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都是愚蠢的迷信,可是它又讲得那么认真,当然,我是不相信这种荒唐的玩艺儿的——可是——”
“但是,在西塔福特这个地方,你无处可打电话。”
“对的!正由于不能打电话,我才非走不可。”
“走——但你找不到车子上路,象这样的黑夜,艾尔墨是不会出车的。”
艾尔墨是本地唯一的车主,这辆旧福特牌车,以高价出租给那些要去埃克参顿的人。
“不,不。车子根本用不着谈了,威尔里特太太,凭着两条腿我可以到达那里。”
大家一致反对他。
“噢!布尔纳比少校,那是办不到的,你自己说就要下雪了。”
“一小时内不会下的,可能久些才下,那时我已到达那里,用不着担心。”
“你不能走!我们不能让你这样做。”她极其不安和激动。
但无论怎样辩论和劝说对布尔纳比都不起作用。他好象一块顽石一样的固执,对任何事情,他只要作出决定,就什么力量也不能使他改变了。他决心步行到埃克参顿去,亲眼看看他的朋友是否安然无恙。这话他反复说了十几次。
最后,大家终于理会了他的意思。
他轻松地说:“我只是回家去拿个水壶。
我到了那里,策对维里安会留我过夜的。真是可笑的闹剧,我明白,一切定会平安无事,不要担心,威尔里待太太,下雪也好,不下雪也好,一两个时辰之内,我就到达那里了,再见!”
他穿上大衣,点燃防风灯,出了门。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他走后,人们又回到火盆边。
莱克罗夫特抬头望天空:“就要下雪了,”他对杜克先生嘟哝说:“在他到达那里以前,就开始了市。我,我但愿他平安到达。”
杜克皱皱眉头;“我知道,我觉得我应该和他一块去,我们当中应该给一个人跟他去才对。”
“最使人难过了,”威尔里特大太说。。
“真是使人难受。你可里特。我再也不允许玩这种愚昧的东西了。可怜的布尔纳比少校可能会陷进雪里,即使不被雪埋掉、也会因迷路而冻死。象他这个年纪,在这种夜里还要出门,也太蠢了。自然策列维里安是安然无恙的。”
人人都回应道。“当然是无恙的。”
然而,此时他们并不感到舒坦。
万一策列维里安发生了不幸……万一…
------------------
第三章五点二十五分
两个半小时后,布尔纳比少校手拿着避风灯,低着头,避着风雪,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策列维里安租赁的那间小屋门口,这时还没到八点。
这场迷茫的大雪,是大约一小时以前开始下的。布尔纳比少校被冻得发麻,跺着双脚,筋疲力尽地喷着股股白气,用一只冻僵的手指按电铃。
电铃发出刺耳的颤声。
布尔纳比等了几分钟,屋里没有动静,他再次接了电铃。
还是没有人声。
布尔纳比接第三次铃。这次他把手指一直接着不放,颤声响个不停,但屋里仍然没有回应:
门上有个门环,布尔纳比少校抓着它,使劲地敲,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小屋子里依然死一般寂静。
没辙了——他想。他站一会儿,茫然失措地一步步离开大门,在刚才来埃克参顿的路上往回走,来到了一百码外的一间小警察派出所。
他犹豫片刻,才下决心走进去。
他的老相识格雷沃斯警官惊讶地站起来,说:“喂,根本料不到你会在这种夜晚出门!”
布尔纳比直截了当地说。“唉!刚才我按上尉的门铃,又敲了门,就是没反应。”
“哦,今天是星期五,当然没有人。”格雷沃斯说。他对他俩的习惯是很了解的。“你并没有说过,你今晚会从西诺福特来。上尉肯定没料到你来。而且,今晚又是这样的天气。”
“无论他料到与否,我毕竟来了。”布尔纳比烦躁地说,“我再次告诉你,我进不了门,我又按铃又敲门,可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少校的焦煤不安似乎感染了那个警察,他皱着眉头说:“奇怪!”
