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继续轻轻的哄着“爷,楚姑娘想离开山庄,这是楚姑娘列的单子,爷请过目。”
片刻的愣神,陵城拿过单子细看,左眉骨微微一挑,脸上似笑非笑,低头轻叹笑道:“胆小鬼,想跑了”曲宁看到陵城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爷这表情好生怪异,“爷,那下面的画是何意?”这画曲宁看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只知是那丫头不安好意就是了。
“八只乌龟……哼,她倒是好记性,当日在狱中,我、你、曾武,还有青门五子共八人。”
-_- 果然是骂人的,幼稚的小丫头。
“爷那依你看,是否按她意思办?”请示一下妥当“给她银子,让她走,红门也无需再跟踪;最近正是用人之际,不用为一个小丫头浪费人了,既然她自己提议要离开山庄,那就任她去吧。”虽然那丫头清醒后好玩多了,不过自己也没时间陪她玩,就让她自生自灭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以为凭她一个女人能在外面的世界生存?!
“是” 曲宁提了银票,直向楚卓院子而去,总算可以送走这个丫头了,也省得自己心烦“王大夫,这是剩余几套拳法的身法图,您按照这个练就是了,多谢您多日来的指导,虽我本意并非救世济人(是为了吃的安全),但也会不负大夫您的指导,尽力而为为他人造福。”说完朝王大夫深深鞠了一躬。
“唉,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出门在外切忌要小心谨慎,不可多管他人之事,此去最近的便是京城了,丫头可是打算去京城?”
“正是,外面世界并不安生,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治安比之其它地区总是要好上一些。”
“老头子,早年在京城任职,在京还有一所宅子,当初也是想偶尔过去住住,不曾想如今这京城变成此等模样,老头也就不想再回了,宅子已多年未有人居住,恐怕已荒废,不过地段还是不错的,现在就把这房子赠与你吧。”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张房契,和一串钥匙,看样子似早有准备了。
楚卓抬头看着王大夫,自己来这个世界后还是有人关心的,眼睛有点热热的,艰难的开口:“王大夫……”话未完就听王大夫有点苍凉的声音道:“老头子,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要这房子做啥,老头子这几年行医积蓄够花到下辈子了,丫头与我倒也有缘,也算是老头我的半个徒儿,这房子给了你也算是物尽其用,别婆妈,收下。”抬手就把东西塞到了楚卓手里。
楚卓低着头轻轻的嗯了声,过了一会才又抬头道:“王大夫,小桃还要2年多才离开山庄,小桃儿心地纯善,就是性子急了点,以后请您多加照顾。”
“丫头放心,小桃儿这丫头,老头儿也打从心底里喜欢,丫头离开后就让她跟着老头我,保管不让人欺负了去。”王大夫排排胸脯保证“那我就放心了,王大夫,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少吃些油腻的,少喝点酒,蔬菜水果多吃点,太极拳要记得每天打打……”楚卓唠唠叨叨了“好了好了,年纪不大,人倒是罗嗦,老头子知道”“嗯,那丫头走了,您保重。”楚卓再一揖到底,转身走了。
巍峨的风雾山庄耸立在青锋山上,庄中有山,山中有庄,相应成趣,偌大的山庄在夏日的午后居然出奇的安静,阳光下风雾山庄的牌匾闪着高贵的金色,蝉鸣下青锋山显得苍白的寂静和冷清,突然山庄的门开了,从门里蹦出一个小小少年,个子矮矮的,穿了件有点破旧的青色长衫,长长的发丝梳了个简单的马尾,肩上扛着把怪异的刀,刀的一头是一个小小的包袱,少年一待出门就呼了口长长的气,黄黄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两只眼睛在粗粗的眉毛下一闪一闪的,蹦蹦跳跳往山下跑去,像个偷溜出家的小孩,嘴里还喝着:“鞋儿破,帽儿破,生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哪里不平哪有我,哪里不平哪有我,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第 6 章

