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任何人也查看不出破绽,要任何人都不敢凑近她,这,易如反掌!
红唇弯起,元初寒是甚是自信。郑王在想办法,她也决计不能坐等。
这一世的生命本就是个意外,可是又是上天的恩赐,她绝对不能浪费了老天的恩赐,这辈子,说什么她都得长命百岁不可。
翌日,文术被派出去了药佛山,那里现在算得上元初寒的地盘儿。尽管也有一些郎中啊大夫啊想占据那个地方,但没有一点绝活,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得的。
但凡在药佛山成名最后走出去的均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一方神医,绝非酒囊饭袋。
所以,去山上采药可以,但是想占据那个地方却是不容易。
元初寒能够坐稳了药佛山,那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当时城里无数个郎中大夫都不服,前来挑战她,尽数被她击退,她也算得上是经历过‘战争’的人。
现在,有更大的战争在等着她,她绝不会退缩,而且这个战争,对于她来说是真的战争。
等着帝都的人来,在这府里倒是安逸。
元初寒说她研究食谱,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尽管不是她所擅长,但也决计比普通人懂得多。
几天的时间她都在厨房里转悠着,潜心研究她的食谱,专门给郑王补身的。
如此几日,帝都真的来人了,而且,来的人让郑王颇为惊讶,且之后眼底更多忧色,因为听说,来人居然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丰离。
004、迎敌准备
摄政王?
说真的,元初寒自来到这个世界,这摄政王的大名可是听过很多次了。
据说,权倾朝野,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他根本就没把那小皇帝放在眼里。
纵观她所知的历史,好像这样的人都是反派啊,而且,下场都挺惨的。
不过,那都是影视剧中的,历史是由胜者来改写的,谁人知道这个世界将来的胜者是谁?老天又没把答案写在黄历上。
可是看郑王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想来是不好对付。
不过,接她去帝都这种小事儿由摄政王来亲自做,貌似不太合理啊。像这种事情,随便派个太监带着几个人来就成了,哪用得着堂堂摄政王。
这不禁的让人觉得有蹊跷,便是元初寒这不知内情的人都觉得有问题。
“摄政王?听起来就不好对付。人精里的人精,不好糊弄呢。”元初寒摇头,眸子盯着一处,脑子在旋转。
香附坐在对面,亭子通风,看着好像定住的元初寒脸上发丝随风跳跃。
“不止是不好对付,而是,非常非常难对付。老爷是郑王,但若是真得罪了摄政王,怕是咱们这王府都躲不过。”小声,香附十岁就来到这府里当丫头,平时听的自然多。
眸子一动,元初寒看向香附,“咱们不得罪他不就得了?”
香附睁大眼睛,“小姐你想装病,若是露馅儿了被摄政王知道,那不就是得罪了?”
“我也不是针对他啊!”她针对的是皇宫里的那些人,和这个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但,总的来说还是得骗过他才行啊!难不成小姐是打算以正常的面貌面对摄政王,然后到了帝都时再装病?”这更行不通啊!
翻了翻眼皮,元初寒没招儿了。
“算了,要骗就都得骗。大骗特骗,骗整个天下,反正这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儿。只是,老头颇为担忧啊,从早上得到消息到现在,他可是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呢。”手指敲着石桌,噼里啪啦。
“老爷担忧很正常,那可是摄政王啊,不是哪个小小的官员,指使管家给赶走就行了。听说这摄政王杀人不眨眼,但凡对其有异心的,都没好下场。”对着手指,香附这小小丫头也很担忧。
“你不用说,我能了解。”单单是以前看过的那些影视剧她就能猜测出来啊,位高权重的人,党同伐异。一个不慎,满门抄斩。
“小姐,您还要装病?”若是随便来个公公什么的,倒是没什么,毕竟以前公公太医啊什么的也有来过。
“装,必须得装!否则,我就得给个光屁娃娃当媳妇儿!要是你这丫头能代替我的话,那我就不装了,这郡主你来做吧。”高高的扬起眉尾,她那表情诸多高傲。
香附塌下肩膀,她可没那个胆子。
夜晚来临,元初寒端着饭菜走进郑王的书房。书房很雅致,一面书架摆满了书,另外两面墙上是一些字画,这书房里真没值钱的东西。
书案后,郑王穿着灰色的布衫,从他的外表来看,是真的看不出他是个王爷。
“晚饭也没吃,用得着那么愁么?”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元初寒几步走至靠窗的软榻。榻中间摆放着小几,两侧坐人。
将饭菜一一摆在小几上,那边郑王也走了过来。
好像一天的时间,郑王就老了几岁似的。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躲也躲不过啊!”坐下,郑王一声长叹,这一句很是复杂。
眨眨眼,元初寒在对面坐下,看着郑王,小声道:“老头,你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得到的?”
