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近日身子可好?”皇甫律亦是恭敬且无奈的看着这个娘亲。
焦玉卿骄蛮跋扈,心地狠毒,母后不知是如何遭了那个女人的道,硬是对她喜欢得紧。一年前的那场赐婚,便是焦玉卿在母后面前碎了嘴。自此,那个女人可是把他的硕亲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就连怀孕的事,她也是先让母后知晓。这个聪明的女人倒晓得如何来保住自己的地位。
皇甫律眯起双眸,心头讥笑一声。如果她真以为她就这样吃定了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要让她知道,敢惹他皇甫律,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
“律儿莫担心母后,哀家已吃过太医开的药,风寒已无大碍。”窦太后自是欣喜,这个儿子骁勇睿智,虽冷漠寡情,却颇有天子之风,是她最看好的孩儿。
奈何,律儿最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他唾手可得的江山。她不免叹息起来,当初万万不该将那个姓孟的女人放在律儿的身边啊!
窦太后轻抚皇甫律的俊容,眼里有着心疼。
随后,她轻道:“玉卿的孩儿可好?差不多满月了吧?”
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皇甫律回答得云淡风清:“还有七日满月。”
窦太后更是欣喜起来:“那可好,哀家定要吃这个孙女的满月酒。律儿,可为孩儿取名?”
皇甫律一愣:“还没。”他怎会承认那个孩子!取名,妄想!
窦太后凤眼闪过一丝忧虑,笑道:“那让哀家替孩儿取个名可好?律儿,你看‘云萝’这个名可好?”
“儿臣叩谢母后!”
皇甫律起身就要叩首,却让窦太后扶住了身子,“只要律儿喜欢就好,等满了月,哀家定要瞧瞧这孩儿。”
“儿臣恭候母后圣驾。”
日子一天天的过,苏玉清的心是一天比一天急!
她来这王府差不多一个月,奈何居然走不出这个鸟笼。
秋水已不再像以前那般怕她,至少能顺利回答她的问题。
问了无数遍,这个小丫头都不知道玉峰山如何走,甚至说从未听说过。
啥?从未听说过?难道玉峰山不存在于这个朝代吗?这是天泽元年没错呀。
问了其他下人,那些个人不是哆嗦得说不出话,就是一问三不知!
而且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下了令禁止她迈出王府一步!
她挫败至极!
望着窗外的月,哎,月凉如水,心凉如水。
“哇…”内室突然传来婴孩的哭闹声。
苏玉清转首,只见几个婆子正帮小玉儿洗澡更衣,小家伙正挥舞着小手抗议。
她起身走过去,遣退那几个粗手的婆子,亲手轻柔地为小玉儿穿衣。
果然,正哭闹得正凶的小玉儿即刻停止了哭闹,大眼睛挂着泪珠冲着苏玉清直笑,还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虽然没有经历那怀胎的十月,却是清清楚楚感受到那分娩的痛楚。怎么说,她现在这副身子也是小玉儿的亲娘。果真是母女连心呵。这个孩子,让她的心窝柔软了一角。
穿好衣,苏玉清抱着小玉儿走出内室,绕到廊下散步。
苏玉清静静望着远处的山峦,突然在夜色中思念起玉峰山来。爹爹和师兄现在正为她的离去伤心吧?怀中的小宝贝亦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四周,滴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小玉儿,你知道吗?娘亲必须回到玉峰山,那儿才是娘亲的家。噢,错了,应该是玉清姨娘才对。”苏玉清轻轻搂着小宝贝,似是自言自语着。“可怜的小玉儿,你的亲娘玉清姨娘也没瞧见呢,所以没有办法描述你的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玉指轻抚着小玉儿柔嫩的脸颊,有心疼,也有不舍。襁褓中的小玉儿似是听懂了苏玉清的言语,那滴溜溜的大眼楞楞瞧着眼前的女子,眨也不眨。
苏玉清笑了,将白净的脸颊贴在小玉儿的小脸蛋上,为这乖巧的孩儿窝心起来。
“禀玉王妃,王爷催了人来汐落园。”秋水细柔的嗓音打破了一园的静谧。
苏玉清抬首,怔愣一下,而后将小玉儿交给秋水抱着,轻步来了卧房。
一个身穿碎花儒裙的丫鬟立在外室,见了苏玉清只是稍稍福身,并没有府内其他下人对她的畏惧。苏玉清倒了奇了,这个女子好象不怕她?
