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六姐,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呢”刘沁跟在刘玉秀后面说。
“什么事呀?你说啊。”刘玉秀头也不回地直走,看到就快到小花园,脚步就更快了。
“我想和你借四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课本,想预习一下。”
“这样啊,没问题,一会我找给你。用得着那么早就借书预习吗?”刘玉秀困惑地问。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堂妹成绩一向很好,但她以前也没借过书来预习啊。搞不懂她怎么现在就要借了。
“我早点和你说嘛,省得别人和你借了。”刘沁笑着说,“六姐,这就是你说的粉红的指甲花啊?”
“是啊,漂亮吧?”刘玉秀听刘沁说到她最爱的花,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的确很漂亮啊,你的花园弄得很好看。”刘沁真心地说,毕竟是一个小女儿照顾的,弄成这样也算不错了。里面种了七八种不同品种的花如芦荟,仙人掌等,虽然都不是很珍贵,但有些还蛮有药用价值的。
“呵呵,是吗?还好吧。”小女孩禁不起夸,只好转移话题了。“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摘些指甲花的种子吧,这个很好种的,长得好快啊。”
“好啊,我回去的时候你记得啊。”刘沁也不好拂了自己堂姐的好意。
于是,等刘沁回去的时候,口袋里装了一小包的花种子,一只手里拿了两本书,一只手拿了一把青菜。汗,四伯母真是太热情了。
告别了四伯父一家,刘沁心情很好地一边走路一边哼着歌,四伯父家与刘沁家距离蛮远的,走路大概都要五分钟。其实四伯父和四伯母一向都与人为善,本家的兄弟有个什么困难,他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而且对刘沁家照指颇多。每当他们家学费教不起的时候,四伯父都主动先帮垫一部分。
而且刘沁他爸刘富足在98年广东因为胃穿孔做手术时,还是四伯父带头和自家亲叔叔下去看望刘富足的,如果四伯父不说,估计是没有人去的。
四伯父经常对三伯父家发展得很好的孩子说,请他们多帮帮困难的兄弟。而且后来在二伯父去世,二伯母又改嫁后,把他们最小的儿子接过来照顾。对二伯父家另外一个儿子八堂哥,也无偿地给学费借他上学,一共接济了三四年,直到他初中毕业。
但后来八堂哥出息了,在娶了老婆和建了三层小楼后,他们和四伯父断了交情。原因就是八堂哥和八堂嫂寒了他们的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最让我印象深刻而且广为人知的一件事就是四伯父过生日,他们包了个四五十块的红包,去吃了晚饭回来后就对村里的人说,又挨了几十块钱。你说寒不寒心,养育了你好几年,过生日这几十块也斤斤计较,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后来不管八哥他们有什么喜事,四伯父一家都不踏进他们家的门了。可见,四伯父是很在意亲人的,而且也尽自己的能力去维护自己的兄弟子侄,所以对八堂哥和八堂嫂才会如此失望。
想到这里,更坚定了刘沁要帮助家里先富起来的决定,富起来了就能让自己的长辈亲人老有所依老人所靠。不会像上辈子一样,看到那种情况,自家也无能为力。
第9章 拉肚子
刘沁才回到家,就被刘奶奶告知刘煦拉肚子了,前前后后拉了三次粑粑,有点虚脱。.糟糕,估计是今天吃太多冰棒造成肠胃不适。
“奶奶,去叫了医生了吗?”刘沁皱着眉头问。这医生也就是刘福添,就住在在村头。
“去叫过了,但他出诊了,给他老婆留了话了,如果他回来了就叫他过来一趟。”刘奶奶想了想说,“要不,试试祖传的偏方吧,就是喝点酸笋汁,很快见效的,我也是刚想到。”
“但现在才五月份,谁家腌有酸笋了?”刘沁头疼地问。
“陈年的酸笋汁效果比较好,年数越久越好。”刘奶奶说,“你堂二奶奶家就有,我去问她要点来。”刘奶奶说完就拿碗直奔堂二奶奶家去了。
刘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去看看刘煦的情况了。进房间一看,小煦整个缩着躺在床上,小脸有点苍白。
