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打从她的脸上掠过,小脸儿的确苍白,而且今天又走了一天的路,她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月事时腹痛,一般来说都是体寒,而且女人很容易沾染寒气。”孟揽月倒是懂得,世家中医,尽管她没兴趣学,可是这么多年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可不是中医骗子。
“三小姐,你还懂这个啊?”这么些日子以来,流香还是觉得孟揽月很奇怪,和以前没一点相似之处。以前的她,可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的。
“一般来说,治月事时的腹痛最好还是用保守的法子,我倒是不太赞同吃太多激素类的药物。把手给我,我给你瞧瞧。”放下水袋,孟揽月完全一副经验十足的大夫模样,而且自己也不觉得违和,她的确懂。
流香看着她,然后慢慢的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被抓住,她熟练的把两指搭在自己的腕上,这一切显得如此诡异,但她的样子又莫名让人觉得毋庸置疑。
003、不是男人的丈夫
大道平坦宽阔,遥遥无尽头。蓦一时有快马经过,尘烟飞扬,这个地方显得如此粗犷。
花轿的一侧帘子掀开,孟揽月坐在里面,头上的纱布已经彻底扔了。只不过,眉毛上头还有一道疤,此时看起来也很明显。
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挡不住那张脸的美艳来。无处不风情,那时人人都说孟揽月是帝都第一美人,这话绝不掺水份。
看着外面流香手里那一大捧的紫龟,细小的枝杈上长着无数的紫色小豆豆,在阳光下看起来泛着晶莹的光,但凡谁看了,都会想一想这东西是否能吃,是否好吃。
这个地方虽说落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十分原生态,一些已经连高科技都培育不出来的东西,这里还能看得见。
“三小姐,这东西泡酒的话,真的会好喝么?奴婢不能喝酒,那时喝过一小杯,然后醉了两天。”流香看向孟揽月,还是有些怀疑。这东西是孟揽月让她采摘的,说是泡酒之后饮用治月事痛。
“放心吧,不会醉人的。”孟揽月神色淡淡,看着那紫龟,她又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她家里有干燥的紫龟,仅仅几颗而已,眼下这新鲜紫龟的味道让她不得不怀念。
“那就好。西疆是什么样奴婢也不知道,而且,咱们眼下已经到了西疆却还没有队伍来接,奴婢想,咱们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三小姐,你要做好准备啊。”捧着紫龟,流香这话不仅是说给孟揽月听,也是说给自己。
人人都说西疆是荒蛮之地,许多罪大恶极的人都被流放到了这里。又说五王就是那些罪大恶极之人的头头,因为他不是个正常人,所以性格极其残暴。
这些传说,听起来就很瘆人,如今身处这里,更是让流香坐立不安。
听着流香说,孟揽月也没过多的表情,好过不好过她倒是不担心。只是,这个身体要嫁人,接下来要怎样她心里没底。
“三小姐,奴婢想,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做那些事情,那五王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凑近了轿子,流香小声的说。这不只是为孟揽月好,也是为了她自己。她是孟揽月的奴婢,若是有什么事儿,第一个挨刀的就得是她这个下人。
缓缓眨眼,孟揽月几不可微的扬起一侧眉梢,“安分守己?”这个词儿,听起来含义颇多啊。
“小姐你别生气,奴婢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否则,咱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流香赶紧解释,一边盯着孟揽月的脸。
“我没生气。只是,听你这么说,我更觉得嫁人之路略艰难。而且,对于现在神经错乱的我来说,洞房花烛,怕是不会顺利进行。”孟揽月倒是试图‘催眠’自己,可是,嫁人洞房,她是万万做不来,尽管这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流香立即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儿看着她,片刻后,她倾身更凑近轿子的窗口,压低了声音,“小姐,你忘了,五王是无法行房的,他那个地方被割掉了。”
闻言,孟揽月缓缓睁大眼睛,“你说我要嫁的这个人,没有男性功能。”
