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说了半天,她还是得去找陈缘缘这个女人,“肖主任,杨霖填入学表的时候,肯定有家里的档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找看。”
“云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说了,我真的拿不到,我也不希望云墨出事,这件事情连校长都不便插手,我更没那个资格插手了,警察局那边也说过了,你那天明明见到了杨霖家的亲戚,还和人家挺熟的,你去找找人家看看人家肯不肯透露,帮云墨一下啊。”肖主任皮球一踢,踢回给云舒。
心底一片冰凉,她不愿这么想,但是这一切箭头都指向陈缘缘,似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她只有通过陈缘缘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想到两个弟弟的前途,想到云烈哭泣的脸,还有云墨强忍着的泪水,云舒咬咬牙,掐着手心,出了学校,给陈缘缘打电话。
“缘缘,能约你见一面吗?”
那头顿了一下,半会才说,“咦这语气很熟悉,啊…是云舒啊。”云舒两个字拔高了音量,接着那头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似压低,却仍然挤进了云舒的耳朵,刺得她发疼,“云舒?!”
那是她曾经深爱着的男人,那是她曾经赖以一生的依靠,那是她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甘愿放弃学业嫁入他家的男人。
估计到死,她也不忘不了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喂喂喂地喊着。
喉咙发紧,握着手机的手指冰凉凉的,只觉得这日头突然比冰天还寒冷,云舒身子靠在墙壁上,不知所措地应道,“好,就…小时屋。”
“你还在啊,我喂了那么多声都没应,那就小时屋啦。”陈缘缘敲下地点,眉眼微挑,几分自得,就听云舒赢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能不能…就你一个人来?”
陈缘缘暗笑,推了推身边的男人,“云舒,石乔不会吃了你的,你们这么久没见,见见面也挺好的,我不会吃醋的。”
她当然不会吃醋,尘埃落定的事实,云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痛恨自己的懦弱,不敢见石乔,也不敢拒绝陈缘缘,电话挂断之后。
手心的汗滴在地上,晕开了,就如她破碎的心,她曾经想过,再见石乔,不是活得漂亮,就是她再嫁得漂亮,绝对不是用求的姿态。
徐宁县的小时屋是一间咖啡厅,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开的,长相非常标致,却经常说不再相信男人。
云舒被赶出石家的那天晚上,抱着云允在小时屋呆了一个晚上,小时屋的老板娘姓陈,名西诗,咋听之下以为是四大美人的西施,而实际,是诗句的诗。
一年多,徐宁县到处都在变。
唯独小时屋…一点也没变,就如陈西诗一头直发,已经垂到了地上,她仍然没剪掉,加上精致的五官。
陈西诗的气质愈发地像古典的美人。
云舒见到陈西诗,仿佛就见到同伴一样,她也是被婚姻和男人抛弃的女人,但是她和陈西诗有所不同的是。
陈西诗亲手把孩子送给了那个要和她离婚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哈
国庆快乐!!国庆期间更新较特殊。
第四章更新时间:10月5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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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浅

“好久不见了。”就在云舒犹豫不定的时候,陈西诗率先打招呼,云舒松开紧握的拳头,笑得几分僵硬,“好久不见。”
“一直在杨市发展?”陈西诗也不像是来叙旧,就是随意问问,云舒点点头,“嗯,一直在杨市。”
“杨市比这里好吧?不过,应该比这里更危险。”陈西诗端着果汁放在云舒跟前,“新鲜的果汁,云允如何了?”
