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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脸色变了。

  金九龄道:“知道这消息的人已有不少,这地方已有很多人赶到紫金山去了赌注,以三

博二赌叶孤城胜。”

  陆小凤道:“今天是几号?”

  金九龄道:“二十四。”

  陆小凤跳起来:“我现在就赶去,也许还来得及。”

  金九龄道:“可是这公孙大娘……”

  陆小凤道:“现在我已交了差,她从头到脚都已是你的人。”

  金九龄苦笑道:“你这是在引诱我?”

  陆小凤道:“我只希望你是个禁得住引诱的人。”

  金九龄道:“你放心”

  陆小凤道:“我不放心。”

  金九龄笑道:“这女人是条毒蛇,我的胆子并不太大,至少我还得提防她咬我一口。”

  陆小凤道:“就因为她现在已不能咬人所以我才个放心。”

  金九龄道:“毒蛇也有不咬人的时候?”

  陆小凤道:“我已逼着她吃了一大瓶他自己的独门迷药“七日醉”就算她能醒过来,至

少还有两三天不能动。”金九龄听着,“七日醉”这种迷药,他好像也听过。

  陆小凤道:“所以这两三天内你随便对她怎么样她都设法子反抗,可是你若真的对她怎

么样了你就惨了我也惨了。”

  金九龄笑道:“你若不放心我,为什么不留下来?”

  陆小凤叹道:“因为我更不放心西门吹雪。”他似已准备穿窗而出,又停下来,道:

“我还有件事要你替我做。”

  金九龄道:“请吩咐。”

  陆小凤道:“替我问了薛冰的下落来.我不会逼人的口供,你会——”

  金九龄承认:“就算她是个石头人.我也有法子要她开口的!他忽然又道:“外面有匹

马是我骑来的。”江湖中人都知道金九龄是当世的伯乐,最善相马他骑来的,定是好马。

  陆小凤大喜道:“你肯比我骑走?”

  金九龄点点头,微笑着道:只小过,我也有点不放心”

  陆小凤道:“有什么不放心?”

  金九龄道:“那是匹母马。”

  陆小凤已走了,带着那樽波斯葡萄酒一起走的。下面传来蹄声马嘶,片刻间就巳去远。

那的确是匹快马。金九龄推开窗,往下面看了看,院子里有个人向他点了点头,陆小凤在马

上,马蹄声已听不见了。金九龄这才闭起窗户,走到桌子前面,将箱子里的女人衣袖卷起。

  春藕般的玉臂上,有一块铜钱般大的紫红脸记,形状就像是,朵云一样。

  金九龄仔细看了两眼,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喃喃道:“果然是公孙大娘”

  他怎么知道公孙大娘臂上有这么样一块胎记的?女人的这种秘密,本该只有跟她最亲近

的人才会知道。金九龄关起箱子提起来,匆匆走下了楼。前门外已准备了一顶绿绒小轿,他

提着藤箱,坐上小轿。抬轿子的大汉正是羊城最得力的两名捕快,不等他吩咐,就已抬起轿

子,放腿急行。

  金九龄处在轿子里,脸丘露出满意之色,现在他的计划巳完成了十分之九。轿子专走小

巷转过七八条巷子后,才上了正路,巷口停着辆黑漆马车。

  金九龄提着箱子.下轿上车。马车急行,赶中的挥鞭打马,控制自如,竟是羊城名捕鲁

少华。

  街上已看不见人每走过一条街口两旁屋脊上都有人挥手示意“附近没有可疑的夜行人马

车后也没有人跟踪。”

  马车又转过七八条街,连在屋脊上守望的人都没有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

人知道。

  西城角有条斜街,短而窄,这条街,共有七家铺,店门全都很古老破旧,其中有三家卖

的是古董字画,却大半是赝品,还有两家是糊裱店、一家很小的刻印店、一家油伞铺子。

  这本就是条很冷落的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的老学究,才会光顾这些店铺车马却在

这条街停下来。金九龄下车,鲁少华就又立刻赶着车走了。一个半聋半瞎的老头子,巳打开

了那家糊裱店的小门。金九龄提着藤箱.闪身而

  店铺里挂着些还没有裱好的低劣字画,金九龄掀起一张伪冒唐伯虎的赝品山水,将墙上

的一块砖头轻轻,掀,竞立刻现出了一道暗门。门后面是条很窄的秘道。走过这条秘道:

