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出去帮忙就去啊,你这么一抖一抖还拿把剑很危险的啊!"小锦继续絮絮叨叨。
"能够闯进凌霄阁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晚风姐姐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那女子没理会小锦,自言自语道。
"是吗?那你还不快去帮她?那个人武功肯定很高吧,你晚风姐姐功夫是不错,可惜啊…"小锦叹息道,惋惜地摇头。
"可惜什么?"那女子急问,目光一直追随至窗口。
"我问你,以你晚风姐姐的功夫,要闯进凌霄阁容易吗?"小锦微笑着,心中庆幸这个女子不够聪明,已经渐渐钻进她的圈套里了。
"晚风姐姐绝对不会违反门规,闯入禁地的。"
"我是打比方!"小锦斜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太笨了反而不好骗了。
"那你说要是一个武功和你晚风姐姐一样的人,能不能闯入禁地呢?"
"禁地有凤夙少爷布置的桃花阵,而且凌霄阁的守卫也很森严,晚风姐姐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闯入的!江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够轻易闯入…"
"那就是啊,平时晚风待你们都很好的吧?"见那女孩流露出关切更明显,小锦心中暗自高兴。
"是啊,晚风姐姐平时对我们像亲姐妹一样,还教我功夫。她…"
"她就快死了,真可惜啊,你说她这么忠诚于你家少爷,就算打不过硬闯的人她也一定会打的。可是她的武功又比不上那个…"
"能够进入凌霄阁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怎么办?"
"那你还不快去帮忙?她一个人是去送死啊!"小锦赶紧说道。
"可是…"那女子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小锦,似乎还是犹豫不定。
"你听听,外面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打完了?糟糕,要是打完了晚风应该回来了嘛!可是现在…难道是…"小锦一惊一诧地,那女子的脸色也一红一黑的。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啊,如果你敢乱跑的话,我把你碎尸万段!"那女子说道,然后迫不及待地往外冲。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好总让我称呼你'喂'吧,总有一个名字,比如早风之类的。"
"妩惠。"
"无慧?果然是没有智慧啊!这么容易就上当,我怎么可能乖乖坐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拿剑比划我脖子呢?你自己也说能闯进凌霄阁的非等闲之辈,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也是擅闯者吗?"小锦得意洋洋地在心里夸着自己,一面打量起这间房间,想着怎么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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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锁琼瑶雪昆仑
飞霜凝雪,雾冷笙箫,藤床如水,群山如洗。远远望去,凌霄阁飘渺似仙,偶然轻风拂过,闲云收尽,繁华尽洗。
小锦不觉惊呆了,从那房子后门出来,她就半张着嘴巴,强瞪着眼睛,脑袋瓜四处扭转,以为自己踏入仙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同时尽收四季景色?插天翠柳,凝绿之中透着冰川的晶莹,阳光之下,却又是刺骨的寒意。
难道历史书上是真的?小锦回忆起自己抄的"大祁历史"中有提到过凌霄阁,当初书中用了"昆仑之颠,断肠之崖,绝望之地,希望之源"十六个字来形容这个坐镇漠北的武林机构。传说中,大祁唯一能与中原朝廷势力相抗衡的江湖力量,只有苗疆的望月楼和漠北的凌霄阁。据说这两大江湖机构,还和边关的小国有密切联系,不仅仅染指江湖,更是威胁着中原的疆域安全。真的有这么奇特的一个地方,让天下为他视瞻?
小锦参观似地到处晃荡,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看到,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戒备森严嘛。她心里有些纳闷,同时又有些庆幸。她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轻轻地拿出了一枚桃花花瓣,这是她醒来的时候在袖子口发现的。
自己是从凤夙哥哥的衣柜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从衣柜出来,她就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湖里,然后失去了知觉。只有找到这个湖,才能够找到回去的路。但是昆仑山顶,到处都是冰雪湖泊,怎么能够找到那个通回21世纪的湖泊呢?小锦笑了笑,还好凌霄阁不比其他普通的山庄帮派。每一处的布景都不会重复,每一个地方都有其与众不同的特色。景色四季交隔,乱中有章。这枚桃花花瓣藏于她的衣袖当中,必定不会是晚风她们留下的。而是她掉入寒潭的时候粘到的,那么只要找到附近有桃树的湖,就一定是她来的那个湖。
但是,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湖泊也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在她还要担心被凤夙发现,被晚风抓回去的情况下,要她在这冷死人的地方穿着单薄的衣服找一个冰冷的湖更是不容易。
"知道从桃花瓣下手找来时的路,看来你并不笨。"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道。小锦一惊,谁?
