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十五
和医生娘聊天,聊来聊去就聊到了顾魏。
医生娘:“你们处对象那会儿我们可着急了,他光说在追着呢,也不告诉我们追得怎么样,我们就担心他追不到。”
“呵呵呵…”我干笑,“您太低估顾魏的实力了,他追我跟玩儿似的…”囧。
医生娘:“啊?”
我:“嗯…没怎么追…就在一起了…”
医生娘:“哈哈哈,我们白为他操心了——”
“你们俩说我什么坏话呢?”顾魏拎着饭盒推门进来。
医生娘笑而不语。
顾魏转向我,笑道:“快,老实交代,不然不给吃饭。”
我默默转向医生娘:“妈,这下你看到了吧…”
医生娘拍了顾魏一下:“不准欺负校校。”
顾魏:“唉,我就随便恐吓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一曲:
《Bella Luna》 By "Jason Mraz" From 《Mr. A-Z》


第 4 章

十六
世界杯开赛,作为资深球迷,顾先生很兴奋。
我:“想去现场吗?”
顾魏:“嗯。”
我:“是不是特后悔应该今年结婚,这样蜜月就能去看现场了?”(去年蜜月的时候我们专程去了西班牙诺坎普球场看球)
顾魏颇赞同地点点头,0.1秒后立刻摇头:“不,婚还是要早点结的。”
医生娘出车祸后,顾魏下了班就到医院照顾,没法回家上网看球,于是养成了手机实时刷新闻刷网页刷陈聪的习惯…
周末,我躺在陪护床上准备午睡,顾魏一边低头刷手机一边往床上一坐,整个往我腿上一躺…
医生娘:“这么热的天,你又不睡你挤校校干吗?”
顾魏头也不抬:“暖和。”
我:“=_=…”
在顾先生的压迫下午睡,睡醒了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刷手机。我戳戳他,把他的手机抽过来,发现满屏都是陈聪发的小组赛出线队伍,两个人正在分析冠军花落谁家。
我:“你们也太着急了。”小组赛才刚结束。
顾魏笑:“赌一个月的水果。你觉得这届冠军是谁?”
我:“德国。”
顾魏:“为什么?”
我:“直觉。”
顾魏抽走手机,回复陈聪:“德国。”
陈聪:“确定?”
顾魏:“连我老婆这种不懂足球的都知道是德国。”
我:“=_=…”
十七
医院的陪护床都是单人的,理论上睡两个人是很艰难的,但是我和顾魏有着长期“沙发共眠”的经验,所以毫无压力。但是毕竟不是在家里,有医生娘在,还有不定时查房的医生护士,所以顾魏都是睡沙发。但是,明明在晚上沙发上睡的人,早上又在我旁边了。
我:“你梦游么?”
顾魏:“沙发太短,腿太长。”
我:“…”
医生娘状况稳定后,顾魏被我撵回家睡觉。
晚上,我正窝在小夜灯前赶报告,顾先生发来短信:“你一个人没问题么?”
我:“顾医生,照顾病人我的经验比你丰富。”
顾医生老实去睡觉。
第二天一睁眼,这厮居然好整以暇地坐在我旁边刷手机!
我看了眼还在睡的医生娘,拽低他的领子,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顾魏:“给你们送早饭啊。”
我:“…”
后来,就随他去了…
十八
晚饭后的时间大多是这样的:陪护床上我们并肩而坐,穿着一模一样的睡衣,盖着一条薄毯,顾魏端着手机,我端着电脑,各自忙碌,静默无言却自在温馨。
顾魏偶尔偏过头来看看我的报告进度,然后摇摇头,继续低头看书或手机。
医生娘也是沉静的性格,偶尔和我们说说话,大部分时间看书看得自得其乐。这导致晚上到我们病房查夜的护士总是下意识地压低呼吸,悄无声息地进来,悄无声息地出去。大概很少见到这么安静的一家人。
入夜,医生娘入睡后,我们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说话。
“顾魏。”
“嗯。”
我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你好香啊。”
顾魏浅浅地笑,连着胸口微微地动,气息落在我发间耳边。只要在他身边,他什么也不用做,我就觉得踏实而满足,这真是个奇迹。
十九
六月下旬至七月初,我几乎没有回过家,生活只有两项内容:照顾医生娘,赶报告。
手里大量的资料要尽快整理出来,论文一遍又一遍地修改,经常一写就到夜里。顾魏说,我一动不动戳在床尾几个小时,就跟棵龙骨一样。
医生娘看着一大批资料,问:“校校,要不要我帮忙么?”
