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的4名警察正在附近搜索可能出现的尸体以及其他物证,萨姆兰和卡洛斯敲开了附近住户的房门。
“你们有什么事吗?”穿着睡衣的男人略带警觉地看看远处,“警察?!”
“是的,我们想问问你昨天晚上7点以后在做什么?”萨姆兰出示证件后说道。
按照刚才那位老人的说法,昨天晚上关门前,小超市的玻璃上肯定还没有那些文字。
“有什么问题吗?昨晚我们看完有关杀手的警告以后就早早休息了。出什么事儿了?有什么人被杀了吗?在这附近?”此人表情惊讶且不安。
“不,不,请别担心,我们并没有发现受害者。”萨姆兰带着与一般警察问讯时罕见的笑容,皱纹悄悄爬上眉梢,有一阵叫人放心的沉稳,他继续说道,“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先生,你知道附近的小型超市吗?”
“知道,可…发生了什么吗?”
“啊,只是一些涂鸦之作。店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马克吗?他倒是个好人,只是脾气不太好,当他听说乔纳森先生的狗居然和自己同名时,禁不住火冒三丈呢!不过,他也很喜欢那条狗,后来也就不介意了。总之,嗯…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会不会得罪什么人了?以他的性格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这样,你刚才说他发火了是吗?”
“啊,是的,他见到老约翰,啊…就是乔纳森先生…叫自己的狗马克——那时候那家伙还小呢,也就半岁大吧。马克就从店里跑了出来,非要人家的狗改一个名字。老约翰当然不情愿。听说马克是死去的朋友留给他的,名字也是那时候就有的。对不起,因为名字重复,我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拗口…好吧,那么我接着讲。说起来也奇怪,那狗居然上前去很友好地蹭蹭店主的裤腿,这一下子,马克也就没什么脾气了。此后他经常邀请老约翰和他的狗喝杯咖啡什么的…啊,对,当然,狗不喝咖啡。”
“那么马克昨天很早就收摊了吗?”卡洛斯插嘴问。
“大概六点不到就回去了吧。过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他了。”
“他一贯这么早吗?”
“你指的是早上吗,是的,一直是这样。晚上就说不准了,平常都得营业到晚上九点。最近这几天不行啦,没生意,人们一个个担心得要死…难道说,倒霉的老马克和面具杀手有什么牵连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先生,最后请教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们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异常?不,我们睡得很早,又一直在下雨。没有发现什么。”
“那么,谢谢,先生。告辞了,抱歉打扰你。”萨姆兰略一低头示意,而后走开了。
待两位警官走远以后,男人仍盯着远处看了一会儿,随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往楼上边跑边叫着:“凯特,不得了了,马克被人盯上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兴奋…
连续问过几个住户,只得到了基本相同的信息,卡洛斯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执着地问这些居民,他们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种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不就可以了?”
“不知道。”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可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杀手每一次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还是…我们没能找到那些线索。我想,也许会有点儿什么吧?”
“嗯,也许你是对的。”
“过程本身比结果更重要。对了,想听听当年带我的那个老警察说过些什么吗?”
“好啊。”
“那是几十年前的一件小案子。受害者是一位七旬老妇,被人残忍地用酒瓶打破头部,抢走了身上全部的钱。根据调查,我们得到4个嫌犯。可惜她的视力不佳,无法指认究竟是哪一个人。4个人都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案子,我们却被困在原地。这时候,我的老搭档要我和他一起返回现场。当天附近一家商店的有色玻璃被人砸碎了,满地碎碴。他跪在地上,一块块地检验碎玻璃。我惊讶地问他,难道要把所有的都检查一遍吗?这里至少有上千个碎块呢!他的回答是,‘在这上千块的碎玻璃里面,可能混有犯人用来击打老太太头部的酒瓶碎块,那上面就会留下犯人的指纹。想想看,如果我们找到了,那老妇人就会得到应有的赔偿,而犯人也会受到惩罚。’可我当时并不理解,只为了‘可能’,就要跪在这里一直数玻璃吗?这时候,他抬起头,盯着我说,‘萨姆,有时候我们都会为了追寻结果而迷失了方向,你得记住,比那更重要的是为了结果而奋斗的过程!’”萨姆抬头望望天空,就好像这话并不完全说给年轻搭档听。
“说得有道理。他是个很不错的伙计。”听完这些,卡洛斯的脸上重又散发出来热忱。
“是的,很优秀!后来追捕银行劫匪时,替我挡下了一颗子弹。能和他一起工作,是我一生的骄傲。”
早上7时30分,赛斯·沃勒心理诊所二楼,沃勒医生拨通了内线:“安妮小姐,昨天我们离开之前打扫过了吗?”
“是的,我打扫过,怎么了医生,您发现什么地方没有清理干净吗?”
