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妳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喜欢的,就非要得到手不可。再说,小银幕的那个坚仔,又怎能跟何艾迪比?”
“妳已经注意到坚仔?”
“唔!让他做何艾迪的后备吧!”金丽芬咬了咬下唇:“何艾迪,这男孩子实在讨人喜欢,为他劳民伤财,也值得!”
* * *
第二天,马夫人的汽车在海运大厦的停车场,突然熄火不动。
马夫人大发脾气:“阿广,你是怎么搞的?汽车坏了,为什么不去修理?我最需要用车的时候车子坏了,真是的……”
“夫人,刚才车还是好好的。”
“你还敢顶嘴……”
突然一辆汽车停在她身边。
一个女人打开车门:“马夫人!”
“妳是?”
“金丽芬!”
“我们好像并不相识!”
“现在不是相识了吗?怎么?”金丽芬表示关心,其实地心中有数:“汽车坏了?”
“坏啦,真气人,我还要赶时间!”
“要是马夫人不嫌弃,我送妳一程!”
“怎好意思麻烦妳?”
“不要客气,交朋友,总有一个开始,请上来吧!别误了约会!”
“谢谢!”马夫人上了车,仍带怒气的对司机说:“修好车,立刻到刘家接我!”
“马夫人。”金丽芬在讨好:“请妳指示路线,我的司机正在等候命令!”
* * *
金丽芬和马夫人在打交道,你来我往,何艾迪暂时不用登场,他利用这段时间一个人去游香港。
他独个儿在雍雅山庄吃下午茶。
拍了几张相片,在等候看日落。
突然,他看见一个女孩子,似曾相识。
那长长的秀发,乳黄色的裙子,雪白的小腿,一张光洁、清新的脸,她?她是谁?
她发现他,向他甜笑。艾迪记起来了,书店里的女孩子,就是她。
他回了她一个微笑。
看惯了厚厚的粉脸,很高兴看见一张完全没有化妆的脸。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黑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她相貌很慈祥,是那女孩子的母亲吧?
母亲?天下的母亲?不都是又荡、又贱、又凶的女人?她为什么这样幸运,有一个慈祥的母亲?为什么他没有?
他那愤世嫉俗的思想又升起来了,他侧过脸去不再看她们。当他气消了一点,回过头,她们已经绕过他身边远去了。
她像一阵春风,祇轻轻吹了一下。
今天是星朋六,有不少青年男女一边喝茶一边喁喁细语,他们在恋爱?恋爱的人是不是很幸福?他不知道。
他也谈过情,说过爱。不过,对象总是他不喜欢的女人,他在她们面前念台词,有时候,想起来自己也感羞惭。^_^——^_^
活了二十二年,他从未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吃过一顿饭,看过一场电影,他是否也应该像其它男孩子那样有一个女朋友?
罗密欧有朱丽叶,白马王子有白雪公主。可是,他有什么?一些庸脂俗粉,一张张快要打皱,或者整容弄得脸皮紧绷的脸,他算什么?一个让女人玩弄的小白脸,一个在黑夜中出卖灵魂的男人,从不敢在太阳下找寻真爱,很可怜,很可悲吧!
哈!管它呢!反正又不是没有代价,他瑞士银行的存款,不是打了很多圈圈了吗?
况且,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奇怪,为什么他每次看见那小女孩,总有许多感触。
算了,别再想她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
* * *
艾迪穿着铁锈红的西装踏进马夫人的别墅,他和金丽芬打了一个照面。
马夫人正在和金丽芬聊天,现在,她们已经算是“好朋友”了。
“我的外甥来了,我去招呼一下。”
“不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可以,不过,我们这位何少爷,脾气很怪。”马夫人说:“他会在毫不自觉下,开罪人!”
“是公子哥儿吧?”
“给他爸爸宠坏了,老要人迁就。”马夫人无可奈何的摇一下头:“没他办法!”
“阿姨!”
“艾迪,快来见过金女士,她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
“幸会!”