“禀玉王妃,王爷说六日后为云萝郡主办满月酒席。到时候皇上和太后会来硕亲王府,请玉王妃务必为小郡主准备妥当。”丫鬟冷清的嗓音稍歇,便见她轻轻福身不卑不吭退出了汐落园。
这个小丫头架子倒是不小呢。
“秋水,她是哪个?”苏玉清实在是好奇,这是王府里惟一一个不怕她的丫鬟呀。
“禀玉王妃,她是月王妃的贴身婢女秋娉,负责服侍王爷的日常生活起居。”
“月王妃?”
秋水看着苏玉清一脸的迷惑,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玉王妃怎么会连月王妃都记不得?
而且这段时日,玉王妃不再故意折磨打骂她。
莫非真是小郡主让玉王妃改了性子?
秋水垂首小心翼翼地答道:“禀玉王妃,月王妃是王爷四年前迎娶进门的正王妃。”
“正王妃?”苏玉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王爷怎么娶了这么多妻子?她好象是个侧王妃吧。哎,这个男人真要不得。
末了,她才猛然想到一个新的名字。云萝?云萝郡主?这个是小玉儿的新名字吗?那个男人怎么都不跟她商量一下,怎么说她现在也还是小玉儿的娘不是吗,可恶!
[正文:006难受的盛宴]
轻黛眉,含水眸,青葱鼻,樱桃嘴,白净瓜子脸,白皙纤细玉颈,一身素色罗纱裙将纤合度完好的身子骨轻轻包裹出来--高挺圆润胸线,不盈一握杨柳腰,吹弹可破玉冰肤。碧玉钗斜倚一朵云鬓,玉肩上及腰长发随意披泻。
苏玉清满意的望着镜中的女子,这个才是真正的她嘛。那些累赘的发式和旗服都让她远远扔在了一边,简单的,淡淡的,随性的,自然的,才是她喜欢的。
“玉王妃,您这样的打扮好吗?今日皇上和太后都会驾临硕亲王府,王爷说了要穿皇室的旗服。”秋水抱着被苏玉清扔掉了衣服,一脸担忧的看着镜前的女子。虽说玉王妃这模样美得出尘脱俗,但在今日的场合却显得有些随性简单。
“秋水,你不觉得这样很简单么?我在玉峰山都是做这样的打扮。爹爹和师兄也未说过我什么。只要是我喜欢,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而且,她又没打算要在这王府长期待下去。
“可是王爷…”
“莫再说了,我不会在乎王爷怎么说。罢,我们去前厅吧,时候不早了。”
秋水连忙收拾好衣物,抱了沉睡中的小玉儿,便随苏玉清入了前厅。
前厅,一片喜气。梁柱上红帷高挂,四处张灯结彩,厅内宾客满盈。
人群中,高大俊挺的皇甫律正一脸不耐烦虚应着天泽国的当朝宰相焦如序,只见那位高权重的焦宰相今日更是得意忘形起来。
“我的好贤婿,今日可为老夫添了一位外甥女。我就玉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皇甫律的俊脸更是难看起来,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跟他们姓焦的有任何的牵扯!现在的隐忍,一切只因母后!
他冷着一双眼看着仍滔滔不绝的焦如序,俊颜上布满阴冷,狭长深邃的眸稍稍眯起--等着瞧,焦玉卿欠他的,他定会要她十倍奉还!

苏玉清走到前厅,首先入眼的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他穿着华贵的天泽皇室蟒袍,站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的气宇轩昂。那缕随意垂落额前的发,潇洒不羁得让她的心随之摆动起来。这个男人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就连他转过头来看她的那一眼,竟然也让她的心房陡然慢跳一拍!
那一眼快速得如昙花一现,她还来不及捕捉便被皇甫律身边的老头打乱。
“我的好女儿,快把我的外孙女抱来给老夫瞧瞧。”
苏玉清对老头一身的“官味”反感至极,而且他还趋步向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就是这个身子主人的父亲?真是叫她难受啊!
