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姗带笑的眼里，她娇气的脸庞瞬间惊慌失色……
“你，你……宁姗，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身子仓皇地向后一靠。
“你做的事情，你自己自然知道，怎么问起我来了呢？”宁姗似笑非笑地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病床上的师林。“自己愚蠢，不要自以为别人和你一样愚蠢！”
师林没有话语，似乎还在震惊中，但是双眼还是惊愕地牢牢盯着宁姗。
她听得进去，宁姗知道，她在听，张皇无措，愤怒地在听。
“我和你不一样，你会拿自己的孩子陷害别人，我却不会拿我的孩子去要挟我的丈夫来爱我！当然，我也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他，不论是什么原因！师林，你不是一个好妻子，你希望连一个做好的母亲的资格都没有吗？！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你都狠心地让自己做不到，那么努力地想让自己做一个可悲女人，我还真是佩服你能想到那么好的办法来害人害己！”师劲南教养的人，即使性格真的那么柔弱，还是有咬人的能力……
师林……她宁姗不一样，做不来她一心想做的心爱人的妻子，她却不想连一个好母亲都做不到，即便是爸爸没有资格拥有他，她却想做一个好宝宝的母亲……
“不过，即使是你再想怎么样，我也没什么会在乎的。”宁姗轻摇摇头，“如果昨天我还会在乎你的存在，在乎劲南爱的你，今天却是你自己告诉我，已经没必要再去忌惮你什么了。不仅是因为我要跟劲南离婚的原因，而是今天你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一个最后去利用自己孩子的女人，不正是说明了自己的没有用处，只能利用孩子吗？”
闻言，师林面如土色……一直，一直似乎她小看了宁家的大小姐……这样清晰的判断让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到现在，连自己都知道了自己无用的人，我有何必去担心费心这样一个人，这也省得我揣摩了。”她明明确确地告诉师林，她宁姗不屑和她对抗，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是她自己本人承认的！
面无血色！师林扭曲着脸，颤抖着咬着唇，“宁姗！我不会放弃劲南的！”
“随便你。”宁姗看了看手表，不想再浪费时间，“你也最好清楚，安分地给我养胎，我听到医生说你这样一滚会有后遗症，你自己看着办！而且你这样一弄，师南他是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生下这个孩子，这个我们宁家的长孙！”所以这方面，宁姗很放心。不需要她做什么，这个孩子对于不想要这个宝宝的师林来说，是最好的惩罚。
手表的时钟指向11点，她是该走了，要不然赶不上去法国的班机……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理会一个只会嘴巴上叫唤的女人。”转身，宁姗迈着轻盈的步子，悠闲地走出病房。
师林，常识告诉我，人不需要跟一只咬人的狗计较。
十一
很喜欢欧洲的农园生活，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浅浅的空气中似乎也带着淡淡的雅致的花香和香草味道，那么的开阔而清爽……很久很久，她没有这种轻松的感受了，自从决定与他结婚，想要用她所有去爱他，每天只为了一个不会对你说几时回来的男人，不会对妻子放下盔甲的男人费尽心思……
现在真的明白……有时候两个人，爱不仅仅是重要的，如果彼此都不知道倾诉方式的话，爱就变得疲惫不堪了……
放下所有，慵懒一切，不去担心什么，不问什么，有时候在别人看来浑浑噩噩不理所有的样子，其实却是一种极为爽快的阶段，生活中过一会儿这样的生活，暂时松懈一下也未尝不可，也许会对自己更好。
其实，她目前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宁姗也不会那么放松自己来到法国。师林那样一下，正好给了她喘息的机会，让她安心地等待宝宝的出生。劲南就算是想要对付宁家企业也绝对不会撒手不管师林，如今师林险些流产，他总是对公事要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况且暗地里她还请父亲坐镇“宁声”，公司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少了后顾之忧，她也能好好地养胎。在法国的乡间，自然的力量是最好的养料，心灵的。
突然，肚子好像被宝宝踢了一下，看得出十足有劲呢！
她摸着稍稍已见隆起的肚子，嘴角不自觉地漾开柔美的微笑，有一种母亲的骄傲在她的脸上表露无疑，看来宝宝也很喜欢这里的空气，迫不及待地像出来玩！
来到法国已经快要一个月了，在法国的乡间，她买下了一间半大不小的田园别墅，每天她都能听到鸟儿的轻轻歌唱，风车转动的声音。在这个绿色的世界，连风都是有颜色的……宝宝也一定喜欢这里，才那么活泼好动。如果是男孩那还好，如果是女孩……