她四处找寻,然后慢慢抬头。一白衣男子,长发纷飞,他轻轻立在一块冰石之上,清露满身。风轻环佩,云锁衣袂,略显苍白的脸在阳光下清润如玉,好一个绝色男子。小锦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承认以前她一直认为江凤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但是现在看到面前的男子,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比女人都好看。
"这位…公子,你是跟我说话吗?"
"自然,这里除了你,恐怕没有其他人了。你好,在下望月楼碧落。"他说道,声音清缓如风。
"哦,你好,我叫小锦。"见到这样的美少年,小锦也多了几分耐心。尽管此刻她还担心着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以前叫什么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从今以后,你将叫锦凰,是洛阳独孤家的三少爷。"那美少年微笑着说道,温润的目光如月般漾开,仿佛随时会将人融化。
"锦凰?难道古代也流行把名字倒过来说?"小锦自言自语,独孤家三少爷,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说她和小说情节一样,不小心长得很像某个古代美少女?
"古代?是你们那个世界称呼我们这个世界的词吗?十多年前,星空呈现天外飞仙之象时北冥凤夙出现。前几日,我夜观天象,又看见天外飞仙。而且还伴随着帝女星一齐出现,我知道,我等的人已经到了。我猜想你和凤夙有关联,想不到果然在此等到你。"碧落温和地笑着,和凤夙的冷酷不同,他说话时候总是如玉般清雅,和煦胜风。
"我怎么来这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看一下星星…就知道了?"小锦半张着嘴巴,他居然知道自己和凤夙都是来自21世纪?这可比杂志上星象学家的专栏还神奇!
"锦凰,请随在下洛阳一行。"
"说了几百遍了,我不叫锦凰,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什么洛阳独孤!我赶时间,让开让开。"这男孩真是美得出奇,可惜脑子不正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小锦刚往前走一步,碧落身形一晃,如风一般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小锦揉了揉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洛阳独孤府独孤庆含冤入狱,定于秋后处斩。我曾经算过一卦,只有帝女星托命者,才能够为他洗冤。请姑娘,务必随在下前往洛阳。"碧落礼貌地说着,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傲然。
"呃…你也知道我是姑娘?我是个女孩子,不是你说的独孤家三少爷。我不会破案子,不知道怎么帮人洗冤。你找别人吧。"如今怎么回现代才最关键,她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她还想周游世界看遍天下漫画,她不能在古代过一辈子啊。
"我是不会选错人的。锦凰…"
"小锦,小锦,小锦,求求你了,别再喊我锦凰了。呃…不对,锦凰是你才对吧!我看你在说'锦凰'两个字的时候并不自然,那种神情我见过,一般人们在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的眼神,带着点不习惯。"
"没错,我曾经用过这个名字。"他并不否认,小锦咿呀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这个人真难缠…
"呃…碧落同志,这个…你的衣服,那个…破了,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刚才据说有个贼闯到这里来了,这里花花草草挺多的,不熟悉地理环境的人还真容易划破衣服哦。你看你穿得一身白,一般这样打扮的都有洁癖(不晓得那个时代的人怎么知道她在说什么)。有洁癖的人通常无法忍受自己的衣服破了脏了,你衣服破了不去换,我想,估计你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是很熟悉哦。"小锦白眼一翻,怎么自己也跟着语无伦次…
"我的衣服破了,不熟悉地理环境的人很容易划破衣服,刚才有贼闯入,你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说,那个外来的闯入者就是我吧。"他嘴角上扬,难掩满脸的笑意。那淡如画般的眉目,笑起来,如春风般温暖。
"我没说过,是你自己承认的。"小锦拧着衣服角,嘴巴嘀咕着。
"抽丝剥茧,料事如神。你果然真是我见过的最机灵的女子。我更肯定我没找错人,只有你这样善于分析的头脑,和不可抗拒的口才,才能帮家父独孤庆翻案。还望你能立刻随我去洛阳…"
她可不可以就地晕倒,就这么随便说说也能成为他要带她走的理由?不要以为自己是美男就可以这样死皮赖脸!小锦心里骂了一句!
