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正打算着要反咬她伤了自己,没想到,她这么问。
“疯婆子,我警告你,快放了我。”碧莲有恃无恐地骂道。
“蚀肉米分,你脚上的伤口不是很深嘛,不过,只要洒上一点点蚀肉米分,我相信,很快就能看见你的骨头。”
穆清瑶浅笑晏晏,指甲轻弹。
“嗷”碧莲痛苦惨叫。
脚腕上的伤口正以看得见的速度腐烂,院子里很快飘扬着腐肉的臭气。
所有的人都目瞪可呆,不忍直视。
“你住手”贺雪落怎么也想不到,软弱无能的穆清瑶变得如此残忍可怕,当着她的面凌虐她的丫环,这是在打她的脸
“再不说,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也洒上蚀肉米分”穆清瑶却连看都懒得看贺雪落一眼,把玩着手上的刀片,浅笑如花。
“我说,我说。”碧莲真的吓破了胆:“是我,是我砸的,可都是让我干的。”
“是我让她干的又如何你已经被休了,不是这里的主子,昊哥哥才是,我摔的都是昊哥哥的东西,昊哥哥都不怪我,与你何干”贺雪落说完,含泪看向公孙昊,神情楚楚。
公孙昊果然皱眉道:“一点旧东西,摔了就摔了,用得着大动肝火么”
一点旧东西
那都是自己的赔嫁,全是爹娘给她的东西,他凭什么这样说
“公孙昊的”穆清瑶唇酱起一抹讥笑:“这个院子里,除了这几间破房子,所有的财物全是我穆清瑶的赔嫁,有哪一件是他的东西”
靖北侯府名头虽大,可家道早就开始中落,不复当初太祖初封爵位时的风光。
也正因家境没落,维持表面的风光开销又大,所以北靖侯府才会拿世子的婚事与富商联姻。
穆家是江南首富,几乎富可敌国,而穆清瑶作为穆家的嫡长女,嫁妆之丰厚可想而知。
成亲前,穆家为了不让自家女儿受委屈,提前将婚房布置一遍,屋里的东西几乎全换成了新的。
公孙昊平生最恨的就是父母将他的婚姻当成了买卖的工粳拿他的终身幸福维持侯府的表面风光,而且,因为娶了商家女,他也成为了京城爵少中的笑柄。
穆清瑶的话犹一巴掌,尤其还是当着贺雪落的面打的,更让他羞恼,他厌恶地看着穆清瑶:“商家女就是商家女,满身铜臭,穆清瑶,我已经休了你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三年来,他要么视她为无物,要么就嫌弃鄙夷地看着她。
心又是一阵抽痛
第八章:拿了我的还回来3
渣男,除了一副俊朗的臭皮囊几乎一无是处,真不知道以前的穆清瑶喜欢他什么,冷冷一笑,目光冷厉如刀:“满身铜臭那你有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臭味世子爷怕是忘了,你头上戴的东珠玉冠,身上穿的锦罗袍,腰间挂的翡翠如意,可都是我穆家的铜臭,既是这么嫌弃,麻烦你全脱了吧。”
说话间,身形如轻烟般飘动,悄无声音绕着公孙昊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刚才还白衣飘飘,风流潇洒的公孙昊,此时披头散发,只着一件中衣立在院中,看起来既狼狈,又仓惶,有点象落水狗。
他头冠、外袍则被割成根根布条散落在地,整个过程不过一息之间,谁也没看清穆清瑶是如何出手的,更不明白,堂堂大锦武考探花郎,竟然被个武学废物给剥光了衣服而不自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简直就是耻大辱
比打他耳光还要令他没脸
公孙昊气得双手紧攥拳头,目光几乎要吃人一样看着穆清瑶。
比耻辱更让他震惊的是她的武功,诡魅迅捷得不可思议。
不,她没有武功他的武功已经练到了七级,在大锦年轻一代的武者中,已是绝对的佼佼宅刚才她行动时,感觉不到半点气息和内力。
所以他才没有防范。
但事实又让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强大很神奇。
因为就算没有防范,以他的能力,在遭受袭击时,不可能没有半点感觉,就武者本能来说,也该有应急的对抗才是。可他竟然就是没反应过来。
“昊哥哥”贺雪落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叫。
她这一叫,让公孙昊越发羞恼烦躁,也让他更加下不来台。
抬起巴掌便向穆清瑶甩去。
