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逝 作者:半截白菜

文案
丈夫的外遇让她不得不艰难地坚强起来
小三的嚣张让她恨意燃烧步步为营
家里的威逼让她最终签下那张离婚证书
1.男主宠女主。
2.前期微虐,后期甜蜜。
3.三观较正,人物性格情绪比较现实化,读者们请自动带入。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婚恋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谭丽欣,陆行川 ┃ 配角:齐露,凌木 ┃ 其它

 

婚变
“本来没想约你出来的,这种事情,也该是木亲自和你说,但是我对你有愧,不和你见一面,我心里难安。”
午茶时分,座落在世贸楼里的咖啡厅,谭丽欣指甲发凉地握着手中已失了温度的咖啡,一双清丽的眼睛看着坐在对面,手摸着扁平小腹的齐露。
“我觉得你这么大度的人,一定可以谅解我们的,你嫁入凌家七年了,肚子却没点动静,木重情义,也守承诺,但是并不代表凌家能接受,为了凌木,我希望你能放手,我和凌家都会感激你的。”
相比谭丽欣的惨白,齐露脸上是志得意满的幸福,两个人的神情相差地别,来往的白领不由地朝她们多看了几眼。
谭丽欣动动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看着齐露,一向性格清冷的她,做不出嘶声竭力的行为,但是她此时,恨不得齐露去死。
“虽然说这事我是不应该提前跟你说的,但是也好给你个心里准备不是。”齐露见谭丽欣没回话,脸上愈发得意,都说谭丽欣不争不抢,没想到还这么好捏。
“这婚,我不会离的。”
满心欢喜被浇了个心凉,齐露手抚上小腹,“你不离?你不离我这孩子怎么办?”
“要生要落,随你。”谭丽欣始终那副清冷的神情,唯有放在腿上的手,早已捏成一团,指甲陷进肉里,小小的疼痛仿佛可以克制住她做出无法换回的事。
齐露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谭丽欣,“你竟然这么狠心,谭丽欣,谭家不要你了,所以你就要巴着凌家不放吗?生不出孩子你还理直气壮了?”
“那也用不着你管。”她的每句话都直戳她心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冷冷应完这话,谭丽欣站起来,再一次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婚的。”
身后的视线阴狠毒辣。
谭丽欣走出咖啡厅,一时间只觉得周身都疼痛,这种疼痛比起她从谭家净身出户,又从千金贬为平民的那种酸涩感还强烈,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办,去找凌木吗?其实这三个月来,他各种改变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她没想到,是齐露率先来找的她,她那还未隆起的肚子,嘲讽地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她的丈夫外遇了,并且外遇的女人用迅而不及的速度怀上了小孩,硬生生又打了她一巴掌。
七年了,她不能为凌家生下一儿半子,连她都觉得愧疚,是她的丈夫一直安慰她,不离不弃地爱着她,她才有勇气挺到了今天。
然而,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背叛她?她一直在等他开口,等他谈她们之前的事情,可是等来的却是齐露的耀武扬威。
七月的酷暑,她却冷得直发抖。
走到公司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仰着头盯着隔壁那栋楼,闪亮的公司名称《中国方达物流有限公司》,凌木创办这间公司的速度也是迅而不及的,来势汹汹地进驻物流行业,并在不到三年的时间,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物流公司,年仅27岁的他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各大报刊争先采访的年轻才俊。
然而,这并不是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另一个令人感叹,羡慕的则是他的背景,谁都知道Y大有一个珠宝世家,凌氏珠宝,几乎垄断了国内的珠宝市场,纵然有不少的后生小辈也想投入这个行业,但依然无法撼动凌氏在珠宝界的威望,就如百年老店,经过岁月沉淀,已然成为Y市的珠宝世家。
她的丈夫一向都是优秀的,而她却是他这耀眼的一生唯一的污点。
七年前,Y市曾发生过一件笑掉豪门千金大牙的事情,人一向都只有往上爬,出身好坏是无法选择的,但没有人不想出生在富贵家里,偏偏就有人不识好歹,做了二十年的千金,竟然还脱离富贵家庭,净身出户,成为平民,就连报社都对此新闻抱着极大的好奇,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还是谭家千金在活了二十年才发现自己不是谭氏集团的亲身女儿,所以被迫和家里断绝关系,贬为平民?
