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在我未改变心意之前,你最好赶紧走人。”
秦姌月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可是目的没达到实在不甘心,她像只乌龟慢吞吞的站起来转身走人,不过每走一步,还要回头看上一眼,依依不舍的望着不远处的楼阁,明明近在眼前,药材的香味都闻到了……突然接到某人射过来的厉眼,她立即化成一道幽魂似的飘然离开。
若不是主子脸都绿了,阎河一定会大笑三声,这个丫鬟太有意思了。主子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寻常姑娘见到主子若不是痴了就是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主子那双犀利的眼睛少有人受得了,可是这丫鬟完全无视主子散发出来的魅力。
清了清喉咙,阎河故作严肃的问:“主子就这么放过她了?”
“我还真好奇她如何穿过桃花林。”这是他今日大发慈悲的原因。
是吗?阎河可不敢质疑,只是提醒道:“若是她泄漏主子的行踪呢?”
“她将我当成章四。”
“靖国公府的人应该都知道章四爷去了燕州。”
这会儿阎子骁又来了兴致,“她以为我是章四,章四又去了燕州,你认为她会如何反应?”
怔愣了下,阎河摇了摇头,他如何知道那个丫鬟有何反应?
“我还真好奇她有何反应,派个人盯着她。”
“是。”主人从来没有对一个姑娘如此好奇……不,他觉得容忍更贴切,总之,主子难道没察觉到自个儿的态度不对吗?不过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主子是在这儿闷坏了,索性逗老鼠玩玩,并不是对这个丫鬟感兴趣,还是一个看了就让人想转开头的丑丫鬟,如何入得了主子的眼?
瞪着摆放在百草堂外面的一筐桃花,秦姌月忍不住咬牙切齿,“这个家伙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为何总是早我一步?”
“四叔的药童对你真好!”章清兰戏谑的瞅着秦姌月。
若她此刻是天仙美女,四叔的药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主动为她采摘桃花,还能理解,偏偏她如今的容貌惨不忍睹,四叔的药童怎么还如此讨好她?
“我指点他几句,他获益匪浅,当然要巴结我啊。再说了,我的桃花酿是极品,我答应送他一半,难道他不应该出点力气吗?”虽是迫不得已,但一想到章四爷被她说成了药童,秦姌月就觉得很爽。对外说去燕州,事实上却躲在百草堂,这个章四爷肯定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不能说出来,当然只能将他视为药童,相信他本人也不会有意见。
“你的桃花酿真的很好喝吗?”
“三姑娘喝过之后说不定会找我合伙卖酒,不只是桃花酿、还有桂花酿,各式果子酒我都很擅长。”
章清兰觉得她很不可思议,“你怎能对自个儿如此有信心?”
秦姌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若连我都不相信自个儿,我还能做什么?”
章清兰闻言一怔,是啊,为何她从来没有想过?
“虽然我不赞成说大话,但是畏手畏脚也不好,三姑娘放心,我的桃花酿绝对是极品。”一想到桃花酿的味道,秦姌月忍不住咂嘴儿。
章清兰真的觉得秦姌月很稀奇,虽然见识不凡,举止却带着乡野的气息,可是不见一丝丝粗鄙,反倒有种恣意张扬的洒脱。
“四叔的药童也太好收买了,他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怔愣了下,秦姌月哈哈大笑,然后正经八百道:“四爷的药童皆不足十岁。”
靖国公府的奴婢最爱八卦的对象就是章四爷了,因为章四爷不只生得极俊还未婚,难免教小姑娘们动了春心,提起章四爷,当然也会提及百草堂的药童,不过焦点只有一个——为何四爷的药童皆不满十岁?
对此,她严格怀疑章四爷有恋童癖,要不,干啥专挑年幼的药童?
