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此去盛京路途遥远,教中事务繁多,我暂时走不开,宝贝儿,再陪我几天…”
楼天籁窃喜,“大魔头你终于想通啦?”
舒姝黑着脸,嘱咐道:“不准与别的男子过分亲近!”
楼天籁乖乖保证道:“大魔头你知道的,我只爱美人爹。”
永康帝的圣旨,五月初便送至楼易之手中,原本他们八月份就该到盛京,谁知被舒姝一番折腾,一行人愣是十一月中旬才堪堪抵达。
正文014 活色生香
盛京,丞相府。
“话说,郦师白真是个万年难遇的好男人啊,除了偶尔变态一点腹黑一点无耻一点难搞一点其它就没什么坏毛病,小棠啊,听哥哥的话,赶紧把郦师白搞到手吧、搞到手吧、搞到手吧…”蓝花参长臂一展,勾搭着妹妹的肩,挤眉弄眼,循循善诱,不断怂恿。
蓝花棠却假装失聪,从踏入相府门槛开始,便始终保持着双目呆滞、一脸茫然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郦师白不好女色,你看看这偌大个相府,连个母的都没有,清一色全是雄性…小棠,你若是嫁过来,便不用担心姬妾争风吃醋的问题,哥哥也就放心啦…”蓝花参指着园子里的侍卫与仆从,眉开眼笑,显然对此十分满意。
蓝花棠不发表任何看法,仍然双目无神,机械地由某人揽着往前走。
“小棠,怎么样?想好没有?听哥哥的准没错,把郦师白搞到手吧搞到手吧搞到手吧搞到手吧…怎么这副表情?担心郦师白太难搞?没关系,有哥哥在…要么直接一点,生米煮成熟饭吧?”
走在前面带路的,是相府大总管傅明朗,此刻,只见其额角青筋直蹦,脸色愈来愈黑——若不是看在主子爷跟他交情匪浅的份儿上,早把这混蛋捆绑结实给扔到大街上了!简直岂有此理,堂堂东盛国的相爷,又不是勾栏瓦肆里的那啥啥啥,是他想搞到手就搞到手想煮成熟饭就煮成熟饭的吗?!
蓝花参兀自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傅大总管着实听不下去,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躬身拱手施以大礼,深呼一口气,努力使语气保持平静,道:“蓝公子,蓝姑娘,主子爷和楼大人就在前面花园,小的告退。”
傅大总管说走就走,步履匆匆,衣角翻飞。
“…”就这样被晾在半道儿,蓝花参不免有些惆怅,盯着傅大总管的背影,嘴唇微微哆嗦了几下,“相府的下人都这么嚣张?”
这时,蓝花棠终于开口了,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兄长,极认真的道:“哥哥,我觉得吧,傅总管的涵养真的很好。”
花园里,腊梅开得正好。一团团,一簇簇,淡淡的黄,在阳光的照耀下,衬着周围尚未完全融化的雪,妍丽璀璨,瑰美无比。
望着眼前大片的腊梅,蓝花参闭上眼深吸一口冷香,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砸吧砸吧嘴道:“啧啧,又可以喝到梅花酿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压抑的闷哼声从梅林里传出,蓝花参懵了懵,这声音好耳熟啊,昨天夜里他还…唔,什么情况?凝神细听,一声一声,直撞得他心神荡漾,脑子嗡嗡嗡。
直到一抹粉色身影从面前掠过,直奔梅林深处,蓝花参这才回神,赶忙追了上去,“喂,小棠,别过去…”
但见,梅林之中,两个男人相拥着滚到在地,肢体紧密纠缠在一处,衣不蔽体。尤其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男人,上衣都已经褪至腰部,风一吹,便有几朵开败了的腊梅花掉下来,落在他那光溜而健美的胸膛上,从蓝花棠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真真是活色生香分外撩人啊。
蓝花棠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呆在当地。
正文015 貌似蹂躏
“嗯…啊…嗯哼…”躺下面那男人紧咬牙关,从喉咙里溢出声来,身体紧绷,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诱人的红色,而扑在上面的那男人,呼吸也粗重不堪。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蓝花棠小脸被冻得通红,而这俩男人身上竟然大汗淋漓,可见战况的激烈程度。
“我嚓!郦师白、楼天远你们这两个禽兽!”紧随其后赶过来的蓝花参也被这干劲十足的画面狠狠震了一把,少儿不宜的事儿他没少干,男人与男人翻来覆去的场面也见识过不少,可是,那都远远不及郦师白和楼天远这两人带来的震撼强烈。
郦师白、楼天远,这两个男人可是整个东盛国除了他之外最优秀的两只啊啊啊。肿么可以这样啊啊啊?!