  那小少年自然是楚卓,出了风雾山庄,整个人都顿感轻松,一路行来好不惬意,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出了青锋山,眼见几家农舍三三两两错落而置,几片农田。
楚卓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五六个顽皮的小孩见到新面孔,就在旁边咋呼了几声,偷偷的看,偶尔还凑在一起讲几句话,然后大笑。
几个粗壮的农夫光着膀子,头戴斗笠在田间收割,大婶们陆陆续续的送来吃的喝的,和在田间的大叔们讲上几句话,便又回屋忙碌去了。
楚卓突然间觉得其实这样的生活也很适合自己,找个老实的小伙子,一起生活在田间,男耕女织,生几个小娃娃,也是不错。不过还是先去京城见识见识吧,等自己到了十八九岁再做这样的打算也不迟,于是又加快了步伐赶路。此去京城,若以自己的脚程必定是要露宿在外了,这正是楚卓要过的第一个不算难题的问题了。
天渐渐黑了,还有点余晖残留,楚卓抬眼望望四周,这条道挺宽,白日里人来人往倒也不见得危险,到了晚上可就说不好了,路两旁是林子,最容易出现口喊:“此树是我载,此路是我开”的绿林了,继续赶路恐怕危险比留在原地要大,在没有被发现前移动的目标不如静止的目标来的安全,楚卓决定在路边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
在离开道路大概二十米的地方,楚卓找了块两旁草木较盛的地方,放下包袱,驱蚊的药水涂抹在身上,洒了点雄黄粉在四周,自己虽然也怕虎豹豺狼,但是对蛇确是最无招架之力,还是保险点的好。把包袱当枕头,蜷起身子开始休息,身处野外居然并不怎么慌恐,反倒是离开山庄身心轻松,居然早早就入睡了。
第二天,楚卓便早早醒了,整了整衣裳,用壶里的水漱了下口,抹了把脸,拿出两个馒头边赶路边吃,应该能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京城。
路上有几辆马车经过,有的停下招呼楚卓上车,都被楚卓拒绝了,既然自己能走到就慢慢走吧,也不急着赶路,就当欣赏风景了。
楚卓的估计还是比较准,太阳下山前楚卓便赶到了京城,站在城外,看到镶着“京城”两个字的城门威严的耸立着,两边是高六尺左右的城墙,斑驳的城墙别有一股历史的苍凉感,周 王朝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楚卓举步向城内走去,对守城的官兵说自己是来投靠亲戚的,轻轻松松的就进了城。
京城自然是繁忙,就算已经暮下,两边还是有不少小摊小贩吆喝着,酒楼也开始忙活,经过一个路口,鼻尖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水粉香味,应该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红灯区”了,楚秋月的脑子里有点这个地方的信息,周王朝皇帝昏庸,宦官奸臣当道,太子只知吃喝嫖赌,京里的大官都有样学样,这条名曰“红袖街”的道,正是达官贵人最喜好之所了。
楚卓拿出怀中的纸条,王大夫的房子应该就在这附近了,转了几个圈还是拉了个路人问了怎么走。
终于找到了,楚卓拿袖子擦了擦汗水泥土尘土混杂的脸,拿出钥匙开了大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举目环视,确实很荒凉,院子里杂草丛生,池水也因多年不疏通有点犯臭,主屋的一排房子油漆掉落,斑斑驳驳,楚卓一间间的走过,房子的配套很全,厨房、大厅、主屋、书房、几间客房,楚卓找到主屋的睡房 ,抖掉被子上的尘灰,和衣躺在上面,一切从明天开始打理,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休息。
清晨起来,找了个脸盆在井里打了点水清洗,看到房里有面铜镜终于决定不再鸵鸟了,坐在凳子上,抹掉铜镜上的灰,镜子里出现了个面色蜡黄,眉毛粗粗,鼻子小巧娇挺,小小的嘴,漂亮的唇瓣,整个组合有点奇怪,尤其是两条粗眉毛,拿了药水把脸上的妆洗掉,果然顺眼多了,柳眉大眼,粉嫩的肌肤(猜的,铜镜看不清楚)。
楚卓还是决定扮男装,眉稍画粗了点没上次的夸张,黄色的粉还是抹了点,其余的就不多作修饰了,即使是被人看出是女人也无所谓。自己也只是为了减少些许麻烦才作此打扮。
