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熄了蜡烛,素心师太依旧难以入睡,但是为了不让梅檀雅为自己担心,她还是无眠的躺到了床上,任由担忧和内疚吞噬心灵。
青竹庵在浓密的山林里寂然的沉睡着,平静的生活依然继续,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却是鼓舞喧天,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的京城最大的妓院“芙蓉阁”里,一位垂头丧气的帅气男儿却一脚踢开了禁闭的一扇由檀木雕刻而成的木门,不管里边在发生什么,人已经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的花娘们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外,屏息的等着里面的主子发火,却久久没有听到动静。
“你先下去吧”激情被打断的冷青峰眉头一皱,也仅仅是一皱,就穿上衣服,命令身边不着半缕的当家花魁离开,人已经走向那个胆敢这么破坏他好事的男子。
没有习惯的调侃声,却只见那总是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却是塔拉着,自己出神,这让熟悉他的冷青峰更加确定,西门无痕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了,他一时难以作出判断。
“爷,请喝茶”上好的铁观音已经被斟上,小丫头也低着头退出了屋子,还顺带的把门给关上了。
西门无痕没有说话,冷青峰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不用多大一会,西门无痕一定会主动开口的。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功夫,面前的西门无痕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冷青峰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挫败感和疑惑。
第1卷 第十章
“冷兄,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这莫名其妙的而又急于得到肯定的问题让一向以冷静出名的冷青峰也差点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凝重的看着西门无痕。
“你发烧了”让一向都为自己长得太过俊美而惹得遍地桃花的西门无痕如此怀疑自己的长相,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发烧烧坏脑子了。
其他的他还真找不出让西门无痕失常的原因。
“你还没回答我,我长的怎么样?”西门无痕不理会冷青峰的冷嘲,还是很坚决的等着冷青峰给出答案,他一路上走来,一直在思考这么一个问题,难道是他的相貌实在难以入眼,那个女子才会不多看他一眼,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他第一次感到郁卒。
说也奇怪,这女人一见他就追着他跑,他也怕,可是这难得的遇到了一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他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哎,真是犯贱啊!
“你出去问她们不就知道了”冷青峰看着西门无痕认真的样子,也给了他一个认真的回答。
“把这里的红牌姑娘叫来,我问问”没想到西门无痕还真的当真了,看着冷青峰要求到,谁叫他知道冷青峰是这里的老板呢。
“把姑娘们都叫进来”冷青峰头都没抬,直接命令道,虽然这里边没有丫头侍候着,可是西门无痕却不会怀疑,已经有人去叫了。
不一会,香粉味充斥了整个屋子,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当家的怎么会突然把她们叫上来,所为何事?
“主子,姑娘们都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一个灵巧的小丫头说话了,她跟着主子那么多年,也感觉今天怪怪的。
“你们老实说,我西门无痕长的怎么样?有没有让人感到不堪入目的那种?”西门无痕看着这些来到姑娘可都是芙蓉阁里的红牌,平常客人要见可得花上重金的,今天能这么一起上来,也只有老板才有这个威力。
他也相信冷青峰手下的这些人,应该不会欺骗他的。
“爷?”众位姑娘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也是莫名其妙,不由疑惑的看向自家爷,想得到个指示。
“你们老老实实的说吧”冷青峰看着手下这些已经快成精的女人们,难得的露出这么不知所措的感觉,想也知道西门无痕的这个问题是多么的无聊,多么的让人想象不到啊!
