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力,方芷澜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加上性格沉闷,情绪不高,生活过得确实没意思。
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些故事,横跨了几个年头,长远来看,她调理好身体是极其重要的。
吃完之后,方芷澜在房中东翻翻西瞧瞧,因为她要验证记忆的精准程度。
结果是记忆没错,只是有些东西方芷澜许是不在意,因此记忆中没有。不过没关系,漏可以,错就不好了。要是将那些个“原配”记岔了,后果会很严重。
午饭前,忆春就拿了七八个毽子来,据说是她召集了几个丫环一起赶制的。方芷澜对她办事的效率很满意,毫不吝啬地赞美了她几句,忆春很高兴。
怜珠也很快回来,说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做好。对此,方芷澜也满意,至少没说不会做,时间也不长。
“还有多少天就到中秋?”饭后,方芷澜问道。
忆春回道:“小姐,还有八日便到中秋了。”
“八天…”时间果然很紧迫,八天时间里,能将关系打好么?
似乎很难,或者问系统君要个“拉近关系速成大法”,又或者叫他弄个法术什么的,让方柔直接喜欢上她这个侄女。
嗯,就这么办。方芷澜决定一有时间就呼唤系统君。
下午,方芷澜换了一身简单轻便的衣裳,拿着毽子,带领着怜珠和忆春,在院中找到一方阴凉的地方,踢起了毽子。
方芷澜只会皮毛,怜珠和忆春的技术却很不错。开始的时候,方芷澜总是接不到毽子,或是踢偏了地方。总而言之,进行得很不顺利。
当天晚上,方芷澜吃了两碗饭,躺到床上的时候呼唤了两声系统君,便沉沉睡去,翌日醒来,懊恼无比,总觉得兴许系统君来过,她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由于从小缺乏锻炼,方芷澜双腿酸痛得差点起不了床。她放弃踢毽子,等着下午张大叔把球拍做好。
没错,是球拍,木板做的球拍,形状跟羽毛球拍所差无几,略大。只不过这个“球拍”拍的是毽子不是球。
方芷澜曾听父母说过,他们小时候没什么玩的,踢毽子腻了之后,就找木板来打毽子,据说挺好玩的。
方芷澜觉得,打羽毛球什么的,比踢毽子好玩多了,羽毛球换成了毽子,应该也差不了许多。再者,以方柔爱玩的性子,应该会被吸引。
球拍到手后,方芷澜从学徒变成了师父。
经过一天的训练,她们都玩出样子来了。与此同时,方芷澜让她们将院子门打开,让经过的人都不只听见她们的欢声笑语,还让她们看见她们在玩什么。
方芷澜还吩咐怜珠和忆春,出去若是有人好奇她们玩的是什么,就说具体也不知是什么,是方芷澜弄出来的,总之很好玩就是了。
连着两天,方芷澜都与丫环们玩打毽子,看起来很开心,其实心中很焦急,她的那位小姑姑,怎么还不来呢?
