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胖子冷不丁被个小姑娘这般一盯,竟然下意识的心中一怔,有着莫名的害怕感。不过堂堂大老爷们,若是当众被一个小姑娘呵上一声便吓住的话,那岂不是要被人给笑死?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再装清高了,百事孝为先,若不是看在你救母心切,大爷我哪里用得着花这么多银子纳个妾呢?”猥琐胖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重新色迷迷地打量起符夏,一副做好事救苦救难的模样恶心不已。
原本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的李氏,这会却是突然奇迹般的有了反应,猛的伸手扯住身旁女儿衣袖,无比焦急的摇着头啊啊叫着。

  第四章 怎么会是他?

  众人都被李氏的反应给惊到了,而符夏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心中一暖感动不已。
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人,哪怕病成这副模样,哪怕连神智都快没掉,却依然在心底深处记挂着她的安好。
“娘,您放心,女儿不会答应的。”她很快弯下身子安抚着母亲。
果然,听到这话后,李氏才安静了下来,重新恢复到先前那种迷糊的状态之中。
一旁之人纷纷啧啧感叹起来,猥琐胖子见好事被李氏搅了一棒子,当下便厌恶无比地说道:“有毛病,都要死了还在这里装慈母!老子还不是为你们好?人都没了还说个屁呀!”
“闭嘴!”符夏这一次可没再如先前那般客气,转过头去直接呵斥起来,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向猥琐胖子,径直训斥:“就你这样下作之人也敢以好人自居?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若再仗着有几个臭钱侮辱于人,我必定将你告去官府治你一个**良家,逼良为妾的罪名!就算你有足够的银子可以买通官府大事化小、小事化小,我还会让你在亲朋友邻间颜面尽失、臭名远扬!”
说到这,符夏冷笑一声,脸上显露出完完全全不属于十四岁少女所有的老成与狠戾:“当然,就算你不要脸,不在意这些,我更可以让你妻妾不和、家宅不宁、麻烦不断…”
“够了,我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般恶毒?”似是被符夏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戾气吓到,也或者是因为那一番报复之话着实听着让人不舒服,猥琐胖子下意识的打断符夏的话道:“你当老子的银子是白捡的吗?不愿意拉倒,六十两银子买两个比你还好看的都有多!”
“滚!”符夏没打算跟这种无赖多费唇舌,直接怒道:“我娘要是被你气出个三长两短,我现在就活劈了你,谁都别活了!”
“你娘本来就…”猥琐胖子这回可是真被吓得不清,看到符夏那一副破罐子破摔借机想拉人垫背的神情,当下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之前的话。
这世道向来如此,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猥琐胖子早就被符夏那种不要命的劲给治住了,想了想不值得为一个疯丫头而发生什么意外,因此连忙改口道:“你可别胡说,别想讹人,他娘的,算老子倒霉,先不跟你个疯子计较!日后最好别让老子碰上!”
说罢,猥琐胖子病也不看了,象征性的说了几名硬气话,撒腿便开溜。
这样的逆转当真是让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会医馆楼上楼下都围满了人看热闹,议论之声四起,几乎连正常的医馆运作都影响到了。
“这位姑娘,你还是赶紧去凑足药钱吧,你母亲可是没多少功夫耽误了。”见状,掌柜自是很快出面处理:“要是实在凑不够的话,那请恕我们也帮不到你,我们也都只是帮忙做事的。还是将你母亲带回去,万一出了事,让人误以为是我们医馆的问题可就不好了。”
掌柜的态度倒也不算过份,毕竟同济堂在易主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医馆,不是什么救济穷人的大善堂。
符夏还没来得及吱声,一旁的虎子却是急得不行,连忙上前朝那掌柜的请求道:“掌柜的,您行行好,求求您先把药赊给我们救下李婶性命吧!欠你们的银子,我们一定不会赖账,会尽快凑齐还过来的!”