“西门公子可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呢,要是公子不嫌弃光顾芙蓉阁的话,我们姐妹可以免费伺候公子呢”略微活泼点的绿荷娇笑的说道,看着西门无痕那让女人都嫉妒的容颜,难得的调戏到。
“也就是说我西门无痕不至于见不得人是吧?”西门无痕再三的确定,而这无聊的问题却让冷青峰感觉,西门无痕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深受打击,以至于失去了一向的自信。
“公子要是见不得人,那我们姐妹就该蒙面跳河自杀去了,公子这不是在取笑我们吗?爷,你到是说说话啊,西门公子这么说,不明摆着不让我们姐妹活了吗?”一时间讨伐声四起,可是西门无痕的神采还是没有恢复。
“好了,你们下去吧”冷青峰肃然吩咐道,瞬时只余留下来满屋的芳香。
“你究竟是怎么了?”冷青峰第一次忍不住的发问,因为西门无痕的举止非常的反常。
“冷兄,你相信吗?有一个女人居然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只看了我三眼,第一眼还是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看的,后面两眼是为了给我回话才看的,我第一次无话找话说,可是她却没有回应,你说是我有问题,还是她的有问题?”西门无痕到现在还无法忘记那清冷中没有半点波澜的眼神,每一次一想到那个眼神,他就大受打击。
“哦,有这么一回事?”难怪西门无痕如此反常了,习惯了姑娘家爱慕的眼光,难得碰到一个不把他当回事的,他难免受不了。
“你不信,不信,我带你去见他,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西门无痕看冷青峰那凝眉的神态,以为他不信,起身就要走。
“你不怕她是欲擒故纵?”冷青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西门无痕在江湖上最怕的就是女人,而偏偏他的桃花泛滥,每到一个地方,总有本事让人家姑娘家吵着嚷着的要嫁给他,而他大爷却是一脸的无辜和无奈,每一次都是被女人追着跑。
“欲擒故纵!那个女人,哈哈,哈哈哈,你见到她,你就不会那么说了”西门无痕冷冷的瞥了冷青峰一眼,仿佛这个词语有多侮辱梅檀雅似的。
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在不自觉间已经为梅檀雅袒护。
“哦,真有那样的女人,到真是引起我的兴趣了”冷青峰第一次听到西门无痕为一个女人说话,并且还是这么的不自觉的,看来那个女人确实有让人另眼相看的地方。
“走,我带你去看,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多看你一眼”西门无痕邪狞了冷青峰一眼,仿佛到时候只要梅檀雅多看冷青峰一眼,就要吃了他一样,让冷青峰暗自好笑,但是也为西门无痕这突然而来的改变感到凝重。
“好啊,顺便比试一下轻功,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冷青峰一个挑战的信号发出,两道身影已经飞上了房顶,踏空而去。
第1卷 第十一章
“你说的姑娘住在山上?”冷青峰指着这让他狂奔了将近一个昼夜的路程才来到的地方,不明白西门无痕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还遇到了什么姑娘?
“是啊,这里有个尼姑庵”西门无痕看着近在咫尺的山林,想到不久就可以见到那个挫伤他自尊心的女子,他就忍不住的雀跃,但是又有丝丝的畏惧,害怕那种挫败感再度让他受到打击。
“你确定她不是尼姑?”冷青峰停住了飞奔的脚步,冷冷的问道,搞了半天,他才知道这位让西门大侠吃瘪的女子是个尼姑,尼姑本来就是世外之人,对他的容貌不太在意也很正常啊。
“不是,因为她有头发”西门无痕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自己也没有落实过,但是他就是知道她不是尼姑。
那样的女子成了尼姑,真是可惜了。
“你在耍我?”冷青峰的语气有些冷了,看着西门无痕,冷青峰的拳头握紧了,要是他敢承认的话,他今天不和他打一架,那也就太对不起他这么急的赶来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子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一会看见了,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西门无痕懒得和他解释,人已经径直往青竹庵奔去。