握住果汁的杯沿,云舒心口一酸,问起云允她就觉得十分对不起他,那么小跟着她受苦了,她又不能时常在他身边陪着他,可是要是把他给石乔,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再说,石乔也不一定要云允。
“还好。”云舒不愿多说。
“前段时间,陈缘缘的小孩摆满月酒,十分豪华十分热闹,俊男美女的,外加一个可爱的小孩,体面的家庭,石乔是人生的赢家。”陈西诗仿佛无意似的,随意地说了说,云舒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哦,是么。”
“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别太相信男人。”陈西诗落下最后一句话,离开位置,返回吧台。
云舒坐立不安地望着门口,陈西诗的话在她心底掀起波浪,令她更加无所适从,就在她手中的果汁杯从冷握成热的时候,小时屋的门口走进来两个人,高大的石乔和身材娇美的陈缘缘,还有她手里抱着的娃娃,引得在场的人的注视。
一道从吧台投射过来的犀利目光让云舒头皮发麻,她知道,一定是陈西诗的眼神,双重的压力下,云舒只感到眼前一暗。
石乔和陈缘缘已经坐在她对面,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弟弟和父母,若是在这个仅有的机会下逃脱,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云舒强迫自己坐在位置上,还用力地挤出微笑,可惜,那么苍白,那么无力,石乔那张曾经令她疯狂的薄唇低低笑道,“云舒,好久不见…”
“好…”她应得那么没底气,是啊她没用,她孬种,她应该更嚣张一点,再嚣张一点,陈缘缘亲吻了下怀里的小孩,轻笑,“云舒,真是不容易啊,我以为你不会见我们呢,不过你肯见我们,说明你心里已经放下石乔了。”
“缘缘,我们直奔主题,麻烦你把你叔叔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云舒打断陈缘缘一副优越感的叙旧嘴脸,直接说道。
颇有几分急切的语气让陈缘缘眉头微皱,“云舒,既然我肯出来,那肯定是愿意帮你一把的,可你这么急,我以为你对我们有意见呢。”
牙根一疼,云舒差点咬碎一口牙齿,谁会对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没有任何意见?
“石乔,我要是对你们有意见,我今天不会见你们的,你就…帮个忙吧。”最后四个字,宛如嚼了蜡似的难咽。
“先别急,你家的事情我都没了解清楚呢,不如先喝点东西。”石乔收到妻子从底下掐过来的手,本想直接应了云舒的话转个弯打起太极。
跟前这对夫妻眉来眼去的,云舒刺得眼睛发疼,每多坐一秒对她都是折磨,“缘缘,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陈缘缘绕这么大的弯子来,绝对不可能会让她随随便便就得到杨霖父母的联系方式的,“做什么?云舒,我没什么可以让你帮忙做的,而且你现在这个情况,能帮我们做什么?伯父情况如何了?”陈缘缘仿佛找到另一个话题可以拖住云舒似的,话题一转,关心地问起云舒的父母。
揭伤疤…原来就是这么揭的,云舒心底涌起一股恨意,用仅存的理智咬牙道,“我父亲挺好的。”
“哎,我记得以前伯父很风光的,我爸爸都说十分羡慕他呢。”陈缘缘叹口气,逗着怀里的小孩漫不经心地说道。
每一句话却像捶子似的锤到她的胸口,云舒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都说富不过三代,云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富不过的这一代,正好栽在云李安手里,早先祖父留下来的产业到了他父辈的时候基本败光了,政治路没走上去,倒是把祖父留下来的生意消耗得差不多,到他父辈的时候,想挽救于有心而力不足,最后留给云李安的也只有一丁点钱,云李安倒不怕,有野心有想法,踊跃地拿着父亲留给他的钱想在商界大干一场,想着重振家业。
那时的批发很好做,云李安一脚就踩到批发胶袋这一块,后来不止批发胶袋,开起了批发市场,市场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成为一时热络的批发地点,云舒直至大学,家里条件都是一级棒的,别人看见她,无不讨好夸她可爱,她倒也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活泼开朗懂事,常常笑脸迎人,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县城里,大家都喜欢她,上大学考取了杨市的重点大学,更为云李安博了不少的面子,可以说,云舒20岁以前都是顺风顺水,偏生在大二那一年。