"你这么急着叫我走,是不是怕凤夙少爷来了你带不走我?我承认,你武功高,可以站在冰尖上,但是我脑子不差,这里你不熟悉我不熟悉,未必我会输给你。我现在要回我的地方,不管你是算命也好,胡诌也好,总之,咱们各走各的。"造孽啊,对一个帅哥这么凶,小锦低头吐了吐舌头。
碧落眉头一紧,显然小锦的猜测是对的。见他神色突变,小锦在心里暗自得意,看来她是猜对了。就在两边都坚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远远传来。
"碧落法师驾凌昆仑,凤夙有失远迎。真是凌霄阁失礼了…"熟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稳重浑厚,如同大提琴琴弦摩擦过琴弓般圆润柔软。糟糕,是凤夙!这回真是完蛋了,被凤夙晓得自己偷偷进他书房,还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不知道会不会给她来个活体解剖。小锦一个机灵,闪到假山后面。她知道碧落一定会尽力为她掩饰,因为他比自己更不想凤夙发现她。如果凤夙发现了她,那么碧落带走她的可能性会更低,所以碧落会努力地帮她。果然,碧落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倾斜,刚巧挡住了小锦的身影。
真的是凤夙吗?小锦心里虽然有些怕碧落,但想着能见到凤夙,她还是遏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假山后悄悄地伸出个脑袋,目光搜寻起来。前方山顶桃林深处,一身影闪过。凌波微步,踏雪无痕,衣袂掠风,发舞轻扬。凤夙一袭青衫,临风而立,却有流风回雪之态。
"当年的望月楼主上官无情,连同凌霄阁前任阁主尉迟雪溶曾定有盟约,互不踏入对方领地一步,不知碧落法师是不是忘记了楼主的约定?"凤夙轻摇纸扇,目光中带着丝警告的意味。
这才是她认识的江凤夙,不管是穿着白衬衫的学长,还是现在的翩翩公子,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傲然与不屑。原来他不仅仅是对她鄙视,他看谁都这么漫不经心。小锦心里暗自高兴,凤夙是她哥嘛,自然是最棒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楼主的约定也有变通的时候。"碧落说话滴水不漏,风华绝代就是风华绝代,连说话都带着华丽与优雅。不过再优雅也是个疯子,小锦收敛起自己的思绪,心里暗自骂碧落。
凤夙就在前方,他们只相差一块岩石。小锦躲在石头后面看着凤夙,心中的疑虑更深,她越来越不了解凤夙了。他到底是怎么来到祁朝的?他怎么能够踏水而行?他武功和谁学的?他怎么成了凌霄阁主?爸爸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难道他们瞒着自己的就是这件事情,这和她妈妈的死和自己5岁时候的失忆有没有关系?小锦咬着唇,看着不远处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太多的谜…
"碧落法师大驾光临寒舍,不会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凤夙冷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远。
"陆王爷南宫酏告发洛阳独孤庆私设酷刑迫害人至死,皇上捉拿独孤庆入狱。如今朝中顾天华一人独大,南宫酏随时可能趁朝中无人起兵。碧落前来,是和凤夙少爷您商量对策的。"碧落轻笑着,无比优雅。
"天下人都知道陆王爷和望月楼的关系,怎么,无情公子不在了,你们和陆王爷关系也变了?这回反过来想和凌霄阁联盟?"凤夙眼睛半眯,似笑非笑地问道。碧落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当年望月楼主和陆王爷南宫酏联手欲夺天下,结果却被惠帝抢了先。按道理说,陆王爷南宫酏应该和望月楼关系很好才对。可这个祭司却说,南宫酏是个危险人物。要和他商量对策来对付南宫酏,不知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看来阁主是没得商量了,那就不要怪碧落了。"碧落轻浅一笑,手掌宛出一朵花,一弯紫色光氲在他掌中蒸腾,凛凛中带着杀气。
小锦在假山后心急如焚,他们两真要打起来啊?她一面替凤夙担心,一边又不想美少年受伤。
突然,霞光一闪。小锦身边一块石头被击得粉碎,她腿一软,身子顿时矮了下去。该死的凤夙,果真是半点不留情面,想霹死她这个妹妹。刚想到这里,凤夙又是一掌,石破天惊,小锦脸色惨白,心道死定了。碧落脸色一变,鼓起掌风护住身后。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他给打死。小锦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蹲着顺着假山挪动。以凤夙的功夫,本可觉察出小锦所在,但凤夙此刻正全力应付碧落,分不出半点心神。
小锦大气也不敢出,她蹑手蹑脚地走着,突然她脚下一空,似乎踏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她背后假山的石块一动,她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哎哟…"小锦摸着屁股爬了起来,搞什么啊,背后的石块怎么突然没了,害她摔了个大马哈。
"江凤夙是不是有毛病啊,到处都是机关!"小锦气恼地骂道。
"你才有毛病呢!"一声大喝,把小锦吓得一震,她抬头看了看周围。
白色的墙壁,昏黄的灯光,还有浓烈的药水味道,这药水好像是那个叫什么马什么林的,啊!这不是…医学院的解剖室吗?
