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貌是长久之计上一章:第8章
  • 美貌是长久之计下一章:第10章

宫人尖锐阴柔的嗓音打断了众妃嫔之间的暗潮涌动。

众人又再度起身给太后行礼,温舒宜注意到了太后的目光,还有她眉心的黑气。

她心一沉。

大约明白今日太后是故意来迟,如此,太后也必然知道自己会被贤妃等人为难。

太后这样做,是想让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唯有依附了太后,她才能安然顺遂。

温舒宜面上带笑,但笑意清浅,如漂浮在水面的波光,冷艳无温。

太后与她那个好舅母一样,嘴上吐着虚假的“都是为了你好”的荒唐话,实则内心比谁都毒。

可她也不仅仅是一个任人欺辱的温家嫡女了。

“都坐下吧,今年盛暑比往年热多了,你们几个都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人,都别亏待了自己,好生养着,争取早日给皇上开枝散叶。”皇太后倚靠着藤椅,半老徐娘的脸上神情慵懒。

妃嫔们落座,温舒宜在想,除却她之外,还有谁是太后的人。

会是卫婕妤么?

温舒宜暂时不能笃定,卫婕妤这张脸好生面熟,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卫婕妤对自己的态度,更是令温舒宜不解。

旁人都恨她,唯独卫婕妤不温不火。

难道卫婕妤不想争帝宠?

温舒宜虽从未在卫婕妤眉心见过任何黑色与火焰,但她总觉得卫婕妤藏着什么秘密。

****

今日的赏荷宴设在长寿宫后面的荷花塘边,太后也只是走个过场,今日还专门备了歌舞,太后没一会就阖眸假寐了。

温舒宜腰肢酸胀,坐久了身子骨难受,她不与人主动谈话,后宫的妃嫔就那么几位,但也分成了三队。

贤妃这一队是甄更衣、京城第一美人白良媛,以及姿色同样上佳的赵嫔。

而才女曹容华,王贵人则是跟着德妃的。

另外一队,就是独来独往的卫婕妤。

如今,温舒宜并未选择站队,她也没打算站队。

以前她听爹的提及过,天家最忌拉帮结派,即便后宫妃嫔人数不多,但也是前朝最风光无限的几大家族的女儿。

妃嫔抱团,不正意味着前朝的那几个家族也是一伙的么。

这时,誉有燕京第一美人的白良媛笑道:“温才人这双巧手可真好看,我记得温才人的母亲当年也是燕京第一美人呢。”

白良媛被燕京百姓选为第一美人时,温舒宜还是个孩子,若是再晚几年,第一美人的头衔哪能落在她头上。

提及母亲,温舒宜神情一暗,只是淡淡笑过。

这白良媛是承恩伯府的姑娘,是承恩伯的侄女。

母亲曾是承恩伯的未婚妻,被母亲退婚之后,承恩伯曾经发誓会报复母亲与爹爹。

白家与温家已经水火不容了数年。

温舒宜不打算惹事,白良媛却没打算放过她,又说,“贤妃姐姐喜欢吃莲子,想必温才人这双漂亮的手剥出来的莲子,味道一定不同。”

她话音刚落,贤妃也顺势道:“本宫哪有那个福气,温才人是伺.候皇上的,如何会帮本宫剥莲子。”

此时,德妃、卫婕妤几人都看了过来,只见温舒宜今日穿的格外明艳,她单单是坐在那里,身上就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微光。

耀眼夺目,明珠生辉。

太后依旧假寐,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她在等着温舒宜走投无路,只能老老实实的为她所用。

就在所有人皆以为温舒宜会委屈巴巴的拒绝时,她莞尔一笑,“能侍奉贤妃姐姐,是妾身的福气。”

她起身要去贤妃身边。

卫婕妤摁住了她的手。

温舒宜冲她笑了笑,这笑意随意,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卫婕妤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温舒宜走到贤妃身侧的锦杌上坐下,用了清水净手,这便开始剥莲子。

她的手又嫩又软,不一会就微微红肿,当着众人的面,贤妃也想挫挫温舒宜的锐气,她坚信以皇上薄.性的程度,不可能再召宠温舒宜,即便温舒宜今日当真受委屈,皇上那样的人也不会顾及。

贤妃背后可是宋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不会轻易惩戒,甄更衣被降阶,也是因着甄大人暴毙,且死的实在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故此,贤妃有恃无恐。

温舒宜全程没有一个“不”字,太后也没有制止,其他人则在看好戏。

赏荷宴结束后,温舒宜的手已经破皮了,还有几处结了血痂,她与卫婕妤一道回昭华殿。

宫道两侧树影婆娑,落地的日光投下一道道光影,卫婕妤问,“你想以此争宠?”

