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珍、翠姿也很不错。

蔡珍纳也可以直升原校F6。

但是马之桂和其他几个因为会考及格但成绩并不太理想,学校不肯要她们。

茱莉她们还是四个;蔡珍纳她们变了六个,那么巧除了一个,九个都编在同一预科低班里。

进入F6,孩子们也步入十六岁,蔡珍纳十八,这期间,有很大的改变。

流行的喇叭裤完全被淘汰,裤管越来越窄。

密实裙白天没人穿,只归纳于晚礼服。

少女们不穿中庸裙,及膝裙甚至膝上裙开始流行。

厚底皮鞋也没人穿,大家都穿薄底皮鞋。

名牌运动鞋逐渐流行,宜珍就有三双。

四个女孩子已长得亭亭玉立,发育渐趋成熟。

最美是秋如,茱莉也不错,翠姿活泼、急性子,她有可爱之处,宜珍身材最好,最健美。

蔡珍纳她们呢,当然也有改变,不过变得更坏,品德更差。

蔡珍纳是外省人,年纪长些,身材也高大,她已经开始交男朋友,每天换下校服上的士高,还学会抽烟、打牌、喝酒。

以前年纪小,人纯些,长大了,就更会用心计、阴险。她们和茱莉四人的斗争,由表面的,变成侧面: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指桑骂槐;什么都争;争功课分数。争运动冠军、争歌唱第一。又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

考试作弊、偷试题,排挤异己,乱放谣言,什么都做。

下课、午餐、放学,两帮人常在课室吵架。

虽然一切都在变,但是,有一样是没有变的她们四个还没有交男朋友。

实在还太小嘛!才十六岁。

这天,她们在校园一边吃苹果,一面散步聊天(数年如一日),翠姿拨了拨披在肩上的头发说道:“密西斯陆的肚子很有趣,像个大西瓜。”

“密斯黄说她快生孩子了。”

“婆婆常说:肚子圆圆的,将来一定生个女儿。”秋如笑笑,“女孩子好可爱。”

“我喜欢男孩子,男孩子活泼、俏皮。”宜珍头发短短,性格也像男孩,“密西斯陆也喜欢。”

“糟糕!”秋如惋惜,“她这回要失望了!”

“生个女孩才好。”茱莉老跟着秋如,“女孩最可爱,又可以给她打扮。”

“这样说,她很快要放假休息了。”

“上次密西斯包夫生孩子也请假三个月。我看密西斯陆下个月就不再上学了!”

“你看会请个怎样的人来代课?”秋如问。

“当然是女人,还会是男人?”

“不可以是男人吗?教法文的陈SIR不是男人?”

“我不是这意思。”秋如说,“我是说,是中国人?外国人?结了婚,还是未婚?”

“都无所谓!千万别来个老姑婆。”

“老姑婆不一定凶,老虎狗才惊人。”

“管它是男是女,是中是西,”宜珍说,“最重要是有爱心。我发觉好几个老师,以为我们中六学生,十六岁,够老了,不需要爱!”

“只要不为难我们,扣分下手轻些,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以为要等下一个月,谁知道只不过是第二天。


第2节
做过早祷,校长为大家引见一个人,她告诉大家,林SIR代替密西斯陆,直至她假期完毕。

全体高年级的女生们看见他,都十分意外,

一离开大礼堂,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

“他好年轻呀!”

“像个大学生!”

“哗!他好英俊呢!”

“身材不太高,也不矮,满好!”

“喂!喂!你说他像不像三浦友和?”

“哪一个三浦友和?”

“啐!乡巴佬,连三浦友和都不知道?这个月和山口百惠在太子酒店结婚的三浦友和呀。”

“噢!那日本英俊小生,对,像极了。”

“他是有点像三浦友和,嗯!翠姿。”

秋如一看翠姿,她双手抱住圣经,双目直视,飘然神往。

“翠姿!”宜珍拍她一下,“你没事?”

“没事!”翠姿跳起来,“没事啊!”

“大家正在说林SIR。”

“啊!”翠姿有点紧张,“他怎样?”

