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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玄鱼一边吃,一边飞快的点头。

“记住了多少?”

“每四字一句,总共二百五十句,都记住了。”

完了。

自己外孙女不止学习态度不好,还喜欢撒谎。

想到她这半天以来的表现,原本还有所期待的薛定山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不是他不相信玄鱼,而是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三个小时的功夫记下整整一千个生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见过的鼎鼎有名的天才也做不到。

老者胸中憋着的那股劲儿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转眼间就散了。

听到自己超额完成任务的消息他应该高兴才对吧,怎么现在反而消沉了起来?玄鱼捧着碗,百思不得其解。

“外公,吃菜。”

看着和往常一样的小人儿,薛定山决定给她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撒谎什么的薛定山可以不在乎,毕竟山村外面的世界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但自己外孙女撒谎技术这么低级,是他坚决不能容忍的。

薛定山想着想着就眯起了眼睛:“既然你说你都会了,那等吃完饭以后就背给我听。”

“好。”玄鱼头也不抬。

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就凭这一点,这小丫头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饶是久经风雨的薛定山也没从玄鱼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紧张,许多大人都未必有她这份淡定,愣了一下后,薛定山心中稍感满意。

完全想不到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自己外公脑海里已然是百转千回。

放下碗筷后,玄鱼又重新回到了书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单手敲了敲桌案,薛定山完全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开始吧。”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星辰宿列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者紧皱的眉头不自觉松了松,脸上也渐渐暴露出惊讶来,已经第五十三句了,期间她竟然真的没有一丝磕绊。

到了第一百二十句的时候,薛定山隐约带了点动容。

或许,面前的小人儿真的没有撒谎,但这怎么可能呢?

过了二百句大关之后,不得不相信的薛定山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果断叫停。

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真不是你刘姨提前教你的,真的是你花了一个上午学会的?”掩饰住因为激动而攥起的手,薛定山死死盯着面前的小人儿瞧:“你怎么做到的?”

“这很难么?”玄鱼不解。

那罗盘不是说这是最基础的吗?难不成是骗她的?

难不难是相对而言的,反正好多上了小学的孩子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更别说背出来了。

就算是他,刚开始认字的时候也足足背了五六天呢,就这样还被师父三声疾呼称作天才,此时对比自己的外孙女,老者莫名觉得脸红。

总觉得小丫头的极限不仅仅是到这里啊……

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轻松,薛定山冷不丁的开口:“你能默写出来么?”

“不行不行,这个太难了。”玄鱼连连摆手。

“如果你能够全部默写下来,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不再管你,让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可是一周以后呢?到时候你肯定会偷偷把我原本的学习任务翻好几倍吧?我听刘洋说过,淑芬就是这样骗他的。”

“…………”

被猜中心思的薛定山脸色一黑,小丫头不好糊弄啊。

计划被拆穿,他只好妥协:“以《道德经》为例,上面总共五千一百六十二个字,你要是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我就给你两周的假期。”

之后老者更是直言:“如果你可以自我理解这本书,并且给出的答案能够让我满意,一年之内我绝对不再在任何方面管束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众所周知,自魏晋开始,《道德经》就与《庄子》、《周易》两书并称为三玄,是一切玄学理法的发源和总结。

单单吃透这三本,就足够让人在玄门立于不败之地了。

然而开山鼻祖到底是开山鼻祖,老子西出函谷关留下的这五千多字,古往今来,不知道让多少人郁郁一生也难以悟透。

不过这对别人来说可能难如登天,对玄鱼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友曾经有提到过,老子是三十三重天上太上老君的第十八道化身,而太上老君呢,又是太清道德天尊留下来坐镇天庭的化身之一。

虽然化身和本尊有本质的不同,可以说压根就不是一个人,不过三人的记忆应该是相通的。

老子遗憾逝去,道德天尊云游宇宙轻易难以找到,但天上不是还住着一位炼丹的老君嘛,稍微沟通一下,想来对方应该不会吝啬分享老子写《道德经》时的真实想法。

把原作者的感悟拿来交作业,她就没可能不过关。

这么想着,玄鱼心中自信满满。

“外公,我们先从默写《千字文》开始吧?”这两周的假期先拿到再说。

薛定山看了她一眼:“你刚刚不是还说不会吗?”