没有男子喜欢强势的女子,尤其是帝王。

温舒宜被欺了,才能激起帝王的怜香惜玉之心,以助她固宠。

温舒宜笑了笑,顾左右而言其他,“婕妤姐姐,妾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一问出,卫婕妤明显一怔,但她一贯冷漠,很快就恢复如常,“妹妹,你若信得过姐姐,定要记住一句话,皇上他不可能会对任何女子上心,你要争宠达到你的目的也不是不可,但要适可而止,小心过犹不及。”

说着,卫婕妤径直往前,头也不回。

温舒宜已经试探过帝王的底线,她还会继续试探,但眼下,她当然不会过火。

回到自己的寝殿,玉珠与玉画当即搬了药箱过来。

玉珠性子活泼,愤愤不平,“贤妃如何能让才人伺.候?才人的手都成这样了,贤妃娘娘就是故意的!”

玉画稍稍内敛沉稳,“今日十五,算着日子轮到贤妃娘娘侍.寝了,甄更衣是贤妃的人,皇上因才人降了她的阶,贤妃这是故意趁着即将侍.寝之际为难您。”

今日都十五了……

温舒宜突然又想继续试探帝王底线。

她问:“皇上初一十五来后宫的规矩,从未中断过么?”

玉珠与玉画纷纷点头,徐嬷嬷这时道:“此前倒有一次轮到王贵人侍.寝,但那日皇上有政务在身,便免了。”

温舒宜心中了然,“把我带入宫的剑取过来,日落后我要出去舞剑。”

整个皇宫都是帝王的,以帝王多疑的性情,不可能不在各宫安插眼线。

她今日所做一切,帝王必定知晓。

****

黄昏蝉鸣啾啾,徐风自荷花塘边拂来。

美人身形纤细柔软,手中握剑,出招虽是轻缓,但姿势柔美,如舞动在花间的彩蝶,灵动姣好。

温舒宜自幼跟着母亲学剑法,致使她的身子格外轻便灵活。

一招马踏飞燕过后,温舒宜收了手中剑,一个人坐在荷花塘边低泣,喃喃道:“爹爹,娘亲,女儿不孝。”

她哭的伤心,断断续续的哽咽,独自蹲地,双臂环抱着自己,从背后看去娇小又可怜。

此时,一双绣金龙的白底黑.帮的皂靴靠近了她。

褚彦知道,她又想争宠了,他本不该来,但听闻她伤了手,又在舞剑,纯粹好奇心使然,他又来了。

这一招我见犹怜的争宠手段倒是常见。

可不知为何,只因是温舒宜使出这个手段,褚彦并不觉得厌烦,很期待她接下来如何投怀送抱。

作者有话要说:褚骄傲:朕早就看穿一切,别装了。

舒舒:那你还不是来了。

褚骄傲……朕,只是在配合你。

舒舒:→_→

李忠:皇上的演技有待提高啊。

————

今天的更新奉上,姑娘们,咱们明天见啦~

感谢在2020-09-12 17:12:51~2020-09-14 15: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澳洲小玫瑰 52瓶;啊妹 20瓶;三色鱼占 2瓶;ayaka、12.31送你一朵小红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落日余晖倾泻一地。

少女小小的身影遮掩在一片光与影的交织之下。

因为舞剑,她出了薄汗,细碎的发丝沾在脖颈上,墨发雪肌,黑与白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一身桃花云雾烟罗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弧度,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铺了一地,如初绽的荷花。

褚彦见过无数美人,以前还是亲王世子时,便有女子脱.光了爬上他的床,可褚彦只是淡淡扫过,了无生趣。

但此刻,他就连少女毫无修饰的粉嫩的耳垂也留意到了。

不过,帝王终归不是寻常男子。

便是被这心机美人迷的内心狂热,他也在迷情之中思量着:朕又上当了。

她大概真是妖精变的吧,不然怎会轻而易举勾了男子的神魂?