七级武师暴怒之下的掌力可想而知,穆清瑶感觉到他浑厚的掌风推枯拉朽一般向自己轰来。
三年夫妻,小心亦亦服侍,便是养条狗,也该养熟了,也该养出感情了。
这个男人,一出手便是想要她的命
正想躲开,眼角看到一抹藏青色衣角正匆匆赶来。
唇酱起一抹冷笑,迎着那掌风,她顺势一滚。
“呯”
靖北侯正好看见公孙昊将穆清瑶一掌打翻在地,顿时气得两眼冒火。
“清儿,你怎么样了”他忙去扶穆清瑶,就见她一口血喷了出来,心头一惊,眼里滑过一丝担忧和痛色,回手就是一巴着打去。
“孽子,你竟然敢打清儿。”靖北侯怒不可遏。
“父亲”公孙昊捂着脸,又羞又怒。
自得了武探花后,父亲有很多年没有苛责过他了,没想到,为了穆清瑶,竟当着贺雪落的面,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打自己耳光。
“跪下,向清儿道歉”北靖侯不容置疑地喝道。
“侯爷,您不能骂昊哥哥,不是昊哥哥的错。”贺雪落冲过来道:“穆姐姐划坏了昊哥哥的衣服,您看,她还把我的丫环碧莲伤了。昊哥哥只是气急了才教训她。”
“清儿”北靖侯探询地看向穆清瑶。
穆清瑶什么也没说,清丽的双眼闪着晶莹而委屈的泪光,她默然地向靖北侯一福,打算回屋去。
她隐忍的样子让北靖侯心中一阵内疚,儿子不待见儿媳,他虽不常在家,却也心中肚明,如今儿子当着儿媳的面把贺雪落带回来,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这贺家看着端庄贤淑,实则刁钻任性得很。
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象是被抢劫过了一样,槐阴院哪里还象个家
“这是怎么回事”指着地上的碎片,靖北侯斥问。
“侯爷,贺指使碧莲把的东西全砸了,说是屋里再不能留的东西。”墨玉早就恨透了贺雪落,趁机道。
侯爷看向贺雪落,目光凌厉,多年戎马,身上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杀气,贺雪落不由得微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呐呐解释:“我我是想置换一套新的,昊哥哥已经休了她”
“谁说昊儿休了清儿贺,虽说你与昊儿情同兄妹,但也未免手伸得太长了些吧。”北靖侯浓眉倒竖,果然是这贺雪姐在从中作怪,害儿子媳妇不睦。
没休
贺雪落愕然,大眼立即盈满泪水看向公孙昊,满怀控诉。
“爹,她杀了紫云,又嫉妒成性”公孙昊急辩道:“这样心狠手辣,不贤不孝的女子,儿子决计不要。”
他还是认定她是凶手三年忍气吞生,小意服侍,真心相待,只差没有把心掏出去给他了,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不贤不孝,心狠手辣几个字评,剌骨的冷意如刀一样凌剐着她的心,被伤得鲜血淋淋,穆清瑶,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无情无义,为什么你还要为他心痛
北靖侯听了果然怔了怔,转眸看见穆清瑶苍白而绝望的脸,顿时心中一软道:“一个丫头,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定是你待清儿不公,才惹了她生气,以后再不许说什么休不休的话。”
虽然没有责怪自己,却也相信了公孙昊的那番话。
穆清瑶很想辩解:我没有杀人
但她淡漠地沉默着,并不解释。
“伯父,紫云肚子里可是怀着昊哥哥的亲骨肉啊,要不然,昊哥哥也不会痛下决心休了这个恶妇。”贺雪落趁机补充道。
“孩子紫云有了孩子”北靖侯眼中悲痛一闪而过,摆摆手,声音黯哑:“哪有丫环先主子生下子嗣的,清儿就算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休妻之事不许再提,昊儿,你以后好生跟清儿过日子,若让为父再知道你待她不好,为父定不轻饶。”靖北侯说罢,似是再不愿多呆,踉跄着离开。
公孙家这一代只公孙昊一个独子,侯爷早盼着孙儿,穆清瑶嫁进侯府三年却一直没有动静,侯爷自是失望,好不容易听说有了个孙儿,却被害死,心里的悲痛可想而知。
他临去时失望的眼神让穆清瑶很难受,象是在剜她的心一样。
侯爷竟然不许公孙昊休妻
