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酒楼
“啊…啊,哈啾!”云想衣接连打了几个喷子,小草坐在一边不无担心道:“小姐是不是昨晚受了凉,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云想衣摇头,昨晚她飞奔回了四皇子府,冷静下来方觉得鲁莽,连忙又配了些解酒药和消肿的叫小草送了去,思前想后,那个令人恼怒的吻又叫她心酸不已,瑾玉哥哥只吻过她的额头,她却曾亲眼看见他与许芊柔口、舌、交、缠,她是多么的失败,母亲留给她的一切,她唯一想要的,便是他林瑾玉的心,却不能得到,白芷姐姐总说她还小,她哪里小了?今年夏时猜过完十八岁的生辰,那时的她多么的开心,蓝夜,白芷还有众师兄都有送生辰礼物,林瑾玉更是特意下山为她凿了一个荷花小池,当她被带到山下那里,竟是欢喜得又唱又跳,他还夸她像是一个误落凡间的小仙女,可是现在呢?也许他正揽着那个她,正低语着情话也说不定…
半夜竟飘起了雪,她便想起了小的时候,她最喜爱缠着师兄们为她堆雪人,堆好多好多的雪人,师兄们总是打趣她和瑾玉哥哥,那时的他总是被闹成大红脸,腼腆得很,反倒是她偏爱大声宣扬:我长大了,就要嫁给瑾玉哥哥,你们怎么着吧!
小草催了几次,等回房之时,才发现脚已是冻得发麻了,刚一动,竟是摔在了雪地之上,小草连忙去扶,云想衣摇头不起,将头埋入雪里,却是一动也不想动,如若可以…如若可以的话,能不能找一个得以依靠的肩膀,哭一场…
“咦!小姐还真是巧啊!”一个男人轻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她抬头,旁边站着的竟是昨晚帮她追回药包的男子,她轻笑点头:“公子却是巧,不如一起用饭吧!”
那公子也不推辞,撩袖坐下,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小草本被云想衣强迫坐下,见那公子坐在一边连忙起身:“小草去看看菜怎么还没有上来。”刚一起身,小二便是端着菜过来了:“客官,您的菜!”
小二布好菜,云想衣伸手请道:“公子请!”
那公子点头,问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在下贺儒风,总不好一直姑娘来公子去的。”
云想衣点头坦然道:“云想衣。”
那公子赞许道:“云想衣,云想衣,好名字!不过云姑娘不是京都人世吧?在下却是京都人世的。”
“哦?”云想衣好奇道:“既是京都人世,怎地听公子口音也和百姓有点不同呢?”
“云姑娘有所不知,儒风常年在外游历,家中祖传制香,行商之道总在于创新,不才喜欢四处走走,多些想法,香也总独树一帜。”
“制香?”云想了想笑道:“制香和制药总有异曲同工之处,贺公子好耐性!”
贺儒风摇头叹息道:“实不相瞒儒风已是六月未出新香,只昨晚巧遇姑娘,总觉着姑娘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香甜隐于药香之下,却是萦绕在鼻间,不能散去,于是跟着姑娘走了两条街!”
“啊?”云想衣呆住,跟着她走了两条街,他这是什么鼻子?
与贺儒风约好了改日与他一起制香,她便带着小草在街上闲逛,想起青璃被她打了一通,心中有些愧疚,她的气早就消了,只这被打之人乃是当今圣上尤为宠爱的五皇子,四皇子青玖说如若可以,便去看看他,如若不愿就算交恶,他也能保全她,她实在不愿与皇室中人交恶
,想着他竟似半点武功也不会,被她按住一顿狂打的模样,她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她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缺口,便一边哭一边打了他!
先叫小草回了四皇子府,云想衣施展轻功便是向着青璃府邸而去,守门的仍旧是昨晚那两个士兵,她实在不好意思通报,便是溜到后门翻墙而入,府内奴仆竟少得很,她想抓一个问问都没有机会,该死的,她忘记踩点了!
在他家院子里逛游了半晌方听见东边一房内有人探头喊道:“小雨!快再给殿下提点热水来!”