刘煦看到刘沁进来了,“姐,我肚子疼,呜呜呜,今晚我吃不了肉了,怎么办?”哭得好委屈。
刘沁觉得无语极了,拉肚子都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猪肉。
“别哭,姐姐给你煮瘦肉粥吃。”当下,也只能变着花样煮给他吃了。
“真的?”刘煦赶紧向自家大姐求证。
被一双雾蒙蒙挂着泪珠的大眼盯着,刘沁很快就投降了,摸了摸自家小弟的脑袋,保证地说“是真的。”
“姐,你要煮好吃点啊!”刘煦破涕为笑,赶紧提要求。
“你这小机灵鬼。”刘沁弹了弹他的额头,“你再睡一下,我去煮粥和煮晚饭了。”
这时刘奶奶也回来了,哄着刘煦小盆友喝了那半碗酸笋汁,刘沁看着那黄黄的散发着酸味的水进了他的肚子。
“奶奶,大哥呢?”刘沁觉得奇怪,按理说,大哥刘言这个时候应该在家的啊。
“别提了,那个皮猴,写了会作业就被隔壁家的大傻叫去玩了,现在还没回来。“刘奶奶摇摇头说,对这个调皮的孙子很无奈。
“我回来了,哈哈,煮好菜没?”刘言冲进了房间,看到奶奶弟弟妹妹都在这了,以为能吃饭了。
“你这皮猴,舍得回来了?以为你玩得连家门都忘了呢。”刘奶奶直接敲了两敲他的后脑瓜。“连弟弟不舒服都不知道。”
刘言摸了摸被敲的脑袋,嘟嚷着说:“我哪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会生病嘛。”
刘奶奶一听,直接又敲了脑袋两下。
刘沁直接问:“大哥,你作业做完了没?没做完可不能吃猪肉哦。”
刘言一听,大惊:“我还差一点就做完了,马上就做,马上就做。”说完就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坐在椅子上写起来了。
刘奶奶摇了摇头,对他说:“你在这做作业,看着点你小弟啊,他要水或要些什么,你就弄给他。”
刘言听完,小鸡啄米般点头,“行,你们放心去忙吧,我会照看发弟弟的。”
刘奶奶和刘沁都去忙了。
刘沁进了厨房,就把青菜洗干净。猪肉切出点瘦肉,切成小丁,加葱炝锅,加生抽少许,过油滑炒至变色。然后用大火烧开水,放入一些米,煮沸后就用中小火慢慢熬至米粒粘稠。青菜用开火滚过一下备用,然后把炒好的肉丁放入粥中继续煮十分钟左右。最后加青菜和盐,搅拌几分钟就完成了。
然后开始爆炒这些半肥瘦的猪肉,加入一些米酒和生抽和白糖,再加上几个辣椒调味,不用太辣了,最后加些葱就起锅。
煮好了饭,刘沁去叫了刘奶奶过来吃饭,然后就把瘦肉粥端进去给刘煦。
“小弟,有没有好点?”刘沁小心地把粥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
“好点了,都没有再拉粑粑了。姐,好香啊。”刘煦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了。
“看来那酸笋汁还是蛮有效的,哪,这只有一碗瘦肉粥,你现在不能多吃,剩下那些,明天也可以吃的。”
“哇,好香啊,我吃点行不行?”刘言一闻到香味也赶紧凑过来了,满脸谗样地问。
“不给,我要自己吃,你吃你的猪肉去啦。”刘煦一听哥哥想吃,赶紧申开双臂环住那碗粥,嘟着嘴抗议。
“哥,菜煮好了,你去盛饭吧。”刘沁对刘言说。
“小弟,你也开始吃吧,一会姐姐吃饱了再来收拾碗啊。”
“嗯,好,姐姐,你快去吃啊,小心一会哥哥把肉都吃光了。”刘煦善意地提醒着。
“呵呵,好,乖,那我先出去了。”刘沁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不过想想自己也是近三十岁高龄了,母爱泛滥点也能理解。
第10章 另一个重生者
全家一起吃了个满嘴肥油,刘言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说:“要是每天都有肉吃,那就是神仙的日子啊…”
“你这小子,想得倒美。”刘奶奶笑骂着,心里却想着这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刘沁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三伯父刘富民进来了。大家都觉得很惊讶,三伯父居然在这么晚了还到家里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急事。