但褚彦素来自信,他坚信的认为,自己只是在与少女玩一场从未体验过的风.月.情.事,不过只是消遣罢了,无伤大雅。

又给自己找足了借口的帝王,低沉喊了一声,“怎么哭了?”

温舒宜眼角的余光早就瞥见了青石地面的倒影。

她只是很纳闷,皇上在她身后站了这样久是为什么?

温舒宜故作惊讶的转过脸,神情稍稍一滞,仿佛看见了帝王甚是吃惊,怔然过后她站起身来,可因着蹲了许久,小腿酸胀,身子歪歪斜斜的。

就在帝王以为,心机美人又要往怀里栽时,温舒宜总算站稳了身子,她离着帝王一丈之远,乖巧又温顺的站着,小模样楚楚可人。

此刻,少女面颊腮红,水眸中霞光荡漾,眉梢的魅气浑然天成。

美的锋芒毕露。

褚彦略蹙眉,目光瞥到了温舒宜绑着细纱的手指,明知故问,“受伤了?”

呵,她一定是想利用这一点博取朕的怜悯。

如此小心机,朕一眼看穿。

褚彦面无表情,内心腹诽着。

然,温舒宜对剥莲子一事只字未提,也未求帝王庇佑。她止了泪,水眸红彤彤,又莹润晶亮,里面泛着光,灿若夕阳,“妾身给皇上请安。”

她福了福身子。

褚彦等待着她像软兔子一样往自己怀里撞,“平身吧。”

但温舒宜依言站直了身子,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依旧没有投怀送抱。

褚彦,“……”呵,手段又高明了。

温舒宜在帝王眉心瞧见淡淡的火焰红,他面上清寡无温,但此刻显然有些焦急。

皇上多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故意接近他,也必然猜出了太后对她的交代。

他是在等着看自己演戏么?

温舒宜手心溢汗,指尖传来痛感,她蹙着小眉头,“妾身没受伤,妾身是武将之后,一点小挫折不算什么的,妾身很顽强呢。”

她一脸认真的说着。

褚彦的唇角微不可见的猛地一抽。

顽强?

谁被他稍微一碰就哭的梨花带雨了?

他还没怎么样,她就嘤嘤嘤嚷嚷着,那几次都搅得他心烦意乱。

褚彦佩服少女的心机,果然是别出心裁,见惯了别的妃嫔如出一辙的争宠手段,褚彦对少女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好奇。

他大约猜出,温舒宜打算走“自强不息”的路子了。

帝王轻笑,眼底却是冷的,“哦?是么?你会剑法?”

温舒宜觉得皇上太不走心了。

他方才明明看见了她舞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看自己演戏,自己也在看他装假。

半斤八两,看谁演的投入。

但有一点,温舒宜已经猜到了,皇上即便疑心慎重,也以为她目的不纯,可她的美貌多多少少勾.住了皇上。

就看到底能勾多久,又能勾到什么程度了。

“回皇上,妾身自幼学剑法,皇上要看么?妾身舞给皇上看。”少女美眸亮晶晶,乌澈澈,让人不舍回绝。

褚彦点头,方才的确还没有一饱眼福。

温舒宜挥剑起舞,曼妙纤柔的身子仿佛没有骨头,可做出一切动人的姿势。

褚彦幽眸微眯,内心尚未彻底湮灭的小火苗又腾起。

下.腹有股异样直冲四肢百骸。

但帝王表面还是山颠百年不化的雪,清冷无情。

按着常态,美人会舞着舞着,就舞到他的怀里,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片刻后,褚彦期待的画面没有出现。

少女的每一个姿势都勾起了帝王某些不可描述的幻想。

帝王突然在想,或许可以在榻上试试也说不定。

等到温舒宜舞完,她抬袖擦了把额头的薄汗,只是笑盈盈的望着他,还是没有行动。

褚彦面不改色,内心忽的暗了下去,如大雨将至的天际,乌沉沉的。

“皇上,妾身舞的好看么?”

