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渐渐入了市内,萧景逸就问:“你要去哪?”陈思说道:“去明珠……呃,不是,还是先去学校吧。”
萧景逸听得“明珠”两字,看了看身边陈思,问:“你在明珠工作?”陈思点头:“我在那跳舞。”萧景逸“嗯”了一声,心里仍是忍不住多了一丝轻视,又扫了一眼她的细腰长腿,问:“你……是学跳舞的?”陈思哈哈拍手,说道:“对啊,怎么,你看得出来吗?”
萧景逸笑了笑,说道:“是有点……那你学什么舞的?”陈思挺了挺胸,萧景逸的目光不由地就投在她挺拔的胸口,却又极快转开,陈思笑眯眯说道:“芭蕾。”
这个答案既在萧景逸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她踢腿时候的动作,那么标准,让人看了便难忘,原来……是学芭蕾的。
但是……这样个性的女孩,又在明珠跳舞,且是这样潦倒凌乱近似于落魄一般的造型,说好听的是不羁,说不好听的是……没有练芭蕾那种女孩的气质,一点也没有。
萧景逸交往过的女人之中,也有些是在读生,个个青春活泼,年轻水嫩,只不过,年轻到轻浮,青春到无知。最初还可,时间久了就只让人厌烦,倒胃口。
倒还有个舞蹈出身的明星……只不过早就将舞蹈抛之于脑后了,另外的那个就是……
萧景逸身子一抖:这是一种奇怪的巧合吗?
萧景逸心中怪怪的,又看了陈思一眼,见她双眼发光,那种光竟有些夺目,萧景逸望着她的眼睛,忽然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曾在那个人眼里看到过这种光……
心头烦乱,萧景逸摇头:“她不像……不太像……”
陈思尖声叫道:“看那辆车,小心!”萧景逸反应过来,对面那辆车已经在努力鸣笛示警,叫他滚开。
萧景逸方向盘用力一打,避开前面那辆车,那车主惊魂时刻,吓出一身汗,刚要破口大骂,忽地望见萧景逸那无法令人忽视的特别车牌,顿时就闭了嘴,默默无声地擦身而过。
陈思在舞蹈训练学校下了车,便努力同萧景逸挥手告别,萧景逸望着站在门口这亭亭玉立仿佛一棵春笋的女孩,微微一笑,调转车头而去。
陈思将背包翻出来,把已经破的外壳掉漆的手机掏出,就给何姿打电话。
本有些担心何姿还在哭,不料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很正常,又说明珠里竟然没什么异状,上头也没责怪她。
陈思松了口气,何姿就问她什么时候来上班,陈思想了想,宋姐去国外度假了,她正好可以偷一天懒,于是说明天再去,何姿也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一整天泡在学校里的感觉实在很好,跳跃转身之时的自由,快活的让陈思长笑不止。
第三天,陈思训练完毕,下午时候就回家小睡了一会,听到闹钟响就爬起来,咬了口放的冷了的包子,骑了新买的二手自行车一路飞奔,这辆车比前面那辆要差一点,尤其是铃铛,随时随地都在响,幸好陈思容忍性大,反正能骑着到处跑就好了,她可不想在这种容易丢的东西上面砸下大把钱去,后来丢了后,心疼肯定加倍,——此乃经验之谈。
所以买个便宜的,就算丢了,也只是骂几句而已。
陈思将车子在明珠后巷处停了,就偷偷摸摸摸了进去。果然如何姿所说,这里一切正常,服务生如常,跳舞的女孩们也如常,一口一个“小思”的叫,好像大家集体失忆,将前一天她在此地行凶打伤了一个公子哥儿的事情尽数忘记。
陈思起初还忐忑不安,后来就彻底放松,到了后台换了衣裳,又在脸上抹了几道,把假发戴了,稍微整理整理,音乐一起,上台跳舞。
萧景逸一眼就从那群在舞池中央舞蹈的女孩当中把陈思挑了出来。
纵然是在这么多人之中,青春靓丽的女孩,火辣凹凸的身材,争奇斗妍的舞步,形形色-色的面孔……但她仍旧是最出彩的,萧景逸不得不承认,先前他有些看走眼,这女孩身上的光,远在他意料之外。
也许真的是练芭蕾的缘故,纵然她在跳这种时下流行的热舞,也在火辣之中,带有一份古怪又协调的纯正之美,那是在诱惑之外,引人怜惜的一种美。
她戴着假发,抹了脸。