刘奶奶赶紧站起来,“他三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三伯父此时不再笑脸迎人,有点哀恸地说:“八婶,我妈刚去了。”
“什么?”刘奶奶一时激动起来,不可置信地说,虽说七嫂一直缠绵病榻,但医生也还说还能再撑个半年左右的,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怎么那么突然?”刘奶奶强抑悲伤问道。
“病情突然恶化,还来不及请医生过来就去了,已经抬到宗族祠堂了,您过去看看吧。”三伯父说完就要出门了,“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就先走了。”
在刘沁他们村,人死了并非是火葬而是土葬,棺木一般都停在祠堂。刘奶奶携刘沁到了祠堂,那些伯母婶婶正在给堂七奶奶净身穿衣,并且会在死者的口中放入一些铜钱,银饰,或者玉石等。这是不准未婚女性在场的,所以只有刘奶奶一个人进去了。
这些都会随死者入土,等过三五年后(只取单数)子孙择日揭坟开棺,将尸骨腐肉洗净,按坐姿置骨架于高约二尺,直径一尺的陶制陶瓮内,俗称陶瓮为“金坛”,称装骨于金坛内因为“捡金”。金坛内以朱砂洒于骨上,并书死者姓名、生卒年月,封盖深埋于家族墓地,立墓碑。
此时子孙就会把这些陪葬的铜钱,银饰,或者玉石等拿出来,它们会有某些辟邪的效果。
第二天,刘沁三兄妹听刘奶奶的话,向老师请了两天假,最后送堂七奶奶一程。
棺木停靠在祠堂中间,还请了几个专做丧事的道士来做法事,让死者安心地离去。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地来吊丧了。
晚上了,刘宗六家人睡在棺木的两旁坐夜,左侧是男的,右侧是女的。棺材旁边的油灯要一直亮到天明,并且不能熄灭。添油或者挑灯芯都必须小孩来做,大人不能沾手。
因此这两天,刘沁没怎么睡,等终于出了殡,以为能睡了。但还得去三伯父家吃一顿,白事的酒席不能剩下的,最好能吃完。一大堆人坐在三伯父的院子里准备开吃。那个院子也是没有围围墙的,正中村中间,视野很好。
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精神分裂症患者罗慧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正提着半桶水,穿着内衣内裤就出来了,农村现在还不兴穿文胸,是穿着像男子的那种汗衫当内衣的。她此时看到一群人在三伯父家的院子里,于是,她就堵住路口,把桶放下,居然开始洗澡。
此时,一群人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她伤风败俗,一大群孩子好奇地看着。此时,她老公和小叔子带了一帮人朝她冲过来。
“你这贱人,伤风败俗,我们老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罗慧她小叔子几个箭步来到她面前,就先给了她几个耳光。
罗慧刚想开口,就马上被人塞了一块布封住了嘴。她挣扎着就被她的几个叔伯带走了,整个过程不过五分钟。
刘沁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正好,此时菜也上来了,大家自去吃饭不提。
吃完了饭,收拾完那些碗筷桌椅,这时也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刘沁三兄妹就家去了,经过罗慧家的时候,眼看就要到家了。
罗慧却声叫住了刘沁他们:“小姑姑,等等,帮我把绳子解了吧,我告诉你几个赚钱的法子,一定会让你们发财的。”罗慧之前也一直叫刘沁小姑姑,因为刘沁比她女儿大一辈,她跟着女儿叫她小姑姑。
这时刘言说话了:“弟弟妹妹,走吧,不理她。”刘言防备地看着她。
这时罗慧急了:“你们别走啊,真的会发财的,明年猪肉会涨价,涨到8块钱一斤,你们多养猪会赚钱的。”
刘沁有点惊讶,她怎么知道明年猪肉会涨价的?莫非,她也是也是…刘沁决定静观其变。
刘言看她说胡话了,接了弟弟妹妹就回家。“这人,估计又发疯了。”
“哎,你们别走啊,村子三叉路口的地在明年年初会被一个姓陈的拿来做杂货铺,这个铺子以后可赚钱了。你们…”罗慧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后面已经听得不真切了。
这下刘沁已经确定了她也是一个重生者。
第11章 相见欢?