“不用。”
“你眼睛要吃不消的。”
父母总是这样,总觉得孩子太过辛苦,总希望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我看着医生娘,她微微蹙眉的样子,神韵就像是柔和了十倍的顾魏,看得我毫无抵抗力。
“妈,你帮我检查检查有没有拼写错误吧?”
医生娘欣然答应,戴上眼镜逐行检查。
我偏头打量医生娘的侧脸:顾魏身上严谨的气质比较像医生爹,那么书卷气就遗传医生娘了。
恍然想起,那我像的是谁?
=_=!…
对于这个问题,顾魏的解答是:“你基因突变。”
二十
我的生物钟突然变得无比精确。几点几分起床,几点几分买早饭,几点几分给医生娘洗漱,几点几分离开医院上班,几点几分午睡,睡几分钟,几点几分下班回医院…循环往复,误差不超过五分钟,像是被拧上了发条,咔哒咔哒地走。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顾魏。
以前周末我总是要懒会儿床的,哪怕五分钟,现在到了点自动醒,闹铃都不用,吃过早饭等医生查完房,就戳在床尾开始写东西。
顾魏看着我:“不困了?”
我:“不困。”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魏突然问:“累不累?”
我想了想:“没感觉。”这是真的,人在极其忙碌的过程中,心理上往往是感觉不到,也没时间去感觉累的,但是潜意识里感受到的压力,往往会悄无声息地体现在生理上。
这种状况持续了近两周后,顾魏和我商量:“现在病情稳定了,我们还是请护工吧。”
“不行,女护工太少,会尽心尽力照顾的就更少。前期复原得不好,以后有的吃苦。”
“你的弦崩得太紧了。我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呢?”
我囧:“你什么时候走神棍路线了?”
顾魏很神棍地看着我,言之凿凿:“你每次大忙之后都会生病。”
有么?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只有和他分开的时候才会生病…于是撵他:“不要乌鸦嘴。”低头继续写报告。
事实证明,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有时候还很准。
第三周开始,我的眼睛除了酸涩外,开始发烫。
一天早上醒来,医生娘看着我:“校校,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照了照镜子:“长了个麦粒肿吧。”
晚上顾魏看过之后:“你用眼过度。”第二天来的时候,换了护眼灯,给了我一盒眼药水。我乖乖地用,并没有再加重,以为没事了。
医生娘出院那天,推着她出了住院部大楼,我抬头看了眼天空——好大的太阳。别人是迎风流泪,我就是望日流泪了。
到了医生爹娘家,整理出护工暂住的客房,交待完注意事项,确定各方面都安置到位了,我向医生娘道别:“顾魏这几天手术多,连着三天值夜过不来,我下了班来看你。”
医生娘拍拍我:“你下了班就回去休息吧,踏踏实实睡一觉。这里有小北爸爸,有护工,没事的。”
我想了想:“那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晚上回到家,一个人。
煮了蔬菜粥,吃饭开始整理资料。已经基本定稿,终于要苦到头了,索性加把劲最后收尾排查。
一个通宵后,我抱着整理好的资料去单位。眼睛酸涩胀痛,从驾驶座上爬下来,打车去单位。上交完所有资料稿件,突然觉得压在心口的重担终于落地,闭上眼睛心情舒畅地瘫在办公椅上。
L姐经过:“小林,眼睛怎么肿了?”
