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心小屋更是冷的不得了,门窗紧闭,但冷空气却不断的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所有的东西都潮乎乎的。
忍着恶心,楚璃吻把那另外一颗金蟾玉香丸也吃了,但是,这次的效果却不是那么明显。
她的身体逐渐有了知觉,可是却没有力气。
三天过后,她也只能勉强的抬起自己的手臂罢了,其他的都做不到。
碧珠裹着好几件衣服,使得她看起来十分臃肿。
坐在床边捏着楚璃吻的腿,碧珠不时的看她一眼,明明还是那张苍白又俏丽的脸,可是如今看着,总是透着那么几分奇怪。
蓦一时,碧珠都觉得,她的眼神儿里有杀气。
“太子妃,你也别太着急了。若是不行的话,咱们就给将军写封信,要他再帮太子妃找一颗金蟾玉香丸。”这两颗就已经很难得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找到了。
“行了,你也别叽叽喳喳的了,听着心烦。”这碧珠到底是个小孩儿,蓦一时聒噪的不得了。
碧珠哽了哽,随后闭嘴,继续给她揉腿。
“一会儿你把纸笔拿来,我要画个东西,你没事儿出去的时候就帮我打听打听。这次将军不是送来很多值钱又稀罕的东西么,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可以利用。”她必须得找到镜子,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这破地方,刚刚降温就冷的不得了,和狗窝无异。
用不甚有力的手拿着画眉的笔在纸张上涂涂画画,那镜子的样式,她记得清楚。
一点点的画出来,碧珠坐在旁边看着,还是不懂她画这个做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多打听打听,这个镜子对我非常重要,你切不可不当回事儿。”将画好的纸张交给她,楚璃吻满额头都是汗,累死她了。
这身体,虚的不得了,想要彻底恢复,楚璃吻觉得没个一年两年的根本不成。
接过来,碧珠仔细的看,还是不明白找一个镜子做什么。
再说,寻常人家也没有这么大的镜子啊,这么稀有的东西,估摸着皇宫里能有。
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楚璃吻,碧珠想了想,既然要她找,那就找好了。
只是不知,何时能找到这东西。
如此稀少之物,怕是得花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得到。
003、蛰伏
秋去春来,春走秋至,如此反复,不过几个眨眼间,便已是三年之后。
楚璃吻在最初也没料想到,自己会被困在这里,一下子三年过去了,那镜子却是毫无头绪。
这个身体足足养了一年才好转过来,残留在身体里的余毒虽是终于清除干净,但还是伤了这个身体。
三年过去,这个身体十七岁,但是却不如她在那个世界的十七岁那么高挑。
身形依旧纤细,脸小小的,俏丽之中却是万分可爱,让人不忍伤害。
正值盛夏时节,这里的盛夏热的让人恨不得把皮扒掉,太热了。
尽管这是湖心小屋,夜晚之时借着四周的湖水会稍稍清凉些,但对楚璃吻来说还是难以忍受。
不过碧珠倒是说过,这东宫之中有一处含凉殿,正是盛夏时节主子们避暑的地方。那含凉殿的地下就是冰库,这个时节待在里面,那可是清爽无比。
按理说,她这个太子妃是绝对可以享受的。但是,很显然的,这三年来,估摸着这东宫的人都忘了她这个太子妃了。倒是齐良娣鸠占鹊巢,在天气开始热的时候便跑去了含凉殿避暑了。
前后窗都开着,偶尔的,稀有的小风会吹过,但也仅仅是那么一星半点儿,但也使得躺在后窗处那摇椅上的人发出如同吸毒般的喟叹声。
摇椅很大,刚刚走进卧室里的人也只能瞧见从那摇椅一侧倾泻出来的黑发,如同瀑布一般,却是看不见人。
但是随着走过来,也就能瞧见那躺在摇椅里的人了。如同一只猫,姿势懒散,好像没睡醒似得。
长发倾泻,不挽发髻,但是那些黑发却异常的顺滑,好似绸缎一般。
那张小脸儿白白的,衬托着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漆黑,就像两颗宝石。
琼鼻朱唇,处处精致,搭配在一切却又无限可爱,让看着她的人也不禁心生怜爱。
又一阵若有似无的小风吹来,楚璃吻发出一声喟叹,只可惜这小风过于短暂,她的喟叹的尾音还没收回呢,小风就没了。
这种苦日子,也不知何时能结束,去年的盛夏她也觉得自己要熬不住了会被活活热死,但谁知居然这么顽强的坚挺到了今年的盛夏。
