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郝玫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抱着肩,语气从容不迫。
“没!”周秘脑子里正乱作一团。昨晚那条认证信息,和他对于郝玫的既有印象反差太大,他一时适应不来。
气氛简直怪异极了,郝玫终于忍无可忍,大喊:“停车!快停车!”
佟青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二人。
周秘把车靠边停下,侧过脸,微蹙眉看着郝玫。
“你跟我下车。”郝玫一拉周秘,又转头一指佟青:“你跟这儿待着。”
周秘解开安全带,下车。郝玫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扯着他快步往前走。女人的手娇小、细嫩、柔软,周秘脸上一热,窘迫地微微使力,把手抽了回来。
郝玫停步,仰脸看他,黑嗔嗔的眸子里满是探究。男人垂了眸,躲着她的眼神。
路旁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郝玫干脆靠在树干上,抽出一只烟点上,慵懒问:“你心虚什么?”
青白的烟气袅袅升起,有点刺眼,周秘忍住伸手扇烟的冲动,腰背挺得笔直:“我没…”他也奇怪自己在心虚什么,做坏事儿的又不是他。
郝玫狠狠吸一口烟,扫一眼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恨恨道:“你就是冷冰寒?”
周秘有些苦恼地挠挠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郝玫细长的两指夹着烟卷,新涂的指甲在阳光下散射出七彩的光,“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没什么说的。”周秘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后退了一小步。
郝玫眸子沉了沉,吐一个烟圈,“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她觉得周秘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极了,简直就是男人世界中的一朵奇葩。若换做一般的男人,这时肯定会开口试探两句…
周奇葩:“没有。”
郝玫换了个姿势,依旧倚着树,“昨晚的事,难道你都忘了?”
周秘扫她一眼,犹豫了一下,“什么事?”
“微信!有人主动加你微信…”
周秘快速扫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微低着头,“我记得,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怎么也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郝玫笑笑,掐了烟,抱臂依树,目光炯炯:“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周秘有些不解,“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郝玫目光灼灼在他俊脸上逡巡一圈,“昨晚约你,你不回应,大概是以为我长得丑吧?”她轻笑,“现在呢?有没有兴趣?”她勾勾手指,漂亮的眼睛微弯,眼神极度魅惑。
一开始,郝玫本来是想告诉他,自己不是那种女人。可若这样说,周秘能相信才见鬼。所以不如以退为进,诱他主动提出那种要求,到时候她再严词拒绝,比什么解释都更有力度。
剧本设计的很不错,哪知周秘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要!”周秘摇头。
郝玫被闪着了,诧异抬头,愕然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老娘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又主动投怀送抱,你丫竟给拒了?
太没面子了。
她目光灼灼,像是探照灯似的,把眼前男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伸手撩了撩额前碎发,而后了然笑了:“我明白了,你是GAY。”
“咳!”周秘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吐血,“才不是!”对上她那探究的眼神,周秘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郝律师你真误会了。”
“跟姐装纯情?欲擒故纵?看不出你丫套路这么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秘一头雾水,眼神清澈又无辜。“昨天的事我会替你保密,要不咱回吧。”他偏头看了看后面,佟青似乎有些着急,把头探出车窗外查看。
“回吧回吧。”郝玫摆摆手。刚才那段对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没处使。
周秘松口气,如蒙大赦,转身快步往回走。郝玫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这人到底是真纯情还是装纯情?
周秘身高腿长,几步迈出,人已到了前方,和郝玫拉开了距离。郝玫本以为他会先上车,不想他停下步子等自己。郝玫走到他身边,周秘垂眼看她一眼,迟疑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郝律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郝玫白他一眼,直接给他堵回去,“那就别说。”
周秘被噎得脸一白,再次伸手摸鼻子,“我还是说了吧…我知道对于现代都市男女来讲,昨天晚上那样,挺正常的…但是,还是希望你小心一点儿,现在的社会治安太乱了!”他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关切,语气诚恳。
郝玫被气乐了,挑眉睨着他:“你是担心我被强。奸,还是担心我被杀死?别忘了我是一个律师!”
