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很想说,当初我大哥是个小处长,现在人家都是市、委、书、记了,再加上十来年没见,能有多少亲情?我要是冒冒失失去认亲,人家不得当你闺女我没皮没脸?
可她知道父亲的心思,那边有个亲戚在,她爸多少还能放点心,要是自己说不去,她爹在家说不上咋惦记呢,算了,去就去吧,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起,安顿好了过去探望一趟,全当走亲戚了。
做好了打算,盼盼笑着点头道:“行,到时候我一定过去,对了爸,既然要去我大哥家,要不要带点咱们这的土特产?”否则买礼物什么的,轻了人家看不上眼,重了自己还舍不得花钱,土特产这东西,不但意义深刻,而且听起来就经济实惠物美价廉。
不知道闺女是小抠思想发作,任海鹏心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摇头否决:“算了,你自己一个人还要带那么多东西…”
“爸你就放心吧,等会儿我找个大包,把所有的东西包成一包,下了火车就打车,绝对累不着,就这么办了。”
任盼盼一锤定音,下午就开始折腾这土特产,松蘑、草蘑、花脸蘑、木耳、黄花、干野菜,最后又买了点老字号的腊肠腊肉,装在一个大包袱里算是完活。
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袱,盼盼心中暗乐,一百块搞定这老多,我果然是持家过日子的人啊。
闺女在这傻乐,当爹的却眉头紧锁:“盼盼,这么些东西,你能拿下火车吗?”原先的行李加在一起,这也太多了。
“能啊,爸你没见我往包袱里塞了跟绳子,还塞了块纸壳?到时候拎不动,我就拿纸壳垫底,用绳子拽着走,指定没问题。”简单!

依依不舍中,任海鹏把闺女送上了火车,听闺女叮嘱自己按时吃饭,别糊弄,别犯懒,当爹的鼻子直发酸,养了十八年的心肝宝贝,今儿个终于展翅高飞了,也不知道孩子出去,能不能被欺负,会不会受委屈?要不是自己这条没用的破腿,他咋也得跟去看看啊?
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看着满室的冷清,当爹的心里更难受了,红着眼栽到炕上,忍不住闭眼心酸:他的闺女哎!
“叮铃铃,叮铃铃…”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把倒在炕上的任海鹏吓了一跳,起身接起电话,他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而后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老叔,你在家呐?我是国平啊…”
撂下电话的任国平,转头对媳妇道:“打听清楚了,刚上的火车,后天早上七点到,马上就到你身边了,这回你放心了吧?”
“这么快?都上火车了?”张月荣满脸惊喜,而后又忍不住担心道,“老叔也是的,盼盼一个女孩,又头一次坐火车,怎么不找个人送她一趟?”太不把孩子当回事了。
任国平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胡搅蛮缠,揣好手机起身交代:“我晚上还有个饭局,吃饭就不回来了。”
心思都在女儿身上的张月荣,随意的摆了摆手,起身去给盼盼收拾房间,两口子天天见面,走不走她才懒得管,现在的重点是,她的宝贝女儿终于要来到她身边了。
自打知道盼盼上高三,她就侧面打听孩子想上什么专业,后来知道是考师范,她特意往回打了个电话,大力推荐A市的师范,所幸A市的学校确实不错,任海鹏又考虑到,有个亲戚在总比别人强,所以也和女儿做了推荐。
如今梦想成真,张月荣心满意足之下,又开始做新的打算,怎么才能把女儿留到A市,不让她回去了呢?

“妈,不是说七点吗?这都七点十分了,怎么还没出来?不是记差了吧?”打着哈欠的任子俊,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耐,他就不明白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小姑姑上大学,至于他们全家来接站吗?简直是没事闲的。
“快了快了,刚才你王哥不是去问了吗?说火车晚点,哎,这不就出来了。”正安慰儿子的张月荣,见呼啦啦的人群往出来,眼睛就是一亮,忙推着丈夫下车迎站。
任子俊靠在椅背上懒懒的不想动,却被姐姐任子悦使劲一拽:“来都来了,还差下个车了?你给我下来。”否则不是白起这么早了?付出了总得让人看见。
“就你会装老好人。”嘟嘟囔囔的下了车,任子俊靠在车门玩手机,再不肯多走一步。他亲姑姑来都没用他接,还小姑姑?切,谁知道她是哪根葱?
