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阅女人无数,看女人透彻到骨头里!”司徒淳狠狠瞪了一眼他:“不过,真情还是假意小安自己会看,用不着你。”
安以风不再说话。
韩濯晨笑了,嘴角弯成悠扬的弧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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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安诺寒对沫沫一如既往的宠爱。
但她知道,他不开心,因为她很多次看见他挂断电话,对着手机的屏幕发呆。
有一次,安诺寒洗澡的时候,沫沫偷偷调出他的来电记录,未接来电上显示出一串名字:薇。
她刚要放下电话,电话突然响了,蓝光的闪动着,薇深情的笑容在手机屏幕上出现……
她本想挂断,一不小心按了接听键。
“安,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安,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想牵绊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等,不论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等……”
听见薇的悲凉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沫沫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她只想着自己不能离开安诺寒,竟没想过,还有另一个人比她更爱他,更离不开他。
她捧着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推开浴室的门,冲进去。她怕自己迟一步就会后悔。
等她看清眼前修长的轮廓,古铜色强健的肌肉□着,她不禁感到身体一阵悸动,急忙捂住眼睛转过身。
“沫沫?!”安诺寒很自然地拿了个毛巾围在腰上。“有什么事吗?”
她急忙把电话塞到他手里。“小安哥哥。你的电话!”
他拿着电话看了一眼屏幕,迟迟没有放在耳边。
“安,是你吗?你为什么不说话?”薇的哭声如冰锥,声声冰冷,声声刺人。
安诺寒再也忍耐不住,对着电话哑声说:“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能娶你。”
“我愿意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可以,只要你还爱我,我生生世世都愿意等你!”
“对不起!我……”
“没有你,我一天都不想活下去!”
“你别这样……”
安诺寒的手指□滴水的头发,纠结着根根发丝,水滴从他眼角滑落,不知是水,还是泪!
“你去找她吧!”沫沫笑着对他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沫沫?”安诺寒低下头,诧异地看着她。
“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一个肯娶我的男人!”
见他还在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她走过去,笑着推推他:“去吧!快点去找她!”
他去了,奔跑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沙滩上。
沫沫笑着闭上眼睛,她对自己说: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没有失去他,他也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这样,她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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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时光无痕,沫沫的房门上却用一条条红线刻下一年的时光流逝。因为每个清晨,她都会站在门边,比比自己是否超过了门上的红线,每当她欣喜地发现自己高出红线,便会兴奋无比地再画上一条。
一年里,红线一条条画下,她一天天长大,长高。
今天,是安诺寒大学毕业典礼的日子。
“懒丫头,再不下来我不带你去了!”安诺寒充满宠溺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焦急。
“等等我!”她跌跌撞撞跑下楼,鞋带都忘了绑。“我来了!等等我!”
一不小心她一只脚踩到鞋带,整个人向前倾去。
“救命……”她的惨叫声还没结束,安诺寒已经快速闪到她身前,用坚实的双臂将她搂进怀里。“……啊!”
“笨丫头,你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他摇头叹息,扶稳她的身体,半跪在她脚边,为她系上鞋带,顺便连另一只也为她绑紧些。
今天,他又穿上那套她最喜欢看的校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外面是略显正统的墨蓝色制服,颇为儒雅。
沫沫低着头看他系鞋带的样子,好像刚吃了块巧克力,唇齿间回荡着香甜。
一时兴起,她坏笑着拖起他的脸,胖乎乎的小手细细抚摸他光滑的肌肤。“你今天蛮帅的嘛!”
“你能不能别笑的那么色?”
她收起笑脸,看向门口,故意用很诧异的声音说:“风叔叔,你不是去健身中心了么?怎么回来了?”
安诺寒下意识看向门口。
她趁机凑过去,亲向他诱人的俊脸。
就在她马上成功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耍的安诺寒猛一转脸。
意外地,她尝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滑腻……
他温润的双唇竟有一股高压电流,瞬间把她的双唇电得麻痹……
匆匆退后的沫沫舔舔自己依然没有知觉的唇,哀怨地瞪他:“讨厌啦!你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别再闹了。”他冷淡地说,起身向外走。
转过身时,她看见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并轻舔了一下……
……
原以为毕业典礼很好玩,参加了才知道有多无聊,一个接一个乏味的致辞没完没了。
沫沫打着瞌睡熬到结束,安诺寒又开始和大家合影留念,她被一大群女生挤到一边。
“真没劲!”沫沫百无聊赖地在校园里转悠,四处张望,不知不觉走到学校的一个侧门。
路边的蔷薇花开得正娇,虽美艳无双,微风一过,花瓣随风飘零。
百年的银杏树在风中傲然舒展着枝繁叶茂,任风吹拂,岿然不动。
“萧薇!”银杏树下,一个黑黑壮壮的男生伸开双臂拦住了一个女生的去路,沫沫一眼便认出她,是薇。而那个男生也是个中国人。
“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薇很生气地推他。
男生右手捏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伸到薇的眼前:“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可以娶你!”