“大家说他年轻、英俊。”

“幸好他不是老姑婆。”翠姿笑得半惊半喜,一点都不自然。

“我看他大不了我们多少。”

“翠姿,你说他像不像三浦友和?”

“好像,斯斯文文的。”

“翠姿呀!”茱莉捏她一下,“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大礼堂冷气不足?”

“不是!吃得好自然身体好。”翠姿加快脚步,“老师快来了,还不回课室?”

这些日子翠姿有了转变,虽然仍然是齐肩有刘海的BB装发型,虽然还是穿校服,但是,每天梳头十次八次,每次起立、坐下,都把裙子拉好。

突然又非常用心的念书,特别是林SIR那一科。

林SIR上课,她一双眼睛看着他,他说什么她都听得入神,而且还不自觉地点头表示同意。

林SIR来到课室之前,她必先照照镜子,用纸巾抹脸,又梳头发,拉正校服。

林SIR下课,她必目送他的背影,甚至不自觉的站起来,踮起鞋尖追看他。

“喂!朱翠姿,我要抄黑板笔记,快刷黑板了,你别挡在我面前嘛!”

她才如梦初醒的坐下。

课与课之间的小小空余时间,学生都喜欢说笑话,或暗中对老师品头论足,你打打我,我搔搔你,闹作一团是常有的事。老师一到,大家马上坐正,正襟危坐,个个好学生。

翠姿以前最活跃,不单只在座位玩,还跑到另一行吵闹、嬉笑,如今间或也疯一下,不过凡有林SIR的课,她哪儿都不去,坐着照镜子,单是额前刘海,也要梳它三四次。

这天,诗歌班要练歌,翠姿并没有和茱莉她们一起回家。她要留在学校练歌。

下午只不过毛毛雨,练完歌出来,竟然倾盆大雨,幸好上学时朱妈妈硬把一把缩骨伞塞进翠姿的书袋,这时正好用得着。

翠姿由音乐室到球场,横过去沿着大礼堂走可以避过大雨,就在前花园大礼堂,侧门站了一个人,这人令翠姿芳心波动。

他不是林SIR吗?他穿着浅咖啡衬衣,棕色领带,棕色西裤。

两手抱着一叠练习簿。

翠姿站定,怎么办?心很乱。

他应该需要伞的,但怎样走过去?怎样开口?她从未和林SIR单独说过一句话。

她也从未和男孩子单独说过话。

脸皮一厚,还是走过去,脚步又细碎又间缩,好半晌来到林SIR的面前,蚊子似的声音:“林SIR!”

“朱翠姿,你还没有下课?”

“今天诗歌班练歌。”

“啊!时候不早,该回家了。”

“林SIR还没走?雨大大。”

“我倒无所谓,”他看了看怀中的簿子,“我怕弄湿同学的簿子,又忘了找个胶袋来。你回去吧,雨停了我马上走。”

“雨那么大,一下子不会停!”

“等胡伯出来,我向他借把做伞。”他一点也不张惶,“胡伯说过他常备伞借给老师。”

翠姿怯意渐减,她说:“我刚才看见胡伯在小学部帮助张伯摆台凳,看样子,他一下子不会很快出来。”

“啊!我只好耐心等候了。”他始终微笑着。

“林SIR…”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什么事?朱翠姿?”

鼓足勇气:“林SIR,我有伞,我送你到巴士站,好吗?”

“这…”他看看天色,是那么的黑沉,“太麻烦你了,而且可能延误了你回家的时间。”

“没关系的,我也要搭巴士。”

于是,两个人一起走,附近不远处便有巴士站,但巴士站已挤了很多人,下雨天,巴士不多,车塞,要挤上车恐怕并不容易。

一辆计程车经过,翠姿灵机一触:“林SIR,你住哪儿?”

“我住窝打老道,培正中学斜对面。”

“我住太平道,近窝打老道口,”翠姿很高兴,“我们同路。”

“我坐二0八豪华巴士!”

