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吞口水,装作镇定道:“钗子上抹了毒,将军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元贵妃暗恨,巴不得把连媚撕碎,她好不容易找来的靠山这就要被连媚毁了吗?
只是忌惮连媚手上的钗子,元贵妃不敢靠近。
“明天我会派人将解药送上,委屈将军一晚了。”连媚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后退去:“将军还是不要随便让郎中诊脉为好,这种毒是连家祖传的秘药,平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不管服下什么灵丹妙药,只会毒上加毒,皮肤慢慢溃烂到骨头,将军一张漂亮的脸就要可惜了,更别提那双拿剑的手也得毁了。”
“解药只能压制,不能彻底解毒,谁让将军惹我不高兴了呢,原本我就没想要做到这个地步的。”
连媚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淡笑,只有她知道,握住金钗的手早就被汗水打湿了一片,几乎要抓不稳了。
直到离开了绮露殿,她双腿都要软了,勉强撑着走到甘露殿前,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了过去。
香岚撩起帘子,正要掌灯,突然一声闷哼便没了声息。
连媚眼皮一跳,没等她撒腿逃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扯进了内殿,狠狠压在门扉上。
她张开口想要呼救,却被一张冰凉的双唇堵得严严实实。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撒花哦!


第六章 舍近求远

第六章舍近求远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几乎让连媚窒息。
她微微怔忪的瞬间,灵巧的舌尖已经趁机闯了进来,仿佛一寸寸地标记着这是属于对方的领地。
连媚微微眯起眼,握紧了袖中尚未被发现的金钗,像对付林漓澈一样,狠狠刺入这人的胸膛。
可是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手腕却被对方轻易地擒住,钗子停在半空中,再不能前进。
那张冰凉双唇的主人还好整以暇地用舌尖滑过连媚口中的嫩肉,这才不慌不忙地退开。
身后的烛灯渐渐被点起,连媚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轩辕辰。
“大皇子深夜来临甘露殿,不觉得失礼吗?”
清楚两人体力上的差距,连媚一击不中,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丝毫没有提起刚才两人还唇舌交融的尴尬。
“母后拿这支金钗对准我的心口,难道就不失礼吗?”轩辕辰低下头,连媚来不及后退,只见他在自己的颈侧一嗅:“让我猜猜,刚才母后去哪里了?”
“父王一心向佛,寝殿里整日点了檀香,元贵妃投其所好,绮露殿里也日夜点着檀香。母后不可能去父王的寝殿,那就只能到绮露殿了。”
掌灯后,轩辕辰也看到了连媚如今的狼狈。裙摆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衣衫不整,颈侧还有零星几点绯红的印记。
他抬起手,指尖在连媚的颈侧一触,似笑非笑道:“林将军素来不懂得怜香惜玉,母后如此狼狈怕是拜他所赐。这支金钗上染了血迹,看来母后伤了林将军才逃出来,又想用同一招来对付我?”
“只可惜,不同于林将军,我从不轻敌。皇宫里越是纤瘦柔弱的女子,越可能心狠手辣,轻易置人于死地。”
轩辕辰说罢,又低头贴近了一分,目光暗沉如黑夜:“还不到两天,母后已经想要做出选择了?我不得不奉劝母后一句,比起我,林将军会是一个更糟糕的选择。”
“林漓澈中了我连家的秘药,不敢对我不利。”输人不输阵,连媚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
轩辕辰笑了,不是平日带着讽刺地勾唇浅笑,也不是故作虚弱迷惑对方的笑,而是真真正正愉悦的笑:“母后,你实在太天真了。别说林将军,就是我,也有千百种方法能让母后松口,说出解药。”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唇边的笑意尚未完全褪下:“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刑法,母后不知道吗?”
连媚心底一寒,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
轩辕辰从容地夺下她手中的金钗,扔得远远的,将连媚搂在怀里,轻柔地安抚道:“母后不必害怕,只要你开口,我必定会保护你周全的。”
不同于他常年发凉的双手和唇瓣,轩辕辰的怀抱很温暖,让连媚有一瞬间的沉迷。她孤身一人入宫,连日来遭受到各种惊吓,只觉得身心疲倦,迫切地想要一个可以放松的臂弯。
只是这个人,绝不会是轩辕辰。
连媚不想羊入虎口,最后被吞得连渣子都不剩。
“保护我?大皇子需要我做什么?”
