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既然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那就麻烦你引开他们了。”说完,阿九飞快的拉住了景一碧。
“意思就是你要丢下我?而救他?”君卿舞唇角勾出一丝浅笑,“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我知道!至于你”阿九打量着君卿舞,哼道,“我没兴趣知道。”
阿九话一落,君卿舞和景一碧脸色都震惊在原地。
风冷冷的吹过,或许是幻觉,阿九注意到君卿舞眼瞳闪过一抹妖异的紫色,却是瞬间而逝。
“皇上,您先走吧。”景一碧此事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先暴露身份,免得阿九再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
“你是皇上?”阿九细眉一挑。这个竟然是传言中那个一年选秀三次,后宫美女如云,也就是她进京要嫁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到是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荒淫无度的昏君,竟然长得这般倾城之姿。
君卿舞眸色一凛,却是轻笑了起来,“这世上,你是第一个敢问朕名字的人。”
景一碧担忧的看向阿九,君卿舞这样的笑,其实意味着他对阿九起了杀意。
“君卿舞。”
第八章
君卿舞君卿舞
卿舞,为卿舞一曲,许君一世情。
隐隐中,似乎真的又看到了那个女子,站在水榭台上,长发红衣。
“你说你叫君卿舞?”阿九跳下马车,走近了君卿舞,双瞳紧紧的盯着他。
“你觉得这个天下,还有几个君卿舞?”
他勾唇,傲然如松的立在原地,青丝飞舞,亦深深的打量着阿九。
娇小的身子,头发和面容,甚至眉毛都被黑布遮住,露出一双异常冷漠的眼睛。
这双眼睛不管看什么都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君卿舞余光看向景一碧。
年轻的帝王,血凝的玉佩,因为怨念和执着能转换时空!
他若真是君卿舞,那一定有那块玉佩,说不定,她能带着十一回去。
“九公子,你要做什么?”景一碧忙喊道,已经看到阿九和君卿舞交手起来。
她动作敏捷,闪行的动作犹如魅影,几乎难以看到她的招式,但是却不见她攻击。
而君卿舞也并未出手,只是随着阿九的动作闪躲,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朕会让你碎尸万段。”片刻,君卿舞眼中突然闪着火焰,景一碧看去,那阿九的手竟然摸向了君卿舞的胸前,不过一瞬,就摸遍了他周身。
搜身动作之快,令人惊叹。
于此同时,一匹雪色的剑光从君卿舞袖中抽出,映过景一碧淡蓝色的眼眸,划出一道华丽而优美的弧线,却是杀气横卷。
景一碧微眯着眼,看着因为脸色煞白的君卿舞,脑中百转千回。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的险些抽出‘月光。’
阿九手臂上隐隐作疼,那凌厉的杀气几乎让她后退几步,虽然君卿舞手中没有剑,然而刚才她已经瞥见了那般藏在他袖中的软剑。
更可气的是君卿舞身上并没有找到那块玉!
此刻,追兵越来越近,她亦不多想,骑上马,手伸向了景一碧,“十一,我们走。”
景一碧后退一步站到了君卿舞旁边,朝阿九抬手行礼,“九公子救命之恩景一碧感激不尽。但是景一碧身为臣子,自当保护皇上的安全,岂有离开之说。还请,九公子现行离开吧。”
她眉眼一弯,对君卿舞道,“皇上,刚才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请上马,容阿九送你离开。”
说着转手倒将君卿舞拉上了马。
景一碧一时没反应过来,已经看见阿九骑着马带着君卿舞策马离开。只是很快景一碧脸色惨白,那阿九怎么会是救君卿舞,她分明是带着君卿舞冲向了追捕他们的人。
君卿舞坐在前面,阿九可以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而此时,被拽上来的君卿舞看到阿九策马的反向,反而却异常的平静。
“你还真敢用朕来引开追兵!”