“小棠,不许看!”蓝花参忙奔过去,死死捂住蓝花棠的眼睛。
地上滚做一团的两人闻声望过来,皆停下了动作。
蓝花参粗着脖子,双目喷火,瞪着二人,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无耻!”
“老花,你来啦。”郦师白放开身下的男人,优雅从容的站起身,清清淡淡的目光扫视了蓝氏兄妹一眼,招呼了一声,便敛下眼帘整理衣裳。
而那个之前被压倒的男人,则一派的倜傥风流,也不管还挂在腰间的衣裳,眯着桃花泛滥的眼瞅着蓝花棠,笑吟吟道:“诶?小棠妹也来啦?哈哈哈,多日不见,越发漂亮啦!”
“唔,哥哥…”蓝花棠试图掰开某人的爪子,奈何人小力弱,挣扎无效。
“楼天远你个死不要脸的,赶紧把衣裳穿好!”蓝花参咬牙怒瞪嘻皮笑脸的某只。
直到楼天远慢悠悠把衣裳穿好,蓝花参才松开捂住蓝花棠双眼的爪子。蓝花棠脸蛋儿泛红,双手捧着小下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郦师白,又看了看楼天远,忽然,娇羞至极地跺跺脚,“矮油,你们…你们、你们会带坏人家的,讨厌…”
说完,一溜的跑了。
楼天远被她这番反应整得有点莫名其妙,望着蓝花参,道:“这、是什么情况?”
蓝花参哼道:“你还有脸问!”
“…”楼天远扭过头,将目光投向郦师白,“小棠她…什么意思嘛?”
郦师白好整以暇的掀起眼皮,目露同情的看着他,沉吟片刻,尽量用最委婉的言辞道:“她刚才看见…我把你…压倒在地…貌似蹂躏…于是,你懂的。”
楼天远:“…”
蓦地,想到了什么,暴跳起来,“嚓!爷一向是在上边儿的!老白,老花,我说你们是不是设计好了带小棠妹过来,故意毁坏爷的形象?!”
郦师白:“何不说是你自己纵情声色、身体发虚,才在我身下毫无翻转之力?”
楼天远:“老白,你…”
蓝花参瞟着二人,脸色发黑,“我说,你们俩究竟在搞什么?亏我刚才还在小棠面前一个劲儿夸你们来着,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如此龌龊的一幕,你们叫我今后如何在小棠面前抬起头来?嗯?”
他在小棠面前是否抬得起头来,自是无人关注。
楼天远想到自己落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不禁捶胸顿足,以头撞树,哀嚎不绝:“毁了毁了,爷在小棠妹面前的形象全毁了…”
“呃…”蓝花参的目光在郦楼二人身上来回巡梭了几趟,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镇国将军府,楼天远被梁大将军压在身下时的情形,终于若有所悟,“刚才你们俩、莫非是在切磋武功?”
不待答话,蓝花参忽然很风骚的笑了,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楼郎,为何你每次都是在下面?求真相。”
正文016 婚事
极看不惯他那副骚样儿,楼天远憋了一腔怨火,眼皮直抽,辩白道:“爷大多都是在上面的,你没看到罢了!”
狭长的凤眼眯成一条细线,蓝花参脸上的风骚,有逐渐升温的迹象,“我没能瞧见的时候,指不定更…”
楼天远:“…”
蓝花参:“老白,你说呢?”