呵呵，她都快能想象到，如果是女孩的话，一件好看淑女的衣服肯定被她搞得脏兮兮，说不定连裙角都弄破了，还要嘟着嘴跟她狡辩说是衣服质量的问题……
想到那张酷似她的脸露出别扭的表情，别提多好笑了！
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倒是把她身边的佣人吓了一跳：“小姐？！”
“没……没有什么。”能告诉别人是她想象过头了吗？独自傻笑？
“小姐来到这里，心情每天都那么好，老爷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跟随她来到法国的小倪也开心地笑道。她虽是佣人的女儿，但是却特别和宁姗投缘，自从她嫁人以后虽然很少有来往，如今她安胎第一个就是想让她陪她来，毕竟总不能一个照顾的她的人都没有，而且小倪也让她放心。
“嗯。”宁姗没有目的地望着远方，柔着声音问道，“爸爸有说什么吗？”
“呃……这个”小倪有些为难地说，“老爷说，师先生……不肯签离婚协议书。”
“不肯？”她轻轻皱眉，“是还没吧。”他一向做事情很有效率的，还是这次为了师林的事情没有时间处理？！
“呃……不是吧，老爷强调说是‘不肯’的。”而且还是笑眯眯地说的，她就搞不懂，小姐那么想要离婚，老爷干嘛那么高兴姑爷说“不肯”？
不肯？！他闹什么脾气！想到那张沉静的脸，宁姗脸一冷，离开椅子，硬声说道：“他以为他是谁啊！反正法律规定分居几年以后就可以自动生效了，不需要劳烦他这个大忙人。”
“小姐……”小倪刚想叫她注意一下情绪，却瞥见前方一片吵杂。“那里怎么回事？”
宁姗顺着小倪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被众多的人围着，他一个劲地往前走，想撇开众人的喧闹，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向宁姗的方向，仔细一看，宁姗似乎可以看清楚他的脸……
“秦执行长，秦执行长……你再来考虑看看吧！”还是有些人紧紧跟着他。
“是啊，我们那里做度假村比这里强过数百倍！你考虑一下……”
“秦……”
“够了！”他厉声喊道，似乎不能再忍受。
旁边的保镖也得到命令地移开众人，将他们赶到远处。
本欲转身的他却在看到宁姗时停住。
宁姗清楚地看出这张熟悉的脸，本来温和俊美的俊脸如今似乎带着浓浓的失意和忧愁，虽然气质有所改变，她却不可能认错这张在她印象中一直意气风发的脸庞。
“学长？”以前想要把她视为挑战的笑面虎“学长”？！
“宁姗？！”他错愕一挑眉，然后惊讶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学长这样子可不像是我们大学的万人迷啊！”紧锁的眉头似乎有很多的心事，以前有些玩世不恭的笑脸好像没有了生气。
他苦涩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倒是紧紧地盯着宁姗的肚子不放，“你怀孕了？父亲呢？”
“离婚了。”她淡淡回答。
“是吗？正巧，我不久前也刚好失恋。”他喃喃自语，盯着她肚子的双眼却变得热切而释然。
看来这失恋可失得不轻哟……挂起坏心的笑容，宁姗刚好心情好得想调侃调侃他……却没想到他突然迸出地一句话倒是让她无语！
只见他恳切地凝望着她，“宁姗……”
“嗯？”
“让我来照顾宝宝吧！”
“啊？！”
啊？！这下定力好的宁姗也傻眼了！
十二
“为什么……”宁姗错愕地抿抿嘴，伫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响应。
实在太突然了，以她的了解，她实在不认为秦瑞学长是那么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到底怎么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他轻轻地坐在她身边。“你一直都很引人注意，我的学妹，记得吗？我追求过你的，没想到你拒绝了。本来还不想放弃的，但是没想到你迅雷不及掩耳地结婚了？直到前几天我知道你怀孕离婚的事情也了解你们的事情……我想当这个父亲，作为一个男人，我想……”
一边听着他的话，宁姗一边释然地绽出笑容，“学长……到底为什么你还是没有说……只是这样吗？”
宁姗一笑，扬起回忆的笑意，“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叫你万人迷吗？因为你真的是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迷住了。实在并不可以说你花心，因为你也很喜欢在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你的风度翩翩，你的卓尔不凡都是那么自然地对任何一个人。学长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不爱你，因为你也一样，你喜欢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学长，喜欢每一个不就代表一个都不爱吗？！有时候你的温柔恰好是最残忍的……如果说绝对的不爱是种残忍，还不如说不自觉关心给了别人错误的念头才是最为残忍的……即便你总是那么坦然却不绝对的得残忍……”
“看似有情却无情呐……学长，你是个好男人……只是却……”
