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茜心中暗叫:“你个诸葛亮,为老不尊,这样近距离的看美女,成何体统!”脸上却挂着尴尬的笑容,道:“我…我是茜茜…”她心想,我绝不能说我不是,否则有性命之虞,如果直接说我是,又怕被识破,反正我说我是茜茜,也不是撒谎。想到这里,她暗爽了几下。
哪知诸葛亮又逼近一步:“固的模宁,是什么意思?”
施茜一呆,心想诸葛亮还会英语?!难道诸葛亮是中国人学习外语的鼻祖?虽然难以置信,她还是回答了:“早上好。”
诸葛亮脸色一凛,眼神迷离起来。他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摇摇头,转过身,自言自语道:“何苦,何苦啊。”随后掀起帘子,准备回房。
“等等!”施茜喊住他,“你去哪里?”
“收拾东西,你也去收拾吧。”
“现在?司马懿就快来了!”
“是啊,所以你还不收拾,等着被抓么。”
“你…你不用空城计了?”
诸葛亮闻言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空城计?!”
“对,琴就是摆在这里,还有宝剑,别忘了啊,对了对了,麈尾也不能少。”施茜指挥着往来随从,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有胞姐么?”冷不防诸葛亮出现在身后,悠悠的冒出一句话,把施茜吓了个半死。
“喂,走路有点声音好不好?”施茜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没好气的回应着。
“你还没回答我。”
“姐姐没有,哥哥倒是有一个。”一提起少伯,施茜心中便一紧。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样了。
“哥哥?”诸葛亮想了想,眼中浮现她的模样,自忖,不可能,她分明是女的。呆呆的伫立半晌,他自嘲的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能忘记么。
“喂!”施茜见他出神,不禁摇了摇他。
正在此时,远处尘头蔽日,喊声喧天鼙鼓动地,似有百万骑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将过来。
施茜不禁一颤。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看见这样的场面,城楼下的旌旗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展现在眼前。
“怕了?”诸葛亮语气中含笑。
“谁怕了?”施茜紧了紧面容,“你还不去坐好?人家司马懿可是已经到了下面,要来听你的独家演奏会了!”
诸葛亮淡淡一笑,转身朝古琴走去。
“喂…”施茜见诸葛亮这么乖,又觉得刚才不该那么凶,于是没话找话,“你不怕我坑你啊,这么乖乖的去弹琴,一会司马懿一箭把你射下来怎么办?”
诸葛亮仍是笑,并不回答,走到古琴前坐定。
净手焚香,指尖轻轻划上琴弦,他身着标志性的鹤氅与纶巾,微闭双目,脸上一抹神似流离的浅笑。
乐声碎泻,迤逦延绵千回百转,施茜渐渐沉醉。她仿佛望见水色青澜,春桃艳艳,眼前似有袖裳拂过,舞在冥迷日色中,淡情怀,风满襟。
一曲终,城头人马早已不知所踪。施茜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道:“诸葛亮,他们走了?”
“叫丞相。”诸葛亮脸上并无欣喜之色,仍是慢条斯理,不愠不火。
施茜无奈,便故意把“相”字拖的长长的:“丞相——!他们走了?”
“是啊,这不是你的主意么,你怎么会不知道结果。”诸葛亮邪邪一笑,仿佛洞悉天机一般。
施茜皱了皱眉,不打算纠缠这个话题,于是问道:“你刚才怎么不怕?”
“怕什么?”诸葛亮不禁想逗逗这个小妮子。
“怕被射下来啊。”
“你二十年前就给我献过空城计了,我知道你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怕。”
“二十年前?”施茜一愣,旋即点头,“哦,是是,我二十年前就说过的,我怎么忘了。”心中却是暗忖:二十年前,姑娘我还没出生呢,你的茜茜怎么那么老,看来是你的情人,不会是女儿了。
诸葛亮见她出神,便不打扰她,独自下城楼去了。
夜晚,花意萧索,施茜怔怔的望着窗外,思考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诸葛亮,究竟是错认自己为他人,还是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春秋的事情还没解决,却又来三国惹了一身腥。
施茜越想越好奇,觉得诸葛亮身上必定大有文章。他说的“固的模宁”显然是英语,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还有那些将领,为什么这么听自己的话?那个“茜茜”究竟是谁,又去了哪里,难道自己和她真的那么像?