理了理衣摆,楚卓将房契仔细藏好就出门了。
沿着大街一路走来,这里的店面生意都不错,生意好的店面即便是店主肯出售,楚卓也买不起,于是继续晃悠,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家生意并不好的酒楼,楚卓就走了进去。店里没有客人,店主是个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多近四十,很奇怪的是看起来有点纯朴,不像楚卓印象里狐狸一样狡猾的掌柜,还有一个大婶应该与那中年的大叔是两夫妻,就别无他人了。
大婶看到楚卓进门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客官,要吃点什么,还是要住店?”那位大叔只是抬了下头便又继续低头慢慢的拨算盘。
“大婶,如若在下说错什么,请您不要生气,大婶这店是不是您和大叔的?”说完用手指了下中年男人
“唉,是,你也是想来盘这店的?”语气有点冷了
“大婶请听我说完,若大婶大叔不原意,我马上就走。”楚卓看着中年妇女道
“大婶,听您刚才的话,在在下之前应该有不少人想要盘下这家店了,他们看大婶大叔两个人独撑这店,生意又不如意,肯定大肆打压价钱,说实话,在下也没多少钱,可能出的钱比他们还要少。”楚卓稍有腼腆,顿了一下继续道:“在下只能出六百两纹银,不过在下盘下这家店后,大叔大婶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在下每个月会付给两位工钱,吃喝住都有在下负责,不过在下若盘下这家店,就要稍加整顿,只供应吃,不供应住宿,住宿管理比较麻烦,因在下并不想再请人,大叔收账,大婶招呼客人,掌勺有在下亲自来,不求生意大红大火,只要能过得去就行了。不知大叔大婶觉得怎么样?”有点忐忑。
“小公子真想这样?”说话的是大叔,只见他已经停下手中的算盘,认真地问道。
“自然,在下可立下字据。两位的决定是?”楚卓诚恳地望着中年夫妻二人,只见那位大婶已经冲大叔点头。
“那好,咱们这就来立字据,也省得那些家伙再来烦人。”说着就拿出一张契子,手里捏了毛笔过来。
两人爽爽快快的立了字据,楚卓立刻就将那六百两给了两夫妻。
接着就在两夫妻的带领下熟悉酒楼的布局,二楼是住宿的楚卓暂时不打算整修,剩余的银子有限,后院有一间柴房,一间厨房,和两间卧房。
“这一间是我和老头子的,那一间……是我那可怜的儿和儿媳的。”大婶说着有些哽咽
“怎么又哭哭啼啼的,都已经过去了”大叔大声道
后来听大婶说,原来这家店是他们儿子的,本来儿子儿媳经营的也挺红火,却不想有一天大婶的儿子去采办货物时,不幸落水而亡,大婶的媳妇一急一悲之下小产死了,生下的孩子不足月也死了,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大叔大婶强忍着悲痛办完伤事,雪上加霜的是,伙计们看到这一家子的情况都纷纷走的走,散的散,楚卓去时早已是一个不剩了,大叔大婶心里倍感苍凉,看透了人间冷暖,又有几家大的酒楼乘机打压想把酒楼低价买入,两夫妻已经是走头无路了,楚卓的到来虽然没让他们看到什么希望,却使得他们走出了绝境,为此就很爽快地签了约。
转了一圈,回到吃饭的大厅,楚卓决定先从大厅入手,二楼和后院都不急,“大叔大婶,我叫楚卓,其实是个女孩,因为女儿家出行多有不便,才扮了男装,希望大叔大婶见量。”
大叔看样子是早看出来了,脸上并未露出惊讶之色,严肃中带着憨厚的脸上微微一笑,大婶却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围着楚卓团团转:“是了,是了,我看怎么这小公子长的这般花容月貌的,原来是个小姑娘,难怪声音也忒的甜,好好,该的,要是做女儿装扮,怕是出不了门咯,倒是闺女你家人怎么放心把你放出来呢,不会是自个儿跑出来的吧,这可使不得。”
“大叔,大婶以后就叫我小卓吧,小卓已无任何亲人,在这孤身一人,以后大叔大婶就是小卓的亲人了。”楚卓确实这么想,如果自己就在这安定下来,这两人与自己就是相依为命了。
大婶听到这话想是又勾起了伤心的回忆,红了眼眶,连连点头道好,大叔也有些微的动容。
又说了会儿话,快到午饭时间,楚卓决定,给二老煮一顿饭。
请大叔升了火,简单的烧了一盘青菜,一盘炒蛋,一尾红烧鱼,一盘红烧芋头,最后是碗笋丝汤,香料方面还未开始找,彩色并不惊人,但是楚卓上辈子在孤儿院经常煮饭给孩子们吃,手艺很是不错,所以一顿饭也吃得开开心心,大叔大婶也算是放心了,本来有点担心这么个小娃娃不会煮菜。
