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严朔建议他,拉开彼此的距离,以便看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而是想给自己机会,看看其他女人。
相亲是转移目光的好机会,多看看其他的女人,说不定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丁雨菲」。原来,她也不是那麽与众不同,原来,她不值得自己紧紧叫缠不放、不值得自己因她对他的看法而一喜一忧,原来,他的眼中可以容下太多太多女人。
丁雨菲征」降住了,这一刻她应该觉得自已开心得像气球一样轻飘飘的飞起来,可她却只感觉喉呢好像被一根刺卡住了……这确实是她等侯已久的好消息,不过此刻萦烧她心头的不是雀跃,而是空空洞洞的失落感……原来失去,是一种很苦涩的滋味。
「你不开心吗?」
「……我很开心,只是太意外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整人游戏。」她硬挤出笑,她应该开心,昨晚被夫人唤到起居室责备的事,以後不会再发生了,她真正从他的叫缠解脱了。
他不悦的皱着眉。「我是那种会玩整人游戏的人吗?」
「我怎麽知道?你日子太无聊了,整我为乐,这也不稀奇。」
「我可不是格调那麽低的人,拿这种事整人,有什麽乐趣?」
她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会,同意的点点头。「少爷又不是那种无聊到快发霉的人,不至於拿这种事整人。真是太对不起了,原来我这麽不了解少爷。」
「你现在才知道,你从来不肯用心了解我。」他一副沉冤终於得以貂雪的样子,看起来很委屈,又很欣慰。
调整了一下略带紊乱的气息,她努力摆出轻松的姿态。「我很庆幸少爷终於想明白了,不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你也不必高兴得太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真的不是在玩整人游戏?她现在就有一种被整的感觉,既然有「但书」,为什麽不一口气说清楚?
「虽然我会去相亲,但你还是我名义上的情人,偶尔出席宴会时,还是需要你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找到可以取代你的女人。」
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像藕断丝连?她最讨厌这种要断不断的情形,感觉很优柔寡断,可是这一刻,她竞然没有一丝丝想抗议的心情。「你在有情人的情况下跟其他的女人相亲,这会不会不方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万一奶奶知道了,我很难解释。」
没错,他们会变成「情侣」是因为奶奶,若是没有人顶替她的位置,确实无法向奶奶交代。
「我说要相亲,就一定会认真相亲,你用不着担心我一年後还找不到物件。」
「我又没有说你会随便相亲。」她知道他是那种做任何事都会全力以赴的人,不是因为他好胜,更重要的是,他是讨厌做白工的人,他总是说自己的时间很宝贵,真是好笑,谁的时间不宝贵呢?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今天我们就当一天的好朋友吧。」
「当一天的好朋友?」
「干麽?连一天不跟我争吵都不愿意吗?」
「我又没有说不愿意,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已经拜托丁妈帮我们准备下午茶,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一起开开心心去郊外野餐,这一天都不可以吵架。」
一个冷笑,她对他实在一点信心都没有。「你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吗?」
「我是在商场上打滚的人,怎麽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倒是你,任性惯了,叫你一天不跟我斗嘴,你肯定受不了。」
她赏他一个白眼,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一根手指指向别人的时候,另外呀根手指是指向自己吗?「若不是你老爱挑畔,我有必要跟你吵架吗?」
他似笑非笑的对她挑了挑眉。「你现在又想跟我斗嘴了吗?」