不求回报的承诺,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想要我偷偷潜入圣人的寝宫,亲眼证明他的生死?还是故意留在林将军身边,做你的眼线?又或者用皇后的权利,帮你在宫中秘密培植起足以跟御林军对抗的心腹?”
她自嘲地一一细数自己可利用之处,这般懂事的棋子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不需要。”
轩辕辰的话,让连媚不由一怔。
“这些都不需要,你只需要选择我而非其他人,这就足够了。”
选择他,就足够了吗?
连媚眨眼间被蛊惑,迟疑地抬头看向跟前的男子,喃喃道:“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何这般急躁,圣人病危,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几天,就足以名正言顺地登基,何必铤而走险?”
“那是因为圣人的儿子,并不只有我一个。”
烛灯一闪,连媚艰难地回过神来,消化掉轩辕辰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不只有他一个儿子,难不成除了二皇子之外,圣人还有其他不曾言明的儿子?
这对皇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算后宫三千佳丽,看得久了也会厌烦,更何况这些嫔妃大多出身世家,规矩多得很,举止拘束又刻板,比不得宫外街巷红楼舞姬来得热情妖娆,偶尔打打牙祭总是有的。
不过留下子嗣这种事,就是皇家所不允许的了。御史全都把祖训倒背如流,清高得不是放血写折子,就是在议事殿里一个接一个地撞柱子,逼皇帝收回成命,不要做荒唐事。
就算像圣人这样喜怒无常,御史闹一次杀一个,也杀得手软,最后只能妥协,可见御史们的固执和不要命。
“圣人有别的儿子,御史这么多年居然没查出来?”
御史一个个跟狗鼻子一样,芝麻绿豆的事都能翻出来大做文章,没道理会任由皇帝胡闹。
轩辕辰闻言,不由失笑:“母后似乎忘记了,当年丞相也是做过御史的。”
连媚嘴角一抽,父亲这个御史当得够异类,别的御史只盼着怎么阻止圣人胡闹,父亲倒好,圣人不管做什么他都赞成,再伤风败俗的事都不会反对,深得圣人的心,估计所有御史恨不得天天在家里偷偷扎小人,诅咒父亲不得好死。
连恒最得意的,是那些唾弃他的御史都死了,好几个坟头草都长得老高,家族也败落了,子孙死的死,逃的逃,没剩下几个。而他不但活着,还活得风风光光,不仅拜至丞相,甚至在圣人身边平平安安度过了十来年。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连媚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盯着轩辕辰的脸。
轩辕辰点头:“母后选了我,以后绝不会后悔的。”
他的大掌又在连媚的颈侧那些痕迹上拂过,慢悠悠地道:“这种事,希望母后注意点,下次再不会有了。”
连媚听得心头火气,什么叫这样的事,她难道是自愿的吗?
她冷不丁瞥见站在角落的香岚,一直低着头沉默,自己还以为这个宫女被轩辕辰打晕了。如今瞧着,连媚不由眼神一冷:“她是你的人?”
“原本不是,如今是了。”轩辕辰轻轻抚过连媚的乌发,低笑道:“宫里的奴才要活命,总要跟对主子。她比母后要明智,毫不犹豫就选了我。”
连媚听着,又瞥了香岚一眼,看见香岚瑟缩了一下,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还有,母后明天要送给林将军的解药,我待会就让人送来。”
“你想做什么?”连媚皱起眉,她难得对林漓澈扳回一局,并不想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把柄轻而易举落入轩辕辰的手里。
“林将军如此冒犯你,母后还对他念念不忘,想着网开一面?”轩辕辰故意曲解连媚的意思,指尖在她唇上一点:“我已经在这里打上了烙印,除非我死,要不然母后恐怕很难再逃出我的五指山。”
连媚一个激灵,恨不得张口咬烂他在自己唇上摩挲的指头。
只是她不敢,比起林漓澈,自己更怕这个男人。与轩辕辰为敌,简直是自寻死路。
“或许,母后还能学学元贵妃,为自己打算打算。”
连媚听不明白,学元贵妃怎样不知廉耻地讨好男人吗?