“我也是!”翠姿开心得两片嘴唇闭不上,“看情形,人多巴士少,要过了七点钟才能够搭到巴士。”

“马路挤迫,回家恐怕八点多,你家人一定担心你!”

“晤!妈会好担心!”翠姿乘机说,“林SIR,我们搭计程车好不好?”

他想一想,点点头:“我来拦计程车!”

终于上了车,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翠姿说,“窝打老道培正学校斜对面。”

“不!太平道近窝打老道。”他抢着。

“你们到底去哪儿?”司机不耐烦的问。

“太平道,谢谢!”他总算比翠姿快。

“乘计程车是我提意的,应该由我送林SIR回家。”翠姿是很乐意付这次计程车费。

“哪有学生送老师?”他用手帕抹着脸上的雨水,他的鼻子真像三浦友和,“你住在太平道哪儿啊?”

“太平大厦三楼A座。”

他也说出自己的地址。

“真奇怪,我们都同乘二0八豪华巴士,但是我从未遇见过林SIR。”

“也许时间不同,其实我们相隔一个车站。你每天什么时候到车站?”

“差不多七点半!”翠姿也在抹雨水,她刚才只顾着他,所以她被雨水淋湿的范围比林SIR更广。

“怪不得!我每天准七时到车站,那时候人不太多,大概七时零五分就可以上车了。”

“啊!”翠姿深深地,把这些记在心上。

差不多到翠姿家,翠姿想:应该把雨伞留下,一来,他下车不用被雨水淋湿。二来,他一定会还伞,这样,她又可以和他多见面一次。

“我到家了,谢谢林SIR!”

计程车停下来,她背着书包抱头走出去。

“朱翠姿,你的伞。”他果然在车里大叫。

翠姿装作听不到,走进大厦。

她回家,开门的刚好是朱妈妈。

“哎,刚从水里上来?”朱翠姿妈妈嚷着。

“外面雨大嘛!”她在门口的地毯跳跳脚,不想把太多雨水带进屋。

“你的雨伞呢?”朱妈妈翻她扔下的书袋。

“妈妈,以前的小姐看见自己喜欢的书生,是不是把手帕扔在地上?”

“那是向书生传情,表示自己对他有意。喂!你问这些干什么?”

“嘻!我把伞扔在地上了。”翠姿笑着走回房间去准备洗头、洗澡。

“疯言疯语!”

第二天太阳出奇的好,翠姿的心情更开朗,头发两边夹了对发夹。她本来七点钟就想冲出门,赶去车站,一定可以乘搭林SIR的那班车,可是回心一想,他看见她必会把伞还给她,那岂非少了一个机会?

同车上学,将来还有许多日子。

她坐下来,喝牛奶,吃面包,朱妈妈拿了碟香肠双蛋出来,放在她面前。

“翠姿,你的伞八九又不见了,你拿出去的东西总没回头。你以前上家政,一个星期掉了我一条围裙,我买一打回来你掉一打,唉,女孩子!”朱妈妈摇一下头,“哪儿像个女孩子!”

“妈妈,只不过一把雨伞。”

“我并不心疼,这些是身外物,我就怕你将来嫁了人,养了孩子,把孩子带出去,连孩子都不见了。”

“妈妈!”翠姿把香肠往嘴里一塞,“你还有没有更夸张的?”

“对你就不算夸张,你最好生半打,每年掉一个,也有六年给你耍要。”

“妈妈!”翠姿抹把嘴走过去向朱妈妈撒娇,“猪也不会掉了猪BB,我连猪都不如?妈妈,你好会欺负人,我告诉爸爸,你偏心!”

“告诉你爸爸呀,他说女孩子粗心大意,东西乱扔,根本就是猪,等他狠狠打你一顿。”朱妈妈把书包塞进她怀里,“七点半了,今天学校放假?”

“妈妈,”翠姿匆匆在母亲脸上吻了一下,“我上学去啦!”