希望她能就此热死,也好过在这儿活遭罪。
“太子妃,快喝冰粥。”蓦地,碧珠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颠颠儿的跑步声。
一眨眼的功夫,碧珠就到了眼前,她较之三年前长高了许多,只是那脸蛋儿还是有些稚嫩。
“从哪儿弄来的?”看着她手里的碗,楚璃吻虽说很向往那明显可见的凉爽,但是她并不会随意的吃东西。
“太子妃放心吧,这是林太医命他的小徒弟送来的,不会有毒的。”碧珠知道她担心什么,这三年来,但凡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从来不吃。哪怕是山珍海味,她一下都不会动。
碧珠只是觉得是因为初初来到这大卫时被齐良娣下毒造成的,所以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拿来吧。”抬起一只手,手指纤细,但若是细看却不只是纤细,反而蕴满了力量。
接触到了碗,感受到的便是冰凉,果然是冰粥。
看着碗里的东西,楚璃吻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没有特别的味道,只是米的香味儿。
另一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清凉入喉,身体都舒服了。
“终于听不到太子妃的不满和哀叹了,奴婢都觉得耳朵清净多了。”看着楚璃吻,她吃东西的样子也是懒懒散散的,就像浑身都没力气似得。
“牙尖嘴利,我吃一些就行了,给你吧。”吃了三四口,楚璃吻就不吃了,将碗还给碧珠。
“太子妃,你每晚都要做那么多事情,还是多吃一些吧,那样才有力气。”碧珠看了看楚璃吻那懒散的不得了的样子,还是不知她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精气神儿。
吃的也不多,但是每天晚上她几乎都不睡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碧珠还以为她是被什么上身了,可是两年多了,她每晚都那样,碧珠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你吃吧,我若饿了,会自己找吃的。”摇摇头,楚璃吻闭上眼睛,困啊!
“林太医的小徒弟传话,林太医交代说,下午他会过来例行诊病。”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边说边吃着碗里剩下的冰粥,她的规矩倒是没以前那么多了。
“嗯,知道了。”倚靠着,楚璃吻昏昏欲睡。
这林月鸣是东宫小太医院的太医,这小太医院共有五名太医,他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年轻的。
三年来,她这个太子妃无人管无人问,例行来给她诊治身体的都是他,其他有资历的太医根本从未照过面。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时间久了,也大概是因为林月鸣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他对自己这个太子妃的境况很是同情。
所以对外,她这个曾经是植物人的太子妃,也只是刚刚好转了一些罢了。
时至下午,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湖心小屋,单肩背着药箱,长发束在发顶,将那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林月鸣有一张格外温润的脸庞,不止他的眼睛很平和,连他的气质都是一样的。
碧珠把林月鸣的药箱接过来,随后引着他走进卧室,楚璃吻还和上午一样,依旧躺在那摇椅中乘凉。
“太子妃,林太医来了。”走过来,瞧着还在睡的楚璃吻,碧珠唤了一声。
“算了,让她睡吧。”林月鸣笑笑,然后将椅子拖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碧珠把药箱放下,“奴婢去倒杯茶给林太医。”
林月鸣点点头,和煦的笑挂在脸上。
碧珠离开卧室,林月鸣也不发一语的盯着睡得懒散的楚璃吻,她长得纤细,长发散在一侧,极其懒散。
许是这一个姿势保持的久了,楚璃吻的眼睛动了动,下一刻缓缓睁开。
视线由迷蒙便为清明,她也看见了坐在对面的人,改变了一下姿势,一边道:“你来了。”
“昼伏夜出,总是这样很伤身的。”说着,林月鸣朝她伸出手。