忍住心中的反感,她决定装装样子:“女儿这就给您见您的外甥女。”说着从秋水手中接过已经醒来的小玉儿,送至焦丞相的手中。
哪知,小玉儿一到了焦丞相的怀中,立即大哭起来,哭得好不凄厉。
焦丞相哄着,小玉儿哭得更是大声起来。最后居然开始哽咽。
苏玉清吓坏了,连忙从焦丞相手中接过哭泣的奶娃,感觉心都被她的哭声揉碎了,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小玉儿进了苏玉清的怀抱果然马上停止了哭泣,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粘着苏玉清不放,瘪着嘴似在抱怨着娘亲。苏玉清轻擦去她的泪水,哄着:“小玉儿别哭,娘亲在这。”那声音温柔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旁边的焦丞相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了一张老脸,他故做轻松的道:“奶娃估计是认生呢,呵呵。”众人皆是一笑,不语。
皇甫律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哄着奶娃的素衣女子。
稍倾,便有一小厮进门来报,说是宫里的龙撵马上就要到了。
皇甫律即刻带了家人出府迎接。
远远的,便见有一大队人马护送着黄色龙撵缓缓而至。
以皇甫律为首,硕亲王府的大门匍匐了一地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撵里走出一个明黄蟒袍的伟岸男子来,他与皇甫律有着七分的相似,只是那俊颜上多了一抹随性的笑意。他掺了凤撵里的太后出来,然后连忙扶起地上的皇甫律。
“皇兄,这可使不得。快起喀!”
皇甫律轻轻起身,他身后的众人这才敢站起身,然后让出一条道,恭敬垂首候着。
窦太后满意的看着,然后被皇甫律和皇甫泽一左一右轻轻掺着,在众人的仰仗中高傲的走进了硕亲王府。
苏玉清静静看着眼前的场面,突感礼节的烦琐和人世间的复杂。玉峰山上可没有这么复杂的礼节,而且人与人之间从不用下跪参拜。
那个跟王爷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带笑男子,就是当今圣上吗?
就是他主宰着天下所有人的性命?
还有那个高贵的妇人,她连走路的模样都是那样的雍容高傲呢!
随后她便被带到了那个高贵的妇人面前,妇人握着她的手,宠溺道:“哀家的乖玉卿,这次可给哀家生了个好孙女。云萝宝贝哀家可喜欢得紧。”
苏玉清虽是不太适应窦太后的热情,但基于礼节,她恭敬的回复:“谢太后圣恩!”低眉垂首,这样够恭敬吧。
皇甫律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可真会装啊。她要等的不就是今日吗!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在他的府中又要跋扈成什么样子?但是可惜,他不会再让她嚣张太久!
“皇兄,她就是那个美人焦吗?”皇甫泽戏谑的声音传来,他好奇地看着太后身边的素衣女子,实在难以把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子与那个传说中跋扈狠毒的丞相千金联系起来。这个女子虽然生了孩子,但那身气质,绝对是轻灵淡雅的。那身素衣,那一脸淡然,连他这个阅百花无数的皇帝都忍不住刮目相看。这个女子,很特别。
苏玉清亦转过首来好奇看着皇甫泽,他温文儒雅,笑意温和,和旁边一脸冰霜的皇甫律比起来,感觉皇甫律更像一个冷酷的天泽国皇帝。这两兄弟长得很像,气质却南辕北辙。好象,爱笑的那个比较讨人喜欢。
于是,她对调侃的男子轻轻一笑,福身:“臣妾苏…焦玉清见过皇上。”
皇甫泽剑眉一挑,望一眼冷若冰霜的皇甫律,轻道:“起喀吧。皇兄好福气,能娶如此娇妻。”似乎调侃意味居多。
一旁的皇甫律更是冷了一张脸,特别是在看到焦如序一脸的趾高气扬后,他沉声道:“谢皇上夸奖,如此‘娇妻’,臣下真是感恩不尽。”
那声线让苏玉清身上起满疙瘩,这男人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吧。那看她的眼神可是恶狠狠的憎恨!
“好一个机灵的奶娃,皇上快来看看你的小侄女。”窦太后打断他们的对话,抱着小玉儿甚是欣喜起来。
皇甫泽深深看一眼皇甫律,而后高高兴兴去看小婴孩了。
皇甫律则是沉眼看着一脸淡然的苏玉清,那眼神,犀利无比。
这个男人又在一点一点凌迟自己,每次看她,他都非得要用这种眼神吗?
呼,这场盛宴,最难受的人估计非她苏玉清莫属!