“很高兴认识你!”金丽芬伸出了手。
艾迪迟疑了一下,终于把手伸出来。
不久,他说:“阿姨,我去偏厅,失陪了,金女士。”
他已离开,马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说:“他最喜欢赌‘捉皇帝’。”
“捉皇帝?”金丽芬经常流连赌场。算不上赌徒,但见的听的倒不少,就是没有听过捉皇帝这新玩意。
“捉皇帝这新玩意儿是艾迪始创的,难得别人也喜欢。”马夫人向金丽芬解释道:“做庄家的如果手上有一张K,闲家就要赔他一倍钱。两只K赔两倍钱,如此类推下去,一局祇派四张纸牌,很简单的。”
“闲家手上有KING呢? ”
“那是没有用的,一定要做庄家才有用。每人轮次做庄家。艾迪玩了那么久,从未捉到过皇帝,往往输几千,也不心痛。”
“我前几晚来,没有看见他。 ”
“大概钱输光了,没有分家,经济不能独立,他还要依靠他爸爸。 ”
“陪我去偏厅好不好? ”
“妳也要赌钱? ”
“我对捉皇帝有兴趣。 ”
“我不敢担保妳会赢,输了可不要怨我。 ”
“如果真有担保赢钱的赌博,妳这间屋子,早就挤爆了。 ”
两个人说笑着,走到偏厅,马夫人安排金丽芬坐在艾迪的身边。
艾迪正在做庄,捉不到皇帝,一脸的不高兴。
轮到金丽芬,第一局就拿到一只K。
“何先生, ”她很高兴:“这一局,我给你做庄家,你来坐我的座位。 ”
“为什么? ”
“来嘛!”金丽芬伸手去拉。
换了座位,艾迪看见底牌,十分高兴,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捉到了。”
金丽芬见他开心,自己也很兴奋。
不过玩下去,艾迪还是输了钱。
“不来了,老是输! ”他站起来,把前面的纸牌一推。
“何少爷,才祇不过输了几千,又不是输了十万八万。”其中一个姓陆的商人嘲弄他。
“我没有你们能干,自己会赚钱,又天天赢。我还要伸手向父亲要钱,我输不起十万八万,你也休想吃我一大笔。”
“呀!何艾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人人做庄家自己派牌,你在暗示我是老千,骗你的钱?”姓陆的哇哇叫。
“何先生不会怀疑任何人, ”金丽芬立刻护着他,“他祇是心情不好…… ”
“输了钱心情就不好?我没有输过钱?小家种。”姓陆的声音由大变小,喃喃的。
“你说什么? ”艾迪一拍桌子。
“算了,何先生!”金丽芬拉起他,半哄半推:“我们去喝杯酒…… ”
金丽芬总算认识了何艾迪,不过,这个男孩子的确很怪,就算彼此认识,也很难和他亲近。
星期五,马夫人生日,马府盛大庆祝,贵客如云,高朋满座。
艾迪似乎特别高兴,喝了不少酒。
晚饭之前,他又去赌捉皇帝,金丽芬一直跟在他身边。
结果,他输了两千多,赌十点半又输钱,金丽芬跟着他,也输了。
吃晚饭时,可能输了钱心情不好,艾迪在闹酒,到处找人斗酒。
大概真的有点醉了,晚饭后,他找了几个人,向他们挑战。
“敢不敢跟我赌?”
“为什么不敢?”姓陆的抢着说。
“你赌得起?注码很大,一局两万元。”
“两万元?”有人惊讶。
“两万元算得了什么?我又不是伸手向老子要钱的太子爷。”
“好,有瞻量的跟我来。”
几个好胜的人跟了过去。
金丽芬一直陪伴艾迪左右,她心里在计算,你这黄毛小子,二万元一局,你能输多少?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第一局,艾迪做庄家,拿了两只K,还不到十分钟就赢了十万元。
金丽芬凑热闹,输了两万。
不过,由第二局开始,艾迪开始输,他的现金输光了,他满头大汗。
“何老弟,别再玩了,你还是个太子爷,输不起那么多。”一个姓方的说:“改天你手气好些,再玩吧!”