“你也只有十四岁。”
“三姑娘,我十岁就成了一家之主。”
一顿,章清兰笑着道:“也是,你当然看不上四叔的药童。”
秦姌月抬头看着百草堂的匾额,立誓道:“等着呗,总有一日你会主动为我打开百草堂的大门。”她随即拿起装着桃花的竹筐走人。
章清兰紧跟着她问:“姌儿,你不怕吗?”两人交心后,她的称呼也亲昵许多。
秦姌月显然知道她在问什么,“怕能如何?日子还不是要过下去。”
章清兰笑了,是啊,日子总要过下去。
“姌儿,遇见你真好。”这是章清兰发自内心的感谢。
“三姑娘不是说过吗?老天爷怜悯良善之人。”
章清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离开不到一盏茶,阎子骁就从阎河口中得知百草堂外面主仆对话的内容。
阎子骁唇角一抽,确定的问:“我?四爷的药童?”
顿了一下,阎河小心翼翼地安慰道:“这位丫鬟至少没有出卖主子,只说了自己遇到药童。”早知道送完那筐桃花就闪人,而不是躲在那儿偷听。不过,若是主子问起那丫鬟的反应,他又答不上来,岂不是他失职了?
阎子骁皮笑肉不笑的挑起眉,“所以,我对她大发慈悲倒也值得,是吗?”
阎河干笑了几声,“在我看来这是最合宜的解释,四爷出远门了,百草堂只剩下药童,还有猎犬。”阎河默默补上一句,难道主子更想当猎犬吗?
猎犬会采花吗?阎子骁冷冽的斜眼一看,阎河立即脖子一缩,恨不得将自个儿缩得不见踪影。
“她倒是个机灵的,不过她真的是丫鬟吗?我看她一点丫鬟的样子也没有。”身份卑微,还是个丑八怪,她怎能如此自信张扬?
“我去调查?”
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阎子骁高傲的道:“不必了,再聪明机灵也不过是个丫鬟。”言下之意,难道他还应付不了一个丫鬟吗?
阎河觉得主子太小看那丫鬟了,可是又不能灭主子的威风,只好提醒道:“那丫鬟发下豪语——主子总有一日会主动为她打开百草堂的大门。”
剑眉一挑,阎子骁阴恻恻的道:“我如此容易受人摆布吗?”
“不不不,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四爷身上,绝对不会发生在主子身上。”阎河赶紧将章连诚推出来当牺牲品。
“这是当然。”阎子骁骄傲的抬起下巴,目光随即转为锐利,“记住,不准再放她进来了。”
“……只要主子在,她绝不可能踏进这儿半步。”阎河知道自个儿不应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主子遇到她都招架不住了,换成是他,能应付得来吗?
阎子骁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转眼将她抛到脑后,“今晚我要夜探豫亲王府。”
“主子,这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只是瞧一眼,确定豫亲王是否真的在府里,不会动手。”虽然阎子骁更想将整个豫亲王府翻过来查一遍,但他“抗旨”没去燕州绝不能让言官知道,要不,皇上第一个饶不了他。
阎河张开嘴巴又闭上,是啊,主子也许这次不会动手,但万一看不出名堂或者没发现哪儿不对劲,他绝对会三天两头再夜探豫亲王府。
对此,她严格怀疑章四爷有恋童癖,要不,干啥专挑年幼的药童?
“你也只有十四岁。”
“三姑娘,我十岁就成了一家之主。”
一顿,章清兰笑着道:“也是,你当然看不上四叔的药童。”
秦姌月抬头看着百草堂的匾额,立誓道:“等着呗,总有一日你会主动为我打开百草堂的大门。”她随即拿起装着桃花的竹筐走人。
章清兰紧跟着她问:“姌儿,你不怕吗?”两人交心后,她的称呼也亲昵许多。
秦姌月显然知道她在问什么,“怕能如何?日子还不是要过下去。”
章清兰笑了,是啊,日子总要过下去。
“姌儿,遇见你真好。”这是章清兰发自内心的感谢。
“三姑娘不是说过吗?老天爷怜悯良善之人。”
章清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离开不到一盏茶,阎子骁就从阎河口中得知百草堂外面主仆对话的内容。
阎子骁唇角一抽,确定的问:“我?四爷的药童?”
顿了一下,阎河小心翼翼地安慰道:“这位丫鬟至少没有出卖主子,只说了自己遇到药童。”早知道送完那筐桃花就闪人,而不是躲在那儿偷听。不过,若是主子问起那丫鬟的反应,他又答不上来,岂不是他失职了?