“昊哥哥”贺雪落紧揪着公孙昊的衣袖,满脸泪水。
公孙昊的心里拱了一团火,又气又急又烦闷,他今天算是丢尽脸面了,又失信于贺雪落,更加恨穆清瑶,北靖侯一赚便狠狠地瞪着穆清瑶道:
“人要脸,树要皮,我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赖着做什么究竟想怎样才肯离开”
第九章:拿了我的还回来4
离开
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偏不,姐不闹得你们死去活来怎能甘心
穆清瑶那条命不是白死的,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听了公孙昊的话,贺雪落这才觉得解气,得意而鄙夷地看着穆清瑶,被男人如此嫌弃驱赶,只要还有一点自尊,都不会再留下。
可谁知,穆清瑶脸上看不出半点痛苦与羞恼,而是面无表情地对她扬了扬那张字据:“人要脸,树要皮,欠债还钱,贺雪落,签字,两万五千八百两,限期三天内还清,迟一天,按一分利息算。”
“商女就是贱,只认钱,可怜的昊哥哥,亏你还跟她夫妻三年”
贺雪落当然不会签字还钱,那多没面子啊,让碧莲来砸穆清瑶的东西,一是嫉妒这个女人霸占世子妻位三年,二嘛,当然是立威,让那些曾经服侍过穆清瑶的知道,她才是正经世子奶奶,他们的主子。
“不还是吧。”穆清瑶根本不把她的轻辱放在心上,一转身,抓住碧莲的拇指在字据上一按道:“贺非要赖帐,我也没法子,只是明儿我就会把这张字据复写几百张,贴满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也让大家看看贺相千金的真正嘴脸是什么样儿。”
公孙昊尚未真正休妻,当朝宰相千金就巴巴地命贴身丫环到北靖侯府,打砸公孙昊之妻财物,简直就是逼那可怜的商家女自休出门,抢人丈夫抢得如此嚣张跋扈,真正不要脸的又是谁
这要传出去,父相的脸还要不要了若是让朝中那些与父相敌对的人知道,定然又要拿之作文章。
贺雪落没想到穆清瑶会来这一招,顿时气得俏脸通红,恼羞成怒之下,顾不得许多,只想杀了穆清瑶才好,一抬手,凌厉的杀气便喷涌而出。
穆清瑶正要避其锋芒,贺雪落的手却被公孙昊拦住。
“昊哥哥,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见公孙昊帮着穆清瑶,贺雪落更气,怒道。
“这是在我家,雪落,不要乱来,一点银子罢了,赔她就是。”公孙昊柔声劝道。
是啊,北靖侯回来了,如果在侯府杀了穆清瑶,北靖侯定不会甘休。
“好,不就两万两银子么当我贺雪落拿不出来”贺雪落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签下自己的名字。
贺雪落带着受伤的碧莲气冲冲走了。
墨玉立在穆清瑶身爆看着贺家主仆苍惶而去的背影,觉得扬眉吐气,好象这三年所受的恶气在今天全给出了,她,真的不疯了,但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贺哪次来不是耀武扬威的,明明才是正经的大少奶奶,可她偏偏当着的面与姑爷亲亲热热,粘粘糊糊,哪里把放在眼里过。
每次只会躲在暗处默默伤心哭泣,对那时候的,墨玉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变了好,变得坚强,自信,也有主意了,再不是那个软弱可欺,一味逆来顺受的了。
只是,她怎么突然就会了武术
公孙昊只着一身中衣,贺雪落一赚他便回了屋。
穆清瑶也跟着进了屋,她要清点自己的财产,包括铺面地契,将来离开时,她都是要带走的。
一进屋,公孙昊正在找衣服,墨玉还是希望他们夫妻和好,见了忙帮他拿出一套紫色绣竹锦袍来:“姑爷,穿这套吧。”
公孙昊接过正要穿,手里的衣服便被夺走。
“墨玉,本做的衣服都是铜臭味,可莫要熏坏了世子爷,另外找一件。”穆清瑶将衣服往地上一扔道。
“可是”满柜子全是做的衣服,找哪件是好
公孙昊等了半晌,也没见墨玉拿来衣服,自己往柜子里翻找,发现还真找不到一件不是穆清瑶做的衣服,三年来,这个屋里的一切都是穆清瑶在打理,点点滴滴都是她的心血。
