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湄!”胡式芬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腕道:“每个人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秘密,看他来电话怎样解释吧!”

“我不认为他会打电话给我。”

“他一走了之也好,总算让你看清楚这个人,更好的是,你们还没有开始!”

“他真的令我好失望!”董心湄声音带点哽咽。

“耐心点,多等两天…”

两天之後,李斯达仍没有回家,电话也没来一个,也没治息给李妈。

董心湄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放学后,她又和胡式芬一班同学去咖啡座饮奶昔、聊天,反正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好做了。

在咖啡座里,不时有男孩子跑到她身边来。“董心湄,今晚有空吗?可否和我去看场电影?”

“对不起,约克,后天我要测验,这两天没有空。”

“等你测验完了呢?”

“那再说吧!”

“董心湄,上个月你答应和我去吃饭,还生效吗?”

“生效!不过这个月我要回家陪伴父母吃饭,他们难得在家吃饭,彼得,我们再约时间吧…”

“…”

“董心湄,你真棒!连拒绝男孩子约会,都有不同的藉口。”

“经验累积的,当初我也是手足无措。”

“你为什么总不给机会他们?”

“他们都不是我心目中的人选。”

“你每天来,他们都来纠缠,你到底烦不烦?”

“没办法!不来电嘛!他们也会在学校里追逐,一样烦!”

“所以我说,人不要长得太出色,烦己烦人又无聊!”

“丽莎!”胡式芬忍不住搭上腔:“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都是酸的!”

“你拐了个弯说我不够好看?”丽莎马上像母鸡般竖起了翅膀。

“各位同学,我有提过丽莎不够好看吗?”

“那你就是讽刺我没男孩子追!我有呀,我只是不想理会他们…”

“丽莎!”董心湄按着她的手。“式芬最喜欢开玩笑了,我们是好朋友,不要为这些小事情伤和气。”

“有什么好争的,既然心湄是校花,那就表示是她最美的了,既然她最美,自然就有许多男孩子追求,这是不争的事实。”天娜摇一下头。“丽莎的意思只不过是,被太多男孩子追求也很烦。”

“对呀!我只是这意思,没想过和心湄斗美斗追求者!”丽莎忙说。

这回没人说话了。

众人静了一会,胡式芬说:“后天我生日,你们都要早点来帮忙招待来宾。”

这下子董心湄眉头皱了,因为李斯达杳无音讯,她那天根本没有舞伴,她可能连丽莎都不如。

碰巧丽莎就问:“心湄,那天谁好运做你的舞伴?”

“我…”

胡式芬忙接上口:“她怕烦,那天索性不请舞伴,全心全意帮我迎宾。”

“心湄根本不用请。”天娜说:“那天自有人排队请心湄跳舞。”

“对!”丽莎赶紧接口:“那才热闹,那才好看呢!”

只有董心湄有苦自己知了。

式芬还答应她那天要为她制造机会,如今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可怜她还花心思新缝了一袭舞衣。

如果可以由她选的话,她不想参加式芬的舞会,只想一个人静悄悄地躲起来。但式芬是她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她生日怎可以不去恭贺?

若不去的话,恐怕连知道内情的式芬,也不会原谅她,骂她重色轻友。

她只怨恨自己不应该认识李斯达。这种人,远观还可以,做朋友根本不适宜,情人就更不用说了!说溜就溜,只留下一堆问号,连半句交代的话都没有,这种人,没责任感、没友情、没良心!

“喂!董心湄!”胡式芬伸出五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想得入迷?你那天要特别早到,要不要我派司机来接你?”

“用不着了,我坐自己家里的车来。”董心湄把思想收回。“那天我去吃早餐,够不够早?”

“差不多,最好前一晚来我家住宿。”

“我不习惯新环境睡觉,我最多去吃午饭。”

“说了就不准赖皮。”胡式芬跟董心湄勾勾尾指,不忘叮咛:“别忘了带舞衣来?”

“真好!还有时装表演可看。”天娜说。

“你们各位小姐呀,四点之前一定要到。”

“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如何?”天娜提议。

“最好!欢迎欢迎!”

大家开心地哄堂大笑,没人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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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宴客,宾客已经来了不少。

胡式芬站在大厅入口处,董心湄在大厅内招呼学校的同学,随时随地有两、三个男孩跟随在她左右。

胡式芬眼前一亮,看见一个穿白色礼服的男士,身材高高瘦瘦,不算太英俊,也不难看,但气派潇洒有型。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还是个小女孩时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徐立德!

她连忙迎上前。“立德表哥,你真的赶回来了!”

“我答应过你嘛!”徐立德握著她的手。“生日快乐,表妹,十九岁了,是个大女孩喽!”

“我早就不小了,还是个大学生哩!”

“我还没有恭喜你考入大学,所以,今天带了两份礼物来,其中一份是补送。”

“谢谢!你能赶回来我已经很开心,快进来!”胡式芬牵着徐立德的手道:“咦,你今晚的舞伴呢?”