“当然是奇怪的事。”布尔纳比说_“象今晚的天气、他是不大可能_出门的呀。”
“当然不可能出门”“奇怪”那个警官又说。
布尔纳比对这位老相识慢条斯理的作风显得不耐烦了,他厉声说,“难道不采取任何行动吗?”
“采取行动?”
“是,采取行动!”
格雷沃斯反复思考:“我看,他也有可能是突然病倒了?”他流露出高兴的神情,“我试打个电话看。”电话就在他肘下,他拿起听筒,说了号码,且结果并没有比按电铃有更多的收获。
“看来好像是病倒了。”他放下听筒说,“他是孤独一人在家。我们最好先找到华伦医生,叫他一块去。”
华论大夫的家就在警察分所隔壁。他正和妻子吃晚饭,对于这个使命,他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他穿上一件双排钮扣的旧英军短大衣和一对胶靴,围上一条针织围巾便跟着出了门。
雪,仍下个不停。
“糟透的夜晚!”医生嘟嘟哝哝,“但愿你们不使我白跑一趟。策列维里安健壮得蒙头牛,绝不会有什么毛病的。”
布尔纳比一声不吭。
他们到了策列维里安的屋前,又按铃又打门,结果和上次一样糟。
医生提议绕到屋后的窗口看看:“推窗口比谁门容易些。”
格雷沃斯表示赞同。他们绕道屋后,试图推开一道边门,但上了锁。在通向后窗的白雪覆盖的草地上,华伦突然惊叫起来:“书房的窗子开着。”
那扇法国式窗户确实半开着。他们加快了脚步。象这样的夜晚,正常的人是不会把窗口打开的,房里的灯射出微弱的光环。
三人同时赶到窗前。布尔纳比第一个进会警官尾随。突然,地俩呆立不动,只有象被围巾捂住了嘴的低沉声音。
华伦大夫很快到了他们身边——一切都呈现于眼前。
策列维里安躺在地上,脸朝下,双臂伸开。房里狼藉一片;写字台的抽屉被拉开,文件飘散一地。他们身边的那个窗子裂开了,裂口靠近闩卡。在策列维里安上尉身边。有一条直径大约二英时的深绿色的管子。
医生跪到策列维里安身旁,足足一分钟。
才脸色苍白地站起来。
“他死了吗?”布尔纳比问道。
医生点点头,然后转向警察说。。“由你决定怎么办吧。我除了验尸,别无他法。可能侦探来了,我还得来验尸。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死亡的原因,头盖骨底部破裂了,我猜得着那件凶器!”他指着那个绿色的粗管。
“为了避风,策列维里安常常用这些管子来塞门底。”布尔纳比说。
他的声音沙哑了:“对——这可以有效地代替沙袋。”
“唉呀!”
“但这里,”似乎警察对这点反映并不太灵敏,他说:“你认为这是凶杀?”
警察走向放电话机的桌子。
布尔纳比走近医生:“你有什么看法?”
他呼吸局促,“他死了多久?”
“我说大约两小时,可能三小时。这是估计。”医生说。
布尔纳比用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即问道:
“照你说,他可能是五点二十五分被杀害的?”
医生好奇地望着他,说:“如果要我说个明确的时间,那只能是我提出的那个时间左右吧?”
_“啊!我的天呀!”布尔纳比说。
华伦大夫直视着他。
少校摸索到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喃喃自语,满脸恐怖。
“五点二十五分——啊!我的天,到底是确实不误啊!”
------------------
第四章拿尔拉柯特侦探
案件发生后的次日早晨,有两个人站在死者的书房里。
拿尔拉柯特侦探环顾书房的四周,微锁双眉,似乎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对的!”他沉思着说,“不错!”