阎子骁皮笑肉不笑的挑起眉,“所以,我对她大发慈悲倒也值得,是吗?”
阎河干笑了几声,“在我看来这是最合宜的解释,四爷出远门了,百草堂只剩下药童,还有猎犬。”阎河默默补上一句,难道主子更想当猎犬吗?
猎犬会采花吗?阎子骁冷冽的斜眼一看,阎河立即脖子一缩,恨不得将自个儿缩得不见踪影。
“她倒是个机灵的,不过她真的是丫鬟吗?我看她一点丫鬟的样子也没有。”身份卑微,还是个丑八怪,她怎能如此自信张扬?
“我去调查?”
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阎子骁高傲的道:“不必了,再聪明机灵也不过是个丫鬟。”言下之意,难道他还应付不了一个丫鬟吗?
阎河觉得主子太小看那丫鬟了,可是又不能灭主子的威风,只好提醒道:“那丫鬟发下豪语——主子总有一日会主动为她打开百草堂的大门。”
剑眉一挑,阎子骁阴恻恻的道:“我如此容易受人摆布吗?”
“不不不,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四爷身上,绝对不会发生在主子身上。”阎河赶紧将章连诚推出来当牺牲品。
“这是当然。”阎子骁骄傲的抬起下巴,目光随即转为锐利,“记住,不准再放她进来了。”
“……只要主子在,她绝不可能踏进这儿半步。”阎河知道自个儿不应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主子遇到她都招架不住了,换成是他,能应付得来吗?
阎子骁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转眼将她抛到脑后,“今晚我要夜探豫亲王府。”
“主子,这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只是瞧一眼,确定豫亲王是否真的在府里,不会动手。”虽然阎子骁更想将整个豫亲王府翻过来查一遍,但他“抗旨”没去燕州绝不能让言官知道,要不,皇上第一个饶不了他。
阎河张开嘴巴又闭上,是啊,主子也许这次不会动手,但万一看不出名堂或者没发现哪儿不对劲,他绝对会三天两头再夜探豫亲王府。


【第二章 毒安息香】

虽然进靖国公府主要目的是给章三太太陈氏调养身子,但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秦姌月只有诊脉的日子才会随章清兰出现在陈氏面前。
其实,秦姌月一直觉得给陈诊脉乃多此一举,陈氏是配合度很高的病人,不敢对她的指示打半点折扣,可是今日诊了脉,她终于确定有人想危害三房,正如同章清兰的梦,陈氏被大夫断言无法生育,而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开始出手危害陈氏的身体。
章清兰见秦姌月神色凝重,心急的问:“我媳怎么了?”
秦姌月冷冷的瞥了一眼,章清兰立刻闭上嘴巴。
秦姌月给人看病有个规矩——一旁妾边不能有其它人,但如今她的身份是丫鬟,不可能单独跟陈氏待在一起,只能破例让章清兰跟在一旁,不过这不代表章清兰可以任意打扰她。
秦姌月笑盈盈的看看陈氏,闲聊似的一一询问她的日常作息,请如胃口好吗?夜里睡得好吗?闲暇之时做什么……最后还问起她身边伺候的人。
陈氏不是一个多思多虑的人,性情又好,秦姌月问什么,她都会仔细回答。
问完了,秦姌月随意看了四周一下,很快就注意到搁在多宝格的香炉。
“我记得提醒过三太太最好远离香料,不只是不要配戴香包之类的东西,像是衣料、被子也不要薰香。”
“我记得,可是这几日老是作恶梦,夜里便用了一点安息香。”
“刚刚三太太不是告诉我夜里睡得很好吗?”
“用了安息香之后,确实睡得很好……我只是用一点点,睡看了,玉珠就帮我熄灭了,应该无妨吧。”陈氏顿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神情转为不安。
秦姌月连忙安抚地轻拍她的手背,“三太太别着急,没事,不过,可以告诉我用多久了吗?”
“四五日了吧。”
“是谁建议三太太使用安息香?”
顿了一下,陈氏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有问题?”