“也是,这方面你比我了解得更深刻。”周秘觉得自己纯粹是多管闲事,要不是郝玫,换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刚才那一凡话的。他有些窘迫,拔脚往车子走去。
“喂,”没想到郝玫竟然叫住他,“我跟你说,昨天晚上那事儿,一点儿都不正常!”
正常你姥姥!
周秘先把佟青送回青城大学。下了车,佟青磨磨蹭蹭不肯走。
郝玫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佟青终于鼓足勇气说:“郝律师,其实…我向龙哥贷款,是因为我养的一只宠物狗得了重病…我没有钱给它治病,所以我才…”
郝玫坐在车上没下来,伸出手,拍拍她肩膀:“你不用说了。回去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我会处理好。”自始至终,眼皮都没抬。
佟青似乎有些难过:“钱的用途,已经没有意义了?”
郝玫扫了她一眼,公事公办:“既然作了你的辩护律师,我自然会站在你的角度,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守住你的名誉。我的职业素养,你勿须怀疑。”
佟青脸色苍白:“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也是,像我们这样没钱、不漂亮,又没有一个好父母的人,你们这些成功人士,又有谁会关心我们的感受!”哭着跑开了。
郝玫往椅背上靠了靠,脸色未变。
回律所的路上,周秘忽而问她:“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些苛刻了吗?”
郝玫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的同情心是有限的。”
周秘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郝玫偏头,头一次见他这么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人我见多了。卖身救狗?这种鬼话你信?反正我是不信!”
周秘默了片刻,叹口气:“其实我也不信。”
“那不就结了。”
周秘目视前方,却沉了嗓:“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做出这样的蠢事,她自己固然要负最主要的责任。可这个把她变成这副鬼样子的社会难道就不该反思?那些高高在上的规则制定者们难道就不该负起责任?”
她心头猛一跳,偏头仔细去瞧周秘的神色。
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哼笑一声:“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愤青!”
周秘颊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没作声。
郝玫又问:“你这么关心她,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同情她的遭遇,如此而已。”
“你可不像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周秘斜睨了她一眼:“我是什么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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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美的时光(6)
回到律所,郝玫处理了几件手头上紧急的事务,一看时间已经6点半了。收拾好东西,邵义来接她,驱车回到郝玫家里。
父亲郝承德给他们开门。热情地道:“小义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郝承德今年六十岁,刚办了退休手续。他穿着中山装,风度翩翩、英俊儒雅。年轻时,他本是个教书的老师,三十岁转行做起律师,一干就是三十年,在青城的律政界名声显赫。青城公检法系统的高官领导,和他都有交情。非但如此,他在坊间的口碑也是极好。
看见邵义拎着大包小包进来,郝承德脸上堆满了慈和的笑:“你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又不是外人?”
邵义笑得有几分奉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郝叔叔别嫌弃!”
又客套了两句,几人在沙发上坐下,邵义:“我们有件事,要向叔叔汇报。”
郝皓德很感兴趣,“什么事?你们说嘛。”他为人刻板,但对邵义的态度一向颇好。
邵义带着几分兴奋地说:“叔叔,我已经向小玫求婚了,她也答应了。”
“真的?”郝承德高兴极了,用力一拍沙发靠背,“好好好,这就对了。这件事,我是百分之百地赞成。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该结婚了。”
他兴奋地站了起来:“小玫的妈妈泉下有知,还不知要怎样高兴!”郝玫十二岁时,她妈妈就因病去世了。郝承德一直未娶,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郝玫拉扯长大,因为此事,他在亲戚朋友、单位邻里之间风评一直甚佳。
郝玫微微垂眸:“怎么又提到我妈了?”
