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她跟海蒂上楼去了。”
“噢,是吗?——”乔治爵士暧昧,无助的四周观望,布鲁伊丝小姐从她原先正在
填写门票的地方跳出来,说,“我帮你去找她来,乔治爵士。”
“谢谢你,阿曼妲。”
布鲁伊丝小姐走出门去。
“必须多找些铁丝网。”乔治爵士喃喃地说道。
“游园会要用的?”
“不,不是。是要架设在我们跟胡丘大花园在树林子里交接的地方的。旧的已经烂
掉了,而那是他们穿越过来的地方。”
“谁越过来?”
“侵入私宅的人!”乔治爵士大叫说。
“你说得叫人听起来好象是贝姬·崔若伍德在对付驴子一般。”
“贝姬·崔若伍德?她是谁?”乔治爵士不加思考的问说。
“狄更斯。”
“噢,狄更斯。我曾读过他的《廉价雪茄烟纸》。不错。真不错——令我感到惊讶。
不过,说正经的自从他们开了这家无聊的青年招待所,侵入私宅的人就一直是一项威胁。
他们随时随地穿着最最叫人难以置信的衬衫突然在你面前冒出来——上午有一个男孩穿
着一件,上面满满都是爬行的乌龟等等——让我以为喝醉了酒了或什么的他们大半不会
说英语——只对着你叽里呱啦地……”他模仿说,“‘喔,拜托——对了,你有没——
告诉我——这路到渡口?’我说,不是,对他们吼叫,叫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可是
他们大半只是眨眨眼睛,瞪着你,听不懂。而女孩子们则吃吃笑。各种国籍的都有,意
大利的、南斯拉夫的、荷兰的、芬兰的——”他黯然结束话语。
“好了,”雷奇太太说,“我去帮你对付那些倔强的女人。”
她带他跨出窗门,然后回头喊说:“来吧,积姆,来为正义粉身碎骨吧。”
“好吧,不过我想让波洛先生明白‘寻凶’比赛活动,既然他要颁发奖品。”
“你可以稍后再告诉他。”
“我会在这里等你。”波洛欣然说。
在随即而起的沉默中,亚力克·雷奇在椅子里伸伸懒腰,叹了一声。
“女人!”他说,“就像一群蜜蜂。”
他转头望出窗外。
“这一切是在干什么?对任何人都无关紧要的什么游园会。”
“不过,”波洛指出,“显然对某些人来说是重要的。”
“为什么就不能有点脑筋?为什么他们不能想一想?想想这整个世界乱成什么样子
了。难道他们不了解这地球上的居民正忙着自杀?”
波洛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判断正确,他只是怀疑地摇摇头。
“除非我们能在来不及之前想想办法做点什么……”亚力克·雷齐中断下来。他的
脸上掠过气愤的神色。“喔,不错。”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我紧张、神
经质——等等一切。就像那些该死的医生一样,要我休息,换个环境,呼吸海边的空气。
好了,莎莉和我来到这里,租下‘磨房’三个月,而我已经依照他们的处方办理。我钓
鱼、游泳、散步、作日光浴——”“我是注意到你作过日光浴,是的。”波洛礼貌地说。
“喔,这?”亚力克一手伸向发痛的脸。“这可以说是英国仅有的一次美好夏日的
结果。但是这到底有什么好处?你无法只靠逃避来躲开现实。”
“是的,逃避从来就没有任何好处。”
“而置身在像这样的乡村气息里只让你更加俩机一些事情——我刚刚说的以及这个
国家的人民令人难以置信的麻木不仁。甚至够聪明了的莎莉,也是完全一样。为什么要
去操那个心?她这样说的。
这简直令我发疯!为什么要去操那个心?”
“恕我感兴趣一问,你为什么要操心?”
“天啊,你也一样?”
“不,我这不是忠告,只不过是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难道你不明白,总得要有个人想办法做点什么事。”
“而那个人就是你?”
“不,不,不是我个人。在像这样的时代里一个人无法是‘个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即使如同你所说的‘这样的时代里’,一个人仍然是一个
人。”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在紧张的时代里,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人不能想到自己的一
些无意义的病痛或是个人一些比什么都紧要的事务。”
“我向你保证,你的想法相当错误。在大战的末期,一次猛烈的空袭中,我心中盘
踞的想法是我小趾上的一个鸡眼的疼痛多于我对死亡的恐惧。这在当时令我感到惊讶怎
么会是这样。我对自己说,‘想想看,现在任何一个时刻,死亡都可能来临。’可是我
仍然觉察到我脚趾上鸡眼的疼痛——真的,我为我自己得忍受那种疼痛以及死亡的恐惧
而感到受伤害。就因为我可能死掉而使得我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情备增重要性。我看过
一个女人在一次街上的意外事件中被击倒在地,断了一条腿,而她放声大哭起来因为她
看见她的袜子上有一条线脱掉抽丝。”
“那正是向你显示女人是多么的傻!”