“这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张月荣焦急的探头张望,八年啊,自打婆婆病逝,她都八年没回去了,也不知孩子现在长啥样,都是身上掉下的肉,她哪能不想?
“我靠!够生猛的啊!”不同于家人的眼神,都落在拎着皮箱的秀气女孩上,任子俊一眼却看到个大力姑娘?
那大力姑娘上身穿件短袖T恤,下身穿了件毫无特色的牛仔裤,齐肩长发被头绳随意扎在脑后,本是普普通通一女孩,却扛着条麻绳,吭哧吭哧的往出拽行李呢。
外人眼里这女孩或许累的不清,其实盼盼本身并没那么累,东西虽多却没有太重的,真想分仨包,连背带拎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是第一次出远门,电视里这个也报丢东西,那个也报抢东西,她自己坐车心里没底,还不如把所有的东西扎到一起,想丢也不容易。
这丫头跟个小牛犊似的,把行李拉到了站台外面,刚想招手叫辆出租车,却被远处的牌子弄的一愣——XX市XX县任盼盼?
还有人和自己同市同县同名同姓?
想也知道这种几率不太可能,所以她试探的走过去道:“大哥你好,请问你接的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骗子吧?
那青年大哥还没说啥呢,就见旁边冲出来个容貌端庄的女人,一把拉住盼盼的手激动道:“你是盼盼?天啊,一晃儿都长这么大了?早知道你拎这么多东西,我们就进去接你了,你说你这孩子也是,这么远的道你拎这么多东西干嘛?缺啥到这再买呗?”
张月荣这个心疼呦,这么多的行李,不是坑她姑娘吗?家里俩孩子啥时候遭过这罪啊?
盼盼发懵的同时,还没忘拽紧自己的行李包,细细打量一下眼前的组合,看长相,似乎是一对父母领着一对儿女,再加一个司机or保镖?结合一下自家亲戚的形象,她瞬间恍然大悟,嘴角上翘,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您二位是我海成大爷家的大哥大嫂吧?起大早的还麻烦你们来接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盼盼,大哥,大嫂,你们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发现了吗?我们的盼盼因为父亲挣钱不容易,所以→_→她是个小抠门
老规矩,凡是地名,学校,从A、B、C、D,往后排,原谅我是取名废物
谢谢妹纸们的鼓励,嘻嘻,又被砸了,好羞涩,妹纸们破费了,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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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亲生闺女管自己叫大嫂,更痛苦的是,这声大嫂还不能不应。
见刚刚还热情洋溢的嫂子,瞬间变得一脸牙疼,盼盼努力牵着嘴角,争取不让自己笑的僵硬。
暗暗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好像没啥不对的啊?难不成,大嫂和婆家不对付,不想听自己提她公公?自觉真相了的盼盼,偷偷告诫自己,海成大爷这个地雷不能再碰。
唉,怪不得都说大户人家是非多,果然够麻烦。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是非头子的任‘大哥’,见媳妇情绪失控,姑娘一脸僵硬,忙上前打圆场对盼盼笑道:“你大嫂从知道你来就开始高兴,昨晚更是兴奋的半宿没睡,你瞧瞧,没休息好又开始头疼了吧?”警告似的瞥了眼媳妇,他转头又对盼盼道,“别管她,这是老毛病了,你坐了这么久的车也该累了,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回家吃饭,再好好睡一觉,等休息好了大哥亲自送你上学校。”
对这个被他从小抛弃的女儿,任国平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但确实没有媳妇深,毕竟在他心里,当初是情势所逼,自己也是不得已,更何况他还费尽心思的给她找了好去处,比起那些找个犄角旮旯随便一扔的,他真算是业界良心了,不过到底是亲闺女,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接到身边好好照顾也是应该的。
带着这种想法,任国平看盼盼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慈爱的让任子悦直范嘀咕:父母的态度可是有点不对头啊,随着她爸一路高升,家里什么亲戚没来过?她亲表姐来了都没见她妈这么热情,一个一表三千里的小姑姑却激动成这样?有猫腻!