想到这里,施茜决定先把这些疑问统统解开,再想办法和哥哥相聚。也不知道哥哥还好么,是不是也在三国,还是真的去春秋找西施了。
施茜轻叹一声,吹熄了烛火。看月色洗白如练,她不禁红了眼眶,终于明白李白为什么会吟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的千古名句了。两千年后的家,相隔一线,却如此遥远。而哥哥,你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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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寻找西施
“范伯,你放了我吧。”少伯挣扎着想磨开背后绳索。
“不行,你都逃跑三次了,不能再放了。”范伯咯吱咯吱地继续磨手中的刀,随后拿起来看看,吹一口气,再继续磨。
“范…范伯,你,你磨刀作什么?”少伯咽了咽吐沫,艰难的问道。
“杀猪啊,你没听说过?——‘磨刀霍霍向猪羊’啊。”范伯仍是埋头苦磨,嘴角却不为察觉的轻轻挑出一丝浅笑。
“哦。”少伯点头,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思前想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范…范…范…”
“干吗啊?有话就说。”
“你…你…”
“喂,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你是春秋人,怎么会北魏的《木兰辞》?”
“呵呵,呵呵。”范伯但笑不语,继续磨刀。
少伯挠了挠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忖,莫非现代人搞错了,《木兰辞》是春秋的一个叫做“范伯”的人写的?想来想去,却只是把头想大了,于是少伯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再想。他回过头,看见范伯仍然在磨刀,不禁感叹看来自己是要一直被绑着了。正想到这里,少伯却猛然瞥见范伯提着刀朝自己走来。
“范…范…”他哆嗦着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是怎么了,今天突然结巴了,不会好好说话啊?”范伯皱眉。
“你…刀…”少伯用下巴指了指刀。
“哦,怎么,你不要我帮你解开绳子啊?那算了。”范伯说着便转身离开。
“哎——不是不是,我要我要。”少伯赶紧嚷道。
范伯心里好笑,但仍是走到少伯身后,一刀砍开了绳索。
“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再跑,下次就不是绑着你这么简单了。”范伯冷冷说道。
“哎,好。”少伯连连点头。
“还有,我帮你想好名字了,你就叫范蠡,字少伯。”
“什么?!!”少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范蠡??!!”
范伯一听他这反应,立刻举起刀,怒道:“怎么,嫌难听?我可想了三天三夜!”
“啊不不不不不不敢…”少伯赶紧摆手,勉强笑道,“太好听了,太惊讶了,真是好听…”随即悄悄转过身去抹了一把汗,然后再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但是我们抢了人家范蠡的名字,不怕侵犯姓名权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你叫范蠡你就叫范蠡,难道还有谁叫范蠡啊?真是罗嗦。”范伯怒气未减。
少伯盯着他手中的刀,战战兢兢的道:“是是,范蠡就范蠡,没什么了不起的。”心里暗道:不是吧,我来春秋找西施,自己却先成了范蠡。转念一想,也许大叔明天就又想到其他好名字了呢,不操这心了。
他偷偷瞟见范伯“哼”了一声便走进卧房,遂蹑手蹑脚的走出了门。谁想刚刚踏出门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咆哮:“范蠡!叫你别跑,你还跑!”
少伯赶紧回头,赔笑道:“不是,我是去找个人,找完了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
“苎萝村。”
“你还有点常识啊,不过你现在找不到她的。”
“啊?”范蠡有些胡涂,呆呆看着范伯,“找不到谁?”
“你要找的人啊。”范伯脸上已毫无怒意,眼中反倒笑意盈盈。
“你又不知道我要找谁,你怎么就说我找不到?”
