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一笑便可醉倒一大片人,又何须饮酒?”
听此话,叶倾城笑意更欢:“可是大皇子不是没少喝吗?”
的确看着眼前的个个空酒壶,紫楚梦没有少喝酒,对来往敬酒的官员们也是一一应付着,自己还不断地喝着闷酒。他真不应该坐在此人身边,整个大殿的目光都时不时朝着这边射来,虽然这些目光之中,也少不了对他这个大皇子的欣赏之色,但更多的是对他旁边之人的热情灼热。只见那叶倾城神色不慌,应付自如,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都怪叶倾城,害得连他也跟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被人欣赏着。紫楚梦顿觉心中百火燃烧,只得借酒灭火。
“本王擅制面具,改明儿为神医做一个可好?”要忍耐,要忍耐。
“要面具何用?”叶倾城明知故问。
“可以暂时遮一遮你这天姿国色,免得这天下的男男女女被你勾去了魂魄,个个变成行尸走啊!”紫楚梦咬牙切齿地说着恭维的话。
叶倾城微微一笑,举起酒坏:“多谢大皇子的夸奖,小人敬皇子一杯!”
该死,看来真的得做个面具给他带上,眼前之人总能让人在倾刻间神魂颠倒,举着杯子过了良久,紫楚梦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杯酒像有仇似的被灌进自己的肚中。正为自己的尴尬而无所适从之时,从大殿的主位上传来了红枫国主那威严的声音。
“公主病愈,乃我国之喜,治愈公主乃全凭叶神医之功,朕曾召告天下,谁若能治得公主之病,朕便赐于他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与至高无上的权位,朕今日特封叶倾城为我红枫国第一大御医,统领众御医,赐一品封号,赐神医府第一座,良田百亩,黄金万两。”
殿下哗然一片,有过御医的,但没有见过一品封号的御医,向来御医的最高品级只有五品。
瞬间,席间几乎是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叶倾城,有羡慕的有惊艳的有嫉妒的。只见叶倾城缓缓起身走至大殿中跪下:“请国主收回成命,草民乃一介山野,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再则家师临终遣言便让草民行遍天下,悬壶济世,草民不敢违背师父老人家的遣愿,请国主收回成命!”
叶倾城的宛拒,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出意外,包括紫楚梦。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诱人的条件,当然国主也甚是意外:“莫非朕所开的条件叶爱卿不满意?”
“国主恕罪,草民并无此意,草民不爱富贵荣华也不爱官位,如果国主当真要赏赐,就请另赐他物!”
“何物?”不止是国主,周围的文武百官都在诧异,还有什么物件会比得上高官厚禄富贵与荣华。
“血玉鼎!”叶倾城这话一出,顿时又是嘘声一片,看来眼前的真不是一般的泛泛小辈啊,连他国中的上古神物都敢要。
见国主面露难色,叶倾城继续道:“国主请恕草民多言,此血玉鼎虽为国中上古神物,却不甚吉祥,有违它神物之名,想当初红枫建国之始,先祖之帝为打江山,筑就此魔鼎,此鼎嗜血成性,争战中上多少将士百姓血洒玉鼎,虽在此鼎的无穷魔力下,红枫国得以江山永定。但此鼎乃为战争而生,自然嗜杀如命,多少次在它魔力的趋使下挑起多国的战争,为生灵免受荼炭为了天下太平,当时的名士——清虚道人用自己的生命将玉鼎永久封印,本这不祥之物不该长留人间,但先祖之帝念此鼎开国有功,将此物奉为神明膜拜,事实上血玉鼎对国中已毫无用处,何不将此物赐于草民。”
国主讶然,红枫国建国已几百年,鲜少有人知道血玉鼎的来历,眼前的年轻人却如此清楚不得不让人诧异:“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国中神物之事?”