“倒不是,只是好奇我说过三太太最好远离香料,为何还会有人提议三太太使用这安息香?”主子疏忽,奴婢有提醒之责,可是奴婢却反过来教主子做不该做的事,这个奴婢当然有问题。
秦姌月不愿意如此坦白,陈氏这个人心思单纯,只要章清兰听明白,章清兰自会想方设法教育自个儿的娘亲。
“不,是我听说林嬷嬷?上睡不好,用安息香,才主动提议要用,林嬷和玉珠都有提醒我,可是我想半个时辰应该无妨。”
“是啊,常人确无妨,不过三太太的身子还是多注意点,不如试试食疗,就是透过饮食调养身子,我给三太太开几道药膳,保证夜里睡得好。”秦姌月随在铺好的纸上写下几道药膳,还有注意项目。
离开荷香院回到潇湘阁,章清兰立刻让春晚出去守门,抓着秦姌月追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秦姌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回道:“我怀疑三太太遭人下毒。”
章清兰惊愕的大眼睛,“什么?!上一世……我是说梦里并未发生这样的事。”
“也许发生了,只是三姑娘并不知道。我不确定三太太中了何种毒,可是刚刚三姑娘也都听见了,应该可以猜到问题出在夜里点的安息香,这不是正常的安息香,而是加了料的。”秦姓月笃定地道。
章清兰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怎么可能?除了近身伺候的人,没有人可以在安息香里面下毒,可林嬷嬷和两个大丫鬟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是不是近身伺候之人在安息香里面加料,这还说不准。”
“什么意思?”
“我必须验过才能断定此毒是使用过加进去的,还是一开始就藏在安息香里面,所以请三姑娘帮我弄一些安息香过来,记住,别教人察觉。”
章清兰点了点头。
“三姑娘确定林嬷嬷值得信任?”
“林嬷嬷自幼跟着我娘,我娘可以说是她照顾长大的。”
“那就请三姑娘中查探林嬷嬷跟谁走得近,尤其最近有没有谁刻意在她身边出没?还有,三太太和枺嬷嬷为何最近?上睡不好。”
闻言,章清兰顿时明白过来,“你认为有人利用林嬷嬷危害我娘?”
略微一顿,秦姌月很诚恳的道:“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们并非长房,危害你们没有意义,而夫人性情温和、不争不抢,也不可能得罪人,可是今日之事证明府里确实有人要对你们三房不利。”
章清兰激动的哭了。
秦姌月见了吓了一跳,“三姑娘怎么哭了?”
章清兰取出手绢拭去眼泪,不好意思的道:“梦醒之后,我总觉得很孤单,我不知道如何阻止梦中的悲剧发生,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筹谋却不知做的是对是错,如今,我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面对敌人,真好!”
秦姌月想到上一世章清兰死的时候尚未嫁人,根本没见过世面,她能想到为母亲寻医解决生子问题,已经不容易了。
“姑娘心中是否有可疑之人?”
“二房……不,应该说是二伯母。”
从半夏事住,秦姌月就知道章清兰的目标是二太太,不过,她不喜欢看表面断定是非,这容易做出错误的断,“可有原因?”
一顿,章清兰小心翼翼的道:“梦里,推我的人身上有着栀子香,梦醒之后,我仔细寻查,得知二伯母最喜欢栀子香,因此在朝霞院围了一处地方种了许多栀子。”
秦姌月点了点头,认同她的推断,“我们在外面无人可用,想调查二太太不容易。”
“若是我爹……”
“若是你告诉三爷,因为作了梦,所以你以为二太太想危害三太太,你想三爷有何反应?他应该会当你中邪了。我当一回事,不表代其它人也能接受,毕竟连二太太的动机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为何二太太如今才出手对付三太太?”