她涨红着脸,听着轩辕辰近似温柔的声线在自己耳边低语:“父皇的第一任皇后姓赵,一个不起眼的没落家族,因为她不到二十年成为京中四家家族之一。”
连媚听说过这位赵皇后,听说容貌妖媚,擅长剑舞,一双天生的小脚只有巴掌大,晶莹剔透仿若天然的玉石,最得圣人欢心。可惜红颜薄命,册封不足五年就病逝了。圣人念旧,十分照顾赵家,才会让赵姓这些年逐渐显赫起来。
轩辕辰挑眉:“没有人知道,赵皇后原本是先皇帝的婕妤。应该说,知道的人都被父皇处理掉了,隐约猜出来的都把真相烂在了肚子里,带进了棺材。”
连媚大吃一惊:“元贵妃居然是想要效仿赵皇后,不选你,却是要拥护林漓澈为帝,她疯了吗?”
名不正言不顺的,林漓澈何德何能取代轩辕辰为帝,支使御林军逼宫吗?
即使登基,那也是林漓澈永远消除不了的污点。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轩辕辰,还是元贵妃觉得大皇子身体孱弱,活不过几年,倒不如跟着身强力健的林漓澈,尤其是这位林将军掌握了御林军和一半虎符,实力雄厚?
想到元贵妃后背一片的青紫,以及在御花园里的孟浪身姿,连媚又忍不住恶劣地想。莫不是元贵妃觉得轩辕辰这苍白瘦弱的身子骨根本满足不了她,所以宁愿舍近求远?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从短小翻身了,稍微粗长的一章,笑纳~~~


第七章 君须怜我

第七章任君采撷
连媚正想着,下巴一疼,对上了轩辕辰探究的视线:“母后在想什么,笑得如此开怀?”
“没什么,”她的心扑通乱跳,完全是惊的,居然敢在轩辕辰面前走神,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不知何时去而往返的香岚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双手将锦盒呈上。
轩辕辰看也不看,把锦盒塞入连媚的怀里。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并排两颗黑色的小丸子,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说是解药,更像是普通的养生丸子,随口一问:“这是什么?”
“毒药。”
连媚一惊,险些把手中的锦盒摔了:“你想毒死林漓澈?别忘了,他手中还捏着一半虎符,宫中的御林军也有他把持着。他一死,那些御林军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轩辕辰再厉害,也不可能独自用双拳抵挡住数百名的御林军。
“放心,不会立刻毒死他的。还不到时候,他死了对我没好处。”轩辕辰指着两颗黑丸,淡淡解释道:“这是子母蛊,服下母蛊的人死了,服用子蛊的人也会身死。”
连媚看得暗暗称奇,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蛊毒:“哪颗是母蛊?”
“这一个,”轩辕辰两指捻起其中一颗泛着猩红的黑丸,冷不丁手上用力捏着连媚的下巴,把黑丸塞进她的口中。
连媚吓得瞪大眼,想要吐出来,可惜黑丸入口即化,再也别想弄出来了,不由惊怒:“你——”
“母后服下了母蛊,林将军以后便不敢动你。你死了,他也不能独活,不是很好吗?”轩辕辰看着面无血色的连媚,笑得柔情蜜意:“我答应了要护母后周全,这是个很好的法子,不是吗?”
好法子才怪!
连媚郁闷地皱眉,也不知道服下母蛊后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只是这会儿没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服下母蛊,林将军就不会杀我。可是大皇子刚才不是说了,这世上多的是让人半死不活的方法,只要我不死,林将军就能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子母蛊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到头来只能护得她剩下一口气也不能死而已。
而且直接把子蛊送过去,林漓澈也不见得傻到不让人查看就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真咽下去。
“母后放心,我让人添了点东西在子母蛊里。若是母后受了伤,服用了子蛊的人必然不会好过。”轩辕辰墨眸微动,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至于林将军会不会服下这颗解药,母后更加不用担心。林将军很惜命,比任何人都要惜命。这对子母蛊非常难得,一般郎中根本认不出来。”
连媚似信非信,如今她已经吞下了母蛊,这颗子蛊不让林漓澈服下,岂不是浪费了,让自己平白受了一通惊吓?