“呵呵,那你去找吧,早点回来。”说罢,范伯径自哼起山歌,走进屋内。
少伯在原地呆了呆,咕哝了两句,便走了出去,然而走了两步,又急急折回了屋内。
“范伯,范伯。”他小跑到范伯卧房前。
“干什么。”范伯懒懒应道。
“‘西施’二字,用古代话怎么念?”
“西西。”
“茜茜?”
“是啊。不过你还是问人家夷光在不在的好。”
“夷光?为什么?”
“夷光是她的名字,不会错的,西施是别人的叫法,也许有人不知道的。”
“哦。”少伯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哎?范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知道我要去找西施?”
“老夫困了,睡了。”里边传来一声哈欠,接着鼾声如雷。
少伯又使出他的招牌动作——挠了挠头,然后一边暗自嘀咕着什么一边疑惑的走了。
“这位大婶,请问,您这里有一位叫夷光的姑娘吗?”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二十二个人了,他不禁抹了抹脸上的汗。
然而回应他的又是摇头和摆手。
怎么回事?这里是苎萝村没有错啊,为什么都说没有这个人呢。少伯正想着,远处走来一个大爷。
“这位大爷,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夷光的姑娘吗?”少伯连忙迎上去。
谁知大爷一听,发须倒竖,脸上表情好不骇人。
少伯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仍是锲而不舍,道:“大爷,请问…”话音未落,大爷便一把捉住他的手,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失踪的女儿叫夷光,啊?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见过她?”
“失踪?!”少伯愕然。
“是啊,都失踪两三年了,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我…”少伯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是两千年后的人吧,只好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一次,路过一家餐馆,阿不,一家客栈,听到里面谈论说,苎萝村有个女孩天姿国色,叫做施夷光,所以我来…”
“天姿国色?”大爷眯起眼睛,突然笑了,“呵呵,不错,我们家夷光确实长得好看,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如果她现在还在,只怕也该三岁了…”
“三岁?!”少伯现在已经只会重复别人的话,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了。他心中暗想,爸爸要自己来春秋,找三岁的西施做什么?而且,仿佛还和茜茜有关。
少伯看着眼前这位大爷其情可怜,心想两千年后史书上还有西施,说明西施不会出事,遂安慰他道:“大爷您放心,我知道夷光她平安无事,我会去找她的。”
“真的?你会带她回来?”大爷惊喜交加,眼中泪光粼粼。
“是,我不骗大爷。”
“好,我回去告诉孩子他娘,谢谢你了小兄弟。”大爷说着往回便跑。
少伯看着大爷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将西施找回来,否则这位大爷岂不可怜。
回到家中,少伯掩上了门。
“呵呵呵呵。”范伯已经迎了出来,“范蠡阿,怎么样,没找到吧。”
范伯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范伯,你知道西施在哪里是不是?你快带我去,她爹很可怜阿。”
“哦?我怎么会知道?呵呵。”说毕,范伯又一转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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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随波逐流 第十章 斩马谡
诸葛亮坐在案前,连连嗟叹:“大势去矣,大势去矣。”
施茜忍不住插嘴:“我要是早来一两天就好了,一定不会让你派马谡去。”
“哦?”诸葛亮眉梢一挑,“为何?”
“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施茜学着电视剧里刘备的语气,心里偷笑。
诸葛亮身形一颤,眉头紧蹙,目光直射向她,凝视半晌,却又别开视线,悠悠叹道:“天何不宽。”
“不要紧,天河不宽,银河宽。”施茜想逗他笑笑,却突然记起诸葛亮并不一定知道银河是什么,于是为刚才说出的笑话感到可惜。
谁知诸葛亮又是一颤,目光紧逼过来:“你是她!”
“阿?”施茜一愣,这家伙该不会又是想到那个“茜茜”了吧。
“你告诉我,你在上次践踏麦田之前,一直在哪里?”
