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我是真的喜欢你,什么金屋藏娇,到时候我弄到你后妈的钱,就和你结婚,怎么样?”刘荣魁自顾自地幻想着。
将角落里的笔筒塞进拉杆箱,所有东西也都整理完毕,回头看他一眼,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你,看到你只让我觉得很恶心。”
“钟静竹,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荣魁的流氓本性立刻暴露出来,一张脸都狰狞了,“除了我,谁还会帮你?也不照照镜子,不就一破烂货吗?”
“你在这儿干什么?”方女士拧住刘荣魁的耳朵,那边赶紧讨饶:“亲爱的,你轻点,我这监督这臭丫头整理,看她有没有偷咱东西。”
“哼。”方女士哼哼一声,松了手。“我这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了,倒是这臭丫头,还想勾搭我,让我给她找个地方住。”刘荣魁恶人先告状。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方女士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是一大嘴巴,钟静竹被打得措手不及,面上火辣辣地疼,将手里的蓝墨水捏紧,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将墨水泼出去,瞬间浇了身后这对夫妻一头一脸。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个小贱人,没人要的破烂货!”方女士想要发飙,钟静竹已经敏捷地抱着箱子跑至楼底。
原本想去所里避一晚上,可她现在是典型的大小脸,自尊心作祟,她并不想让所里的师兄们知道她那点家丑。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钟静竹掏出来看了看,上头提示债主发来短信一枚,债主自然指的厉苏辽。
打开一看,五个字——你去哪儿了?钟静竹回忆,彼时被他逼着交换了电话号码,哄厉苏辽以半夜喝水如厕等琐碎理由,迫使钟静竹答应陪通宵,可是一等他睡过去,钟静竹就溜之大吉,没想到他这么计较。
钟静竹没有回,他又来了一条,比上一条更少,只三个字——警官证。钟静竹跳脚,这是踩到她尾巴,抓住她死穴了?!
立刻回了一句——马上回来!一连添了十几个叹号,表示自己诚挚的情感,手机才算消停。真是她债主!
钟静竹拖着行李箱,走在悄寂的医院走廊里,只有咕噜噜的轮子转动的声音。透过病房门,里头的灯亮着,厉苏辽坐在床头摆弄着手机。
钟静竹推门进去,那边耳朵忒的灵了,立刻扭头看过来,厉苏辽扬唇一笑,加上睡意朦胧的眼微微眯起,真是一道风景。
“哦,原来是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厉苏辽显然是会错了意,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之前我还以为你不愿意逃跑了,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钟静竹讪笑,内心独白是:你真的没有错怪我,我本来就是逃跑了…将行李箱放在一边,她靠着门背着光,并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也瞧不见她半张馒头似的脸。
“怎么站那么远,过来坐。”厉苏辽冲她挥挥手,她举步维艰地走上前,一张圆脸暴露在人前,厉苏辽黝黑的眸子里光彩变了变,钟静竹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发现。
“我就是…摔了一跤。”钟静竹被他看得心都虚了,主动撒谎道。“哦,摔在谁的手上了?”厉苏辽犀利道。钟静竹尴尬地捂着脸,上头清晰可辨的五根手指是隐瞒不了的。
“你怎么还不睡?”钟静竹试图扯开话题,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过了两点。“哦,床太硬了,睡不着。”厉苏辽揉了揉腰,忽然对钟静竹眨眨眼,“不如,我们回家吧?”
“啊?”钟静竹拦住想要爬下床铺的男人,“医生说你还需要住院观察。”“哦,不是说轻微脑震荡吗,难道还有别的毛病?”厉苏辽侧头看了她一眼,让钟静竹忍不住躲闪。
“没…没有!”她用力摇头,表面自己的坦荡。“那就回家吧。”厉苏辽已经自顾自地脱起了病服,再一次目睹他袒胸露乳的,钟静竹面孔一红,捂住脸转身,厉苏辽轻笑,她也太纯情了。
这个钟点,病人是不能离开医院的,两人鬼鬼祟祟地弯腰躲过护士站的值班护士,钟静竹感觉不出来厉苏辽哪里像个病人,身手比她还矫捷。
他甚至还很热心地将钟静竹的拉杆箱抢过去,那架势就好像为了防止钟静竹途中偷偷溜走似的。为了减轻声响,厉苏辽还把它扛在了肩头。
厉苏辽的住处是新开发的一处小区,开发商是一家巨有钱又很爱做广告的房产公司,这楼刚开盘那会儿,广告灯,广告牌,广告幕布,到处都是。
钟静竹看着过于唯美的宣传画嗤之以鼻,这PS做的,这是市中心,寸土寸金懂不懂!这大片大片的绿化,蒙谁呢?!还有那价格,抢都比这仁义!