“小兄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若是医馆都这般做事的话,那我们用不了两天就只能关门歇业了。”掌柜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道:“我看你们也不容易,今日这诊费就不收你们的了,你们快些带上病人回去吧!”
虎子不愿就这样放弃,眼睁睁看着阿夏的母亲没命,不善言辞的他只能是不停苦苦哀求。
“小兄弟,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医馆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医治,莫再耽误影响别的病患了。”掌柜的摆了摆手,并没有因此而心软。
反倒是一旁的吴纲,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符夏面无表情立在原地不言不语,可怜得紧,一时间更是不忍起来。
“掌柜,要不就通融这一次?大不了让他们日后慢慢还吗,毕竟是一条人命…”
话还没说完,掌柜却是不高兴地瞪了吴纲一眼道:“你少自作主张,前几次你担保的病患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了,若不是老板放你一马,你这会还能在这里坐堂?”
听到这话,吴纲面色难堪得很,目光扫了符夏母女,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掌柜做事干脆利索,很快便叫来了伙计准备直接将符夏几人给请出医馆,免得惹来些不必要的晦气。
“等一下!”
就在这时,符夏终于出声了。
她看着掌柜直接说道:“我是没那么多现钱,不过我听说同济堂一直以来都在高价收购好偏方、秘方。我这里有一个祖传秘方,不知你们收不收?”
掌柜见状,倒是点头说道:“小姑娘,你手中若真有疗效极佳的秘方,我们自然是收的,不过关键是得看方子到底值不值得收。而且,这事一直都是由我们老板单独负责,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话音刚落,楼上却是响起一道颇为和气的声音:“不知这位小姑娘的祖传秘方主治何症?我便是这间医馆的老板,既然小姑娘急着救母,只要方子有用,自然特事特办,现在便处理。”
说话的功夫,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而中年男人的身旁还跟着一名不过十八九岁的贵气少年,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在楼上贵宾室看完诊的特殊贵客。
贵气少年不仅一身华衣气度不凡,更为主要的是,长得好看得不行。
完美的五官,如玉般的面容,比起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毫不逊色,可就算长成这般绝色模样,贵气少年也毫无半丝女气,举止投足间尊贵大气而又带着几分慵懒、**,看得人的心都能跟着不知跑哪里去了。
原本一直关注着符夏母女的众人,这会早就已经被贵气少年吸引住了所有目光,医馆里头顿时安静得惊人,似乎稍微大一点的响动都是对那贵气少年的一种亵渎。
而符夏同样看向了贵气少年,所不同的是,她可没那份心思“贪恋美色”,反倒是下意识的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惊恐,只觉得额头都快要冒出冷汗一般瘆人。
怎么会是他?
只是一眼,符夏便立刻认出不远处的贵气少年正是京城被人称之为天生冷酷、嗜血残忍且还有断袖之僻的恶名小王爷——宁尘逍!
对于此人,符夏前世虽只远远见过一两回,但所留下的印象却异常深刻。
此人十三岁时,宁王府遭到了一次从所未有的灭门劫杀,整个王府死伤无数,宁王夫妇当场遇害。而宁尘逍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此后一直重病了整整两年,而且后来留下了心绞痛的老毛病。
那场灭门惨案得到了当今皇上高度重视,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多年以来成了悬案。自那场突变后,宁尘逍便性情大变,小小年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成了众人眼中冷酷残忍的典型。
十五岁时,宁尘逍因几句口角不和便出手斩杀了掉亡父的侧妃与自己庶弟,并把他们的头颅割了下来扔去喂狗。

  第五章 人头担保

  当时此事震惊天下,引来骂声无数。
不少重臣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宁尘逍,但皇上却意外不已的保下了宁尘逍,并没有做任何严惩,只是象征性的罚其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而已。
三个月后,皇上下圣旨,再次出乎意料的封了刚刚才解除禁闭的宁尘逍为新任宁王,北晋唯一的异姓王就这般落到了年仅十五、恶名昭彰的宁尘逍身上。
如果仅仅只是听闻的话,符夏倒也并不会对这些传言太过相信,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界定真相。
但当年她嫁给沈靖后,曾在一次宫宴之上亲眼看到宁尘逍仅仅因为身旁宫女不小心洒落了一滴酒在他身上,便直接让侍从将那名宫女给拖下去活活打死。
符夏怎么也没想到,重生当日便会遇上这么一个如此特殊的人物,不过片刻惊讶后却还是很快恢复了常色。
就在其他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符夏直接朝同济堂的老板说道:“老板仁厚,我这里有一个祖传治疗心绞痛的秘方,只要按方子治疗,不论多么难治、难断根的心绞痛必定半个月见成效,一个月完全治愈!”