“习惯了。”不甚在意,楚璃吻把手放在他手中,然后任他切脉。
“你脸上缺少血色,正是因为如此。还是改一改这习惯吧,反正白日这里也没人来。”试探着她的脉搏,林月鸣一边道。
不接话,楚璃吻任他说,反正她又不会听。
“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问题。对了,你不是说想要增强力气么,这是我配制的药,你可以每天吃一粒。”将身边的药箱打开,然后拿出一个雕花的褐色瓷瓶,交给楚璃吻。
接过,打开瓶塞,楚璃吻先是小心的闻了闻味道,随后倒出两粒来。
药丸很小,也是褐色的,泛着一股药材的味道。
“效果会很明显么?”看着那两粒药,楚璃吻轻声道。
瞧她那隐隐怀疑的模样,林月鸣无声的笑,随后拿过她手心里的一粒药放进自己嘴里,“放心吧,没毒。”
见他吃了又咽下去,楚璃吻随即笑笑,将手里的另外一粒放进嘴里,这回放心了。
她多疑,这是天生的,这辈子也改不了。
若是真的随意相信他人,在那个世界,她就死了无数次了。
004、窥视
夜幕降临,温度也终于得以降下来一些了。
半湖水波粼粼,正在散发着这一天来它吸收的热气,不过缺少了太阳,那热气倒是比白日的舒服了多。
纤细的身影从湖心小屋中闪出来,长发飘飘,在黑夜里划出一道诡异又神秘的影子。
湖心小屋通往陆地的小桥只有一座,很长。
脚下无声,楚璃吻身形和脚步都很轻,就像被丝线吊着一般。
顺利的离开半湖,脚踏上了陆地,眼前宫殿重叠,品种珍稀的树木花草形成了精美的形状种在宫殿之间,哪一株都十分值钱。
这是东宫的西南角,住在这附近宫殿里的都是一些家世十分不好的妾室,像是什么各地寻常小吏的女儿。
而她这个太子妃也住在这儿,显而易见,代表的是什么。她这个名义上的太子妃,和这些无权无势的妾室是一样的,早就被人遗忘了。
于各个宫殿间游走,楚璃吻纤细的身形就好像一道影子,没有任何的声音。
长发如瀑,包裹着她白皙的小脸儿,那双晶亮又漆黑的眸子在这漆黑的夜晚里亦是十分明亮。
一手撑住栏杆,楚璃吻翻身跃上一座没有灯火的宫殿,熟练的打开一扇门,然后闪身进入。
这座宫殿无人住,而且又很高,登上那最高的阁楼,就能瞧见大半的灯火。
除却这西南角,似乎整个东宫在夜晚之时都是灯火通明的,一些宫殿的顶端也不知放置了什么,亮的十分耀眼。
登上阁楼,将窗子半开,楚璃吻看出去,果然,耀眼的灯火进入视线当中。
虽是如此,但她倒是挺喜欢自己所处的黑暗,因为谁也看不见这里。
收回视线,她又看向这附近的宫殿,灯火暗淡,蓦地还能瞧得见有侍女在走动。
其实这些宫殿里住着谁她差不多都知道,但若说名字的话,她说不上来,可那些脸面却是都见过的。
主要是女人太多了,尤其是这些没有家世的女人,几十个,简直了。
她即便记性再好,若能将这些女人都一一说上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瞧着那些宫殿里寂寞的女人们,她们的夜生活极其乏味。没有那太子爷的宠幸,她们过着守寡一般的生活。
她现在将这附近都摸了个遍,只不过,这只限于这里罢了。其他的地方,她从未穿过,因为都是守卫。
这东宫守卫森严,就像无处不在的监视器。
其实,她若是真想穿过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她还是有信心的。
只不过,她不能冒险,毕竟她现在是‘病体’,真出了什么事儿,估摸着她就没办法蛰伏下去了。
蓦地,嘤嘤的哭声从一个宫殿中传出来,其实声音不大,只不过她所处的位置很高,所以第一时间便听到了。
看过去,楚璃吻不禁笑,这些女人真是有意思,其实她们根本不必奢求得到太子爷的宠幸。在这里,只要能活着,她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她们若真的被太子爷宠幸,估摸着就没命了,这没命和得到一时宠幸相比,还是活着更实在。
太子爷的宠幸,可是带着杀机的。
最初,楚璃吻以为是那齐良娣太过阴狠,嫉妒心严重。
可是渐渐地,她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三不五时的,楚璃吻就会听说齐良娣又把谁给处罚了,而且但凡她处罚的,都是从这盛都之中门阀贵族出来的。
齐良娣的家族很了不得,据说是开国功臣,她父亲掌管大卫的财政,兄长又是什么将军,反正听起来就是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齐良娣这么嚣张也在所难免,这东宫所有的女人都怕她。
而也正是因为此,楚璃吻才觉得这太子爷心思缜密,善于利用之道。
