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 作者:南绫】

宁一浩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神色肃穆。

“好久不见。”她淡淡勾唇,视线从他脸上掠过。二十多年了,眼前人早已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目光回转间,她注意到了坐在长椅另一侧的一个年轻女孩,她正看着她, 用一种打量的目光。

她很年轻, 是那种真正的年轻, 俏丽的黑色短发, 没有穿病号服, 看起来不像病人。周围没有其他病人, 她应该也不是其他人的家属。

fiona挑了挑眉, 只当没看到她。

“你来干什么?”宁一浩声音微冷。幸好莫世偣之前提醒,他早有心理准备,否则冷不防见到她, 他无法保证自己不失态。

“当然是来看澄风的, 我听说她受伤了, 情况怎么样?”fiona今早收到消息, 听到“浓硫酸泼脸”这几个字,当下变了脸色。

她诸多顾及,没打算现在就和她相认,以fiona的身份来看望她可能会让对方感觉到奇怪,但她一时间也顾不了这么周全。

“她没受伤,你回去吧。”

“她没受伤你怎么会在这里?”fiona低笑了声, 显然完全不信他的话,“不用担心,我还没打算让她知道,我只是来看看她。”

宁一浩拧眉:“我不管你从谁口里得到的消息,总之受伤的人不是她,你赶紧走吧!”

相比宁一浩,fiona自然更相信自己的人。对方一再赶人让她心情很不好,旋身自行朝住院楼走去。

“渝桉!”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短短两个字,一个名字,制住了她的脚步。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叫她这个名字了,这二十年,她就只是fiona。她回头和他对视,“宁一浩,我知道你恨我,当初的事现在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和她又见面了,再怎么样,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现在受这么严重的伤,我到了门口想看她,你却让我回去?”

“谁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小道不远的拐角处,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没有人出声,宁一浩拧起眉,又心疼又不安,本以为她会寸步不离的守着莫世偣。

渝桉显然没想到本该躺在病床上的人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宁澄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再次问道:“看我干什么,问你呢,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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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世偣的伤口好至七八成,再度回瑞辉工作时,已是大半个月后。

冬天真正来临了,12月,s城开始降温。

宁澄风这个人,越到冬天越喜欢穿裙子,之前莫世偣还在医院她也没心情。这两天他出院了,她心情好,前晚就翻出几条长短不一的裙子,挂在衣架上准备看心情挑着穿。

结果这天莫世偣来她这里住,看到裙子,眉头一挑,便一一取下,然后挂进了她不常用的另一个小衣柜,还掩在大衣的后面,之后又翻出几条自己以前给她买的秋裤和牛仔裤,挂在衣架上。

洗完澡进房的宁澄风:“……”

她扯下秋裤胡乱丢回衣柜,又气鼓鼓的跑去客厅,“莫世偣你把我的裙子藏哪里去了?”质问的话才出口,就被沙发上浴袍半褪的男人惊的收了声。

莫世偣先前就洗完了澡,本打算脱了浴袍上药,听到她这话,低低哼笑了声,侧头朝她看来。

男人的肤色很白,是那种莹润的象牙白,肌肤上几乎没有什么瑕疵,从她的角度看去,他后颈至肩膀的线条流畅优美,尤其是颈部至锁骨,那道弧线只能用诱.惑来形容。

宁澄风脸上莫名其妙就热起来,质问的气势也没了,腆着脸朝他走了两步,又赫然停下。

男人的浴袍褪到了半腰,后背那块突兀的黑痂便也露了出来。他腰身紧窄,背部的肌理线条性.感又优雅,肤质也好,可如今多了这处伤,像是完美无瑕的玉被损了一处。

觉察到她的情绪,他转过头,淡淡笑了笑,沉声问身后的人,“很丑是不是?”

身后没有人说话,沙发一侧凹了下去,她像是爬上了沙发,然后一个柔软湿润的触感贴上他的背,在伤口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当反应过来那是她的嘴唇时,莫世偣的脊背赫然僵硬,“小澄!”

“别动。”女孩的手抚上他的背,嘴唇再次贴上来,亲过他的伤口,亲上他肩锁,最后她爬上了他的腿,面对面坐在了他身上,搂着他脖子亲住了他的唇。

亲吻来的莫名其妙,她贴着他柔软温热的唇,吮.吻舔舐,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尝什么美味,等到将他的唇瓣每一处都啃咬了一遍后,又压着他嘴唇探入了他口中。

几乎在她探入的一瞬间,男人的舌就缠了上来,吸吮汲取着彼此的气息,恨不得把她全数吞下。

她一手搂着他后颈将他压在沙发背上,一手却小心的搁在他背部和沙发之间,尽量不碰到他伤口。

“小澄……”很快,他就被女孩的热情弄得气喘吁吁,唇舌交.缠,身体相帖,他早就起了反应,可头脑却依旧保留着一丝清明,“不行……”

宁澄风皱皱眉,越发深入的亲他,蹭着他各种诱.惑。

莫世偣:“……”

莫世偣要被她折腾死了,掐着她的细腰,好不容易挣开她的唇,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发狠似的吮.吸,借此平复自己几乎快要爆炸的身体。

脖子很快被吸出一串红印,她故意撒着娇在他耳旁喊疼,声声入骨酥.软,“宁一浩早就不反对了,你傻不傻呀……我今天跟他打电话说你出院会暂时住在我这里方便上下班他都没反对……我今天是安全期……你不想要我吗,莫叔叔?”