符夏的确知道好几个治疗顽固症状的神奇秘方,那些方子都是当年为照顾沈靖的健康而费了不知多少心力寻,根本不是普通烧钱就能够换来的。
原本她并没有打算用心绞痛的秘方来换取母亲昂贵的医药费,但就在刚才突然看到宁尘逍后果断地改了主意。
虽然随便哪一个方子都是真的,但验证效果毕竟需要很长的功夫,而母亲的情况容不得再耽误,她唯有赌上宁尘逍急需根治心绞痛,宁可错信也不会放过的心理,直接抛出了这一秘方。
“方子我要了,现在便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若一个月果真能根治,到时再给你一百两。不过,一个月后若是没什么效果的话,你的脑袋便不再是你的脑袋!”
果然,听到竟是治疗心绞痛的秘方,同济店的老板还没有来得及吱声,那个长得比女儿还要好看的宁尘逍却是直接说话了。
这话一出,围观之人皆纷纷倒抽一口气,谁都没想到这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一张口便是要人脑袋,这也未免太过残忍冷血了吧?
然而更让人意外的是,符夏却是面不改色,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好!一切如公子所言,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此方,若有半句虚言,在场所有人皆可做证,公子随时可取我项上人头!”
符夏并没有任何担心的地方,因为前世宁尘逍的心绞痛便是由此方治愈。而刚才宁尘逍的话也再符合他的性格,没什么特别意外的。
说罢,她也不去理会周围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直接借用了吴纲桌上的笔墨,将那个方子写了下来。
“方子在这,公子可以先让信得过的大夫看一看。”符夏上前一步,准备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宁尘逍身旁的贴身侍从。
“不必了,反正到时有问题的话让人取你脑袋就是。”宁尘逍自行伸手接过了符夏想要递给随从的那张纸,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会,公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虽只是个女子,却也是信守承诺说到做到的人,从不反悔!”符夏没想到宁尘逍竟然会亲自从她手中接过方子,心中略微有些诧异,不过此人本就喜怒无常心性难以琢磨,倒是没必要在意这些细节。
“有点意思,果真有几分气魄胆识。”宁尘逍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夸赞还是讽刺,总之语气显得怪怪的,好在长着一副好看到了极点的脸,怎样阴阳怪气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随手将方子抖开来瞄了两眼,宁尘逍不由得抬头再次瞧向符夏,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纸上,温婉而大气的字迹十分有好看,应该是专门学习过名家字体并且练过好多年后才能够写得出来的,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几岁普通家境女子能够有的水准。
眼前这名处处透露着异常的少女,让宁尘逍倒是愈发的好奇起来。
“符夏!”对上宁尘逍的眼睛,符夏下意识的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回答不回答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以宁尘逍的能耐真想知道,还怕打听不到这个?更何况如今他还是秘方的买主,当然有权利问清她的名姓。
“符夏?好、很好!”宁尘逍还是头一回看到对上他还能够如此镇定冷静的女子,嘴角不由得露出怪怪的笑意:“一个月之后,希望见到的是你本人而不是你的脑袋!”
