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就是从这个暑假才开始变的,小时候跟弟弟一样的小平头头发已经留长,扎着个马尾高高地束在头上,皮肤也渐渐白皙细腻。

后来她闲这个外号太难听,跟人解释时都说自己小名其实是飞飞,大家发音不准就叫成第四声了,后来大家就跟着叫飞飞(读四声),谁能将那个白嫩漂亮的小姑娘跟满脸是毛的狒狒联想到一起呢?

“狒狒,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孟父见她发呆,皱着眉又叫了她一声。

孟醒连忙摇头,“不用了,就报个名,我自己去可以。”

孟母呸道:“你自己去?靠不住!钱拿着还没走到学校呢就被小偷偷去了!就你那没有魂的德行,做什么事能行?要我看干脆别念什么十四中了,念七中不知道多好,离家又近,学费还能免不少呢!”

“你瞎说什么啊瞎说,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十四中还不去?你懂什么东西?跨进十四中就好比一脚跨进A大B大了!”孟父没好气地瞪着孟母发火。

“我懂什么?就她进了十四中肯定是去垫底,不信你看着呢!还A大B大,你就做你的梦吧!这钱花了不是打水漂我就姓倒过来写!”孟母翻着白眼扒着饭,要说还真是知女莫若母,当初她高中三年还真是垫底的。

孟瑞笑喷:“妈,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嘛!”

“吃你的饭!就你话多!”孟母被孟瑞一句话就逗笑了,孟母本家姓王,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莲。

不过不要以为叫金莲的女子就跟《水浒传》上的潘金莲一样,孟母其实是个非常能吃苦的朴实妇女,什么苦都能吃,就是有一点,爱唠叨,嘴巴爱念,这给孟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像母亲那么唠叨,她后来不爱说话的性格也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吧。

孟母继续说:“如果是小瑞上十四中还有可能,别看他整天玩,又打台球又打篮球啊什么的,可脑子聪明,只要肯苦学说不定还真得考个A大B大,就你女儿这猪脑袋还考A大B大?”孟母哼笑了两声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很明显。

孟瑞再度笑喷:“妈,别说的姐好像不是你生的似的。”

连坐在一旁的孟醒都尴尬起来,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是自己亲妈,另一方面,她对弟弟的偏心真是从小到大伤透了她的心。

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既然不爱我,干嘛还要生下我?

可她是她妈,千言万语都抵不住一句,她是她妈,一个生她养她二十多年的亲妈。

过了十年,回过头来面对母亲的偏心,她依然很难释怀。

她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说,爸爸仍然会让她去念十四中,那是本市最好的四所高中之一,就像爸爸说的,进了十四中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A大B大,多少学生挤破了头找关系都要往里面挤,她好不容易考上傻子才不去念。

她记得初中时她成绩一直差的一塌糊涂,直到初三那年才好像突然长大开窍了似的,由浑浑噩噩转向清明,开始认真读书,让她像踩了狗屎运一样考上了十四中,摔碎了多少人的眼镜,连班主任都怀疑是不是把谁的分数搞错了,误戴到她的头上,就连她自己都是这样想的。

高中时全市的人才都聚集在这四个最好的高中,差距一下子就拉了出来,好的更好,不好的……经受不住那样的心理落差,但在那样的学习氛围下也被带动的更加刻苦,而她,原本自信心就在零的她,在聚集那样的校园之后信心被击的粉碎,彻底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后来只读了个普通的师范学院,这一直是她最大的遗憾。

她放下筷子,看着孟父孟母,慢吞吞地说:“妈妈,我想念十四中,十四中的师资力量是最好的。”

孟母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你还真以为你能考上A大B大啊?”

她被母亲的眼神刺的心里痛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我不想考A大B大……”

孟母哈哈大笑,对着孟父像打赌赌赢了一样笑的欢乐,“你看看你看看,你女儿说不想考A大B大!”

“嗯,我不想考A大B大,我想考本市的C大!”

孟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好笑地问:“什么?你说你想考什么?”