「我……我们两个好像很难和平相处一天不斗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跟他斗嘴已经成了她的瘾。
「我们都拿出诚意,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当一天的好朋友。」
「若是你先挑起战火,我怎麽办?」这个男人天生就是有激怒她的本事。
「我不会,可是以防万一,我们来个约定,先破功的人必须接受对方的处罚,处罚的内容随自己高兴,不要太过分就好了,怎麽样?」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啊,又不是一年,一天绝对难不倒我。」
「我们回去一准备一下,半个小对之後出发。」
没想到,今天却成为他们之间有过最快乐的时光,他们随意地躺在铺了毯子的草地上,看着变幻万千的朵朵白云,每一朵白云姿态都独一无二,可从是一块蛋糕,可以是一只兔子,在人们的想像力中令人看得其乐无比,两人不再针锋相对,不时的轻松聊聊天,默契好得仿佛他们本应如此。
度过欢喜又忙碌一天后,这夜她应该一夜好眠,可是她却始终无法成眠。
她起身来到小屋外,在台阶上坐下,魂不守舍的抚着自己的胸口。为何如此难过?感觉上,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至於是什麽东西?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失去的总是教人特别眷恋,却又无法挽回,那反而痛苦,还不如搞不清楚状况。
第四章
何尹涛真的决定认真相亲,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再接再厉,相信一定有位佳人可以取代丁雨菲的影像,可是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自己的心思会频频飞走。坐在对面的女人长什麽样子,他都还没搞清楚,目光已经往餐厅的门口瞧了好几回入口。
「我还在惊讶,为什麽你会主动提出相亲,原来是为了某个人。」蓝怡晴正是上次跟何尹涛相亲的物件……不对,上次只能算是「巧遇」,不能称为相亲。
他努力收回混乱的思绪,定睛在对面的女人。「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为了让某个人吃醋,才跑来相亲。」
怔了一下,他嗤之以鼻的道:「我不干这种无聊的事,我相亲是为了找结婚的物件。」
「既然如此,我就毛遂自荐,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婚物件,想试试看吗?」
「我的脑子很正常,没有兴趣跟见一次面的女人结婚。」他的口气实在很糟,因为突然觉得很生气,为什麽说这句话的女人不是丁雨菲?
「我们见第二次面了。」
他差点反应不过来。「你说……我们见第二次面了?」
「你也太会侮辱人了,竞然将上一次的见面忘得一乾二净。」蓝怡晴徉装难过的垂下脸,可是再看仔细一点,她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原有的笑意。
「我不太容易记住别人的长相,尤其是女人。」这个世界上让他看一眼就记住的女人只有丁雨菲,当时,她在树上,他在树下,他应该看不清楚她的样貌,可是很奇妙,她的样子就是那麽清晰而且深深络印在他的心头,从此想忘也忘不了。
「我明白了,不重要的人,你不会放在心上,是吗?」
看样子,这场相亲宴比他想家的轻松多了,至少坐在对面的女人是个聪明人。
「不重要的人有必要放在心上吗?」
「是啊,无关紧要的人何必浪费心上的一个位置呢?一蓝怡晴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你记住我的长相就可以了。」
他对记住她的长相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很懊恼那个该来这里用餐的人为什麽还没有出现。每个月最後一个小周末,丁雨菲都会跟公司秘书室的同事一起来「莫阁餐饮集团」旗下的餐厅用餐,而这家「莫阁义法科理」就位在「京严集团」总公川旁边,就成了他们聚餐的地方。
以往,他总是来这里逮她,当着她同事的面,他可以为所欲为,虽然她气得头冒烟了,可是他们在人前是情侣,她又不能对他如何,这种时候真的特别爽。
他刚刚看到几个好似「京严集团」总公司秘书室的人,这就表示今天晚上的聚餐如期举行,换言之,是她缺席今晚的聚餐。
昨天,他特地跑去找严朔,有意无意当着丁雨菲的面释放讯息——今天他要在「莫阁」相亲,就是想旬起她的好奇心,确保她今天不会临时不参加聚餐……如今看来,难道她真的不好奇他的相亲物件吗?