“你也说了是刚刚。”玄鱼不慌不忙,一脸无辜:“现在我会了。”

薛定山:“……”

第9章 道法

半个小时后,顶着薛定山呆滞又复杂的目光,玄鱼将洋洋洒洒写满了两页的纸塞到他手中。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玩儿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外公突然袭击,这个时候的自己早就跟小伙伴们一道进山了。

没来得及打招呼,估计他们现在都已经等急了。

和玄鱼猜的差不多,她这边一出门,接着就看到了不远处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偷窥的几个小萝卜头。

慑于薛定山的凶名,没谁敢真的去敲庭院的大门,他们相互推搡着,一脸的纠结。

好在没等多久,玄鱼就自己走出来了。

一群小孩见状,当即松了口气,在得知玄鱼今天是被关在家里读书才没有准时赴约后,几个有相同经历的再看向她时,眼中充满了同情。

还以为瓷娃娃这么好看,在家一定是被小心呵护的存在。

没想到其实大家都一样嘛。

本就对薛定山充满了畏惧的小孩听到这话,心中的阴影更是加深了几分。很快,抛却那点小烦恼,一群小孩儿叽叽喳喳的簇拥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人儿往山上走。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玄鱼在,蛇虫野兽横行的深山老林就特别安全。

好奇心重还特别喜欢探险,久而久之,他们都喜欢跟玄鱼一起玩儿。

中午放学回来,堪堪赶上聚会的刘洋:“……”

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他们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猛地拐了个弯,刘洋的脚有点不听使唤:“你们等等我啊!”

书房里——

捏着手中的两页纸,逐个看去,片刻后,薛定山的脸皮莫名的抖了抖。

一个字都没错。

这是多么恐怖的记忆力啊!

心下骇然,薛定山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再仔细观察上面的字体,虽然看起来和别的初学者一般无二,但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停留时间久了之后,薛定山只觉得似乎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自己的心脏,连同他的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一眨眼,这些又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心随意动,字随手成。

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玄鱼字里行间还是不可避免带上了一丝丝规则的气息,金仙以下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如果强行参悟,怕是会有陷入疯魔的危险。

境界不够,薛定山的大脑自动进行对其进行屏蔽,很快将这不到一个呼吸的感觉抛到脑后,坐在椅子上,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薛定山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外孙女竟然会是个天才。

明明幺女的天赋那么差,难道说,那个总共没说过几句话的女婿,家里的基因特别好?

说不清是欣喜多还是忧虑多,薛定山心中的某个角落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丝期许。

玄鱼的存在让年过六旬的老者重新燃起了希望,或许,当年的旧怨可以做个了结了。

只要好好培养,自己的外孙女未必不能后发先制,将那些十几年前就成名的天才们踩到脚下!

完全没想到自己今天小露这么一手会让外公生出这么大的野心,隐约感觉到了有人在背后念叨自己,正在深山老林里玩探宝游戏的玄鱼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将这两页纸张放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彻底冷静下来的薛定山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这样好的天赋,每浪费一天都是在犯罪!

然而可惜的是,他已经答应过玄鱼了,现在就是想反口也晚了。想到这里,老者眼中满是扼腕。

之后的半个月里,玄鱼总觉得外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里面既有谴责,又有恨铁不成钢,以及……恨不能以身相代的迫切。

话说,他最近的感情是不是过于丰富了?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天下午,见玄鱼午睡醒来后拖着自制的钓鱼竿,还有一盒蚯蚓就要往外面走,实在是没忍住,薛定山开了口。

目光穿过书房的窗户,正在洗碗的刘淑芬能够清楚的看到老者咬紧的牙关。

推开庭院大门,玄鱼头也不回:“不痛,我没有那东西。”

跟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几十万年的上古神讲良心,就算她好意思承认,也没人敢信呐。

彻底没心情看书了,薛定山差点拍案而起。

不气不气,明天这小丫头的假期就结束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半个月里,她压根就没进过书房一步,更别提背什么《道德经》了!

薛定山就不信了,她这回还能顺利过关。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而已,自己还等得起。

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大人还有这样一个通病,等玄鱼趁着钓鱼的空当和小伙伴闲聊,通过小伙伴的提醒,她才渐渐明白自己外公险恶的用心。

“你可一定不能输。”尽管不知道《道德经》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小伙伴传授经验:“大人就是这样阴险,但凡你错一点,后面肯定是变本加厉的压榨。”

“咦?是这样吗?”玄鱼若有所思。

“你外公现在就是想找个机会,让你听他的话好好学习。”面前的小人儿才三岁,她外公也太严厉了吧?