一人在厢房应了,不多时便提了一桶热水像东边而去,云想衣大喜,暗暗跟在他身后,她闪身躲在一大圆柱后面,那小厮不多时便出来了,一溜烟跑了开去,她正犹豫,什么时候偷看他一眼,看看他变成什么样了,却突然听见屋内一声怒喝:“云想衣!啊…!我要杀了她!”
“殿下!殿下您着是怎么了?啊!我想起来了,云姑娘的小丫鬟说了,此药不能沾水!”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想是青璃摔了什么东西,那小厮唯唯诺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殿下,怎么办?要不派人去请云姑娘来看看吧!”
“滚!我不想见那个臭丫头!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殿下!可是您的脸肿得好厉害!”
“滚滚滚!滚出去把门关好!我不叫你们别来烦我!”
那小厮退了出来掩门而去,云想衣伸耳细听,青璃仍是不停地咒骂着她的名字,她冷哼一声,现在左右无人,进去气气他也是好的,她悄悄上前,推门而入,青璃听见响动转身怒道:“不是叫你滚了么!”
云想衣瞪大双眼,不由得暗自感叹:嚯!好一个猪头五殿下啊!

攻防战

青璃见那云想衣盯住他的脸竟似吓呆,登时转过身去大叫道:“云想衣!你还敢来!”
云想衣冲上前去,他一回头便被她一把将嘴捂住:“殿下别喊啊!”
“唔唔…防凯…我”
云想衣出手疾点他身上大穴,他登时不能再动,想张口喊叫,她的手却将他按得死紧:“我放开手,你别叫好么殿下?我自会将你的脸治好,你要同意的话玖眨几下左眼…”
青璃猛眨双眼。
云想衣盯着他的眼睛再次强调一次:“我放开手,你千万别大喊大叫地,一会就给你上药,睡一觉就好了,怎么样?”
青璃猛眨双眼。
云想衣仍旧按住他迷糊道:“同意眨左眼…!”话还未说完青璃竟是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心一下,她稍一松手,他竟是又一口咬住了她的手!
“啊!”一声惊呼传遍了整个皇子府,青璃喘着粗气,早在她高喊的时候就松开了手,他一脸气愤道:“女人!啰嗦起来没完!你捂住我的嘴也就罢了,将我鼻子捂住干嘛,要憋死我啊!”
他这一口咬得甚重,云想衣痛呼出声,愤怒之下竟是左手翻飞,给了他一巴掌
:“敢咬我的手!四皇子的腿不治了?你的脸不要了是吧!”
青璃脸上火辣辣地疼,偏又一动不能动,他心中亦是怒火滔天,他那引以为傲的俊脸啊,毁了个彻底啊!
“云想衣!你竟敢又打本王的脸!”
“殿下!殿下我好像听见您房里有尖叫声啊,出了什么事啊?”颜回一阵风般地冲进了房,却发现自家殿下正背对着自己悠闲地坐在浴桶里,一个稍有点眼熟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给殿下擦背:“殿下,这是…”
青璃头也不回:“本王叫个丫头给我擦个背,瞧瞧你大惊小怪的!”
颜回疑惑道:“小的走的时候不是给殿下擦背了么?这个婢女眼熟得很…”说着往前凑了凑,青璃怒道:“本王的后背想擦几次就擦几次!由得你多嘴!还不快出去,打扰本王的好事,我看你是屁股刺挠了!”
颜回低头,转念一想,便想了个通彻,连忙告罪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方松了一口气,他家殿下脸都这样了,自是不呢个逛青楼的,在家中玩玩小丫环也正常的很啊!听着颜回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云想衣舒了一口长气,她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在这里和这个好色的五殿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伸手将青璃身上穴道解开:“殿下,你先将衣服穿好,我带了药一会便擦上。”
青璃刚一能动便腾地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这一站不要紧,云想衣却是将他那身下丑物看了个正着!
“啊!”她连忙捂眼转过身去。
颜回已是走到了转角处,突然听见这一声惊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可怜的殿下,脸变成了那样,心情必然不好,指不定怎么折腾人家丫环呢!瞧她喊的,殿下的床不好上啊!
屋内却又是一番情景,青璃已是穿戴整齐,云想衣却真的躺到了五皇子的床上!
原来青璃趁她转身之际,竟是赤、身、裸、体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大惊失色,却是挣脱不开,正要发力,恼羞之际身上一麻,竟被点了穴道,她站立不能动恼怒道:“你会武功!”