话音落下,她屁.股上便被重重拍了一掌。

莫叔叔三个字,终是让他拉回理智,尽管身体一时半刻平息不了,但情绪到底冷静了几分。

怀里的人仍勾着他脖子不甘心的咬着他耳朵,他被她咬的生一阵死一阵的,心里愈发气,又重重拍了下她屁股,“让你停还不停!现在学会勾.引人了是不是?还安全期?到底哪里学来的!”

“干嘛?”她委屈的看他,反手去揉自己屁股,身上领口大开的睡衣从她小巧白嫩的肩膀上滑下来,胸前春.色无边。

他黑着脸拉拢她衣服,一个一个替她将纽扣扭回去。

他就知道她没穿内衣,刚才这丫头在他身上死蹭活磨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了,开始还隔着她身上一层布料,后来她自己解了扣子然后那布料的存在感便忽隐忽现,他是真的差点没被她弄死……

她仍坐在他身上,看他替自己整理好衣物,歪头问道,“莫世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莫·被怀疑不是男人·世偣手指一抖,气得掐住她腰身用力顶了她一下:“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她顺势娇娇的颤了声,伏到他耳边甜甜道:“你最男人了……”

莫世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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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宁澄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裙子,并在他做早餐时勾着他亲了二十分钟,直亲得他生不如死真想直接把她按在墙上做了。

“我有三条新裙子,这三天要轮换着穿……”她咬着他耳垂,朝他耳洞里吹气。

“……”可以,连耳边风这种事都学会了。他掐着她的腰将人提到大理石台面上,低头看女孩被自己亲到红肿的唇,“威胁我?”他压着嗓音,低沉磁性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危险感。

男人的目光深邃暗沉,她下意识的心脏一跳,可是又反应过来他并不能对她做什么,于是揪着他被自己弄乱的衬衣领口,一脸你能把我怎样,“反正你不许再藏我裙子!”

“大冬天到底为什么非常穿裙子?生了病还不是自己难受?”他现在还真不能拿她怎样,最多冷脸沉声吓吓她。

“又不是夏天的裙子,就是冬天穿的呀!”她勾着他脖子软磨硬缠,最后他终于同意她穿裙子——但条件是不能露大腿。

买了两条超短裙的宁澄风:“……”

好累哦,感觉身体被掏空……

最后,她穿上唯一过关的长及脚踝的星空长裙,化了个美美的淡妆去上班了。

一整天,她都在同事夸赞裙子以及询问网购链接的声音里度过,宁澄风表示心情很好,直到下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给她来电。

因为打来过数次,即便她没保存姓名,也知道对方是谁。

fiona,或者说是渝桉。

她名义上的生母。

结果,宁一浩知道了,莫世偣知道了,渝桉也知道了,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四目相对,她冷语询问,没有电视剧里母女相认的场面,事实上,渝桉甚至有些尴尬。毕竟她以为她被硫酸泼到了,毁容了,甚至还盘算着以瑞辉高层fiona的身份来看望她。

尴尬之后,渝桉稳下心神,点头朝她承认道,“你好澄风,我是你妈妈,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然而,十六岁之前日盼夜想的母亲对如今的宁澄风而言,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更何况,面前这个人从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便与她各种气场不和。换句话说,她一出场,就把她得罪光了。

尽管从没在心里将素未蒙面的生母勾勒的如何美好,可渝桉依旧突破了她的下限。

她甚至,都不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客客气气的请走了来人,在宁一浩担心的目光里,冲他一笑。哪里就需要担心了?她二十三年来都没有妈妈,不也快快乐乐的长大了?

她得到的爱,不比别人少。

因为从未奢望,所以她也不失望。

那之后,她再没去过瑞辉,工作方面有需要跑腿的地方留拜托吴允或者别人处理一下。莫世偣生病在医院,她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大家都挺理解她。

这个电话,只在第一次来电时她接起过,之后便暗暗记住再也没接。

她按了电话继续工作,身侧却传来同事的低呼和惊叹声。

宁澄风抬头一看,蓝眸铂金发色的混血美少年正插着裤袋,一脸甜蜜笑意的站在她办公桌前。

作者有话要说:少了点~~

别打我……好消息,车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