说罢,他朝着身旁侍从挥了挥手,而后不再逗留片刻,径直抬步离去。
那名侍从立马会意,取出一张百两银票交给了符夏后,大步跟上主子,没一会主仆两人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吴大夫,麻烦您给快些给我母亲配制解药,另外再开几幅调理的方子,全都用最好的药。不够的话,一个月后我再补上。”
符夏直接将那一百两的银票放到了吴纲的医桌上,如同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淡定不已地请吴纲医治母亲。
这会功夫,医馆里头众人终于醒悟了过来,看到从头到尾镇定沉稳的小姑娘,一个个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够了够了,都够了,连诊费都够了。”同济堂的老板这会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反应过来后连忙应了声,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吴纲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病人配药医治!”
听到这话,吴纲这才不由得点了点头,示意让人将李氏送到里间治疗房先行选候,而他自己则快速跑去配药。
“姑娘,刚才你那个方子当真有那般厉害的效果?”医馆老板跟着符夏等人一并进了治疗间,这里头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倒是好心的提醒道:“刚才买你方子的那位公子可不是一般之人,要是你那方子不灵的话,他可真会要你脑袋的!”
其他人不知道宁尘逍的身份,医馆老板自是知道,是以先前听到宁尘逍与符夏的对话,他这个旁观者却也不得不暗自为符夏捏了把汗。
小姑娘虽然表现出远不止这个年纪的镇定与智慧,但对于宁王爷来说,却是绝对不会因此而心生半点的同情怜惜,但凡那方子有半点的问题,必定会让人如约取了小姑娘的人头!
“多谢提醒,我知道事情的轻重,自然不会存有半丝侥幸。”符夏怎么可能不知道宁尘逍的做风做派,所以神色间并没有什么担心之处。
见状,医馆老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离开,应该提醒的也都提醒过,剩下的自然也就不关他事了。
有了银子果然好说话,没一会功夫吴纲便拿到了配药所需要的所有药材制出了解药,喂李氏喝了下去。
解药喝下没多久,李氏便慢慢清醒了过来,面色比起先前的死色恢复了不少。
符夏终于露出了笑容,上前安抚住急着想说话的母亲,让她先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回去后再慢慢说。
这会,她再也不怕母亲会一觉睡下便醒不过来,是以可以让母亲先安心的睡上一会恢复些气力。
吴纲这人没得说,除去药费诊费还有新开的那几幅药钱,最后还让医馆找回了十两银子给符夏,让她买些滋补的东西做给李氏吃,多补补身子。
再次谢过吴纲的救命之恩后,符夏这才让虎子背上已经睡着了的母亲准备回家。
“等一下符姑娘!”犹豫了半天,吴纲还是叫住了符夏:“现在你母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如果你们在外地有亲戚可以投靠的话,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今日那个小白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出事的话不会放过你的。”

  第六章 救星还是煞星

  “吴大夫,阿夏从来不说假话,她说这方子是真的一定就是真的,绝对不会拿个假的来骗人!”虎子回头道了一句,明显是有些急了。
“小兄弟,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吴纲见状,耐心说道:“我也相信符姑娘卖的秘方一定是真的,只不过买主跟常人不太一样,除非那个方子提前完全根治,不然哪怕出一点点的意外,迟了那么一两天也是没用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虎子一听不由得紧张地问了起来。
“虎子哥,别担心了。是谁都无所谓,总之那个方子不会有问题的。”
见状,符夏叫住了紧张打听的虎子,没让他多问,再次谢过吴纲之后,很快带着母亲出了医馆。
回到家中,帮忙将李氏安置好后,虎子便说还有些事要去做,与符夏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没一会功夫,于氏闻讯过来看望李氏。听说这会已经没事了这才放心下来,而后又张罗着准备过去替李氏煮些吃食,外加煎药,让符夏哪都别去,安心在屋子里头陪着照顾便是。
家里的药罐子之前被符夏给砸了,所以这会她也不跟于婶客气,再说母亲这边也的确得有人在旁边陪着,最好还是不要走开太久为好。
“于婶,真是麻烦你们了。”她衷心地感谢着,没有拒绝于婶的好意。
“麻烦什么呀,咱们可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就跟亲人一样,谁有个麻烦当然得相互帮着点。”于婶这人没得说,对符夏母女更是掏心掏肺的好:“你也休息一会,这些天没少折腾受累。”