云李安经朋友怂恿,转手让出了经营得不错的批发市场,开起了一家玩具公司,玩具公司底下俯着三个厂,经济一下子吃紧,云李安倒也不担心,做生意就是要敢拼敢博,谁知这间公司的钱是有进没出,他做小生意出身的,祖辈的生意也都是爆发户形式,时代不同,玩具公司的经营模式和营销模式早和几年前不同了,文化差异和经济实力不足,加上怂恿他投资的朋友眼见情况不对,掏空了公司有点价值的物品,没经他同意,就擅自卖了公司的楼房和三间厂房,随后带着那些钱逃之夭夭,云李安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公司早成了一个空壳子,还要给所有员工发工资,他一时糊涂,向高利贷借了钱,从此,高利贷的无底洞就没填满过。
“高利贷这东西不能碰啊,云舒,伯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人人都知道云李安碰了高利贷,从陈缘缘嘴里说出来的更加讽刺,云舒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一天会让抢走丈夫的女人这样当面评头论足地分析她的家庭。
偏生陈缘缘聪明地不会说出任何犀利的话,用着劝慰叹息的语气,可是云舒的脸已经在她这样评头论足之下,换了又换,手中的杯子握着发紧,手心疼得她眼眶里的泪水直转,两个弟弟的青涩的脸一再地在她脑海里转着。
云舒麻木地坐着。
石乔看着云舒的脸色惨白,恻隐之心微微浮起,“缘缘,不如…”这嘴刚张开,陈缘缘就狠瞪了他一眼,“不如什么?我和云舒这么久没见了,还不能让我们好好聊聊天么,真是的,早知道让你在家里拖地别出来了。”
云舒胃都绞痛起来,脸色白得如纸,最后一根玄就要绷掉了,刚想站起来,肩膀被人狠狠压住,头一抬,对上陈西诗的脸。
“果汁味道如何?”陈西诗一手压着云舒的肩膀,一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倾,含笑地问陈缘缘。
陈缘缘本想再说点什么,被这么打断,只能愣愣点头,“不不错啊。”
陈西诗轻笑,“喜欢就好,这果汁我请了,云舒身体不太舒服,这次谈话能快点么?”
陈缘缘看了眼脸色明显白得不健康,心里颇惊,“云舒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这…我把叔叔的电话写给你吧。”
兴许的陈西诗站着传来的压力,陈缘缘撕下桌子上的纸张唰唰地写了一串号码和联系人名字,转递到云舒跟前。
云舒麻木地捏着那张纸,想站起来,肩膀却依然被压得沉沉的,陈西诗含笑地道,“既然事情完成了,两位是不是可以先回了?”
石乔站起身,拉住陈缘缘,“走吧,下次有空再约云舒出来聚。”
陈西诗,据说…是个有背景的女人,一个敢和梁盛对抗的女人,不容小觑,眼见石乔和陈缘缘的背影消失在小时屋的门口。
陈西诗拉着椅子坐下,“既然一开始忍了,就忍到底,风水轮流转,云舒,我说你可以不相信男人,但是可以借男人上位,不然…这么被欺负的日子一定常发生。”
看着手中来之不易的纸条,云舒脑袋嗡嗡作响,原来女人要无聊,真可以这么无聊,揭人伤疤这么顺手。
“你也借男人上位了么?”云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向身边的陈西诗。
陈西诗一愣,哈哈一笑,“谁说不是呢。”
她和梁盛对抗不要亲身孩子,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她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或许有这个勇气,但是一定是花拳绣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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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浅

陈缘缘给的纸条上只有杨霖父亲的电话,云舒练习了几次怎么说之后,才拿起电话,号码是越洋号码,越快说完越好,她承担不起太昂贵的话费。
那边刚喂了一声,云舒压低嗓音,自我介绍,“杨先生你好,我是云舒,我是杨烈杨墨的姐姐,关于我弟弟打您的宝贝儿子杨霖的事情,我想找您谈谈,能否空出个时间或者让我去看看杨霖表达我们云家对杨霖的歉意?”
一段话说得云舒差点舌头打结,舔舔干涩的唇瓣,她耐心地等着对方的回话。
那头只有浅然的呼吸,有种不在电话边的感觉,云舒感到几分怪异,再次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对照了下纸条上的号码,并没有弄错号码。
小心翼翼地把电话再次靠近耳边,云舒轻声喊道,“杨先生…是你吗?是杨霖的爸爸么?”
