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他们猥琐的嘴脸,我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却听见一阵抽气声传来。

红衣少年
我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忽然一阵抽气声传来。
转向台上,一抹红色的身影缓缓走上前。修长的四肢,一双凤眼慵懒地垂着,白玉般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红色外衣随意地套在身上,走动时半遮半掩的露出白皙的双腿,让人浮想联翩。他抬手拢了拢头发,眉眼轻轻一挑,显出无限风情。
我皱眉,男生长成他那样,还真是妖孽啊。
台下的人呆愣了一阵,便开始叫嚣着竞相报价。红衣少年大大方方地站着,没有瑟瑟发抖,没有一丝惊恐,俯视着台下,垂着眼,仍掩饰不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不知道是嘲笑台下丑态百出的人,还是讥讽正站在台上的自己。
这少年有意思,我轻轻地笑到。临危不惧,识时务,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脸色红润,而之前那批少年少女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血痕,面色苍白。
我咬了咬下唇,思索了一会,看向蓝。“我要什么你都买给我,还算数吗?”
蓝优雅地拿起茶杯,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要他,”手指着台上。
蓝右手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月儿,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我点点头。
“那你买他回去做什么?”蓝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我用手托着头,想了一会,吐出两个字:“暖床。”
“咳咳…”
“啪!”
“咔!”
蓝被还没完全咽下的茶水呛住了,不停地咳嗽;凌手一抖,可怜的茶杯做了自由落体,四分五裂;影还是面无表情,手中的茶杯却捏碎了。
我瞥了他们三个一眼,有那么惊讶吗。我以前体质阴寒,没想到换了一个身体还是这样。这几日天气转冷,晚上常常睡的手脚冰凉,裹多少被子都没用。那个红衣少年在寒风里穿的单薄,却一点没发抖,应该很耐寒,适合当人体暖炉。加上性格又那么有趣,啧啧,我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
在我们这桌混乱的同时,那厢已经开始拍卖了。
主持刚说起价一百两,台下不满的声音一片:
“之前的才十几二十两,这个价也太高了!”
“就是,而且这个还是罪臣之子,这个数也太坑人了!”
“看样子就知道没调教过的,啧啧,不值啊!”
“…”
主持摆摆手,示意台下的客人稍安毋躁。
“各位客官,说句公道话,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君家之后,夙国第一才子和第一美女之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呢,”主持“嘿嘿”一笑,把手伸入少年的衣襟里,在他胸前用力地捏了一把。
“嗯…”红衣少年皱着眉呻吟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酥酥麻麻的,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喷鼻血了,留口水的数不胜数。
“我,我二百两!”前桌的一胖子擦了擦口水,使劲嚷嚷。
“我三百两!”旁边一瘦猴脸也不甘示弱。
“四百两!”一浓妆艳抹的老鸨娇声喊道。
“五百两!”隔壁桌上一个少爷模样的人自认风雅地甩甩扇子, 加入了战局。

“一千两!”后桌一精瘦老头声音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主持笑得眯起了眼。
“薛员外一千两,还有人给更高价吗?” 听罢,薛员外的头仰的老高,神情很是得意。
我望了蓝一眼,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清清喉咙,“咳咳,一千五百两!”