章清兰顿时哑口无言。
“总之,还是先有证据再找三爷,三姑娘首要查清楚安息香,从安息香找到源头才可从确定谁是敌人。”
“我明白了。”
略一思付,秦姌月转而提议道:“我想三姑娘不如另外买安息香,以便换下那些有问题的安息香,还有,最好能向三太太坦白,让三太太明白自个儿的处境,有了三太太暗中配合划助我们,方能神不鬼不觉换走三太太那儿的安息香,同时让三太太释放她一直在使用安息查的假象,对方提供的安息香就不会停止,我们更能握住对方犯罪的证据。”
章清兰为难的咬了咬下唇。
“三姑娘不可能永远待在三太太身边,三太太必须学会看清楚身边每一张面孔,学习保护自己,也学习保护自个儿的孩子。不是盼着三太太给你生个弟弟吗?你弟弟势必不会有你这样的经历,难道你希望他像三太太一样心思单纯、连防人之心都没有吗?”
没错,上一世的她不就是如此吗?章清兰用力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我娘。”
早在第一次见到秦姌月如何与他家主子对峙,阎河就知道这个丫鬟很难应付,可是再难应付那也是主子的事,轮不到他,不过很不巧,今日主子又出去当“贼”,而他这个负责坐镇百草堂的人自然就得代替主子出面……
他后悔了,应该假装不在的,这个丫鬟再大胆也不敢叫惊动靖国公府的人,可是,他竟然听她喊了几句就自动现身,真是有够笨!
“你别发呆了,赶紧将这些酒醰子推进去啊。”秦姌月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
“姌儿姑娘,四爷不在。”
秦姌月微微挑起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姌儿?”
“呃,三姑娘不是唤你姌儿吗?”
秦姌月不怀好意的笑,“听壁脚这种事不太好,你知道吗?”
其实她早就察觉有人躲在暗处偷窥,要不,她也不会站在这儿对着里面喊人。
阎河实在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傻笑。
“我那儿没地方贮藏,索性送来这儿,毕竟其中有一半是四爷的。我已经想好了,每棵桃树下埋一两醰桃花酿。”
“什么?要埋在桃树下?”
秦姌月得意的抬起下巴,“你不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吗?”
阎河不想跟她纠缠不清,点头应了,“此事就交给我,姌儿姑娘赶紧回去了。”
“这可是我精心酿制的,没盯着一醰一醰放进去,我如何安心?”秦姌月随即大摇大摆的走进百草堂,还对着排排站的三只猎犬露齿一笑,可是她自以为友善的笑容却让地们一致后退,教连忙推酒醰子追上来的阎河惊吓得两眼暴凸,这三只猎犬怕这个丫鬟?不过,百草堂这三只猎犬原本就中看不中用,因为它们的主子就是如此,好笑的是,那位主子还以为自个儿的猎措犬有多凶狠。
“四爷的这三只猎犬应该好好教育一下,跟它们的主子完全不像。”秦姌月遥了摇头,继往前走。
“姌儿姑娘为何觉得它们不像四爷?”
“四爷的眼神比刀剑还吓人,而它们尽会装摸作样叫个几声。”
“可是,姌儿姑娘好像一点也不怕四爷。”
“错了,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
顿了一下,阎河快步推酒醰子走到她斜后方,“不懂。”
秦姌月斜睨了他一眼,“怕了,我就没戏唱了。”
怔□了下,阎河虚心请教,“姌儿姑娘想唱什么戏?”
“我想看一眼那间材房。”
阎河一时怔住了。章四爷出门之前再三叮咛主子好好保护药材房,他们当成笑话,莫非缺银子,必须偷药材卖钱,谁会对他的药材房有兴趣?
没想到章四爷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丫竟然看上了药材房!
“姌儿姑娘为何对药材房有兴趣?”
“我有心钻研医术,当然要认识每一种药材,而百草堂的药材房应该不逊于宫里太医院的药材房,我又进不了宫,当然只能看看百草堂的药材房。”
“姌儿姑娘懂医木?”
“不敢,医术是一门很高深难懂的学问。”
阎河似慬非慬,在他看来高深难慬这四个字更适合用在姌儿姑娘的身上。
她真的是丫鬟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丫鬟,自信得像个千金之躯,瞧,她简直将自个儿当成这儿的主子,他倒像是她的小厮,还绐她推酒醰子。
阎河越想越哀怨,但还是听从秦姌月的指挥,一一将酒醰子埋进穿过桃花林这侧的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