听说楚卓有一栋宅子要整顿,就提议帮忙,楚卓也没有推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推辞反而显得太客气了不亲厚,所以三个人一行就回到宅子里打扫,一边说些家常,一边清理,有说有笑,倒不觉得累。
大叔擦着门框看着正和楚卓说笑的大婶,脸上慢慢放宽,松了口气,看样子,小卓能安慰她那颗痛失爱子的心了。这几个月来,今天也是自己过得最轻松的一天。

  第 7 章

  第七章
因要整顿,酒楼就暂时停业,一楼的布局也没作大的改动,只是在地上铺了层地板,并用漆刷了一道,整洁干净,以后也方便打理,把桌子换成两人坐的两张,椭圆形;四人的长桌两张;最后是一张多人坐的圆桌,刷成白色,餐馆卫生重要,看起来整洁也是要的,白色有先天优势。板凳都换成椅子,窗户换成了透明的琉璃,这个花了点钱,不过也算值得,冬天开了窗冷,不开窗暗,换成琉璃就不成问题了。
大婶看了直说,这倒是轻松了,坐满了,也就二十人左右,三个人也就够了。
香料,佐料方面,找了个好日子和大叔大婶,满山的找了个遍,总算是有所收获,辣椒原来在这是有的,就是没拿来吃,据说大户人家养来观赏了,也是红红绿绿的挺好看,一株株的搬到后院种了起来,摘了一筐,一部分用来剁成酱,一部分晒干的磨成粉,大叔一边磨一边直打喷嚏,抹眼泪 ^_^
顺便采了些菌类的,蘑菇本就有,不过金针菇就没人吃了,山上阴湿处挺多的就采了。
让大叔带了芝麻过去让油坊榨成芝麻油当香油用。最后就是龙虾,蟹的问题了,楚秋月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问大叔说是见过,不过一般农民见了都是剁碎了扔,太可惜,想那海鲜河货在现代也是食品界的宠儿啊。让大叔通知了几家河货海货店,如果看到类似的货物就直接送来风味居。
几天下来收了不少,楚卓都给丢王大夫宅子里的池中了。
十几天过去,总算整顿完毕,重新开业当天,楚卓也只是开了门就营业,不过在门旁贴了张红纸上书:
小店新开业,凡今日上门用餐者,免费品尝今日特色菜“小炒鱼”
同时赠送小店特色食品一份,数量有限,送完即止
楚卓在院中炖着高汤,很多菜都要用这料理,这汤又需要长时间炖煮,所以不管何时就都在炉上来一锅,香味浓郁的飘到前厅,溢出店门,不少人就被勾了进来。
楚卓用心的做每一个菜,今天的特色菜是小炒鱼,楚卓将鲜草鱼去掉头尾,批成块状,用醋炒鱼,炒到八分熟的时候,加入生姜、四季葱、红椒、酱油、水酒作烹饪,程序也比较简单。
一盘盘的菜搬上桌,菜的香味,让那些食客口水直流,这些菜里的配料是楚卓独创,之前谁都没尝过,特色菜小炒鱼,更是色泽金黄,味鲜嫩滑,略带醋香。客人吃的直呼过瘾,走时楚卓又让大婶送上包装精美的小饼干,个个都喜笑颜开的,不过也有些人看了菜价就摇头走人的。
楚卓定的价位确实颇高,和一些大酒楼价位几乎相平,不过楚卓本就不是走薄利多销型路线的,定高价吃的人少,自己和大婶也可以轻松点,一天售出几桌也就有不少收入了。楚卓做菜更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因为材料特殊,菜色,菜香,菜味都是顶尖的,自然有识货的“小白领”来光顾,京城脚下不怕没凯子,只怕你不凯……
一天下来,到歇业时,大叔结了一下账,除去本金,足足有六十两的盈余,看大叔大婶乐花了脸,楚卓也很有满足感,这是自己一手赚来的,和那九百九十九两的意义相差太大了。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平静的过着,大叔大婶脸上的笑容也一天天得多了起来,自己也找到了真实的存在感,很快炎炎的夏日过去,涩涩的秋天到来,北方的秋天冷的比较快,楚卓就去养鸭户那买了不少嫩鸭毛,做了两条羽绒被,以条自己用,一条给两夫妻;三件羽绒背心一件穿在身上,两件给大叔大婶,两夫妻看楚卓天天在那里捣鼓鸭毛,很是好笑了一翻,搞得满头满脸的都是鸭毛的,手里拿到羽绒背心时,大婶却哭了。
午饭过后的餐馆生意比较清淡,偶有几个路过的也只点几个冷菜,叫壶酒喝喝,楚卓想空着也是空着,餐饮业本就是服务业,那就让服务来的更周到点吧。
楚卓扫了大厅一眼,只有三个客人,一个看似书生,白衣,桌上放了一柄扇子,一个是锦衣卫,这位先生穿了个大紫(周朝锦衣卫官服为紫,佩刀,很好认)要楚卓不认识都难,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江湖中人,身材修长魁梧,脸方方正正,古铜色的肌肤,像个镖师(插话:这是楚卓的猜测,可不作准的)