“你以为我没有钱?”
“十元八块总有的。”
一向爱和他别苗头的陆先生哈哈大笑。
“我没有现钱,我还有……”他突然把小指的钻戒脱下来:“我要现钞,谁真正有钱,把我的钻戒买下来。”
守在后面的佣人立刻去通知马夫人,马夫人立刻由麻将桌赶来。
“艾迪,你要卖戒指? ”
“我的钱输光了,我需要现款。”
“好!我给你一万元。时候不早,不管你赢或输,两点钟之前你必须回家。 ”
“一万元?一万元还不够我玩一局。”
“多少钱一局? ”
“两万元。 ”
“两万元?”马夫人瞪着眼:“你疯了?你还是个孩子,玩玩没关系,怎可以真的赌钱?” 
“阿姨,别烦嘛!”
“烦?你到我这儿来,你爸爸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是让他知道你在我这儿输了那么多钱,他不来找我算账才怪!”
“爸爸不会管我这些事。”
“我知道你爸宠你,一、二十万,他也许不在乎,但是,你这只钻戒,值几十万元,这还是小事,你别忘了它是何家传家之宝。”
“我不管,我输了钱,我要翻本。”
“好,好。”马夫人忍住气,“我给你两万元,赢了,输了,一局算数。”
“何少爷正在风头火势。”姓陆的摇着腿冷哼:“玩一局,他肯走?”
“你们都是穷光蛋,”艾迪拍着桌子嚷:“没有人付得起钱买我的钻戒?哼,全是打肿了脸皮装阔佬。”
“艾迪!”马夫人喝着叫:“别再胡闹,把戒指戴回手上。”
“妳不要管我的事情,”艾迪拂一下手:“妳并不是我的亲阿姨,我的事,轮不到妳管,妳也休想摆长辈架子来吆喝我。”
“好,我不管。”马夫人全身发抖:“不过,卖戒指的事你可要一个人承担。”
“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想把戒指赎回来,可不要来找我,我连一毛钱也不会借给你!”
“妳肯借钱给我,我也不要!”
“好极了,你去赌吧!去疯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跪着来求我。”马夫人悻悻然离去。
若在平时,金丽芬一定忙着劝艾迪,护着他。可是,艾迪和马夫人吵架,她一句话也不说。她拿起钻戒看了又看,果然是十全十美的钻石,应该值四、五十万。
金丽芬突然念头一闪:艾迪高傲又自大,而且,他根本不受马夫人控制。她老是讨好马夫人,根本不是办法。可是,假如她买下钻戒,何家的传家之宝落在她手里,那……金丽芬趁他们吵架时,溜出去打电话,通知余太太,要地立刻去筹钱,她知道,她朋友多,寿一百几十万不会太困难,更何况……
金丽芬有一个老爸爸,干他们那一行,通常手上有不少流动资金。
金丽芬回到赌桌,她说:“艾迪,我买下你的钻戒。”
“妳肯?”艾迪意外地喜悦:“妳肯付我多少钱?”
“你今晚输多少,我就付多少。当然,你很可能把所有的钱赢回来。”
“不错,我好运来了,我要翻本。”艾迪坐下来,充满信心:“一局赌三万元,那一个输不起钱的可以立刻退出。”
“轮不起?何大少,我看,今晚你是财神爷,大洒金钱。”姓陆的说:“别说三万,四万我也照样奉陪。”
于是,艾迪赌下去,赢了又输,输了又赢,结果到天亮时,他一共输去七十五万元,很吓人的数目。
第二天,艾迪给了金丽芬一个电话。
“金女士,我欠了妳七十五万元。”
“你没有欠我钱,祇不过把戒指卖给我。”
“我的戒指根本不值七十五万。”
“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我要赎回戒指,除了七十五万,我还要付多少利息?”
“利息全免,你什么时候有七十五万,什么时候可以拿回你的传家之宝。”
“真的?谢谢妳!”