拿尔拉柯特是个干练的,城府很深的警官,敏锐而细致的特质,使他能办好别人办不到的事。他个子高大,举止稳重,有一双深沉的灰眼,说话带柔缓的德文郡的口音。
他奉命乘上午第一趟火车从文息特来主办这个案件,因为公路早已无法通车,即使北上链条也不行,不然,他当天晚上就能赶到。在详细检查楼下那小房间后,他正和埃克参顿警察分所的波尔洛克上上站在死者的书房里。
“看来情况就这样。”卑尔拉构特侦探说。
一线柔弱的冬阳从窗口射进来,窗外白雪皑皑,大约一百码外有一道栅栏,边上是冰封雪冻的陡峭山涯。
拿尔拉河特侦探又一次俯身察看那具尸体。他本身是运动员,所以熟悉运动员的体型:死者宽肩、窄胁、肌肉均称发达。宽肩上是留着一撮修剪整齐而突出的海军式胡子的小脑袋。策列维里安上尉的年纪,他自说是六十,但看起来顶多不过五十一、二。
“你的看法怎样?”
“看法……”波尔洛克上士抓抓头,他为人拘谨,不是通不得已,不愿先表示意见,“照我看,先生,这个人是撬窗进来的。我想,策列维里安上尉当时一定是在楼上,毫无疑问,这个强盗以为这间屋子没有人……”
“策列维里安上尉的卧室在哪里?”
“按上。先生,就江这房间上面。”
“现在这种季节,下午四点钟天就黑了,如果策列维里安上尉在卧室的话,电灯会亮着,强盗走近窗口,一定会看见灯光。”
“你的意思是说,他等熄灯才进来?”
“任何思维正常灼人,不会闯进亮着灯的屋子,如果他破窗而入,那他一定是以为屋里没人才这么干的。”
波尔洛克上土搔搔脑袋,说:“我承认,看来有点奇怪。但,事实摆在眼前啊。”
“我们先把这点略过,暂时不谈。继续往下说吧。”
“好。可能上尉听到楼下的声响,他下来查看,强盗听见他来,就拿起凶器躲在门背;
等上尉进入房内,就在后面向他袭击。”
侦探拿尔拉柯特点点头:“对,这完全有可能。但是,波尔洛克,我仍持否定意见。”
“你不同意,先生?”
“不同意。我说,我不相信强盗下午五点钟就闯进屋子来。”
“可能他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这不是机会问题。溜进来是因为他发现一扇窗门没有闩。其实,这是故意‘破门而入’——你看到处乱成一团——强盗首先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银钱就在餐具室嘛!”
“那倒是真的!”上士承认道。
“这样的乱七八糟——一片混乱,”拿尔拉构特继续说:“抽屉都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粮籍不堪。呸!全是假象。”
“假象?”
“你看这窗口,上土,窗子并不闩着,而是被撬开的,是为了造成被撬开的假象,才先关上,然后再从外面弄破的。”
波尔洛克仔细看窗口的闩,突然发出叫声:“你说得对,先生。”他以崇敬的口吻“说,“谁会想到这点?”
“有人企图用灰尘蒙蔽我们的眼睛——但徒劳无功。”
波尔洛克上士感激卑尔拉柯特侦探用了“我们”这个词。他为目已是他的部下而感到欣慰。
“先生,你认为这不是外部盗窃,而是内部凶杀?”
侦探点点头说:“对!然而唯一奇怪的事,是我认为凶手确实是从窗口进来的,正如你和格雷沃斯所讲的一样。并且我还亲眼看到凶手的优子带进来的融化了的雪点,这种湿点只在这间屋里有。格雷沃斯警官完全肯定,当他和华论大夫走过厅堂时,没有看到这种湿点,而在这房里,他一进来立刻就看到了,这情况表明,策列维里安是彼凶手从窗口进来谋杀的。而且来人一定为策列维里安所认识。你是本地人,上士,你能否告诉我,策列维里安是否四处树敌?”