郦师白从旁边树杈上取下大氅,搭在臂弯,似笑非笑瞅了楼天远一眼,便向园中央的阁楼方向走去,悠悠然丢下仨字,“他欠虐。”
蓝花参闻言,由上至下由下至上,仔仔细细将楼天远打量了一遍,最后发现,楼某人这一副清瘦俊美的风流骨,实在是有被压被蹂躏以及各种被虐的潜质。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白你真相了!哈哈哈哈…”
通常,蓝花参和楼天远来到丞相府,要么是因为无聊,要么是想郦师白陪他们一起无聊,要么就是特意来添堵的。
不过,无论是以上哪个原因,其最终目的都是从郦师白这里掏点美酒。
熟悉郦师白的人都知晓,这位丞相大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去到各地,采摘一些奇奇怪怪,却能酿出绝世美酒的果子和花草。
倒是今日,俩人都是揣着事儿来的。
阁楼里,暖意融融,酒香四溢。
蓝花参连喝了三杯,仍觉得意犹未尽,斜喇着身子往郦师白那边凑,“这酒,就是用你去年大老远跑到空知山去采的芳华果酿制的?”
“嗯,芳华酒。”郦师白只将酒杯放在鼻边闻闻,却不喝。两月前,他误尝毒果,所幸只是损了咽喉,禁酒禁辣禁多说话,到现在,嗓子仍有些沙哑。
“有点酸。”楼天远软着骨头,懒散的窝在椅内,砸吧着嘴,“不过,唇齿间的清香味儿,久久不散,很是醉人啊。”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把玩着碧玉小酒杯,别有一番风流姿态。
“哈哈,对,这感觉就像是在亲吻少女的嘴。”蓝花参笑得满眼邪气,故意冲着郦师白舔嘴唇,那模样,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可惜啊,老白你没口福咯!”提到少女,蓝花参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妹子的终身大事,忙问道:“老白,皇后娘娘选出来的几位小姐,你有没有中意的?”
郦师白:“没有。”
“既如此,不妨考虑一下我们家小棠吧?”
郦师白没说话。
“我说真的,老白,整个盛京,除了我家小棠,再真没有哪个女子适合你。”
楼天远眯了眯眼,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你别告诉我,除了小棠之外,整个盛京的女子都跟你有过一腿?”
以他对蓝二爷的了解,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
蓝花参:“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基本上有点姿色的,都跟我有一段旧情,皇后娘娘为老白物色的那几位小姐正在其中。经过多日考察,我真心觉得她们都不适合老白。”
楼天远:“真不厚道,好歹给兄弟们留几个啊。”
蓝花参大发慈悲道:“好吧,那几个快满十岁的小美人胚子,就留给你们。”
楼天远:“…”
正文017 黄金之祸
“老白,好好考虑一下,我家小棠啊,除了有时候不太懂规矩之外,其它各方面真的很不错,别让肥水流到了外人田。”为了妹妹的终身大事,蓝二爷呕心沥血,如今颇有话痨的倾向。
两位损友谈论女人,猥琐且下流,郦师白十分嫌弃,默默望向别处,直到,听了蓝二爷啰嗦一大堆,想将他变作妹夫,方忍不住转过头来,“小棠她,对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呢。”
以为这是他的拒绝之词,蓝花参顺势反驳道:“怎么会?!你放心,你郦相爷一表人才,貌美得天怒人怨,小棠绝不至于看不上眼!”
郦师白一贯淡定,替自己倒了杯清茶,润了润嗓子,不慌不忙道:“我与楼郎为何纠缠在地,小棠心中一清二楚,她假装受惊,之后迅速逃离,可见她非但对我毫无兴趣,还反感蓝二爷你的一厢情愿。”
蓝花参:“…”
楼天远:“噗!”
郦师白:“小棠的心思,蓝二爷一无所知,便是这样关爱妹妹的?”
蓝花参沉了脸,哼道:“你老白比谁都无耻,说这话谁信?!”
楼天远举手道:“我信!”
蓝花参嘴唇翕动,差点骂娘!混蛋,有你什么事儿啊,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楼天远抿着美酒,满足叹息道:“爷的形象没有毁啊没有毁。”
郦师白:“若不想小棠对你心存怨怼,最好多问问她的意思。”
蓝花参沉默,难道小棠有心上人了?
楼天远恋恋不舍的放下空酒杯,说起了正经事,“我父亲和妹妹,约摸后天就能抵达盛京了,你们这两天若有闲,不如随我一块去城外接他们罢?”
蓝花参正郁闷着呢,毫不犹豫道:“爷日理万机,不得闲。”
郦师白嘴角一挑,垂下眸子,状似八卦的道:“楼郎,听说你那位妹妹的身边,有一绝世美女,其容颜,在边城里,与楼伯父齐名。”
容貌能与楼易之并列,那该美成什么样?