眼中隐隐有些担忧,一旁的刘洋也忍不住开了口:“五千字的古文,你真能背下来?你不会以后都没时间出来跟我们玩儿了吧?”

“放心,我不会给我外公这个机会的。”感觉似乎是有鱼上钩了,玄鱼眯眼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一众小孩欢呼。

*

第二天一早,玄鱼被薛定山叫起来的时候,她轻易的捕捉到了自己外公眼中一闪而过的轻松。

原来,那刘洋他们说的是真的啊……

还以为外公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结果,唉……

小丫头这回可算是落在自己手上了!

这个时候,薛定山已经想好待会儿没收她那副自制的小鱼竿时,该用怎样的语气才不会把她惹哭了。

四目相对,两人各怀心思。

最终,还是作为长辈的薛定山沉不住气,先开了口:“你应该清楚,还有三个小时,你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玄鱼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薛定山语重心长的说:“希望这件事之后,你能长点教训吧,天赋再好,如果不努力,最终也还是一事无成……”

道理她都懂,毕竟曾经也是拼命挣扎过的人。

但是……

“外公,我还没输呢。”玄鱼觉得是时候让他更深刻的了解一下自己了。

都这个时候了,小丫头不会还以为自己能翻身吧?

薛定山本能的否认着,但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在接触到玄鱼淡定的神情时,他的心顿时咯噔猛跳了一下。

原本慈爱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

不会的,不会的,世界上没有这么妖孽的人!

没有再开口解释,玄鱼踮着脚,将书架上摆放的《道德经》拿下来。翻开第一页,刚开始的时候,玄鱼每记住一页需要差不多十秒钟的时间,越往后,她用的时间就越少。

从十秒,降到八秒,从八秒,最后又降到六秒、四秒……

整个书房,最后只剩下哗啦啦的翻书的声音。

“咕咚”,薛定山吞了口口水,冷不丁的,他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你在、做什么?”眼见自己看的速度已然是跟不上玄鱼翻页的速度了,老者的声音渐渐变得干涩。

一心二用毫无压力,玄鱼一边飞快的记下书中的内容,一边抽空回答自己外公的问题:“别着急,最多两分钟,马上就好。”

薛定山:“???”

不、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她这是来真的???

单手扶着桌子,隐隐猜到了什么的薛定山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他现在看到的这一幕,可比半个月前的遭遇刺激多了。

与其让外公一点点猜,不如干脆告诉他好了。

省得麻烦。

“啪”的一声,玄鱼将手中的古书合上,薛定山的眼皮也随之跟着一抖:“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她真的,全部背下来了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薛定山无论无可都不会相信自己外孙女的记忆力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快速浏览的能力加上实打实的过目不忘,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缓缓抿了一口杯中的果茶,玄鱼抬头:“我背完了,记得给我的假期续上。”

薛定山有预感,自己的这个书房,怕是只有每次考核的时候猜能用的上了。

“光会背没用,你还要理解其中的深意。”实在是有点不甘心,他试图再挣扎挣扎。

玄鱼闻言眨了眨眼,并不打算再刺激他了。

对比这次五分钟不到就结束的考试,外孙女连续一个半月的疯玩儿更是让薛定山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一开始他只觉得煎熬和惋惜,渐渐的,薛定山开始学着认命了。

不认不行啊,总不能把人抓回来关屋子里吧!

生平第一次,薛定山对一个小孩又爱又恨,一颗心复杂到都扭成麻花了。现在他满心的希望只能寄托于等玄鱼长大,或许她就会改变态度,变得热爱学习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无线趋近于零……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假期这种东西永远不够用。

尽管这次薛定山没有来催促的意思,但玄鱼觉得还是把作业提前准备好再说,毕竟外公一把年纪了,天天生气对身体不好。

难得良心发现,趁着夜深人静,玄鱼摊开一张白纸,然后写上了太上老君的名字。

其实塑像和画像的效果比较好,可惜薛定山并没有在家中供奉,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个简单点的办法。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都可以相互感应,加上道德天尊前些日子传过一次消息,说明了玄鱼的到来,随时关注着这件事的老君几乎是在玄鱼落笔的瞬间就显露出了身形。

由于准备的油墨纸张太普通,老君此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脆弱的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戳破。

没好意思耽误对方的时间,玄鱼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第十八道化身老子,他在写《道德经》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你方便告诉我么?”