“再打开,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花木扶硫的小院子。

  院子虽不大,但一花一草都经过刻意经营看来别具匠心。花木深处.有三五间精舍,已

有两个明眸善眯的垂髫小鬟在价前巧笑相迎。

  公孙大娘终于醒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到了一间极精致的女子闺房,躺在一张极华美

的床上。屋子里弥漫着种比兰花更清雅的幽香,却不知香是从哪里来的。她静静的躺着,没

有动。因为她根本不能动。小窗上日影偏斜。还未到黄昏,窗外有莺声嗽啭,却听不见人

声。

  公孙大娘忍不住呼唤:“这里有没有人?”没有人,没有回应。她呼唤的声音也不大,

因为她根本还没有力气。

  公孙大娘咬着牙,狠狠道:“陆小凤,你死到哪里去了……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死在我

手上的。”

  她只有躺在那里,等着,然后她的脸突然涨红,她急着要方便。可是她用尽力气,也不

能动,再叫也没有人来。直到她实在没法子控制的时候,她只有方便在床上了。这实在是件

要命的事。床已湿了,她却还是只有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她已气得忍不住要哭。

  “陆小凤,总有一天.我要叫你想死都死不了。”突然间,帐顶上一样东西掉下来,掉

在她身上,竟是条蛇。公孙大娘平生最怕的就是蛇。她的脸已吓得发绿,却还是不能动,只

有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蛇在她身上爬。她想叫,却已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眼见着这条蛇已快爬到她脸上,突然间人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床头,轻轻伸手一夹,夹

着了这条蛇,摔出窗外。公孙大娘总算松了口气,脸上已全是冷汗。

  这人却正在微笑着看着她柔声道:“大娘你受惊了。”他虽然已是中年人,看来却还是

很潇洒,身上穿的衣服,无,论谁都看得出是第一流的质料和手工。他脸上的微笑却比衣衫

更能打动女人的心。

  公孙大娘瞪着他/你…—你就是这里的主人?”金九龄点点头。

  公孙大娘道:“你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蛇?”

  金九龄道:“蛇是我特地捉来的!

  公孙大娘变色道:“为什么?”

  金九龄道:“因为我一定要试试,大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

  公孙大娘恨恨道:“你们不但给我吃了迷药,还点了我的,穴道:“这还不够?”

  金九龄微笑道:“我一向是个很小心的人,尤其对大娘,你,更得特别小心。”

  公孙大娘终于明日/你就是金九龄?”

  金九龄道:“想不到你直到现在才认出我!

  公孙大娘咬着牙,恨恨道:“那个姓陆的王八蛋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九,他已将大娘你从头,到脚,全都交给了我”

  公孙大娘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来?”

  金九龄道:“这地方虽不好、至少总比牢房里舒服些。”他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

大娘你一定没有到牢房去过,那地方简直就像猪窝,样.到处都是蚊子和臭虫.像大娘你这

么样娇嫩的人,到了那里,不出半天就会被咬得全身发肿你若是要叫,立刻就会挨一顿鞭

子,着是运气不好,遇着凶恶的牢头,说不定还会淋你一身臭尿。”公孙大娘的脸又已发

绿。

  金九龄看着她,淡淡道:“你总不会真的想我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吧?”

  公孙大娘突然冷笑,道:“其实你心里想要什么,我也知道。”

  金九龄道:“哦?”

  公孙大娘道:“你只不过想要一张我亲笔写的口供!”

  舍九龄微笑道:“公孙大娘果然是聪明人……”

  公孙大娘道:“你要我承认我就是绣花大盗,承认那些案子全是我做的。”

  金九龄道:“不错,只要你肯写这么样一张口供,我绝不会亏待你,否则……”

  公孙大娘道:“否则怎么样?”