少女娇.喘微微的问,仿佛方才是拼尽力气,只为讨帝王欢心。

褚彦突然有些渴,也忽的想吃鲜嫩多汁的桃,但面上还是素日的清冷,“尚可。”

温舒宜,“……”

旁的她不敢自吹,但剑法已经算是精湛,即便比不得高手,但好歹也能入眼了。

温舒宜又瞧见了帝王眉心的粉红微光,她心生纳罕:皇上这是想跟我欲擒故纵?

真是巧了,她今日也想用这一招。

温舒宜也不恼,福了福身子,“皇上,时辰不早了,妾身先回去了。”

褚彦不信她今日就这样罢休了。

大好的争宠机会摆在眼前,她如何会放弃?

可褚彦当真看着温舒宜后退了几步,一手提剑,一手提着裙摆,往昭华殿的方向走了。

褚彦一噎。

他才二十四,而且精力与体力远在寻常男子之上,难得碰见合胃口的多汁鲜桃,当然想一次吃个过瘾。

来都来了,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褚彦腿长,几步就走到了温舒宜身侧。

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他,温舒宜吓了一跳,这可超乎了她的预料,即便那三日被帝王折腾的够呛,可在她眼中,帝王表面上仍是个正经人。

温舒宜惊呼之际,褚彦已将美人抱起,他薄唇微微一动,心想:她无非就是盼着朕主动,朕成全她便是。

“皇上,妾身自己能走的。”温舒宜矜持道。

褚彦又在想:她倒是玩的一手的欲擒故纵,只是过了头。

他以为给了温舒宜台阶下了,她就应该老老实实顺着他的意思。

李忠一路小步跟着,表情微妙。

他总觉得温才人在钓皇上,可又觉得皇上在钓温才人,但目前来看,是温才人占了上风。

到了昭华宫偏殿,温舒宜被放下之际,一双手抵在了帝王胸口,一副排斥的模样。

褚彦在女子身上从没有耐心,一句“差不多就得了”被压在了嗓子口。

在他看来,温舒宜到了这个时候还推脱已经是不识趣了。

不知几时,温舒宜又开始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望着帝王,粉唇轻咬,欲言又止,几经犹豫之后,方才低低道:“皇上勇猛,妾身还没从昨日晃过神来,今日恐不能侍.寝了。”

美人的嗓音轻轻柔柔,像羽毛,又如春风。

却在帝王胸口拍起一阵惊涛骇浪。

褚彦神情略显凝重,“还疼?”

温舒宜点了点头,大眼忽闪,像个精明的小骗子,可偏生让人不忍揭穿。

褚彦浑身不自在,像被人扒.光了衣裳,赤.条.条的坐在那里。

这还是女子头一次夸他勇猛,心情莫名古怪。

褚彦沉着一张脸站起身,耳尖滚烫,内心仿佛被春风扫过,盛开了十里桃花。

“……你好生歇着,朕走了。”他冷冷道,像个无情的圣人,面上毫无感情可言。

温舒宜目送着褚彦离开,但注意力却都在他身上飘起的泡泡上……

今日的泡泡有点多呢……

或许皇上也喜欢被人夸。

温舒宜默默的想着。

徐嬷嬷走过来,“才人,洗澡水已经备好,您……为何不留下皇上?”

温舒宜每次侍.寝过后,徐嬷嬷都会给她上药,她虽是难以承受帝王,但也不至于伤了身子。

温舒宜身子一软,靠在了贵妃椅上,她有些发力了,但唇角含笑,“嬷嬷,我不能事事让皇上满意,总得吊着一些。”

徐嬷嬷恍然大悟,“也是,今日是十五,皇上理应去贤妃那里。”

****

李忠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帝王。

李忠不明白帝王怎会又从温才人那里出来,眼下天色已黑,李忠又见帝王即将走出后宫,忙提醒道:“皇上,今个儿是十五啊。”

褚彦突然驻足,眼前全是心机美人或是妩媚,或是清纯的造作模样,竟是忘却了这事。

他不信,他会非她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褚骄傲:晾她几日,她就会来求朕了。朕坐拥整个后宫,朕不惦记她。

(几个时辰后)

褚骄傲:……朕竟然不行了?

