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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竟是一块块砖头。

  陆小凤怔住。

  今天晚上这已是他第六次怔住,这一次他不但吃惊,而且愤怒,因为他也同样有种

被欺骗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当然很不好受。

  楚楚却完全面不改色,淡淡:“你们站在那里发什么呆?砖头又摔不疼的,快装好

送去。”

  陆小凤冷冷道:“送去?送到哪里去?”

  楚楚:“当然是送到银钩赌坊去。”

  陆小凤冷笑:“你想用砖头去换人家的罗刹牌?你以为人家都是呆子?”

  楚楚:“就因为那位陈姑娘一点都不呆,所以我才能把箱子就这么样送去,她若是

识货的,看了这些箱子一定没话说oo

  陆小凤:“别的箱子里装的也都是砖头?”

  楚楚:“完全一样的砖头,只不过……”

  陆小凤:“不过怎么样?”

  楚楚笑了笑:“箱子里装的虽然是砖头,箱子却是用黄金打成的,我们带着这么多

黄金走这么远的路,总不能不特别小心些。”

  陆小凤说不出话了,他忽然发现这里唯一的呆子好像就是他自己。

  剩下的几口箱子很快就被搬走,陆小凤还赤着脚站在那里发怔。

  楚楚看着他,嫣然:“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知:“

  她知道陆小凤袍子下面是空的,她走过去,解开他的袍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赤裸

的胸膛上,用双手搂住他的腰,耳语般轻轻说:“可是今天晚上,我绝不会再让你生气

了,绝不会。

  陆小凤垂下头,看着她头顶的发鬃,看了很久,忽然道:“是什么事让你改变了主

意?”

  楚楚柔声:“我一向只做我高兴做的事,以前我不高兴陪你,现在……”

  陆小凤:“现在你高兴了?”

  楚楚:“嗯。”

  陆小凤笑了,忽然把她抱起来,抱回她自己的屋里,用力抛在她自己的床上,钮头

就走。

  楚楚又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头也不回,淡淡道:“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告诉你,这种事是要两

个人都高兴的,现在你虽然高兴了,我却不高兴。”

  这天晚上陆小凤虽然还是一个睡的,却睡得很熟,他总算出了一口气,第二天醒来

时,他只觉得胃口好极了,简直可以吞下一整条大鲸鱼。

  虽然已快到正午,楚楚却还躲在屋里,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生气。

  银钩赌坊那边居然也一直没有消息。

  陆小凤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他的早点兼午饭,这顿饭使得他更容光焕发,精御阳队所

以他又特地到厨房去,着实对那厨子夸奖一番。

  他心情愉快时,总是希望别人也能同样愉快。

  临走时他还拍着那厨子的肩,笑:“你若到内地去开饭馆,我保证你一定发财,那

些吃惯了煎小鱼的土蛋们,若是吃到你的大块烧羊肉,简直会高兴得爬上墙。”

  厨子看着他走出去,目中充满感激,心里只希望他今天无论做什么事,都有好运

气。

  陆小凤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好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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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

第七章 魔女动淫心

  灯笼虽然没有点着,银钩却还是不停的在风中摇晃。

  陆小凤大步走人了银钩赌坊,只觉得手里满把握着的都是好运气,几乎忍不住要停

下来掷几手银子。

  他没有停下来,他不愿把这种好运气浪费在银子上。

  李神童远远的看见他走进来,就赶紧溜了,这个人今天看来好像显得有点面黄肌

瘦,萎靡不振,昨天晚上说不定整夜都在泻肚子。

  陆小凤微笑着走过去,走到那间门口写着“帐房重地,闲人免进”的秘室外立刻有

两条大汉迎上来挡住他的路。

  一个人指着门上的木脾,沉着脸:“你认不认得宇?”

  陆小凤微笑:“字我倒也认得几个但我却不是闲人,我很甜,甜得要命aH

  这人怔了怔,还没有会过意来,陆小凤已从他面前走过去,还想伸手,忽然觉得腰

眼上一麻,整个人都软了,连手指都拾不起

  陈静静果然在房里,李神童也在,看见陆小凤,两个人都勉强作出笑脸。陆小凤也

笑了笑:“早。”

  陈静静嫣然:“现在已不早了。”

  陆小凤:“你既然知道不早了,为什么还不给我消息?”

  陈静静轻轻咳嗽了两声:“我们正想去请贾大爷今天晚上过来吃便饭。”

  陆小凤:“我一向不吃便饭,我只吃整桌的酒席。”

  陈静静勉强笑:“当然是整桌的酒席,到时候李大姐也一定会来的。”陆小凤:

“我现资既然已经来了,现在就要吃。”

  陈静静:“那怎么办呢?”