眨眨眼,流香消化了一下孟揽月的用词,然后点头,“这事儿整个大齐的人都知道,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五王遇刺,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救回来了,但是却成了阉人。”依旧压低了声音,流香也不敢大声说。
孟揽月深吸口气,算是了解这古代的黑暗了。一个根本不是男人的男人,却还能娶媳妇儿,而且明知娶了这个媳妇儿也得守活寡。
“这事儿三小姐以前就知道,只是现在你忘了,眼下咱们也到了西疆的地界。三小姐,你可别做傻事啊。”看着孟揽月不语,流香不禁暗骂自己多嘴,要是孟揽月再闹腾起来,她得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傻事?什么算傻事?我若现在一头撞死,那才是傻事。”当然了,也可能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她会离开这里,再回到以前的世界。但,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她会彻底挂了。
“三小姐、、、、”流香盯着她,还真担心她会一头撞死。
“拿好你的紫龟,我没事。”收回视线,孟揽月身子向后靠在花轿上,然后闭上眼睛。
又走了几天,终于,前头有队伍出现了。
所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走了这一路,总算得以摆脱了。
来的队伍是一行军中人士,从他们的衣着上就看得出来,穿着统一的军装,且上半身还附着着盔甲。手持兵器,各个身上都带着杀气。
快马奔来,带着一股尘烟,送亲的队伍停下,不少人抬手掩鼻,但还是止不住的咳嗽。
军士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这一行披红的人,满目蔑视。
那当先领路的小厮快步跑上前,高高的举起一块令牌。
马上的人伸手夺过,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看向那花轿,“没有马车,没有多余的马匹,你们四个就把轿子抬到营地吧。其他人,可以滚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流香也站在那儿不敢抬头,这些人杀气太重了。而且,还刻意的为难他们,更是让人压力颇大。
不敢说拒绝,带头的小厮朝着身后的人招招手,除却那四个轿夫,其他人立即与他会和一处,然后朝着那行军士拱手作揖的离开。
眨眼间,送亲的队伍只剩下一顶花轿还有几车的嫁妆,除却四个轿夫以及站在花轿旁的流香,再也没有其他人。
几个军士打马走向那几车嫁妆,对那些嫁妆是什么他们根本不甚在意。
“走吧。”带头的军士多看了一眼花轿,满眼嫌恶,鄙视浓浓。
轿夫诚惶诚恐的抬起花轿,流香也不敢大声喘气儿快步跟上。前头的马儿跑的快,后面的轿夫也小跑了起来,生怕做的不好被他们手中的长剑伺候。
花轿里,孟揽月紧紧抓住轿子两侧的扶手,可仍旧摇晃不已,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刚刚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到了,不过她已经提前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并不意外。
只是眼下真的好颠簸,她的屁股都要散花了。
花轿在飞奔,和着奔跑的马蹄声,随风飞扬的窗帘外有烟尘不断的飞进来,呛得不得了。
不知跑了多久,孟揽月才感觉花轿缓缓慢了下来,而且不时的朝着左右两侧歪斜,可见外面身强体壮的轿夫也累的不行,这轿子要抬不住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只听到几声呵斥般的指引方向的声音,大概过去一刻钟后,轿子终于落地了。
流香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外响起,“三小姐,咱们到了,可以下轿了。”显然的,并没有人来迎接。
直起脊背,孟揽月深吸口气,撑着要散花的屁股站起身,然后走出花轿。
外面的确要比小小的花轿广阔的多,可是,这也太广阔了。
连绵的山在远处,脚下蒿草很高,面前几米处,三个不大的破帐篷坐落在那里,显然就是给她准备的。
缓缓眨眼,孟揽月扭头看向别处,一个个军帐连绵出去很远,各个威武霸气又结实,这是军营。
她是被指婚而来,却要被扔到这犄角旮旯里。果然啊,这境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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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居然一身红嫁衣与一个病鬼同卧一床大眼瞪小眼。
靠!这是穿越了?这个病鬼还是她丈夫?
