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国中距离大帅府不远,她可以自己走的。
但是徐柔不放心,说开始这两天,一定要接送的,等她熟悉了这边环境,才可以独自上下学。这可能是天下父母的通病。出了国中大门,徐妧站了街边,街上行人来来去去,她百般无聊地看着人生百态,正是等着人来接,一辆自行车停了她的面前。
陆迦南穿着学生服,一脚岔在地上,双臂拐在了自行车的车把上面,看着她一脸笑意:“徐妧,需要帮忙吗?”
原文当中,徐妧不光有颗公主心,也有个公主身,她和陆迦南就是这么开始的,此时看着阳光少年,她心底却暖不起来。
陆迦南对女同学向来都温柔,很多人都想做最特别的那一个。
徐妧对他笑笑,当即拒绝:“多谢,一会有人来接我,不麻烦陆同学了。”
陆迦南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我叫陆迦南,以前我们在舞会上见过。”
舞会?
徐妧对这个剧情没有印象:“什么时候?”
陆迦南拨弄了下车铃,笑意更深:“我父亲是北城警署的署长,纪念北城图书馆开馆举行过募捐舞会,当时你妈带你参加了,我也去了。”
哦,原来他们之前在舞会上就见过了。
徐妧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没什么印象了。”
陆迦南万万没有想到,当时在舞会上面,徐妧穿着蓬蓬裙,头戴小巧的皇冠,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他当时还和她打了招呼,今天特意提起了,她竟然没有什么印象。
他父亲是警署署长,他性格又好,对待女孩子向来温柔体贴,北城的媒人一向都说,谁家姑娘要是嫁了他,那可是有福气的了,从小到大,陆迦南也的确都在追捧当中长大,多少女孩子为了他倾倒,没有想到徐妧竟然没注意到他。
简直太……
少年的笑意浅淡了些,目光在她胸前的两个发辫上一扫而过:“没关系,以前没印象,那现在认识下啊,正式认识下,那以后……”
话还未说完,一声轻笑从一旁传来,陆迦南和徐妧都下意识回了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墙边,倚了个少年。
顾良辰虽然穿着和陆迦南一样的学生服,但是他领口敞着,手指头上勾着书袋,就那么倚在高墙边上,看着他们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
很显然,陆迦南是认识他的,从自行车车把上直起了身体。
“你笑什么?”
徐妧回眸,往街上看了两眼,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出现在街口的轿车还没有来,比起被她当做路人甲的陆迦南,其实她更不愿意和顾良辰有深一步的接触。
三个继兄当中,他最毒。
说话间,顾良辰已经走了过来,他几步站了徐妧的身边。
徐妧只觉右肩上一重,不等侧目,顾良辰的声音已在耳边了:“我笑什么,陆少在这跟谁搭讪呢,知道她是谁吗?”
顾良辰一边手臂拐了她的肩上,二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徐妧肩身一动,想要避开,可身边少年已然先一步站直了身体,顾良辰两手插在裤袋当中,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陆迦南。
“这是我大帅府的大姑娘了,知道吗?”
站近了,徐妧这才看清,顾良辰的脸上,有伤,衣服后摆上都是尘土。
陆迦南也看见了:“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和徐小姐从前就见过,不是搭讪,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妧可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话题当中去。
幸好这时候大帅府的轿车开到了她的面前,车一停下来,司机摇下车窗顿时叫了她一声:“对不起啊小姐,刚才路上有点事来晚了一点,快上车吧……”
他话还未说完,转眼看见顾良辰了,尴尬地犹豫了下要不要叫他。
徐妧打开了后面车门,礼貌性地回头:“你们聊,那我先走了。”
话音才落,顾良辰已经先上了车,她手还扶着车门,等反应过来时候,人家已经坐了车里了,四目相对,少年扯开衣扣,直接将中山服脱下来随手扔了旁边车座上面。
人家来接的车来了,陆迦南也保持了最后的风度:“徐妧,明天见。”
徐妧只得对他笑笑:“嗯,再见。”
说着赶紧上车,关上了车门。
车座上还放着顾良辰的衣服,徐妧往他身边推了下,自己坐得离他老远。
顾良辰脱了外衣,里面的白衬衫上面竟然还有血迹,他伸手按着自己胸口,靠坐在了一边,不按还好些,这么一按,很快又有血迹晕染了过来,徐妧不经意地回眸看见,顿时低呼出声。
“啊,你出了好多血!”