“我…我…我不记得了,哎哟别让我想,我想的头疼。”施茜只好假装失忆,这也正好,可以冒充那个“茜茜”。
“伸手来。”诸葛亮淡淡道。
啊?伸手?看来诸葛亮和那个“茜茜”果然关系不一般,否则在古代,男女怎么能允许有这样故意的肢体接触。想到这里,施茜的脸上竟然出现两块红晕,娇滴滴的将手伸了出去,心想,能被诸葛亮这样才貌双全的政治家外交家军事家握一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谁知诸葛亮只是利索的将她的手一翻,两根指头点上她的脉搏,沉吟片刻。
“你脉象没有问题,是你自己不想回答我吧。”诸葛亮松开她的手,似笑非笑。
诸葛亮还会看病?施茜不禁暗呼失策,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没有听过心理学上的一种现象吗,叫做repression,就是脑袋里面的神经系统会自动避开一些不愿被想起的回忆,我可能就是这样把,你自然把不出来了。”
“心理学?那种现象叫做什么?”诸葛亮显然没有听懂。
“瑞-普-瑞-审!”这下你不懂了吧,施茜心里这么想着,自鸣得意地望着他。
“呵呵,莫非又是鹦哥历史。”诸葛亮轻轻摇起羽毛扇,斜乜着她。
这他都知道?施茜一愣。诸葛亮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想不到的?不行,自己一定要反守为攻。
正在施茜准备攻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马谡已自缚于帐前!”
诸葛亮脸色一黯,道:“知道了,你退下吧。”随后站起身,朝外走去。
施茜想起三国演义里描述的挥泪斩马谡的片断,有些担心,便叫住诸葛亮:“喂,那个,诸葛…丞相,你待会不要太悲伤啊,没有听先帝的话,也没有什么的,他不会怪你的,你不用太自责。”
诸葛亮并未转身,只是将头偏了偏,听完她说这番话,微微点头,便拂袖出去了。
施茜左想又想,仍然是不放心,于是跟了出去,发现有四个将领已经到了,看样子像是王平魏延马谡高翔。其中有一个绑着自己跪在地上,应该是马谡无疑了。
她朝诸葛亮望去,生怕诸葛亮情绪失控。却见诸葛亮只是静静站着,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几个人,最终将视线落在王平身上,道:“王将军辛苦了,帐内歇息会吧。”
王平闻言,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面色沉重道:“请丞相责罚!”
诸葛亮赶紧上前扶起他:“我知道此事与将军无关,将军已经尽力了,回去休息吧。”
王平眼中交集着愧疚与感激,略一抱拳后离开。
此时诸葛亮才看向马谡,只是淡淡一眼,随后便别开了脸。
“幼常,你才器过人,好论军计,然而太过自负。允许你去守街亭,却也是我未尊先帝识人之明。你若听了我的话,扎寨要道,便不至此。如今你死罪难逃,我亦活罪难免。你死后,你家人我必会好好照料,你不必挂心。”诸葛亮叹道,目光投向远方,轻轻挥手,示意左右将马谡推出去。
“丞相!”马谡情绪异常激动,“丞相的知遇之恩,谡无以为报,日后不能再侍奉丞相帐下,万望丞相自己保重!”
施茜听到他这番话,倒是一愣,她没想到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关心诸葛亮,心里于是也挺不是滋味的。她拉了拉诸葛亮的衣袖,似乎是想劝劝他。诸葛亮却不动声色的甩开了施茜的手,将手臂重又挥了出去,低声喝道:“斩。”手指却是忍不住轻颤,眼中也已开始闪烁。
“诸葛亮!”施茜轻声道。
诸葛亮仿佛听不到一般,径自转过身去,只给大家一个冷峻的背影,表示他心意已决。
“丞相!”声音来自其他将领,和着许多“扑通”的跪地之声。
诸葛亮漠然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马谡红着眼眶站起,眷恋地四周望了望,便踏出了辕门。
“留人——留…”第二个“留”字还没喊出来,声音便戛然而止。
施茜循声望过去,是个老大不小的文将,此时猜都猜的到,来人绝对是参军蒋琬,只不过现场真实情况是他还没喊完第二个“人”,马谡的脑袋和身子就已经分家了。蒋琬眼睁睁的看着武士捧着马谡的人头走来,重重叹息一声。
武士跪在诸葛亮身后,道:“丞相!”