这一段笑话,维持了半年之久,直到她嫁给凌木,才截然停止,然而,停止后的背后舆论则是,谭丽欣装可怜,博得凌氏珠宝的少爷垂怜,才娶了她。
七年了,随着她的不孕,笑话在背后滋长,仿佛淬了毒的血液,腥红且难闻。
“丽欣,你站在门口干嘛?”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谭丽欣收回湿了眼角的视线,看向来人,摇摇头,“没什么。”
罗轻轻盯着谭丽欣红红的眼眶,再看了下隔壁的大楼,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息道,“既然没什么就先上去吧,整改图放你桌子上了,老板见你出去太久,喊我来找你。”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谭丽欣朝罗轻轻点头,道了谢往电梯走去。
罗轻轻在原地站了一会,再次叹息,在这两栋办公楼间,许多人都知道,谭丽欣的丈夫这三个月来,和一个女人出双入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是许多人已经在背后悄然议论,偏偏谭丽欣却一直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强颜欢笑。
进了电梯,强勾的唇角垂了下来,身子紧靠着冰凉的墙壁,谭丽欣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盯着一直跳动的楼层数字,她本想再逃多一段时间的,是凌木给了她一个家啊,在她失去了一个家以后,他带着钻戒向她求的婚。
谁知道她这七年来,有多么的珍惜和凌木的婚姻,有多么的努力经营着和凌木的家。
就要失去了吗?
“叮~”电梯到了,谭丽欣快速地抹了把脸,刚一走出电梯,就被守株待兔的设计助理饭饭一把拉住,扯着她往办公室走,边扯边说,“哎哟,欣姐,你终于来了,老板都催了几回了,你桌子上的整改图可等着要啊。”
“那客人又打电话来催了?”委托设计的客人是一个富婆,为了养小白脸特地在外面买了套房子,按照小白脸的要求对房子进行设计,为此就找上了天辉,天辉的强项是广告工程设计,室内和建筑设计这一方面比较少涉及,本来是推给何修以同学在的公司做的,结果那富婆死都不肯,硬要天辉接下这张单子,何修以迫于无奈,接下来了,谭丽欣见他这么烦恼,想了想,就把这活给接下来了。
结果接下来后,无穷无尽的整改就随之而来。
小白脸在入行前,做的竟然是室内设计,对设计这一套理念,比她要求还高,一张图纸整改了七八遍,仍旧不满意,不停得和她强调设计理念,要她认清设计的本质,她差点就要撒手不管,让他自己捣鼓去。
结果昨天他又打电话来,轻声细语地说,这次整改后挺满意的,就是还有些小地方稍微改进一下,改好了就可以进行装修了。
于是她今天一天的工作,就是等他这张图发来,整改完了,好尽早结束。
“对啊,你看他都说了这次整改完了就可以了,那富婆怎么还打电话来催你呢。”饭饭指着桌子上的图纸,撇着嘴说道。
谭丽欣振作精神,扫了下手里的图纸,开始按照他圈下来的位置,加入自己一点灵感,随后进行整改。
这一整改,一个下午就过去了,看着新鲜出炉的设计图,锤锤肩膀伸伸懒腰,总算是完成。
她喜欢设计,当初选专业的时候,直接选了室内设计,没错,她学得就是室内设计,所以这次,小白脸也算是找对专业了。
让饭饭把图纸拿去给那位高贵的小白脸,谭丽欣打开邮箱,翻找这段时间积压的几份设计稿,准备重新改修。
然,她的视线被收件箱最上面的邮件给吸引住了。
主题名:谭丽欣,别再自欺欺人了。
握着鼠标的指尖,突然发凉。
谭丽欣盯着这封极其陌生的邮件,那股蔓延上来的绝望,硬生生地撕开她的心脏。


婚变
她盯着那封邮件整整半个小时,最终,抖着手打开,入目的是,一张高清像素的相片,相片里熟悉的男人和抚摸着小腹,带着甜蜜笑容的女人,背景是Y市人民医院的前门,她记得,她和凌木,为了孩子的事情,也曾到人民医院做检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男人,不一样的女人。
强撑了一个下午的泪水,冲破眼眶,无声地滑落。
“气死我了,又要我去那鸟不拉死的地方出差。”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嗓音,伴随着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谭丽欣急忙抽了几张纸巾遮住一脸的泪水。