  金九龄冷冷道:“这附近的蛇多得很,我随时都可以抓上百条回来的”

  公孙大娘咬着牙,道:“你怎么知道我最怕蛇!”

  金九龄道:“我知道的事一向很多。”

  公孙大娘突又冷笑,道:“其实我知道的事也不少。”

  金九龄道:“你知道什么?”

  公孙大娘盯着他一字字道:“我至少知道真正的绣花大盗是谁!”

  金九龄道:“是谁?”

  公孙大娘道:“是你,真正的绣花大盗,就是你。”

  金九龄静静的站在床边,那动人的微笑已看不见了,脸上连,点表情都没有。

  公孙大娘冷笑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在怀疑,那绣花大盗就是你!”

  金九龄道:“哦?”公孙大娘道我也知道从开始你就想要我替你背黑锅!

  金九龄道:“就算我真是那绣花大盗,为什么要选上你来替我背黑锅?”

  公孙大娘道:“因为我本就是个行踪很神秘的人,谁也不知道我的底细你无论说我做了

什么事别人都很容易就会相信!”

  金九龄道:“就只因为这一点?”

  公孙大娘道:“这当然不是最主要的缘故”,金九龄道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公孙大娘道:“最主要的是我的姐妹中本就有一个是你的同谋你想要我替你背黑锅替你

死我若死了.她就正好将我的地位取而代之你们用的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金九龄脸色变了变,但瞬即就恢复自然,淡淡道:“难道你已知道她是谁?”

  公孙大娘道:“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迟早总有一天.我会查出来的。”

  金九龄冷冷道:“只可惜那一天也许永远都不会来了!

  公孙大娘道:“你知道这些案子发生之后,别人一定会找到你的,因为你是六扇门中的

第一名捕,别人永远也不会怀疑到你。”

  金九龄道:“我的名声一向很好。”

  公孙大娘道:“你去找陆小凤,因为你认为只有他,个人能对付我”

  金九龄道:“他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点只怕连你也不能不承认的”

  公孙大娘冷笑道:“我只承认他是个猪。”

  金九龄悠然道:“他若是个猪,你怎么会落人他手里的?”

  公孙大娘咬着嘴唇,道:“也许是条比较聪明的猪,但猪毕竟是猪。”金九龄笑了。

  公孙大娘道:“就因为他是个猪,所以一开始就被你诱入了歧途”

  金九龄道:“哦?”

  公孙大娘道:“你故意将那块绣着黑牡丹的红缎子交给他,你知道他一定会拿去找薛老

太婆看的!”

  金九龄微笑道:“我也知道薛老太婆一定看得出那是女人绣的花。”

  公孙大娘道:“所以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居然认为绣花大能真的是个女人改扮的。”

  金九龄道:“因为他相信薛夫人的老眼不花.绝对不会看错。”

  公孙大娘道:“然后你再故意要司空摘星去偷他那块红缎子产.送到江轻霞那里去,因

为你知道江轻霞是我的姐妹!”

  金九龄道:“说下去。”

  公孙大娘道:“从那时候开始,陆小凤就己认定这件事必定是红鞋子姐妹做的!”

  金九龄道:“你莫忘了司空摘星本是陆小凤的朋友,他怎么会听我的话,去骗陆小

凤?”

  公孙大娘道:“因为他是神偷.你是神捕,神偷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他一定曾经落到

你手里,你知道这个人迟早定会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就故意施恩于他,将他放过了”

  金九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本没有人知道。你想必是,猜出来的?”

  公孙大娘并没有否认,又道:“可是就凭这一点.陆小凤,还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金九龄道:“不错。”

  公孙大娘道:“你知道他到了羊城一定会去找蛇王。”

  金九龄道:“蛇王难道也是我的间谋?”

  公孙大娘道:“他当然不是你的同谋,只不过他也像司空摘星一样,受过你的恩,所以

才甘心被你利用。”

  金九龄道:“这次你猜错了!

  公孙大娘道:“哦?”

  金九龄道:“他甘心被我利用,只不过因为他别无选择!