“皇上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来阿九的用意。”她毫不吝啬的赞叹。
追杀他们的人果真看到了两人,蜂拥的冲了过来。
“如果朕死了,那你就是弑君,会被诛九族。”
“那真是抱歉了,阿九没有九族。”
“你因为救景一碧而用朕当诱饵,你说,他会脱得了关系。”他回头看向她,眉眼带笑,映着隐隐的紫色,竟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邪魅。
第九章
那一刹那,仿似无数紫色的烟火落入他双瞳之中,燃烧出沉沉光晕,是一种迷幻般的美丽。
阿九凝目,看着身前这个历史上据说二十五岁便会死去的帝王,胸口猛的一沉。
却听到勾唇揶揄,“是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是这般冷漠的表情?”
果真沉得住气,身后无数只箭擦身而过,几次险些穿过他们的身体,追兵越来越多,而君卿舞竟然还有心思‘调-戏’。
阿九眉眼一弯,睫羽闪跃,眼中掠起他未见过的笑意,犹如翩鸿掠过湖面,潋滟而惊艳。一时间,本来面带笑容的君卿舞脸上竟然有一丝错愕。
这个杀手笑得太妖异。
阿九双手放在他背上,在他耳边低声笑语,“错,当杀手完成任务时,她就会笑。”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将他推下去,当挡箭牌。
“你敢!”
“我敢。”她笑道,语气却是认真。
“弑”
“弑君吗?”阿九挑眉,打量着君卿舞,“如果你真是君卿舞,那么此时就算我把你推下去,你也死不了。”
“为何死不了?”
身后追兵上百,都持武器,飞驰而来的铁箭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射成马蜂窝。这个该死的阿九竟然说死不了。
“因为,你的死期不是今日。”
说完,她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向了追兵方向,于此同时,摔出一条细丝,缠住了头顶的参天大树,身子犹如鬼魅一样滑游而上,瞬间消失。
若你真是君卿舞,那你应该死在六年之后
君卿舞身形在空中一个轻然的旋转,似鹤一样无声的落在地上。袖中的剑气迸出,银白色的光,瞬间斩断身后掠驰而来的羽箭,追兵惨叫倒地。
纷飞的红叶之中,他负手而立,衣阙翩翻,青丝如歌,手中没有剑,却如一抹萧杀的北风,天寒地冻的屹立在尸体前方。
面对那可怕的杀气,和如松傲立的背影,追兵懵停步,竟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他斜长的凤目看着阿九消失的方向,唇不由自主的勾起,犹如一朵即将绽开却危险之极的罂粟花。
你的死期,不是今日。
不是今日,那该是何日?
身后惨叫再度响起,空气中血腥扑面,瞬间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君卿舞这才缓缓回头,已经看到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找了过来,跟随他们身后的是鲜红铁衫的护军。
而两侧全是倒下的杀手。
“左倾,护驾来迟。”
“右名,护驾来迟。”两个青衣男子跪在地上,低声道。
君卿舞并未看他们,只是摆手,然后回身继续看着阿九消失的地方,目光幽冷。
“皇上,这些人如何处置。”左倾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修长干净的手,横向往外一抹,俊美的脸冷漠和残忍。他转身渡步上了迎接他的马车,到了门口,却赫然停住,“可知道,君国有一个叫阿九的杀手?”
第十章
左倾和右名面面相觑,心中一惧,同声道,“卑职这就去查。”
马车离开,红枫林刀起头落,身首异处——随即绿色的粉末洒落在尸体上,不过瞬间,那些杀手的尸体全都化成了一滩绿树,溶入泥土之中,没有丝毫痕迹。
化尸粉!?毁尸灭迹。
阿九从巨石后面走出来,看着君卿舞离开的方向。
她认得君卿舞做的那个手势——杀立决。
相比起逃亡中看似贪生怕死,功夫差劲像任她摆弄的君卿舞,这个下杀立决的才是真正的君卿舞。
残忍而无情。
阿九长舒了一口气,刚走出一步,手臂突然传来一阵是一阵锐痛。
撕开衣袖,手臂竟然一道血痕——君卿舞刚才袖中的杀气。
阿九扯下面巾,勾起一丝笑。
此人藏的果真之深,连功夫都掩藏了住。
草草的包扎好,阿九奔向原本景一碧所在的方向,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十一”她心中一空,声音有些颤抖的喊了起来,寻了一圈,却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而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倒是来了辆马车,看车撵的痕迹,走的并不急。
黑暗之中,有河水淌过的声音,阿九走过去,低声清洗伤口,却是一个踉跄,歪倒在地,口中溢出一口腥咸。
梅思暖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她折腾。
“梅小姐。”一人上前将她扶住,阿九回头一看,竟然是全身脏兮兮的秋墨。
秋墨惊恐的看了一眼阿九,还是鼓起勇气默默的帮她清理伤口。
“你怎么还在这里?为何不带着钱离开君国,留在这里被人当奴?”阿九声音依旧冰冷,按理说,秋墨见过她身手和容貌,就不该再活着。
奇怪是自己却放了秋墨。
“秋墨是月奴,身上有月奴的标记,若是逃了,被抓回来,恐怕”秋墨垂下眉,声音有一份凄然,“其实,在君国。月奴的待遇已经很好了,虽然当做最低等的下人,但至少不会被人当玩物。”
“月奴?你不是这个国家的?”