“我这不是高兴嘛。”郝承德笑容不减:“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那就抓紧时间,今年就把婚礼办了吧。小义,你回家问问你爸爸妈妈,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先把日子定了。然后订酒店,你们婚纱照还没照呢吧?哎呀,这事情可真不少!”
“爸!”郝玫撒娇:“你就那么想早点把我嫁出去?”
邵义则兴奋地连连点头。“回头我就给我爸打电话。”
商量了一些细节,邵义主动去了厨房做饭。郝玫打开笔记本,查看一起案子的案卷材料。郝承德推了她一把,“快去厨房帮帮人家小义。这么好的女婿,你可得给我好好抓牢了。”
“你到底是我爹还是他爹啊?”郝玫不满地去了厨房。
她都习惯了。打从一开始,郝承德就对邵义百般喜爱,万般满意。
晚上郝承德高兴,邵义陪他喝了一瓶红酒。郝玫也喝了半杯,脸红扑扑的,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看得邵义眼睛都直了。
吃完饭,邵义赖在郝家不走,郝承德有意撮合他们:“这么晚了,小义今晚上就睡这吧,别走了!”
邵义求之不得,搓着手,偷偷看郝玫:“这,这合适吗?”
郝玫催他回家:“合适什么呀?你家离这儿又不远,你开车回去,不过二十分钟。”
她知道邵义的心思,可是最近她实在不愿意做那事儿。用蔡濛濛的话说,她是有点儿往性冷感的方向发展了。邵义也劝她去看医生,她觉得丢脸,死活不肯去。
“我喝酒了,怎么开车啊?”邵义耍赖。
“你难道不知道有种服务叫代驾?”郝玫直接给他叫了代驾,硬把他推下去。
接连被郝玫拒绝了好几次,邵义有些不高兴了,郝玫感觉得到,却也不以为意。
送走了邵义,她又工作了一会儿。
半夜12点,郝玫关了笔记本,上床休息。
她忘了把手机关静音,刚刚睡着就被微信的声音吵醒。
郝玫解锁手机一看,是蔡濛濛。蔡濛濛黑白颠倒,典型一个夜猫子,这个时候骚扰她,她一点儿都不奇怪。
看到蔡濛濛发来的图片,郝玫登时没了睡意。
夜店昏暗的光线中,邵义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搂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黑色露肩短裙,全身充满了情-欲和挑逗,大写一个骚字。邵义的手搂在女人腰上,搂得结结实实。
照片像是偷拍的,看不清邵义的神色和表情,想来他的眼神定是又浪又贱的。
郝玫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天崩地裂。
她打给蔡濛濛,单刀直入:“妈的,蔡濛濛,你搞什么?”
“我搞什么?我和朋友到酒吧喝酒,碰到你的未婚夫在这里吃野食。我早跟你说了男人他妈没一个好东西!别说老娘没警告你,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被他传染不干净的病…”
郝玫直接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邵义那个王八蛋去哪儿了?”
蔡濛濛:“带着那个骚货出去了,开房去了吧!”
郝玫直接挂断了电话,打给邵义,“邵义,你在哪儿?”
邵义很快接起手机:“小玫,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我在家呢!”郝玫听出他声音发飘,似乎有些心虚。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问他定然也问不出什么来,郝玫直接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开车就来到他家楼下。
她给邵义打了个电话:“你给我下来。”
五分钟后,邵义来到楼下见她。“这么晚了,你干嘛啊,魔怔了?”自以为毫无破绽,却忘了郝玫是干哪一行的了。
郝玫抱臂淡淡扫他一眼,语气冰冷,“你刚才到底在哪?你给我说明白了。”
“我一直在家呢。”邵义头皮发麻,试探着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郝玫神情更加冷峻,“你从我家离开,到底去了哪儿?”