主持一听乐了,转头看到我,打量了一番,一脸小心翼翼,“小姑娘,我们这里要当场给现钱的,那个…”眼尖地瞧见蓝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立刻打住,谄笑道。
“这位姑娘一千五百两,有更高价么?”那个薛员外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的,却没吱声。
红衣少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便又垂下了头。
“好,一千五百两,成交!小姑娘,他是你的了,嘿嘿!”主持一路小跑过来,拿过银票,迫不及待地数了起来。数完后,还一脸暧昧地靠过来:“啧啧,小姑娘真是艳福不浅,好好享受啊!”末了,对着红衣少年吞了吞口水。
我越过他,径直走向高台前面,向红衣少年伸出手,“我们回家吧。”
红衣少年怔了怔,转而笑了,魅惑众生。他利索地跳下台,握住我的手。我牵着他,走向马车。
上了马车,发现车里的气氛很怪异。影和凌坐一侧,蓝、我和红衣少年坐在另一侧。一边表情冰冷,一边笑得诡异。红衣少年紧靠着我,几乎是挂在我身上。
看着红衣少年有些敞开的衣襟,想起刚才的情景,我把手伸进去,抚上了他的前胸。红衣少年愣住了,僵直了身体。
“他刚才摸你这里?”轻声地问。
他回过神,抓住我的手,向右移到了心口。“是这里。”
我用手拍了拍,又用袖子擦了擦那里,才满意地抿了抿嘴,“回去再洗洗就干净了。”
红衣少年收起笑容,认真地盯着我。一瞬间又挂起戏谑地笑脸,趴到我身上。我转过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他。唔,好暖和。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容易疲倦,想当初我去疯狂购物,逛七八个小时都不是问题。
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我埋首在他胸口闷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君飞绝。”
“几岁?”
“十二。”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到。“绝…以后…慕容山庄就是你的家…”还没说完,我就浑浑地睡去了。朦胧中,有人温柔地挪动了我一下,让我睡的更舒适。而后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一双手搂紧了我。


眼前,一片喜庆的红色挂满了大堂。模糊的身影交错着,嘈杂的声音从各处传来,嗓音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大堂中间,笑得灿烂眩目。身边有一红衣少年,面向那名女子,手舞足蹈地跟她谈笑着,引得女子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里是哪里?他们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疑惑地站在一旁,大堂里宾客们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有的竟从我身上穿过去。我拼命地呼喊,却没有人发现我,也没有人理会我。
这是我的梦么?是我在梦里,还是梦中有我?
我下意识地走近那名女子和红衣少年,瞪大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无论多么靠前,甚至看的到少年袖子上金色的花边,和女子手上紫色的手镯,他们的脸还是缥缈的毫无真实感。
听的见他们交谈的声音,却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这时,一个男仆举着托盘走来,盘上有一些点心和杯子。女子拿起一个杯子,向少年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带着隐隐的笑意。少年嘴角上扬,手伸向托盘,似乎想要回敬女子。就在那时,托盘底一抹闪亮刺向少年。
我惊呼:是一把匕首!
就在那时,女子飞身扑向少年,匕首直直地刺入女子的左胸。不远处的人发现了异常,迅速飞身过来制服了男仆。女子缓缓倒下,少年跪在地上,托着女子。女子侧身靠着少年,只露出半边脸。少年一脸伤痛和自责,鲜红的血染满了女子的衣襟,沿着手臂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大堂突然变得很安静。宾客们或诧异,或惋惜,或木然,看着几个少年悲拗地跪倒在女子身边。
女子的唇轻轻地抖动着,一黑衣男子慌忙侧耳上前,好一会,黑衣男子怔了怔,忧伤地看向女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女子笑了,恬静的笑容久久地荡漾,平凡无奇的脸却风华绝代。晶莹的泪珠顺着黑衣男子刚毅的脸无声地落下。红衣少年紧紧地抱着女子,失声痛哭。白衣少年的泪在眼眶打转,却拼命忍着不让它留下来。蓝衣少年垂着头,双拳紧握着,无视指甲刺进手掌,鲜血淋淋,眼底的仇恨汹涌澎湃。
望着女子垂下的手,我心底叹息着又一个生命离去了。走上前,想哀悼一下已逝之人。俯下身,却突然看清了那女子的脸:熟悉的眉眼,平凡的脸,眼角那颗很小很浅的痔,那不就是慕容月的容貌么!