“不是。我们本是月离国人,但是百年前,月离国破灭,被六国占领。从此,月离国人便成为奴,甚至在其他国,因为容貌,男女都被当做玩物,为为妓”秋墨停下,黑暗中,她的声音在哽咽,带着难以言喻无助。
阿九背靠在冰凉的石头上,袖中的手已然握成拳头。第一次看见秋墨的时候,自己称因为那掩藏在卑微之下的美丽而震惊,皮肤白皙如雪,透着婉约和秀美,异于常人。
男女为为妓。
她闭上眼睛,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再度涌在脑海里。她的尖叫,十一的哭声。
“咳咳咳秋墨,你可知道景一碧,碧公子?”
月离国灭亡之后,如今六国平分天下,而君国就有三大美人傲居六国。
要进宫封妃的梅思暖,如今的荣贵妃莫海棠,曾因为一曲舞姿而名动天下的歌姬——苏眉。
三个女子都绝艳天下,名动六国,然而,却传言三人之首的苏眉容貌稍微能,与少年成名,风姿卓越的景一碧,碧公子相提并论。
他业精六艺,才备久能,智慧天下,是君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也是如今君卿舞最信任的重臣。
然而见过他真容的人极少,却传言他有一双极其漂亮和罕见的双瞳,宛若秋蓝。
是啊,阿九微微一笑。十一有一双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
第十一章
阿九赫然睁开眼,看向身后,发现秋墨抱着一捆干柴紧张的跑了过来,“梅小姐,他们来找你了。”
阿九将手放在地上,肺部疼痛传来,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秋墨说得不错,有一群车队朝这边走来。
阿九低头,发现身上披着秋墨的外套,伸手将衣服摘下,还给了秋墨,才发觉不仅是肺部疼,就连手臂也疼得专心。
“我换一身衣服,就在这儿等他们。”
昨晚她想通了,这一次来到这里,并非总是机缘巧合。君卿舞,玉玺,还有那个和十一长得一摸一样的景一碧。
她必须了解清楚,而唯一的方法还是入宫,这样一来,也能得到君卿舞的玉玺,也能靠近十一。
敢将换下的血衣烧完,背后便传来了车碾轱辘的声响。
秋墨扶着阿九站起来,看到几辆崭新的马车停在了面前,而催碧影美艳的脸从里面探出来。目光落在阿九脸上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和敌意,不过很快,又被那如花似的笑掩盖了过去。
“哎呀,思暖妹妹,我们可是找到你了。”
催碧影从马车上跳下来,热情的拉住阿九的说,一脸关怀似的打量了阿九一番,“看到思暖妹妹安然无恙,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催碧影,秋墨惊恐的想要下跪,被阿九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思暖妹妹?和催碧影接触以来,她向来对梅思暖都是冷言冷语。突然这么热情,自然是在演戏给某人看吧。
目光落在了最后一辆马车上,竟然看到景一碧从里面出来。
十一阿九微微失神,突然感觉,被催碧影握着的手一阵生疼,“思暖妹妹,你不知道昨晚我们到处找不到你,可把我们急得你看这会儿,碧公子都亲自来找你了。”
对方嫣红的指甲都掐进了自己的手心。
阿九冷反手一握,捏住了催碧影的手,稍微一用力疼得催碧影脸色惨白。
阿九微笑,“碧影姐姐,让你担心了,是妹妹的不对。”
只要她愿意,催碧影的手立马就会残废。
“碧影姐姐,我看你脸色不好,昨晚恐怕没有休息到,你先会马车休息一下吧。”说着,阿九手又是一用力,催碧影疼得差点没哭出来。再看阿九,对方眼神冷如寒冰,杀气凌厉。催碧影心中一怕,忙抽回手,但是看阿九的眼神,却多了一丝狠毒。
“梅小姐,昨晚让您受惊了。”
景一碧一身雪白的衣衫,沐着秋日的晨曦,静静的站在阿九身前。
他眉目如画,轮廓完美而柔和,映着一泓静蓝的眼眸温和的看着她。
然而,这笑,却是分明写着陌生和疏离。
“无碍,只是当时看到火吓了一跳,带着秋墨就跑了出来。现在还劳烦碧公子,梅思暖实在抱歉。”
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声音有了那么一丝颤抖。
十一真的不是你吗?