但他仍然一眼就认出。那种烫成爆炸头小卷儿的金色假发,旁人戴起来只是俗不可耐,萧景逸从来都退避三舍,然而她戴起来,却更添一种狂放之美,在舞池中舞蹈的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海妖美杜莎,那种据说对上人的目光就会把人石化的希腊神话中的妖怪。
周遭的客人都被那种蛊惑人心的舞蹈煽动起来,诸多人吹口哨,扭动身躯,已经无法按捺,仿佛群妖即将乱舞。
不愧是领舞。
萧景逸暗笑,双眸却在捕捉着陈思的双眼目光,试图试一试自己会不会在被她看到的时候石化。
这是一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心态,就像是偷情般刺激,放浪般自由。
然而让萧景逸失望的是,陈思跳舞之时,似乎并不看台下。
因此直到一曲终了,他还是未曾尝试跟女妖四目相对时候的感觉。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摸着头发蹦跳着下场,萧景逸望着那令人过目便不能忘的细腰长腿,迈步向后走去。
陈思跳舞时候不看台下的习惯,让她错过的不止是萧景逸,更有一个她避之不及的人。
陈思下台后,便想离开,旁边一只手伸出来,牢牢地捉住陈思手臂,说道:“陈小姐是吗?我们少爷想见你。”语气很客气很恭敬,手段很不由分说很利落,拉了陈思,像是老鹰捉兔子,向后就走。
陈思大惊,想反抗,却被人一左一右如挟持般的捉着,一路到了包厢,门打开之时,光线暗淡中陈思看到一个靠在沙发上的冷冷身影,似曾相识。
04上
萧清旭守株待兔已经两天,终于成功地守到了陈思这只兔子出现。房门打开,那人被推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萧清旭竟觉得自己心跳的异常,那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饥渴许久的人,忽然看到一道丰美新鲜的大餐摆在跟前。
陈思稍微有些惊恐,问:“你是谁?”
萧清旭微微倾身,手便将头发一撩,在灯光之下展露自己受伤仍贴着绷带的额头。
这个明显的标记让陈思的记忆顿时复活起来。
她又骇又笑,说道:“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萧清旭无法理清自己心中听到这句隐隐带着暧昧的话时候是何等心情。总之他浑身的兴趣细胞都在瞬间被调动起来,自从方才在外头看她人群中跳舞,那蛊惑扭动的身姿,让他转不开眼,竟然有种……从不曾有过的欲望在心中翻腾。
一直到现在……
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感觉。百无聊赖地出入这种场合,只是为了消遣,解散抑郁,就算是身边赵念等同女孩多亲热都好,萧清旭像是看戏一般,总是冷静异常,就算是明珠最出色的女孩坐在腿上,都无法让萧清旭展颜动容。
赵念等不敢当面问他,暗地里却都想他大概是有毛病,嗯,他——不会喜欢男人吧?
这念头叫人何等惊悚,又叫人何等欢喜。
那一瓶子打过来的时候,萧清旭只望见面前那人,走廊里的光线比包厢内的要强一些,光线透过她玲珑的腰身细细的射过来,看起来整个人就宛如发光一般,就算是动起来,都有种古怪的美感。
故而连反应都慢了半拍,不然的话,哪里就会给人轻易得手。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一见成孽。
萧清旭微微一笑,那么分明、如同描画过的眉眼,在暗淡的灯光中,有点冷,有点艳,邪魅交加的。
陈思看的一怔,心想这是招惹了何方神圣?还在懵懂,萧清旭说道:“你记得挺清楚的。”
陈思讪笑:“对不住……我那是一时冲动,后来我也反省过了,的确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
萧清旭摇头:“如果是我一瓶子打到你头上,你会不会大人有大量?”
陈思想了想,厚颜说道:“这要看情况,通常遇上一知错能改的美女,我也就不计较了……”心底却暗暗叫苦。
萧清旭便笑,望着陈思,说道:“美女,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
陈思问:“你想报仇?”