朱妈妈忍不住笑,这小女儿,挺贴心的。

林SIR上课,像平时一样,没特别看她,也没故意不看她,昨天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他也没还她伞。

他不是任由那伞留在计程车里吧!早知这样,今天到车站和他会合。

午餐,四个女孩一起散步,翠姿到处张望,搜索他的影子,却看见胡伯在棵树后向她招手。

“我去洗手间,”翠姿和大家交代一声,“别等我,我自己回课室。”

翠姿来到胡伯身边,胡怕把伞交回给她。

“胡伯,伞怎会在你这儿的?”

“林老师托我交给你,他说谢谢。”

“你和林SIR很熟?”

“不太熟。但是,他的姐姐我已经认识几年了。”

“他的姐姐?”

“陆太太。”

“他是密西斯陆的弟弟?”翠姿眼睛一转,“胡伯,告诉我一些有关林SIR的事。”

“我知道不多!”

“一点点也好。”

“为什么要问?”

“胡伯!”翠姿求着,“告诉我嘛,你一向人最好了,我们都喜欢你,胡伯。”

“他叫林明新,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就是那么多。你说,知道有什么用?”胡伯看着她们成长,翠姿她们一向很尊重他,没因他是杂工便看不起他。看见他总是胡伯、胡伯,因此大家都有份感情。

“大学毕业生?念完大学,做代课教师。”

“他一早答应了陆太太,等她生了孩子,他才找工作还不迟。”

“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听说过有,他念书很用功,没时间约会了。朱翠姿,你为什么专问林老师的事?啊!十月芥菜——起心了,小孩子,用功读书。”

“胡伯,不是嘛!”翠姿顿足,“我只不过好奇,问问也不行?”

“行行,不过,学校功课紧,明年又考大学,用功呀,胡伯是关心你!”

“谢谢胡伯,上课铃响啦!”

第二天翠姿一上车,便看见林明新,她很高兴,连忙走到他身边:“早安,林SIR。”

“早安,”他微笑。座位已满,两个人抓住扶手站着,“你今天特别早,又要练歌?”

“以后我也会早点到学校,我已经改变了生活习惯,早睡早起,既然早起,便早点回学校,到校园吸吸清新空气。”

“晤,有益身心!香港的大厦与大厦之间,几乎密不透风,清新空气就别谈了。”

“林SIR,你不介意我每天和你同搭一部巴士?”

“怎么会?谈谈就到站了,多个伴其实很好!”

下车后,还要走一段不算长的路才能到学校。

“林SIR,不明白的功课,我可不可以问你?”

“我教书不明白吗?哪儿不明白?”林明新很紧张,“快告诉我。”

“林SIR教的书我都明白,我是说别个老师的。”

“啊!”他呼了一口气。

有些老师,教学的确很不负责任。有些老师教书,一课四十分,可以教四五页,念也要四十分钟,怎样教?她们不会每个字读出来,随便说几句就跳页了。有些老师派了笔记,上课谈了几句,或发发牢骚,又一堂课了。

名义上是教书,实际根本没教过,以为人人是天才,把书本、功课往学生身上一推。不懂吗?查字典呀,因此,学生单是备课(避免老师上课时,悯然不知其所云),查字典,可以忙通宵不用睡觉了。

普通人才,不特别聪明,往往由于不能理解而追不上功课。

过去,翠姿的成绩也不怎么好,花在查字典的时间也不少。

“林SIR,你还没有回复我?”

“欢迎发问!”

翠姿当然不会在学校、跑到教务处或教员休息室找林明新。林明新给了他家电话,翠姿温习时有不懂的,就打电话向林明新请教。

有林明新的帮助,翠姿好像一下子聪明了,功课也进步了。

星期日,四个女孩子在茱莉家。

那时好流行电子游戏机,每人手上一部。

茱莉突然问:“最近你的偶像好像失踪了!”

翠姿心虚、面红、声怯:“你在说谁?”

“当然是周润发,你不是迷死他吗?”

“谁迷他?”翠姿抿抿嘴,“他有什么了不起?”她松口气,说话就狂了,真担心人家笑她迷林明新。

“哈!好笑!《狂潮》,《网中人》,你看了多少次?来来去去,还不是为了迷周润发。”

“她不是不迷!”宜珍说,“最近周润发闹失踪,演过亲情,就在荧幕上失踪了!”