楚璃吻认为,太子爷并非是个脓包,他无法直接打击齐良娣以及她的家族,但是在利用迂回之术。
所以,他宠幸谁,都是有目的的,为的就是让齐良娣去招惹她们。
但凡被封为良娣的,都是从门阀世族家中出来的,可不是那些寻常小吏的女儿。
这不是她忽然之间得出的结果,而是三年以来的总结和判断。她的判断,不会出错。
瞧着远处的灯火辉煌,楚璃吻很是想过去瞧瞧,不是瞧新鲜,而是挨个宫殿走一走,找那镜子。
这里的宫殿她已经全部溜了一遍了,只可惜,并没有那镜子。
按照碧珠的说法,像那样的镜子一般人是用不上的,如此高大,用它的人怎么也得有些身份才行。
所以,楚璃吻想去那些良娣的宫中瞧瞧,再就是那个齐良娣,然后就是太子爷。
这俩人的居所最有嫌疑,好东西应该都在他们的宫中呢。
只不过,守卫太多了,这东宫又太大了,地形她也不是很熟悉。
其实她倒是可以向林月鸣打听打听,但是,她又担心打草惊蛇会让他心生怀疑。
毕竟,她对林月鸣并非十足的信任。
站直身体,楚璃吻抬手拢了拢肩侧的长发,如此顺滑,堪比绸缎。
转身,离开阁楼,纤细的身形顺着略陡的楼梯快速的掠过,若是不细看的话,当真以为她是飘下来的。
顺着来时路返回半湖,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好像天地都沉睡了似得。
回到湖心小屋,碧珠已经睡了,都听得到她时断时续的呼噜声。
走进卧室,点燃桌子上的琉灯,将罩在外面的红色长袍脱下来,楚璃吻转身坐在了软榻上。
把软榻旁小几上的抽屉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纸,每一张纸上都画满了图形,这是她所窥见的东宫地形图。
这只是以西南角为第一视野画出来的,显然并不完整,但她正在逐步的完善。
拿起画眉的笔,将她今日所见到的守卫情况标示出来,若要离开这里挨个宫殿走走,就得避开这些无处不在的守卫。
幽幽的烛火中,她的小脸儿格外白皙,那漆黑的眸子与她那俏丽可爱的小脸儿完全不搭。那眸子闪烁,氤氲着无限的神秘和诡异。
光线太差,她也不禁叹口气,不为别的,就为这烂到极点的光线,她也得回去。否则用不了多久,她就得被逼成近视眼不可。
在这个旧社会,近视眼了也无法配眼镜,眼睛都不好用了,她的战斗力会被大大削弱。
这烂地方,毫无优点,差到极致,只有这些不思进取的古代猪才会喜欢!
005、侍寝?
天气依旧闷热,热得人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一袭红色的长裙,那艳红的颜色几分刺目,却是显得那包裹在长发当中的小脸儿更是白皙,白的通透。
长发如瀑,散在肩颈一侧,楚璃吻看着手中的纸张,还是这东宫的地形图,只不过还有很多没完成。
这些守卫的位置是固定的,但却很有门道,而且在这些守卫附近的宫殿和那些妾室所住的是不一样的,并不是那么利于藏身。
这些宫殿不是住人的,但是用来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目前为止,她还不是很清楚。
碧珠虽说能够在白日时出入半湖,但她所走的地域也仅限于这西南角罢了,别的地方她也去不了。
唯一能了解的就是林月鸣了,可楚璃吻暂时还不想向他询问。
研究着那些宫殿,样式她都简单的画出来了,可还是不明白这些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蓦地,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楚璃吻眉头一动,下一刻那快跑的身影进入视线当中,是碧珠。
“太子妃,不好了,有人过来了。”说着,她将楚璃吻手里的地形图拿走,然后塞进小几的抽屉里,又扶着她从摇椅上下来,打算给她挽发。
“等等,谁来了?就算是有人来,你弄我头发做什么?”身形向后,楚璃吻躲开碧珠的手,她真的很讨厌有人在她头上动来动去,那会让她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倒竖起来。
“是管事姑姑,她就是专门负责太子爷寝房的事。就是、、、、就是来调教如何侍寝的。”碧珠安排了一下词汇,三年来,管事姑姑从没来过这里,以至于她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侍寝?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什么管事姑姑是过来告诉我,让我去给太子侍寝?开玩笑的吧,我可是病人。”莫不是,林月鸣那里没兜住?