萧清旭的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真聪明。”
陈思叹了口气,这世上以德报怨的人怎么就那么少呢?只好认命。陈思硬着头皮说:“好吧,不过我没毁你容,你动手的时候也要小心点,望头上打,别伤了脸。”
萧清旭几乎有笑起来,她怎么就这么可爱?
“只是这样?”
陈思眨眼:“你还想怎样?打两下?会出人命的。”
萧清旭淡淡说:“出人命又怎样?”
这话真令人发指,陈思瞠目结舌看他:“那你想怎么样?打死我?”
萧清旭摇头。
算还有点王法,陈思松了口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萧清旭极慢极轻地说:“我想上你。”
很少有人能将这一句话四个字说的这么平淡无奇慢条斯理仿佛天经地义一般的,这语气就好像“我要吃饭”一样的存在,甚至还带一丝丝的漫不经心。
萧清旭可算其中翘楚。
陈思费了很大劲才分辩出来萧清旭略带迷离的眼中那种神色代表着什么,当她想转身往外逃的时候,萧清旭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陈思身不由己地倒飞回去,萧清旭随之起身,将她纤细的身子往沙发上一摔,合身扑上,牢牢将陈思压住。
这才是练家子的身手,相比较而言,陈思那两招三脚猫的功夫简直不够看,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浑身上下被男人的气息包围住,陈思几乎无法呼吸,紧张的瞪大眼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制住了。
虽然,先前因为他的容貌故而低估了这人的战斗力,但他行动起来未免也太迅速了。
陈思被压制住,无可奈何咽了口唾沫:“大哥,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我伤了你,也不用这样吧?对了,你是要叫小姐么?这店内有的是倾国倾城类型的,我不够格,真的不够,拜托你的品味高一点好吧……”
这话是真的,明珠里头的姐姐,个个不说是倾国倾城,也是花容月貌,陈思这种的,只能算是中下,行话就是“质素不算太高”。
萧清旭微笑着看陈思,笑容优雅而引诱,甚至带一丝丝温柔,手下却极不留情,异常冷静的,将陈思的双手扭在一起,向上一抬,轻而易举压在头顶。
先前坐着看不出,直到他方才一起身才发觉,原来他竟然不矮,身材适中,压陈思身上,顿时将略偏瘦的陈思给覆盖的严严实实。
陈思喋喋不休。
萧清旭“嘘”了一声,似乎嫌她多话,他一手掠过陈思胸前,因上场跳舞,穿的是紧身半裙,从胸口到大腿严严实实的遮着,如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在身上,其实陈思这打扮已经算最保守的,其他女孩都露着腰跟大半片胸,但这种看似厚重的包裹却更有种致命的吸引,令人情不自禁地想给她脱下来。
萧清旭用力捏了捏陈思的胸,弹性十足,手感极好。
他脸上的笑意于是更浓。
陈思不可思议的望着萧清旭,觉得自己瞬间成了砧板上的鱼,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什么温柔优雅,他就是个冷静残忍的禽兽。
再不反击,恐怕真要被吃的渣滓不剩。
陈思瞪着萧清旭,收了嬉皮笑脸,冷冷说:“你要乱来,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萧清旭笑:“宝贝,相信我,后悔的那个绝不是我。”
陈思用力扭动,萧清旭觉得底下的身子好像刚出水的鱼一样,肢体相接本是他最厌烦的一件事,如今却忽然莫名激动,恨不得她一直扭下去。
陈思咬牙,忽然妩媚一笑:“相信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萧清旭正觉迷醉,陈思身子向下一靠,用力挺了挺,萧清旭还没明白她要做什么,额头上便吃了一记,先前未愈合的伤口顿时又扯痛起来,一时有些头晕。
陈思用力一挣,自沙发上滚到地上,顾不上其他,爬起身来就要跑,身后萧清旭捂着头,手底下双眸闪闪,又恨又痛,伸手一把抓过去,正抓住陈思脚踝。
陈思正向前跑,被萧清旭握住脚腕用力一拉,顿时踉跄跌倒地毯上,萧清旭也不顾地上脏,合身就扑上去,将陈思压在底下,用力揪住她的头发,说道:“想跑?你这小贱-人……”
陈思头皮一阵疼痛,心中暗恨自己竟没有戴假发,咬牙笑道:“呸,你又高贵到哪里去,衣冠禽兽,当初怎么没打死你!”