“小玫,你是不是疯了,我从你家出来就直接回家了…”邵义拧眉,还在坚持。
“你还撒谎!你从我家回来两三个小时了,一直穿成这样?”邵义白衬衫,黑西裤,脖子上还套着领带。
谁在自己家里还穿成这样?邵义懵在那里,不知该怎么解释。
郝玫心里一片悲凉,从前她嘴上也一直说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说归说,打心里还是相信邵义的。毕竟在一起六年,虽也有吵架的时候,但邵义基本上有求必应,对她算是很好很好的了。
她对他的基本信任还是有的。她前脚刚答应他的求婚,后脚他就跑出去鬼混,还真是讽刺!
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痛闷痛的。
“小玫,我真没有…”男人还在狡辩。
郝玫划开手机,把蔡濛濛发来的照片给他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一刻,她能清晰看到他眼中的惊恐。
“小玫你听我解释。是韩向荣那孙子打电话让我去陪他喝酒,你知道的,我们是一起穿开裆裤的朋友,我实在没法拒绝,就跟他去了酒吧。一起去的有五六个人呢,我真没骗你!你知道的,男人嘛,酒桌上逢场作兴,是难免的…喝完了我就回来了,和这个女的,啥也没做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郝玫气得抬手抽了他一嘴巴:“邵义,你真当我是个傻子!”
郝玫钻回车里,一轰油门往家开去。
“小玫,小玫,你听我解释。”邵义一下没拉住她,郝玫的车子早就飙得没影了。
回到家里,郝玫心里憋着一口气,翻来覆去睡不着。邵义给她打了无数遍电话,她一个没接,后来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
勉强睡了一个小时,胃疼得厉害。她胃一直不好,小时候母亲去世早,父亲工作又忙,她饥一顿饱一顿的,吃饭没个正点,落下了这个毛病。
胃疼,她起来倒了一杯水喝。这时微信提示音又响。
她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揣着一块儿手机呢——佟青的。是龙哥发来的,约佟青今天赶赴恒城“肉偿”。
郝玫一看表,才5点钟不到。她索性不睡了,之前她看过佟青和龙哥所有的聊天记录,就以佟青的口气回复了微信,和对方约好时间。
而后,她直接打电话给耿子扬,叫他做好抓捕的准备。电话里耿子扬有些无奈,“姑奶奶,你是个工作狂,你也得叫别人睡觉啊,现在才几点啊?”
郝玫没理他,把这边和龙哥联系上的情况说了一遍。警方动作很快,已经进行了外围的调查取证,耿子扬说:“一会上了班,我就和恒城警方联系,叫他们提供协助…”
耿子扬带了小赵、小张以及另外三名警察,一共六人,乘坐动车去了恒城。因为抓捕行动必须要有佟青的配合,因此周秘和佟青也一同跟随前往。
一行八人刚出了火车站,就看见站在出站口等她们等得不耐烦的郝玫。
郝玫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露肩长裙,戴着巨大的蛤-蟆镜,遮住她大半张脸,衬得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一样。她踩着接近10厘米的高跟鞋,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中显得鹤立鸡群,吸引了不少目光。
郝玫冲着几个人使劲挥手:“你们来得也太慢了。”
耿子扬一脸铁青地走过来,瞪着郝玫:“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想看你们说~


第7章 最美的时光(7)
郝玫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件案子,也是我的分内工作。”昨天邵义的事让她非常不爽,她索性和邓华请了假,到恒城来散散心。
耿子扬气笑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我们是在执行任务!”
郝玫嘴一扁,有些委屈,“你们的规矩我懂,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现场抓捕犯人的呢,你就让我开开眼界。”声音软软的。
耿子扬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这个。“好了,一会去了恒城公安局,你给我老实点儿,否则我立刻把你强制遣送回去。”
郝玫乖乖点头。
耿子扬从她身边走过,低声道:“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怎地,戴那么大个墨镜,假装黑社会呀?”
郝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皮肤充满油腻,差成这个样子,你当我是瞎的?”