每天她都呼唤系统君,可是一直没有动静,这让她很失望,抱着的那一点点侥幸心理也被狠狠地打击,直到消亡。
一切都要靠自己啊。
眼看着中秋就要到了,要是方柔再不来,她明天就找上门去。
所幸的是,接近傍晚的时候,方柔带着两个丫环,一脸好奇地走进方芷澜的院子。
方柔明媚的笑脸和哀戚的神情在方芷澜的脑海中重叠,她的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凄凉,同时也更加坚定自己要拆散她和那个男人的决心。
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方芷澜偏头看了过去,只见怜珠冲她眨眼睛。她想了想,幡然醒悟,迎上前去,施礼道:“小姑姑。”
“芷澜。”方柔亲切地叫道,像姐妹一般。她只比方芷澜大三岁而已,虽然隔了一辈,但是方柔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我听说你这儿有好玩的东西,便过来瞧瞧了,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玩儿。”
方芷澜嫣然一笑,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胡乱玩的,小姑姑您可别笑话我。”说着便让忆春将球拍拿来,递给方柔看。
方柔来的时候,方芷澜才跟丫环们坐下休息,因此方柔并未见到她们打毽子的场面。此时她自己端详着那块圆形木板,连这一个长柄,实在想象不出要怎么玩。
“这个要怎么玩?”方柔放弃琢磨,开口问道。
方芷澜微微一笑,说:“我让丫环玩给小姑姑看吧,您看了就知道了。”
看了好一会儿,方柔的头一直随着毽子来回摆动,还会因为一些“险球”而紧张。
“我也要玩!”方柔终于心痒难耐,站起来大声说道。
怜珠和忆春停了下来,走到方柔和方芷澜面前,谦恭地将拍子双手呈上。
方芷澜也站起来,说:“那我就陪小姑姑玩一玩吧。”
“好啊。”方柔很高兴。
方柔果然是爱玩并且会玩之人,才玩了不久,就已经有模有样了。
正在兴头上,方芷澜看了看天色,道:“小姑姑,天黑了,快要看不见了,不如我们明日再玩吧。”
方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轮并不圆的月亮,虽不甚甘心,但也无法,便回去了。走之前不忘跟方芷澜说明日一早她就过来。
这天晚上,方芷澜终于可以带着微笑睡觉了。
之后两天,方柔都来找方芷澜,除了玩之外,两人还说了很多话。方柔个性鲜明,想法颇多,不似传统古代女子那般内敛矜持。方芷澜与方柔的性格很像,志趣相投,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她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俨然成了一对好朋友。两人时常在一起,时间很快过去,眼看着再过一天就是中秋,方芷澜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个朝代并未存在于中国历史上,但是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中秋节。中秋节晚上,会有很多人出门赏月,所以那天街上人很多,也会有许多好玩的活动。
方柔每年都会参加,今年自然不会错过。
相处几日,方芷澜已经感受到方柔对中秋节的期待。
想到方柔与贺思怀在人群中相遇的画面,方芷澜心中更加着急了。不能让他们相遇!不能让方柔出去!
于是方芷澜开始了艰辛的游说。
“小姑姑啊,中秋节晚上咱们在家里赏月吧,每年你吃过晚饭便往外跑,少了你,我们赏月赏得很没意思。特别是我爹,少了你跟他拌嘴,他总是早早就不陪我们了。”
“家里人那么多,少我一个不少的,至于你爹,你当真以为他不陪你们是因为我呀?”方柔撇了撇嘴,说,“算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方芷澜心想:我懂,只是没想到你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姑娘也懂。
方芷澜又极力劝说了好一会,可是都以失败告终。
在方芷澜不断祈祷时间慢些走的时候,中秋节到了。
她还祈祷中秋节这天下大雨,可是这天阳光明媚,和风徐徐,十分利于出行。
方柔心情很好,午饭过后就差人叫来方芷澜,跟她一起准备晚上出去赏月的行装。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包括方芷澜的那一套。
没错,方芷澜也有份,她劝说不成功,反而被方柔劝着晚上一起出去玩儿。方芷澜自然不推却,若是今日的计划还是失败的话,那就出去搞破坏好了。
试衣的过程中,方芷澜心里很纠结,也很挣扎。
“小姑姑,要不我们还是不去…”
“不行,就要去,你也要去,保管你去过之后每年都想去。”
好吧,方柔童鞋,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为了你的幸福,别怪我发狠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试衣结束之后,方芷澜提议道:“时间还很长,要不我们玩些好玩的打发时间吧?”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方柔鄙夷道。
方芷澜心虚,讪笑道:“咱们来玩猜骰子吧?”
方柔兴趣缺缺,“我还以为你当真有啥好主意呢,原来是骰子。”
方芷澜嫣然一笑,她可是做了各方面了解和准备的,哪能真让方柔失望?“骰子不稀奇,可是骰子有许多玩法,我有一个新玩法。”
方柔立即来了兴趣,方芷澜递了一个眼神给怜珠,怜珠马上将两个蛊和十个骰子放在桌上。
“怎么要那么多骰子?”
方芷澜得意地说:“没玩过吧?”