萧清旭用力一压,让自己的身子同陈思的紧贴一起,狞笑道:“真遗憾,现在只好让我……”他凑了过去,在陈思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陈思的脸腾地红了,喃喃咒骂,手抓来抓去,抓到桌上一枚烟灰缸,萧清旭目光一动,轻描淡写说:“还想行凶?不够看。”用力将烟灰缸夺下,向前一扔,砸在门上,哗啦落地。
萧清旭用力掀起陈思的衣裳,露出底下弹性极好的细腰。
大手就毫不客气地掐了上来。
陈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骂道:“混蛋,你去死吧!你一定会后悔的!”萧清旭不理,贪恋她发间香气,微微缭绕,也不知是什么香,记忆里,从没有过。
陈思双手抓地,萧清旭腿压着她的双腿跟腰,手便肆无忌惮游走。
陈思大骂:“姓萧的,你住手!”
正在这时,外面的门被推开,有人叫道:“不能进去……”然而却有一人推门而入,皱眉看向里面。
陈思条件反射地大叫:“救命呀!”
这一刻光芒映进来,地上两个人一起抬头,反应却各不同。萧清旭皱眉看着面前之人,错愕非常:“哥?”
陈思正也冲口叫道:“萧大哥!”
而后地上的陈思跟陈思身上的萧清旭两个艰难对视,两人听到对方的称呼,都是一脸震惊狐疑。
萧景逸只知道陈思是被拉到这个房间的。萧景逸出国一趟,最近才回,也不认得守门的那些人是谁,萧清旭最近才出来,新换的跟随之人自也不认识他,只是很客气地叫他退避。
对于陈思,不过是片刻的心动而已,何况那女孩……本也是做这个的不是么?
萧景逸本是不愿理会这些麻烦事的,正转身要离开,里头响起哗啦啦混乱的声音,似乎还有叫骂声传出。
也不知为何,萧景逸的手就脱离控制探了过来,将门推开。
里头一片狼狈。
那姑娘被压在下面,上头那人,一张本来冷清的脸却有些异样,似微微泛红,虽如此,萧景逸却也一眼认出了,这位正是自己前天见过的……堂弟萧清旭。萧景逸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冒失,有些尴尬……只是传说中这个堂弟从不沾染这些的,怎么忽然变了性?
05孽
萧景逸看呆了,深觉自己鲁莽。两相僵持之下,里面陈思却先动了,用力一翻身,把萧清旭翻了下来,趁着对方呆滞之际,本是要踢上两脚的,碍于萧景逸在旁,就只好撩了一把头发,骂道:“混蛋!”
萧清旭反应过来,猛地自地上跳起,陈思见势不好,急忙跳到萧景逸身边,说道:“萧大哥,救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思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深明白这个道理。
方才萧清旭那一声“哥”,她可听得清楚,看样子这禽兽很是忌惮他这个“哥”,而且横看竖看,这位萧大哥,却比这禽兽更懂得文明礼貌多了。
起码人家还去佛堂上香过呢!