薇看着戒指,有些失神。
“我对女人从没认真过,你是个例外!”
“我爱的是安!”
“那又怎么样?”男生扳住她的双肩,逼她面对他:“昨晚你不是说,他宁愿跟一个又胖又丑的小孩子订婚,也不要你!”
薇闭上眼睛,圣洁的泪滴从白皙的脸上流下来。“你真能娶我?”
“我能!”男生抱住她,双手在她背后胡乱地摸着,唇迫切地寻觅着薇闪躲的脸……
沫沫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急急忙忙沿着小路跑回去。
“小安……哥……哥……”她喘着气冲进人群,拉着他的手使劲往外拖。“快点……来!”
“怎么又这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慢慢说。”
“你……快点!”她好容易缓口气,赶紧说:“有人抢你女朋友了!”
她见安诺寒愣住,她只好拖着他朝着记忆中的小路跑去。
他们跑到树下,薇和那个男生已经不见踪影。
“刚刚明明在这里。怎么没了?”
“你看见什么了?”安诺寒浅浅皱眉。
“有个黑黑高高的男生送你女朋友一枚戒指……还说,要娶她!”
安诺寒闻言脸色发青,焦躁地在周围搜寻着薇的身影。忽然,他想起薇的寝室就在附近,拉着沫沫走出侧门,走进一个白色的二层小楼。
小楼里挂了很多女人的裙子,五颜六色,像盛开的野花。
经过一条走廊,他在转角处站住,沫沫也跟着站住。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少说也有一克拉吧。”一个女声艳羡地说,讲的是中文。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薇略带惆怅的声音问。
“我要是你我肯定选Jack陈。听他说他家做木材进出口生意,他毕业回去就要接管家里的生意!”女生又说。
“我选安诺寒,他又帅,又酷,又有个性!”另一个女生立刻反驳。
“帅有个屁用!上街刷卡能用脸吗?!他爸爸是个教练,妈妈开个那么小的咖啡厅。他能有什么前途!”
“钱!钱!钱!你怎么不跟钱过一辈子?”
沫沫仰起头看看安诺寒。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寒气逼人。
“你们别吵了!”薇打断她们的争执:“我已经够烦了!”
“萧薇,你打算怎么办?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是啊!Jack陈就要回国了,你再不决定就晚了!”
薇黯然幽叹:“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有钱就可以想嫁谁就嫁谁,不想嫁还可以不让他娶别人。我呢?想嫁的嫁不了,不想嫁的又不得不嫁!”
第一个说话的女生又劝她说:“薇,你别傻了。安诺寒真心想拒绝那个富家女,谁能逼他?还不是他心甘情愿?”
“我知道,他说让我再等八年。八年之后,他又会跟我说:再等他八年,等他们结了婚,他掌控所有的家产之后,他就跟她离婚。到头来,我始终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男人,都是一样……”
听到这句话,沫沫再也控制不住,她跑到门口,对着里面大声喊:“你胡说!小安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房间里的三个女生同时看向她。
沫沫狠狠地瞪着薇,她忽然发现她很丑陋,像童话故事里的女巫。“他才不想要我爸爸的家产,风叔叔比我爸爸有钱多了!”
薇僵硬地看着她的身后,呼吸不稳。
安诺寒一步步走向薇,举止沉静地从她手中取下钻戒,冷冷地扫了一眼,冷冷地笑着。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个为钱出卖自己的男人。”
“安,我不是……”
“恭喜你找到一个真心对你的男人!我祝你们早日走进结婚礼堂!”
他笑着把戒指放回她的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 7 章

走出小楼,安诺寒一直向前走,他的脚步很快,穿过小路,穿过人潮涌动的会场,穿过一座小桥。
沫沫一直跟着他,走的喘不过气,还是在一路小跑跟着他的脚步。
经过操场时,她又看见那个Jack。他正和几个朋友坐在足球场边一边抽烟,一边说笑,笑得十分张狂。安诺寒站住脚步,双拳紧握看着操场里的Jack,看了一阵,他松开手,继续向前走。
谁知他刚走了几步,Jack也看见了他,轻蔑地撇了撇嘴,转过脸去和朋友说了几句话,他的朋友开始嘲讽地吹着口哨。
那种口哨声无情地践踏着别人的尊严,在安诺寒已经流血的伤口上毫不留情地撒着盐。
安诺寒再次停下脚步,脱下校服缠在手上。“沫沫,你转过身,不要看。”
“小安哥哥?”她追上去,抓住他的手。“你千万别过去,他们人多,万一打你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她,抽出手,一个人走向操场。
那些人见他走过去,全都站起来,其中两个人气势汹汹迎过去,另外几个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旁边观望。
沫沫吓得一阵心慌,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两遍号码才拨对。不等对方有声音,她大声叫着:“风叔叔?风叔叔?!”