如今见到实景,放眼望去,竟然真的是大片大片的绿化,开发商不心疼,她看着都心疼,他们辖区那破地方建个小区都是楼挨着楼,一块草坪都嫌多,弄得和大学宿舍似的。
最缺德的是这小区最大的买点还不是那烧钱的绿化,三百六十度的环形设计,俯览本市最繁华的地段才是招牌。
都是大半夜了,门口两位保安依旧站得笔直,同□国旗护卫队一样一样的,钟静竹汗颜,他们小区那几个保安,只见过他们通宵打牌,从没见过他们通宵站岗…
大厅富丽堂皇,水晶吊灯仿佛不用耗电,七八盏统统亮着,上电梯还需要刷密码,钟静竹龟缩在厉苏辽身后,地球太危险,她真想回火星。
“我们家是十一栋十一层,所以密码是1111,别记错了,不然,到时候就得爬楼梯了。”厉苏辽慢条斯理地给钟静竹说明。
钟静竹眼皮跳啊跳的,她的智商得底成什么样子才会连四个一都记不住啊?面上还是附和着点头。
房子是一梯一户的,电梯开启便是正对着大门。突然,厉苏辽抓住钟静竹的手。“你干嘛?”钟静竹不明所以。
“给你复制钥匙。”厉苏辽翘了嘴角,掰出她的食指,按在门口的指纹锁上。这种高科技她只在警校课程上见识过,导师还说什么国家级机密保管的方法,现在已经沦落到给普通人看门了吗?!
片刻,滴的一声脆响,吓得她将手缩回,耳边是厉苏辽的轻笑,钟静竹有点尴尬,转头瞪他,他果然在笑:“你的胆子,真是很小。”
门自动就打开了,厉苏辽打开客厅的灯,钟静竹学着他的模样,将鞋子脱掉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地板锃亮如新,害得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回到家里,倒像是入室行窃。”厉苏辽戏谑道。钟静竹撇嘴,半圆形的客厅硕大,透过绵延的落地窗,真真如当初的宣传广告,低头便是霓虹似火,车马如龙。
房子大得有点离谱,钟静竹生怕自己走错了地方,亦步亦趋地跟在厉苏辽身后。“这是客卧,你以后就住这一间。”厉苏辽指了指相对的那一扇门,“我的房间,就在你对面。”两扇门就隔着一条走道,的确很近。
房间很干净,就好像有人每天都会打扫,她将衣服挂在柜子里,只几件,空荡荡的,显得有点滑稽。
刚脱掉外衫,门呼啦就开了。“啊!”钟静竹捂着胸口尖叫,厉苏辽揉着眉头:“你不是穿着衣服吗?”
钟静竹讪笑,她果然还穿着短袖T恤,从前总是被刘荣魁那流氓偷窥多了,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举动。
“你有什么事?”钟静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哦,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的早餐,我想吃烤面包加荷包蛋,果汁的话,就榨玉米吧。”厉苏辽一笑,眼睛又弯了,有点像是讨食的孩子。
“早餐?”钟静竹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她不是来做客的,她是来做保姆的!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过节,于是决定日更下~突然被自己感动了喂~粗去玩也要记得收藏啊留言啊撒花啊~
☆、哎哟,做代表
钟静竹顶着黑黝黝的眼眶,昨晚上她失眠了,就为了早餐两个字。说来惭愧,虽然从小便是单亲家庭,可幼年家里条件很好,钟爸爸又是宠女儿的个性,呵护备至,后来钟爸爸走了,跟了后妈,家里一针一线都计较的要命,哪里会给她一口油做个菜,就落下了不会做饭的终身残疾!