青璃擦干身上水珠,也不避讳她只在她身前穿戴整齐,云想衣紧闭双眼,暗自懊恼:“还请五殿下自重!”
青璃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前便将她放在床上,云想衣睁大双眼大惊失色道:“你要干什么!”
他冲她邪魅一笑,却因脸的变形而便得恐怖不已:“放心!作为五殿下,我会自重的!”你这个丫头也算厉害竟是气得我出了手,恐怕此事不能善了了!”
“你想怎么样?我打了你,你要打回来么?”
青璃摇头:“我娘亲说过,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不过我也不能就此放过你,那么云姑娘帮阿璃想想,我该把你怎么办才好呢!”
云想衣闭上双眼,也不哀求,只淡淡道:“五殿下只想得明白才好,四殿下的腿这天下能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我死去的亲娘!五殿下的脸,也得早日处理,不然一直变形下去可要毁容了!”
“哼!“青璃冷哼道:“四哥的病还轮不到我操心!我的脸也轮不到你操心!”说着竟是走到了一边去了,只见他在桌边倒腾了一小会便笑呵呵地再奔床上而来!
青璃一手拿笔一手执墨,坐爱床边对云想衣说道:“告诉你臭丫头!本王是不学无术,可却是画画画得很好,我自是不能真把你怎么样,不过在你脸上画上几笔却是可以的哈哈,反正我的脸已经这样了,不如找个伴陪着我,给你弄点特殊的墨水洗不掉的哈哈!”
云想衣试着冲了一下穴道,却是怎么也冲不开,她心中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她脸上凉意
传来,便是他真的在作画,这个混蛋!幸亏这是张假脸,不甚在意,不多时他便停了笔,看着她的脸啧啧有声,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又拿了镜子放在她的上方言道:“快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云想衣猛的睁开了双眼,却是惊呆了,眼泪刷地便涌了出来,他竟是在她的左右脸上各画了一只小乌龟!
那年有此林瑾玉得了严重的风寒,整日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她为了逗弄他便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的穴道,在他左右脸上各画了一只小乌龟,之后便也这般拿了镜子问他:“我画得怎么样?”
林瑾玉气得脸通红,耐着性子给她讲了,说男人是不喜欢乌龟的…
青璃见她一言不发只盯着镜子流泪,盯了她的脸好一会纳闷道:“我画得不好?你不喜欢也不用哭成这样吧?”
云想衣也不说话,只瞪了他一眼又将双眼闭上,她的瑾玉哥哥啊,好想他!泪水将她脸上的小乌龟冲得面目全非,青璃见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便是慌了神:“别哭啊,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你嫌这小乌龟不好看,我给你画个好看的便罢了,也不是什么擦不掉的墨水不用害怕的!”
说完竟真的拿了手帕仔细给她擦了脸,便又去弄了点彩墨,他想起娘亲常画的那个桃花妆,便在她额头之上画了一朵娇嫩嫩的桃花,几笔下去,桃花已成!
青璃喜滋滋地又拿起镜子问她:“快看看!这花怎么样?”
云想衣抿着嘴,禁不住他一再叫她便睁开了双眼,那镜中的她,额头上多了一朵妖艳桃花,她的眼中还有莹莹泪光,她的唇抿成一线,贝齿咬得死紧,她刚一睁眼之时竟是看呆了去,那日他稀里糊涂地曾吻过她,她的滋味…她的滋味啊…
他被蛊惑般俯下身去,目标:她的唇!

发簪

云想衣眼见着青璃俯身下来,顿时心急如焚,她再冲穴道,却是仍旧不能冲开:“你别乱来…别过…唔唔…”他情不自禁,按说她的模样也算不上美人,可身上的味道总是吸引他靠近,靠近,再靠近。她的唇总是引诱他前去嬉戏,她的泪,配以桃花,竟有了错觉,清灵倾城!瞬间使人神魂颠倒,不知不觉竟是整个人都附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泪夺眶而出,青璃以手拭去:“你哭什么!有多少人想爬上本王的床,本王还不不愿意呢!就你这般姿色,若得了本王宠爱,也算成了凤凰了!”
他刚一松口,云想衣便是大怒道:“你快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青璃愣住:“你不愿意从我?从了我就算天上的星星,也能去摘!”