瞧着他马上嗝屁的样子,她轻巧的动动手,解了他打从娘胎里中的毒,哪想到她是救了一个腹黑鬼,而且这个腹黑鬼长得还挺帅。

红罗帐内各卧一边。
男人看着自己迅速变黑紫的手臂笑得诱人,“王妃的毒天下无双。”
“那当然。”女人捏着闪闪发亮的银针满眼得意。
“但王妃频频用本王试毒是否该给些报酬?”
“有屁一次放干净。”
“外人都传本王身子不好,不如我们努力一把,让天下人都知道,王妃的医术亦是天下无二。”
“主意还成,不过我不付钱。”
“呵呵,本王倒找。”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一个男子眼神呆滞的坐在床上。
“王妃,这是…”男人从外走进来,见此情景不禁疑惑。
“你不是说东祠国的皇帝野心勃勃要对付我们吗?我送你份大礼,这就是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帝。”女人懒洋洋的坐在靠椅上悠悠道。
“如此为夫笑纳了!”走到她身边,他笑得惑人。
“客气什么,你是我的,他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不把他弄死也得弄残,不然我心里不舒坦。”女人豪情万丈。
“王妃威武。”男人满眼笑意的奉承,女人很是受用。

一对一,男强女强,宠到惨绝人寰。
004、光荣史
帐篷搭建的粗糙,满地都是杂草和石头,可见就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这帐篷支起来就完事了。
站在门口,孟揽月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已无话可说。
看样子,以后真的只能在这里生活了。希望境况不会更糟糕,否则,她可能忍不了多久了。
无声的长叹口气,孟揽月回身,打算与流香说说,尽快收拾一下这里,不然到了晚上她们俩就真的只能睡草地了。
然而,这一回头就瞧见流香满脸泪,哭的无声,而且不能自已。
上下看了她一通,孟揽月微微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当下就是这种境况,即便哭,也不能改变。
看着孟揽月,流香的眼泪愈发汹涌,“三小姐,我们真的要完了。”
微微扬起眉尾,孟揽月看着她,“这个想法从何而来?”难不成她这个新娘到了这里就要死?那不知她能不能回到那个世界?
“三小姐,你可能忘了,在军营里只有一种女人。”流香说着话,嘴唇也在颤抖着,她真的不想。
闻言,孟揽月几分疑惑,“什么女人?”这又是什么规矩?
“军妓。”两个字从流香的嘴里飘出来,带着哭腔与深切的恐惧。
一愣,孟揽月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军妓?就是供千军淫乐的妓女?
“军妓就住在这种地方?”看向这破帐篷,孟揽月倒是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这里面连一张床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刻意为难她,而并非是让她做什么军妓。
流香抬手擦擦脸上的泪,也看向那帐篷,“倒也是,奴婢听说,军妓的待遇很好的,住的地方花花绿绿的。”说着,她探头往里面看,这么潦草,简直和街头没什么区别。
“行了,依我看,暂时来说,咱们也只是没好日子过罢了。做军妓?貌似不太可能。除非、、、”说着,孟揽月又住了嘴。
“除非什么?”流香睁大眼睛,很想知道孟揽月嘴里的后续。
“除非,我做出什么来。”看着流香,经过这段时间从这小丫头嘴里态度上以及送亲那些人所表现出来的,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这种女人不耐寂寞,很容易就出事儿了。
若是有心之人想把她怎么着,等她犯错就行了。
流香咽了咽口水,有些发红的眼睛瞅着孟揽月,“那三小姐,你就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听她近乎祈求的语气,孟揽月却不禁笑,“难说啊。”