  陆小凤:“办法很简单,你只要去告诉你那李大姐,说我已来了,假如她还不出来

见我,我就先割掉她弟弟两只耳朵,一只鼻子。”

  李神童脸色又变了,陈静静笑得更勉强:“只可惜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叫我们

怎么告诉她?”

  陆小凤:“你们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倒知道一点。”

  陈静静:“哦?”

  陆小凤:“这里本来有两个大水缸的,现在外面却已只剩下一个,还有一个到哪里

去了?”

  陈静静脸色好像也有点改变。陆小凤:“水缸在哪里,李霞就在哪里。”

  陈静静:“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陆小凤:“你应该懂的,除了疯子外,谁也不会卖了房子来做这么样两个大水缸,

只为了要接雨水喝。”

  陈静静同意这一点,她不能不同意。

  陆小凤:“丁老大并不是疯子,他这么样做当然另有目的。”

  陈静静:“你说他有什么目的?”

  陆小凤:“‘他跟李霞本是私奔到这里来的,生怕别人追来,就做了两个这么样的

水缸,准备必要时好藏在水缸里。”

  陈静静:“水缸里能藏得佳人?”

  陆小凤:“平时当然藏不住,可是你假如把水缸冻在冰河里,就是再好也没有的藏

身之处了,谁也想不到冰河下面还会有人的。

  陈静静还想笑,却已笑不出,李神童却忍不佳问:“你知道那水缸在哪里?”

  陆小凤点点头,用脚踩了踩地上铺着的木板:“就在这里。”

  陈静静看着李神童,李神童看看陈静静,两个人还没有开口,木板下却已有人开口

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子声音冷冷:“你既然已知道我在下面,为什么还不下来?”

  两丈多高的水缸,居然还格成了两层,下面一层铺满了柔软的皮毛,正是个极舒服

的床铺,从一个小小的梯子走到上面一层,就是饮食起居的地方了,里面居然有桌有

椅,四面都挂着厚厚的乱毡,还有个极精致的黄铜火炉。

  陆小凤叹了口气,心里在幻想着,假如能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到这里来住几

天,那种日子一定过得像是在做梦。

  一个长得还不算太难看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对面盯着他。

  这女人头发梳得很亮,很整齐,一张四四方方的脸,颧骨很高,嘴唇很厚,毛孔很

粗,表情很严肃,实在连一点好看的地方都没有。

  别人会觉得她并不难看,也许只因为她的眼睛,她在盯着别人的时候,眼睛里仿佛

直一层淡淡的雨雾,你若没有看见过她,绝对想不到这么样一双眼睛,会长在这么样一

个脸

  “你就是李霞。”她盯着陆小凤:“你当然就是贾乐山。”

  陆小凤点点头。

  李霞:“你知不知道别人都说你是条老狐狸?”

  陆小凤:“我本来就是的。”

  李霞:“可是你看来并不老。”

  陆小凤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便男人佣持年轻。”

  李霞:“什么法子?”

  陆小凤道:“女人。”

  李霞眼睛里仿佛也有了笑意:“这法子听来好像很不错。”

  陆小凤也在盯着她,微笑:“你看来也不老。”

  李霞:“哦?”

  陆小凤:“你是用什么法子保持年轻的?”

  李霞沉下脸,冷笑:“你以为我用的是男人?”

  陆小凤淡淡:“只要你不用我,随便你用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李霞又开始盯着她,眼睛里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忽然大声吩咐:“来人,摆酒。”

  陆小凤:“我不是来喝酒的。”

  李霞:“但是你非喝不可。”

  陆小凤:“为什么?”

  李霞:“因为我要你喝,你要的东西,也正巧在我手里。”

  陆小凤心里在叹息,鼻子已嗅到一阵很熟悉的香气。

  又是酸菜白肉皿肠火锅的香气。

  他几乎晕了过去。

  热气腾腾的火锅,温得险到好处的竹叶青。

  李霞还没有开口,陆小凤已抢着:“这酒当然是你从外地带来的,而且一直都舍不

得喝:“他以为李霞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他怎么能说出她心里的话。

  谁知李霞却摇摇头:“你错了,这酒是你女人送来的,我还没有喝,只因为我怕酒

里有毒。”

  陆小凤只有苦笑,每个人都有错的时候,他苦笑着道:“所以你要我先试试?”

  李霞并不否认,陆小凤已举杯一饮而尽。

  他天生就有种奇怪的本能,他的感觉远比大多数人都敏锐,酒里若是有毒,只要酒

一沾唇就能感觉到,否则他只怕早就被毒死了几百次。

  李霞忽然问:“听说你那女人长得很不错,她叫什么名字?”