“草民乃清虚道人第十八代弟子。”叶倾城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份。
国主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朕便将此鼎赐于你!”毕竟这鼎也是他先祖师用了生命封印的,况且此物曾是嗜血成性的魔鼎,确是不祥之物,不如作为这顺水人情赐于了他,也好表现他红枫国的慷慨大度。
叶倾城见目的已达到,心中甚喜,忙忙谢国主皇恩浩荡。
第五章情不自禁
红枫国乃是一个多风的国家,风一吹卷起片片红叶四处飘舞,好不美丽。紫楚梦刚向国主国后辞行回到自己暂住的殿阁,欣赏着这热烈似火的红叶,顿觉身心舒畅,心情指数倍增。出于对宝物的好奇之心,紫楚梦很想目睹一下那被传说的神乎奇神的魔鼎,可是那鼎已赐给了那个姓叶的小子,想着眼前已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庞,一丝浓浓的笑意不知不觉爬上紫楚梦的嘴角,于是他的脚步也不知不觉移向了御药房。
叶倾城在药房中不停地忙碌着,公主之病差不多痊愈,目的也已经达到,他只需留下几贴药便可以离开了。这几日为了方便研究公主之病,他自动请求住在药房,以便研究各种草药对公主之病的最好药效,几日下来的忙碌还真让他有些疲惫,竟然不知不觉地靠在切药的案板上睡着了。
药堆中的美丽人儿睡得恬静安然,让人舍不得将他吵醒,白晰无瑕的小脸上此刻正挂着一丝微笑,睡梦中的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天姿国色楚楚动人,这样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心波荡漾,无可自拔。紫楚梦伸手轻轻抚开那一缕遮住他眼眉的青丝,许是这一举动惊动了梦中人,那美丽的人挪移了一下身子,紫楚梦猛得条件反射似的缩回了手,心虚地看着眼前的人。但是他没醒来,只是找了个舒适点的姿势再次睡去了。
瞧他那熟睡的脸上一脸的疲惫,想必这几日为了公主之病花了不少的心思去研究。药房的里屋,搭着一张简意的木板小床,应该是这几日他的所住之处。紫楚梦如着了魔一般地抱起熟睡中的人往里屋起去,他也被自己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觉得自己不愿见眼前的人如此疲惫地睡在药堆里,那是一种莫明的冲动,一种莫明的关心。
叶倾城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悬在了空中,不,好像是被一双极其有力的手抱在怀中,那怀中有淡淡的暖意,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怀抱,好舒适。风,我愿一直这样待在你的怀中,请不要离我而去!“风!”
紫楚梦看着怀中人,一脸幸福的样子,那颗美丽的脑袋在他怀中不停地摩莎直往他的怀中钻,真是个有趣的人啊,紫楚梦也勾起一丝笑,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丝笑中带着一丝愉乐带着一丝宠溺。“风!”怀中的人轻轻地喊着。
紫楚梦正欲将怀中之人放于床上,没想这时叶倾城醒了,叶倾城惊讶地看着紫楚梦,紫楚梦也一时无语,就这样紫楚梦抱着叶倾城呆在了床边。
叶倾城从刚刚的惊讶中醒来:“你这是何意?”他挑起眉,直直地看着紫楚梦。
紫楚梦也从刚刚的尴尬中迅速脱离,故做轻松道:“你难道没看见吗?”亦是一句反问。
"我是说,你为何要抱我?”
“把你抱上床去!”
“为何?”
“见你疲惫,让你上床睡得舒适!”
“那么请问现在我可以下来了吗?”
“完全可以!”
就这样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想搭着,叶倾城没有他想象中一样大发雷霆,而是很平静地示意紫楚梦将他放下,他没有一般女孩子一般的娇羞恼怒,也没有认为作为一位男子被另一位男子抱着而自尊扫地。对于这一点,紫楚梦也不免有些诧异。
叶倾城从紫楚梦的怀中跳下地,扯了扯身上的白衣,随意找了一条发带将缕缕青丝绑于脑后,然后走至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紫楚梦:“请问皇子殿下来此何事?总不该是特意来将小人抱去睡觉的吧!”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一脸的嘻笑。
一看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紫楚梦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他堂堂紫轩国的大皇子,安逸王爷曾经也是口齿伶利,能说会道,却总是在眼前的人面前变得如此口拙。
“在下只是想见识一下叶兄所得的宝物——血玉鼎!”紫楚梦一面道明真正来意,一面试图叉开话题。叶倾城喝一口杯中的水,将杯子放回原处,慢慢靠近紫楚梦:“要见鼎,为何不直接唤酲我,而是…”说着叶倾城做了一个怀抱的手势。
看着慢慢靠近的叶倾城,紫楚梦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他,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看着他在药堆里睡着的疲惫俏脸而心生疼惜之意,也总不能告诉他,他自己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会好心到抱他进房。
看着神情有些失措的紫楚梦,叶倾城心里不知怎的很想逗逗他,于是他笑意盎然,将手轻轻环上紫楚梦的颈,在他的耳边吐着媚惑人心的话语:“莫非你是见我美貌,情不自禁?”