孟醒的表情和语气很认真:“C大,A大B大在北方,太远了,C大就在家门口,方便一点。”

另外三人都愣住了,傻傻地看着面色认真的孟醒。

C大确实不如A大B大,却在全国八大高校当中排行第四,难度之高并不比A大B大弱多少。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坚定和认真,孟母收了对她的嘲笑,表情淡淡的夹菜,“我随便你哦,未来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只要你能考的上,我巴不得!”

4、观亲人辛酸苦涩 ...

4、

孟父畅快地笑着说:“这才对嘛!做人就是要有志气,你就考C大让你妈妈看看!”

孟母气的瞪了他一眼,夹了个鸡腿扔到孟父的碗里,没好气地说:“吃你的饭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孟瑞笑着望向孟醒,“姐,你这么废柴都有目标了,看来我也要加油了!”

孟醒对他很温柔地微笑,手悄悄伸到他背后,对着他屁|股拎起一块肉就狠狠一拧,轻柔地说:“小瑞加油,姐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A大B大给妈妈争光的!”

孟瑞痛的嘴角都抽搐了,干涩地笑着,“我是废柴我是废柴……姐,我才是废柴~”

孟醒满意地收回手,贤惠地给他夹了快鱼,声音依然轻的跟微风似的,“来,多吃鱼,吃鱼聪明。”在孟母满意的眼神中,她笑眯眯地说:“我家小瑞可不是废柴,要是能少放点时间在游戏上多放点时间在学习上,A大B大还不是小CASE?”

孟瑞哆嗦了一下,谄媚地笑着讨饶,“姐,你就饶了我吧!我服你还不行么!”

孟母孟父奇怪地看了两姐弟一眼,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吃完饭之后孟醒将碗筷全部收拾了,孟母拿过抹布将玻璃茶几擦干净,回到厨房将孟醒正在洗的碗都夺过来边洗边说:“你不是说考C大么?光说可没用啊,还得行动,碗我来洗,你看书去!”

孟醒看着孟母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快速转过头将眼泪逼回去,跑回房间关上门眼泪就掉了下来。

很多年不曾哭过了,因为哭是最懦弱最没用的方式,只有弱者才会掉眼泪,可这么多年,只要家人一句关心关怀的话就能击溃她所有的防备,让她溃不成军,这也是孟母这么多年无论让她怎么寒心生气都没办法怨怼她的原因。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是无条件爱着她的,那肯定是她的父母,只是她的父母爱弟弟比爱她要多的多,可她知道,他们也是爱她的。

因为爱,所以她不能怨。

她将眼泪抹去,走到书架前,抽出上面的书,十多年没翻过,里面的内容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但因为曾经花大精力学过,再翻开的时候很容易就将记忆的阀门打开,被尘封的记忆像流水一样,随着她手指一页一页的翻动,都回到她脑海中,甚至过去她看不懂的东西现在她再翻一遍的时候,就像被打开了一扇门,风吹进,散去了所有的淤塞,这种一通到底的感觉真爽!

这里是真实也好,梦也好,既然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努力不要让自己再有遗憾。

看了会儿书,实在热的不行,她便将书本都抱着,进了那个神奇的空间里,这里面风景宜人,不冷不热的看书什么的效率应该会很不错吧。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学过一遍的缘故,孟醒感觉自己的记忆力非常的好,连一直以来最差的悟性都提高了不少,她以前学的最差的物理和化学竟然也都感觉没那么淤塞,翻了翻竟然也看懂了,看懂之后一切就都变的有意思起来。

仿佛不知疲倦般,她一口气将带进来的几本书全部看完,空间里面时间的流失是不知不觉的,她也没戴表,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但想想初中的内容都被她翻完了,应该过了不少时间了吧,很久没喝水,感觉有点渴,不知那小水池里的水能不能喝。

她醒来时就在池子里,身体翘起来时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也是呛了不少水进去,似乎也没什么事,便走到池子上游冒水地源头,用手接了些清水往嘴里灌,感觉清甜清甜的,喝下去说不出的舒泰,就连喝了几大口,又摘了几个苹果,抱着书回到房间里,看天色,居然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将从空间摘的几个苹果放在她在一元商店里买的果盘中,放在茶几上,再看看挂在墙上的钟,从她之前进房间到现在居然只过了一个小时。