许是这次云舒的问话让对方回神了,很快话筒那边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轻咳了一声之后低低地说,“是的,我是,杨霖现在在医院里,我也不在国内,暂时不能见你。”
对方的回话让云舒松了一口气,听这语气对方并非很生气,应该不会很难说话,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能先去看看杨霖么?”云舒轻轻地问道,那头沉默了一会,依然是浅然的声音,随后应道,“不好意思,我并不想让你见到杨霖,如果你确实想见我,那么这周四的下午到杨市的集所厅,我在那里有个会议。”
他上一句话让云舒的心揪紧起来,下一句话则让云舒拨开了云天,云舒难掩欣喜地说,“多谢杨先生,我一定准时到达。”
“嗯!”
电话挂断之后,云舒的心情豁然开朗,走到银行机取了两百块钱,给在派出所的弟弟送去,叮嘱他们在派出所乖一点。
云烈性子较弱,呆在派出所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已经有些呆不住了,看见云舒扑在云舒的怀里细细地哭起来。
云舒抱着弟弟,心里掩不住难受,却强忍着泪意把约到杨霖父亲的好消息告诉两个弟弟,杨墨不敢相信地问,“他爸爸真的那么好讲话?”
云舒顿了顿,想起刚刚电话里那把蛮好听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像是有杨霖这么大的孩子的中年男人,但是对方至少承认了杨霖是他儿子。
“杨霖的爸爸是做生意的,不会为难我们的,也没必要,你看看我们爸爸就知道了,他那么绅士有礼。”云舒扬起唇角安抚弟弟。
“也对。”杨墨点点头。
出了派出所。
云舒回到医院看父亲,刚一出电梯,就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往前看去,一间病房前挤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上前去,那三四个男人当真挤在她父亲的病房前,没关的房门还能听到里面威胁的声音。
“让开,让开!”云舒推开那一伙人,进了病房,病床前站着三个老大粗的男人,手纹着龙图,颜色又深又恶心,她一阵晕眩,陈丽抱着云允害怕地缩在病床头,看到她进来,两行泪水就掉下来。
“云舒…他们又来了。”
“哟,这是谁?你女儿?”那名在病床前张着血盆大口的男人转头看到云舒,云舒有着江南女子的娇小婉约,细皮嫩肉的,这一年多来,在杨市虽然挨了不少苦,但是还没有残到皮肤,一白遮三丑,堪堪是个美女一枚。
“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好了。”云舒捏紧拳头,上前一步,挡在父亲病床前,将陈丽和云李安挡在身后。
“冲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于青山一愣,愣完哈哈大笑,藏在一旁的手早就蠢蠢欲动,身子往前一靠,逼近云舒。
云舒退了一步,脚刚好抵在床边,无法再往后退,她只能仰着头,装作冷冷的姿态,“我们还差你们多少钱?”
“多少钱?不多,一百三十五万。”于青山比了个手指头,又张开,笑得一脸得意。
云舒脚步一阵虚晃,她明明记得当时才多少来着,一百六十万,现在她们才还了二十五万么,“不可能,算上利息,我们应该已经还了六十万了,当初你们白纸黑字写得非常清楚,利息算好也才一百六十万,一年两个月,我们每次还给你们你们都有签名字的,我手里还有你们的单据。”
“别废话,我说了多少就是多少,本来我只是按着每个月多加一千块的利息而已,你父亲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个月给我漏了几百块,你知道我几百块是给兄弟抽烟的吧,弄得我在兄弟面前都丢了面子。”
“于青山,你别太过分,你别太过分!!”云李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指直直地指着于青山,愤怒地喊道。
云舒急忙拉住云李安,“爸,你别急,爸…”
“于青山,当初说得好好的,我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太过分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给……”
“爸,爸…”
于青山呵呵一笑,一脚踩到病床上,恶狠狠地说,“云李安,我于青山一向说话都是倒着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跟我生气,还不如快点想办法给我还钱,云李安,你风光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别给脸不要脸啊!呸!”