“不,先生,我敢说他在世上没有一个敌人。虽然有些嗜钱,但又严守法纪——不赞成玩忽职守和违法乱纪。总之,他受人尊敬。”
“没有敌人。”拿尔拉柯特若有所思地说。
“那是说在这里没有。”
“非常正确。我们不知道他在海军服役时可曾跟难结化?根据我的经验,上士,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与人结机,在另一个地方也会如此。但我承认,我们不能完全排除另一种可能性。我们现在来推测第二种动机——最普遍的犯罪动机是谋财。我们知道,策列维里安很有钱对吧?”
“人人都说他很热情,但吝啬。要他捐赠什么的,就不容易。”
“啊!”拿尔拉柯特沉思了。
上士说:“可惜作案时下雪,不然我们就找到作案时的脚印了。”
“屋里没有别的人吗?”侦探问道。
“没有。过去五年,上尉只使用一个仆人——一个叫依万斯的退伍海军。搬到西塔福特寓所时,除了依万斯这家伙外,每天还有个妇女来煮饭并照顾他。大约一个月前,依万斯结婚去了,这给上尉带来了极大的烦脑。我想,这就是他之所以把西塔福特寓所租给来自南非的一位夫人的一个原因吧。他不愿任何一个妇女住在他的屋里,依万斯与妻子只好住在前面由几附近,每天来帮他做家务。我已把他叫来让你看看。他申诉说他昨天下午二点半钟离开时,上尉已没有别的事要他做了。”
“好,我要见见他。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情况。”
波尔洛克上士惊奇地望着他的上司,因为他讲话的声调很怪异。
“我以为他在案件中有比眼睛见到的更多的情况。”侦探谨慎地说。
“表现在哪些方面,先生?”
但侦探拒不详谈。
“你说依万斯现在在这里?”
“他在餐厅等着。”
“好的,我马上见他。他是什么样的人?”
波尔洛克上士不善描述,但善于据实而谈:“他是海军退役人员。我可以这么说,他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
“他喝酒吗?”
“我听别人讲,他从不喝酒。”
“他的妻子怎样?不是上尉赏识的那类人吗?”
“噢,不是,先生。不是策列维里安所赏识的人,她根本不是那类人。何况,策列维里安是有名的‘厌恶女性’者,如果有的话。”
“依万斯是否忠于他的主人?”
“一般认为是这样。先生,我认为如果他不老实,那人们会知道的,埃克参顿是个小地方嘛!”
侦探拿尔拉阿特点点头说:“喂,这里没有更多的东西看了。我要会见依万斯并看看这所房子的其它处所。然后,我们到三皇冠看望那个布尔纳比少校,他讲的‘五点二十五分’这个时刻很特殊,是吗?他一定有所知而不说,不然他为什么提供那么准确的犯罪时间。”
两人说着向门口走去。
“这是棘手的事,”波尔洛克上士看着零乱的地板说,“这些是强盗制造的假象。”
“使我奇怪的不是这些,”拿尔拉柯特说,“无论如何,这可能还是顺理成章的,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扇窗门。”
“窗门吗?先生?”
“是的,为什么凶手要走到窗口来?假若他是第列维里安所认识的人,——无疑是认识的,——而为什么不走前门?象昨晚那样的雪夜,积雪那么厚,从大路绕道来,一定是艰难的,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波尔洛克提示说:“也许那个人不想让路人看见他进屋吧?”
“昨天下午附近不会有人看见他的,因为没人能出得了门,没有——除非有别的原因。
唉,也许到一定时候会水落石出的。”
------------------
第五章依万斯
依万斯在餐厅里等候。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恭敬地站起来。
他矮而结实,两手习惯地半握拳,并将两只长臂交叉着,脸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那对猪样的细眼神采飞扬,精明弥补了走狗的俗态。
拿尔拉柯特侦探把他这些聪明、饶舌、狡猾而实际的印象—一记在心里,接着问道:“你叫依万斯,呃?”
“是的,先生。”
“教名是什么?”
“罗伯特·亨利。”
“关于这个案子,你知道什么情况?”