她觉得很神奇,自己居然在一个小时内将初中课本都给复习完了,这也太夸张了。

而看完这些她半点都不觉得困,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时间又还早,就将过去的练习册和作业本什么的都翻出来,又找出一本软面抄,拿着笔进入了空间。

空间内有一块巨大的平面石头,像个平整的大桌面,她将书本都放在上面,身体半趴在石头上开始做题。

语文、英语、历史、政治这一文科类她可以看看就记得八九不离十,但理科不行,即使悟了,但如果一直不用也是会忘记的,只能靠不停地做题来练习,她不是个很有悟性的人,只能用这也的笨法子。

一本几十页的练习册做完,没有十个小时是不行的,可她一点不觉得困,就一直写了下去,饿了就摘个水果来吃,反正这里面有个大果林子,什么水果都有,常见的不常见的,吃了之后就又有精神了。

她估计着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天亮了,早上妈妈要早起,她今天还要去报名呢,得像妈妈要学费,就收拾了书本赶紧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的有些黑了,城市里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这个小区房子老的很,光亮不是很大,只能从茂密的树枝间看到水泥道的两边有路灯在亮着,上面依然是漆黑的。

窗子是不能久开的,夜晚的蚊子非常多,她点了盘蚊香放在墙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热的睡不着,就想去弟弟房间凉快凉快。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看钟,以为自己眼花了,居然才九点不到。

她明明已经在空间里待有十多个小时了吧?怎么会这样?难道现实里比空间中的时间要慢些不成?

她又实验了几次,最后还将床头的小闹钟带到了空间里计时,发现现实中的时间整整比空间里慢了十倍,也就是说如果现实中种一棵需要十年才开花结果,那么移植到空间里的话只需要一年就能长成了。

再比如说一件本来需要十个小时才能做完的事,只要她进入空间里去做,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她有些吃惊,心想,果然是做梦啊!

她用力在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嘶了一声,这感觉真实的不像做梦,那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么她是死了之后回到了十年前?那这空间是怎么回事?死后的回报吗?书本什么的可以带进去的话,那也应该可以带其它东西进去吧?这么大一个空间,可以放多少东西啊?以后出门只要背个包,连行李都省了,真方便。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她终于忍不住困倦,抱着枕头躺在凉席上睡着了,床上的小电扇有一嗒没一嗒地转动着,将暑气稍微消退了些。

早上很早就被叫了起来。

孟母叫人起床的方法从来不是温柔的,她打开门,对着跟她弟弟孟瑞一样只穿着大裤衩睡觉露出大半截白嫩嫩的大腿,蒲扇似的大手PIA一下扇了上去,孟醒被扇的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腿上火辣辣地疼。

心底的火气就像一团被引爆了的活火山,蹭蹭蹭地往上升,她脸色阴沉的像夏日暴风雨的前夕,乌云密布。

她忍了又忍,才勉强将要爆发出来的火气压下去,黑着脸语气很差地问:“什么事?”

她平时基本上是个没脾气的人,只要不惹到她。但还有个前提,就是她睡觉的时候不要去吵醒她,不然她就是一座被激活的火山,脾气大的吓人,不管是谁都逃不过。

孟母也被她眼中的狂暴的戾气给吓了一跳,没有像平时那样一直唠叨,而是翻着钱包,用不耐的语气轻声问:“学费多少?”

这个她哪里还记得?

孟母也不等她回答,从钱包里翻出几张钞票扔在床上,“我和你爸要干活去了,现在忙的要死也没时间陪你去报名,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别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小心遭了小偷,机灵点,出门记得锁门,录取通知书等东西别忘记带,别走到半路还回来拿……”

孟醒此时脑子里就被龙卷风席卷过,说不出的暴躁,而母亲还在一直说一直说,她都担心自己快压制不住那种狂躁的情绪,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起床气非常严重,也尽量克制。

在这种时候,她是最能体会忍字头上一把刀是什么意思了。

孟母说了一会儿,见她实在不耐烦,就凶巴巴地说:“嫌我啰嗦啦?我还不是为你们好?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个个都让我操心,你看人家我怎么不说?还不是想你们好吗?你弟弟一会儿要起床了,你煮点粥,下去买两个包子,吃好后你们两个都自己报名去!”