电话里传来和她同样受惊的声音:“沫沫?发生了什么事?”
“你快点来,小安哥哥要跟人打架,对方好多人。”
“多少人?是什么人?有没有枪?你们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把沫沫问得有点晕,她好容易理清思路:“大概有七八个人,好像是学生,没有枪,我们在他的学校……”
安以风的声音立刻舒缓下来。“哦。为了什么事打架?”
“因为……”沫沫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很坚决地说:“我不知道。”
“那你帮我告诉小安,下手轻点,别弄出人命,打残了就行了!”
“啊?!可是……”
操场上传来一声惨叫,沫沫忙抬头,一个男生跌坐在沙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下腹……
站在安诺寒身前的另一个男生吓得有点懵,见安诺寒一拳打向他的脸,他举臂一挡。
“啊!”又一声惨叫,男生抱着手臂连连退后两步,疼得冷汗直流。
接下来,又一个男生跑过来,安诺寒刚一抬腿,那人下意识抱着下腹向后跑!
“这是我和Jack的事,与你们无关,不想残废都站远点。”安诺寒沉声说。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退到后面,没人再敢上前一步。
“沫沫,你没事吧?”安以风在电话里叫她。
她咽咽口水。“没……事。”
“你别看了,这种场面不适合你看。”
这种场面的确不适合她看,她记忆中那个温和的小安哥哥被彻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残暴得像一个野兽的男人,他愤怒的眼神像随时都能撕碎眼前的食物……
她吓得靠在围栏上,惊恐地睁大眼睛。
“别打了,别打了!”Jack不停地哀叫,求饶,血从他的鼻子,嘴里喷出来,溅在安诺寒的白衬衣上。
“你饶了我吧……咳,咳,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再也……”Jack被打得跪在地上连声求饶,毫无尊严,安诺寒愤怒的一拳一拳还是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
这时候,追来的薇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吓得脸色苍白,踉跄着跑过去,抱住安诺寒的手臂:“安,别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安诺寒停下正欲挥舞的手臂,看了一眼她,冷笑:“心疼了?!”
“你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见他,我真的不见他了……”
他收回手,一圈圈慢慢取下缠在手上的衣服,丢在地上。他走了两步,又退回去。
Jack吓得不停往后爬。
安诺寒不屑地看他一眼,俯身从校服里找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丢给他。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五十万是我赔你的医药费,另外五十万是我送你的红包!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寄请柬给我!”
然后,安诺寒把校服往背上一甩,洒脱地走出操场。
“安?安!”不论薇在他背后如何呼唤他,他没再回头。
想不到,一段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怎么样了?打完了没?”电话里的安以风又问。
“打完了。”沫沫摸着急促跳动的心,说:“太酷了!”
“打完就回家吃饭吧。”
“哦!”
……
安诺寒走出操场,又向前走,沫沫挂了电话继续一路小跑跟着。
她的脚被新买的皮鞋磨破了,阵阵刺痛,走在鹅卵石的地面,痛得她不敢落脚……
她咬着嘴唇望望远处安诺寒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站在原地。
她不想追了,他有他的自由,他的方向,她怎么追都是徒劳。
可是她刚站了一会儿,安诺寒也停下来,转回身看着她,他等待的表情令她兴奋得忘了脚疼,快步跑过去,牵住他的手……
多年后的一天,她才明白,她对安诺寒的爱,就像是走过的这段路。
很多次,她被伤痛折磨得想要放弃,可他总会在她绝望的时候转过身,等待着她,他的等待让她忘记了痛楚,一路坚持下来……
可是,路有走到终点的一天,感情呢?什么时候才是她和他幸福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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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寒没带她回家,而是去了他平时练拳的地方。
一个下午,他不知疲倦地打着沙包,沙包无助地在空中飘摇,她站在拳台下看着他。
她记忆中的小安哥哥竟在她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如此陌生,又如此有吸引力的男人。冷硬的轮廓,阴鸷的眼神,还有他积蓄着无穷力量的双拳……
打到累了,安诺寒躺在拳台上,急促地喘息,汗水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沫沫急忙拿着围栏上的毛巾爬上拳台,坐在他身边,一点点帮他擦去脸上和身上的汗,他闭着眼睛,由着她手中的毛巾在他身体上游走。
擦到他胸口时,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的肌肤很有弹性,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小安哥哥,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问。
“心跳的感觉。”他依然闭着眼睛:“看见她的时候,心忽然撞疼了胸口。”
她用另一只手悄悄摸摸自己的胸口,跳的快不快她不知道,总之有点疼。
“沫沫,你认为我不娶别的女人,是为了继承晨叔叔的财产吗?”