“不是一个好情人？”秦瑞淡淡忧郁地扬起苦笑，“我真的是喜欢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突然觉得迷茫了，也恰好在商界听到你的消息，我一直在意你，这次我是真的想……”
“我知道。学长不会骗人，只会让人感觉到事实，永远那么坦诚。”所以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甚至是以前大学的任何女人都没有为他而争风吃醋，因为他就是如此，大家都知道。
“那么……能试一试吗？”
“我真的很开心学长能这么久还关心我，知道你是喜欢自己，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会感到开心……更何况，我的确是要重新走下去。”在失去自己心爱的人陪伴的时候，心里是否会特别不设防，即使心情开朗也总是想要有支柱，在心那么伤痕累累的时候是否特别想要甘泉的露水……安慰的感觉，学长总是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宁姗微微一笑，“试一试。”
“嗯。”
他们相视一笑。
在宁姗的心有丝丝安定的时候，却听到小倪狂乱地叫声。原本安宁的心突然一下子被惊乱了！
“小倪！你……”
“老爷，老爷……老爷突然心脏病发，在医院抢救！”终于把话说完，小倪的脸蛋惊慌得发白。
宁姗也不可置信地一怔，“我爸爸，为什么！他的病已经一年没有发过了！”不可能……不可能，即使是公司的重要决策都难不倒他，他怎么会……
“听说是，听说是……去探望师林小姐才……”
够了！一切都够了，听到这里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师林一定告诉父亲，他的孙子差点没有的事情……甚至是因为她恨她的缘故！这就算是父亲也受不了！血缘亲情啊……那女的疯了吗？！
为了宝宝，她宁姗不动怒，为了宝宝，她宁姗不想多事也不愿意去费心伤神……如今师林她以为她在做什么！本已经不想再去浪费时间，只想专心地等待宝宝的降生……
既然如此，诗林，如果你一定不怕的话，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我的家人，如果没有了劲南的庇荫，你就不能再有机会了……
“我回去，明天，明天！”宁姗深深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双肩。
没想到小倪第一个制止，“不行，小姐！怀孕乘飞机可能会导致早产的！”
“宁姗……”秦瑞也再一旁想劝阻，但是看到宁姗坚决的表情却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可是……”小倪还想说什么，最后再宁姗忧虑的眼眸中停住了口。
“没关系的。”她虚弱地笑笑，心里却闪过一阵刺痛。
师劲南，你竟然没有管好你心爱的女人！
如果早产，你会在乎的是孩子吧……
法国这样的天空，我们恐怕一辈子……也都看不到吧……
十三
如果有一天在你回来的时候，平常家里亮着等你回家的灯突然一下子灭了，会有什么感觉？
是失望？是气愤？是悲伤？还是……悔恨？
想了那么多，他还是不了解，不愿意去了解，那样怅然若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昨夜回家，习惯性地随意打开家门，迎来的不是明亮的灯光而是一室的冷清，那样的失落比起投资失意更让他头痛！
失望的是家里的明与黑……还是人……他想他永远也不知道。
自从他父亲死后，他一直都很明白的告诉自己眷恋家庭只会成为企业家的累赘，比起嘘寒问暖的时间，在公司的时间更为重要！只有营业额不会背叛你，只有钱不会背叛你！一味地沉浸在那些虚无的感情中，只会像他父亲一样被自己的母亲和好友背叛，导致死亡！从小的教训告诫他，不要在乎内心，因为它只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
他爱师林，但是与家庭无关，他可以放心，只是为什么还是要成立家庭，他倒是忘记了原因，很久很久，他都不记得了，对于宁姗……是为了报复……没有其他的，不是吗？
不是吗？
面对自己的问题，他也只是虚无地点点头。
他的失神早已经被师林看出来了！
似乎她的差点流产，她的意外，都及不来那个女人的离开！从小被他宠爱到大的人哪能容得被他忽视。
“劲南！劲南！你发什么呆，难道离婚你不开心吗？！还是你很想那个女人！”本来柔柔的声音因为嫉妒而变得意外刺耳。
“没有。”
听到他的否认，师林有丝丝得意，可是下一秒却不是如此！
“我们还没有离婚！”他在否认没有离婚，而不是否认在想别的女人！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劲南！”师林的声音扬起，尖锐得没有风度。
他不自觉地皱眉，“林儿，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许你否认我和姗儿的关系！既然当初我选择她，不管怎么样，她都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实在没必要……”
不许？！不许？！他何时跟她说过不许！那个女人走了，她师林以为是转机，可是事实呢？事实他竟然不自觉地为她说话！
难道是宁姗走得潇洒，她师林却跌在原地！不……她不可能输，师劲南的一切本该都是她的！