“我知道了,”她示意香岚收好子蛊,第二天一早就送到林漓澈的手上。
瞥见轩辕澈的目光在自己的颈侧流连,眼神算不得上友好,连媚干巴巴地问:“大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真是碍眼,”轩辕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盒,打开后是淡淡的清香,他用指头挖出一点,轻轻涂抹在连媚的颈侧。
连媚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煞星。只是那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流连,原本该是冰凉的药膏,转眼间带来一阵灼热和瘙痒。
她倒抽了一口气,,昏昏沉沉中双腿一软,毫无力气地倒入轩辕辰的怀里,忍不住质问:“这是什么药?你究竟给我涂抹了什么东西?”
“普通的伤药而已,母后怕是累了。”轩辕辰一手揽着连媚的细腰,一手探入她被撕破的裙摆里,缓缓游弋。
连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明明林漓澈触碰她的时候只觉得羞辱和难受,按理说轩辕辰也该是如此。只是如今指尖滑过的地方带来一阵灼热和饥/渴,仿佛渴望着那双手抚过的地方要更多一点。
舒服得浑身骨头似是都要酥软了,她的唇边忍不住溢出一声破碎的。
连媚一惊,咬破自己的舌尖勉强保持清醒,才把余下的都咽了下去。太非同寻常,难不成近墨者黑,进宫短短几天,她也变得跟元贵妃一样了吗?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近轩辕辰的胸膛,像猫儿一样轻轻蹭着。
可能觉得还不够,连媚伸手扯开轩辕辰的衣襟,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眯起眼露出惬意又舒服的表情。
香岚在角落看得目瞪口呆,伺候了连媚两天,她早就看出连媚不同元贵妃,是个严于恪守的人,如今却是双颊绯红,柔弱无骨地攀附在大皇子身上,甚至扯开大皇子的衣襟,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胡乱蹭着,仿佛换了一个人。
被轩辕辰凌厉的目光一扫,香岚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余光便见大皇子打横抱起在他身上乱蹭的连媚,一步步走入了内室…
连媚扶着昏沉的脑袋醒转过来,盯着头顶上大红销金的鲛纱帐,恍惚中不明白自己昨夜何时睡下了。
她的脑海中只停留在自己倒入轩辕辰怀里的情景,其他的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连媚挣扎着坐起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抓着什么,扭头一看,几乎惊得要摔下了床榻。
榻上的另一边,被子的另一半,居然躺着只穿单衣的轩辕辰!
连媚赶紧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夜的衣裙,齐齐整整的,身上也没任何痕迹,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反观轩辕辰便要狼狈多了,玉冠摘下,乌发披散,更显得脸色苍白,以及那双薄唇上留下的一道红润又清晰的咬痕。不止是唇上,微微敞开的单衣露出一小片胸膛,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和红印子,深深浅浅的,从颈侧到胸口逐渐蔓延至衣襟,可能被子遮掩住的地方还有更多…
连媚扶额,看见轩辕辰这一副被人蹂/躏的摸样,便忍不住有些心虚。
脑中只余下零零碎碎的片段,她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脸色更加惨白了。
轩辕辰好心扶着自己上榻,然后连媚似乎把他扑倒在床榻上,对着他的唇又啃又咬还不够,扯开对方的衣衫在胸膛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
连媚觉得脑袋更疼了,昨晚的自己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莫不是绮露殿里那两人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于是她受了池鱼之殃?
不管如何,眼前的情景就让她不知该怎样处置了。
连媚盯着轩辕辰,看见他眼皮一动,慢慢睁开了双眼,声音沙哑地问:“母后清醒过来了?”
她一听,狠狠皱眉。
果然,昨晚在绮露殿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连媚颇为尴尬,瞥见轩辕辰的面色发白,心底隐隐有些内疚:“你没事吧…昨晚我很奇怪,你怎么不推开我,或者让香岚绑住我?”