“丽欣,你感冒了?”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于西诗关心地问道。
“没有,就是鼻子有点塞。”躲在纸巾后的谭丽欣应道,加快了揉脸的动作,幸好只是流了一点点泪水。
“要小心身体啊,哎,烦死我了,何修以仗着我喜欢他,怎么就老是欺负我啊。”于西诗喋喋不休地开始抱怨,谭丽欣的性格很冷清,看起来总是无欲无求似的,从不会主动去找别人聊天,和她说秘密什么的,最不怕会被爆出去。
“他没有欺负你啊,你自己最清楚了,那案子是你自己接下来的,当然要你跟到底了。”谭丽欣把带着她泪水的纸巾揉烂,随后丢在垃圾篓里,才说道。
“可是我这次不想去啊,那里真的很烂,住的旅馆又漏水又停电。”于西诗嘟着红滴滴的嘴唇,翻着自己漂亮的手看来看去,这么白皙细嫩的手怎么能老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残害呢,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讨好该死的BOSS,自告奋勇地接下这远到南极的案子。
谭丽欣张嘴想再劝劝她,眼角扫到已经最小画的邮箱,心里一抽,不由自主地说,“不如,我替你去吧。”
“你说什么?”手被狠狠抓住,于西诗那张小巧可爱的脸在眼前晃悠,“你说你要替我去那鬼地方?”
眼睛闭了闭,谭丽欣点头,“我替你去,那里的设计稿,我看过几回,你设计的愿意我懂。”就让她多逃避几天。
就几天就好。
“丽欣,你人真好。”
身子猛地被抱住,谭丽欣愣了下,随后笑笑地推推她的肩膀,“行啦,不过就是替你出差嘛。”
“替谁出差?”一道温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谭丽欣和于西诗同时抬头,何修以带着笑意看着谭丽欣,于西诗一见何修以,猛地跳起来,拉拉衣服整整头发,娇滴滴地喊,“修以,丽欣说替我去木棉镇出差呢。”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娇羞地要去戳何修以的胸膛,被他不动声色地拂开了,温柔的眼睛依然盯着谭丽欣,“手头的工作忙得过来吗?许雅的单子今早修完了?”
谭丽欣点点头,“修完了,刚叫饭饭送去,没关系就一个星期,我带笔电去,应该还有时间修改其他的图的。”
“你安排就好,对了,晚上有自助餐,要一起去吃吗?”何修以邀请道,不等谭丽欣回答,被冷落在一旁的于西诗连连说好,“要啊,一起去吃啊。”
何修以看了眼蹦跳的于西诗,再转过来看着谭丽欣,神情就是等她回答。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她还要回家煮饭,结婚七年,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她都会亲自做饭给他吃,而且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做给他吃,因为他这三个月来,已经很少回家吃了,不管他今晚回不回来,她照样要回去煮饭。
“修以,我们去吃嘛,丽欣又要回家去给她老公做饭了,她可是中国好女人呢。”于西诗嘟着嘴,想去摇何修以的手,又怕被他甩开,别看他一副温柔的模样,其实他狠起来,吓倒一片人。
“那好吧。”何修以邀请不到谭丽欣,兴致少了一大半,“那我们先走了。”
“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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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车库,锁好车,按下电梯,谭丽欣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购物袋,里面装着刚在超市买的菜。
电梯楼层越往上,她的心越疼痛,脚下宛如钝了千金,沉重不已,七年来,她没有一次这么害怕回到和凌木的房子,这里承载了她七年的甜蜜,幸福,以及凌木那浓厚的爱,脑里却闪现今天那个嚣张甜蜜的女人,指尖都是冰凉的,七月酷暑,她觉得冷。