“啊,不不,没什么,很好,你做得很好…今天第一位病人是…”
“您等一下…唔,八点是第一个预约,来访者是叫埃迪的男孩儿和他的母亲卡莱尔女士。然后是…”
“谢谢,我会准备好的。”挂上电话,医生蹲下来,从废纸篓里面捡出一盒火柴,有些纳闷地坐回到沙发里…
“警,警察?”卡莱尔瞪大了不相信的眼睛,“你,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的,卡莱尔女士。您好,只是一些简单的问题。可以吗?”萨姆兰和蔼地笑笑,卡洛斯则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美女。
“好吧,不过你们可得快点儿,我马上就要出门了!埃迪,埃迪,别磨磨蹭蹭的,快点下楼!”
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身材矮小、脸色苍白的男孩儿。他眼睛大大的,与萨姆兰的眼光接触的刹那,闪过一丝微笑。
“埃迪,你好。”卡洛斯蹲下来,看着那男孩儿,“嗯,不错的小伙子!你手里拿的那只小熊真的很可爱!”
男孩儿听见他的夸奖,并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把玩具藏到了身后。
“有什么就快点儿问吧。”卡莱尔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对不起,卡莱尔女士,昨天晚上你可曾听过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
“没有,雨下得那么大,我怎么会知道外面有什么?又出了什么事吧,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请别耽误我的时间。”
“是么,太太,可我…”萨姆兰还想说些什么。
“黑色的。”面对大人们的尴尬,那个叫埃迪的小男孩儿说,“黑色的,是黑色的男人。”
这句话使在场的三个人们愣住了,卡洛斯蹲下来惊讶地问:“埃迪,你说什么是黑色的?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但是,埃迪却并不理会。他抬起头,好奇地盯住萨姆兰,微笑着说:“黑色的,你也是黑色的。和昨晚的男人一样,你们都是黑色的。”
这一次轮到老萨姆惊讶了,莫非这个孩子真的看到用血作画的人了吗?
“埃迪,你可不可以再说得清楚一点,你看到什么了?什么是黑色的,你是说我的衣服、肤色还是…”
“一个男人,有黑色的车,穿着黑色的长长衣服,他也是黑颜色的。在玻璃上画着黑色的…”埃迪继续往下说。
“够了,埃迪,住嘴。”卡莱尔突然大声吼道,两位警官都吓了一跳。
“他只是个孩子,我就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够了吧?你们满意了吗…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折磨他了,我该出门了,抱歉。”卡莱尔拉起埃迪往外就走,萨姆兰和卡洛斯也只好跟着退了出来。
“很抱歉…”萨姆兰看着她的背影。
“你们还有什么事!”
“不,没什么,您可否告知,要去哪家诊所?”
这一次,卡莱尔几乎是震怒了:“你们想干什么?啊?我离了婚,跟这孩子相依为命。你们还要干什么,听清楚,他什么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他还要去看医生!明白了吗!”
她愤然离去。
“拜拜,白色的先生,你真帅!”小男孩天真地回头向着卡洛斯招手再见。
“你是黑,我是白。如果那孩子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大概是指肤色吧。”
“嗯,嗯…心理诊所吗?”萨姆兰自言自语。
第三章 小猫家族
“您是二战退伍老兵啊,乔纳森先生。”萨姆兰环视这房屋的四壁。
“是啊,警官,叫我老约翰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好的,这些照片叫我想起了父亲,他也参加过那次大战。”
“哦?他是在哪个战区?”
“在珍珠港偷袭时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
“真可惜啊。战争是件恐怖的事情,它夺去了太多人的性命,却也让我这把老骨头能健康地熬到现在。警官,您想加多少糖呢?”煮好的咖啡正冒出清香和热气。
“清的就好,谢谢您的款待。”
“好了,您的咖啡,请慢用。话说回来,那位年轻警官呢?”老约翰把两杯咖啡放好,示意马克回它的窝里趴着。它有些好奇的瞅着萨姆兰,又打量打量主人,然后安静地坐下了。
“他先回去了。”
“嗯,所以您就顺路来看看马克对吗?说吧,警官,您觉得我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啊,马克是个好家伙。也许它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这话可一点也不错,在有些方面,它比我们要灵敏得多。警官,您有兴趣听听它的故事吗?”
“当然,请讲。”
“它原来的主人是我的战友。我们两个是班里仅剩下来的老家伙。他是个爱狗的人,不幸的是,和马克相处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死掉了。因此我成了它的主人,确切地说,是它的朋友。”
“恕我直言,警官。您从事的职业可能决定了您的识人之能。我也自以为活了这么多年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但是,马克却比我们都要敏锐得多呢。”
“嗯,我理解,您请继续。”
“相信您这次来不是听我唠叨的,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吧。”
“嗯,我打算请教您,您对这附近的人了解多少?我想您在这里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吧。”
“是啊,快30年了。”
“那么,您能谈谈这里的人们吗?”