看到那雄伟如灶台的面包机,钟静竹立刻就悲喜交加了,喜的是厉苏辽根本是骗人的,什么不会几国语言根本无法适应他的生活,面包机每个按钮上明明都贴着中文翻译,这么细致的服务,真是大品牌,虽然这商标她是从来没见过的。
钟静竹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张一张的小标签都是厉苏辽昨晚上熬夜弄的,他不过想吃一片钟静竹烤的面包而已,真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悲的是…就算有如此详细的说明,她照旧对使用方法不甚明了。
刚起床那会儿,厉苏辽还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外头是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应该是钟静竹在做早饭,可牙刷到一半,鼻尖就隐约嗅到一股焦臭,当这种味道愈演愈烈,他只得丢下牙刷出来一探究竟。
厉苏辽头发有点凌乱,殷红的嘴唇上还有一点没洗干净的白色泡沫,应该是牙膏吧,黑色的睡衣比病服好看多了。
多么慵懒的美,钟静竹感叹,却不忘将手里的盘子藏到身后。“哦,藏了什么?”厉苏辽见厨房没有着火的迹象,也放了心,伸长脖子想要看钟静竹藏起了什么。
被逼到墙角,钟静竹实在是藏不住了,将单薄的圆盘捧到厉苏辽的面前,里头黑乎乎一方一圆的组合叫人叹为观止。
“这是你做的早餐?”厉苏辽目光都呆滞了,眼底的那种不可思议让钟静竹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很想知道它们的真身是什么东西。”
“这是面包,这是荷包蛋。”钟静竹大概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手指都虚得颤抖,“这是黄瓜味的玉米汁。”这名字就好像是牛肉味的鸡肉一样可笑。她本来觉得实力不够,就只能拼创意,原本想要达到的效果是上下两层,绿油油黄澄澄,可是现在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土黄色。
厉苏辽闭了闭眼,片刻,像是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万般无奈地笑起来:“导购说这款面包机无论怎么错误使用,都不会把面包烤焦,看来是骗我的,我要投诉她。”钟静竹将脑袋埋得更低,心里却忍不住嘟哝,那是没有找她试用机器,不然就有了。
最后还是屋主弄给保姆吃,当然厉苏辽的手艺也非常之一般,面包虽然没有焦,却也是过了头坚硬如铁的,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冷水根本没把粉末冲开。事实证明这两个人实在不适合搭伙过日子。
好在钟静竹连他都不如,也不敢挑剔,加之上班要迟到了,竟然吃了个精光。这是多么好养活的姑娘,厉苏辽甚是欣慰。
小区明明在本市最通达的地方,却离她上班那犄角旮旯相去胜远,看着她坐上的士扬长而去,厉苏辽很想告诉她,他可以开车送她一程。
堵车加之路程实在是远,出租车一趟跑了近一百,钟静竹捂着血流不止的钱包心碎,还没坐稳,赵师兄就开始了他那激情四射的演说。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动员大家参加活动的。钟静竹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就被赵师兄的慷慨激昂骗了,那是全市义务扫街日,其本意是让环卫工人放一天假,她踊跃报名,结果发现他们所就她一个人穿着黄马甲扫大街,还因为报名的人太少,她多扫了两条街!
几次三番之后,钟静竹觉得再上当那必然是傻子。充耳不闻,拿着警服去更衣室换。可等到她换完衣服出来,只觉得办公室里气氛古怪,所有人都有奸邪的眼神看着她,露出颇为恶心的笑容。
“看什么呢!”钟静竹几乎以为自己胸前的扣子没扣上。“小师妹,恭喜你这一次代表我们所参加建军节文艺汇演。”赵师兄热情地握住钟静竹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什么是建军节文艺汇演?”钟静竹第一次听说,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可是咱们市警界的保留节目,咱们市但凡建军节都要搞一个文艺汇演,每个辖区局所,无论大小都要出一个节目。”赵师兄非常热心。
“为什么是我呀,这不是自愿报名的吗?”钟静竹了然,就是挑一个出去丢人呗!“NONONO,这一次不是自愿,是投票。”赵师兄指着小黑板,“你以全票通过,成为咱们所的代表!”