“我赶得太急,来不及请女伴。没关系,我喜欢欣赏人跳舞。”

“你今晚那么俊朗,不跳舞岂不可惜?”

“你又笑我了!”

“谁教你是我倾慕的立德表哥呀!”

“小鬼!”

胡式芬念头一转:“立德表哥,我给你配一个最出色的舞伴吧?”

“有谁比我的式芬表妹更出色吗?”徐立德也打趣地说。

“我算什么?和她比起来,我只不过是丑八怪罢了!”

“那岂非天上的神仙?”徐立德笑呵呵。

“差不多!”胡式芬抓住一个路过的同学。“街义,你可不可以替我把董心湄找来?”

“好的!”街义往内走。”

徐立德和胡式芬聊了一会儿,胡式芬指著前面走来的董心湄说:“仙女下凡来了!”

徐立德顺着式芬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惊觉艳光一闪,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姗姗而来。

她大约五尺六寸高左右,身材高挑,穿了一袭粉绿色的雪纺纱舞衣,里面是一件低胸吊带苹果绿色的贴身长裙。鹅蛋脸、圆滚滚的大眼睛、挺直的小鼻子、心形的嘴唇以及一头新潮、可爱的俏丽短发。她的脸上不施脂粉,清丽得有如刚从水池冒出来的莲花,实在美得让人不愿把注视的目光移开。

徐立德一看见她:心里就有个声音:是她了!是她了!我足足等了二十七年,我的她终于出现了!

“式芬!”董心湄走过来。“你找我?”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徐立德,而这位是董心湄。”

“徐先生。”

“董小姐。”

“哎哟!”胡式芬叫。“你们怎么先生、小姐地叫?徐立德是我表哥,心湄,他是我表哥耶!你就跟着我叫立德表哥。表哥,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董心湄,你跟我叫她心湄好了。”

“心湄。”

“立德表哥刚由德国赶回来,没带舞伴,刚巧心湄的舞伴今天有事不能来,你们结个伴好不好?”

徐立德自是高兴,董心湄也没理由反对。

“心湄,就拜托你好好照顾立德表哥。”

“好的!”

“错了!错了!”胡式芬又叫住他们:“应该是男孩子照顾女孩子,但心湄是我今晚生日舞会的招待,所以,立德表哥你要好好照顾心湄;心湄你就代我招待立德表哥。”

“你放心!”徐立德拍拍她的手背。“我会的。”

董心湄带徐立德进去,刚巧有侍者捧着一盘鸡尾酒经过,他们都各自要了一杯。

“吃些点心好不好?”董心湄和气地问。

徐立德说声谢谢,很随和的。

“式芬的同学你都不认识?”

“只认识你,她以前也在我面前提过你。”

“式芬也经常对我提起你,所以我知道她有一个叫立德的表哥。”

“我就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只告诉我,她有一个很美丽的同学。”

“她最喜欢开玩笑!要不要我介绍她的同学给你认识?”

“我看暂时不要了,我不是一个很会应酬的人,而且坐在这儿挺舒服。”

“你不是刚由德国坐飞机回来吧?”

“是的。我下了飞机,回家换个衣服便马上赶来。”

“你一定很疲倦,要不要我带你到客房休息?”

“不用了,谢谢!我还支持得住,我这样飞来飞去早习惯了。”立德放下鸡尾酒的杯子,道:“我有个毛病,在飞机上我永远睡不着觉。”

“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过呢?”

“看看书、看电影、看窗外的云,云层永远变化不定!”

“你多半在欧洲上空飞来飞去?”

“全世界各地都会,不过,近年在欧洲发展,来往欧洲比较多。”

“你很少在香港停留?”

“由於扩展业务的关系,我常出外,回来香港最多停留一个星期,又多半要开会。

“让我想想…我已经有两年没见到式芬,三年没有面谈。”

“怎么是三年没有面谈呢?”

“上一次我们在街上碰见,彼此坐着不同的汽车,我们还来不及开口,她的车子就开走了。”

“这一次是记著她的十九岁生日,特地为她赶回来的?”

“不!我早就记不起了!三天前,我打电话回来有事找舅舅,是式芬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今天生日,一定要我回来参加她的生日舞会。刚巧我有事要回香港,但不敢肯定是否赶得回来。”

“算是为式芬专程赶回来?”

“也可以这样说。”

“可惜来不及通知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若真要我带,我只有带女秘书来。”

“立德表哥真会开玩笑,像你这样的人才,怎可能没有女朋友?”

徐立德着急了,低叫:“我不会向你撒谎的,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女朋友!”

董心湄念头一转,突然开心了。刚才看见式芬那么地开心,而他又为式芬由欧洲特地赶回来,这不是表明他喜欢式芬吗?

原来他不单只是式芬的表哥,还是她的男朋友,他的女朋友就是今晚的寿星女!

“你相信我的话吗?”徐立德不放心地问。

“啊!我相信,没理由不相信!”董心湄替胡式芬高兴,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男朋友,事业又成功!