“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可是她现在过来了,太子妃,你要怎么办?”她就这样站在这儿,便是瞎子也知道她不是病人啊。
“别慌张,我现在就去躺着。我是病人,才勉强能开口说话而已的病人。”抬手拍拍碧珠的小脸蛋儿,楚璃吻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躺下,拿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顺便把头发拨乱,那一瞬间,她看起来就真的像是病人。
站在床边看着楚璃吻,碧珠仍旧几分担忧,“可若是太子爷执意要和太子妃圆房呢?”也不管她是不是病人,那怎么办?
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浮起一丝让人瞬时变冷的杀气,“好啊,那就圆啊,谁怕谁。”
碧珠哽了哽,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随即快步跑出去。
躺在床上,楚璃吻闭着眼睛,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琢磨这事儿,八成是那太子爷打算找她的麻烦了。
只要他们俩圆房的事儿成了,那个齐良娣也会立即想起她来,接下来,估摸着就不只是下毒那么简单了。
纵观她对其他女人的招数,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这个时候,太子爷却要还在生病当中的她侍寝,显而易见他什么心思。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走进了卧房。楚璃吻缓缓睁开眼睛,那眸子虽是晶亮,但却透着诸多的无精打采。
很快的,一个女人走到了床边,她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虽是上了些年纪,但看起来却很年轻。只是那面色有些冷漠,连带着那双眼睛都是冷的。
四目相对,楚璃吻依旧保持着虚弱的模样,却在借机打量这个管事姑姑。
凭她识人的能力,这个管事姑姑可不是一般人,那眼角眉梢间的狠厉,这是个狠角色。
看着那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人,管事姑姑倒是没想到这个躺在床上三年的小姑娘看起来还不错,虽是瘦瘦的,但被照顾的很好。
“奴婢见过太子妃,奴婢奉太子爷的口谕前来探望太子妃。太子妃眼下神志清醒,已不再昏迷,那么与太子爷圆房之事也不能再拖了。几年前太子爷关照太子妃年纪尚小且身体不适便暂缓了圆房之事,并一直允许太子妃在这湖心小屋静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明日奴婢便会带人前来服侍太子妃沐浴,并教导太子妃如何侍寝。”屈膝拘礼,管事姑姑便开始说话。
她的语气在楚璃吻听来很机械,估摸着这段话她对所有曾为太子爷侍寝过的女人都说过,现在让她倒背,也能如同流水般顺利。
见楚璃吻不回答还盯着自己,管事姑姑并不介意,转眼看向站在后面的碧珠,她淡淡吩咐道:“碧珠,服侍好太子妃,若明日太子妃身体有恙,耽误了太子爷与太子妃圆房,便拿你是问。”
碧珠低着头,“是。”
话落,管事姑姑冲着躺在床上的楚璃吻又拘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那管事姑姑走出去的声音,楚璃吻终于发出了一声冷哼来,“本来还想凑合凑合就当姑奶奶我召个牛郎了,没想到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关切。这种人上我的床,非得把姑奶奶恶心成性冷淡不可。”
碧珠看着躺在那儿优哉游哉可眼睛却载着杀气的人,小声道:“太子妃,牛郎是什么呀?”
眸子一转,楚璃吻便笑了,“甭着急,待你长大了,我便告诉你牛郎是什么。”
碧珠几分无言,说的好像她多大似得。
“别苦着一张脸,不是要圆房嘛,那就圆好了。放心吧,没人会为难你。”坐起身,楚璃吻顺了顺肩侧的长发,想算计她,没那么容易。
若是这个太子爷把爪子收回去,她依旧还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慢慢的寻找那面镜子。
但他若死了心的要算计她,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太子妃,你要做什么呀?”在床边的脚凳上坐下,碧珠看着那明明在笑可看起来却很诡异的人,心下不禁几分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