艾迪挂断了线。金丽芬心中暗自高兴,她想,这骄傲的美男子,快要乖乖的投进她的怀抱啦。^_^^_^
可是,她一直等了半个月,艾迪连一点音讯也没有。
她忍不住了,去马夫人家打探艾迪的消息。
“他太伤我心,我已经和他断绝来往,别说他不肯再来,他敢来,我也会赶他走。”
艾迪放弃了戒指,怎么办?
金丽芬正在绝望的时候,艾迪突然来访。
他穿着灰色的西装,神情也带点灰黯。皱起眉头,很不开心。
“艾迪,你没事吧!为什么不开心?”金丽芬衷心地关怀。
“阿姨出卖了我,她告诉爸爸,我把钻戒卖了,爸爸很生气,打长途电话来质问。”
“怎样回复你爸爸?”
“我当然否认,妳不知道,我爸爸虽然很爱我,但是,他生气的样子很吓人。”
“你瞒过了父亲?”
“暂时瞒住了,不过,他要我一个星期后回去证明戒指仍在我手上。”
“你今天来找我,是想把钻戒赎回去?”
“我当然想,但是我没有七十五万元。我来香港,祇不过渡假性质,我爸爸在这儿虽然有生意,但是,他们不会让我支取那么多钱,我——实在担心。”
“要不要我帮忙?”
“妳能帮我什么?”
“让你得回那钻戒。”
“妳能?”
“当然,戒指在我手上。”
“可是,我没有七十五万。”
“假如你肯和我合作,你不单可以不费一分一毫得回你的戒指,而且,我还可以送你一只戒指,看,款式不错吧!支票在这儿,你不喜欢,可以另外换一只,甚至你可以换取现金,价值是二十五万元。”
“两只戒指一共一百万。 ”艾迪摇一下头:“我不能无缘无故要妳的钱。 ”
“你不想平白占我的便宜,我们来一个交换条件,好不好? ”
“交换什么? ”
“祇要你留下来陪我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得到两只钻戒。”金丽芬的眼睛向艾迪身上溜转:“当然祇要你喜欢,我还可以送你更多的礼物。”
“妳侮辱我! ”
“不,我祇是太喜欢你…… ”
当然,结果艾迪是无可奈何的屈服了。
而,金丽芬也遵守诺言,天天买礼物送给他,现在女人玩男人,手段比男人还要阔绰。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艾迪带着他的胜利品准备离去,金丽芬留意的问: “我们会再见面吗? ”
“会的! ”
“会再在一起吗?”
“不会! ”
“你真冷酷。 ”
“刚好七天,我们互不亏欠。”
“我愿意给你钱,你要什么?你一直喜欢享受最好的,我买一辆劳斯莱斯送给你。 ”
“妳侮辱我已经够深了! ”
“艾迪,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见过许多世面,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和马夫人之间的事,我是猜到七八分。你绝不是一个华侨之子,你输掉的七十五万,还不是左口袋流到右口袋。 ”
“妳的确颇有见识。 ”艾迪绝无惊讶,他若无其事的说:“如果妳认为受骗了,可以控告我,我不会溜掉。 ”
“受骗,心甘情愿的,又怎能算受骗?至于控告,我绝对不会,因为我认为钱花在你身上,很值得,我并不后悔! ”金丽芬诚恳的说:“我实在喜欢你,以后,如果你需要帮忙,请随时通知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
“谢谢,我会记着妳的话。”
“你走之前,可以跟我吻别吗? ”
艾迪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这是他最阔气的礼物。大概是被金丽芬的话打动了心弦。
美男子在香港受欢迎的程度,实在惊人,艾迪来香港几个月,像金丽芬这样的女人换了几个,金钱像流水般汹涌而入。
遗憾的是,他仍然没有找到那女人。
第三章
大姐答应为他加紧调查。
这天,艾迪驾着大姐送给他的豪华跑车,在马路上兜风(他原来拥有国际驾驶执照)。
汽车转进一条幽静的小路,他看见一个青年追着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急于摆脱他,冲出来,直扑向艾迪跑车的车头。
艾迪急忙剎车,“吱”的一声,很响。女孩子吓得跌在地上。
艾迪很生气,跳下车,开口就嚷:“妳怎么走路的,随便冲出来,我剎不住撞死妳怎么办?”