“确实没玩过,你说说该怎么玩吧。”
方芷澜将玩法仔细说了,方柔很快领会要旨,跃跃欲试。
“小姑姑不急,咱们先来说说‘筹码’。”
方柔不禁笑了,“你还要筹码,难道你自信一定能赢我?好吧,你说说吧。”
方芷澜面露愁苦之色,继而转过脸,对怜珠说:“怜珠,将筹码端上来吧。”
怜珠应声,往屋外走去,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一个大果盘,上面清一色切好的梨子和一壶水。
“我想知道为何是梨子和开水。”方柔想知道答案,她总觉得怪异。
方芷澜再次心虚了,硬着头皮将先前编好的理由说出。“因为我这两天嗓子干疼,她们让我多吃梨,可是我实在不喜欢吃,可是不吃嘛,嗓子又不舒服,所以…”
“所以就拉我作陪?”方柔白了她一眼,说:“就知道你居心不良。”
方芷澜呵呵笑,不语。
“咱们到水芸亭去玩吧,屋子里闷,那儿凉快些。”
方芷澜没有意见。
水芸亭建在方府花园里的荷塘旁边。来到水芸亭,方芷澜和方柔立即开始。
输的一方要吃一片梨子和一杯热开水。
对于猜骰子,方芷澜可谓很有天分,在现代时与朋友出去唱歌,朋友教的,学会当天便放倒了两人。后来再玩,基本上都是输少赢多。所以此时她并不担心方柔不输,她只是对梨和开水的效果没什么把握。
方柔玩得很投入,激动的时候会克制不住情绪,或叫或笑,当然,笑的机会比较少,不过,这才刚开始。
方芷澜在心中算计着,这样下去,再让方柔吃上一些梨子,应该就会起效了。
就在这时,怜珠略显紧张地小声说:“老爷来了。”
方芷澜抬眼望去,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走过来。一个男人略显成熟,穿着灰白色直裾,原本这是低调的颜色,可是却绣着金色云纹边,将整个人衬得儒雅贵气。方芷澜鄙夷地想:方全果然是个风、骚的爹。
另一个男人穿着白色交领深衣,确切的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方芷澜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人的存在。想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吧,方芷澜并不在意。
因着方全的到来,方柔和方芷澜都暂停玩乐,站起身等着方全过来。
“哥哥。”
“爹。”
方柔和方芷澜叫到,并福身施礼,当然也要向方全身边的那个书生施礼。
书生回以一礼,很规矩地不乱看。
方全互相介绍了一番,便爽朗地笑着问:“你们在做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
“我与芷澜在玩骰子打发时间,我们可没赌钱哦。”
“哦?”方全挑眉,“那你赌什么?”对于方柔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方全已然习惯,虽然此时有外人在,但他也只是略微无奈而已。
方柔嗔怒地看了一眼方全,说:“在哥哥心目中,我就是一个赌徒啊。”
方全不否认。
“我们的筹码是梨子和白开水。”
方全是个美男子,平时也很和善,人缘极好。只是方芷澜初次见到真实的“爹”,方芷澜免不了有些紧张。好在方柔是个热情的主儿,而她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不说话也不奇怪。
“芷澜,刚刚你输了,不要以为你爹来了就不认罚。”
方芷澜装作无奈地拿起梨子和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正要送入口中的时候,另一个闷葫芦却开口了。
“方小姐不可!”
众人都惊讶地看向袁易辰。
父亲不解,“贤侄这是?”
袁易辰向方全作了一个揖,解释道:“小侄曾听闻一位大夫说过,梨与热开水同食极易导致腹泻。”
父亲讶然,“那你们快别吃了,刚刚吃了多少?可有不适?”