“那向你显示人是什么样子的,或许,就是哪个对个人生活的专注引导人类幸存下
去的。”
亚力克·雷奇发出不屑的笑声。
“有时候,”他说,“我想他们幸存下去真是可能。”
“你知道,”波洛坚持说,“这是一种谦卑的形式,而谦卑是可贵的。我记得战时
在你们这里的地下铁道里有一个口号写着:‘一切全靠你了。’我想,这句口号是某个
圣贤想出来的——不过依我的观点,这是一个危险而令人生厌的教条。因为它并不真实。
一切并非全靠——比如说,某某太太一个人而已。如果她被人引导而认为是的话,那么
这对她个人来说并不好。在她想着她能在世界事务中扮演的角色时,她的小宝宝却拉倒
了热水瓶。”
“你的观念相当古板,我想,说出你的口号会是怎么样的来听听。”
“我不需要拟订我自己的口号,在这个国家就有一个更老的口号令我非常满意。”
“那是什么?”
“‘信任上帝,同时准备万一。’”
“哎,哎……”亚力克·雷奇似乎觉得好玩,“真想不到你会这样说,你知不知道
我想看到这个国家里做出什么事来?”
“无疑的,一定是某件强烈而令人不愉快的事。”波洛微笑着说。
亚力克·雷奇保持严肃。
“我想看到没一个低能的人被除掉——马上除掉!不要让他们繁殖。如果,有一代
的人,只有智能高的人才让他们生育后代的话,想想看结果会是怎么样。”
“或许,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会大量增加。”波洛冷淡地说,“植物需要根也需要花,
何况是人,雷奇先生。不管花再怎么大怎么美,如果底下的根被摧毁了,那就不再有花
了。”他以聊天似的口吻加上一句说,“你会不会把史达斯夫人考虑作为进无痛屠杀室
的候选人?”
“会,真的。像那种女人有什么好处?她对社会有过什么贡献?她的脑子里除了衣
服珠宝之外还想过什么?如同我所说的,她有什么好处?”
“你和我,”波洛温和地说,“确实比史达斯夫人智能高多了。但是——”他悲伤
地摇摇头——“恐怕我们都没有她那么具有装饰性,这是事实。”
“有装饰性……”亚力克·雷奇激烈地哼了一声,然而他的话被又从窗门进来的奥
立佛太太和华伯顿上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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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必须来看看‘寻凶’比赛的线索和一些东西,波洛先生。”奥立佛太太喘不过
气说。
波洛起身顺从随跟他们而去。
他们三人越过大厅,进入一间装潢象办公室一样朴素的小房间。
“你左手边是一些致命的武器,”华伯顿上尉手挥向一张呢布面小牌桌说,“上面
摆着一把小手枪、一截上面有邪恶的锈迹的铝管、一个标明‘毒药’的蓝色瓶子、一截
晒衣绳和一具皮下注射器。”
“那些是凶器,”奥立佛太太解释说,“而这些是涉嫌人。”
她递给他一张印制的卡片,他感兴趣地看着。
涉嫌人
艾丝特儿·葛林——一个美丽、神秘的年轻女人,布朗特上校的客人。
布朗特上校——当地乡绅,他的女儿琼·布朗特——嫁给彼得·盖伊——一个年轻
的原子科学家。
威林小姐——管家。
怀尔特——主仆。
玛亚·史达维斯基——一个徒步旅行的女孩。
伊斯特邦·罗右拉——一个未受邀请的客人。
波洛眨眨眼,不解的默默望向奥立佛太太。
“优秀的一些人物,”他礼貌地说。“不过容我一问,太太,参加比赛的人要做什
么?”
“把卡片翻过去。”华伯顿上尉说。
波洛照做。
卡片的另一面印着:
姓名地址:
解答:
凶手名字:
凶器:
动机:
时间和地点:
你得到结论的理由:
“每一个进场的人都有一张,”华伯顿上尉快速地说,“还有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
供抄录线索用。有六条线索。像‘寻宝’一样逐一追寻下去,而这些凶器藏在一些可疑
的地方。这是第一条线索,一张快照,每个人都从这张快照开始。”
波洛接过那张印制的快照,皱起眉头仔细看着。然后把照片颠倒过来,他仍然是迷
惑不解,华伯顿笑出声来。
“巧妙、迷惑人的一张照片,可不是吗?”他得意地说,“一旦你知道那是什么就
相当简单了。”
不知道照片里头是什么的波洛,越发感到困惑。
“装铁条的窗子?”他试探说。
“看起来有点像,我承认。不,是网球网的一部分。”
“啊。”波洛再度看着那张快照,“呃,是像你所说的东西——别人告诉你是什么
东西后就相当明显了!”