郝玫暗地里吃了一惊:不愧是搞刑侦的,这份眼力真不是盖的。
她不想理会这个怪物,就向周秘摆手打招呼:“嗨!”
周秘看了她一眼,礼貌笑笑,没作声。郝玫目光扫过去,周秘低头看脚下,不跟她对视。郝玫挑了挑眉,故意落后一步,跟他并驾齐驱,然后身子微倾,低声:“上回那事,考虑得怎么样?”他越是这样高冷禁欲,她越想逗逗他。
周秘吓一跳,脚一绊,差点摔倒,偏头看她一眼,压低声音:“别闹!”
郝玫掩着嘴吃吃笑,看到他耳根微微红了,像是吃了一根哈根达斯一样舒爽畅快。
似乎邵义那个王八蛋,都被她暂时忘了。
到了恒城市公安局已经是中午。两地公安系统常有业务往来,彼此之间颇为相熟,因此一行九人得到了热情的欢迎和招待。下午他们在会议室开了一个短会,具体安排抓捕行动,仍是由耿子扬他们牵头,恒城市局这边派人协助配合。
恒城市刑警队副大队长对耿子扬歉意地说:“市里正在开展大规模的扫黄打非行动,警力都被抽调过去了,今天晚上的行动,咱们这边只能安排3名兄弟配合你们的行动,真是不好意思了,耿队长。”
耿子扬:“你们的难处我们完全理解,有这3名兄弟已经足够了。”
像龙哥这种涉嫌经济犯罪的,一般不会是穷凶极恶之徒,两地警方一共出动了9名警员,已经很给龙哥面子了,大家都表现得很轻松。
龙哥与佟青约定的见面时间是晚上八点,七点三十不到,警察们已经穿上便服把酒店团团围住。
佟青紧张得坐立难安。
7点40分,龙哥竟然发来微信,叫佟青打车去另一家酒店见面,并威胁她一旦带了条子来,他就要把她的裸-照在网上公开,叫她身败名裂。
这个龙哥还真是有点反侦查能力。
众人商量几句,耿子扬最后拍板:去!于是佟青打了一辆车,众人坐了两辆车紧紧跟着。
本来耿子扬是想把郝玫留在恒市公安局的,可她死皮赖脸非要跟过来,耿子扬也没办法。恒市提供的商务车是9座的,9个警察塞得满满当当,周秘和郝玫这两个编外人员只好开了一辆局里的破雅阁跟在后面。
约定见面的酒楼位置偏僻,平时生意不怎么好,晚上车流不多,加上进出酒店的道路就只有一条,酒楼是一个三层的建筑,龙哥站在房间里就能看到下头的情形。警察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必定被龙哥发现,他到现在还没给佟青发送房间号,到时候龙哥只要蛰伏不出,警察根本就找不到他。
所以耿子扬他们只能远远吊着载着佟青的那辆的士,根本不敢跟得太近。周秘他们更是只能跟在后面磨蹭。
来到酒店,走下车的时候,佟青双腿开始打哆嗦。若不是小张警官在电话里一再鼓励她,佟青早就掉头回去了。她在酒店门口无助地等了十分钟,龙哥终于确认没有条子跟着,才把房间号码发到佟青的手机上。
202!
耿子扬收到佟青发来的微信消息也是一阵振奋。他指挥佟青慢慢走进酒店,尽量拖延时间,他们则尽快赶过去实施抓捕。佟青进入酒店不过5分钟,耿子扬就带人冲了进去,直奔202。几人破门而入,屋里住着的竟是一个中年妇女。
耿子扬愣了5秒钟,反应过来,“上当了!”他大呼一声:“去隔壁看看。”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冲入旁边的201,见窗户已经打开,屋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显然是龙哥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了。
“小赵那边有没有动静?”耿子扬拿起对讲机大声问。
“小赵追上去了。”小张警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