孟醒又深深吸了两口气,呼吸都粗重起来,孟母才关上房间门出去。

见母亲已经出去,她狠狠砸了一下床,进入到空间里面将身体泡在水池子里,几分钟之后狂乱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归于平静。

5、报名处偶遇大神 ...

出来后,进洗手间上个厕所洗脸刷牙,脚上踩着凉拖咚咚咚下去买早餐。

煮粥,煮个屁粥,她都多久没自己做过早餐了,一块钱下面就能搞定。

她给孟瑞带了两块钱包子,自己喝了碗粥又要了一块钱的锅贴,这个时候的锅贴还是很便宜的,尤其这种小区里,一块钱能买五个。

这时候早,天还不是很热,她快速吃完了之后,将东西打包带回去,看孟瑞还没起床,就敲了敲他房间门,“小瑞,早饭我放桌上了,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吃。”

“嗯。”里面传来一声闷且沙哑的应答。

孟瑞正值变声期,嗓子像公鸭一样难听的要命。

她回到房间,打开木头箱子,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件白色衬衫和米白色长裤穿上,其它衣服,她抚额,这段时间她和弟弟的身高都在往上窜的厉害,孟母给两人买衣服时都要买大两号的,今年穿完了明年还可以再穿,孟瑞还好点,有些零花钱,还可以自己买衣服,对孟醒一年只有两套衣服,冬天一套夏天一套,其它都穿旧的,或者表姐穿过不要的都给她。

为这事孟父不知道说过孟母多少回,可她精打细算了一辈子,过去吃苦她是吃怕了,就是改不掉这一点,孟父一说她,她就气呼呼地吼道:“有钱了是吧?现在有钱了就浪费了是吧?狒狒以后上大学不要钱啊?小瑞上大学不要钱啊?小瑞上完大学马上就要买房子了不要钱啊?买完房子还要装修,装修好了还要娶媳妇,娶完媳妇还要生孙子……你说哪样不要钱?我省?我为谁省啊?不省能行么?”

她给自己扎了个蓬松的马尾,找了丝袜穿上自己的粉白色碎花单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蓬勃的青春活力。

她拿了报名要用着的东西,带上伞,脚步轻盈地跳着下楼,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坐上公交车,四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她曾经的母校,十四中。

此刻来学校报名的人还不多,学校大门已经开了,但老师和工作人员都还没过来,她只循着记忆穿过办公楼和教学楼到篮球场旁边的长廊上坐着等待。

长廊是由白色水泥面砌成,若是冬天能看到原貌的话就像一座庞大的长形恐龙骨架,而此时正值夏天,长廊的骨架上被紫藤花爬满,一串串像熟透了紫葡萄挂在廊檐上,饱满诱人,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坐在长廊下只抬头看着那一串串淡紫色的花串,都像是要醉了似的,她靠在廊柱上,闭着眼睛,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不远处的柳枝拂动,送来一股清爽的凉风,无比惬意。

说起来,工作之后每天都有审不完的稿子,忙不完的工作,自己催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催稿,还要面对那个男人的出轨和伤害,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她眉头微微蹙起,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人和临时前所经历的事情,可越是不让自己想,那些人和事就像噩梦一般盘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面容吓得差点栽倒草坪上去。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眼中的痛和恨还没来得及淡去,被面前的人抓了个正着。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用好听的声音解释道:“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孟醒因为刚才想的东西影响到心情,所以此刻眼神很冷,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气场凝神打量对面的男子。

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很随意地穿着件淡蓝色的衬衫和休闲裤,看上去干净又舒服,身高目测大约一米八多,头发整理的很清爽,不长不短,五官很立体,星眼剑眉,眸子亮晶晶的盈着浅浅的笑意,淡淡地带着些客气和疏离,此刻正有些探究地望着她。

他承认,她脸上的表情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像只刺猬。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对别人的事过于打探的人,也只是好奇而已。