云想衣见他神色郑重,更认真去了,急道:“可我不稀罕儿!”
她不稀罕?他差点想直接要了她,她不稀罕?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怒气,青璃斜眼,俯身说道:“你稀罕与否并不重要,本王现在倒是稀罕你了!”说着竟是又低下头擒住她的双唇,她早有准备,竟是一口咬住,口中腥意涌现,他竟毫不在意…
哼哼,这个小辣椒,她若是早早从了,或许他早失去了兴致,她如此厌恶,挣扎却叫他心中不甘,竟是一把扯开她的外袍,云想衣松口,在他喘息着拉扯她的衣服之际哀求道:“别…”这一声听在他的耳朵里哪还有一丝拒绝的味道?他正是神魂颠倒,不能自已,还未待他扯开她的里衣,忽觉脑后凌厉风声破空而来!他飞身闪开,窗外人影一闪,想起床上云想衣,回头一看,惊见她胸前已中三针,他刚要上前,却已想得明白,转身避去,却已然躲闪不及。云想衣飞快出手,胸前金针随袖而动,直直向他射来,险险躲过,还未待转过身来,她已是拔下头上发簪刺在左胸之上!
此时偏又传来门外颜回大大叫声:“殿下!皇后驾到!”
云想衣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根发簪,那是母亲遗留之物,可偏又扎在人家五殿下身上,他皱眉,伸手拔下发簪揣入怀中,对她喝道:“躺到床上去!”
云想衣怒目而视,他飞快说道:“刺杀皇子,乃是死罪!姨母极其疼爱于我,还能饶得了你!快去,我不会再碰你!”
她已不知如何作想,只想着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也没听清楚他说的事什么话,青璃见她仍是发愣,一把将她抱起,直直扔在了床上,他也翻身上床,扯下床绫,拽过锦被盖在二人身上,他转过身去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低语道:“待会见机行事,千万不要乱说话!”
话刚说完,门已是被推了开来!一个婢子扶着当朝皇后,走了进来,她进门便是笑道:“哀家倒要看看,几日不见人影!皇儿是怎么病的!”
颜回跪在地上:“小的怎敢欺瞒皇后娘娘,殿下却在养病。”
青璃自帐中露出脸面苦笑道:“姨母看了我这张脸,便知儿臣为何几日不去殿前行孝的了!”
皇后冷不防竟被他吓了一跳:“皇儿地脸是怎么回事啊!”
颜回狗腿地搬来长椅,皇后坐下,却见帐中似有两人,她仔细打量,青璃恳求道:“姨母前去前堂等儿臣一会儿如何?儿臣…儿臣这…”
皇后展颜:“皇儿可是想通了?好好好!哀家便去前堂等你,把人带来给哀家看看!”说完那婢子上前,二人转身而去,颜回连忙转过身去:“殿下!奴才可什么也没瞧见!”
青璃喝道:“出去守门!”他连忙退出门外,便真的守在了门外。云想衣自床上坐起,被青璃一把拉住:“你要干什么去!”
她拂开他的手冷冷说道:“我自要回我的天山去,与殿下何干!”
青璃道:“你现在不能走,姨母在前堂等我,还叫我带了你前去。她已是看见了你!”
云想衣,恨恨瞪他大怒道:“殿下如此轻薄于我,不杀你已是饶了你,还想如何,我便要走,你看能否拦得住我!”
青璃失笑:“喲!火气还挺大…”
云想衣转头就走,却忽然想起发簪又转过身来伸手道:“那发簪还我!”
青璃将外袍脱下,身上只星星点点血迹,连忙擦了,缠上布条又换了一套新衣。云想衣在他脱下的衣物之中找了找,却未发现发簪的影子,她不耐道:“那家母的遗物,还请五殿下归还!”
青璃点头道:“还给你可以,但是你要先与我去了前堂!”
云想衣点头应下,二人相携离去,颜回在后面打量,感叹道:“殿下的心思真是难猜啊,这不是医女云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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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高坐堂上,云想衣与青璃双双跪下,她连忙叫他二人起来,坐到她的身边。
云想衣本就在山上住得习惯不懂礼数,便也不矫情真的坐到了皇后身边,皇后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仔细打量她的脸,见她双眼流光溢彩胆敢直视于她,竟似不懂规矩,天真地看着她,竟觉得直爽可人。她拍了拍她的手正色道:“你这孩子模样也算周正,难得他竟是将你带回府邸,可见他是喜爱于你,难得皇儿正经度日,可让我省却了不少烦心!”