诸葛亮只是挥挥手,并不转身,道:“缝回他身上,厚葬。”语毕,拂袖入帐。
施茜从来没有见过诸葛亮这样冷漠,不禁心中一紧,觉得他越是这样心里应该越难受,只是不想让别人担心而已,思及此,施茜跟着诸葛亮便进了营帐,众位将士将这几日施茜的跟进跟出看在眼里,仿佛觉得理所当然一般。
进帐之后,施茜发现诸葛亮仍是像刚才一般站着,动也不动。
“诸葛亮…”施茜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左边。
诸葛亮将脸别向右边,道:“走开。”
“你别这样啊。”施茜有些不忍,正在寻思怎样开导他,诸葛亮却又一个转身,掀开帐帘,走到别处去了。
“喂…你,你别难过啊…”施茜冲着诸葛亮的背影,也只能喊出这么一句话了。
深夜,万籁俱寂,几声鸟雀的叫声显得格外突兀。
施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总担心诸葛亮会不会难过,于是蹑手蹑脚的起来,摸索着朝诸葛亮营帐走去。
眼看着前面就要进到了,却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施茜大惊,捂住嘴唇紧贴着诸葛亮的帐房观察动静,刚好能听见守夜士兵的对话。
士兵甲:“喂,你看到什么东西飞过了么?”
士兵乙:“有么?你眼花了吧?”
士兵甲:“…不会吧…也可能,唉,守了大半夜了,怪累人的。”
此时黑影又一窜,消失在诸葛亮帐房前。
士兵甲瞠目结舌,指着黑影消失的地方:“他奶奶的,谁敢再说我眼花?”
士兵乙顺着士兵甲的手指望去,发现是诸葛亮的帐房,愤然低吼道:“他奶奶的,你再拿我开涮试试?”
施茜不禁摇摇头,心想这帮饭桶,靠他们还不如靠本姑娘呢,于是也一闪身,窜进了诸葛亮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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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瓮中捉鳖
施茜潜入诸葛亮帐内,发现诸葛亮并没有睡下,只是抚着胡须浅笑盈盈。
“呵呵,上卦为坎为水,下卦为离为火。水处火上,水势压倒火势,救火之事,大告成功。嗯,不错。”诸葛亮似乎刚刚卜完一卦,眼中盛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来贵客光临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施茜一愣,这是说她么。于是她咬咬牙,只好站了出来,喊道:“诸葛亮。”
诸葛亮一愣,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他轻蹙眉头左右看了看,随即道,“你过来,坐在我旁边。”
听他这么说,施茜也明白了个七八分,看来刚才诸葛亮那番话是对黑衣人讲的。
“诸葛亮,那个朋友是谁?”按捺不住好奇心,施茜沉默了几秒,终是忍不住问道。
“你先坐到我旁边来。”诸葛亮低头收拾桌上书卷,淡淡道。
施茜只得伸手撩起裙摆,准备坐到诸葛亮身边。
谁知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从帐中的角落窜出,又隐没于另外一个角落。
“啊…”施茜吓了一跳,娇躯轻颤。
“就是这个朋友了。”诸葛亮倒是镇定自若。
施茜调整了下呼吸,才缓过劲来,坐到诸葛亮身边,问道:“那个影子是谁?你认识?”
“是啊,认识很久了,来索命的。”他面不改色,仍是摆弄着案上书卷。
“索命?!”施茜闻言一怔。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诸葛亮,枉我事你如父待你如师,你竟然这样狠心的斩了我的头,我马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诸葛亮只是略一挑眉。
那道黑影从角落跳出,手中握着一柄短剑,步步趋向诸葛亮。
施茜大惊失色,这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一下子从座垫上跳起,挡在诸葛亮身前,高声道:“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