“当然不是。你不忍心让我伤心,不想让我爸爸失望。”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光不太清透,朦朦胧胧的。“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你弯着眼睛对我笑,很可爱。我爸说:以后娶回家做老婆吧,她一定和你芊芊阿姨一样漂亮。我毫不犹豫说:行!那年我十一岁,和你一样大。”
她静静听他说下去。
“你还小,等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你就会明白爱和喜欢完全不同,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我不是小孩子,我真的想嫁给你!”她很坚定地告诉他
他笑了,捏着她的脸说:“等你十八岁,你要是还站在我面前说出同样的话,我就娶你!”
“你不许反悔!”
“决不食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七年,七年之后我一定会对你说出同样的话!
……
歇了一会儿,安诺寒去冲了澡,换了套衣服,走出健身中心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
“今天不想回家,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他说。
“Heaven & Hell!” 天堂与地狱,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好地方。她早就想去,总找不到机会。
“H&H?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
有人说:那是澳洲最大的娱乐中心,是一个能让人快乐的地方——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有人说:所谓的娱乐,无非是吃喝嫖赌,但这些低俗的东西在那里会变得高雅,拥有了致命的诱惑。
有人说:那里美女如云,金钱如土,去过的人无不流连忘返。
也有人说:那里的老板是个很有魅力的华人,他不仅与澳洲最大的黑社会关系密切,还与州长关系匪浅,所以那里很安全,比家还安全……
总之,神秘的色彩与传闻,吸引着她。
“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他一口回绝。
“上个月我让我爸爸带我去看看,他说让我找你!” 她摇着他的手臂,哀声恳求着说:“你带我去看看吧,我爸爸都没说我不能去。”
安诺寒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神情,将车子转弯,开向另一个方向。

第 8 章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金碧辉煌的大厦前,前后都是空旷的草地上,门外站着两排黑色西装的男人。
不必进门,单看气势便是非同凡响。
安诺寒把车开到娱乐中心的门口。他们刚下车,立刻服务人员上前来鞠躬,腰弯到标准的九十度,用英语恭恭敬敬地说。“Anthony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给我安排个房间。”安诺寒说。
“是!”
服务人员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很快迎出来,态度更为恭谨。
起初沫沫以为这里的服务即是如此,后来发现,一路走来,所有人见到那个体面的中年男人都会毕恭毕敬的行礼,称呼他老板。
沫沫不免有些失望,他长的勉强算有气质,成熟稳重,没什么特别,传闻实在不能信。
老板带着他们走进一间房间。
沫沫有点被雷到。
安排个房间而已,用得着弄个悉尼歌剧院给他们么,黑色的舞台,金色的幔布,还有白色的钢琴。
豪华可以,也不用搞得这么有文化底蕴吧?!
“小安哥哥,你经常来这里吗?”
“平时要去学校上课,放假的时候会常来。”
“哦!”是常客,这就难怪了。
她刚在一个状似按摩椅的长椅上坐稳,又听见那个老板问:“您要不要过目一下这周的账目?”
她有点懵了。
安诺寒淡淡地问:“我爸看过吗?”
“安先生说您已经毕业了,这里的事以后都交给您。”
“嗯,拿来我看看吧。”
“是!”
那个“老板”刚要退出去,安诺寒想起了什么,叫住他:“等一下。你去帮我查一下Jack陈最近有没有来过这里。”
“是您上次说要好好招呼的同学吗?”
“嗯。”
“好!我马上去查。”
那个“老板”一退出去,沫沫迫不及待问:“他为什么要给你看账目?”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啊?!”
“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暗光打在他的脸上,闪动着神秘的色彩。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她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安诺寒告诉她了一个秘密。
其实,安以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教练,他在香港的时候曾是个呼风唤雨,横行无忌的黑帮老大。后来他为了躲避警方的调查,也为了寻回他分离多年的恋人,他改名换姓来了澳洲。在澳洲,他不但找到了深爱的女人,也找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儿子。从此,他远离是非,过着平淡而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