[正文:007原来是这样]
漆黑的夜,硕亲王府一片寂静。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汐落园偷偷走出来,背上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裹。走两步,回头看一眼汐落园,似是有些不舍。末了,他疾步走进后院,往后门的方向而去。
拐了几道弯,面前出现了小桥凉亭,湖边细柳婆娑,却是有些吓人。再望向夜空,黑幕中只有一弯月牙,不见星子。苏玉清蹙眉,如此黑,难怪有些摸不清路。
哎,择日不如撞日。回玉峰山已是迫在眉睫,哪管得那么多,即使是刮风下雨也拦不住她的脚步。听说今日是皇甫律“发病”的日子,今日不走,更待何时?可爱的小玉儿,如果有缘,只能以后再见了。
想着,苏玉清的脚已经踏上了九曲桥。桥?秋水没说过去王府的后门要经过一座桥啊。苏玉清冷汗直流,她很肯定自己走错路了。只怪这王府面积太大,而且亭台楼阁也都差不多。即使是白天,她也是常常找不到回汐落园的路!
摸索着往偏僻的地方而去,后门即偏门,按理说应该是比较偏僻的了。那里有一小片竹林,一条小径,和一堵墙。墙?苏玉清的双眸闪亮起来,她即刻往那堵墙飞奔而去。
一阵微风,竹林沙沙作响起来,林内黑影一片,霎是吓人。苏玉清想也不想便往矮墙上攀去,一个矮身,她轻松上了墙头。咦,怎么不是王府外面,而是一座简单的院落?
等等,刚才身轻如燕,难不成她现在这副身子会轻功?
苏玉清站在墙头欲跳下,却突被一阵开门声惊住。她只得轻轻缩下身子蹲在墙头,而后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门内走出来。刚才她怎么没发现房里是亮着灯?估计是被会轻功的事冲昏了头。
稍后便有个老妈子走进院来,她细心为女子掌着灯,侍侯女子走出院来。两人静默着,轻轻离去。
苏玉清总算松了口气,闭着眼,憋着气,她要试试自己是否真的会轻功----
“咚”一颗小石子打中她的腰,痛啊!她险些摔下墙头!
“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廊下望着她,声音严厉而危险。
被人发现了!苏玉清吓出一身冷汗,顾不得会不会轻功,她打算直接跳下墙头。但是下一瞬间,她被狠狠摔进院子,跌了个狗啃泥!而她的腰上圈着一条长鞭,鞭的尽头是一只修长厚实的手。此刻,手的主人正居高临下一脸怒气看着地面上的她!
那张深邃俊美却冰冷的脸?她怎会如此倒霉?!
“是你?”皇甫律更是惊讶,他挑眉,利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收回苏玉清腰上的长鞭,讥笑道:“想不到你如此急切,这次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苏玉清忍着四肢的疼痛爬起身来,对这个男人的讥诮打算耳不听为净。她也顾不得他话里的意思,提了包袱便往院外走。
“站住!”皇甫律恼怒起来,这个女人今日来不是打算为他解毒吗?居然还提着包袱款款走人!
苏玉清咬着牙斜睨他,她的身上现在很痛诶。他不会是想对她兴师问罪吧?怎么说她这次是傻到自投罗网了,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于是她转过身子,张开笑脸:“对不住,我看今晚夜色如此好,所以打算出来走走。不曾想一不小心进了你的地方,打扰了你。”
皇甫律俊脸上闪过几条黑线,利眸狐疑的看看她手上的包袱,有散步还带着包袱的吗?有散步还爬墙的吗?这分明是…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在装傻,还是别有用心。他盯着她,她一身简单素衣,秀发松松挽起一朵斜云,看着他的眸,清亮而心虚。这个样子的她,似乎是变了一个人。清丽脱俗,一尘不染。
这个女人三更半夜提着包袱是要去哪里?玉峰山?丞相府?
体内突然剧烈骚动起来,管不了这些问题,他突然恨恨盯着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在他身上种了媚蛊,他也不会每个月都得忍受如此折磨。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
苏玉清亦是懵了,刚刚这个男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俊脸布满冷汗,额上青筋暴露,目光灼灼,痛苦难耐的样子?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该死的女人,你还问我怎么了!”
下一刻,苏玉清被吓住了,因为这个仿佛万般难受的男人突然趋步向前狠狠撕裂她的衣!
她躲闪,紧紧抓住他的手----
男人却突然一把抱起她,往房里而去。
她拼命挣扎,扭打他厚实的背,“放开我,皇甫律!”