太上老君:“……”

就这?就这?

还以为一戟捅爆了一个大世界的存在找自己来是要问什么深奥的问题呢!

将提前准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腹稿咽回肚子里面,好一会儿,太上老君重新伸开一张宣纸,沾了桌案上的松烟墨,手腕一抖,接着两个遒劲有力、意境磅礴的两个大字跃然纸上。

道!

法!

以为是玄鱼参悟要用的,虽然心中奇怪,这部道书对她这样的存在早就应该没有用处了才对,但太上老君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将其中的二字真解写了出来。

因为耗尽了周身的仙力,太上老君落到下界的投影刹那间就消散了。

打死老君也想不到,玄鱼今天叫他来是为了要标准答案的。

“多谢。”

“道友言重了。”

三十三重天上,兜率宫里,重新睁开眼睛,太上老君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几位圣人都忌惮的存在,那一抹沉睡的神魂不经意间逸散出的神力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完全不知道老君心中所想,天亮之后,玄鱼就把已经干透了的墨宝送到了薛定山的手上。

唯有仙人才能见到的金光一闪而过,淡淡的墨香在鼻尖缭绕。端详片刻,薛定山眉头一点点隆起,看起来不是十分满意的样子:“你这是取巧了。”

“啊?”怀揣十成把握的玄鱼有一瞬间的卡壳。

“不是字数越少就越有深度,你糊弄不了我。”薛定山将这张宣纸放到桌子上,“还有就是,这手字虽然刚劲有余,但优美不足,你要是对书法感兴趣的话,你来书房,我随时教你。”

说白了,这字写的不行。

玄鱼默了默:“我觉得挺好的。”

薛定山摇头:“你的要求太低了。”

“………………”

第10章 捐赠

幸好老君仙力耗尽,现在已经不在下界了。

他若是听到这话,保准得不高兴,虽然以老君的气量倒也不至于真的生气,但多少还是会有一点点郁闷的。

他字写的差怎么啦,谁也没规定神仙就必须全知全能。

再者说了,一个神念就能解决的事,哪个神仙会闲的没事做去练人类的书法?有这个功夫,多炼两炉仙丹不好吗?

最重要的是,他那第十八道化身老子在下界行走的时候,大家用的都是竹简,那个时候连纸都没有,哪儿有书法这个概念?

所以太上老君字写的烂,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算了,这回就算你勉强过关了。”知道对于三岁的小孩子来说,能想出这两个字作为答案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薛定山倒也没太过苛刻。

“不过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玄鱼:“……”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鬼知道人类到底是怎么解读这本书的!

见她表情有些奇怪,以为她是被刚刚的话打击到了的缘故,薛定山伸手将面前的小人儿抱在怀中,然后将自己多年钻研得出的成果细细讲来:“心无所求才能领悟到寻常不能领会的微妙,故而要懂得自我约束、自我克制,天地本身自然有序,我们身处其中,应当学会顺应天命。”

“天下人先是知道什么是美,于是就诞生了相对立的丑,人们知道的什么叫善,于是就有了恶,万事万物都有对立的两面,孤阳不生,独阴不长,阴阳相合,方为修行之道……”

对玄鱼和老君来说,“道”与“法”两个字就能够很好的诠释部分大道规则了,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赘述。

随意一品,他们马上就能明白其中包含的万象森罗。

但是,修炼不到家的人类不行啊!

安静的坐在那里听了差不多两分钟,玄鱼脑海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这本明明用两个字就能概括完的书,最后却衍生出了那么多内容。

除了道与法,《道德经》里剩下的五千多字,别不是当初的老子怕其他人看不懂,特意扩写出来的。

如果是真的,那……

他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五分钟后,说话说的口干舌燥的薛定山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你听明白了么?”

“……”沉默了一瞬,玄鱼果断点头:“明白了!”