“对不起! ”她一边爬起来,一边道歉。
“汽车不是人,不能叫停就停…… ”
“是我不好,我不守交通规则,我差点拖累了你,我在这儿赔罪。”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着泪水。
“是妳? ”艾迪诧异。怎么又是她?
“真巧!”她泪痕未干,已展露了笑容。
那年轻人已追上来,献了殷勤,立刻向艾迪进攻:“你到底懂不懂开车,有没有驾驶执照?你不要走,如果我发现我的女朋友损失了一根毫发,我立刻报警捉你。 ”
“张国材,你…… ”那女孩子显然要逃避他,退到艾迪的身边。
“我的驾照在这里,也开了四年的车,你说我懂不懂?不过,你女朋友少了一根头发,可不能找我! ”
“不找你找谁? ”
“找她自己!是她冲出来,碰我的汽车,又不是我的汽车要碰她。 ”
“你,哼!做了错事还不认错。 ”
“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拳头,我很敏感,我会认为你想打架。 ”
“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子, ”张国材学过几招拳术,想在美人面前表演一下自己的威风,他的拳头直伸到艾迪的鼻尖。艾迪伸手把他的拳头推回去,劲力很大,张国材几乎被推倒在地上。
“你…… ”
“我十二岁学空手道,已经学了十年,我半年前参加过考试,空手道! 五段。”
“五段? ”张国材吓得口齿打颤,他对那女孩子说:“当心这蛮牛,他会伤害妳的,还是跟我走吧, ”
“我不怕,你走。 ”
“妳不怕危险?他空手道五段哦!”
“你害怕你自己走!”
“我害怕什么?要打架,他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我祇是担心妳,刚才妳摔倒,有没有跌伤了?”
“我没有事,你走吧!”
“让我看看……”
“不要嘛!”她退到艾迪身后。
“你这个人的脸皮真厚,剥下来,可以盖地板。”艾迪感到可笑:“人家不理你,想避开你,你偏不识趣,阴魂不散的死追着人家。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个羞字?”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用不着你管。 ”
“你到底还要不要报警?”
“滚吧!算你好运。”张国材挥着手,很神气的样子。似乎忘了艾迪是空手道五段了。
艾迪冷哼着走向跑车,那女孩子追上前,轻声说:“先生,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妳的男朋友呢? ”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要坐他的汽车,妳忘了我的车就停在那儿,妳和他根本不认识,坐上他的车,简直是羊入虎口。”
“妳的男朋友说得对,我是头老虎,妳还是坐在他的汽车吧!”
“不,我怕他,求求你,帮我一次忙。 ”她娇声婉转的求着,神情很动人。
“张国材,听见了没有,你的女朋友伯你,偏要坐我的车,我祇好勉为其难了。”接着,艾迪对她说:“上车吧! ”
那女孩子立刻开了车门上车,张国材想拉她也拉不住。
艾迪一踏油门,汽车呼的一声开走,可怜张国材还在后面大叫大嚷。
“和男朋友吵架了? ”
“谁? ”
“那个张国材呀!”
“他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只是有点亲戚关系。他很烦人,老是来缠我。 ”
“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外出? ”
“我来这儿探望一个同学,他开车跟踪前来。刚才他逼着要我陪他吃晚饭,我不肯,想避开他,心一急,就冲出马路,给你添了麻烦! ”
艾迪回头,看见地摊开两只手掌。
“妳的手掌在滴血! ”
“一定是我刚才跌在地上,擦破了皮。”
“我到底有没有碰伤妳?”
“不,你的汽车没有碰到我,是我看见你的汽车停在我面前,自己吓慌了,平衡不住身体才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