我:“通宵。索性弄完,不想拖了。”
L姐:“得,你狠。你婆婆怎么样了?”
我:“护工是顾魏选的,应该没问题。我晚上过去看看。”
L姐:“媳妇不好当,小同志仍需努力。”
我笑:“谨遵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一曲:
《Bolero》 posed by "Maurice Ravel" performed by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 Herbert Von Karajan" from 《Karajan Forever - The Greatest Classical Hits》


第 5 章

二十一
到医生父母家吃晚饭。回到家比在医院轻松自在,医生娘的气色明显好了一些。我整个人一松弛,困劲儿上来,越发睁不开眼睛。
医生娘摸摸我脑袋:“有点发热,今晚就住在这吧。”我想顾魏反正要值班,而自己又疲乏得不行,便匆匆洗澡,套了顾魏的睡衣往床上一趴,沉沉睡去。
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
期间护工进来叫了我两次,我完全没听见,一副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顾魏回到父母家,我跟只冬眠的动物一样被他拖离了巢穴。
“醒了,不能再睡了。”顾魏晃晃我的胳膊。
我睁开眼,发现左眼已经肿得有些睁不开,很烫,强烈的异物感让我忍不住眨眼睛。
顾魏一手托着我的下颌把我的脸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的拇指落在我的眉骨上轻轻往上推了推眼皮,看了一下:“校校,必须去医院。”
我仰头看着顾魏,越来越模糊,直到眼泪往外流,脑子里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来,一动不动地杵在顾魏怀里,突然觉得有点累。
顾魏伸手够来纸巾擦掉我的眼泪:“我们去医院。”
一路上,我还是昏昏欲睡,顾魏在旁边小声念叨:“唉,我就三天没回家…”
睑板腺囊肿。
医生:“两个眼睛霰粒肿麦粒肿一起长比较少见,动手术吧,准备打麻药。”
我小声问顾魏:“能不打么?”
顾魏:“不打疼啊。”
我:“打了会傻。”
顾魏笑:“谁跟你说打了麻药会变傻?”
我:“林老师手术后智商下降得厉害。”
顾魏:“…”
大眼瞪小眼十秒钟后。
顾魏:“不打你会被疼傻的。”
我:“…”
麻醉针扎进内眼皮真是有种变态的痛感(我真的变态了…),疼得我一个激灵。记得医生说尽量不要眨眼,于是努力瞪大,估计表情很像拍恐怖片。
灯光一打,我什么都看不到,直到手被握住。
刀切开病灶的时候,我在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顾先生,你是怎么混进手术室的?于是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我们俩是谁在捏谁的手。
清理,缝合,药纱一蒙,什么都看不见。麻药一点点退去,脑袋里一根筋一跳一跳地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我又开始昏昏欲睡,顾魏抱我起来,牵着我往外走。我什么也看不到,跟盲人一样。这种感觉很微妙,人一旦看不见,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我握着顾魏的手,跟握着诺亚方舟的船票一样。
走到一个地方,顾魏停下来:“你坐在这等我,我去取药。”
我:“啊…”僵僵地站在原地。
顾魏扶我坐下:“我拿了药就回来,你就在这等我。”
我仰起头看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顾魏松开我的手。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我规矩地坐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催眠自己“我现在在睡觉…”
过了半分钟,听到脚步走近,手被握起,我立刻坐直。
顾魏轻笑:“是我。”
后来顾魏说,他走远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表情跟被遗弃了一样,然后一睡着就会被人搬走…他决定还是走哪儿都把我带着。
二十二
眼睛看不到,其他的感官就瞬间敏感了起来。
晚上吃饭,顾魏就拿了一副碗筷,自己吃一口,往我嘴里喂一口,再自己吃一口,往我嘴里喂一口…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的亲昵。
晚上洗澡,我伸手想摸浴室玻璃以保持平衡,摸不到,顾魏拉了我的手搭到他肩上,最后索性吊在他脖子上…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的害羞。
洗完澡被顾魏浴巾一裹放到床上,等他端了水杯回到卧室,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正中间,被浴巾裹得像个粽子…
顾魏笑出声,凑过来:“你怎么傻乎乎的?”