以后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将老君请来给自己外公讲讲课,告诉外公什么叫做“大道至简”。

玄鱼倒是想亲自下场来着,可一来她老家那边的修炼方式一向以杀为主,和这边和为贵的理念完全不同,二来就是她压根不懂什么授徒传道,空有境界却无法将自身的感觉准确的描述出来,说的就是玄鱼这样的人。

老君严格来说也算是玄门半个祖师爷,和自己外公正好专业对口,他的话,想来更有说服力。

唯一的问题只有面前的老者能不能听懂了。

毕竟身为大佬的老君应该没怎么接触过像外公这样水平的普通人类……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打上了“普通人”的标签,玄门泰斗级人物此时正准备再把《道德经》拜读一遍。

“我先出去了。”从他腿上跳下来,玄鱼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冷不丁的停了下来:“对了外公,如果可以的话,你让人把那幅字裱起来吧。”

再怎么说也是太上老君亲自操刀所留下的墨宝,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但对薛定山来说就不一样了。

那两个字起码能让他的水平再上一个台阶。

薛定山抬起头笑着道:“放心好了,这是你第一次写毛笔字,我会留下来做纪念的。”

玄鱼:“……”

她是不是应该稍微解释一下?

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这样吧!

仅仅两秒钟,玄鱼就放弃了。

看着再次背上了自制小鱼竿的外孙女,视线穿过庭院看向外面几个吵吵闹闹的萝卜头们,好一会儿,薛定山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她喜欢玩儿,那就随她好了。

心中的不情愿被按了下去,被迫佛系的老者很快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的古书上。

可能是看出玄鱼的志向并没有放在学习上,除了需要按时背书交作业以外,之后的几年薛定山都没有再逼着她听自己讲课。

春去冬来,一转眼四年年过去,玄鱼七岁了。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知道,原来人类不只要在家里上小课,国家还会强制性的把你送进小学,对你进行扫盲教育。

当十里八乡唯一一所希望小学的校长找上门的时候,别说是玄鱼了,就连薛定山都懵了好一会儿。

都忘了,小孩子还得送去上学……

虽然如今这个时代的家长已经明白了教育的重要性,但那是对大城市而言,像这种偏远的山区,还是有不少人因为怕耽误家里做农活而故意不给孩子报名。

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校长才会带着几个老师挨家挨户上门做思想工作。

整整一天,校长嘴巴都磨出水泡来了。

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四十几岁,头发就开始变白、感觉比自己外公还显老不少的男人,倒了杯塞到他手中,玄鱼迫不及待的问:“可以不去吗?”

“这恐怕不行。”校长蹲下身来跟她解释:“九年义务教育可是法律规定了的,每个人都得去。”

玄鱼:“……”

转过头来,她求助性的看向旁边的老者:“外公?”

薛定山轻咳一声,表示爱莫能助。

入乡随俗,玄鱼只得无奈的去填早已准备好的报名表。

宛如飞凤游龙跃然纸上,很难想象这手字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手,校长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接着他将这张报名表折起来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

将空杯子递还给面前的小女孩,临走的时候校长好心提醒道:“九月一日就开学了,记得一定要让你的家长带你按时报到。”

现在已经八月份了。

“……好。”玄鱼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得知玄鱼今年就要入学了,尽管几年前就已经把看孩子的工作给辞了,但刘淑芬还是第一时间就把书包铅笔等一干上学要用到的文具送了过来。

原本玄鱼还想再挣扎一下的,但等得知最后一个可以陪她玩儿的小伙伴也到了上学的年龄,而剩下的那些不是拖着大鼻涕,就是还在喝奶,最终玄鱼放弃了。

九月一日这天,玄鱼是被薛定山背到学校的。

这回倒不是她主动要求的,而是薛定山觉得七八里山路实在是太远,而自己外孙女身体又这么弱,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自己走?

苦劝无用还被当成自尊心作祟,玄鱼无奈妥协。

至于是真无奈还是假无奈,看她搂紧薛定山脖子上的手臂就知道。

堂堂战神,还是挺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的。

或许是老者周身的气度与普通人不同,又或许是小女孩漂亮的扎眼,对两人印象很深的校长几乎是在玄鱼和薛定山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

接着,校长连带着几个老师的脸色微微变化。

他们见过宠孩子的,但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下意识的,几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校长和老师的预感成了真。

跟外面普通的公立学校不同,希望小学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障山区孩子的基础教育,所以这里的环境自然算不上好。

环顾四周,看着不远处破败的平房,又瞥了一眼脚下的黄泥地,薛定山本能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