流香盯着孟揽月,一边看着她笑,只觉得后颈发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若是情况真如孟揽月所说,那么只要她犯了错误,她们就完了。
帐篷破烂,杂草石头还有虫子,各色物品可谓齐聚。
流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开始钻进帐篷清理。孟揽月站在帐篷外,开始打量那些被扔到几米开外的箱子,据说这里面都是嫁妆。
十几个箱子,个头都不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古代的嫁妆,应该是很丰盛的吧,毕竟影视剧里有演过。
走过去,孟揽月看了看,随后伸手,把那没锁的锁头拿下来,推开箱盖,迎面扑来的就是一股臭气。
闭上眼睛,孟揽月后退一步,扭头换气,吸上满满的新鲜空气后再扭过头去看,那箱子里装的居然是满满的破鞋破袜子。
一个个破到无以复加,臭气熏天,也算见过不少奇特的病人,孟揽月今儿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脚可以臭到这种地步。
转身去打第二个箱子,这次有心理准备,先憋足一口气,然后打开。和前一个一样,还是一箱子的破鞋烂袜子。
忍不住翻白眼儿,如今看到这些破鞋,孟揽月更加肯定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么直白的骂人,便是脑子生锈了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倒是让孟揽月很奇怪,毕竟古代对于她来说充斥的都是封建和保守,除非这个时代极其开放。但若极其开放,眼下也就不会有这些破鞋来羞辱她了。
“三小姐,这些东西就扔了吧,奴婢看后山就挺好。”流香把石头搬出帐篷,正好瞧见孟揽月在这儿看那些装在箱子里的破鞋。也不知怎的,她心里几分不是滋味儿,尽管在帝都人人都说孟揽月是破鞋。
“我的嫁妆居然是一堆破鞋烂袜子,真是有意思。”孟揽月倒是觉得无所谓,做这事儿的人很有创意。
流香砸了咂嘴,“三小姐,大小姐把原本那些嫁妆都拿走了,换了这些东西装在里面。不过,那两个箱子里不是。三小姐的衣服和鞋子什么的都在里面,奴婢看过了。”指着最后的两个箱子,流香急急道。
看过去,孟揽月几分无言,十几个箱子里居然都是破鞋,这个什么大小姐真是有能力。
“大小姐、、、应该就是我的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羞辱了她,作为她的姐姐也未必脸上有光啊。
流香看着孟揽月,很明显的欲言又止,而且通过她的表情,很容易看得出来事情不简单。
舒口气,孟揽月看了一眼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军帐,各个威武不凡,带着来自沙场的气息。
“说吧,我忘记了一些关键的事情,就只能靠你告诉我了。”若是流香不说,她真的猜不出会有什么狗血的事情。
流香低头想了想,复又抬头小声慢慢道:“因为、、、因为三小姐你和大姑爷私通。”
“咳咳!”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原因,孟揽月险些被呛死。本以为只是女儿家之间的一些斤斤计较罢了,谁知道居然是这种原因。
流香也瘪嘴后退了一步,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揽月,担心她又喜怒无常的发脾气。
“真的?”和姐夫私通?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真奇葩,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兔子不吃窝边草没听过么?
流香不敢大喘气,一边小动作的点头,都被大小姐捉奸在床了,能不是真的么!