“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冷青峰抿抿唇,狠狠的说道,随即也跟上了西门无痕的脚步。
同样的时候,同样的禅房,烛光在微风中摇曳,那人儿依旧坐在桌旁翻看着经书,已经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经书,依然被专注的看着。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西门无痕用唇语对一旁的冷青峰说道,看着里边的女子,冷青峰只感到一种静怡,让人不忍打扰的静怡。
“走”西门无痕悄然的跃进了窗户,第二次突然的出现在了梅檀雅的面前。
本想笑着打招呼的西门无痕,到了嘴边的话却凝固了,因为被这突然挡住光线的人影而抬头的女子,只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带疑惑。
她看起来根本就不认识他,这让他已经受创的自尊心再度受到了重创。
“姑娘,在下西门无痕,上次承蒙姑娘相救,这次恰逢路过,特来看看姑娘”西门无痕第一次有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因为看着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好似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要不是他还自信于自己的记忆力,否则他连自己的记忆力都要质疑了。
“哦,我不记得了”梅檀雅微微凝眉深思一会,随即淡然的看着眼前美得过火的男子,摇头说道。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言行对于面前的男子是多大的打击,而一直站在西门无痕身后的冷青峰,终于知道西门无痕为何会那么挫败了,想他冷青峰虽然没有西门无痕那么美艳的容貌,但是也算是好儿郎一个,但是从头至尾,梅檀雅就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更别说看他一眼了,要不是有了西门无痕的前车之鉴,要不他都有被打击到的感觉了。
“上次我说为了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管姑娘想要什么,我都会竭力办到,不知道姑娘现在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这次恰好要去京城,我一定给姑娘带来”西门无痕重复着当日那无话时找话的借口,只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
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应,而看向身后的冷青峰耸耸肩时,清冷的声音响起了。
“要什么都可以吗?”梅檀雅看着面前的男子,俊美得过火的容颜,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不过印象里好像有个人是钻过床底下,应该就是他了吧。
“是的,不管姑娘想要什么,我一定办到”西门无痕惊喜的看着疑惑的看着他的梅檀雅,没有想到梅檀雅对他说话了,不顾一切的满口应答。
而身后站着的冷青峰则是凝眉打量着梅檀雅,难道他之前的感官也是错误的,难道这个女子也不过是俗人一个,那种会欲擒故纵的人。
“像我这个年龄的姑娘一般会什么?”梅檀雅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事态吞吞吐吐却又自责的话语,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到那个出生的地方,但是看着师太一看到她就满怀愧疚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她学会了什么,师太是不是就不用自责了。
“我认识的吧,会武功,冷兄,你来说说吧?”对于这个问题,西门无痕还真没有想过,而他接触的大多数是江湖女儿家,所以他能点出的也就是武功了。
第1卷 第十二章
不过想到身后的冷青峰可是身在花丛中的人,他懂的就应该多了。
“一般女儿家学的是琴棋书画,女红,舞蹈之类的,不知道姑娘还想知道什么?”冷青峰上前一步沉沉说道,他也不明白梅檀雅怎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官家小姐一般会的是什么?”梅檀雅一听,皱起了眉头,而这也是西门无痕第一次看到梅檀雅表现出另外的情绪。
“在下刚刚说的都有涉猎,只不过却别在于精与不精,有的甚至还会武艺”冷青峰依旧沉稳的给出了答复。