这个问题,元初寒已经想了很久了。郑王看起来就是个闲散人,要权利没权利,要钱财没钱财,可是皇宫里一直在盯着他。眼下摄政王亲自来了,说是来接她,但鬼才信呢,必定是冲着郑王来的。
郑王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都想得到的。
看向元初寒,郑王捋了捋胡须,“我的元宝真聪明。”
“不说算了,快吃饭吧。你年纪大了,可不能有一顿没一顿的。”他不说,元初寒也没办法。
拿起筷子,郑王用饭,看起来他的秘密是不会告诉元初寒的。
“元宝啊,你准备的如何了?”吃着饭,郑王问道。
眸子一亮,元初寒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卷镇来展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银针进入视线。
“这些,是我昨晚浸泡好的。这几根,能让我咳嗽不止;这几根,满身长疮;这几根,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怎么样?”清透的眸子恍似都在放光,元初寒对这些可是很有兴趣。奈何以前的家长不同意,她只敢偷偷的研究。
“这么毒?”郑王也诧异,她还能制作出这么恶毒的东西来。
“没关系啦,都是表象,糊弄人玩儿的,而且还保证谁也查不出原因谁也治不好。毒呢,也是药,得看它怎么用了。我配出来的都是小计量,毒不死人的。”元初寒笑眯眯,随后随便取出一根针,扬手隔着衣服扎在了自己的臂弯间,打穴精准。
郑王看着她,夹菜的动作都顿住了。
几秒的时间,元初寒的脸变红,她明显睁不开眼睛了。
“我发烧了!”说着,朝郑王伸手。
郑王立即放下筷子抓住她的手,这一摸果然炙热,何止发烧,高烧!
“这、、、如何是好?”郑王将那银针拔下来,元初寒的情况却没好转。
身子向后靠在榻边,元初寒眯着眼睛笑,而且笑得颇为得意。
“任谁看,都治不好我。”软软的抬手,在卷镇中抽出一根针来,看也不看的扎在自己眉心,下一刻她身子一抖,脸红瞬时褪下去了。
拔下针,元初寒恢复如常,晃了晃头,娇俏的脸蛋儿白皙如象牙。
“老头,这回你该放心了吧!”她自保,完全不成问题。
郑王深深叹口气,“如此便好。”
眸子如新月,元初寒其实只是给他展示了一丢丢而已。这是针对自己的,当然她还有针对别人的,针对别人的,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只是暂时不能与这老头说,否则,可能还真会吓着他!
005、摄政王丰离
翌日清早,元初寒没有如往常似的早早起床,反而赖在被窝里。
香附端着水进来,一瞧元初寒还在床上,脚步一顿,“小姐,您今天不洗脸了是不是?”