“劲南……”师林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地说道，“我还是觉得宁家不是很安全，既然你要和宁姗离婚，那我应该可以回我原本的家好生修养吧。”
家里啊……师劲南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然后望向窗外，家里……
“让我考虑一下吧，你要去住总要收拾收拾的。”
“是啊！”师林欣喜万千，微笑着道，“总需要把宁姗的东西好好整理，方便我住吧。”她可以彻底地让她的生活和他不再交集！
不置可否，师劲南只是觉得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有气无力地简单交代几句，离开师林的病房。
已是初冬了，树上的落叶早已掉落，踩在脚下有着清脆的声音。
今天难得的，师劲南没有开车，只是把车子停在了医院里，没有开回来，只想这样走着走着……
上一次散步是什么时候了，他似乎很健忘，早已不清楚，但是耳边却蒙蒙胧胧地传来盈盈的笑声，依稀是在记忆中，是谁？
他只记得从来在他身边的女人，能够与他亲昵到散步的只有师林一个而已……可是他很清楚这笑声不是师林的，师林整个人是娇柔的，连笑声都是轻声的，没有那么柔而爽朗快乐的笑声！那个应该是影响中柔软，笑声却自然爽然的女子是谁……
“呵……我喜欢踩落叶，你听声音很好听吧！两个人在一起散步时才好听，如果一个人的话，这样的声音显得好寂寞，好悲伤……你觉得呢？”从远方轻灵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勾起他显少的感伤。
记得当时他好像真的没有回答“她”……因为记忆中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只想好好看着她……
“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他没有察觉的苦涩，“……好像，真的很寂寞，悲伤……”
走过的落叶地，倾泻出落寞的声音……那么沉重，那么脆弱不堪……
你自己的心听到了吗？
十四
不知走了多久，他总算走到了家楼下，走得那么艰辛压抑……略带紧张地瞥了一眼公寓窗户……
明亮！明亮的窗户！是有人的迹象！
灯火通明！
迫不及待地奔往楼上，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呼吸声，那么沉重复杂！
在期待什么？
“宁姗！”他微微颤抖，却尽量快速地打开门！满屋的灯光照耀他全身！她回来了吗？！她回来了吗？！
不安定地探索，回应他的是……
“先生？”
保姆惊讶地望着情绪激动的师劲南，从卧室里走出来。“先生……是在叫夫人吗？”
失望突然扑面而来……全身那么地无力，虚弱地身子竟然没有支撑地轻垮下来……
“先生！”幸好保姆手快地扶住他。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在呼唤她吗？！叫她回来？！想她吗？！
不！不……
回来是应该的……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她凭什么就这样潇洒地走掉了！
不应该的！她可以那样不在乎地离开吗？！
是，他不甘心！不甘心那个女人可以在不要他们的孩子以后轻松地离开，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只是不甘心让她这样走了而已……而已……
只是那份失落和空虚怎么会那么摇摇欲坠？
“先生……”见他神情异样，保姆只好自顾自地说道：“本来夫人已经辞退我了，不过我还是想做完今天所有的工作再走。而且夫人一直都叫我她不在的时候好好照看您书房的那株栀子花，可是突然上个月叫我别照顾了，让它枯着吧。怪我自己比较爱管事，还是有空就来照看照看，不过做到今天我就不做了，所以这次是最后一天……”
听着保姆说话，他也慢慢踱步走到书房，那书桌上果然放着清新沁人的栀子花……原来以往夜间闻到的香味是它……原来陪他度过紧张的工作时间的是它……
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有在意……没有发现……还是刻意强迫自己忽略宁姗的精心布置……
他的妻子，一直是那么细心啊……
“既然夫人要让它枯着，那我离开也只好让它枯着了，真的不行，先生我就直接帮你扔掉吧，反正也没用……”
“不！”他下意识地应声。
枯着，枯着，枯着……
那么好的花，宁姗，你为什么要让它枯着……你就这么想撇开关系吗，你就这么想放开？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让你如愿！
你潇洒，为什么如今他感觉深陷泥沼……
“我会养！她不养，我养！”就算是株花他都不想让她如愿！这个家里……她本就有关系，那有那么容易撇清的道理……他不愿意让她如愿……
“哦……哦。”保姆迟疑地回答，倒是心生奇怪：只是一株花而已，有必要两夫妻那么抢来抢去吗？何必？
何必……何必……可惜世人很少知道“何必”两字的意义……
师劲南没有感觉到保姆好奇的视线，眼神近乎呆滞地注视着白色的栀子花，雪白得如同梦幻的花朵，有着他妻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