第十二章
秋墨怔怔的看着面前宛若天人般的景一碧,直到身边侍卫一声冷呵斥,她方才醒悟,慌忙的跪下,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
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
在六国,任何月奴都不得站着,抬头,更不能直视官员,甚至在楚国,还会被挖去双眼。虽然君国并没有此刑罚,然而月奴也是不可以这般违纪。
阿九眉头一皱,弯腰想去拉香墨,便听得景一碧道,“梅小姐,还请上马车,领你们入宫的嬷嬷已经等候多久了。”
“碧公子,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梅小姐,您但说无妨。”他声音很轻,犹如风中漂浮的羽毛,看着她的眼神专注。
“小女子一直以来身子不适这边气候,秋墨体贴细心,我想将她带入宫中。”
话一落,他蓝色的双瞳闪过一丝难言的惊讶。
甚至于,另一个坐在马车里,闭目小息的人,都微微睁开了隐有紫色的斜长凤目。
“梅小姐,这个恐怕有些为难。”
“难在何处?”她直直的看着景一碧,坚定的问道。
“因为月奴没有资格进宫。”
说道这两个字,景一碧微微一偏头,避开了阿九的注视。
“为什么?”
景一碧闭口不语,看着远处的双眸闪过一丝寒意,半响,又看向阿九,道,“难道梅小姐不知道,月奴是最低等的奴?”
“哦?”阿九挑眉,然后将秋墨拽了起来,拉着她站在景一碧身前,笑问,“碧公子,你是否认为人生下来就有贵贱高等低等之分?如果是这样,那请问,一个最低等的奴说,碧公子业精六业,才备九能,智慧天下。那依公子看来,她之口说出来,这褒义是不是变成了贬义呢?”
“不是。”
“如果说他们低贱,他们甚至不能直接碰触到主人的身体,那如果他们碰触到了?那是不是连带主人都低贱了。她站在这儿,我们同踩在一个地方,公子你与我,是不是也一同低贱了?”
她语调清晰,不卑不吭,而落入他耳中,却犹如锥子敲打着心房。
马车里的君卿舞手赫然停在了茶杯上,抿着的唇,勾出一丝不经意的笑。
景一碧目光落在阿九身上,这是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女子。
惨白若纸的皮肤,淡淡的眉,毫无颜色的唇,她整个人看起来因为病态而朦胧,好似寒风中一朵即将被吹散的花絮。然而那双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清澈,眉宇间隐约着一份坚忍,到让人想起寒雪只是傲然而开的红梅。
那是一种惊鸿一瞥,芳华刹那的美。
“不是。”
“碧公子。月离国破灭,那是因为王道所失,该受惩罚的是王,而非他们的百姓。既然六国占据了分割了他们富饶的土地,享受了他们子民劳动带来的成果。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善待他们的子民,而不是践踏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跪在地上,才显示自己的高贵和对自己的尊重。”
PS:前文提到月奴因为美貌,在其他国家多半当成玩物,无论男女都是-妓。
第十三章
阿九声音有一丝苦涩,但是依旧盯着景一碧。十一,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被人践踏的日子吗?