以轩辕辰的身手,这不是什么难事。
“母后如此反常,分明是中了药,幸好并无大碍,发泄一下便好了。若是我走了,母后惊动了太医院,那便不好了。”轩辕辰慢慢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大片的红印子让连媚局促地移开了视线。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连媚原本对轩辕辰还有些疑心,觉得会不会是颈侧涂抹的药膏有问题。如今看着他这般虚弱的样子,大皇子很不必给自己下药,然后留下遭难。
再退一万步来说,轩辕辰若是对她下药,没理由不动自己。
相比自己的清清爽爽,轩辕辰算得上颇为狼狈了。
连媚伸手帮他整理了衣衫,好歹把胸膛上的痕迹给遮掩住了,这才叫了香岚进来伺候。
丹蝶早就候在外头,手里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缓步走来,轻声慢语道:“殿下,该喝药了。”
连媚闻着那汤药的味道,就忍不住皱眉。难道轩辕辰一直以来,每天起身都要服下这么一碗难闻的汤药?
轩辕辰像是习惯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低低咳嗽了两声,在丹蝶的伺候下穿戴好,又是孱弱的翩翩美公子。
连媚没心思欣赏,烦恼该怎么掩人耳目地把轩辕辰送出去。
眼看轩辕辰抬脚要走,连媚吓得急忙拽住他:“大皇子,你不会想就这样出去吧?”
开玩笑,要是被御林军或是哪里的宫婢看见轩辕辰从甘露殿走出去,不用一刻钟,估计就传到了林漓澈的耳中,这个把柄是实实在在落入他的手里,自己昨晚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轩辕辰笑笑,轻拍着她的手背,让连媚忍不住双颊酡红。
在看到他走至书房的架子前,转动了架上的机关,对面的墙壁露出一人高的石门,连媚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居然有密道!”
她瞥了轩辕辰一眼,他昨夜必然是从这个密道无声无息地来到甘露殿的:“大皇子如何知道这里有密道?”
说罢,连媚想到轩辕辰的生母是圣人第二任皇后,也曾住在甘露殿,会知道密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轩辕辰顿住脚步,回头微微笑开了:“这个密道是赵皇后提议的,可惜完成不到一半,她就死了,便停了下来。最后被人秘密完成,若非丞相大人细心,只怕不会有人发现得到。”
连媚一怔,这个地道居然是父亲发现的?
一个大臣竟然出现在皇后的寝宫,又不给圣人责罚,甚至从未听连恒提起过…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连姑娘还是太嫩了…
p.s.标题给警告了,只能改一改~~~

 

第八章 扑朔迷离

第八章扑朔迷离
香岚一大早把解药送去绮露殿,很快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这是连媚特意吩咐的,让香岚放下解药就立刻回甘露殿。越是停留得久了,林漓澈的疑心只会越重。反之,越是不在乎,林漓澈就越是相信。
对付生性多疑的人,放任自流比紧紧盯梢要来得有作用多了。
就算连媚想岔了,林漓澈没有服下解药,想必轩辕辰还有暗招来补救,不过是更费一些功夫罢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金钗,暗暗垂下眼帘。
轩辕辰一走,连媚才后知后觉,有了这个密道,大皇子岂不是在甘露殿里进出如若无人之境?
一想到晚上睡着后,冷不丁榻上多了一个人也不自知,她便觉得双颊发烫。
连媚抬起手,指尖在唇上划过。她慢慢记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自己迷迷糊糊还算清醒着,却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轩辕辰。
那时候的她喉咙干渴,好像一整天没有喝过茶水。浑身冷得直哆嗦,情不自禁地扑向轩辕辰,在他的唇上乱无章法地啃咬着,却还是不能止渴,她便胡乱扯开了轩辕辰胸前碍事的衣襟,然后低下了头。
掌心上似乎还残留着抚过轩辕辰胸膛的触感,起初泛着一点凉意,因为她的摩挲而让轩辕辰的身体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她却还是觉得不够,想要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连媚摇摇头,不敢再继续回想下去。
也不知道这药效持续多久,要是每次看见轩辕辰她就想扑过去该如何是好?
光是想想,连媚就觉得太丢脸了。
昨夜或许是轩辕辰身子骨弱,又可能哪里不舒服才让自己得逞,偶尔为之那就算了,要是次次都如此惹得轩辕辰不痛快,她的处境就更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