他没想到在早晨会有人跟他一样坐在这里吹风,静静地坐在紫藤花树下,早晨的金色阳光笼罩在她身上,透明的随时可以飞升一般,仿若树下小憩的花仙。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青春活力,让人忍不住想去捏捏看是不是能掐出水来。

本来看她表情不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正要询问,谁知她会突然睁开眼睛,她眼里的痛苦和肆虐的恨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冷的眼神。

见她明显被惊到,他连忙解释,可不想造成什么误会。

孟醒瞪了他一眼,呼了口气,眼中的负面情绪渐渐散了去。

见他还不走,她转过脸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蹙起眉好奇地问:“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对面男子眼里挑起一抹讶异,接着是一阵好笑,他都好久没接到过这样的搭讪了。

可对面的小姑娘表情越来越认真,仔细地回想,嘴中还念着:“不对,我认识你,肯定认识你,到底在哪儿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纠结了一番,实在想不起来,干脆直接地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眸里波光潋滟的像洒了钻似的好看,他轻声道:“顾东临。”他唇角扬着,好笑地问,“你呢?”

孟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他:“顾东临,你是顾东临……”

难怪她会觉得他眼熟,本来还以为他是哪个明星,后来看看不像,现在终于想起来,他就是十年后被称为股坛三大新秀之一的顾东临!

就连她这个不炒股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年轻的股坛新秀,一个是他,一个是股神的弟子,被称为未来的股神继承人叶尔,还有一个是远在海外的花小西。

在十年后那个圈内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外市不明问花小西,内市不明问叶尔,房市(事)不明问顾东临。

这里的市就是指股市。

那时她有个读者刚好是这个圈内的,这句话她如雷贯耳。

这三人实在太有名了,一样年轻,一样有天赋,一个英俊睿智,一个美丽清新,一个美艳绝伦,财经新闻很喜欢将这对金童玉女放在一起配对,时常调侃他和叶尔,后来才知道叶尔年纪虽轻,却是早早结了婚的。

没想到她在学校里随便乘个凉都能碰到这样的大人物。

用她所在那个圈子的话来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大神啊,大神!十年后股坛最牛逼哄哄的两大财神爷之一。

孟醒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虔诚地将手伸过去,热情地说:“大神你好,我叫孟醒,孟子的孟,清醒的醒,久仰大名!”

顾东临被她眼里的崇拜给吓了一跳,看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的,只是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他勾起唇角,并不握她的手,淡淡地笑道:“久仰?我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孟醒震惊过后被他脸上的表情刺激的清醒了些,将手收回来,笑着解释:“我是听网上一个网友说起的你,XXX经贸大学的校草,暗恋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也是听的多了就记住你,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见到了你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一时太过震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眼珠一转,好奇地问,“你也是十四中毕业的?”

顾东临淡淡地应了声。

他的冷淡丝毫打击不了她的热情,事实上,她本来就是个非常热情单纯的人,只是被孟母压制的多了,从而沉默了罢了,直到工作了之后真实的性情才渐渐展露出来,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人前安静的像个冰山,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热情的没心没肺。

她开心地笑着说:“这么说你还是我学长了?”

顾东临看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脸色缓了缓,也真诚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那学长可以给我签个名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满眼的期待。

这是顾东临的签名啊,放在家里时常拜拜说不定还有聚财的作用,对于她这个理财无能的人来说,什么比财神爷更重要啊。

她担心他误会,赶紧又斩钉截铁地补了句:“你放心,我就是崇拜你,对你绝对没有其它意思!”

顾东临听她这么说,眸光一闪,意外地感到心里有点闷闷的不舒服。

“有笔么?”

“有!”作为学生,身上哪能不带笔呢?

她翻开自己的包,拿出软面抄翻开,两眼光芒闪烁地往着他,娇羞地说:“那个……方便的话能写上你的电话么?”她怕太唐突了,赶紧补充一句:“QQ,MSN,邮箱什么的也行!”

他看到她包里的录取通知,眸光微闪,微笑着问:“新生报名?家人没陪同吗?”

她眼神黯淡了下,瞬间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事还要家长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