“人,真正的感谢,尊重对方时,会自然而然的低下头,但是是否这么做,也取决于他本人的行。”她笑了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公子是博学之人,比思暖更明白这个道理吧。”
景一碧怔在原处,淡蓝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眼前初次见面的女子,眼底掠过一丝深意。
阿九看着秋墨,发现她眼中已有泪痕,声音不由一沉,“眼泪不会让人给予任何的怜悯。”
君卿舞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里面淡色水,敛眸。半响,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
这个角度刚好看看到那个女子的侧面,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显得乱糟糟的。面容因为那惨白而显得模糊,只觉得一双眼睛,出奇的明亮,直直的看着景一碧。
君卿舞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是侍从,声音带了一份惊讶和冷讽,“左倾,你敢告诉朕,那是梅思暖?”
左倾顺眼看去,心中不免也是一惊,似乎也难以将傲居六国的美人和前面那个皱巴巴灰扑扑,乱糟糟的女子联系起来。
“是。”
君卿舞扶着帘子的手颤了一下,“这样的人,你们也能给朕挑选进宫?!”
左倾脸色一僵。传言中,三大美,苏眉容倾六国,绝艳天下。荣贵妃高贵端庄,而梅思暖则是边域一代负有盛名的才女,而且容貌俏丽,位居三大美人之列。
刚才那一席话,不卑不吭,倒符合才女一说,然而,这身打扮,这姿容
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失望。
“回宫吧。”君卿舞似乎也对外面的谈话失去了兴趣,有些不耐烦的对左倾挥了挥手。
左倾会意,下车走到景一碧身边微微鞠躬去,复转身又回了马车。
“那请梅小姐上车吧。”
景一碧温和的说道。
阿九先是一愣,然后才认出刚才那侍从是君卿舞的侍卫。
糟了,刚才那一席话定然也被他听到了。
也不敢多想,阿九上了马车,秋墨随着其他丫头跟在后面。
一上车,一道阴狠的目光投来,“啧啧,还要将那低贱的月奴带入宫中。思暖妹妹,你可是真是好心啊,估计碧公子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体贴奴才的主子吧。”
催碧影嘲讽的声音尖锐的传来,阿九并没有理会,而是靠在马车上闭目休息。
“不过,这又如何?”另外一个女子接口道,“进宫这样的事情,碧公子恐怕也难做主吧。”
“那也得皇上答应了才对。”
催碧影笑道,眼中有一丝得意。
阿九睁看眼,淡淡的看向催碧影,亦莞尔一笑,“碧影姐姐,你的手疼吗?”
催碧影身子一震,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骂道,“野蛮子。
“也难怪,据说西北偏僻,大多蛮夷。怪不得刚才和碧公子说话不见丝毫矜持如是这般进宫,要皇上见了”
几个女子齐声笑了起来。
阿九这才意识到,这个年代还有矜持之说,然后故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们,“看来姐姐们还不知道啊。”
“什么?”催碧影敛住笑,只觉得阿九这女人怪异地很。
“皇上,他就在后面那辆马车里。”
第十四章
话音刚落,马车里顿时一片死寂,几个女子惨白着脸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慌乱。
昨日碧公子就和他们隔壁院子,如此说来,皇上当时也在。
一想到昨日几个人还阻止碧公子带走大夫的事情,催碧影袖中的手都有些发颤。
“你胡说。”
“若不信,碧影姐姐你可以下车去看看。”
阿九勾唇一笑,那眉眼有刺目的妖娆,气得催碧影大吼,“你!”
但很快声音被她压了下去。
这马车不隔音,刚才她们一阵低笑恐怕也传入了皇上耳中。
阿九满意的瞌上眼,突然一想到昨晚的大夫,眉轻然一蹙。
到底是谁要看病?景一碧,还是君卿舞。
前行不到十里,阿九便得知君卿舞的马车已分道而行,只是催碧影她们全然不知,所以一群女人表现了难得的矜持和安分,直到入宫。
高墙之下,已经有嬷嬷在等候,将她们几人带入宫中,随行的女婢并没有资格入内。
阿九看着秋墨站在墙脚,对方凝望着她的双眼,写满了感激。
感激她冷漠的回身。杀手从来不需要人感激。
金色的琉璃瓦,赤色的红墙,白玉石阶,两旁提着灯笼委身而立的宫人,还有一个路上,犹如火焰般颓靡的海棠,几乎蔓延了整个宫殿,迷离的让人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