楼天远正欲开口,就见蓝花参在那拍大腿,嚷嚷道:“唉哟,说起来,楼伯父在边城里待了十年吧?整整十年啦!边城是个吃人的地方,也不知楼伯父如今身体可好,心情可还抑郁…楼郎,咱明天是骑马还是坐车啊?”
日阳初升,位于端州城东的高阳客栈里,逐渐有了喧嚣之态。歇息了一宿的旅客们,陆续出现在大堂里,准备饱餐一顿之后,继续行程。
正门外,忽然一声巨响,客栈内外有一瞬落针可闻,接着,便是一声声惊呼惊叹。
“天呐,全是金元宝!”
“好有钱!”
“后面的那些箱子里,只怕也全都是金元宝…”
“老子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元宝!”
原来,是某个车队里的小厮睡眼迷蒙,不下心打翻了箱子,金灿灿的元宝滚了一地,引得街上来往行人全都围了过来,却不敢靠得太近,更无人敢打金元宝的主意。只因车队里有两匹灰狼,虽老实待在马车旁边不动,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息,却是危险之极。
这时,从客栈内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只见其身材颀长,风姿若仙,虽穿着一身普通至极的暗红色棉布长袍,但那通身散发出的高贵优雅,足以令在场所有人自惭形秽。他瞧了一眼正慌乱着捡金元宝的小厮,又将围观群众扫视一遍,表情平静祥和,只微微叹了一声,道:“啧,本以为五天前的那次是咱们这一路上的最后一拨麻烦,如今看来,这抵达盛京的最后一天恐怕不会太消停咯!”
“美人爹想要消停还不容易么,待女儿把这些看到黄金的人全都杀光,保证美人爹这一路上可以清净清净。”声音软糯甜美,像经过蜜糖浸染一般,可说出的话,却令人脊背发寒。
正文018 气死她了
一前一后从客栈里出来的,可不正是楼易之父女俩?
原本关系亲密,胜过世间所有父女,然而现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了点小矛盾。
楼易之无奈叹息,什么话也没再说,默默地上了前面的一辆豪华马车。
惹怒了小家伙,后果很严重啊!
但是,他真的很冤枉!
楼天籁扬起下颌,重重的哼了一声,搀着苏饮雪,钻入了后头的一辆同样惹眼的马车里。
在管家楼长安的指挥下,没过多久,车队便向盛京方向行驶了起来。
静静看了楼天籁一会儿,苏饮雪微笑问道:“半年了呢,天籁还没消气啊?”
楼天籁嘴巴翘得老高,“我会记一辈子的!”
“舒教主的魔头名号,在旁人听来是可怕的很,但天籁不一样啊,天籁与舒教主相交多年,舒教主待天籁,极是特殊,又从来不做伤害天籁的事情,除此外,天籁出入青蟒教,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所以那夜天籁被舒教主带走之后,先生没有营救,也是正常的呀。”
“那些日子,我在大魔头那儿受尽委屈,美人爹不闻不问,说明他不疼我不在乎我!”
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苏饮雪不禁反问道:“先生不疼天籁?不在乎天籁?”
楼天籁自知这话没说服力,胡搅蛮缠道:“反正我就是不要轻易原谅美人爹!”
无论是谁,与青蟒教作对,都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被舒姝困住的那半月里,虽然她也不希望美人爹为了救她,而与舒姝正面交锋,但,希望不希望是一回事,美人爹来不来救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舒姝带走的那夜,美人爹分明听到了她呼救,却任由她困在青蟒教半月余,没有采取一丁点行动…气死她了!
楼家小魔女生气,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从边城到盛京,沿路的强盗土匪们!
挑开车帘,望着一行车马,奢华抢眼,浩浩荡荡,再看护卫和仆从们,全都是锦衣华服,楼易之不免惆怅。
从边城出发到现在,这等高调做派,也不知引来了多少绿林好汉围追堵截,这一路走得真可谓是惊险刺激。倒是便宜了各州各府各地方,他们想尽办法都没能除掉的匪贼,这下却被他们一行扫得干干净净。
晌午时分,车队忽然在一山道里停了下来,楼长安掀开车帘探头望去,只见领头的护卫转过身来,冲他打了个手势,不禁眼皮一跳,果不其然,老爷又料对了。缩回身子,凑到楼易之身边,低声道:“老爷,有情况。”
楼易之从梦中惊醒,“天籁呢?”