“你们这根本是欺负新人!”钟静竹急了。“小师妹,你也得体谅师兄们的心情,全市就找不出第二个所是没有女警的,我们上台打拳都打了四年了,人背地里都喊我们和尚庙,今年好不容易来一个女的,不派你派谁啊?”赵师兄语重心长。
“小师妹,表演得好不好我们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你穿裙子,就算你上去唱一首《忐忑》,我们也绝对尖叫鼓掌!”徐师兄也激动得语无伦次。
“静竹,只要你愿意上台唱一首歌,师兄请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都行!”果然还是肖师兄最睿智,骗小孩儿似的,钟静竹还真就动摇了。
“我唱歌走调的。”钟静竹有点为难。“小师妹啊,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是女人,走不走调不是重点啊!”众师兄咆哮。
最终尘埃落定,钟静竹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离汇演还有半个月,众师兄喜滋滋的,就图那一日一雪前耻,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如果钟静竹真的上去唱歌,还不如继续他们打拳呢。
厉苏辽推开家门的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一直都是独居,从来不自己开伙,厨房就如同一个摆设。
可是如今飘满了整个客厅的香气,让他觉得不太真实。快步走向源头,厨房里钟静竹围着大嘴猴的围兜,手上捏着一双筷子,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那惨不忍睹的早餐,他几乎错觉得以为钟静竹是厨神级的人物。
果然,锅子里滚着面条,还是最上不了台面的方便面,垃圾桶里丢着红烧牛肉面的袋子,钟静竹一见厉苏辽就颇为得意地拍拍胸脯:“虽然我不会煮荷包蛋,但是我会煮面。”
此时此刻难得的烟火气已经将厉苏辽熏得神魂颠倒,别说是方便面,就算只有调料包他也能吃得干干净净。
“你放心,方便面少说有三四十种,每天换一个味道,一个月不重样的!”钟静竹信誓旦旦的,一句话,将云端的厉苏辽拉下人间。
看着钟静竹扑闪的眼睛,厉苏辽将出去吃三个字吞下去,点了点头:“挺香的。”这话一点都不昧良心。其实单说煮方便面的技术,钟静竹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厉苏辽对自己的食量有了新的认识,他从小挑食,什么都浅尝辄止。可是今天一碗方便面,这么粗糙的东西,他竟然然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某选秀节目的海选,一位打扮时髦的小姑娘走上来,原本吹嘘的天籁之音竟然是严重跑调堪比原创的歌曲,台下观众集体爆笑,厉苏辽都没屏住,笑得一口汤喷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走调的人就不能唱歌了?”钟静竹反应很大,将筷子用力地拍在碗上。厉苏辽诧异地看着她。
她似乎也感觉出自己激动了,撇撇嘴,依旧是一脸不痛快的小模样。“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厉苏辽一脸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的小样。
“没事!”钟静竹没好气道。“哦,本来觉得这面条煮的还不错,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警官证还给你。不过你这样的态度…”他放下筷子做思考状。
“我们市要办晚会,所里派我去唱歌,可是我唱歌也走调,比她还严重!”钟静竹赶紧一口气交代完,心底默默垂泪,把柄这东西真是留不得,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港台剧里那么多好人被逼着杀人灭口,不是好人不好,奈何坏人太坏!
“警官证可以还给我了吧?”钟静竹可怜兮兮地冲他眨巴眼,完全不知道嘴角粘着一片胡萝卜是多么的喜感。
“我…落车上了。”厉苏辽掏了掏口袋,言语间竟然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回他可不是想捉弄钟静竹,是真的要把警官证还给她,毕竟对警察来说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的确很重要。不过,放在口袋里咯得慌,他给掏出来塞进车子的储物柜里。
“骗子!”钟静竹咬牙切齿,捧着两只空碗愤愤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b...昨天没更,理论上晚上还会有一更...要花要收藏!虽然不是容北,但厉苏辽也算我儿子啊!
身边有不少警察,所以我想澄清下,功夫很牛叉的是特警和武警啊!我朋友是警察可是打架还打不过我,⊙﹏⊙b,她说是我才凶残,明明是她自己那么弱小!╭(╯^╰)╮!