顾良辰一动不动,半阖着眼帘,怪不得他刚才一直把重力往她身上倚靠,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徐妧顾不得避讳,赶紧往前凑了凑。他洁白的衬衫上面,胸前通红一片,她才要上前细看,少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扯了她扑向他。
徐妧是勉强才一只手扶住后座,才没跌到他身上。
她手腕在他掌心当中,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顾良辰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顾良辰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他就那么低着眼帘,淡淡瞥着她,那双薄唇轻勾了一点笑意,带着几分坏,几分肆意:“徐小姐,现在认识我了?知道我是谁了?嗯?”
徐妧:“……”
现在说不认识他,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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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细嫩的

第六章
车一停下,司机就冲了下来。
他飞快地打开车后门,可后座上面的少年和少女已经分不开了。
就在刚才,顾良辰一头栽了徐妧身上,不动了。
他枕在她的肩上,就连呼吸都感受得到,徐妧可不记得书上有这样的剧情,可她这会手腕被他钳住,根本使不上力气,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徐妧回头看着他,胸前的衣服上都染上血迹了:“快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啊!”
车里空间狭窄,顾良辰一手抓着她手腕,一手扯着她衣服下摆,整个人都靠了她肩上,司机钻进车里,可是隔着徐妧,根本扶不着人,他只好下车,绕到了另外一侧去,可是打开车门了,顾良辰闭着双眼,就和徐妧粘了一起一样。
他白色的衬衫上面,都是血迹,轻易还不敢大力拉动,急的司机拍了顾良辰两下,叫了两声二少爷,没有反应赶紧下车找人去了,新太太刚进门,这么大的事,当然要上报的。
赶紧去了。
司机走了之后,顾良辰还不动,徐妧挣扎着,用手肘拐着他没受伤的一边:“司机进去找人了,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果然,他故意的。
话音才落,顾良辰就笑了。
他靠着她的肩,轻笑出声:“天上掉下个小妹妹,也是不错。”
声音太低,徐妧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少年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可是坐直了身子,在她面前定定看着她了,笑得别有深意:“我说,天上掉下个香妹妹。”
香?
香妹妹?
徐妧怒不可遏,终于抽出手来,大力将他推开。
而这一次,顾良辰失力一般撞向了车门,然后歪在车里不动了,他刚才一直在装昏,她怎么可能还相信他,挣脱了钳制,再不看他,转身下车。这时候院里匆匆走出来几个人,都奔着这边来了。
司机带着两个走在前面,徐柔和赵姨娘在后面。
徐柔看见徐妧了,连忙上前拉过了女儿去,扯过她去看她身上沾染的血迹:“你没事吧?”
徐妧忙摇头:“都是他的血,我没事。”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呢,司机和那两个人已经把顾良辰从车上弄下来了,司机背着他,赵姨娘在旁边扯着嗓子直叫着他的名字:“良辰!良辰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妈啊!良辰!良辰!快来人啊,去请大夫啊,赶紧来人啊!快来人那!”
已近歇斯底里,徐妧回眸,此时是少年伏在司机背后,一动不动,这一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她在后面看着他们一行人先进了大帅府,已经有人去找大夫了,赵姨娘房里的来支钱,账房不敢做主,又跑来问徐柔,叫徐柔说了一通,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支钱的,这还用问。
徐妧还恼着,才不想去管顾良辰。
她直接回了自己楼上,赶紧把衣服裙子都脱下来了,上面沾了不少血,想到顾良辰那痞坏痞坏的模样,又气又恼。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上也蹭到了血迹,索性去浴室洗了个澡。
舒舒服服在浴缸里泡了好长时间,徐妧终于平复了心情,她拖着兔耳朵拖鞋,出来时候换了件荷叶领长裙,白色的,裙摆过膝。头发吹了半干,随便戴了个发带,这就披散了长发,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做起了课业。说起来这一坐就是一个多钟头,腰酸背痛,等她再起身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整个大帅府都静悄悄的,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可还没有人来叫,有点奇怪,徐妧转身走了出去,在屋里时候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到了长廊上就能听见了,三楼来了客人。
客厅里面有说有笑的,徐妧侧耳细听,是两个女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温柔的声音,就是她妈徐柔的,正说起她呢!