心里想着,她不动声色的凑过来笑道:“爸,这就是我小姑姑?”
“可不是?别看盼盼年纪小,辈分可在那放着呢,你们姐俩得叫她姑姑。”说到这,任国平转身又给盼盼介绍,“盼盼啊,这是我女儿子悦,这是我儿子子俊,虽说辈分上差着一辈儿,可你们的年纪却没差几岁,所以平日里要多接触,特别是子悦,你俩都是女孩,真缺什么少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都找她,别拿你这侄女当外人,我和你大嫂年纪大了,你们俩可没代沟。”
听到父亲这话,任子俊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谁敢说你年纪大啊?连三岁一代沟都知道。”和他同学的爸一比,简直新潮的很。
“臭小子,就知道在那编排你老爸。”任国平笑骂着拍了儿子一巴掌,语气里的疼爱那是不容置疑的。
笑看着父子俩在那友爱互动,情绪稳定的张月荣,拉着俩闺女的手也是其乐融融:“不管他们,咱娘仨先上车,让他们爷俩在这闹去,赶紧回家让盼盼洗个澡换件衣服,这一路挤火车指定累坏了。”丢了十八年的心肝宝贝终于回来了,当妈的一分钟都不想松手。
任国平的车是国家配给的专用奥迪,在任家人看来,这车型号普通,价钱普通,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眼的地方,要不是换了车显得风纪不好,爷几个分分钟就能摆平它,简直太丢面子了。
可落到盼盼眼里,这车却是实打实的高端大气,要知道,小丫头坐出租都是掐着手指数次数,哪坐过几十万的新型奥迪?
怕眼睛四处乱看,给自家老爹丢脸,她索性把眼光落在前座的任子悦身上,而后惊讶的发现,自己这大侄女长得是真好看——脸型不长,下巴秀气,整个五官都很立体,再加上侧披的卷发,妥妥一艳光四射的小美女,明明就差两岁半,怎么人家就是白天鹅,自己就是小黄鸭呢?啥?应该说是丑小鸭?你可别埋汰人家丑小鸭了,那是要变天鹅的,自己这肉肉的鹅蛋脸,变成家养的大白鹅还差不多,看着就想一刀切。
被盯着的任子悦,同样在后车镜内打量自己的小姑姑,十八岁,即使不过多装扮,也是最美的花样年纪,只不过那圆滚滚的双眼,和带点婴儿肥的鹅蛋脸,却让对方多了几分孩子气,如果这是老家的表妹,冲着父母的态度,她也不介意做做善事,当当知心姐姐,可偏偏是个小姑姑?这是让自己尊‘老’爱‘幼’一锅端吗?
“盼盼,跟大嫂说你爱吃啥,咱家要是准备不全,我让你大哥就近买去。”紧抓着闺女的张月荣也想开了,大嫂就大嫂吧,都说长嫂如母,现在孩子都回家了,相信她早晚能升级当妈。
听大嫂和自己说话,盼盼忙转头笑道:“大嫂我不挑食,家里有啥吃啥,不用为我特意费事。”
“买个东西费什么事?盼盼我跟你说,到大嫂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把自己当外人…”
张月荣掏心掏肺的说着,盼盼一脸乖巧的听着,反正对方随便说说,自己随便听听,咱们谁都别拿这当回事,在她心里,除了亲爹,剩下的亲戚朋友全都一个样,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面子做足了,相处也就没问题了。
正说着呢,装完行李的司机小王,开门坐进了主驾驶,见对方开始启动汽车,盼盼差异道:“我大哥和子俊呢?”咋还把正主给扔下了?
“后面还有辆车,咱们不用管他们。”抛开丈夫儿子,张月荣挽着闺女,继续打探对方的生活习惯。
后面确实还有一辆车,不是任国平的,却是任子俊的。
开着儿子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任国平笑着道:“中午你妈说去蓬莱阁吃海鲜,你不是最爱吃那的大闸蟹吗?中午可别去太晚。”
任子俊懒洋洋的半眯着眼道:“是我爱吃,还是我小姑姑爱吃啊?看我妈那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姥姥来了呢。”
任国平嘴角一抽抽,刚想说,你姥姥都快死八年了,她来了那不叫诈尸,那叫见鬼,结果还没等说呢,就听他儿子继续道:“不过爸你放心,你们的做法我明白,不会给你拆台的。”
这话倒是把任国平给闹愣了,你明白?生你二姐的时候还没你呢,你三岁的大姐都不明白,你明白个毛?