紫楚梦倏得浑身一颤,一股电流灌穿全身,又酥又麻,整颗心顿时如小鼓般狂乱的敲打起来,那浑身的血液如翻江倒海般往脑袋上冲,整张脸被迅速染红,于是乎他又变得口拙了:“我…我…我只是…”话未说完,一对红唇已然印上他的了,只是这样蜻蜓点水般的一下下,紫楚梦便觉得自己快失去了知觉,鼻中不知有什么东西在痒痒地蠕动,两股热流从他鼻中流出。该死!流鼻血了!紫楚梦猛然意思到自己的失态,就在同时,他猛得推开还环在他脖子上的媚人娇精,用手猛得擦了擦鼻子。
同时叶倾城的心中也在暗骂着“该死”两字,他不知道眼前的人看似人高马大,气宇轩昂,怎知他如此经不起这玩笑,熟不知他的惊人美貌与那不经意的热情任谁也无法自持。
“你这是何意?”此话是紫楚梦所问。
叶倾城无辜地耸耸肩:“我这便是情难自禁!”
紫楚梦无话可说,呆在原地。情难自禁,或许叶倾城说得对,他对他可能真的是情难自禁,但看他那轻浮的模样,说是情难自禁,着实让人不可相信。
叶倾城拉过那个面红耳赤的家伙,将他按在椅子上,将他的头仰起靠在椅背上,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额头,温柔如水。紫楚梦也没说什么,任他摆弄,这时响起叶倾城美妙的声音:“我明日便会离开皇宫!”
“去往何处?”此话一出,紫楚梦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去往何处又关他何事,只是心里却不知怎的却很想知道。
“云游四海,施医救人,顺便收集一些奇特的药材。”叶倾城依然说得轻柔,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听到奇特两字,紫楚梦双眼放光。收集奇珍异物是他的爱好,他此次周游列国,便是要游遍各国人文古迹,顺便看看奇人奇事奇物,如果有可能话,还可以收集一两件回去。
“可否同往?”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紫楚梦故作冷静地问。
“大皇子莫非是开玩笑么,你堂堂一国的皇子怎么会无所是事同我这个江湖郎中去云游四海?”叶倾城为紫楚梦的话感到诧异兼好笑。
紫楚梦不想多做解释,必竟一个正常的皇子是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云游四海的:“我只不过想见识你所谓的奇特药材!”
叶倾城眯着那双美丽的凤目,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了。转身从床上的一个布包裹里取出一件东西,只见此物如碗口般大小,成鼎状,浑体红艳夺目,从材质看来应该是一块玉石打造而成,细看那鼎体的红艳竟然还在细细流动。
此物便是传说中嗜血成性的血玉鼎,紫楚梦从叶倾城手中接过这个小巧的鼎,把玩在手中,反复的看得异常仔细。紫楚梦心想:他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来得到这件宝物,莫非他与他一样也有收集奇珍异宝的爱好!