“孩子大了,当然都有自己的想法,别说则正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就是我女儿徐妧也一样的。她真的从小到大都特别乖巧,可但凡是她自己的事就很有主见,我也想了,她要是有自己的主意,那我就多听她讲话,多多的配合她,长江后浪推前浪,等我老了,还得听她的呢!”
另外一个声音也是轻轻的,有点听不真切。
徐妧快步走了出去,客厅当中徐柔和林娘一起并肩坐着,一个青年站在落地窗边,他身形颀长,一身军校军装,手里拿着本书,低着眼帘,可见侧颜,英姿挺拔。
可能是听见脚步声了,几个人都看向了徐妧。
徐柔顿笑:“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妧妧快过来,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则正哥哥,正读军校呢,昨个有事没遇着,今天看见了,赶紧相熟相熟。”
徐妧上前,先对林娘叫了声姨,然后才对顾则正笑笑:“则正哥哥好,我是徐妧,现在在国中读书。”
顾则正闻声抬眸,修长的骨节稍一动作,合上了书页,这就走了过来。
“你在国中读书?。”
“呃……之前我在女中,才转到国中去的。”
徐妧站了母亲身边,也定定看着顾则正,当她目光落了他手里那本书时,不由多看了两眼。
怎么偏偏是那本书!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顾则正走过来,将手上的书递了过来:“你的?”
当然是她的。
是她之前才看一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在厅中了。这本书的封皮是国学,可里面的内容其实是市井故事汇,专门讲各种离奇鬼故事的,呃……其中有的小故事还有点艳.情邂逅什么的,怎么就偏偏落了人手里。
她可不被允许看这种书的,徐妧赶紧接了过来,故作冷静:“同学借我的,还没看,谢谢大哥。”
幸好顾则正也没说什么,直接把书给了她。
她赶紧抱住,只觉尴尬,也不知道他刚才看到了哪个故事,恨不得这就塞进地缝里去。
昨日他和顾良辰都未露面,今天纷纷登场,不过顾则正显然比顾良辰要准备得多,他正式拜会徐柔,还给徐妧带了礼物来,是一套《徐霞客游记》。
就放在茶几上面,顾则正目光浅浅:“这套书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了,是我之前的藏书,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并珍藏。”
其实她真是很喜欢看书,这套《徐霞客游记》简直是送了她的心坎上,在原文剧情当中,大哥徐则正笔墨最少,只知道他心思深沉,是特别不容易情绪化的一个人,现在看来,他还很细心。徐妧眉眼弯弯,发自内心地感谢:“谢谢大哥,我真的很喜欢。”
说着,将手中书也放了上面,让人送到自己卧室去了。
时间不早了,林娘站起来,说是该回去了,平时几房不一起吃饭的,徐柔也没留,这就送了他们母子下楼,二人还姐姐妹妹说着话,都是客套。
徐柔母女一直把人送到了楼下,顾则正也算彬彬有礼,四人作别。
等人走了,徐妧回身要上楼,却被她妈拦住了。
徐柔抚过女儿长发,还叹着气:“顾良辰醒了,让人传几句话过来。他这不知道在哪里跟人火拼受了伤,说是在车上就昏昏沉沉的了,特意让赵姨娘过来跟我说,他无意间可能有所冒犯,让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徐妧:“……”
徐柔牵起了她的手来:“赵姨娘一直说,你一个小姑娘,看见那么多血,可别吓坏了,特意还在大夫那讨了安神的丸子送了来。人姿态这么低了,咱们不过去看看也不好,你就和妈过去看看他吧。”
徐妧不想去。
她有点猜不透顾良辰的意图。
如果他倒打一耙说她打他,才把他打晕的,那么她完全可以不理会他。
可他偏偏没有,还说冒犯了,怕吓到她。
现在也只能过去看看他了。
母女并肩而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等走了赵姨娘的院里,绊了小石头上,徐妧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换鞋了。
她脚上还是那双带着兔耳朵的拖鞋,是洋货,露着她匀称洁白的脚趾。
不过再一想,露脚趾也没什么,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赵姨娘很快迎出来了,徐柔上前询问顾良辰的伤势。
“怎么样?孩子没什么事了吧?”