随着于青山那口痰吐到床单上,云舒脑袋里的玄跟着一断,死死地拉住暴怒的云李安,身后传来云允哇哇大哭的声音。
这日子黑暗到了头。
混乱之下,房间铃猛地响起,几个护士探进头来,指着在病房里的人说道,“喂,别打扰病人休息,不然我们报警!”
于青山转头看到护士认真的神情,淬了一口哈哈大笑,“哎,还是有个办法的,让你女儿到我那里去坐台…那么点小钱,没多久就能还清的。”于青山边说边退。
“滚!你给我滚!!”伴随着云允越大的哭声,云李安怒吼的声音响彻房顶,云舒紧紧地搂住云李安的脖子,“爸,别这样,他走了,他走了。爸…”
人是走了,病房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们走了又所好转,云舒小心地把病房门关上之后,走回到病床边。
“爸…”
“云舒,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云李安掩面说道,云舒心里揪得一阵发疼,宛如被人泼了脏水似的浑身冰冷。
“爸,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云舒低声地说道,太阳穴抽疼不已,她没见过于青山,以前交涉都是云李安,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无赖,还自以为地以为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把钱还清。
碰到于青山这样的人,还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云舒,你也看到了,放高利贷就是这样的,这次你爸只是被打了而已,以后都不知道会怎么样。”陈丽抱着云允一边哄一边愁着脸说道。
“爸,你把他签名的收据都给我,我倒要看看他能无赖到哪里去。”想到在派出所的弟弟,想到这边还不清的高利贷,云舒咬牙说道。
“云舒,这事情我来处理,你要相信我,你别插手。”云李安想到于青山看着云舒的眼神,心知绝对不能让云舒亲自去面对于青山。
云舒不想云李安担心,嘴上应他的话不插手,云舒还是跑到家里,打翻特翻了下于青山之前签名的收据,但是云李安没告诉云舒,她一时也找不到,楼上楼下都翻找了也没找到字据和当年于青山承诺的保证书。
垂头丧气地从出了门口,日头晒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绝望在心底沉了沉,似乎怎么挖都挖不走似的。
“哟,我当这是谁呢?”一道猥琐的嗓音刚响起,她的眼前一黑,三四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ㄒoㄒ)/~~ 我觉得我蠢得没有人懂····
居然申错榜单了。
下一章更新时间:10月8日晚

缘浅

手臂上的青紫色纹身晃得她眼睛疼,云舒退了两步总算是看清楚这四个男人的长相,但是她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们,她转个脚跟,想默默地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走到左边,就伸出一只手挡住,她按捺住不安,再旋个脚跟,走到右边,又有一只手挡住她,这时,她明白了,这四个人是来堵她的。
头一抬,还没开口,带头的男人裂开一口黄牙,笑得极其猥琐,“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是于老大嘴里念念不忘的那只小妞。”
“对,就是那只小妞。”其他三个人哈哈大笑地附和,摸着下巴向云舒靠近两步。
云舒很快就扑捉到他嘴里说的于老大,她这上一秒才在家里找那些单据,现在于青山的小弟就在这里出现,并堵住她。
“你们想干嘛?”她左右看了看周围,家里自从变卖财产去还高利贷,以前建在大马路边的小型别墅也卖了,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花不到五千块买的铁皮房,位置偏僻不说,冬天极冷,夏天极热,周围是十几亩地,在这里居住只有零散两三家住户,她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若是他们想对她做些什么,一时半会估计没人能求救。
“我们想干嘛?哈哈…她问我们想干嘛?!”带头的男人□□,勾住身边的兄弟看向云舒。
“男人碰到女人,还能干嘛呀?!”
“当然是干了。”
“哈哈哈哈,对,就是干了。”
四个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和对话,垂涎的嘴脸,在在地告诉云舒,这四个人想动她,云舒捏着拳头,脚步悄然地往后退。
那四个人调笑完,带头的看到她后退的脚步,笑了起来,“这小妞想跑,这地你能跑哪去?给我们干了,兄弟们爽了,你想去哪,我们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