舒舒:祝皇上“夜”生活愉快。

褚骄傲:……-_-||

————

姑娘们,今天的更新奉上啦~咱们明天见了哦~吧唧吧唧

第二十四章

玉锦殿。

贤妃从午后便开始准备起了接驾事宜。

她爱慕那个高高在上,如神祗般伟岸清隽的男人。

即便如今皇上后宫陆续进人,可在她之前,皇上身边没有一朵解语花,不是么?

“皇上驾到!”

立侍尖锐的声音响起,贤妃身披薄纱,由宫人簇拥着一路逶迤了出去,就见帝王走来,面容冷清,眉心紧蹙着,似是不悦。

贤妃跪下行礼,褚彦俯视着脚下顺从美貌的女子。

贤妃身上穿的极少,少到可以看清里面的裹身小衣,同样是美人,也同样是女子年轻曼妙的身子,可褚彦此刻无端烦躁,甚至都懒得再敷衍了。他本不喜这种事,次数越少越好。

“爱妃起身吧。”

褚彦越过贤妃的身子,正欲往前走,贤妃起身之际,身子晃过,恰好就要撞入褚彦怀里了。

以褚彦的身手,立刻就能避开,但他站着没动,任由的贤妃栽了过来。

男子与女子的体格有明显的区别,褚彦闻到了花露的香气,太过浓郁,他不喜欢。

“爱妃这是怎么了?”帝王一手朝后,俯视着趴在自己胸前的人,眼中闪过波光,却是极冷的。

贤妃被他一凝视,方才还想争宠的心思又硬生生被摁压了下去,她在帝王眼中看见了冷意。

贤妃站直了身子,“皇上,臣妾只是身子虚。”

帝王没多言,继续往前走,只道:“那便多吃些。”

贤妃,“……”

罢了,皇上一惯不解风情,她应习惯。

贤妃在晚风中僵了一个呼吸,仿佛胸口被人硬生生戳进了一把匕首。

贤妃紧跟其后,入了内殿,丝丝沁凉从硕大的陶瓷冰鉴中溢出,玉锦宫奢靡宽广,比方才温舒宜那座偏殿宽敞多了,也舒坦多了。

但褚彦不太想继续待着。

贤妃备了酒水,以前褚彦踏足后宫,从未与妃嫔饮酒助兴过,贤妃这也是在换着花样争宠,只盼着自己能够成为帝王眼中独一份的特殊。

“皇上,臣妾这里有新酿的桃花酿,皇上要尝尝么?”贤妃柔声说着,随着她倒酒的动作,肩头故意一动,将身上的薄纱掉落,露出白晃晃的身子。

仅剩小衣了。

贤妃以为自己足够美艳,今晚也足够放得开,便是那温舒宜再怎么娇妍动人,男人也会更喜欢实在一些的风.月之事。

“皇上……”贤妃尾音上翘。

褚彦没接酒盏,却是陷入深深的沉思。

同样是投怀送抱,也同样是费尽心思诱.惑,为何温舒宜格外秀色可餐?

尝过鲜嫩多汁的蜜桃,谁还会吃得下苦涩的青柚?

****

刚入夜,温舒宜尚未睡下,她细腰依旧酸胀,正趴在软塌上,玉珠给她捏着腰肢。

今日十五,是皇上去贤妃宫里的日子。

她虽年纪尚小,但温家败落之后,她早就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否则这五年早就被人拐卖了去。

故此,她看出了皇上对她的热情。

即便皇上总是冷着一张脸,清隽冷漠,但那些盈盈粉光,以及粉红泡泡却是骗不了人。

她安静的等待着消息,桃花眼微眯,映着缠枝仙鹤灯台里的烛火,熠熠生辉。

不多时,徐嬷嬷走了过来,温舒宜密长的黑色睫羽轻挑,看清徐嬷嬷脸上神色,她大约猜出了答案。

徐嬷嬷靠近,“玉珠,你先下去吧,才人这里我来守夜。”

玉珠依言退下,并没有任何端倪。

温舒宜知道,她宫里必然有皇上与太后的人,但究竟谁忠于皇上,谁又忠于太后,她暂时拿捏不准,私底下还是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