钥匙插了几次,没能准确地□□匙孔,门打开了,屋里一片寂静,他没有回来,她回来了,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光景,心底一瞬间凉了下来,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却依然走进厨房,马不停蹄地开始洗手羹汤。
好歹说她也曾是个千金,谭氏食品集团的大小姐,世人皆知,此大小姐不为家宠,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如今娴熟的厨艺,都是在和凌木结婚后学的,凌木不是请不起保姆,他也没有要求谭丽欣学习烹饪,只是偶有一日抱着她坐在阳台上说,他要的生活就是,回家吃得一顿家常菜,睡一场眠熟的觉,日头西下看日落,日头东起看日出,即使是外面风云变化,暴雨交加,只要家里平静安康,她陪在身边,就万足。
于是,她开始洗手羹汤,其实即使不是他的一句话,她也然悄悄在学,至此,她为了两人的心意连通,欢喜了一宿。
炉上的汤翻滚着水,谭丽欣从回忆中拔神,任凭心口汹涌着酸涩,拿起大勺搅动着还在滚动的汤水。
寂静的客厅传来一声关门声,不大不小,正巧落入她的耳朵,握着勺子的手一抖,心口翻滚着更加复杂的情绪,她想转身看看那个男人,那个已经许久不曾回家吃饭的男人,却发现脚下遁了千金,动弹不得,身后有人靠近,视线投在她背后,她的后背僵硬起来,气息都低了几分,换若平时,她会转身和男人紧紧相拥,可是今晚,她做不到,本是期待他回来,现下骑虎难下,多么希望他别回来,他的回来,意味着有些东西要揭开,那个女人那张照片,一直在她脑海里划过,疼得她咬紧了嘴唇,嘴唇上的疼痛提醒她,她已经咬破了唇角,身后的视线一直在她背后徘徊,寂静的房子,除了炉上的汤水滚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你回来了。”最终,她打破沉默,声音却哑得似乎已经狠狠哭过一场似的。
“嗯!”他应道,脚步再往前,双手张开,将她揽进怀里,两具身子同时一僵,她能感受到抵住的精硬的胸膛张开,强力的脉搏却有着不用以往的僵硬,她亦然,他无数次用这样的姿势抱过她,接触到熟悉的怀抱,她曾的第一反应是放松身子,可今天她僵硬如铁,他也感受到了,圈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谭丽欣鼻头一酸,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最后离别的相拥,怎能不令她绝望。
这绝望,不止是他的背叛,还有七年来,她无法为他生得一儿半女的悲切,她该恨的,却恨得不够理直气壮,她不该恨的,却不甘心。
人人都道,她是博可怜,才能得他垂怜,爬上凌家少奶奶的位置,谁会知道,她和他早已认识,暗地里已相恋两年,学业毕业之时,她净身从谭家出户,千金贬平民,沦为一则笑话,失去一个家,凌家少爷凌木鲜花钻戒,浪漫求婚,语带哀求地请她嫁给他,说他愿意给她一个家。
从那个冷漠的谭家出来,她孤魂一草,却飘到他怀里,捂成了玫瑰人生。
钦羡了所有人,她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二十年在谭家受的冷漠,自从嫁给他,从此才知何为幸福,何为家,何为倾尽一生。
桌子上摆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色,都是她的拿手好菜,也是他最爱吃的菜,没有之一,即使是他这段常不回来吃饭的日子,她做的依然是这些菜色,无一日不同,只是那时她一人坐着,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偶尔吃两口,却再也吃不出那股垂涎香味,搅蜡饭菜地咽下去。
他眉目清秀,一直是Y市富家子弟的俊美代表,此时坐在她面前,跟前的饭飘着热烟,眼眸那那一丝愧疚,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端着碗,手一直发软。
“吃吧。”放下碗,她指着饭菜,对他说。
凌木没有动筷子,此时他也吃不下去,喃喃喊道,“丽欣。”
她垂着眼眸看着碗,一阵阵凉意流窜在心底,他终于要说了。
“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抬眼看着他,看着对面那从刚才端饭菜时就已经一脸愧疚的男人,她真的不想要他的愧疚,但是她能要他的什么?让他继续给她这个家吗?