“呵呵,这个嘛。请问警官你想知道谁的事情呢?”
“在街的北面,有一位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你知道吗?”
“卡莱尔女士?是的,我知道,虽然我这个人不太热衷别人的生活,但是,对她我还是了解的。”
“请您谈谈可以吗?”
“哦,她最近才搬过来住。我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这对母子的。因为马克每天会到一位朋友那里去玩儿,碰巧看到埃迪。啊,就是卡莱尔女士的儿子,一个很不错的少年。他好像很喜欢马克,马克也喜欢孩子。于是,埃迪有时候也到我家来玩儿。”
“可最近并不安全,他的妈妈会允许他出来吗?看起来,她似乎管教很严格。”
“是的,几天前卡莱尔女士来找过我一次。不过,当她看到我的朋友也在我家的时候,有点惊讶。之后,我们三人聊得很愉快,一起吃的晚饭。可我猜她的本意是想叫我以后别让埃迪再来玩儿。”
“你刚才说的朋友,是心理医生吗?”
“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那可是个大好人!对吧,马克?”
马克像是听到听懂了老人的话,“呜呜”地叫着,像是表示着赞同。
“您是怎么做到的?”警官显得很惊奇。
“您说什么…哦,我明白了。这并不是我的什么能力,动物有时候就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啊。”
“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求求您,沃勒医生,再快一点吧!”卡莱尔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她看来很担心。
“请您镇静一点儿。您今天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坐在对面靠椅里的医生操着一口柔和的美语温柔地安慰着。
“我需要和您单独谈谈。”她用不安的眼神瞥向正在一边玩沙盘的埃迪。
“可以,如果您坚持的话,”沃勒转过身去,“埃迪,你在这里继续玩这个沙盘,摆出你自己喜欢的图案。我和你妈妈出去谈点儿事情好吗?”
“嗯,医生,一会儿见。”埃迪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走进隔壁的休息室,医生请卡莱尔坐在沙发上,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等待着对方开口。
“医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害怕,埃迪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我…”卡莱尔再也绷不住了,她几乎是要哭了。
“别担心,虽然我还不确定你在忧虑什么。不过,如果你想说埃迪的情况。请相信我,那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会没事儿的。”
“我知道您是个称职的医生。可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城市了。”
“嗯?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什么人找了您的麻烦吗?”
“不,不,还没有,没人伤害我们。”
“还没有?您的意思是说,会有潜在的危险?”
“是的,医生,今天早上警察来过了。”
“警察?他们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一定又出了乱子吧。出家门的时候,我看见马克超市前有好多警察。”
“那么,警察来找您也许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您不必这么担心。”
“不,我的埃迪,他昨晚跑出去了,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不是在阁楼上看到的吗?”
“不,从二楼的窗户是看不见超市的,他一定出去过。警察问我的时候,埃迪说他看到了黑色的男人?”
“黑色的男人?”
“是的,黑色的!他是这么说的。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是,我想他昨天晚上跑出去了,一定是这样的!”卡莱尔紧闭的嘴唇开始颤抖。
“卡莱尔女士,嗯,该怎么说呢?也许那孩子只是梦见了什么。不是吗?他有时候会做恶梦,这我们是知道的。您先别担心,这情绪有可能也会感染埃迪的。相信我,我在竭尽全力。如果您真的打算搬走的话,我也可以帮您联系其他更好的心理医生。不过,请您细细想一想,现在的担心并没有充分的根据,不是吗?”
“如果警察再来找埃迪,说不定会招来杀手,到时候,我们…”
“警察是不会找这么小的孩子作证的。就算埃迪真的看到了什么人,那也不一定就是杀手啊。更何况他只是说黑色的,并不能讲出那人详细的样子,这样的消息对警察办案也没有什么帮助。好了,卡莱尔女士,请您安心吧。今天您是在这里等着结束,还是您先去上班,叫埃迪在安妮小姐那玩会儿?”
“我想我还是在这里等他吧。谢谢您,医生,您说得对,我可能是太累了。我一个人带着他还要工作,也许只是…这样…谢谢您!”
“没什么,那么,您在这里看看杂志什么的。开心一点,我得回去了,看看埃迪在做什么。”沃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啊,就像是老天的安排。马克径直向左德大街走——平时我们不去那边的”,乔纳森先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它停在诊所门口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浓的肉香。这时候,一个年轻人走出来,热情地邀请我们一定进去品尝他做的食物。我还在犹豫,马克已经跑进去了,好像那才是它真正的家。不,准确的说,就像是看到了它的同伴一样。呵呵,对此我还有些嫉妒呢。”
“哦?那的确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萨姆兰若有所思。
“凭着我对狗这种动物的理解,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很不一般。狗作为狼的后裔,的确被人类驯服了。一条狗的优劣,不但要看它的血统,更要看它主人的优劣。有魅力的人不但能够征服人更可以迅速征服动物。我很快和这个奇妙的年轻人成为朋友,而马克更是他的座上客,每天都要去他的诊所吃午饭。”
“哈哈,那他烧得菜一定很好吃了。”萨姆兰打定主意要见见这个男人。
“对,是土豆烧牛肉。比我们这里最好的餐馆还更香浓。那可是原装中国味儿啊!”