第六章 黑耀国后
时至黄昏,天边的红霞印照在红枫叶上,印得满城红通通。在夕阳的余辉下,路上过往的行人行色匆匆,许是赶着回家共度天伦吧。喧嚣吵杂的街头,一处装璜富丽的酒楼楼阁上,有一年轻男子,身着丝制黑宽袍,那黑袍的袖口、领口及下摆绣着金灿灿的边,看起来好不华丽,乌黑的发被束于头顶的紫金冠中,鬓角的两缕长发垂于胸前,潇洒地随风摆动着。他高雅地立于楼阁之上,一手举着一杯醇香的美酒,一手背于身后,时不时轻酌杯中之酒,嘴角漾着一丝诡异的笑,若有所思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不远处药店中那一蓝一白的两抹身影。
春风堂药铺内,只见那掌柜的战战兢兢地从后排的药柜中拿出一味味中药,他真搞不懂大白天的戴着面具好玩吗,也不嫌闷,眼前那两人刚进来时,他小小的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出来,还以为大白天是来打劫的呢,原来只是买药。
只见那白衣男子较一旁的蓝衣男子稍嫌瘦小,但瞧那身形必是一位清秀文雅的俊公子,他说话声音不急不缓,虽是男子嗓间,却听起来清脆悦耳,煞是好听,但若不戴那凶神恶煞的青脸面具,掌柜的会觉得更好。那蓝衣男子看那举止倒也像一位贵公子,手握一把玉骨白扇,潇酒自若,若除却他脸上那个显然是魔鬼出世的面具外,说不定还真是哪国的皇亲贵族呢。
叶倾城接过掌柜递过的药材,付过银子后,对着那战战兢兢的掌柜道了声谢,只见那掌柜赫然长长舒了一气。也真是为难他了,叶倾城心想,看来他真不该听紫楚梦的话戴着这怪异的面具在市集招摇过市,这比让人看到他本来的相貌更觉显眼,不过戴着这面具也有那么一点好处,至少没有会为他的美貌而驻足停留,甚至还会招来一群男男女女的尾随。现在,虽然这面具会常常招来异样目光,但别人只当是看到了两个头脑不清的怪家伙,并不会因此而驻足停留加尾随观看。
转身看向那身着蓝衣的紫楚梦,只见他一副怡人自得的模样,显然对于四周投射而来别样目光孰视无睹,潇洒自若地摇着他玉骨白扇。他好好的皇子不做,却要跟着他这个江湖郎中四处游荡,自那日答应他同游的时候开始,那紫楚梦便变着方的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奇怪面具,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经力和时间,那面具几乎是一日一换,而且个个皆不相同,看那得意样,显然是把别人那异样的目光当做是一种对自己成果的欣赏,他想面具也好,至少小巧,没那宽边的斗笠碍事。
正打算离开药铺,却见一高大男子,只见那男毕恭毕敬地说道:“倾城公子,我家主人请两位公子前去会仙楼一聚!”
“你家主人是哪位?”叶倾城真不敢相信,自己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没有摘过面具,怎么有人知道他便是叶倾城。
只见那高大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锦帕,递给叶倾城:“主人说公子见到此帕便知他是何人了?”
摊开白色锦帕,见那洁白的锦帕上描着朵朵梅花,很是醒目。叶倾城将锦帕收于怀中,回头看看那同样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脸犹豫了一会儿,同时向紫楚梦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便让那高大男子带着他们俩去见那帕子的主人。
跟着那人绕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在众多人的怪异注目礼下他们被带去了一家名为“会仙楼”的酒家小包厢。
紫楚梦只见一穿着丝制玄黑长袍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主人,倾城公子到了!”那刚刚的高大男子走到那男子身边,毕恭毕敬地向他报告。
那黑衣人没有回头的打算,他做了个手势让那高大的男子下去,便自顾自一手端着杯酒一手背于身后地站于原来的位置。
门被刚刚出去的高大男子关上了,房里静得可怕,紫楚梦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诡异起来,再看看身旁的叶倾城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已落座在那桌旁的椅子上。
“倾城公子可还记得青澜国中那一夜缠绵?”那黑衣人清脆响亮的嗓音响起。
青澜国?什么一夜缠绵?紫楚梦将自己疑惑的目光投向叶倾城,叶倾城那面具下的脸看不到表情,只见那令人看了便心驰神往的美目泛起了一丝笑意。
叶倾城摘去脸上的面具,果然那绝世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奈人寻味的笑意,他给拿起了桌上的茶杯,看了眼站于一旁若有所思的紫楚梦示意他也坐下,然后给他自己和紫楚梦各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杯中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添月公子如今贵为一国之后,为何还要念念不忘那一夜呢?”
紫楚梦喝进口中的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在五国之中只有黑耀国才有立男子为后的传统,莫非眼前的黑衣男子便是传说中黑耀国的男后?猛得将刚才差点喷出的茶水咽下,呛得他直咳嗽。叶倾城摘下紫楚梦的面具,扶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温柔地笑着。
紫楚梦觉得四周空气一下子被凝结,冷得可怕,猛一抬头只见两道凛冽地令人发寒甚至是带着杀气的目光正向他投射而来,不禁让紫楚梦打了一个冷颤。
只见那黑衣男子走到他们身边,很不礼貌地指着紫楚梦,一双美目怨恨地看向叶倾城:“难道他便是你的新宠?就是因为他,你才弃我于不顾的吗?”