眼前不由浮现出过去的画面:深夜回来,她在灯下边绣花边等他,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不管他对她有多冷淡,她总温柔地微笑,嘘寒问暖,小意服侍。
他喝多了酒,她会亲自奉上醒酒汤,早上一醒,洗漱水便打好,练功回来,她会送上炖好的羹汤
寒风习习,只着中衣的他竟然打了个冷战,侧目看向正悠然坐在桌边提笔写字的穆清瑶,自她嫁过来,他就没认真看过她。
窗外的阳光清清浅浅洒在她白晳的侧脸上,衬得她越发肌白如玉,娇嫩剔透,以前温柔的眉眼此时变得清冷淡漠,却更透出一股清丽傲然的气质来,秀眉微蹙,秀气的鼻尖微微上翘,丰润红艳的唇瓣微嘟着,似嗔似娇
感觉有人窥视,穆清瑶微微侧目,公孙昊有种偷窃被抓包的窘迫感,尴尬地收回目光,却见她目不含着一丝厌恶,对,就是厌恶,再也不是以往的浓情与爱慕
没来由的一阵失落,胸口好生郁堵,象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
再次侧目,她却再也不看他了,当他如空气。
“墨玉,衣服还没找好么”他恼火地向墨玉发泄。
“只有这一件。”墨玉拿出一套灰不溜秋的旧袍子来。
那是三年前穿过的衣服。
虽然也是丝质的,但早就穿旧了,袖口起了毛边。
“这么旧”公孙昊嫌弃道。
“只有这一件了,姑爷不穿我也没办法。”墨玉放下衣服,懒得再侍候公孙昊,去替穆清瑶磨墨。
公孙昊只好不情不愿穿上,浑身都不自在,怎么看都不舒服,这才想起,三年来他一直穿着穆清瑶亲手为他缝制的衣服,由她打理好后的穿戴,出去总让人注目,再加之长相出色,他更是便被评为京城四公子之一。
京城乃王侯将相皇亲贵胄云集之地,以北靖侯世子之位能超越众多王孙公子成为京城前四,穆清瑶功不可没。
第十章:拿了我的还回来5
享受她的服侍照顾早就成为他的习宫也觉得是天经地义,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尽管他从来没拿她当妻子待过。
好吧,不就是一件一服么明儿让娘亲到云绣纺为自己多做几套就是,难不成没了穆清瑶,他还会变成乞丐
正打算出门去,穆清瑶道:“你又要去哪里”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就知道,她还是舍不得他的,等气一消,她又会象从前一样对他好,因为她爱他,他一直就知道。
“有事你少管我。”象往常一样,露出不耐的表情,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先把字签了再走。”穆清瑶递过一张字据。
“什么”公孙昊莫明其妙。
“这三年你在我这里支的开销银子,一直就没还过,今天一并结账。”穆清瑶摊开字据放在他眼前,似是生怕他看不清楚。
“你”公孙昊气结,他是京城四公子,出门应酬花销都大,侯府家底子薄,自己又只是五城兵马司里的一个小小五品武官,俸禄少得可怜,根本就撑不起开销,她带着丰厚的嫁妆进来,自她手里拿钱用早成了他的习惯。
他认为,自己牺牲了婚姻,牺牲了幸福,给了她这个低贱的商家女一个侯府世子奶奶的地位,她该感恩戴德,拿她银子花天经地义,用她的钱,是给她面子,给她恩惠,从没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用女人的钱有多么不合理,有多么无耻。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还,更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来跟他算这笔帐。
“穆清瑶,你在做什么你敢跟我算帐,你还想不想过下去了”他恼羞成怒。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你我。”穆清瑶半扬了眉,讥诮地看着他。
“亲兄弟怎么和你我一样,你我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要分得这么清楚吗”公孙昊气得大声喝斥。
“夫妻一体好笑,世子爷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已经休了我。”穆清瑶轻蔑地睨着他道。
“你”他好象真忘了,他曾经写下过休书,她再也不是他的妻了,她在跟他分家