“他不失踪,我也不再迷他,那天在我家附近看见他,他样子好老,比林SIR还要老!”

“他是比林SIR大,你一向知道他比我们大十多岁,但你说他英俊、有型,人见人爱。”

“三浦友和比他年轻英俊!”

“别妄想了,三浦友和已经是山口百惠的啦!我看还是周润发有希望。”

“什么希望?”

“他一直说不交女朋友,没有女朋友。说不定有一天你能做他的女朋友!”

“我才不稀罕!”翠姿翘了翘嘴,她心里有了林明新,又怎会在乎隔着荧光幕的人?

“八九移情别恋,喜欢黄日华!”

“真的红得快!”宜珍说,“莫名其妙,连我爸爸也追看过客。”

“我婆婆看见黄日华,笑得眼都眯了。”秋如说,“这个新人真不错,他年轻、又有所为。”

“我妈简直把他当儿子。”宜珍放下电子游戏机,“她几乎想去TVB找黄日华签名。”

“他是不错!”秋如看看茱莉。

“我对男孩子没有兴趣,不过,他年轻,十九岁,比我们大三年,应该没有代沟。”

“怪不得翠姿说周润发老,原来看上个十九岁的,配啦,所以近来总是春风满脸?”

“配你的头,我跳进电视机去跟他配?”

“你可以到电视台找他,或者写封信:黄日华哥哥,小妹今年十六岁,尚未嫁人,身家清白,就读名校,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纯洁有灵气,从未结交过男朋友,周润发当然不配,你是我第一个爱…”

“陶宜珍,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翠姿用电子游戏机敲宜珍的头,又要打她,宜珍逃出花园,翠姿边喊边追了出去。

宜珍是运动健将,又是田径好手,翠姿怎能追得上她?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闹。”茱莉笑笑问秋如,“要不要多来一份栗子PANCAKE?”秋如摇了摇头。

“节食?你的身材很好,如果胖一点更标准,你不应该节食,应该增肥。”

“我虽然胃口比不上翠姿和宜珍,但我是不会节食的,我也希望多胖几磅,可是,婆婆的身体令我担心,最近妈又常因公事外出。”

“你婆婆有什么病?”

“老人病、心脏弱。她已经七十多岁了,本应该让她享福,但她还要忙家务,本来中学毕业我找事做,赚钱回家给婆婆请个钟点女佣,但是婆婆半生理想都希望我和妈念大学,妈没念完,婆婆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我自己,也太爱念书了。”

“秋如!”茱莉搭着她的肩膊,“请你婆婆和你来我家里住。我们一大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主人,一桌子菜也只我一个人吃。”

“我带婆婆出来,妈一生气,不让我念书!”

“她怎能不让你念书?大不了不给你钱,学费杂费都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你比在家里富裕一百倍,怎样?秋如。”

“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一直把我当亲姊妹,不过,婆婆舍不得离开妈。茱莉,谢谢你,不可能的,婆婆是个重亲情的人。”

“唉!”茱莉大大叹了一口气,“我一个人在家好闷,快闷死了。”

“世伯、伯母一年到晚都那么忙!”

“妈咪一个月在家吃四顿晚饭,爹地一个月吃两顿。妈咪、爹地都一起三个人同桌吃饭的,一个月恐怕只能享受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婆婆,我会多来陪你,我也不喜欢我的家,只喜欢婆婆。”

茱莉拉着秋如的手:“如果你来陪我,我一定会生活得很快乐。”

朱翠姿和林明新一起到学校。

“林SIR,最近两个月,我每科功课都进步了。”

“是吗?”林明新很高兴,“那太令人兴奋。”

“都是林SIR的功劳。”翠姿乘机说,“我想请林SIR吃一顿饭。”

“老师教学生,是分内事,而且吃晚饭要花很多钱,小孩子不应该太花费。”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已十六岁了。”

“十六岁还拿儿童身份证。”

“如果你担心我花不起,我请你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