"真是稀客了,想不到你也会来上解剖课!"解剖学教授狐疑地扫视着小锦,这位教授今年刚刚四十,可谓医学院的"青年才俊"了。作为医学院的才子,此教授平时很是自负。他坚信一个好老师,自然是能吸引学生来上课的。谁知道偏偏有同学不给面子,那个号称仁合第一挂科专业户的小锦从来不听他的解剖学课,如果是要进解剖室,就更是别想见到小锦的影子。
有一次,他特地准备了有趣的解剖实验,想培养小锦的兴趣,结果小锦居然当着全班的面,两眼一翻地给吓晕了!此事在医学院广为流传,严重地损害了他这个医学院最年轻、最开明、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的声誉。最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是,这件事情成为了其他教授的谈资,总拿这个取笑他。身为一个全学院最年轻有为的教授,却没有办法吸引一个学生的注意力,他的课程被小锦蔑视忽视到这种程度,实在是无颜见人。此刻见到小锦,他又酸又气又奇怪,说话也是冷嘲热讽。
"我…解剖室…"小锦背上汗毛耸立,冷飕飕的感觉涌上心头,顿时毛骨悚然。她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脚却挪不开一个步子。
江凤夙是不是疯了,连接祁朝的秘道居然是医学院的解剖间!难怪他平时不是在解剖室就是在书房!
"既然来了,就认真上课,站一边看着。"教授怕自己的态度又把这位不上课的学生给弄丢了,不由得放软了态度。
"哦。"小锦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她忍。
但是,解剖室里的味道是说忍就能忍得住的么?小锦只觉胃里一阵翻腾,顿时感到天昏地暗,强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让她喘不过气来,空气中似乎有着不可见的杂质,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小锦猛地晃了晃脑袋,一种熟悉的恐惧感,渗透她的肌肤,让她寒到了骨子里。
"小锦你没事吧。"
"这房间里…什么药水啊,味道好臭。"小锦捂着嘴巴说道。
"味道好臭?你居然问什么药水? Formalin都不知道你怎么上的医学课!"
"啊?"好熟悉的名词啊,好像小时候,有人曾经跟她提到过:
"这瓶东西叫Formalin,是formaldehyde的水溶液。你现在看它什么也不是,但是如果用它来保存尸体,可以保存很多年。既然你死都不肯告诉我你身上古怪磁场的秘密,我不如用这东西,把你做成标本,以后慢慢研究如何?或许,我可以把那孩子做成标本,当你的面,解剖了她?你闻闻,是不是很臭?这里面含的甲醛挥发性很强。它有着很强的腐蚀性,你想不想知道被它涂在身上的感觉?你身上还有很多伤口吧,如果我把它刷上去,一层…两层…一定很有趣…快说!你身上那强大的能力哪里来的?"…
"啊!"一个个晃动的身影拉动着她的记忆,那是一些她极力忘记却又不能忘记的记忆,脑子如同要炸开一般地疼,似乎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刚才那些话是谁说的,为什么她会有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恐惧,无处不在。依稀,她脑中闪过零碎的画面,5岁的她,蜷缩在一角,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小孩,孩童时候的她是如此恐惧尸体与存放尸体的药水味道。
"叫什么叫!你想吓死我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教授一把拽过小锦,那些突然来的记忆瞬间又缩回去了,任凭小锦如何回忆,都想不出来什么。教授被小锦的尖叫吓了一大跳,他拽着小锦,感觉她身体颤抖得厉害。
"小锦。"寝室里的佩佩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小锦这时候看上去似乎很不舒服。
小锦悄悄地朝那白色的床上看了一眼,那一眼她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她确信有个什么东西躺在那里,半张着嘴巴,她是如此地恐惧,深入骨髓的害怕那东西,她突然猛地推开了佩佩,捂着嘴冲出了解剖室。
走廊尽头传来了痛苦的呕吐声,教授的脸色伴随着呕吐而愈发苍白。其实医学院的学生在刚开始上解剖课的时候的确是有些不适应,但是因为在之前就已经接触过人体的器官,他们大多能进入状态。而像小锦这种从来不上课的学生,自然无法面对尸体。上他的课居然上到要吐,太过分了!