方柔仔细感受了一下,并不觉不舒服,于是微微摇头。
方芷澜没想到会有人知道这个,她有些气怒又有些不甘,说:“你乱说,若真的会腹泻,那怎么我们都没听说过,况且我们吃了都没事。”其实,方芷澜的肚子已经有一点点不舒服了,只是还没到拉肚子的地步,毕竟她吃得少,只是方柔吃了不少,可她却说没事,不知这是故意有事装没事还是真的没事。
被质疑的袁易辰继续解释,“只因梨与水皆是解渴之物,一般并不会同食,没听说过也属正常。此事发生在小生身边,不然小生也是不知的。若是方小姐不信,可以差人去问一下大夫,不过还是不要继续这样吃为好,以免伤了身体。”
方全说道:“不需问大夫,我相信贤侄的话,方柔、芷澜,你们还是换好筹码吧。或者,筹码就由我来出,嗯…就我那盏琉璃灯吧。”
听到琉璃灯,方柔眼睛发亮,可是一想到自己许是赢不了方芷澜,又泄气了。
方全并未多留,说完便与袁易辰离开了,离开之前不忘再叮嘱一番。
在袁易辰转身的瞬间,方芷澜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袁易辰身形微顿,好在很快他就恢复,不然方芷澜还以为被他看到了。
筹码换了,方芷澜也觉得没劲,玩得心不在焉,不过最后还是她赢了。之后她还用琉璃灯来讨价还价一番,可是方柔宁愿不要琉璃灯也要出去。
同时,方芷澜一直询问方柔可有不适,可惜方柔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方芷澜不得不感叹,这方柔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了。
而失败的结果是,夜幕降临,圆月升空,方柔和方芷澜吃过晚饭之后,便一起出门玩儿去了。
她们并未带丫环,方柔的说法是,丫环们比她这个小姐还要娇气,还会唠唠叨叨个没完,太影响心情了。
方芷澜没意见,她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盯好方柔,不让她有机会遇见贺思怀,就算遇见了,也要破坏破坏再破坏。
月亮很圆很大很好看,街上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有说有笑。
方柔和方芷澜看起来也与其他人无异,方柔的话很多,一直跟方芷澜介绍今晚会有什么节目,什么节目好玩,什么是她最喜欢的。
方芷澜偶尔回应两句,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是在周围的环境上。身边方圆五米之内的年轻男人,都是方芷澜的重点关注对象。
贺思怀的模样在方芷澜的脑海中有些模糊,他们邂逅的场面本就短暂,后来他们成亲之后的样子倒是记得的,可是书生打扮的话,她心中没底。
因此,所有书生都属于必须远离的生物范畴。未免系统所给的信息有误,贺思怀不做书生打扮,方芷澜防范所有年轻男人。
每当有书生一般的人物走近,方芷澜就像一个护花使者般护着方柔。笑话,要是方柔被撞了一下撞出了火花,那可就更麻烦了。
街上有许多方芷澜从未见过的玩意儿,方柔每样都要去看,方芷澜虽然也觉得有趣,但是心里有事儿,精神紧绷,趣味也打了折。
可是千防万防,总会防不胜防。
方芷澜听到一个还未忘却的声音,“方小姐?”
方柔和方芷澜转身看向身后的声源处。
见到来者,方柔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原来是袁公子。”
没感觉到方芷澜的反应,方柔疑惑地望过去,却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袁易辰身边的男子。这眼神…难道芷澜小小年纪就春心萌动?方柔简直不敢相信。她已经忽视了方芷澜那灰败的脸色了。
袁易辰对方芷澜的反应也颇为不解,他正想解释,贺思怀却先开口了。
“这位小姐,难道你认识我?”贺思怀微笑着问,本是轻浮的话语,他却问得坦然,谁叫直勾勾盯人的是方芷澜呢。
看着那双媚态尽显的眼,方芷澜在心中唾弃,她微眯着眼,说:“何止是认识。”同时,方芷澜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决定将计就计。
听到方芷澜的话,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惊讶无比,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怎么会认识贺思怀?
袁易辰不解问道:“方小姐是如何认识思怀兄的?”
贺思怀不可思议地笑道:“在下也想知晓?”难道他已经才名远扬了?