我吓得大叫起来。
“…月,月,醒醒…月!”焦急的声音时远时近地传来。眼前的场景突然变得支离破碎,淡淡远去。
费力地睁开眼,绝一脸担忧地抱着我。茫然地看着绝,和他那身红衣,脑里闪过梦中的红衣少年:我最后是为了救君飞绝而死的么。死死地盯着他,一个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如果现在杀了绝,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垂下双眼,忍不住唾弃自己,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自私自利了,甚至为了不能实现的梦而去伤害无辜的人。
绝看着我不语。瞧见我坐起身来,温柔地把我搂在怀里,用被子将我们两个裹的严严实实的。我靠着他,温暖的气息隔着他的衣襟传递过来,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个少年,一身红衣孤傲地站在拍卖台上的他,还是在寒夜帮我驱除寒冷的他,我想,直到最后,我也不能狠的下心去伤害他。
窗外灰蒙蒙的,离天亮似乎还长着。我仰起头,看着绝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怔住了。直到绝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才回过神,脸有些发烫。
“月,要继续睡吗?”绝清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绝迟疑了一下,皱了皱眉,低声问到:“月,做恶梦了吗?刚才你看起来很害怕,又很绝望。”
我盯着他的脸,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绝扯出一抹苦笑,“如果月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
我转过身,背靠着他。“我…如果我说刚才我梦见你要杀我了呢。”感觉到背后一瞬间的僵直,轻轻地叹息声飘来。
“月,你真的只有岁吗?生性如此多疑。现在,我君飞绝什么都没有了,是你慕容月给了我一个家。我是不会背叛我的家人的。”侧头看见绝悲伤的神情,不由干笑了一下,说道。
“跟你开玩笑的啦,别当真啊,绝。嗯,我们继续睡吧。”
我“呵呵”地傻笑,躺回床上。绝侧身躺在我身边,宠溺地拨开我额头上的发。
“睡吧。”
我应了一声,闭上双眼。突然想起什么,半坐起来,在绝的额头落下一吻。绝惊讶地看着我。
“这个呢…能让人做美梦,或者一觉到天亮,嘿嘿。”忍不住给了绝一个晚安吻,因为他说的,我们是一家人。
绝的丹凤眼一闪,在我额上也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睡吧。”
我闭上眼,脑里依然闪现着那个模糊的梦境。看来阎王并没有食言,托梦告诉我的死期和死亡原因。梦境模糊是因为时候未到么,而且只有在我生辰的晚上才看的到。阎王真够狠心,每年都提醒我一次,我狠狠地在心底唾骂无良阎王,才沉沉睡去。


美人如斯
转过身,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一接触到被褥外面冰冷的空气,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个温暖的物体贴近了我,我不由向它缩了缩。转念又感到困惑:“我的床上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强迫自己睁开眼,整个愣住了。
绝色的容颜,似笑非笑,一手支起头慵懒地斜卧着,红衣被压的有些许皱褶,衣襟敞开,乌黑如绸缎般的发丝披散着,其中几束垂落在锁骨上,更衬的胸前大片白玉般的肌肤性感诱人。
美少年动了动,衣裳顺着他的动作缓缓脱落,露出白皙圆润的右肩。我捂着鼻子,心里无限感慨:这小子,一大早就引人犯罪。果真是妖孽啊!
我作了个深呼吸,决定无视他,径自跳下床。熟练地穿好衣服,用冷水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回头,发现绝紧盯着我。
“怎么了?”我帮自己倒了杯水,随口问道。
绝收回视线,也慢慢穿戴好。举手投足,从容不迫,高贵优雅。美人果然是美人,连穿衣这么小的事情都能做的如此有艺术感。
他一把拿走我的茶杯,在一旁坐下。“这水太凉,别喝了。”顿了顿,柔若无骨地靠在我身上。“你一个慕容山庄的大小姐,穿衣梳洗竟然无人服侍左右,还喝隔夜的冷茶,能不让人惊讶么。”他修长的手拢了拢我梳的有点零乱的头发。
窘迫地抓住他的手。这身体的头发太长了,我跟心灵手巧又沾不上边,只好随意绑起来。
绝拉起我,坐到梳妆柜前,拿起木梳,细细地打理起我的长发。不一会,就灵巧地梳了个漂亮的发型。
“你的手真是灵巧!”我由衷地称赞道。
绝的眼神黯了黯:“以前…常常帮娘梳头。”
我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和忧伤。
“叩,叩。”蓝推门而入。
“月儿,终于起来了。”眯着眼看看绝手中的木梳,和我难得服服帖帖的头发。蓝别有深意地笑笑,便转身打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几匹布料的婢女。
打开箱子,各色衣物。蓝的眉一扬,示意绝去挑选。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绝选在一边的衣物和布料:暗红、赤红、朱红…呃…
我捏了捏太阳穴,“你就不能选点别的颜色么?”