“没事,没事,诶呀我这个儿子啊,从小就让人操心,你说这样的还惹是生非,要是去了军校还了得……”
这院里是个小四合,干净利落,也没什么花花草草,徐妧第一次来左右看了看,赵姨娘带着她们娘俩进了厢房,里面正热闹着 ,好几个半大小子围了里面,不知道说着什么激,情,亢,奋的。
赵姨娘忙解释了下:“这是良辰的同学,刚来探望他的。”
说着,她招呼同学们一边坐,对里面床上的顾良辰叫了声:“良辰,太太和妧妧过来看你了!”
几个少年都让开了些,徐柔带着徐妧上前,此时顾良辰靠坐在床边,只脸色苍白了点。
他穿着白衬衫,因为伤口都包扎了,遮掩住了也看不出深浅。
看见徐柔了,竟然十分乖巧:“多谢太太关心,我没事了。”
徐妧站远了一些,她容颜精致,此时长发披肩,一席白裙,进门时候就吸引了太多目光。走近了,有两个注意到她的拖鞋,更是定定看着,顾良辰目光所及,本来也是淡淡一瞥,那双兔耳朵本就可爱至极,兔耳朵下面的雪白纤足更是可爱得紧。
刚才还吵嚷着的几个小子,此时都封住了嘴巴,光顾着看她。
还有人看她的脚……
顾良辰肩身一动,不知什么东西就摔了过来,直直扔了那两个小子身上,下意识接住了,是他的枕头。
“还看,眼睛不要了?”

☆、她有点野啊

第七章
顾良辰的这几个访友,可真是一路人。
身上的学生装没有一件好好穿身上的,一共六个人,个个有伤。
有人在偷看她,徐妧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小子的目光大胆得很。
她不怕看,挨个看了回去,他们反倒不好意思别开了眼,可毕竟是半大小子,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站在旁边,怎么能让忍住不看。
徐妧和时下流行的女学生不一样,就是这样的不同,此时在他们的眼里,不论是徐妧披着的长发,还是她头顶的发带,不论是她身上的白裙,还是她穿着的可爱拖鞋,都觉得是那么的特别。
以至于,用不了多久,会再次偷偷地看她。
尤其是才把枕头送回床上的那少年,瘦瘦高高,回头看着徐妧,就眉眼弯弯。
徐妧目光坦然,可不怕人看。
反倒是这屋里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顾良辰这一枕头当众戳破了他们颜面,尤其他们才打架回来,身上除了灰就是土,还有挂彩没看大夫的,赶紧起身告辞了。
几个人都往出走,赵姨娘赶紧相送。
徐柔和她站在一起,难免要打听下顾良辰的伤势,二人都往门口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徐妧,她看着懒懒靠在床边的少年,上前一步。
“为什么要那么说,还特意道歉,我不相信你是真心道歉。”
这时候可算安静下来了,顾良辰一手抚在胸口,一动不动,他从刚才就留意了她的神色,当着那些个小子面,目光也大胆,真是野得很。他知道,这姑娘表面的乖巧只是假象:“如果我说,是真心的呢?”
徐妧眸光微动:“那我谢谢你。”
若说之前,他唇边还有笑意,那笑意太浅。
顾良辰此时脸上神色淡淡的,他扬起脸来,看向了窗外,一副闲云姿态:“刚才多有冒犯,既然是有错在先,那就道歉,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你我更好,不是么?”