“不洗了,这样看起来才像生病了。”头不梳脸不洗,更具真实性。
“那好吧,奴婢将水拿走了。”转身,香附痛快的端着水离开,她这小小奴婢完全配合。
躺在床上,元初寒满目斗志,今儿那摄政王就来了,昨天递了帖子,说是今天上午辰时末会到。将时间都掐的这么准,初步估计这摄政王为人很严谨。
郑王交代,他若说她染病在身,摄政王必定会来看看。虽未必会揭开纱帐亲眼看清楚,但也绝对不能马虎,须得做足每一步。
这一点她完全自信,就算揭开纱帐,也必保那摄政王看不出纰漏来。
而且她整日的碰药材,这屋子里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这戏做的就更足了。
翻身坐起来,用手搓了搓如瀑的长发。发丝顺滑,经过她这么一搓,乱了一些,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颓然。
象牙白的小脸儿在乱发中显得更小了,清透的眸子泛着水色,通过她的眼睛,还真看不出她有病。
“小姐,您今天穿哪件衣服?不管怎么说摄政王是男人,您不能只穿中衣的。”香附又进来,开始给张罗。其实她也是紧张,总觉得未必能骗得过去。
“哪件都成,随便拿一件来。”衣服她觉得没什么关系。
香附走向衣柜,拿了一件白色的。
元初寒的衣服款式都是很简单的,衣料也不是上乘,这和郑王的风格很相似。他就整日穿着布衫,看起来极其普通。
穿上,再配上乱发,这么一看还真是有些病态。
“你去瞧瞧人来了没有,感觉时辰差不多了。”眼看着人要来了,元初寒倒是有几分兴奋。这算是一种挑战,尽管不是与人比拼医术。
香附跑出去,不过一刻钟后跑回来,气喘吁吁,“小姐,来了来了。”
红唇弯弯,下一刻拿过卷镇,展开,快速的抽出一根针,抬手扎在自己锁骨下。不管是扎别人,亦或是扎自己,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银针扎在锁骨上,屈指弹了一下,银针颤巍巍的晃动两下,之后元初寒的脸以可看见的速度变白。
惨白惨白,恍若白纸。
一分钟后,惨白的脸开始泛青,连带着她的手,皮下都泛出了青色。
香附忍不住的皱眉,在她看起来,元初寒这种脸色与要死了差不多。
“小姐、、、”看起来,好难受啊。
元初寒缓慢的呼吸,听起来她好像是呼吸很困难。
取下针,元初寒将废针随意插在床头,卷镇卷起放在枕头下,然后幽幽躺倒。
她看起来全身软绵绵的,没任何的力气,重重的呼吸,好像马上就会窒息而死一般。
香附赶紧给她整理,然后将被子给盖上,“小姐,您看起来好像真的重病了,病入膏肓!”
“是看起来要死了吧。”元初寒想得到自己是什么模样,她也觉得没力气,呼吸困难。尽管这是骗人的,可她此时此刻也好似真的病了一般。
香附点点头,好像如果真的碰她一下,她就会咽气儿。
这边戏已做好,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元初寒大口的呼吸,躺在这儿只等那人来了就给看戏。
可没想,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那边人才过来。
一听到动静,香附整个人都弹起来了,手忙脚乱的放下纱帐,然后几步奔到门口跪下。
有脚步声从小院儿里传进来,香附屏住呼吸,低头看着地面。
脚步声近了,眨眼间就到了门口。
眼前,一只锦靴出现,一抹暗色的袍角,滚着金边儿。
下一刻,极低的气压笼罩住了香附,让她整个人不由得低下头,跪在地上就差五体投地了。
直至人走过门口,那气压才消失,香附呼吸,她整个人要背过气去了。
床上,元初寒躺在那里,白色的纱帐是透明的,能清楚的看到走至床边的人。
“元宝啊,王爷亲自来看你了。知道你身体不好,王爷还带来了玉蟾丸,快谢谢王爷。”郑王略显巴结的声音在纱帐外响起,下一刻,纱帐被从外掀起,床边的人进入视线。
睁开眼睛,元初寒微微偏头,入眼的便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
这么年轻?
元初寒有片刻的愣怔,这摄政王是假的吧?怎么会这么年轻!
看起来不过三十,一张脸棱角分明,竟然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可俊美归俊美,那双眼睛幽深似寒潭,让人与之对视,便觉得喘不过气。
墨发束起,以金冠束在发顶;一袭暗色的华贵长袍,金色滚边,同金色玉带,身姿挺拔,贵气满盈,同时覆满杀阀之气!
与之对视一眼,元初寒便收回了视线,费劲儿的喘气儿,边断续道:“见、、、见过、、、王爷。”
丰离看着那床上的人儿,斜飞入鬓的眉几不可微的上扬,这人儿,看着很眼熟啊!