绝回眸一笑,“月儿不是喜欢我穿红色吗?”眼里满是促狭和狡捷。
“随你,”我淡淡地说,而后朝向蓝,“让绝住在隔壁的…嗯,绝尘轩吧…”
绝立马扑过来,“月儿,你怎么赶我走,我昨晚的表现不好么?”说完,还不住地往我身上蹭了蹭。
看着他一脸怨妇样,自然而然地说出让人误会的话,我彻底无语。“你是自己走过去,还是让影丢过去?”我歪着头,对他痞痞地笑了笑。
绝跳开好几步,瞥了一眼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影,便迈着优雅的步子随着蓝出了房间。
看了看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我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回头对影笑道:“早安,影!”然后朝着门外道:“早啊,凌!”凌沉默地走进来。
对他们的沉默已经习以为常。
“凌,你的早练结束了?”接过凌递过来的茶壶,嗯,好香的奶茶。
抬头发现凌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便出去了。转头,影只是看了我一眼,招呼没打,就“咻”地消失了。
困惑地眨眨眼,他们这是怎么了?
吃完林麽麽端来的云片糕,走出我住的步月轩。一阵悠扬的琴声隐约传来,我循着乐音,停在绝尘轩的门口。
步入,一幅美图让人移不开视线:庭院中,一红衣少年倚琴而坐。冬日寒风,丝丝扬起少年垂顺的长发。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身前的古琴,幽雅的琴声缓缓溢出。温柔如水的目光,恬淡的神情,似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即使不通音律的我,也能感觉到琴曲相当有难度,且充满弹奏者的感情。
思起那个拍卖的人对绝的形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看来不假。
一曲终了,绝怔怔地看着古琴出神。转眼瞥见我,立即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月儿,你怎么来了都不叫我?”
我皱眉,“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苦笑,“这一路上,只要我对着他们笑,就没有人会为难我,习惯了。”垂眼,“你会鄙视我么?”
“不,”我牵起他的手。坐在寒风中,他的手竟然还是温热的,连忙把自己冰凉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逃不开,死要面子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皮肉伤罢了,不能改变什么。我就是看上你懂隐忍、识时务才带你回来的。”
他揶揄地盯着我,“还以为月儿是因为我的容貌才买我的,呵呵”一手勾着我的肩膀。
我拍开他的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绝无奈地耸耸肩,“伺候你啊,月儿。”
我瞪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出事之前你想过要做什么吗?”