萧景逸苦笑。萧清旭上前,狐疑看看萧景逸,又看看旁边陈思,看陈思的时候,牙忍不住磨了磨。
萧清旭问:“哥,她是你的……”
萧景逸一怔,知道萧清旭误会了,到底不是混这里的,经验尚浅。反而萧景逸一听,就知道原来这女孩跟萧清旭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正在犹豫要怎么回答。陈思说道:“问什么问!你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萧清旭的牙忍不住又磨了磨,眼睛从上到下就溜了她一圈儿。
萧景逸就笑,他被女孩贴过多少次,这样为了避难而使出的招数,却是第一次。
他不说话,萧清旭便当他默认。于是看向陈思的双眼,顿时又多了几分鄙夷。
陈思拉着萧景逸往外走,还用不低的声音说:“我们快离开这吧,跟不明生物站在一块,很恶心的。”
萧景逸回头跟自己的堂弟告别:“抱歉清旭,等回家再跟你细说。”
萧清旭咬着牙只盯着陈思的背影,要是眼睛能杀人的话,陈思早被突突好几百回了。
陈思跟萧景逸出到外头,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萧景逸含笑看着跟前的女孩:“怎么……会跟清旭碰在一起?”平淡似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性子,忽然之间对她有所不同。
陈思抓了抓头,又暗叫一声疼,头皮方才给里头的那家伙揪的很疼,她伸手重新抚摸一把,说道:“这个,说来话长……”
萧景逸说道:“今晚上我还没别的事,不如就说说。”
陈思很糗,却也只好如实描述,萧景逸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十分畅快。
简直比听了顶级的笑话都觉得愉快。
从而萧景逸也明白了为何自己那个从来不混迹风月场的堂弟为什么破例的原因,很少,能遇到如此有趣的人和事。
被打了一瓶子?要知道,萧清旭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老手如萧景逸,洞察力何其厉害。最初见到陈思,还以为她是混夜场的,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然而一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遇到的,只是一个徒有其外,实则单纯的“小白兔”,不然的话,这帮很懂得察言观色明哲保身的夜场女孩子,又哪里会为了一个小姐妹被欺负就拿着酒瓶子打客人?简直自寻死路。
另外,无论是她的打扮,一举一动,都看不出什么刻意做作的妖娆妩媚来,大大咧咧的,反而像是个男孩子。
她身上甚至没有寻常脂粉的香气,怪不得当她上他车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
萧景逸笑完了,就看陈思正斜着眼睛看他。
萧景逸问:“你看什么?”
陈思说:“笑的这么开心,至于嘛。”就有点悻悻地。
萧景逸一笑,说道:“我的确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陈思哼了一声,往外就走,萧景逸竟追了过去,问道:“你去哪里?”陈思说道:“舞也跳完了,当然是回家啦。”萧景逸看看,说道:“怎么你好像是要去后门。”陈思说道:“我的车子在那里啦。”
萧景逸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她什么爱车居然放在后巷,傻头傻脑的跟着出来,却见靠着墙壁放着一辆几乎跟灰色墙壁同色的自行车……起初还没看出来,这陈旧的保护色上的太好了!
萧景逸目瞪口呆,旋即爆发了今晚上第二次酣畅淋漓的大笑,其中伴随着陈思恼恨交加的声音:“你有完没完啊啊,你这是在嘲笑无产阶级吗?姐革你的命!”
陈思一记“锁喉手”将到萧景逸颈间,便被男人的大手及时握住。
萧景逸的手宽厚且大,手指偏养的极好,暖暖牢牢地把陈思的手握住。陈思动弹不得,起初还垂死挣扎,片刻就脸红起来。
萧景逸笑的眼睛有些湿润,握着陈思的手,还不忘调侃,说道:“你这辆车真是独一无二了。”陈思红着脸,说道:“先前那个要好一点,不过被偷了,你知道的,就是那天……”
萧景逸笑笑,就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见明珠的后门口人影一闪,有人走了出来。
萧景逸扫了一眼来人,脸上的笑极快的淡了下去,手便松开了陈思的手。
陈思略有遗憾的看看自己的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弱弱叫了一声:“小思……”
陈思听了这个声音,急忙回头,却看是何姿,赶紧跑过去:“你怎么出来了?”何姿面对陈思,眼睛却打量萧景逸。
萧景逸淡淡站在旁边,脸容略见冷漠,仿佛路人一般,跟先前那个畅快大笑的男子,判若两人。
何姿迅速看了萧景逸一眼,才收回目光,望着陈思,担忧说:“我听说……我听说萧公子又来了,他找你麻烦了吗?你没事吧?”
陈思望着何姿担忧的脸,本来想要吐槽的心忽然没了,豪气干云地说道:“放心,没事的。”那种口气,就差补上一句“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了。
萧景逸在边上听的分明,嘴角不由一扯。
何姿伸手,柔弱地捂着胸口,用同样柔弱的声音说道:“唉,吓死我了……我都不知怎么办是好,幸亏你没事……不过,以后怎么办?”
陈思说道:“以后……”习惯性抓了抓头,才说:“没关系,大不了我不来了……他找你麻烦了没有?”
何姿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刚才听经理说,他好像就跟你耗上了呢,小思,你说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