说罢,于氏很快便拿着李氏的药去她们家煎,走到门口时这才想起自己儿子来,顺便问了符夏一声,虎子去哪了。
符夏大概也猜得到虎子做什么去了,为了不让于婶担心,只道是让虎子哥帮她去买些用的东西。
没一会功夫,屋子里头便再次只剩下母亲与自己,符夏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母亲想着心事。
母亲今年不过三十,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只可怜清贫的生活与压力让她比实际年纪看上去要大得多。幽幽叹了口气,有的时候,对于贫寒之家的女子来说,美丽的容颜不是什么好事而是祸根。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长得好看,当年也不会落到被迫为妾的结果,之后更不会因为被主母妒恨而受无辜之冤,怀着她快生产时被赶出符家,险些一尸两命。
这十四年来,母亲生下她,带着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虽然母亲性子向来十分懦弱、怕事,可是只要与她有关的,便会变得比谁都要坚强。
正想得出神,外头传来了虎子的声音。
“阿夏、阿夏!”似是怕吵到了还在睡梦中的李氏,虎子站在门口并没进来,压低着声音叫着符夏,很是焦急地招着手让她到屋外说话。
“怎么啦,虎子哥?”符夏跟着虎子在小院中站定,反问道:“你刚才急匆匆的,是不是偷偷去打听那个买我秘方之人的身份去了?”
“这你也猜到了。”虎子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却并不否认,很快又道:“阿夏,你知不知道,原来先前在医馆买你秘方的人竟然是宁王府的小王爷!”
“那又如何?”符夏并不在意的说道:“看他就知道非富即贵,不然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银子。”
“不是呀,阿夏你还没搞清楚,这个宁王爷天生就是个狠主,连自己的姨娘、庶弟动不动就砍脑袋的,这种人太可怕了,万一你那方子稍微有一点不如他的意,像他这么心狠手辣,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虎子着急地说道:“要不你就按吴大夫先前所说的,带你娘先去外地躺上一阵,反正你娘的病现在也已经好了,一个月后若是没什么事再回来。”
“虎子哥,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替我们担心,不过这事我心中有数,不会有问题的。”符夏一脸笑意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没骗过你的,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
“当然不是,你说什么我都信!只不过我不信那个宁王爷,他实在是太喜怒无常了,万一…”
“没有万一!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与娘亲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符夏打断了虎子的话,而后从先前医馆找回来的银子里头取了五两递给虎子道:“虎子哥,这个你拿去给于婶,这些天我得照顾我娘,要劳烦于婶帮着我们做几天饭菜、煎几天药。”
看到那么多钱,虎子自是连忙摆手:“不不不,哪里用得到这么多钱,就算你不说,我娘也会帮着…”
“拿着吧,去给你娘买几幅好药,她那老寒腿不能再耽误了。你若再推三推四的,日后我便再也不理你了。”符夏将银子强行塞到了虎子手中,不容他拒绝。
听到这话,虎子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收下了那五两银子。
“等以后我挣了钱,一定还你!”虎子无比认真地说着。
“好,等你有钱了,最好还多点。”符夏笑了起来,当然没有打击虎子的上进之心:“不过现在,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吧,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虎子脸微微发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听从了符夏之言,转身往外走。
他觉得阿夏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不论是以前的阿夏,还是现在的阿夏,对于他来说,却都是一样的!
“对了阿夏,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虎子转过身三两步快速又跑回符夏身旁:“刚才回来时,我看到有个男的在你家院子外头鬼鬼祟祟的,看到我后一下子便跑掉了。那个人不会是宁王爷派来的吧?”
听到这话,符夏脸上的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心中也暗自对虎子所说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有了底。看来,沈靖还是沿用了上一世的那些技俩,并没有因为下药失败而临时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