“什么也不知道,先生。一想到上尉的遭遇,只能使我难过。”
“你最后见到你的主人是什么时候?”
“两点钟。我收拾了中餐的东西,摆好你所见的晚餐的桌子。上尉对我说不必再回来了。”
“你日常的工作都干些什么?”
“日常,大约七点钟来上班,只干一两个小时的家务。不是经常,只是有时上尉说我不必这样。”
“他昨天说不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感到惊讶吗?”
“不惊讶,先生。前天晚上因天气不好,我也没来。只要你不偷懒,上尉是很体谅人的。我很了解他和他的生活方式。”
“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嗯,他向窗外一边看一边说:‘今晚盼不到布尔纳比了。如果西培福特不受雪阻,毋庸怀疑,他一定会来的。我平生未遇到这样的冬天。’他讲到的布尔纳比少校,是他住在西诺福特的朋友,每逢星期五,他总要来和上尉下棋,玩纵横字谜什么的;每逢星期二,上尉就到少校那里去。上尉生活很有规律,所以那天对我说:‘依万斯,你现在可以走了,明早再来。’。”
“除了布尔纳比少校以外,他没有讲到那天下午要等其他人吗?”
“没有,先生,一句也没有。”
“他的举止有没有不正常或与往日不同的迹象呢?”
“没有,先生。我看本出来。”
“呵,依万斯,我知道你新近结婚了,是吗?”
“对,先生。是住在三皇冠的贝今夫人的女儿。那是两个月以前的事。”
“策列维里安对此不满吧?”
依万斯莞尔一笑说:“上尉确实大发雷霆。可是我的莉贝卡是个好孩子,先生,她是个好厨师。。我原先打算我们一块替上尉做饭,但他不同意。他说,屋子里不要有女佣人。事实上,先生,当南非的那位夫人来租西诺福特寓所过冬时,事情就尴尬了,上尉租住这地方,我就得每天来做饭,我不妨对你说,先生,我一直盼望到冬末,上尉就会改变他的主意,这样,我和莉贝卡就可以跟他回西塔福特去。他甚至可以永远看不到她在屋里,因为她可以只呆在厨房里,绝不会在楼上见到她。”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习惯而已_就是这么回事。象这种情况,我见过不少,如果要深究的话,那不过是害羞罢了,年轻时碰过女郎的钉子,这就形成了病性。”
“策列维里安没有结过婚吧?”
“没有,真没结过婚,先生。”
“你知道他有什么亲属吗?”
“我知道他有个妹妹住在艾息特,先生,我际地说过有一个或几个侄子。”
“他们没有一个来看过他吗?”
“没有,先生。我想,他在艾息特跟她吵过架。”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好象叫加纳。先生,不敢确定。”
“你知道她的住址吗?”
“不知道,先生。”
“好,等看完有关策列维里安的档案,我们会找到她的住址的。哦,依万斯,你咋回下午四点钟在做什么?”
“在家,先生。”
“家在哪里?”
“就在这拐弯,福尔街八十五号,先生。”
“你一直没有出门吗?”
“没兴趣。”
“有谁能给你证明?”
“不懂你的意思,先生。”
“有谁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家?”
“我的妻子可以证明,先生。”
“只有她和你在家?”
“是的,先生。”
“好的,可以相信这是确实的。依万斯。
现在就谈到这里吧。”
这个退役水手犹豫了一下,他架起二郎腿说:“我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呢?先生,是不是要清理一下?”
“不用。要保持整个现场。”
“明白了”“但你要等一等,待我查看一遍后,可能还有问题要问你。”
“好的,先生。”
拿尔拉柯特侦探把目光从依万斯身上移到房间。
会晤是在餐厅举行的。桌上已摆好晚餐,冰冻舌头、泡菜、乳酪和饼干,煤气炉上的长柄锅里盛着场。在餐柜上有一个镇看的透明酒柜,有一瓶苏打水、两瓶啤酒,还有成排银杯不协调地夹杂着三本崭新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