☆、哎哟,被嫌弃
“我们去个地方。”钟静竹正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厉苏辽火急火燎地出现,一拉她的手臂就往外走,她眼睁睁地看着洗衣液咕噜咕噜倒进去不少,只盼着别把厉苏辽那几件衬衣的颜色脱白了。
钟静竹没想到此生还有第二次机会踏足瑶池,从正面看就是比后门壮观得多,这么璀璨的彩灯招牌,连看门的小哥都比别的地方清秀许多。只是门口立着的牌子上写着:衣衫不齐,禁止入内。
钟静竹赶紧将T恤塞进运动裤里,又将外套的拉链拉上,厉苏辽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好歹让她换套衣服。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钟静竹还存着一点脾气,况且她准备洗完衣服就开始她的歌唱大业,结果被厉苏辽打断了。
“当然是练歌,瑶池的音效设备是本市最好的,许多明星都回来这里录制专辑。”厉苏辽拉着她一路往里走,钟静竹记得这条路,就是她上次逃跑的路线。
同一处地方,厉苏辽推门进去,里头不如上一次那么人声鼎沸,硕大的房间里只有几个人,反而显得空旷。
“老三,你可算来了。”男人笑嘻嘻的走过来搭上厉苏辽的肩膀,栗色的头发微长微卷,在脑袋后面扎成一束,朱红的变色衬衣将他整个人都衬托得艳丽了,“你给的时间太紧,这几个都是剧组临时拉来的,如果多给我一会儿,搞个群星演唱会的阵容绝对是没问题的。”
“人呢?不会就这位吧?”男人视线一转,落在钟静竹身上,声音明显变调了,有点讪讪的,“长得可真…善良。”钟静竹更无语,有夸她可爱的,再不济还有人说她圆润,第一次听人称赞长得善良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善良了?
“这是魏甘宁,你可以随我喊二哥。”厉苏辽躲开男人的手臂,重色轻友地站在钟静竹身后。“二哥。”钟静竹完全没有意识到喊他二哥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个二用的真好!
“老三,你也不介绍一下?”魏甘宁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厉苏辽的介绍,有点急了。“哦,你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魏甘宁此人在娱乐圈呆久了,沾染了狗仔的习气,只要他知道一星半点,就会深挖下去。
钟静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明星,还是实体的,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扯了扯厉苏辽的外套,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这些都是活的?”她踮着脚凑到厉苏辽耳边,气息轻轻地吹在他耳廓上,叫他心神一荡。
“是活的。”厉苏辽好脾气地配合她,“都是找来指导你唱歌的。”钟静竹震惊了,这些都是在乐坛上声名鹊起的。
钟静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茶几上拿起那支打分的马克笔递上去,将白色T恤拉出一大片,一个一个地讨签名。
“小姑娘挺有意思。”魏甘宁捅捅厉苏辽的手臂,厉苏辽揉着眉角,却也不忍心打断喜滋滋的钟静竹,等着她一圈讨完。
“我唱歌走调。”钟静竹捏着麦克风,还不忘最后强调一遍,此时,几位指导老师的面上都还带着笑。
等她一首唱罢,几个人的脸色就不太好了。“魏制,这…我想我的水平是指导不了的,加戏就算了,就算你删我的戏我也没办法。”如今正当红的某女星站起来,脚底抹油就往外走。
“魏制,歌坛我也混了十几年,听过偶尔不上调的,也听过偶尔上调的,但是第一次听见从来不上调的。我也是教不了,就算不让我做男主角我也认了。”某天王巨星嫌少露出惊悚的表情,尾随着女星离开,一时间都是讨饶声,沙发上还剩下一个人。
钟静竹虽尴尬,也到底欣慰,看,总算还有一个不跑的,却又有点不详的预感。果然,那一位站起来走到钟静竹面前,义正言辞道:“请你以后不要再唱我的歌了!”刚刚那首歌,这位是原唱。
魏甘宁也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模样:“导演给我打电话了,我该回剧组了。”“不行,你必须留下来陪我!”厉苏辽一口拒绝,强行将魏甘宁按在座位上。
“我去个厕所。”钟静竹看着前头一个想拖人下水,一个不想被拖下水而纠缠的两个人,挫败无比,寻了个借口就往外跑。
厕所外头是个豪华的休息室,真皮的座椅,两位打扮夸张的小姑娘窝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
本着警察的敏锐直觉,钟静竹悄悄走上前,这种味道,她熟悉无比,是毒品。“你们在做什么?”钟静竹呵斥一声,两位姑娘毕竟心虚,猛地转身,手里的白色粉末抖掉了不少。
“关你什么事?”尽管神色慌张,个子高的姑娘强硬地反驳。“交出来!”钟静竹严厉道,而两位姑娘估计缓过来惊吓,脖子一梗:“凭什么给你?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