  公孙大娘道:“为什么?”

  金九龄谈淡道:“羊城的捕快,都是我的徒子徒孙,我又已成为王府的总管,他若敢不

听我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将那,班兄弟连根铲出去”

  公孙大娘道:“你知道我七月十五那天一定会到西园,去,所以就要他将陆小凤也诱到

西园去”

  金九龄道:“你的行综,别人虽不知道。我却了如指掌。”

  公孙大娘道:“因为我的姐妹中,有个人一直在跟你暗通消息。”

  金九龄居然已不再否认“我假造了一封倍,故意要蛇王,给陆小凤看见,因为我知道陆

小风一向不愿欠人的情,定,会替蛇王去赴约的!

  公孙大娘道:“从那时候开始,陆小凤才怀疑到我。”

  金九龄道:“你本不该请他吃那种糖炒栗子的!

  公孙大娘冷冷道:“那天我的确因为有事才会到西园去,我做事的时候一向不愿别人挡

我的路。”

  金九龄道:“但他却偏偏要你去替他找红鞋子!”

  公孙大娘道:“所以他那天没有死,实在是他的运气。”

  金九龄微笑道:“也是我的运气。”

  公孙大娘道:“但那时他还不能确定,所以你又和蛇王串通,掳走了薛冰!”

  金九龄道:“别人都说她是条母老虎,在我看来,她却只不过是条小猫而已。”

  公孙大娘道:“然后你又故意让陆小凤发现那两间陋巷中的小屋,让他认为那是我的落

脚之地。”

  金九龄谈谈道:“我布置那两间屋子,倒的确费了些苦心,公孙大娘道:“阿土当然也

是你早巳安排在那里的人。”

  金九龄道:“因为我知道陆小凤一定找不到你。”

  公孙大娘道:“但你却早巳知道我们的聚会之地。”

  金九龄道:“所以我又制造出那个传奇的木匣,让阿土带陆小凤道你们那里去。”

  公孙大娘道:“你自己为什么要故意假装中毒呢?”

  金九龄笑了笑,道:“因为我自己并不想到你们那里去。”

  公孙大娘道:“只要你自己不去,陆小凤那一去无论是否能得手跟你都没有关系。”

  金九龄微笑道:“我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一向不肯做的。”

  公孙大娘道:“你对这件事完全有把握?”

  金九龄道:“我也知道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的行动很可能会被你看破,我甚至知道

你已杀了阿士,再扮成阿土的样子,陆小凤能找到你、本就是你子己带去的”

  公孙大娘很意外“你知道?”

  金九龄谈谈笑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并没有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公孙大娘道:“哦?”

  金九龄道:“因为我也知道我的计划已完全成熟,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你就是绣花大

盗,你就算已知道我的计划,却,连,点证据都没有。”他又笑了笑,道:“再加上薛冰失

踪,蛇,王被刺,陆小凤已恨你入骨,所以你无论说什么,他都绝不,会相信,也绝不会放

过你的,何况,我是个久负盛名的神捕,又是他的朋友,你却是个行踪诡秘,来历不明的女

魔头。”

  公孙大娘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算得的确很准,我以,前的确连,点证据都没有,

就算说出你是绣花大盗,也绝不,会有人相信”

  金九龄道:“现在你说出来,还是一样不会有人相信的”

  公孙大娘冷冷道:“莫忘记现在你已自己承认了”

  金九龄大笑,道:“不错,现在我的确已承认了,但就算,我已承认了又怎么样?”

  公孙人娘冷笑道:“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除了我之外,就不会有人听见?”

  金九龄道:“我说过,没有把握的事,我是绝不做的”

  公孙大娘道:“你看准了绝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看准了,我已不能动,所以才肯承

认?”

  金九龄道:“我并不想让人死了还得做糊涂鬼”

  公孙大娘道:“你不怕陆小凤突然闯进来?”