方芷澜思索了一会儿,坚定地说:“我听一个丫环说,有一个男子骗了她的感情,那个男人是一个书生,为了一解那丫环的相思之苦,画了一副自画像送与她,而那画上的人,就是这位公子了。”
“这不可能!”虽然贺思怀干过这种事,但是来京城之后他一直规规矩矩,根本就没沾花惹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哼!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记忆中,令方柔很伤心的一点就是贺思怀不仅纳了好几个妾室,就连丫环都不放过。而且像贺思怀这样的人,不是婚后才变的,而是本性如此,只是方柔嫁他之前没发现而已。方芷澜现在就想揭穿他的真面目,让方柔不要对这样的人动心。
贺思怀被如此“污蔑”,却并不如何生气,或者说是能忍,只见他含笑道:“想必是小姐认错人了,世上许多人长得相似,况且画像也不一定与真人一样,反之亦然。”
“你敢说你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么?”方芷澜的脑海中不断涌现贺思怀的种种无情之举,心中气怒难消,说话也透露了自己的情绪。
贺思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只是须臾,他便肯定地说道:“在下从未做过。”
方芷澜还想说话,袁易辰却先说了。“方小姐,恐怕你真的是认错了。思怀兄与我同在书院求学,极少外出,即便外出,皆是有人相伴,怎会有时间和机会认识什么丫环呢?”
方柔也看不下去了,有些责怪地对方芷澜说:“芷澜,没有证据的话不可乱说,破坏了他人名声,你可就是罪人了。况且我看这位公子胸怀坦荡,并不像做那些事之人。”
“小姑姑,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好了!”方柔小声喝止,不让方芷澜说太多。
“这位姑娘深明大义,贺某十分感激。”贺思怀说得很真诚,眼睛望着方柔。
方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芷澜年纪尚小不懂事,还请公子不要计较。”
“小姑姑咱们走吧。”方芷澜抢在贺思怀说话之前说道,她不想再看方柔和贺思怀你一句我一句的了。
方芷澜的情绪实在奇怪,方柔明白再让方芷澜和贺思怀这样见着不好,于是就与贺思怀袁易辰两人别过,与方芷澜一起去玩了。
待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方柔认真地问方芷澜缘何如此。方芷澜坚持自己先前说的话,方柔却不信,方芷澜一时情急,欲将贺思怀的恶劣本性全都说出,却发现自己如此没根没据的,确实难以令人信服,于是打住。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下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确实太急功近利了。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即使“污蔑”了贺思怀,也要淡然处之。
原本以为,自己揭露了贺思怀做过的事,他即使不承认也会心虚,甚至会恼羞成怒,谁知他居然那么淡定。方芷澜就是被他的淡定的态度给激得不淡定的。不得不承认,贺思怀此人是个老狐狸,骗人的技术不是一般的高超。是了,要不是他会装,同为老狐狸的方全就不会被他瞒过,也不会将自己疼爱的妹妹嫁与他,酿成悲剧。
若是贺思怀刚才不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姿态,即使方柔不相信方芷澜的话,也不会对贺思怀有好感,可是如今看来,方柔除了对方芷澜的行为不满之外,根本就没别的想法,至少没有厌恶贺思怀。
方芷澜原本想将自己知晓贺思怀的名字告诉方柔,可是又怕方柔让她说出是哪个丫环…虽然这样的事情确实存在,但是并不是她认识的丫环,总而言之,她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方芷澜想,方柔和贺思怀既然已经见过面了,那么接下来,她就好好看着方柔,等她玩够就回去好了,至少已经打破了他俩今日看对眼的局面。
就在方芷澜乐观地想着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锣鼓声。
方芷澜疑惑地望过去,而方柔则兴奋地拉过方芷澜的手,说:“猜灯谜开始了!我们快过去。”
对猜灯谜感兴趣的不止方柔一人。原本只是有些拥堵的大街,此时一群人涌了过来,人挤人,步履维艰。起先方柔还紧紧地牵着方芷澜的手,方芷澜也努力排开旁人的拥挤推搡,可是哪里有用?没过多久,方柔的手便抓不住方芷澜了,两人被人群冲散了。
方芷澜慌了,赶紧往方柔的方向靠近,可是她一个十二岁小姑娘的身躯,实在拼不过那些趋之若鹜的青年男女们。方芷澜听到身边的人边挤边说什么今年的彩头价值不菲。至于是什么,方芷澜没听清,不过她已经感受到大家对金钱的渴望。
方芷澜终于看不到方柔的身影,紧张之余,只得随着人群往花灯处走,希望早点遇见方柔。
而方柔与方芷澜分散之后,也很担心着急。方芷澜是她带出来的,方芷澜以前又没出来过,若是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于是她也顾不得看什么花灯了,逆着人群寻找方芷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