紫楚梦又是被震惊地无话可说,这是怎么了?他何时成了叶倾城的新宠了?眼前的黑衣男子气质高贵,长相如此俊美清秀,却有着如此不配他的言谈举止,真是可惜了这堂堂的相貌啊。
叶倾城并没有忙着做解释,他轻轻拔开黑衣男子指着紫楚梦的手,一双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过紫楚梦,轻轻抚开紫楚梦脸上那几缕因刚刚的剧烈咳嗽而散落于额前的发丝,那温柔的眼神与举止令紫楚梦费解,他何曾如此这般对过他。
那黑衣男子见此情景气得火冒三丈,脸迅速像被蒙上了一层冰霜冷得可怕,那瘦削的身子因气愤而微微颤抖,他猛得一把拉起还扶着紫楚梦的手,恨恨地说道:“叶倾城,你当我不存在吗?就这么急着在我眼前亲亲我我?”说着那美艳的凤目竟蒙上了一层细雾。
叶倾城甩开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扳过那气得脸色发白的黑衣男子,双眼认真地盯着对方:“添月,我告诉你多次了,那晚是意外,所以你不要常挂于心,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如今你已贵为一国之后,不可再如此任性!”
“那当日我出嫁黑耀国时你为何不告而别?”添月用一种极其哀怨的语气向叶倾场城质问,那眼中分明已含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其流下,那模样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可爱劲。
紫楚梦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那添月与叶倾城关系非比寻常。与叶倾城一起的这些时日里,除了他每个月中会无缘无故消失几天外,及他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坏嘴外,也没有见他拜访过什么特殊的朋友及有特殊的朋友来拜访过他,至少他们俩在一起时没有。
只见叶倾城将添月轻轻搂入怀中,对着那此时终于忍不住泪水已哭成泪人的添月好一阵安慰:“添月,我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的啊…”
紫楚梦对叶倾城的话嗤之以鼻,都与人家一夜缠绵了,还说什么苦衷不苦衷的,分明就是始乱衷弃。
叶倾城将紫楚梦的嗤之以鼻看在眼前,对之回之一莫测高深的微笑,看得紫楚梦虚心的回过了头,任凭那两人说着不知明的悄悄话。
也不知道现在过分的是谁?刚才添月还大骂他们旁若无人亲亲我我,现在旁若无人搂搂抱抱也不知道是哪个?也不知道叶倾城用了什么手段,刚刚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某人已经破涕而笑,看着腻在叶倾城怀中的添月,紫楚梦觉得心中十分不爽,也在不经意间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目光已化作两道尖锐的利箭飞快地射向叶倾城。
紫楚梦站起身,走至那依然还赖在叶倾城怀中的添月身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极其不屑地说道:“看来那黑耀国枉有礼仪之邦的美名,那黑耀国主怕也没有传说的那般英明神武,治国有方,否则怎么会让自己的国后随便出来与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那添月像是被说中了痛处,迅速离开叶倾城的怀抱,一张脸被气得通红,用手指着紫楚梦的脑门道:“不许你说夜的坏话,否则本后诛了你的九族!”
紫楚梦不以为然,用他的白扇轻轻推开指着他脑门的手,调侃道:“看来青澜国主的修养也好不到哪里去,将你这六皇子教导得如此没有礼貌,现在你既已嫁于黑耀国君为后,更应该母仪天下,做万民之表率,哪如你这般刁蛮不讲理,动不动便要诛人九族!”说完还对着此时脸色已由红变白的青添月露出一个很欠揍地的笑。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青澜国六皇子?”看来青添月被气得不清,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黑耀国君黑星夜与青澜国六皇子青添月的伟大恋爱史可是传遍整个灵空大地,这五国中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小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紫楚梦说得滔滔不绝,越说也越带劲。的确,这五国间向来都有外交往来,一国之主娶妻立后自然少不了宴请其余四国以示外交礼貌友好,各国都会派遣重要使臣前去祝贺,况且还那么奇怪的娶了个男子为后,作为紫轩国的大皇子这么重大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青添月彻底无语,只能向一旁正在看好戏的叶倾城投以委屈的求助目光,看着平日里刁蛮任性,伶牙利齿的青添月被紫楚梦弄得哑口无言,觉得甚是好笑,叶倾城也不得不钦佩起紫楚梦的好口才来,奇怪,平日里怎么就没发现紫楚梦这么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