知道罗慧是个重生者,让刘沁有点惊疑不定,也有点手足无措。.原来,重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福利。在这小小的村庄里,都有两个重生者了,那么在整个国内,肯定还有其他的重生者。
上辈子在家相亲的两年,刘沁也经常帮刘煦在淘宝上处理一些订单和发货的问题,闲暇的时候经常看小说打发时间,重生文也也看过不少。别的重生者都是混得风生水起大富大贵的,比刘沁不知道强多少倍。
原本刘沁还想无所顾忌地做点什么别的小生意赚点钱的,但现在估计得谨慎了。她可不想没过几天,罗慧就来找她,和她来个相见欢。
现在罗慧这种表现,刘沁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了。张扬?或者是愚蠢?自取灭亡地行为!她迟早不是被当做神棍就是被当做疯子,八成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这样的人,刘沁可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重生的刘沁,可以说是身怀巨大的宝藏。不说别的,光预言98的洪水,99神舟一号发射成功,03的**,08的地震和雪灾。这些就足够国家重视的了。但刘沁可不敢去做,虽然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财富,但估计自由就没了。刘沁可不想成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可以说她没有以拯救国家人民为已任的宏大目标。她只想利用自己知道的一些趋势,赚些小钱,改善自己家庭的经济。
小富即安,就是刘沁的目标。
不过罗慧给出的一些信息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刘沁这么做完全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估计她不知道告诉过多少人了,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了。
次日放学,刘沁看着作业量少了点,就决定先去菜地除草和施肥。但11岁的身体,可挑不了农家肥。于把,她把主意打到自家大哥刘言身上。
“大哥,今天作业多吗?”
“不多,一下子就做完了。”刘言老实地回答。
“那好,一会要不要去鱼糖摘香蕉?我前两天看,有棵香蕉熟了呢。”刘沁引诱着他。
“真的?那要去。”刘言高兴地跳起来,这意味着过两天有香蕉吃了啊,能不高兴吗?
“不过,大哥,你帮挑些粪去吧,我个子小,力气又不够,你最厉害了。”
“这个…好吧,不过只挑一次哦。”刘言一脸纠结地说。真不想干这事,太没男子气概了,但妹妹又那么小,不干不行啊。
“行,那咱们走吧。”带上叫嚷着要一起去的小弟,三个人就出发了。路上遇到小哥两的一些玩伴,一听说去摘香蕉,都要跟着去。
到了菜地,刘言两兄弟带着一帮人叽叽喳喳向芭蕉树进军。刘沁蹲在菜地上拔着草,听着那边热闹的动静,感觉到很开心。刚除完一列菜地的草,一帮小孩子抬着一把大香蕉走回来了。
“小妹,你看,这香蕉肥吧?我们数了数,大概有一百三十个呢,好多啊。”刘言得意洋洋地笑着说,这么多的香蕉,意味着他至少能吃到30多个呢,嘿嘿。
“是蛮肥的,你们先抬回去吧。先把它放在走廊那晾一天,要不,可不好薰熟啊。”刘沁说,“对了,那棵巴蕉树,你们吹了吗?”一棵芭蕉树只能结一次果,果子被摘了后,就会慢慢枯死的。
“砍了,我知道,不让它和别的芭蕉争肥料。”刘言骄傲地说。
“哦,那你们先回去吧,等我给菜地施了肥,我就回去。”
于是一帮小孩子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刘沁那那些农家肥料均匀地撒在除完草的菜地上,看着施过肥后的类似于农场黑土地的菜地,刘沁觉得很开心。多施几次肥,这些空心菜,豆角,南瓜苗,韭菜,辣椒,茄子,都会长得绿油油水灵灵的了。
她热切地看着菜地的菜宝宝们,眼前浮现炝辣空心菜,猪肉炒豆角,鸡蛋煮南瓜花,韭菜炒鸡蛋,蒜蓉炒茄子等美味菜肴。光想想,刘沁就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尽管刘沁长大后吃过很多地方的蒜蓉炒茄子,但她还是觉得小时候吃的才是最好吃的。
菜地的事忙完了,刘沁决定就去把刘言砍下来的芭蕉的外壳剥几片下来,洗干净,晒干。准备等端五的时候把它撕成一条条线,用来用来包粽子,灰色的线缠着绿色的粽叶,不光能节省成本而且还特别好看。
第12章 叔叔
南方春夏之交就是多雨,在刘沁他们那地方素来流传着一句话,“四月八,大水发。”这四月,当然指的农历。这年的暴雨没有意外地来临了,为了学生的安全,裕山小学也放假了。暴雨连续下了两天,从第二天开始,刘奶奶就在房间里呆不住了,时不时地出来查看一下水位,带着三个孙儿,随时有弃屋出逃的准备。
因为刘沁家的泥房建得比较早,后来村子里建的房地基都打得很高,一下大雨,那些水全部都往刘沁家这边流。
以前刘富足在家的时候也是一下雨就屋前屋后的疏通水沟排水,希望水位不要超过泥屋的地基,如果超过了,那这幢泥房随时都有倒踏的可能。因为刘奶奶才会如此紧张,毕竟泥屋再破旧也是一个栖身之所啊。倒了的话,可叫这一大家子人住哪呢?