楚卓走到大厅前,搬了一张椅子,将脚往椅子上一搁,“咳咳, 各位客官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今天在下免费为各位说书。”说完,看看三人都没反映,刚张嘴想说: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就被一个响雷劈断,‘轰隆隆’逼得楚卓将到口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北方的秋天很少下雨,今天却来了个意外,街上行人匆匆奔跑着赶路的赶路,躲雨的也不少。
只听门外传来一男声:“这鬼天气,看样子珍味楼是去不成了,又要让董小美人伤心了,唉,我真是罪过啊。”
又一男声淡笑道:“呵呵,先去前面的风味居避避雨吧,董芳奇那已经差书坪过去了,你也就甭急了。”声音珠圆玉润,很是舒服
接着就听有脚步声朝风味居而来,先进来的一人一袭白衣锦衫,华冠束发,明眸皓齿,浑身散发着儒雅的贵族气质,脸上还挂着未来得及擦干的水滴,在嫩白如玉的脸颊划下一道细流;后面跟着一个红色锦衣之人,身材一样修长,同样华冠束发,却是长的稍显妖媚,比之陵城更阴柔,两人进入店中都片刻愣怔,就近挑了张四人桌入座。大婶立刻拿着干毛巾赶上前招呼。
“今日在下要讲的书是一部奇作啊,据传于小人的老先生说,这书已经失传已久,各位有耳福了。”继续被打断的事业。
刚进门的两人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都抬眼向楚卓望去,脑子同样闪出两个字:“女的。”
“ 此书名为《射雕英雄传》,讲的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孤儿长成万人景仰的大英雄,以及他和他深爱的女人是如何在一起的。下面且听,第一幕 风雪惊变。”没有惊堂木,楚卓就用手在椅背上一敲,学得有模有样的。
“‘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楚卓一上场便来了首诗,书生抬头了,稚嫩的脸看来才不过十七八,歪着头作思考状。
“这首七言诗,说的是兵火过后,原来的家家户户,都变成了断墙残瓦的破败之地。人道是: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那郭啸天与杨铁心是一对铁兄弟,两人对侵略家国的金兵恨之入骨,经常半夜习武为报家国之仇……
四人之中郭啸天已死,李萍被救,杨铁心不知所踪,那包惜弱被自己所救的黑衣男子救下,却不知那人正是金国太子:完颜鸿烈!唉……” 楚卓讲的深情并茂,末了还长叹一声。
只见那个“镖师”却已是听痴了,仍在意犹未尽;那个锦衣卫听楚卓似是已讲完,从椅上起身,却是来到白衣,红衣男子面前道:“范大人、虞大人,幸会”语气清淡倨傲
“原来是腾大人啊,大人今日怎如此悠闲,竟然在此饮酒?”语气不无讽刺,红衣男子挑眉道,看样子与那锦衣卫有间隙
楚卓小心翼翼的拿眼瞥着三人,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这三人都是当朝当红炸子鸡,白衣男子姓范,很有可能就是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范烨;
那么与之同行的红衣男子应该就是彪骑将军,虞司勋了,乖乖,长得这么妖冶居然是将军,莫不也学兰陵王戴了面具上沙场?
那个锦衣卫就更明显了,锦衣统领,滕毅,是个大麻烦啊,锦衣卫在民间的传闻等同于鬼将,那么这个腾毅就是大鬼头了。长得却是眉清目秀,棱角分明,不过陵城已经让楚卓认识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像,什么叫人面兽心了。原来相貌的华丽度与危险度是相匹配的,看样子最好立刻轰走这三人。
楚卓胡思乱想期间,范烨已请腾毅入座,虞司勋本与范烨相对而坐,腾毅选了范烨身边的座位,范虞二人本已叫了一壶酒,现下就招手又要了一壶,大婶不在,楚卓就腾腾的赶了过去,“三位想要何种酒,还是照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