“小姐现在应该车里睡觉。”
楼易之松了一口气,挑开车窗帘子望去,只见山道空旷,两旁峭壁嶙峋,寒风吹动着枯木,发出诡异的声响。
就在楼易之想着干脆破财免点灾的时候,便见约莫有两三百个身着不同粗布衣衫,手提大刀的蒙面汉子,从两面的山坡树林中窜了出来,将车队团团围住。
“呔!放下武器!”标准的土匪腔调。
众护卫持刀戒备,面不改色,仿佛并未看到匪寇们人多势众。
“呔!打劫!放下武器!听见没有!”
“他娘的,都瞎了还是聋了?!不要命啦?!”
领头的土匪有点不耐烦了,正要再嚎两嗓子威慑威慑,就见楼长安从马车里跳下,大步走了过来。
正文019 好多男人
楼长安冲众土匪略拱了拱手,不卑不亢,斯文而礼貌,笑容温和,就像是看见了老友似的,自顾的寒暄了几句,方进入正题道:“…各位好汉,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这样吧,我们主子说了,可以分一箱黄金给你们,大家就当是交个朋友,日后还要从这条道上走,希望各位多多关照。”
还未动手,就提出舍黄金,众贼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这是怕了,气焰一下子暴涨起来,“呸!一箱黄金!够塞他娘谁的牙缝!识相的,就把钱财全都留下…”
一个土匪还未说完,另一个又挥着大刀,指着后头的马车,阴邪笑道:“听说你们家有三个美人儿,不妨请出来让爷们瞧瞧,若是真有几分姿色,那就一块留下!”
“没错!爷们能瞧得上眼的,算你们祖上有几分造化!”
真是不识好歹,给你们一箱黄金你们就偷着乐吧,居然还在这嚷嚷,若是吵醒了咱们家小祖宗,保管你们今儿个有去无回!楼长安眼皮猛跳,正要开口,便听见一串清脆甜美的笑声,老远的就飘了过来,不禁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就在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他们处于高处,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打头的三骑一齐跃上高坡,想要将这边的情形看的更清楚。
“嘿,楼郎,那个胖子看起来很眼熟啊…我说,被山贼围困的那队车马不会伯父他们吧?”没错,这三人正是蓝花参、楼天远和郦师白,此番是特意出城来接楼易之父女的。
楼天远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认出那个胖得很有气质的身影,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好像是长安叔。”
“哈哈哈…”蓝花参想到了什么,大笑道:“我听说伯父这一路上,被各地方贼匪堵截了不下三五十次,原本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这下竟还撞了个正着。”
郦师白远远望着护在车队四周的十八个黑衣护卫,个个像钉在地上的钢铁柱子一般,面对对方多出约摸二十倍的人数,依然不动不乱,不禁若有所思。楼大人这一路能从各地匪贼手中脱身,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呀!有男人!”楼天籁的声音听起来似惊还喜,“好多男人哇!楼总管,你肿么可以这样啊,有这么多男人,都不告诉人家一声。”
众贼闻言,大喜,这妞不错!
“噗!”高坡上,蓝花参正在笑,听到这么一声,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
“…”楼天远有点懵,啥情况呀?
郦师白:“嗯?”
众匪贼一阵哄笑,当先一人对楼长安道:“敢情你们家小姐缺男人啊,早说嘛!哈哈哈…”
“是呀是呀,很缺男人啊,我的大宝小宝都很多天没有吃活人肉了。”纤细的黑色身影从马车里钻出来,手里捏着一根四尺长的黑漆漆的棍子,慢悠悠的走到车队的最前头。
众匪贼压根儿就没有细品她话中的意思,只盯着她的脸蛋流口水,“哈哈哈,果然是个美人啊!就是嫩了点…”
“嫩了好哇,可以慢慢养!”
吃活人肉的小嫩妞你们惹不起啊惹不起,楼长安在心里念叨了一句,便赶忙迈着小碎步往后退。
“大宝、小宝,有肉吃啦,还等什么!”女孩的声音又甜又软,笑吟吟的,像是在哄小孩似的,众贼哪里料到,这是在下达死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