“…”凌木被她一抢问,本来已经到嘴的对不起硬生生地咽下去,看着她已然是满脸愧疚加痛苦。
“今天,她来找我了,说给我一个心里准备,可是你知道我给她的回答是什么吗?”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每次笑的时候总带着些许性感,别人都说这是凤眼,可是她觉得不像,凤眼的男人桃花运一般都很多的,可他和她结婚七年了,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任何一丝暧昧,大小宴会一定是带着她的,晚上多晚都会回来。
别人在她身后咬舌搅根,说她坏话,但是从来不会让她难堪,还对她礼让有加,恭敬有礼,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是凌木的老婆,独一无二的老婆,捧在手心里的老婆,至此,才说他赐与了她,一个玫瑰人生。
但是他,这三个月来,已经开始改变了,夜不归宿已有,晚饭不曾踏桌已有。
她也迎来了一个女人的挑衅。


婚变
谭丽欣口中的“她”是谁,凌木心里清楚。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去找你。”凌木脸上的愧疚和懊恼,惊痛,结成一张网,网住谭丽欣,她还希冀着他能对她解释,说他不认识她,要不,搞错也行,可是他没有否认,一开口就是对不起。
男人的对不起,不是不爱了,就是要散了,十分廉价。
男人的对不起,往往能让女人疼痛不已,伤心欲绝,十分残忍。
“你先不用道歉,你应该听听我怎么回答她的。”垂在腿上的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谭丽欣仍保持着冷静。
“丽欣…”他看到她唇角开始渗血,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你别说了,你的唇。”怜惜地伸手想去触她的唇,被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手挥掉,谭丽欣有一瞬间痛恨他的这点温柔,这点重情重义。
“我对她说,我不会离婚的,这话也是我对你说的。”
凌木眼瞳微微睁大,他嘴唇张了张,眼底的疼痛遍布整个眼球,谭丽欣在发抖,他知道她在说气话,他太了解了,诊出她怀孕几率低那会,她就曾说过要放他自由,凌家不能没有子孕的延续,他是凌家独子,继香火的期望压在他身上,她日夜愧疚难眠,走遍各大医院,身心疲惫,一直在失望中浸泡,他不想她如此辛苦,压过她几次别去了,她却锲而不舍的,一再地去努力,每次不成功,她总说再没有,一定要和他离婚。
那时,他说了,不会离婚的,安慰她,说不离不弃的。
他食言了。
“菜凉了,我去热一下。”端起菜。
“不用热了,我不饿。”凌木快手地压住她的手,手腕的温热直透她心底,一阵晕眩,手一软,“哐当…”
碟朝下,摔在桌子上,看着已经从香味四溢的菜变成了桌子的残荷,谭丽欣隐忍的怒气,突然窜上心头,张嘴便问,“凌木,如果她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瞒到孩子出生,瞒到让你家里人来逼我离婚啊?”
“我不怕离婚啊,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唇角的血丝格外刺眼,他用背叛的方式来逼迫她离婚,这就好像在嘲讽过去的七年来的一切甜蜜恩爱,以及相溶以沫。
“丽欣,对不起,对不起。”凌木绕过桌子,想抱住她,被她一步步推开,一人愧疚一人怒气,“对不起,我不会让家里人来逼你的,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凌木满心都是悔意,眼见她的抗拒,心里急得如火上蚂蚁,每每伸手便被她拍开,直至她后背抵住墙壁,一向清丽的眉眼,竟然流露出丝丝恨意。
本欲向前的脚,钉在原地,屋里的气息压抑得窒息,谭丽欣不顾唇上嫣红得妖艳的血丝,痛苦地说道,“木,你不该欺负我一无所有,也不该嘲笑我们之间的爱情。”那女人嚣张的脸深深地印在她的脑里,她也叫他木,叫得那么亲热,他完全没有否认,他没有要解释,他只是不停地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停地说对不起。
再傻也明白,那是事实,那女人有了他孩子,她得退出这场婚姻,用这么狼狈的方式。
凌木摇着头,看着在跟前只有一步之遥的谭丽欣,如果悔恨会死人,他现如今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谭丽欣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他心头,加剧了疼痛,他对她的爱并没有消逝,但是他却不得不作出选择,一向雷厉风行的他,这件事是拖得最久的,三个月了,他没有找到勇气和她摊开来说,造成了今日她的怒气和恨意。
绝望的人不止是她,还有他。
“我要静一静。”谭丽欣体无完肤地丢下这句话,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房间走去,她恨不能恨得彻底,可是说她不恨,那根本就不可能,有哪个女人被七年恩爱,以外背叛的丈夫还能欢喜地放他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