「我很好奇你在等的那位小姐是什麽样的人。」
「嗯?」
「你一直在注意餐厅的入口,不就是盼着某个女人出现吗?」
「为什麽是女人?」
「难道你对男人比较有兴趣吗?」蓝怡晴打量了他一会,摇了摇头。「你应该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
他当然是性向正常的男人,而眼前这女人也绝对是个正常的女人,不过,此刻她的反应却相当不正常。她看起来应该对他没兴趣,却很乐意跟他论及婚嫁,这一定有原因,至於是什麽原因,他没有兴趣追究。
「你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过上脑子不太灵活的笨蛋,耍着玩很有意思,可是遇到聪明人,再来那一套兜圈子的游戏,就太没意义了。「不管你怀着什麽目的来跟我相亲,我都不介意,不过,我不会陪你玩游戏,我这个人配合度向来不高,不适合当合作夥伴。」
「我不是在玩游戏,是真心想找个好对象步礼堂。」
「你不在意我心里有别的女人。」哪个认真的人不会介意。
「你会来相亲,就表示你想跟过去一刀两断,那我何必为了没有参与的过去斤斤计较呢?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有,我当然也有,我们又何苦为难对方?」不是她大方,而是彼此尊重。
「我来相亲,不见得表示我想跟过去一刀两断,而我要的女人,我也不会对她的过去不闻不问。」何尹涛真的是一个很不给面子的男人,不过坐在他对面的蓝怡晴也是个处变不惊的狠角色,脸上的表倍丝毫不受影响。
「那你想跟我算过去的帐吗?」
「我没有兴趣跟你算过去的帐。」她不是他要的女人。
她优难的轻笑,「没关系,我这个人很有耐性,可以等你,什麽时候你想跟我算过去的帐,我都愿意跟你慢慢算清楚。」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蓝怡晴是一个令人佩服的女人,不管别人如何攻击,她都可以冷静回应,若当朋友,他们应该可以处得非常愉快,可是当情人,这种太理性的女人就显得太无趣太不可爱……他又想到丁雨菲,虽然一样倔得不可爱,她却总有办法让他热血沸腾,忘了周遭的人事物,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性。」
「那你就耐心等吧。」他突然觉得相亲是在自找麻烦。
「这麽说,如果我约你吃饭,你会接受是吗?」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无所谓的手一摊。「陌生人都可以并桌一起吃饭,何况是相识的两个人?」他不在意她怀着什麽目的,就当多结交一个朋友,倒也不见得吃亏。
她怎麽会做出这种事呢?何尹涛说今天要在莫阁相亲,她竟然就选择逃进不敢面对……不对,他又没指明是在公司隔壁那家莫阁义法科理相亲,而她今天「正好」工作很忙才会留在公司加班,没办法出席餐会,不能说是刻意逃避。
没错,她不是逃进不敢面对,这麽做,不是间接证明自己有多在乎他吗?不不不,她不在乎他,就算他每天跟美女相亲,她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吗?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麽没骨气的当缩头乌龟,还半夜不睡觉,待在这看他什麽时候回来……承认吧,她在手他,只是不能在乎,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
时候不早了,这个时候夫人想必也在等他回来,想知道他相亲的情况,说不定还会跑下来等人,万一不小心被夫人撞见。不知道又要说什麽难听的话,还是赶紧闪人……可是走到台阶前面,她却不由自主坐了下来。
下班返家沐浴後,她就缩进被窝,心想睡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可是躺在床上:心情却更乱,索性出来吹吹风散散步,不过目光却紧紧盯着别墅的大门,仿佛见不到何尹涛回来,今晚她就别想睡觉了……
看样子,他今晚应该相亲得很开心,要不,怎麽这麽晚还不回来?
这时,别墅大门的方向突地有车灯射过来,丁雨菲立刻从台阶跳起来,闪进一旁榕树的後方。
双手不自觉的按着胸口,她感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耳朵竖得更直,车子熄火的声音,车门关上的声音,车子上锁的声音……
「在等我吗?」何尹涛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她可以当作没听见吗?这是个笨问题,她又没办法消失不见,只能面对问题。
从榕树後方走出来,她高傲的对他扬起下巴。「笑死人了,我干麽等你?」
「你在这里不是为了等我吗?」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这怎麽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果然,何尹涛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了。
「没想到你这麽惦记着我相亲的事,是不是很好奇我相亲的对象?」
「我没有兴趣知道少爷跟什麽样的女人相亲!」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我才不是口是心非!」她急得想跺脚。
顿了一下,他豪迈地放声大笑,她一时傻眼了,他在笑什麽?