“学会一样,难吗?”那么多技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不过学一样总是行的吧?梅檀雅疑惑的问道,虽然自己并不是多想学,可是一想到师太那歉疚的眼神,她就勉为其难的试试吧,希望不要太难才好。
“姑娘想学吗?”西门无痕听来听去总算听出点名堂了,赶紧问道。
“你不用给我东西,你教会我一样就行了”梅檀雅看着西门无痕,刚刚满口答应的这个公子,微微一笑,而这一笑却把全身的清冷气息一扫而光,露出的居然邻家小女孩般的清纯和平易近人。
“可是我只会武功,你愿意学武吗?”西门无痕懊恼的说道,现在真后悔自己没有学点花哨的东西,看眼前的女子,怎么也不是学武的料啊。
“武功,半年内学得会吗?”梅檀雅迷惑的问道,如果半年内能学的东西,也可以试试。
“啊!不可能”西门无痕失望的答复。
“哦,那就不要了”梅檀雅看着眼前的西门无痕沮丧的样子,突然想到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赶紧说道:“如果不行,没关系的,我不强求,我只是随便问问”。
却不知她的大方更让西门无痕无地自容,刚才是他夸下海口的,现在却收不了场了。
“对了,冷兄会啊,冷兄的琴艺可是首屈一指的,如果你想学琴的话,可以跟冷兄学啊”西门无痕懊恼间突然看到了身侧的冷青峰,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冷青峰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啊,不由的眉开眼笑。
而听到此话的冷青峰却是冷冷一扫,看着笑得不知道死活的好友,真想揍他。
而梅檀雅一听,希望的眸子就**的看向了冷青峰,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期许。
“冷兄,帮帮忙啊,我刚才话都说死了,你不帮忙,那不是让我背信弃义吗?”西门无痕看着脸色一变的冷青峰,赶紧用唇语恳求道,好不容易让这个女子多说几句话,虽然和他本身的魅力没有关系,但是这已经是进步了,怎么能就此放过机会呢。
“可以吗?”梅檀雅看着另外一个黑了脸的公子,小心的问道,看来这位姓冷的公子不大乐意啊。
“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用了”看着西门无痕偏头哀求的样子,梅檀雅不由失笑,赶紧说道,不能因为她让别人为难啊,再说了这学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为难了些。
“冷兄,没什么不方便的,对不对?”西门无痕就怕冷青峰断然拒绝了,赶紧说道,不留痕迹的在梅檀雅看不到的方位拜托的看着冷青峰。
“要答应也行,为我做三件事情”冷青峰用唇语说道,脸上也浮现了让西门无痕熟悉的富有算计意味的笑容。
“好”为了不失信于梅檀雅,为了能多接近这个让他不讨呀不害怕的小女子,他咬牙答应了。虽然明知道,冷青峰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的,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讲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在下冷青峰”冷青峰因为得到了西门无痕的承诺,脸色舒缓了许多。
“我叫梅檀雅,你们也可以叫我怜生”梅檀雅自然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时还说出了在这青竹庵里的名字,心中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答应了。
“梅姑娘,不知梅姑娘想学什么?琴棋书画,姑娘可以任选”冷青峰自信的说道,同时还得意的看了一眼西门无痕,看吧,不像你一无是处。
而得到的当然是咬牙切齿的假笑,谁叫西门无痕总说他的这些技艺都是用来哄骗女人的,今天让他看看,他就是想骗,他也没有本事。
“学琴吧”梅檀雅一直喜欢古筝那低沉而有起伏跌宕的音律,有机会,当然选择学琴,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
“梅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呢?”冷青峰又问道,同时环视了一眼梅檀雅所居住的地方,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本翻得陈旧的经书之外,再无他物,如果要学的话,他还得帮她挑选或者是定制一把好琴,为她准备一些学习的东西。
“公子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梅檀雅坦言到,她一天也没什么事,主要的是当师傅的他们可不是那么有空吧?