再咬他的肩!
男人终于转过头来,利眸幽深得如一潭井水。
他沙哑地道:“焦玉卿,你欠我的,我一定要让你双倍奉还!”
苏玉清被他的狠绝吓得忘记了挣扎,他说她欠他的,焦玉卿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吗?难怪他如此憎恨她?
下一刻,她被狠狠扔在床榻上。室内仍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她突然想起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女子。他们…
男人并未褪衣,他直接上榻来,一把撕裂她的中衣,然后是藕色肚兜,亵裤……
苏玉清拼命用双臂裹住自己,一个劲往床内缩。她无助的感受着男人的粗暴,泪水潸然落下。这个沉稳睿智的男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皇甫律看着她的泪,利眸一顿,他讥道:“焦玉卿,今日的场面不正是你期待的吗?我娶了你不肯碰你,你便在我身上种媚蛊。你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牵住我吗?该死的女人!为何要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
下一刻,他毫不怜惜的紧紧抱住她柔弱的身子,无情的贯穿她----
黎明时分,她拖着酸痛的身子被一个老妈子接回汐落园,然后便有丫鬟端来一碗汤药。
她不问,静静喝下。
闭眼,再睁眼,已是两日后。
“玉王妃,您终于醒了。”榻边站着一脸焦急的秋水,旁边是抱着小玉儿的奶娘。
她静静坐起身,示意奶娘将小玉儿抱过来。
小玉儿见了她,大眼滴溜溜的转,苏玉清将脸轻轻贴在小婴孩的脸上,不让众人看到她的泪水。
这一觉醒来,她的天地都变了色。
从此,她不再是玉峰山上的那个苏玉清。
“玉王妃,这是李麽麽送来的怜幽露。”秋水将一个精致瓷瓶呈在苏玉清眼前,平静的水眸里有着了然。玉王妃两日前是去王爷房里了吧,两日前是月末。只是为何,王妃这次似乎没有以前的欣喜?有的好象是沉静。
“恩,你收下吧。”苏玉清仍是将脸颊贴在小宝贝的脸蛋上,淡淡道:“秋水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老妈子,奶娘,和其他丫鬟都垂着首静静退下,房里一片寂静。
末了,秋水端起桌上的稀饭,“玉王妃,您已有两日未进食。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稀饭。”
“秋水,你先把东西放下,我有话问你。”
“是,玉王妃。”
苏玉清看着怀中的小玉儿,淡淡的问:“王爷何时娶的我?”
秋水一愣,但仍是平稳的答道:“禀玉王妃,王爷是在一年前奉太后之命迎娶玉王妃。”
“我曾经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吗?”
“禀玉王妃,您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只是在王爷迎娶玉王妃那一日,月王妃跳河自尽。”
苏玉清的手紧紧握住被角,难怪皇甫律如此恨她!
“王爷很爱月王妃吗?”
“禀玉王妃,王爷是在四年前迎娶月王妃。”
“王爷多久来我房里一次?”
“禀玉王妃,只在每个月月末,王妃才会去王爷房里一次。”
“秋水,你先下去吧。”
“是,玉王妃。”
秋水轻轻退下。
苏玉清静静看着乖巧的小玉儿,轻道:“原来是这样呵!”
原来,她现在这个身子是个带罪之身。
原来,她一不小心做了个可恶的第三者。

[正文:008兄弟情深]
“焦如序这段时日似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皇甫泽一身明黄,一脸温文笑意,正用长指悠闲地转动着石桌上的空杯。
“四哥,他已是瓮中之鳖,我们何苦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皇甫律放下玉杯,利眼微微眯起:“泽,莫掉以轻心,也莫打草惊蛇,焦如序是条重要的线索。”
他起身负手而立,利眸沉静望向湖面。一身素色长袍,简单利索,却气宇不凡。
皇甫泽看着气度非凡,全身充满王者霸气的四哥,心头不免默默感叹一声。他亦是起身,对着皇甫律的伟岸背影道:“四哥,你真的不想回来吗?这个位子本来是属于你的。而且素月她…”已经不在了。
皇甫律宽广肩头轻轻一震,利眸里过一丝痛苦。而后他转过身子,深深看着皇甫泽:“泽,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母后所生,但你我情同亲兄弟。现在你既已是天泽君主,就莫要再提前尘往事。四哥我一定会尽一个臣子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