“王爷,小女元宝病的重,不能给王爷请安,还望王爷见谅。元宝啊,这玉蟾丸千金难求,王爷给你的,快谢谢王爷。”郑王将一个白玉瓷瓶放在元初寒手里,微微弯身看着她,以眼神示意她做得好。
“谢、、、谢王爷。”元初寒大口呼吸,话落就开始咳嗽,咳得胸肺空空响。
郑王立即抓着她的手连连长叹,恍似马上就要失去她了似的。不愧是活了将近七十年了,戏演的更真。
元初寒的脸本就是惨白泛青,这么一咳嗽,整张脸就变得青紫青紫的,甚为骇人。
丰离单手负后,一个简单的动作,贵气凛然。
“看来郡主的病真的很重,此次没有带太医随行,无法为郡主诊病了。不过,据听说,这郴州药佛山有位小神仙,医术了得,郑王怎的没请她过来为郡主瞧瞧呢?据说,只要有口气,这位小神仙就能让人起死回生。”声线低沉,字句间,他视线不离那床上的人儿,恍若寒潭的眸子压迫的人呼吸一滞。
元初寒心头一凛,他知道什么?
006、识破
郑王一声叹息,“其实曾请了那位小神仙给元宝诊病,可惜啊,那小神仙似是徒有虚名,元宝的病不止没好转,反而还加重了。”连连摇头,郑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似很后悔病急乱投医,反而害了元初寒。
丰离面无表情,那漆黑如寒潭的眸子无任何波动,压迫的人喘不过气。
“太医院神医无数,待得到了帝都,要太医为郡主仔细瞧瞧。”声线无波,听起来他没什么诚意,可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打起精神。
“唉!”郑王一声长叹,也深知这丰离此次必定会将元初寒带走。
元初寒咳嗽,再次咳得胸肺空空响,听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断气儿了似的。
丰离的视线在元初寒那青紫的脸蛋儿上停了几秒,随后转身离开,步伐从容贵气,恍似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皆是蝼蚁。
元初寒眸子转动看向郑王,郑王拍拍她露在外的手,随后也站直了身体,“元宝啊,好好休息,爹爹一会儿再来。”
元初寒点点头,一边咳嗽着,那空空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让人听起来不禁起鸡皮疙瘩。
丰离与郑王离开,那一直跪在门口的香附才活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满脑门儿的冷汗。
“小姐,刚刚摄政王说小神仙,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起身踉跄的奔到床边,香附觉得心惊肉跳的。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见着如此吓人的人,尽管她都没敢抬头看那摄政王长的什么模样。
“不知道。”费劲儿的喘气儿,元初寒反手将枕头下的卷镇抽出来,摸出一根银针,精准的扎在自己的心口。
呼吸一顿,下一刻长长舒口气,终于能正常的呼吸了。
“或许只是听说过小神仙吧,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心下惴惴的。”看着元初寒,香附的小脸儿依旧煞白的。
“瞧把你吓得,有那么吓人么?”坐起身,元初寒摇摇头,尽管那一身的气势确实是很不凡,但也不至于被吓得冷汗直流。
“吓人。”点点头,香附还是觉得心慌。
“这点出息!行了,将门关上,咱们一时半会儿的不能出去。”脸色还是不太好,白中泛青,但呼吸顺畅,已然正常了。
香附起身去关门,暂时的,确实不能出去。这摄政王会在府中住下,她们若是出去乱走被看见,那今天这场戏可是白演了。
丰离在郑王府住下,在郑王的邀请下走遍了王府。这王府也就名字叫王府,实际上和普通的宅子差不多,尤其后院的那些花儿,都是郑王亲手栽培的。
郑王似乎有意的在告知丰离自己的生活是何种模样,不知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反正元初寒是看不透。
由此她也愈发的肯定,郑王必定有什么东西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想得到的,否则,也不会陪一个老头看花。
但到底想得到什么,她实在是不懂,一年半多的时间了,她真没从郑王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来,他很简单,就是个简简单单的老头罢了。