“这大都看你是怎么看的。”华伯顿笑着说。
“这是非常深奥的真理。”
“第二条线索会在网球网中央下方的一个盒子里被找到。盒子里装的是这个空毒药
瓶——这个,还有一个松脱的软木塞。”
“只是,你知道,”奥立佛太太快速地说:“这是一个螺旋瓶盖的瓶子,因此这个
软木塞子才是真正的线索。”
“我知道,太太,你一向充满巧思,不过我不太明白……”
奥立佛太太打断他的话。
“噢,可是,当然。”她说,“有一个故事,就像杂志上的连载小说——一份纲
要。”她转向华伯顿:“你拿到说明书没有?”
“印刷厂的人还没有送来。”
“可是他们答应过了!”
“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总是答应,今天下午六点就印好了,我打算开车去拿
回来。”
“噢,好。”
奥立佛太太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向波洛。
“呃,这么一来,我得亲口告诉你了。只是我口才不太好,我是说如果我写东西,
我写得十分清楚,可是如果我讲话,总是让人听起来非常混淆,所以我从来不跟任何人
讨论我小说的情节。我学会了不这样做,因为如果我跟他们讨论,他们就会茫然地看着
我说——呃——是的,可是——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当然那样不可能写出一
本书来,这么令人感到沮丧,而且不是真的,因为当我写的时候就成一本书了!”
奥立佛太太停顿下来呼吸,然后继续。
“呃,是像这样的。有一个彼得·盖伊,他是一个年轻的原子科学家,而他娶了这
个女孩,琼·布朗特,而他的第一任太太死了,可是她并没有死,而她出现了因为她是
一个情报员,或者或许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真的是个徒步旅行的女孩——而做太
太的有了外遇,而这个人罗右拉出现,不是要跟玛亚会面,就是要监视她,而有一封勒
索信可能是管家写的,或者可能是主仆,而左轮手枪失踪了,而由于你不知道那封勒索
信是写给谁的,而那皮下注射器在吃饭时掉出来,后来就不见了……”
奥立佛太太完全停止下来,正确预测出波洛的反应。
“我知道,”她同情地说。“听起来一塌糊涂,可是其实并不然——在我脑子里不
会——而且当你看到纲要说明书时,就会发现相当清晰。”
“而且,无论如何,”她作结论说,“故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吗?我的意思是说,
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只要颁奖就可以了——非常好的奖品,首奖是一个形状象一把手
枪的银烟盒——上面写着破案的人是多么的聪明过人。”
波洛心想破案的人的确非常聪明。事实上,他非常怀疑会有人破得了案。整个“寻
凶”的情节和行动在他看来就好象被蒙在一层穿不透的雾里。
“呃,”华伯顿上尉瞄了一眼腕表,欢欣地说:“我还是出发到印刷厂去拿回来的
好。”
奥立佛太太闷吼了一声。
“如果还没有印好——”
“噢,会印好的,我打过电话了,再见。”
他离开房间。
奥立佛太太立即抓住波洛的手臂,粗声粗气的低声问说: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查出什么来没有?或是认出了任何人来?”
波洛以微带责备的口吻回答说: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在我看来都十分正常。”
“正常?”