小组的同学都有些尴尬,而走廊尽头的呕吐声还没有停止。
"教授…"
"谁也不用为她求情,扣考勤分十分,就看她能不能通过期末考评!"
佩佩吐了吐舌头,真不知道小锦干嘛来上课,教授见不到她人自然想不起来要扣她分。
现在的小锦在走廊那边,吐到浑身抽搐。看来她真的这辈子也别想从医学院毕业了。真奇怪,自己小时候怎么会听过福尔马林呢?而且,刚才她还会有那样恐怖的幻觉,仿佛有人要把她放到解剖台上解剖一样。太可怕了,小锦摸了摸脑袋,真疼啊!嗯,以后再也不看《毒伯爵该隐》、《恐怖宠物店》这样的漫画,弄得自己天天胡思乱想!
就在小锦呕吐不止的时候,医学院大楼走廊尽头闪过一个人影。落日的余辉透过窗台,在走廊的大理石地砖上投下了巨大的黑色长影。那影子一动不动,似乎注视着小锦。除了上课医学院平时几乎没有学生来,解剖室的楼层更是冷清。怎么会有人站这里,一动不动的呢?小锦低着头,手还撑在墙上,刚才的呕吐让她有些腿软。她有些疑虑地看着身后的影子,一双洗得泛白的球鞋,半新不旧的。她心突地一动,似乎之前她也看到过那双球鞋,有人跟踪她?强烈的不安感袭来,她猛地抬头并回头,那黑影一晃,走廊那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人如鬼魅一般地消失了。小锦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紫红色的阳光和灰白的大理石辉映着,除了清晰地倒影出她苍白的脸外,什么也没有。小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想太多了,跟踪也不会跟踪到解剖室这种阴森的地方来吧。
一阵冷风从走廊尽头的窗口吹过,墙上松了钉子的壁画来回地晃荡着,发出咿呀的响声,如同古老的院落,落了尘土的木头门被推开。小锦四处瞅了瞅,今天的遭遇实在太诡异了,这地方还是别呆的好。她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下楼梯。
在她跑过的时候,一道黑影迅速地闪过,墙后的人握紧了拳头,医学院,清冷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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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电梯匀速地上升着,透明的玻璃门一开一合。这里可不是哪家高级酒店,这是仁合大学的北苑食堂。在一次BBS上的全国大学食堂的评选中,仁合大学以绝对优势入选。"吃在仁合"便在全国流传开来,仁合大学食堂并不像其他大学的食堂那样乱糟糟,相反他有种西餐厅的华贵。
东苑食堂是大众食堂,提供普通价格的食物,家常风味,网罗全国各地的美味。西苑食堂是宗教食堂,提供各种古怪的饮食,方便信教徒。南苑食堂是西餐厅,法国菜、意大利菜、日本料理,韩式烧烤,世界各地的美食都可以在那里找到,而且南苑食堂一楼还提供快餐服务,各种中西快餐外卖应有尽有。这些食堂大受学生的欢迎,平时是人满为患,甚至有不少外校的学生也慕名而来。众多食堂中,只有北苑比较清净。北苑的食堂实际上是贵族餐厅,提供星级服务,奢侈的消费让它从众多食堂中脱颖而出,只有少部分学生才会花钱来这里吃东西。相对于其他食堂来说,这里出没的都是学校的贵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