夜华初上,王府的正厅摆下了珍馐佳肴款待摄政王。郑王一直作陪,这府中人少,除却那二人,四周皆是丫鬟小厮,以及摄政王的护卫。
而芙蓉阁,元初寒身着中衣坐在桌边,桌子上几个笔洗并列摆着。那笔洗中各种颜色的液体,有的无色无味儿,有的则泛着幽幽的草药味儿。
桌子另一侧,一个金盒,一个银盒,里面摆放着数以万计的金针银针。
以一把银制的镊子夹着那些金针银针分别放入装着药水儿的笔洗中,浸泡片刻,然后用另外一个镊子夹出来。
放置棉布上自然晾干,随后一根一根的插在卷镇中。
数个卷镇放置面前,大小皆有。小的还不过一个巴掌大,若是卷起来,能轻易的塞进袖口。
今日看来是势必得随着去帝都了,或许离开了郑王府她就变成了人质了。无论如何,她得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儿,重生一次不容易,这辈子绝不短命。
从天色刚刚暗下来一直到半夜,元初寒终于将自己的‘武器’整理好。大大小小的卷镇能放置在身上的每一处,这是她的保命符。
深吸口气,看着这些卷镇,她心里安定多了。
蓦地,细小的敲门声在外响起,听得出在外面敲门的人只用了很小的力气,免得惊动别人。
起身去开门,外面是郑王。
“老头,你喝酒了。”侧开身让郑王进来,他身上带着酒气。
“先别说这个,摄政王是势必会带你去帝都,此行虽不至于有危险,但怕是也会有风波。元宝啊,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不管是摄政王身边还是皇宫大内都不容易接近。万一你有危险,怕也未必来得及,你一定要小心。”坐在桌边,郑王满目忧色,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恍似苍老了很多。
元初寒站在一旁看着他,脸色还是白中泛青,但那双眸子却泛着水色。
“老头,你在害怕什么?”郑王眼里的忧色不是假的。
“皇权霸业,咱们本不想参与,奈何从祖上开始便注定逃不过。”郑王没解释,却说出几句颇具无奈的话,让元初寒更加肯定,郑王必定有什么是他们都觊觎的,费尽心思想得到。
元初寒点点头,转身坐在一边,然后抓住郑王的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死掉。那个时候您只要尽快的将我接到身边,在我灵台扎一针,我就满血复活了。这是最后保命的招儿,只有我们俩知道。”眸子泛光,元初寒将自己最后的大招儿告诉了郑王,只望这老头放心。
黑夜里,一道黑影无声的由各个房子上飞跃而过,恍若鬼魅。
几个跳跃间,之后于一小院中落下,几步走向亮着烛火的房间。
轻叩门,得到了房内的允许,下一刻推开门闪身进去,之后门合上,恍似那门从未打开过一般。
“禀主子,那小神仙不在药佛山,只有一个少年守在那里。”极低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果真不在。”另一道无波的声音响起,意料之中。
“是,并且刚刚郑王去了芙蓉阁。”那极低的声音继续禀报。
“看来,郑王是真爱他这个女儿啊!”近乎一声叹息,好听的让人不禁沉醉其中而忽略了当中的危险。
007、揭穿
出发前往帝都,此行祸大于福,元初寒早有准备,但也敌不过变化多多。
一早,病重的连床都下不来的元初寒穿戴一新,躺在床上还想着是不是得把那把新做好的担架拿来抬着她出门,不想就来了人肉的‘担架’。
郑王依旧一身布衣,与小厮前来芙蓉阁,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身高体长,样貌周正,一身黑色劲装,这是摄政王丰离身边的人。
“元宝啊,王爷知你无法行走,特意派周副都统前来。一会儿,由周副都统将你抱出去,别害怕啊!”郑王几步走到床前,告知元初寒。这府里,不管是小厮还是护卫那都是下人,实不能近元初寒的身。
所以,丰离直接将一个副都统派来了,有官职在身,也不算辱没了元初寒这郡主的身份。
娇俏的脸蛋儿依旧青紫一片,极其骇人。好似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努力的看了一眼站在郑王身后的人,然后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周康面色沉静,拱手一礼说句得罪了,然后抬起双臂。一旁,小厮将一张薄毯铺在周康的双臂上,这算是间接的阻止了周康与元初寒的近距离接触。
轻而易举的将元初寒横抱起,周康转身大步而行,郑王以及三四个小厮,还有香附快步的跟在后面。
被抱着,元初寒微微的掀起一只眼皮来,入眼的就是那周康还有胡茬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