第1卷 第十三章
“怜生,你在根谁说话?”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担忧的询问,素心师太好似听到有人和梅檀雅说话,不放心,这才问的,虽然担忧,但是却没有擅自打开梅檀雅的房门。
“请稍等”梅檀雅歉然的对西门无痕和冷青峰说道,同时快速的打开了禅房的门。
“师太,进来吧”梅檀雅此时的心情似乎有些激越,比平常多了几分活力,而素心师太进门就看见了两个男子,虽然风格迥异,但是一看就知道都不是泛泛之辈的年轻男子站在梅檀雅的房中。
这一发现,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梅檀雅的房间里会有男人,并且是两个男子,这要是传了出去,梅檀雅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师太,这两位公子答应教我弹琴,我会好好学的,所以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了”没等素心师太开口,梅檀雅已经讨巧的说道了,而也就这么一说,让素心师太原本的恐惧和担忧化成了怜惜,没想到梅檀雅这么心细,连她担忧什么,她都知道。
“西门无痕拜见师太”西门无痕看着师太的反应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而这也让他现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梅檀雅好像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男女有别一事。
“冷青峰见过师太”冷青峰看着一脸和蔼的素心师太,也跟着行礼道,最少这有礼貌一项也让师太对他们有个好印象。
“怜生,还不给两位公子准备凳子去”师太这才发现,两人一直是站着的,而且衣冠整齐,悬着的心也才放下了。
“哦,怜生马上去拿”梅檀雅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多失礼,舌头一伸,赶紧出门找凳子去了,而也就这么一个小动作,也让西门无痕和冷青峰知道,她还是个小女孩,而也就是这个小动作,让本来打算阻止他们前来的素心师太改变了主意,十四年了,她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天真活泼的怜生,如果他们的到来,能为怜生带来生机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这相处的方式得变通一下。
“老尼素心,怜生从小就生活在这青竹庵,从未接触过外人,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公子见谅”素心师太客气的说道,同时也在打量着两位的反应。
“师太多虑了,我们也是见梅姑娘单纯,才答应教她的”没等西门无痕回话,冷青峰已经应答到,这让西门无痕很是诧异,什么时候,冷青峰也多话起来了。
“两位公子一番好意,贫尼心领了,也替怜生谢谢两位公子的一番好意,但是这男女有别,两位公子也是仪表不凡,而怜生却是心无杂念,纯如白纸,这十四年来,怜生从未开怀笑过,更未同今晚这样喜悦过,贫尼知道,这是两位公子带给怜生的好心情,贫尼不想让怜生失望,因为怜生是个可怜的孩子,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贫尼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公子成全”素心师太说道此,已是梗咽难语,但是为了怜生,她还是要不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做了,她才放心啊。
“师太请说”西门无痕听着素心师太的话,心中不由对怜生产生更加怜爱的情绪,一个十四年没有接触过外人,十四年没有开怀笑过的女孩,那生活,他无从想象。
而又是什么,让一个少女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生活,并且还没有任何的怨言。
“怜生虽然生长在青竹庵,但是如同两位公子所见,怜生并不是尼姑,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有朝一日,她的父亲回来接她回去,所以为了怜生的清誉着想,贫尼希望两位公子能够恰当的处理和怜生之间的关系,以免误了怜生的一生,贫尼自知此言过分,可是贫尼实在不想看着一手养大的怜生因为此而毁了一生,而贫尼也看的出两位公子是正人君子,否则贫尼也不敢有此番请求,还请两位公子成全”清心寡欲的素心师太为了自己一手养大的怜生,发出如此真切的心声,西门无痕和冷青峰不由为之动容,这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的情分让他们动容。
“你们做”而吃力的抱着凳子进来的怜生,本想叫出他们的名字,却茫然的看着,不知道该叫谁,因为她的脑海里,对于他们的印象一片空白,她只能尴尬的退到了素心师太的背后,静静的站着。
“怜生,过来”素心师太当然知道怜生是怎么了,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的每一个举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第1卷 第十四章
“师太”怜生轻轻的走近素心师太,看着师太。
“这位是西门无痕公子,这位是冷青峰公子”在西门无痕和冷青峰诧异的眼神中,素心师太认真的向梅檀雅介绍着他们,这让他们更加的不解,梅檀雅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就把他们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西门公子,冷公子,对不起,我记性不大好”梅檀雅看着重新认识的两个人,惭愧的道歉,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这样了,她也没有办法。
“两位公子请多包涵,怜生她七年前烧了整整两个月,醒来后就这样了,不过只要多见几次,她就能记住了”素心师太老迈的眼神里露出了对怜生的怜爱和疼惜,也露出了渴求,只希望他们不会因为怜生的这些缺憾而放弃了怜生。
毕竟他们让怜生有了生活的乐趣,而他们能教怜生的,却是青竹庵里没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