这个时候,刘沁叔叔刘富军撑着伴冒雨过来了。他一看那水位就赶紧说:“妈,带上这个孩子,去我家吧,赶紧的。”
这时刘奶奶哪里还有主意,只管说:“好好好,小言,带上弟弟妹妹,跟上,衣服湿了没关系,快走吧。”
刘富军家的房子是横排着的瓦房,两个房间再加一个厨房,他把刘奶奶四个安排在放杂物的那个房间。此时刘沁她婶婶怀孕三个月了估计还在睡觉吧。刘沁心理也懒得去计较,一直都知道自己婶婶不待见自己一家。
说起刘沁她叔叔刘富军,在农村来说也算是罕见的吧。长得也可以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但是一直到34岁的高龄才讨到了老婆。
从十来岁开始,恋爱不知道谈了多少次,之所以那么老了才娶媳妇。不过是因为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愿意嫁他的,他又嫌弃人家,不愿意将就。
其实不是刘沁贬低自家叔叔,但这实在是事实。他全身上下,除了外在条件还算可以之外,全身没有一点优势。外出工作了近二十年,一分存款都没有。别以为他没存款是因为补贴了家用啊,他工作那么多年就给过刘沁爸妈三百块钱,而且这钱还是用于挖水井上了。
这些钱除了花在吃喝玩乐上,最大一部分,刘沁估计还是花在赌博上。忘了说了,刘富军的工作是做针织的,那行在80年代到90年代都很火,工作那么十几年,如果那些钱全存起来,估计也有近二十万了。
如果是这样,他早成了全村最有钱的了。也不至于到最后,连媳妇都是骗回来的。真真是一分钱也没存下来,后来,连约会的钱都得向刘妈妈要。
刘沁她婶婶程梅娟是通过相亲认识她叔叔的,媒婆把叔叔夸得像朵花一样,还骗她说,刘富军银行存款有好几万了,她一嫁过来就马上盖楼房。程梅娟一看刘富军这个人,确实,有副大老板的范儿。还有就是程梅娟的年纪也不小了,有29了,她家里人也催得紧。
于是,前后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就闪电结婚了。
结了婚,程梅娟陆陆续续才知道自己嫁了个穷光蛋外加赌鬼,当时真是欲哭无泪。但在前三年,刘富军对她是真的好,怀孕了,她爱吃的水果零食是不会缺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而且也不去赌了。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火暴脾气,有咆哮马的特质。程梅娟被哄得晕头转向的,于是,把自己工作多年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盖了几间瓦房。那时,全村的人都说刘富军好福气啊,娶了个金窝了,捧得他走路都带风,乐得他见牙不见眼。
但刘沁知道,好景不长久。过了这几年,他又故态萌发了。日子平平顺顺还好,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他对自己老婆轻则吼几下,重者也会动手。
所以说,相亲并不是保障,一定要有比较充足地时间去了解一个人。真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不过,程梅娟固然可怜,但她对自己侄子侄女不好也是事实。
年初开始,刘爸刘妈就把三兄妹托付给自己兄弟照顾了,并且每个月都会给伙食费。但刘沁三个和自家叔叔搭伙后,(因为水井坏了)每晚都要挑五六担水,挑粪去淋菜,上山砍柴割草挑回来,拔秧插田,上山种木薯花生黄豆。放学后以及假日都不得闲过。
刘沁经历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后来才觉得被害惨了。长大后他们三兄妹的个子都不高,都是一米五五到一米六。营养不良是一个原因,但这么小的身体就要挑六七十斤的东西,阻碍了发育,又是另外一个原因。这个身高让他们在工作或感情方面都造成困扰。
没完没了的工作对小孩子来说真的很压抑,于是三兄妹向自家老爸老妈告状了。于是,刘妈怒了,直骂:“枉费以前那么照顾他,不知感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