005、艰难的境况
捉奸在床?这四个字一直在孟揽月的脑子里转悠着,直至日落西山,她才明白这是真的,并非玩笑。
瞧流香说出这话时小心翼翼又隐藏不住那小小鄙视的神情,孟揽月就知道,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有多疯狂。
寻个情投意合的男人,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毕竟见多了。
可,这是封建保守的古代,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这个身体的姐夫,怎么想孟揽月都觉得恶心。
吃窝边草的习惯,可不太好。
破烂的帐篷经过流香一下午的整理,倒是干净了不少。俩人又合力把那装着衣服的两个箱子抬进了帐篷里,其余那些装着破鞋烂袜子的,就留在了外面。
“没有床可不行,奴婢去看看,能不能要来一张床。”流香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道。
“若是可以,要一坛酒来,再不泡上,这些紫龟就烂了。”流香一路来捧着的紫龟放在箱子上头,孟揽月看了一眼,淡淡道。
“哦。”说起这个来,流香又起疑惑,孟揽月在她眼里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天色暗下来,偶尔的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有时杂乱,有时却很有秩序,只是都距离这里很远,也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很久之后,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孟揽月坐在箱子上一动不动,听着外面那些呼和的男声,显然她们很不受欢迎。
不过,他们对待流香的态度还算不错,尽管语气不怎么样,却只是不耐烦而已。
若是她孟揽月出去了,想象得出他们会什么态度,所以她索性就不出去了。
过了一阵儿,外面没声音了,下一刻帐篷被挑起,流香的脸露出来,“三小姐,奴婢找到床了,两个。”
“不错,我们不用挤一张床了。”从箱子上跳下来,孟揽月还是那个语气。
流香眨眨眼,“奴婢怎么能和三小姐挤一张床。”原本她打算自己睡在地上的。
“怎么,你也怕被捉奸在床?”走出来,孟揽月垂眸扫了她一眼,面色淡淡。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流香立即摇头,连连否认。
“算了,把床抬进去,咱们该休息了。”看向不远处的那两张木床,简陋的不得了。
俩人合力,将两张木床陆续抬进帐篷里。空间本就不大,放置了两张床两个木箱之后,就显得更狭窄了。
不过,这也总比露宿野外要好得多,孟揽月已经很满意了。
“三小姐,奴婢刚刚碰到了一个小兵,他说给咱们准备饭菜了,估计一会儿就能送来。而且,奴婢还托他找了些酒来,可能不会很多。不过,这情况在奴婢看来也是好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咱们有恶意,还是有好人的。”坐在木床上,流香小声的说着。当下的境况,她觉得很惨,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对她们心生善意,她就觉得很温暖了。
“一会儿你再翻一翻那两个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若是有的话,就拿去给人家一些。无论在哪里,钱总是最管用的。而且,能做这些的只有你了,若是我和他们哪个人说上一句话,估计就会被认为是在勾引他们。”孟揽月抬手把头上的那些首饰一个一个的摘下来,这些都还算值钱,用得到。
流香听着,欲言又止。不否认孟揽月说的是对的,可是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却几分可怜。
“给你,没事儿就去转转,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不过,切记不要随便乱笑,否则人家还会以为仆随主,你和我一个德行呢。”把那些首饰放在木床上,孟揽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说的是别人一样。
孟揽月并非随口调侃,而是认真的。凭‘她’现在的名声,都不用说话,只要出去转一圈或是看谁一眼,就能引来一堆的鄙视和谩骂,而且都是最难听最侮辱女人的那种。
所以,她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也算为了自己的命。
皇帝赐婚,可是却把她扔到这种地方,显然这个五王也根本没把帝王的命令放在眼里。
说不定,等她一犯错误,他的刀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向帝王示威。
尽管把她们主仆俩扔到了军营最角落的地方,不过却是没打算饿死她们,有小兵送来了饭菜。在距离帐篷很远的地方呼和喊叫,流香快步出去迎接。听那小兵的语气,踏进靠近这帐篷十米之内的地方都会玷污了他的脚。
饭菜很粗劣,菜叶子没有切,看得出只是用手粗鲁的撕开的。而且,还在里面吃出了好几根杂草来。
堪比猪食,馒头也发硬甚至有些异味。
相对无言,主仆俩都没有说什么,有东西吃就已经很好了,否则她们俩只能吃草了。
流香不是孟揽月,她只是个小丫头,和那些小兵说话,能答话的倒是不少。
要来了半坛子的酒,孟揽月将那些紫龟摘下来泡在了里面,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了。
随嫁妆而来的箱子里有衣服,诸多颜色俗艳的,单单是看着都眼花。由此可见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孟揽月只是无言。挑了几件颜色素一些的换洗,那些俗艳的不得了的干脆撕开做他用。
躲在帐篷里,她也不出去,连续三天下来,没有任何人来搭理她们,想必她们死在这儿也没人会知道。
用干净的木棍搅拌着坛子里的酒,现在的酒已经不是之前那刺鼻子的味道了,反而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