徐妧怔住。
他虽然混了点,但还不至于那么混,此时看着他,有些错愕。
也是,他们之间,本该就少摩擦才好。
这件事到此为止,当然最好,徐妧松了口气,毕竟以后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很容易就原谅了他:“好吧,那我接受道歉。”
回头看了眼,徐柔和赵姨娘送了人回来,正站在门口说着话,徐妧转身要走。
“那你好好休息,我……”
话还未说完,不等人转过去,腰间垂着的一个物件,被人勾住了。
她回头,是老太太给她的那个驱蚊香包,原本挂在腰间腰带上的,此时被顾良辰拿在了手里,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挂件,洗完澡挂裙子上,想驱蚊的。
少年一本正经地:“这什么?”
徐妧实话实说:“驱蚊的……”
她刚要动,人已经放开了去,那香包晃回腰间,左右摆动着。
动作间,徐妧脚步轻动,顾良辰的浅浅目光,终于落了她的拖鞋上:“出门干什么要穿拖鞋,还光着脚,他们偷看,不知道吗?”
刚还问香包,这怎么突然扯到了她的拖鞋上了。
徐妧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不是也看了?”
她穿着拖鞋,除了可爱的兔耳朵之外,两根鞋带下面,那雪白的脚面上,青细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顾良辰抬眸,对上她的目光,薄唇微勾:“他们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能一样吗?”
这个坏小子!
幸好她是真不在意。
一个现代女人,上街穿吊带热裤都很正常,露脚算什么,民国时期也正是争取解放女人的平权时代,干什么要作茧自缚,只不过,这样的话从顾良辰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有点着恼。
他总能轻易地勾起她的怒火。
“你……”
她脸色顿变,乖乖的小公主模样可绷不住了,顾良辰蓦地失笑,目光透过她的肩头,指尖轻点了唇边。
“嘘,她们回来了。”
徐妧回头,果然,赵姨娘和徐柔并肩走了回来,二人手挽着手,都坐了床边的椅子上说话,作为新进门的太太,徐柔当然要关心下顾良辰的伤势,问了好几句。
顾良辰也一下变成了乖宝宝,有问必答。
徐柔交代了几句,开始收尾:“你看你这孩子,自己受了伤,还惦记着妹妹,真是难得,今日府上事情太多,我这过来得也匆忙,没给你带什么礼物,改日一定补上。”
徐妧站了母亲身边,顿时恢复了小公主乖巧模样。
昨个大帅府迎亲,作为姨娘家的儿子,顾良辰没有露面,之后,在他与徐柔的第一次交锋时,落了下风。今天借着受伤,二人再次有了交集,不等他正式拜会,可让人记住了这个二少爷,不得不说,他扳回了一局。
当然了,徐柔是什么人,光凭玲珑心蜜罐的口舌,也鲜少吃亏,说他赢了还言之过早 。
徐妧在心里默默为顾良辰点蜡。
大帅府的二少爷,身份不轻,按说现在过来看也看过了,问也问过了,徐柔一说改日,徐妧就知道了,这是在说结束语,准备走了。
当然了,正常的反应都应该像是赵姨娘那样的,笑得眉眼弯弯:“太太来看,就已经是良辰最大的福气了,还要什么礼物 ……”
徐妧保持了最乖巧的笑脸,刚要等着赵姨娘客套完好走,顾良辰却看向了她:“太太许我礼物,可不敢要,刚才妹子说要把她的香包送我驱蚊,我已经很高兴了。”
徐妧:“……”
赵姨娘和徐柔都看向了她,顾良辰的目光当中,也带着几分浅浅笑意,徐妧也笑了,随即把香包从腰带上解开了来,大大方方地点了头,双手送了顾良辰的面前去。
“呃对,这是老太太给我的,驱蚊不错,我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个送给二哥哥。”
给他吧,反正是萧雅做的香包,说不定这还能推动剧情,让顾良辰和萧雅早一点接上线,徐妧还故意叫了声二哥哥,摆明了要和顾良辰和谐到底。
顾良辰没客气,直接把香包拿过去,放了枕边:“那就谢谢妧妹妹了。”
妧妹妹???
真像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他比她还能演!
徐妧笑笑,保持住乖巧模样。
徐柔站起身来,赵姨娘在她面前,当然是一顿猛夸徐妧,客套两句,母女二人告辞,这就往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