见父亲不相信的瞅着自己,任子俊得意的解释道:“又想考我?谁不懂咋地?不就是看那个姓沈的处处和你作对,最近又开始蹦跶的欢吗?人家表姑表姨一大堆,打入各个行业内部,咱家就我姐一个待嫁女,所以你又给我弄来个小姑姑联姻,这样既不算咱家直系亲属,又是咱们自家亲戚,爸,你这回简直太机智了!”一定要给他爹点三十二个赞。
一番话把任国平说没电了,其实对于这个二女儿,他还真没想过那老远,儿子口中的姓沈的叫沈重阳,俩人一个是市长,一个是□□,都是A市的半个天。别看市长听着好听,可实际上,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你市长是下面选上来的,总该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问题是,这沈重阳是个坐地户,再加上他家里亲戚众多,就像儿子说的那样,简直打入了各行各业的内部,所以现在的局面是,一头过江龙,一条地头蛇,谁也不服谁,还谁也拧不过谁。
前几天,那家伙就仗着他消息灵通打了自己一巴掌,如今让儿子这么一提醒,任国平有点心动了,本来媳妇就不想让盼盼走,要是在这给她找个丈夫安居乐业,似乎也不错?
不知道便宜大哥正在打自己的注意,好吧,其实知道了她也没心情管,此时的盼盼都要神经了。
你说她怎么了?很简单,她饿了。
按理说吃喝拉撒睡,乃是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可这丫头嘴馋的有点怪异。
从坐进汽车起,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花非花,似蜜非蜜,香味不浓却又沁人心脾,知道自己见识少,她也没好意思打听这是什么香水,谁知道回头说话的任子悦,不经意间却从衣领处,闪出了一件东西。
以盼盼的眼光,只知道那是一块玉,不同于老家地摊,五块钱一对的真玉。
那吊坠玉、体、浑、圆,玉质细腻,更绝的是上面的雕刻——‘莲花台前,坐下参佛’,背景为幽幽的紫,点缀为葱葱的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种几近圣洁的荧光,简单的雕刻,却将佛性和禅意尽显其中,不得不说雕刻者的构思巧妙,简直是太美了!
如果是一个艺术收藏者,看到如此精品必然想纳入怀中,如果是个女人,看到此物也想抢过来带在身上,只有我们的盼盼,看到这绝美的翡翠圆牌,满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吃掉它!吃掉它!快点吃掉它!一定要吃掉它!!!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年新年到,亲爱的们,今天是辞旧迎新的大年三十,先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鞠躬)
新年就要有新年的样子,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双开,两个文又刚好入V,所以为表公平,我每个文免费送了三千八百字,当然,每个妹纸得到的也就是三毛钱,也就算是我小小的心意了,今年不同了,文章还没入V呢,所以咱们就送红包吧,规则如下:
在本章,也就是第四章下面留下评论,截止到今天半夜的零点零分,也就是大年三十的零点零分,过期不候啊!!!
再次祝愿妹纸们新年快乐,多吃饺子少长肉(这心愿比较实际吧?)
半夜写完装存稿箱,评论明天回复,太晚了,我先洗洗睡了,晚安~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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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盼盼承认自己是只馋猫,可她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吃货,更不可能丧心病狂的想吃一块石头?难不成,是自己坐车的方式不对?