“呃,或许这个字眼不太正确,史达斯夫人,如同你所说的,确实是低能,而雷奇
先生显得有点不正常。”
“噢,他没问题,”奥立佛太太不断地说,“他神经崩溃过。”
波洛并没有追问有点令人起疑的这句话的用词,而接受了他表面上的意义。
“每个人都显出预料中的紧张不安、高度兴奋、普遍疲倦,以及强烈的烦躁,这些
都是准备这种活动时心理上的特征。如果你能指出……”
“嘘!”奥立佛太太再度抓住他的手臂,“有人来了。”
这就像一出糟糕的通俗剧,波洛感到他自己的烦躁感提升。
布鲁伊丝小姐一张怡人、温顺的脸出现在门口。
“噢,你在这里,波洛先生。我一直在找你要带你去看你的房间。”她带他上楼,
沿着走廊,来到一间空气流通,可以展望河流的大房间。
“浴室就在正对面,乔治爵士说要增加浴室,可是那样一来会严重破坏房间的格局,
我希望你会觉得一切相当舒适才好。”
“的确,”波洛具有欣赏力的眼光扫过一座小书架、书灯和床边标明“饼干”的小
盒子。”你们这屋子里好象一切都案板的十全十美。我是要向你道贺,或是向迷人的女
主人?“
“史达斯夫人的时间都完全花在‘迷人’的功夫上去了。”布鲁伊丝小姐说,声音
中微微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一个非常具有装饰性的女人。”波洛感慨地说。
“如你所说的。”
“可是在其他方面她不是,或许……”他中断下来,“对不起,我说话欠考虑,我
作了或许我不该提起的批评。”
布鲁伊丝小姐平稳地看了他一眼,她冷淡地说:
“史达斯夫人十分清楚她自己是在干什么,除了如同你所说的,是一个非常具有装
饰性的女人之外,她还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
她在波洛的双眉惊讶地完全扬起之前转身离开房间。原来这就是能干的布鲁伊丝小
姐心里所想的,是吗?或是她这样说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某种理由?还有为什么她对他
——一个陌生人这样说?或许,就因为他是个陌生人?而且因为他是个外国人。赫邱里
·波洛从经验中发现,有许多英国人认为对外国人说什么话并不重要!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出神地凝视着布鲁伊丝小姐走出去的那道门,然后他漫步到窗
前,站在那里向外看。他看见史达斯夫人跟福里亚特太太走出屋子,她们在木兰树旁站
着谈了一会儿。然后福里亚特太太点头道别,拎起园艺篮和手套,快步沿着车道走下去。
史达斯夫人站在那里望了她一会儿,然后心不在焉地摘下一朵木兰花,闻了闻,开始慢
慢走上穿越树林通往河边去的小径。在她的身影消失之前,她只回头看过一次。麦克·
威曼悄悄从木兰树后冒了出来,犹豫不决地停顿了一下,然后随着那高挑、苗条的身影
进入树林子里。
一个英俊、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波洛心想。无疑的,比乔治·史达斯爵士更具有迷
人的个性……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又有什么?这种模式在生活中永远会出现。缺乏魅力的有钱中
年丈夫,年轻貌美,缺乏足够智能发展的妻子,具有魅力、善感的年轻人。这其中有什
么好让奥立佛太太打电话对他下紧急召集令的?奥立佛太太无疑的是具有鲜明的想象力,
可是……
“可是毕竟,”赫邱里·波洛喃喃自语,“我并不是通奸方面的顾问——或是初期
的通奸。”
奥立佛太太所说的有什么不对劲可能真有什么吗?奥立佛太太是个心思特别混淆的
女人,而她到底怎么能写出条理一贯的侦探小说,那是他无法理解的。然而,尽管她头
脑混淆,她还是经常令他感到惊讶地突然悟出事实真相。
“时间短促——短促,”他喃喃自语。“是不是这里真有什么不对劲,如同奥立佛
太太所相信的?我偏向于相信是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是有什么不对劲?有谁能启发我?
我需要知道多一点,更多一点,关于这屋子里的人,有谁能提供我资料?”
在一阵思索之后,他抓起他的帽子(波洛从不冒险光着头出去到傍晚的空气中),
匆匆走出他的房间下楼去。他听见远处马斯特顿太太低沉、独断的吠叫声。乔治爵士的
声音带着恋慕的腔调在近处扬起。
“那层面纱跟你相配极了,真希望我能娶你为妾,莎莉,我明天会过去找你好好算
算命,你会告诉我些什么,啊?”
一阵轻微的扭打,莎莉·雷奇喘不过气的声音说:
“乔治,你不该这样。”
波洛扬起眉头,从邻近方便的一道边门悄悄溜出去。他全速往他的方位感使他预料
出会跟前车道相会合的后车道走去。
他的行动成功,使得他——轻微喘气——来到福里亚特太太的身旁,殷勤地要帮她
提她的园艺篮。
“我来吧,太太?”
“噢,谢谢你,波洛先生,你真好,不过这并不重。”
“让我帮你提到你家去,你住在附近?”
“实际上我就住在前门旁的门房小木屋里。乔治爵士非常好心地把它租给我了。”
她以前的家的前门旁的小木屋……波洛怀疑她对此有什么真正的感受。他的态度是
如此的泰然自若,令他对她的感受毫无线索可循,他改变话题说:
“史达斯夫人比她的丈夫年纪小多了,不是吗?”
“小二十三岁。”
“就肉体上来说,她非常有魅力。”
福里亚特太太平静地说:
“海蒂是个可爱的好孩子。”
这并不是他期待的回答,福里亚特太太继续说:
“我非常了解她,你知道。有一段段时期,她是在我的照顾之下。”
“这我并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就这一方面来说是个伤心的故事。她的家人在西印度群岛有产业、
糖产。在一次地震之后,那里的房子被烧毁了,而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都丧生了。海蒂
自己当时在巴黎一家女修道院,因此而突然毫无近亲的被留在世上。她家的遗嘱执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