  陆小凤:“楚楚。”

  李霞冷冷:“你有了那么好看的女人,还在外面东勾西搭,连别人的老婆都不肯放

过?”

  陆小凤笑了笑:“红儿和小唐好像已不是别人的老婆,我喜欢女人。”

  李霞忽然也笑了笑:“现在我也不再是别人的老婆,我也是女人。”o

  陆小凤淡淡:“只可惜在我眼中看来,你只不过是个要跟我做买卖的生意人而

已。”

  李霞:“现在我们的买卖岂非已做完了aH

  陆小凤:“好像还没有,我虽然已付了钱,你却还没有交货。”

  李霞:“你放心,你要东西,明天一早我就会交给你。”

  陆小凤:“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早上?”

  李霞也倒了杯酒,慢慢的喝下去,眼睛里又露出了那种奇怪的表情,缓缓:“我们

都是大人了,用不着再像两个孩子一样玩把戏。”

  陆小凤:“我也不想玩把戏。”

  李霞盯着他:“这里的男人,都是又臭又脏的土驴,几个月也不洗一次澡,我看见

就呕心,可是你……你……”

  陆小凤:“我怎么样?”

  李霞:“你不但长得比我想像中年轻得多,你的身体看来还这么结实,这么棒。”

  她眼睛里的雨雾更浓,呼吸也忽然变得急促:“我想要的是什么,你难道还不明

白。”陆小凤:“我一点也不明白。”

  李霞咬了咬嘴:“我也是个女人,女人都是少不了男人的,可是我……我却已有好

几个月没有男人了,我……”

  她的呼吸急促,忽然倒过来,用手握住了陆小凤的手。

  她握得实在太用力,连指甲都已刺入陆小凤肉里。

  她的脸上已有了汗珠,鼻翼扩张,不停的喘息,瞳孔也渐渐扩散,散发出一种水汪

汪的温暖……

  陆小凤没有动。

  他看见过这种表情,那只有在某种特别兴奋的时候,一个女人脸上才会露出这种表

情,但现在她却只握住了他的手而已。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跟丁老大私奔,为什么会嫁给蓝胡子。

  她无疑是个性欲极旺盛的女人,又正在女人性欲最旺盛的年纪。

  她长得虽不美,可是这种女人却通常都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尤其是那厚而多肉的嘴

唇,总能让男人联想起某种原始的罪恶。

  陆小凤没有动。

  但是连他自己也不能否认,他的心又开始在动了。

  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嘴忽然发干,他想走,李霞却已倒在他身上,压在他身上,

像章鱼般紧紧缠住了他。

  就连陆小凤都没有遇见过需要得这么强烈的女人,他几乎已透不过气来,她的手忽

然已伸入,用力握住了他的……忽然间:“砰”的一声响,上面的木板被掀开,一个人

在嘶声呼喊:“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谁敢拦住我,我就杀了谁。”

  陆小凤一惊,李霞坐起,还在不停的喘息,一个女人从上面跳了下来,圆圆的脸已

因愤怒而扭曲,陆小凤几乎已认不出她就是那站在“太白遗风”的木板招牌下,想勾引

男人上她砧板宰割的唐可卿。

  “是你……”李霞跳了起来,怒:“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快滚出去。…。

  唐可卿狠狠地瞪着她,冷笑:“我偏不滚,这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不许我碰男

人,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偷汉子”

  李霞更愤怒,厉声:“你管不着,无论我干什么你都管不着。”

  唐可卿也叫起来:“谁说我管不着,你是我的,我也不许男人碰你。

  李霞忽然冲过去一掌重重的捆在她脸上,她脸上立刻多出几条紫痕,忽然她也扑上

来,缠住了李霞,就像李霞刚才缠住陆小凤一样。

  “我要你,你打死我,我也要你。”李霞的拳头雨点般打在她身上,她却还是死缠

住不放:“我也跟男人一样好,你知道的,你为什么……”

  陆小凤不想听不下去,更不想再看下去,这件事让他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又恶

心。

  他已悄悄溜走,他心里已经明白,唐可卿为什么要憎恨男人,折磨男人了。

  想到他自己居然还曾经拉过她的手,他简直忍不住要吐。

  夜色忽然降临。

  陆小凤甚至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开始黑的,也没有回到天长酒楼去,只是在街上的

酒店里,买了一大坛酒,一个人坐在这里来喝。

  他心里充满了悲哀和沮丧,情绪甚至比昨夜更低落,因为他虽然知道人生中本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