云想衣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接话,听见皇后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谁家女儿等等更是一头雾水,直觉便是答道:“小女子云想衣,家住天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青璃憋住笑意,姨母这是相儿媳呢,真是一场乌龙:“她便是四哥在天山请下来的神医云想衣啊!”
皇后思索了一下不解道:“那个医女?那你们这是?”
青璃走上前去狡黠地向云想衣笑了笑,俯身在皇后耳边说了一句话,皇后听了看她的目光更是炽热:“这身份问题,倒是容易,好吧,为了皇儿,哀家便是豁出了这张老脸,你便在府等信儿吧!”
青璃点头,云想衣完全不知道他二人在说什么,只在那呆坐着,看着皇后的脸,失神了:她的脸仍旧是风情万种,哪里称得上是老脸了?
皇后又坐了一会儿,便是摆驾回宫了。云想衣与青璃送出大门口,见马车去得远了,便伸手要道:“我的发簪拿来!从此咱二人再无见面必要,治好了四皇子的腿,衣自行离去!”
青璃也伸手探前她:“先给我药,要将我完美的脸治回来的灵药!”
云想衣自怀中拿出一小瓶药,倒在他手心道:“入水即化,只一粒便可!”
青璃也不犹豫,张口便吞了下去,却是转头就走,云想衣急道:“我的发簪!”
他嘿嘿一笑,转头笑道:“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就扎在我的心上!岂有退回的道理!”说完竟是快走两步进了府去!大门当着她的面咣的已声,便是关上了!
云想衣心中愤恨,却只来得及上前狠狠踢了大门两下,那守门的护卫也不敢言语,只当没有看见。
大街上车水马龙,云想衣已是在王府换了新衣,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想起那母亲的画像,不禁想起天山来,她气极下山,其实是很想找一找生身亲父的,天山老一辈的人都说自己和母亲长得极像,可青玖说得也对,青黎大多重面色,像青璃五皇子这样的混蛋多了去,她也不敢随便就换回自己的真面目,下山这么多天了,也不知是否有人惦念她,下山来寻她,多半是不能,天山神兵山庄的人,没有任务不得下山,这是禁令!
只有她一个人,现在还将母亲遗物丢在了青璃那里,真是可恶!可恶!她懊悔得直抓自己的发辫,她为什么要好心去看他啊!他就是一个混蛋,不过,哼哼,对付混蛋,就不能手下留情!
她一路胡思乱想走回四皇子府邸,却见一女子负手而立,正看着她,她不由得惊喜万分冲上前去:“蓝夜姐姐!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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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
这是第几次了?
五皇子青璃一边飞快冲向茅房,一边咬牙切齿喊道:“云想衣!你等着!”

有爹有娘

云想衣白日里在五皇子府是又惊又吓,回到四皇子府邸又是忙着给青玖医腿,一直到天都黑了,这才得空和蓝夜好好说上两句话。她的母亲继承了天山,便奉行了祖制永不下山,她一生收了无数徒弟,收了许多孤苦孩子,其中多有建树之人,有的加入了神兵山庄,轻易不下山,有的去了外面世界也是很有作为。其中林瑾玉是封山弟子,云想衣最是年幼,众师兄师姐对她皆是宠爱非常,以白芷和蓝夜最为心疼,自从丫丫离开她下山历练去了,蓝夜更是亲手打理一切,说是老妈子也不为过!
小草就跟在云想衣身后,小姐在府外带回来一个客人,这位客人好生的奇怪,双眼竟是敷有黑纱,却是行走无碍,她自称蓝夜,说是患有眼疾不能视物,却惊似能看见一般,她与小姐论了一会儿子四皇子殿下的腿疾,小姐直称是,又改了些方子,直到方才才忙完,叫灶房备了酒菜,送与西苑,她二人走回西苑,蓝夜正在挑草药,她熟练的挑挑拣拣,也不低头去闻,却一点不错!云想衣进门伸了伸懒腰:“累死了…蓝夜姐姐也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