我:“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顾魏:“想什么?”
我:“我怎么觉得什么都有点奇奇怪怪的…”
顾魏轻声笑了一下,拆了我的浴巾,握住我一只脚踝:“穿衣服。”
我瞬间大脑清明继:“我自己穿!”手伸向空中,“我的…内…裤…”
顾魏:“哈哈哈哈哈…”
睡觉的时候我终于自在,反正都是要关灯闭着眼睛的。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奇心起:“如果哪天我看不见了怎么办?”
顾魏:“叠吧叠吧放口袋里。”
我:“你把我当手绢呢?!!”
顾魏:“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觉得我看不见了顾先生反而变开心了…
二十三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娘打电话过来:“你们搬过来住吧。”
顾魏:“不用。我照顾就行了。”
医生娘:“你上班你照顾得到么?你让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吃饭啊?”
我对顾魏小声说:“可以叫外卖。”
顾魏立刻医生娘说:“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我:“…”
挂了电话,顾魏把我拎下床:“你看不见你还敢给陌生人开门?万一人一看你看不见,入室抢劫怎么办?”
我:“你警匪片看多了吧…”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洗漱的时候,顾先生似乎非常进入角色:“如果真碰上入室抢劫的,钱给他,千万不要硬碰硬。”
我囧:“顾先生,你是从哪儿觉得,我有硬碰硬的资本…”
顾魏:“我怕你一时兴起。”
我=_=…
过了一问,我问:“那要是劫色呢?”
房间里静默无声。
我立刻表态:“我誓死保卫贞操!”
房间里依旧静默无声。
我伸出手去,只摸到空气,突然有点慌:“顾魏…”
手被握住,塞进漱口杯:“傻啊你,保命重要。”
二十四
这下算是彻底休息了。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吃饭,睡觉,发呆,和医生娘聊天,和医生爹聊天,等顾魏回家…
正在我无聊的时候,林老师和娘亲从天而降。
两个人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不影响视力吧?”这是女性的关注点。
“不会留疤吧?”这是男性的关注点。
我:“男人果然都是庸俗的…”
林老师:“这怎么能叫庸俗呢?我白白胖胖粉嫩嫩的女儿脸上多一疤我能舒服么?”
白,白,胖,胖,粉,嫩,嫩…此等形容词功力,吾等凡夫俗子实在适应不了…
医生娘:“之前照顾我太累了。”
林老师:“照顾父母是子女应该做的。校校不在的时候,也是顾魏照顾我们的。”
生活总是处在这样微妙的平衡里,顾魏生病我照顾他,我不在他照顾我父母,他忙我照顾他父母,我生病了——自然就是他心疼了。
心疼的顾先生是比较沉默的。他真把我当手绢了,到了家走哪儿带哪儿…
晚上。
“顾魏,我现在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就是在琢磨你。从头琢磨到脚,都琢磨透了。”
“琢磨出什么了?”