“这个赛斯·沃勒是中国人?”
“是啊,黄皮肤的中国青年。”老约翰肯定地点点头…
“你没玩儿沙盘,埃迪?”沃勒饶有兴趣的盯着摆在他办公桌上的两只玩偶小猫。这些玩具是为了年龄较小的来访者准备的,对他们而言,游戏比枯燥的说理更能打开心扉。
“是的,医生,这比那更有意思。”
孩子就是这样,他们很快会对一件东西产生兴趣,不一会儿又马上把它们丢在一边。对一次心理咨询而言,让儿童来访者随意去玩他们喜欢的东西,有时候会比咨询师安排的游戏更容易得到有用的信息。这种类似拌家家酒的“小猫家族”玩偶游戏,一般可以有效并迅速了解孩子对家庭的理解和潜藏其中的心理内容。
“好,那么,告诉医生,这个黑色的小猫是谁,他在做什么呢?”在游戏中,颜色可能预示着儿童对这个人物性格的代表理解。
“不知道。”
“嗯?埃迪,这个游戏不是你创造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医生。它们坐在这里,这里是一张白纸,嗯,医生,你这里没有黑色的纸啊,它们坐在纸上往前走啊走啊,然后就停下来了。黑色的小猫离开了纸,走到这里,这是一个玻璃杯,它走过去,对着上面写写画画的。医生,我没有可以在上面写字的笔啊,它写‘什么东西回来啦’,然后就走了。咦?医生,医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8时15分,卡洛斯警官哈欠连天,一脸无奈地推开眼前的照片。线索未免也太少了,面具杀手的案子破不了,来自各界的压力越来越大,闻风而来的记者们已经把警局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作为这个案件的主要负责警官之一,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进警局的。
卡洛斯因无从下手而感到恼火,3月12日发现男尸身上的火柴棒的下落仍然差不到,至于那几枚擦拭干净的通用硬币和随处可见的长钉更叫人无法追查。嗯,这案子真是怪异。
卡洛斯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好碰上米尔警官从面前经过。
“hi,小伙子,怎么样,新的血字也是那个疯子写的吗?”米尔是个30多岁,微微发胖的警官。在局里并非核心人物,却因为特殊的幽默感和所有人处得了好关系。
“不知道,萨姆兰还在现场调查呢。你那边呢?”
“放心吧,和你们的案子没关系。哦,那小家伙很倒霉,肚子被人点了一枪。送他到医院的两个流浪汉还以为他是喝多了呢!很可悲,抢救无效,死在医院了。事件看上去像是抢劫,人财两空,只剩下一个工作证。”米尔解气般狠狠咬了一口汉堡。
“尸体有人来认领吗?”
“没有,不过已经联系了他的公司,查到了他在新泽西的双亲,可没人接电话。公司的人说他刚刚和一个女孩儿订了婚。这时候她八成还一无所知呢,等着瞧吧。一对可怜人啊!”米尔边吃边说,汉堡顷刻间所剩无几。
“有线索吗?”
“哼,你不说我倒忘了,跟你们的案子差不多,连个目击证人都他妈找不到。对了,那只得意洋洋的秃鹰还在外面张扬吗?”
“你说鲁夫探员?嗯,大概这会儿还在和记者周旋吧。”
“周旋个蛋,那只秃鹰!他不过在炫耀他的FBI身份罢了。”
“听说他是专业的犯罪心理分析师。”
“嗯,是啊是啊,专业的!什么都是专业的!FBI我还不知道,也就是一部两部电影把它们吹到天上去了。像那种朱迪演的女探员根本就不存在,联邦调查局里只有一些体重超重,对各种恶心场面都无动于衷的中年男子罢了。他到我们这里拿着国家的钱炫耀,住高档宾馆,搞不好还要泡外国妞儿…”米尔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好了,不说了,要是被局长看到又该挨骂了。伙计,加油干吧,没准会有升迁的机会。”
卡洛斯听这半是调侃的话,又缩回到屋里。心想鲁夫探员确实不好接近,不过听说他很能干。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时,卡洛斯正在想着四十分钟以前遇到的那个单亲妈妈呢。
“卡洛斯警官,您现在不忙的话,请到205室来,有一位小姐前来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