“…做官…”好一会,绝才低低地说。
“现在还能做么?”我靠着他坐下。
他漫不经心地搂着我,“不行,奴籍的我是不能参加朝试的,除非…”
我仰起头,“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愿意收养我,向朝廷上缴高额的赎金,去除我的奴籍…但是不会有人愿意这样做的。”言罢,绝自嘲地笑笑。
我沉默了,看着绝落寂的神情,思绪万千…

信鸽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时常托着脑袋,苦苦思索:这短短的八年里,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呢?本想弄个天翻地覆,快意人生,顺便留下烂摊子气气阎王。但是一年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过去了,只是多了两个同居人。凌每天早上天刚亮就开始练武,持续到用午膳,下午呆在凌霄轩钻研兵法和各种阵法;绝每日抚琴、练字、下棋,偶尔缠缠我,日子过得悠闲自得;影早上与凌切磋并指点一番,下午便被我遣去培训和整顿月卫,毕竟这个组织存在时间短,且人员杂乱,我让影按每人的武功、才能、经验和气质归类,方便以后执行任务。因为人员众多,鱼龙混杂,影每天都拖到晚膳才回来,我也不让他守夜,早早遣他去休息。蓝更是忙的难得见到人了。
整个山庄就我一个人无所事事。虽然日子过得很惬意,不愁吃不愁穿,渴了有人泡我最爱的奶茶,冷了有人为我加衣,庄内各处总摆着我喜欢的云片糕。这几个月的反省,忍不住唾弃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前世的我虽然懒散,起码是独立自主的新一代女性。而且琴棋书画都沾了那么一点边:
琴——钢琴,学了两个月,怎么说都学会了两首经典曲子:《欢乐颂》和《两只老虎》,后来下定决心要学一首完整的钢琴曲,老师听了不禁热泪盈眶,说那是不可能的,我只好放弃了成为钢琴家的梦想;
棋——除了军棋,其他的棋我都会。尤其是跳棋,杀遍天下无敌手,但是其他的就惨不忍睹,几乎从来没赢过。学围棋那阵子,跟我下过棋的人,说我不是天才就是混蛋。棋路至今没人瞧的出头绪来…倒是背了不少古今中外优秀的棋谱,绝碰巧看到了我无事默写出来的几个棋谱,如获至宝,楞是呆在房里研究了半个多月,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而且以后每次看见我都两眼放光,索要棋谱,唉。
书——我的字嘛,见仁见智,褒贬各异。学了两年书法,平时的字很一般,但是抓起毛笔写的就完全不一样了,连师长瞧见了都不免夸奖一番。可惜平时用的都是签字笔、圆珠笔,毫无表现的机会。
画——学了整整一年绘画,最拿手的是素描,尤其是人物素描。曾将肖像画作奶奶的寿辰礼物,栩栩如生的画像让在场的宾客赞赏不已。但是因为过于写实,奶奶脸上的皱纹画得太好了,奶奶气了我好长一段日子。
我叹了口气。这样看起来,我只有毛笔字可以拿的出手了,可惜我这慕容山庄的大小姐,一不用处理账本,二无需记录庄内各事,三没练字的习惯。总结起来就是:没有用武之地!
再者,前世酷爱研究历史,中国历史相当的熟悉,尤其是古代史。但这里根本不属于任何朝代,知道中国古代历史的发展也毫无用处。
我失望地趴在花园的石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不远处的亭檐发呆。
突然发现亭子边上停着一个白色影子:鸽子!我惊喜地跳起来,养鸽子,我怎么没想过呢。
这里的人还是依赖马匹传递消息,但是马匹需要的饲料、信差住宿和粮食的花费都很大,信息传递也远比信鸽慢许多。我曾见到慕容山庄一家南方的布庄在交货前遭遇洪水,快马加鞭送信来要求指使。等蓝赶到布庄,受损情况更加严重,处理起来更棘手,那笔生意也泡汤了。
心动不如行动。我慢慢踱着步子,边思考,将计划想的更周详些,才走向蓝的院子。
蓝听了我的想法,毫不犹豫地遣了人在偏院建了几个鸽子棚,买了一百只白鸽安置好。末了,蓝笑得高深莫测:“月儿,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我准备离去的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盯着蓝的笑脸,慕容睿走前也跟我说过相同的话。我甩甩头,不想了,发展我的鸽子计划去!
之后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到养鸽子的事业中。鸽子的喂食、鸽子棚的打扫都是我自己亲历亲为。已是初夏,鸽子棚通风不好,气味很重,我便从之前的早晚打扫一次,改为一个时辰一次。我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日子过得很充实。果然女人是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我得意地想。
绝看我每天忙里忙外,好奇地跑来鸽子棚,却被里面的气味熏得头晕眼花,连带说话也离我五步以外。凌和影想帮忙,我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转眼秋天来临了。鸽子开始换毛,棚里满地的羽毛,打扫起来很费劲。联想到这段时间是我来这个世界后最充实的日子,就更加卖力地清扫了。中间陆陆续续有五只鸽子病了,我立即将它们隔离,最后这五只白鸽相继见阎王去了。于是,我越加注意鸽子棚的清洁和白鸽饲料的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