“我是真无聊啊。”
“…”
二十五
爷爷打来电话,让我们一同搬到他那里,离医院近,离顾魏和医生爹的医院也近,再多个护工,也方便照顾。与父母商议后,我们又过上了三代同堂的日子。
拆了右眼的纱布,终于不是什么都看不见的状态了,我很兴奋,顾魏泼凉水:“医生说了,禁止用眼。”书手机平板电脑通通没收。
我:“不带这样的啊…”
周末,顾魏把阁楼上奶奶的钢琴清理出来,请人校了音,把我往琴凳上一放:“呐,弹吧。”
我:“…”
不给看谱子,我本身也没有什么功底,只能弹些简单的曲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红莓花儿开》、《三套车》,这些留在我记忆深处的苏联小调,让我想起去世的爷爷,这些曲调勾勒出他们曾经那段烽火岁月里所有几乎可以称得上柔情的东西。他们的青年时期似乎泛着老照片一样旧旧的黄色,中年时期又转为黑白跌宕起伏,终于归为平和,有了孙辈承欢膝下,却在我们还不够懂事的时候就早早离开,终究是没享到我们的福。不可否认,我对顾魏爷爷的亲切与喜爱,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已经无法参与自己爷爷的人生。
午后,躺椅晃动起来,轧在木地板上发出极细小的声响,爷爷听我弹琴。奶奶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弹琴,顾魏和顾肖到了能学琴的年纪她买了这架钢琴,但是两兄弟都因为方便携带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小提琴。我想到自己小时候,被林老师抱上琴凳,却总是在他一转身就跳下来,后来选乐器,原因也是“钢琴那么大,不好带啊,小的可以背着走”。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相聚,而父母的爱却是为了分离,如今谁也不知道当时奶奶听到兄弟两的理由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我弹完一曲,房间里静悄悄的。
我转过头,爷爷睡着了。给他加了毯子,我轻轻退出房间。
希望他做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一曲: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By “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 From 《纪念享誉世界的俄罗斯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成立77周年》


第 6 章

二十六
7月9号凌晨,我醒来,顾魏已经坐在床尾,电视开着静音,德国巴西半决赛。
我:“开赛了么?”
“双方队员正在入场。”顾魏把声音稍稍调大,突然扭过头来,妖娆一笑,“咱们来赌一把吧。”
我立刻:“我赌德国!”
顾魏笑:“不赌输赢,赌赢几个球。”
我刚醒,脑子不大清醒,随口说了个“3个球”,说完立刻后悔应该说1或者2。
顾魏随意道:“那我就6吧。”(他真的这么说的。)
难得顾先生主动求输,我就主动盖了个戳:“说话算话。”
顾魏:“嗯。赌什么?”
我只觉得6个球的概率实在太低,不可能,于是说:“输的答应赢的一个要求。”
德国进第一个球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
德国进第二个球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
德国进第三个球的时候,我看了眼时间,不应该这么快啊。
德国进第四个球的时候,我完全懵了。
德国进第五个球的时候,顾魏转过头,对着我笑得极其阴森…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我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祈祷巴西赶快进球。
最后,德国7:1巴西…
我立刻闭上眼睛装睡。顾魏关了电视,掀开被子躺进来:“睡什么睡,太阳都出来了。”
我拒绝和他对话,老天爷为了让他赢,已经丧失原则了…
二十七
我一整天都躲着顾魏走,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天知道会想出什么来要求我兑现。
但是顾先生耐性好啊,慢条斯理跟着我。于是我就跟着爷爷…
爷爷:“你们俩怎么了?”
我作无事状:“我们俩没怎么啊。”
顾魏笑:“我们好得很。”
躲到晚上,躲不了了,不能不睡觉啊,于是主动出击:“你——你怎么就开了个6呢,多危险啊,你就不怕我——”
顾魏很淡定:“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想想,对啊,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于是作豪爽状:“说吧,赌赢了想要什么?”
顾魏:“你这次眼睛出问题和用眼过度有很大关系,你的视力也下降了。”
我:“啊?”怎么跳到这了?
顾魏拉过我正准备伸向平板的手:“乖乖等拆线,不准玩手机电脑,这两天不准看书,控制工作强度,以后要用眼的时候先跟我打申请。”
我囧囧地看着他:“你这是一个要求么?”分明是一堆…
顾魏:“愿赌服输。谁让我赢了?”
我:“你耍赖…”
二十八
六月从表姐那里听说舅外婆和舅妈都生病之后,就一直想着法儿跟我们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