她在意的模样让他感到心满意足,他带着无比宠爱的口吻道:「你真是太可爱了。」
她的额上出现三条线,他笑得莫名其妙就算了,干麽迸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们不是在探讨这个问题吧!」
「我只是在陈述现在所看到的画面,你真的很可爱。」
这个意思是说,她现在看起来很可爱……更正确的说法是,她现在的反应很可爱……换言之,他根本是在取笑她嘛!算了,她已经被他刺激到头昏脑胀,冷静不下来,还是快点转身走人。「我懒得理你了。」
「这麽快就要落跑了吗?」他没有伸手将她拉回来,因为算准她会自动停下脚步,谁教她最受不了他的刺激。
「我只是累了,想回房间睡觉。」果然,她停下脚步转头反击。
「我看你精神好的不得了,还会瞪人。」
「瞪人不需要花费多少精神。」她觉得跟他说话比较耗神。
「你连回嘴的力道都在水准以上,怎麽看都不像精神不振的样子。」
「病得奄奄一息的人都会被你气到从病床跳起来,何况我只是精神不佳。」她真的很想控制自己的火气,可是声音不自觉地越飘越高,下一刻她突然冲过去狠狠咬他一口,那也不会太奇怪。
病得奄奄一息的人才会被她吵到从病床上跳起来吧。他还是识相的将这句话吞回肚里,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正在倒数计时的定时炸弹,若是他再激怒她,很可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你还有什麽话要说?」
「我们言归正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今天相亲的结果如何?」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很想试试看自己的拳头究竞有多硬!她恶狠狠地白他一眼。「你这个人真的很好笑,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不在意你跟什麽样的女人相亲,也不在意你相亲的结果。」
「你有必要这麽激动吗?」他突然大步走向她,见状,她先是一征,接着惊吓的连连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着榕树,无路可退,他才停下脚步,两人隔着三公分的距离,他咄咄逼人的俯下身,直视她的眼睛。「难道你是怕我发现……你很在乎我吗?」
「……你这个人的脸皮真的很厚,我干麽在乎你?」她还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停止跳动,他看出来了吗?不行,她要撑住,绝对不可以让他发现。「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好吧,不在乎,那我就不必向你报告今天相亲的结果。」
「我又不是你妈,干麽听你报告?」
「可是,我还以为你很想知道结果,因为这关系我是否找到取代你的女人。」
她瞬间羞红了脸,原来他的在乎是这个意思。
清了清喉呢,她努力保持镇定。「我当然想镇定结果,可只是一次相亲而已,应该还看不出你们未来的发展吧。」
「这倒不见得,今天那位蓝小姐挺合我的胃口,我很乐意跟她试试看,说不定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丁雨菲这个女人。」他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直起身子,转身离去的同对丢下一句话。「相信以後我不会一直纠缠你不放了。」
她整个人呆住了,这不是她想像中发生的状况,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他们真的要结束了吗?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被带走了,身子一软,整个人沿着树干跌坐在地上。
她说服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要断不断,只会让自己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心思还是绕着他打转,如今,真的要完全放下了,以後再也不必为这个男人牵挂了。
虽然两个人一见面就斗个没完没了,可是连续几天见不到人,又会不自觉的担心他是否安好。以前,只当这是一种习惯,就好像家里养了小猫小狗,见不到,难免会担忧,如今方知,这不是习惯,而是牵挂。
她究竞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将他放在心上?