为了不让辛苦得来的求学之路,变成杀人夺宝的罪恶之旅,她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头,突来的疼痛让她身子一颤,终于从食物的诱惑中挣脱了出来。
“怎么了盼盼?”时刻关心女儿的张月荣,立马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没,没事,可能是下车前吃了隔夜的东西,突然有点想吐。”声音弱弱的,眼眶红红的,不知道的话,谁都以为这孩子病的不清,绝对想不到这是因为犯馋,咬了舌头。
“想吐?”当妈的一听就心疼了,忙拍着女儿的后背数落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加小心呢?吃什么隔夜的东西啊?快靠着大嫂闭眼躺会儿,咱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就好了。”没妈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瞧瞧这事办的?没有亲妈哪成?等孩子上完学,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了。
盼盼现在是嘴也疼,心也乱,一听这话也没客气,当即闭眼休息。
甜腻的香味还在鼻尖萦绕,玉牌的荧光还在眼前荡漾,无数个小爪子抓心挠肝的在心里闹腾,恨不得瞬间化身为狼,把那玉牌抢过来吞入腹中。
此时此刻的盼盼,终于了解到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同的是,她不是那个贪财的人,她是那只饿死的傻鸟。
二十分钟的路程,对于盼盼来说,差点过了半个世纪,等她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见她无精打采病病殃殃的样,任家的欢送仪式就此结束,任国平直接上班,任子俊回屋睡觉,任子悦拿着手机煲电话粥,唯一想干点啥的张月荣,听说盼盼想睡觉,也只能领她来到客房安顿好,转身走了出去。
不说张月荣出去后怎么担心惦记,单说盼盼,见屋里没人,躺在床上的她忍不住眼圈渐红,再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惶然和委屈,十八岁确实已经成人了,可从小受父亲宠爱的她,从内心来讲还是一个大孩子,刚刚远离故土就染上怪病,担惊受怕之下,连个合计的人都没有,她哪能不惊慌?
有心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又怕哭出来让父亲担心,最后只能拿薄被委委屈屈的裹住自己,在满满的无助之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睁开双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一觉好梦的盼盼摸摸饿扁的肚子,再想起梦中那些肘子、鸡腿、茶叶蛋,又重新恢复了好心情,她觉得刚才的事一定是错觉,自己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可能对石头感兴趣?
心情大定的她,先去浴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看着镜子里的女孩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让人见到就心生喜气,这才带着轻松的笑走出了客房。
此时的任家大厅很是热闹,不只任家人全部到齐,还多了位意外之喜。
“文博,今天你来的正好,你任叔老家有亲戚过来,过会儿要去蓬莱阁给她接风,你要是不急着走,中午和我们一块过去?”用‘丈母娘看女婿’这句话,完全可以表达张月荣的心情,赵文博从家世、家庭到人品、能力,任国平两口子就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再加上对方和女儿子悦相识多年,也算是青梅竹马,所以在任家父母的心里,这妥妥的就是东床快婿。
“老家的亲戚?那我可得见见,我爸说了,您老家可是个好地方,您看啊,我任叔能力出众,阿姨您秀外慧中,子悦天生丽质,子俊聪颖稳重,这么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我早就想去沾沾灵气了,现在虽然没去成,多看看老家的亲戚也是好的。”赵文博口中应着张月荣,眼神却笑着瞥向任子悦,惹的任子悦狠狠一瞪,无声的给了他三个大字——马屁精!
拐角的盼盼一听这话,突然有点不敢迈步了,人家把老家夸的这么好,她一出去会不会毁了家乡的形象啊?这罪名也忒大了点。
可还没等她犹豫呢,就听她大嫂道:“阿姨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秀外慧中呢?你这孩子竟往我脸上贴金。”说是这么说,语气里的笑意,那是傻子都听的出来,“文博你先坐着,我去看看盼盼醒没醒?这丫头坐了两天的火车没休息好,早上到这就开始补觉,我去瞅瞅她,她要是醒了,咱们就去吃饭。”
不是不记得盼盼身体不好,可身体不好也得吃饭不是?更何况文博最近工作忙,难得来一趟,为了未来女婿,只能委屈小女儿继续吃海鲜了,当然,蓬莱阁又不是光做海鲜,不吃这口咱也能随便选。
再说里面的盼盼,见自己再不出去,大嫂就要过来了,忙走出拐角笑着道:“大嫂我起来了,刚出来就听你们提到吃饭,肚子里的馋虫都要咕咕叫了,还好我起来的是时候,没把我落下,大嫂,咱们中午吃什么好吃的?”
她本身长得小,又爱笑,这话一出口,没人当她是任性挑理,只觉得娇憨可爱,听着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