不对,她不是死都不肯被休么他记得,她当时胆敢将休书给撕了,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怎么现在,竟是一副巴不得跟他算清账,好各奔东西的样子
他不相信,她对自己真的没有感情了,她是爱他的,爱得死去活来,要不然,也不会隐忍三年,受尽冷遇还无怨无侮地跟着他了。
她现在,只是气他写了休书,气他赶她出家门,对,她只是在跟他斗气。
“休书不是被你撕了么现在又来闹什么我有事要出去,你少来烦我。”说罢,公孙昊飞快地朝外走去,生怕被继续拦住。
“,姑爷这是不生你的气了不休你了”看着急冲冲逃离的公孙昊,墨玉很高兴。
穆清瑶嘴酱起一抹冷笑,他不休我,我却要休他,平生最瞧不起用女人钱还不拿女人当人看,打女人的臭男人。
这辈子就算打单身,也不会跟这种无品渣男过一辈子。
“墨玉,我的田地铺面的契书都放在哪里”懒懒地喝了一口茶,穆清瑶问道。
墨玉脸色一黯,眼圈红了:“,你忘了,契书都被夫人拿去了。”要不是什么都被夫人攥在手里,也不至于任夫人拿捏啊,当初死劝,叫不要把家底子全交了,可为了讨好夫人,让夫人待她好些,实诚地将所有的嫁妆都交给了侯夫人掌管。
“你是说,当初我一点财产也没留”
墨玉。
这个穆清瑶,还真是个死心眼儿,以为自己实诚待人,就会得到真情回报,半点也不懂得自我保护,活该被这对渣母子欺负。
怪不得被赶出府门后,身上没几文钱,还真是傻到家了。
再一次拿出嫁妆清单,穆清瑶不得不为穆家的富有咋舌,嫁个嫡女,穆家竟赔了十万银之巨,这些还只是压箱底的现银,在京城的铺面就足了三十多家,且家家正在营业中,京城,包括京郊,通州一带的田产,田庄有五百倾之巨,这样的嫁妆,足够养活整个北靖侯府了。
再加上珠宝首饰,贵重摆件之类,说穆家赔了百万一点也不为过。
奶奶的,这样的富家千金,若放在现代,带着如此之巨的嫁妆出嫁,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得了这样的媳妇,还不当神一样供着
可怜穆清瑶,相貌出众,性格温柔贤惠,待人诚实单纯,还带着金山来到公孙家,结果却成了欺负的对象,公孙家,上至主母世子小姑,下至丫环仆从,哪个真拿当正经世子奶奶过
不过是个自动取款机罢了。
养活了整个北靖侯府的穆清瑶,竟然没有尊严的在这个府里生活了三年。
最后还被冤杀人,扫地出门,顾氏和公孙昊没将她送交官府,以杀人罪论处已是仁慈。
“这些个地契田产,我要拿回来。”穆清瑶手指轻点,自言自语道。
“哪那么容易,夫人从手里拿去后,就一直管得死死的,自个要钱用,都得向夫人讨要。”墨玉气愤不平地道。
“我的那些陪房呢我记得娘给我陪了七六房人,不是有三房管着田庄,两房管着铺面么只要这些收益实际在我的人手中控制,我就有办法拿回来。”穆清瑶道。
第十一章:赔钱
一听这个墨玉更来气:“怎么都忘了,管着田庄的三户人里头,王三家与李清家早就被夫人寻隙给了差事,还是您自个给下的令,张老九则是投靠了夫人,如今替夫人办着事呢,至于管铺子的两家,只有穆忠现在还掌管着五家铺面,那也是最不赚的五家茶叶铺子,其他的,全被夫人换了掌柜,收益全交归夫人掌管了。”
也是,顾氏想要夺她的嫁妆,自然要换上她信得过的管事。
“我当初没蠢到把契书都转让吧,契书所有人现在应该还是我。”穆清瑶真为原身不值,这姑娘要么就是太过单纯善良,要么就是蠢到家了。
“那倒没有,夫人倒也提过,只是你说,那些契书要转让,得老爷签字才行,夫人听了,这才作了罢。”墨玉松了一口气道,穆家老爷可是生意人,能将穆家生意做遍全大锦,甚至遍布相邻几个国家,可不是一般的人,精明得很。
只是生了这头脑简单的大,老实软弱受人欺。
当初故意在契书上写明这一条,怕也知道自家女儿简单,离着靖北侯府吧。
也就是说,契书的所有人还是自己,只是被顾氏霸占着。
既是如此,那就好办得多了。
“咕噜咕噜”
穆清瑶奇怪地看向墨玉。
墨玉脸一红道:“奴婢没用早饭”
也到了午饭时了,是自己疏忽。
“张妈应该做了饭吧,摆饭,一会你就同我一起吃。”穆清瑶内疚地说道。
墨玉却没有动,为难地看着她。
“怎么”
“离府后,张妈一家子就被卖了,如今槐阴院没有小厨房了。”墨玉难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