也许,从他坚韧不拔的往树上爬,想来到她的身边,却总是回到原点,她就记住了他。他的骄傲、他的坚持、他的不服输,那一刻已经悄悄钻入她的少女心……然而,这一切都过去了,属於他的记忆该清空了。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是只有丁雨菲一个女人,可是即使每个礼拜都安排一次相亲,在他脑海晃来晃去的依然是丁雨菲这个女人。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笑话,打定主意给自己机会多看看其他女人,纠反而认清楚一件事——她对他而言不是一个挑战,而是渴望拥有的珍宝。
何尹涛拿起好友为他斟满的酒杯,一口气千了。
「最近喝酒怎麽不找丁雨菲?」严朔忍不住取笑一脸落落寡欢的男主角。
「丁雨菲是不是又让你受气了?」樊莫臣一双勾人魂魄的电眼不安分的在酒吧左右乱飘,叹了下,近来的女人比玫瑰还热情奔放,再也找不到像茉莉般的小白花了。
何尹涛往後一靠,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云淡风轻的落下一句话。「冷却一下不是坏事。」
严朔惊讶的挑起眉。「你想通了吗?」
「想通什麽?」樊莫臣好奇的问。
「不要一味的横冲直撞,偶尔放开手,也许会激出一个人的真心。」
「你确定会激出一个人的真心吗?」樊莫臣不怀好意的瞅着说话的何尹涛。「说不定还来不及激出对方的真心,反而让其他的人趁虚而入。」
何尹涛皱眉,瞪好友一眼。「这是什麽意思?」
「丁雨菲就像一块诱人的巧克力,少有男人不想沾一口。」
脸色一沉,他难道会不清楚丁雨菲像一块诱人甜美的巧克力吗?她当初愿意配合冒充他的情人,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摆脱男人的叫缠。
「她不是那麽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女人。」严朔跳出来说句公道话,他们共事三年了,他见到公司内有不少人对她感兴趣,可是她的防线守得很紧,不愿意给任何人机会,除了秘书室的聚餐外,其他的聚餐一概不参加。
刚开始,他以为她是为了何尹涛,可是相处久了,便发现她有一层很刚硬的保护壳,至於是什麽原因让她有这层保护壳,她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便追究。
「人心最难说了,何况是女人的心。」
「我不敢保证自己很了解丁雨菲,不过我敢拍胸睛保证,她绝不是那麽容易向某个男人投降的女人。」严朔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何尹涛一眼,要不然,这小子忙了那麽多年,怎麽还在原地打转呢?
「若是遇到比阿涛攻势更猛烈,更懂得运用技巧纠缠的男人,我就不相信她的心不会产生动摇。」樊莫臣摇头反驳。
何尹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是啊,说不定他迟退没有办法攻破她的防线,正是因为太过温和、太不懂得使用技巧了。
「你不要故意吓唬他!」若不是这个家伙从小体弱多病,严朔真的很想揍樊莫臣一拳,这个家伙就是唯恐夭下不乱。
「我是就事论事。」
「除非丁雨菲对他无心,否则她不会那麽轻易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半晌,何尹涛自言自语的道:「她对我有心吗?」
严朔戏禧的挑了挑眉。「你们在一起那麽久了,难道你还摸不透她的心吗?」
何尹涛回想他们之间有过的点点滴滴——
有一回他的父母去夏威夷探望爷爷、奶奶,丁爸丁妈放年假去日本玩,他家另外一个帮佣常姨因为丈失病了,临时请假一个礼拜,促使他和丁雨菲有了单独生活的机会。那时,她总是尽可能跟他保持距离,在那种情况下更是用心良苦,可在那个月黑风高下雨外加打雷的夜晚,事情出现变化。
虽然他是高大威猛又骄傲的男人,可是,他怕打雷,特别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据说,是因为小时候他调皮却不小心将自已反锁在仓库里,当对外面正好雷声轰轰作响。
这事只有亲近的家人知道,丁雨菲不属於其中的一分子,不过那天晚上,她却主动跑来,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和他说了一夜的话,守护了他一夜。早上醒来,他看到她趴在来沿,当下那一刻,他发现幸福的味道原来是甜的。
从这件事来看,她肯定是在意他,否则她不会发现他的秘密,那一夜也不会当他的守护夭使。
但何尹涛又想起另一件事,有一回,他为了替她庆生包下整间餐厅时,她竟然毫不给面子的转身离开,让整个餐厅的员工看他笑话,当时,他又觉得这个女人对他根本是没心没肝没肺。
「眉头都打结了,还没想明白吗?」严朔伸手拍了一下何尹涛的唇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