  金九龄道:“他虽然是条猪,跑得却很快。”他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个上面烙着火印的

竹简:“这是我刚才接到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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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陆小凤系列·绣花大盗》

第十章 大盗伏诛

  站在门口的这个人.竟真的是陆小风.既不是陆三蛋也不是陆小猪,陆小风怎么会忽然

出现在这里的?金九龄简直不能相信,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金九龄竟不由自主说了句很笨的话/你本该己在八百里之外的!

  陆小凤道:“好像是的”

  金九龄看着手里的竹筒,道:“我刚才还接到从南海来的飞鸽信书”

  陆小凤道:“我知道。”

  金九龄道:“你知道?”

  陆小凤道:“那鸽子的确是你训练出来的,交给孟伟的竹筒上的火印和信纸也都不假,

可是这次放鸽子的人却不是孟伟/金九龄不懂。

  陆小风道:“这封信上写的是不是陆某己过此地,西行而去?”

  金九龄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这封信本就是我写的”

  金九龄更吃惊“你写的?你几时写的?”

  陆小风道:“前天晚上。”他微笑着解释“前天晚上,我特地要孟伟传书给你,约你在

蛇王的老窝相见.你总该知道。金九龄点点头。

  陆小凤道:那天晚上他写信时,我已看到了他的字迹那种字并不难学!

  因为他写的字实在太拙劣,要学好字难,写得坏的字看来总是差不多的。

  陆小风道:“他去放鸽子的时候,我就乘机拿了他一个竹筒一张信纸,等他再上床后,

我又去摸了他一只鸽子。”金九龄的脸色已发青。

  陆小风道:“那天晚上,我就将鸽子交给了一个住在南海的朋友,请他在今天午后放出

来。☆

  他又微笑着解释“因为我算准了你一见到我.就会想法的把我支开的你才好有机会将公

孙大娘杀了灭口。”

  金九龄忍不住道:你也算准了我会叫盂伟在那边等着报告你的行踪?”

  陆小凤道:“南海是我的必经之路,孟伟在那里是地头蛇,你又是个很谨慎的人,若非

我已走远,你怎么会放心下

  金九龄道:“可是这地方……”

  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道:“这地方的确很秘密,本来我的确很难找得到。”

  金九龄道:“是谁带你来的?”

  陆小风道:“是那只鸽子。”金九龄又怔住。

  陆小风道:“竹简迎风,就会发出哨声,从今天午后,我就在城楼上等着,我知道那只

鸽子一定能找得到你。凑巧我的轻功也不错”

  金九龄的脸色巳由青变绿,看看公孙大娘,又看看陆小凤“难道你们也是早已串通好

的?”

  陆小凤微笑道:“你想不到?”

  金九龄道:“难道你早巳在怀疑我?”

  陆小凤道:“直到蛇王死的那一天.我才真正开始怀疑你”

  金九龄道:“为什么?”

  陆小风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发现他死了时,他那小楼上并没有燃灯?”

  金九龄点点头,却还是不明白这一点有什么重要

  陆小风道:“屋子里没有燃灯,就证明蛇王是在天黑之前死的,说明他还没有准备燃灯

时,就已遭了别人的毒手”

  金九龄的脸突然僵硬。他永远想不到这,点迹象,竟是破案的重要关键。

  陆小风道:“公孙大娘若真的已约好蛇王在西园相见,为什么又要在赴约之前,赶去杀

了他?所以那时我就已想到杀死蛇王的凶手,必定是另外一个人”

  金九龄道:“你已想到是我?”

  陆小风道:“我还没有把握,我只不过想到,蛇王很可能在替你做事”

  金九龄道:“为什么?”

  陆小风道:“因为只有你才能要挟蛇王,因为他替我去找王府那张地形图时.得来太容

易,那张图也太详细,就凭个市井的好汉,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除非他已和王府的总

管有了勾结!金九龄的嘴唇已发白,额上已沁出了冷汗

  陆小风道:“你用那种缎带勒死蛇王,本是准备嫁祸给公孙大娘的,却不知那反而变成

了替她脱罪的证据。”

  金九龄又忍不住问为什么”

  陆小风道:“因为她与我交手时,剑上的缎带已被我削断了,那种缎带却不是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