰鼻如钩,腰上隐隐隆起,衣服里头虽然还带这软鞭

练子枪一类的软兵器,也说不定是锁练拷镣。只要在江湖中混过几天的人,眼就可看出他一

定是六扇门中的高手。“白头鹰”鲁少华,也的确是东南一带黑道朋友觉得最扎手的名捕。

  鲁少华赔着笑道:“我吃的虽然是公门饭,可是对蛇王老大也一直很仰慕,只要过得去

我对他手下的兄弟,总是尽量的给方便/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若想保持这城市地面上的太

平就最好少惹蛇王的兄弟。

  “但是今天,清早.蛇王手下的二千兄弟,就全部出动我既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也不能闭着眼睛不管。”所以他也派出了他手下的捕快四处打听。平城是岭南第一大埠,龙

蛇混杂,四方杂处,能在这种地方做捕快们的总班头,当然是有两下子的。

  鲁少华道:“等在下知道这件事和陆大侠有关系后.就立刻设法和老总联络。虽然金九

龄已不是他的老总但是他的称呼犹未改。现在陆小凤才知道陆广刚才为什么不愿进来了,有

平城的总捕在这里,他们当然是要避着些的,

  金九龄道:“薛妓娘的衣服还在,可是人已不见,这只有一种解释”

  陆小凤在听。他相信金九龄的判断,他自己的心却已又乱了。

  金九龄道:“绑她来的人,知道行踪已被发现,就立刻将她带走,却嫌她身上穿的白衣

服太惹眼,所以就替她换了套衣服”

  “这里有衣服可换?”鲁少华打开了屋角的衣柜,柜子里还有六七套衣服,有男人的也

有女人的,有老年人穿的,也有年青人穿的。

  金九龄道:“这地方只有一张床,只有…个人住,但却有六七套各种不同的衣服,这就

可以证明一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这个人必定精于易容改扮,随时都可能以各种不同的身分出现。”

  金九龄道:“但却只有衣服,没有鞋子,这也可以证明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她无论改扮什么人,穿的鞋子却只有

  金九龄道:“红鞋子?”

  陆小凤道:“个错,红鞋子,红缎的绣花鞋就像是新娘子穿的那种”

  金九龄道:“由很多迹象都可以看出,来租房的那漂亮后生,的确是女人改扮的”

  陆小凤道:“哦?”

  金九龄道:“这里到处都积着灰尘,显见已很久没有人来住过,日用生活需要用的东西

这里连一样也没有,但却有面镜子/女人的确总是比较喜欢照镜子可是

  陆小凤道:“男人也有喜欢照镜子的,易容改扮时更非照镜子不可”

  金九龄在窗前的桌上,拿起了面镜子道:“这上面有个手上汗迹留下来的印子.是新留

下来的。”

  陆小凤道:“是女人的手印?”

  金九龄点点头,道:“但却绝不会是薛冰的.她既然被人囚禁在这里,手脚纵然没有被

绑住.也一定被点了人道。”床上的被褥凌乱,好像刚有人睡过的样子。

  金九龄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刚才很可能,直都是躺在床上的。”,鲁少华曾经听

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呻吟声,所以我猜想那位薛姑娘还很可能已受了伤”金九龄瞪了他一眼,

他显然不愿让陆小凤知道这件事,免得陆小凤焦急难受。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其实他就算不说,我也可以想得到的!

  金九龄立刻道:“但屋子里一点血迹也没有,可见她就算受了伤,伤得也不重”这就是

安慰的话了薛冰受的若是内伤,无论伤势多重,也不会有血迹留下的。但陆小凤却再次听这

种话,他现在的确需要别人的安慰。

  金九龄道:“这人临时要将薛冰带走,走得显然很匆忙所以才会有这些痕迹留下!”

  陆小凤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金九龄道:“天还没有黑的时候。”

  那时陆小凤正在路上正准备到西园去赴约,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也还没有出现。

她很可能是将薛冰带走之后,再到西园去的。她很可能就是租这房子的人。

  金九龄道:“这房子是在两个月前租下来的,正确的日期是五月十一。”

  陆小凤动容道:“五月十一?”

  金九龄道:“王府的盗案,是六月十一发生的,她来租这房子的时候,恰巧在盗案发生

的前一个月。”

  陆小凤道:“也正是江重威生日的前三天!

  金九龄道:“江重威的生日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道:“他生日那天江轻霞曾经特地来为他祝寿

  金九龄目光闪动,道:“也就在那天.她将酒窖的钥匙打了模型。”

  陆小凤道:“为了避免让别人怀疑她跟这件事有关系.所以她们又等了二是多天才动

手。”

  金九龄道:“在做这种大案之前,当然,定要有很周密的计划,还得先设法了解王府的

环境.动手时才能万无一失。”

  陆小凤道:“她平时当然不能以那大胡子的身分出现,所以到了当天晚上一定要准备个

隐蔽的地方,易容改扮。”

  金九龄道:“这里就是个很好的地方冲

  陆小凤道:“就因为这地方是在闹区里,所以反而不会引人疑心!

  金九龄叹道:“看来她的确很能抓得佐别人心里的弱点”

  鲁少华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此刻才忍不住问“难道来租这房子的人,就是那绣花大

盗?”

  陆小凤道:“现在我们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已有六七成把握。”

  金九龄忽然道:“不止六七成!,陆小凤道哦?”

  金九龄道我敢说我们现在至少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陆小凤道:“你为什么如此确定?”

  金九龄道:“就因为这样东西”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个红缎子的小荷包:这是我刚才从衣

柜下找到的,你看看里面是什么?”荷也里竟然是一包崭新的绣花针

  鲁少华从巷口的麦家饼店,买了些刚出炉的月饼。现在距离中秋虽然还有整整一个月,

但月饼却己上市了。陆小凤勉强吃了半个。这条街道很静,他们一边走.,边吃,绣花大盗

当然绝不会再回到那房子去的.他们也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

  金九龄道这些绣花针都是百炼精钢打成的和普通的不同”

  “上面有没有淬毒?”

  “没有”

  金九龄又道:“她留下那些人活口,为的也许就是要那些人证明她不是女人,是个长着

大胡子的,会绣花的男人。”

  陆小凤道:“她根本也没有一定要杀他们的必要”

  金九龄道:“你想她有没有可能就是江轻霞?”

  “没有,完全没有可能。”陆小凤道:“江轻霞的武功虽不弱,但比起她来,却差得很

远。”

  他接着又道:“江轻霞唯一的任务,只不过是替她到王府里去探查情况,再打出几个钥

匙模型来而已。”

  金九龄道:“你认为江轻霞是她的属下?”陆小凤点点头。

  金九龄道:“江轻霞在江湖中也已是个名人,而且很骄傲,怎么会甘心受她的控制?”

  陆小凤叹道:“因为她样样都比江轻霞强的多,我这,生中,从来也没有见过武功那么

高那么凶狠狡猾的女人。”

  金九龄耸然动容“你已见过她?”

  陆小凤苫笑道:“不但已见过她,而且几乎已死在她手里。

  金九龄道:“你怎么会见到她的?”

  陆小凤道:“我本来是代一个朋友到西园去赴约的。”

  金九龄道:“赴约?那是个什么样的约会?”

  陆小凤长长叹了口气/那实在是个要命的约会。”

  金九龄道:“你那朋友约的人是谁?”

  陆小凤道:“公孙大娘,公孙兰。”

  金九龄皱眉道:“我好像从来也没有听过这名字。”

  陆小凤道:“因为她本就不是个有名的人,也从来不愿出名。

  金九龄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