“自助餐会就快开始了,我要去看看,你随便坐一会儿!”董心湄看看腕表说。

“或者,我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舅舅和舅妈!”

“胡伯伯和胡伯母有应酬出去了。其实,他们是有意避开,担心他们在,我们会玩得不够尽兴。我请式芬来陪你,好吗?”

“不!你看,多少来宾等着她招呼,我自己可以到处看看,你有事去办,不用为我担心。”

“我等会儿就回来。”说完,董心眉便朝大厅走去。

“我等你!”徐立德望着她的背影消失。

晚餐的时候,天娜、丽莎、米高、佐治、胡式芬、董心湄和徐立德同坐一张桌子,大家有说有笑,很开心。

徐立德很有绅士风度,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为胡式芬和董心湄拿点过来,让她们坐着也可以吃得舒舒服服。胡式芬又要他把欧洲的风土民情告诉大家,由于他见识广博,又友善,很讨人欢心。.

“心湄,你有没有去过法国的迪士尼乐园?”他常会留意董心湄,见她不说话就逗她。

“我还没有去过欧洲,但我去过美国洛杉矶和日本东京的迪士尼乐园。是不是法国的迪士尼乐园最好玩?”

“不是,其实最好玩的还是洛杉矶的迪士尼乐园,第二要算是奥兰度的迪士尼乐园,东京的迪士尼乐园排第三,法国的最差,排第四。”

“奥兰度不是在美国吗?”

“是的,美国一共有两个迪士尼乐园。不过,美国本地人和欧洲人喜欢去。亚洲人怕远,乘飞机也要十几、二十个小时,但是,大家都喜欢去洛杉矶的迪士尼乐园。”

“我听说法国的巴黎是很美丽的。”董心湄说,用银匙吃着奇异果。

“是的。”徐立德忙说:“特别是夜巴黎。”

“立德表哥,有机会请我去法国迪士尼玩。”胡式芬央求著。

“好的。”徐立德看著董心湄:“也请心湄一起去,因为她喜欢巴黎。”

“唉!我们就没分了。”天挪叹气。

“有!都请,座上的各位都一起去吧!”

“哇!太棒了,恩及我们!”丽莎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就这个暑假,怎样?好不好?”

徐立德还是望住董心湄,见董心湄点头,才连声不住地答应:“好!好…”

晚餐后,约休息一个钟头左右,舞会才开始,要化妆、补妆、洗脸的宾客,都整理妥当,每人顿时面目一新。

第一支舞胡式芬原是希望和徐立德开跳的,因为他是今晚的贵宾,专程远道而来。但之前,她已答应了哥顿,因为哥顿曾扬言要追求胡式芬。

音乐一起,哥顿就去邀请胡式芬。

徐立德也邀请董心湄共舞,虽然两人是第一次共舞,但十分合作,因为徐立德带得好,董心湄也实在跳得好。

会场里每个人都舞得非常尽兴,徐立德和董心湄也相继共舞数支曲子。

“心湄,你跳舞跳得很好,舞技超凡,舞姿又美!”

“你也是。”心湄问:“你经常参加舞会吗?”

“像今晚这样的舞会,我是极少有机会参加的,但为了做生意交际应酬,我只好特别请了老师回家教授。”

“原来有名师指点,怪不得跳得这么标准。”心湄突然想起。“你请式芬跳过舞没有?”

“没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是今晚的女主人,你又是特地为了她的生日赶回来,怎可以不和她跳舞?快去邀吧!”

“我们跳完这个舞,下一支舞我再请她…”

徐立德才去请式芬跳舞,米高、彼得、约克、积克、国峰…马上蜂拥而上围住董心湄。

“我有点疲倦,所以才停下来。你们让我休息一不好不好?等会儿,我再跟你们跳舞。”

“我们陪你聊天!”

“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要去办。”董心湄说着便站起来,离开了大厅。

她由露台走到花园,发觉风颇大,下午来胡家时是没有刮风的,虽然微觉凉意,但天色很好,黑漆漆的天幕上,挂著一个圆圆的大月亮。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她都感到闷闷不乐,有一屋子的人,她仍然感到内心很寂寞。到底为什么?她一向也算是个快快乐乐的人,没有什么事能上她心头,但自从认识了李斯达…

他这个人怎么了?到底去了哪里?怎会一声不响地消失?他像一颗朝露,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一点都没有她,甚至忘记曾认识董心湄这个人,她在他心里是毫无价值、毫无地位的。但她还是痴痴地等!

“噢——”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今晚他来了,她一定会很开心,会整晚小鸟依人般的依在他身边。胡式芬答应过她,今晚会为她找机会,说不定他还会向她示爱。但他没有来,他分明知道胡式芬生日,他还订作了新礼服,却连一通电话祝贺也没有。

她又叹一口气,问天上的星星,此时此刻的李斯达,到底在哪?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会为对方做好多事情,甚至遭遇许多困难也在所不惜,比如徐立德就是,他愿意为胡式芬专程乘飞机赶回来。

“今晚的月色真美!”

董心湄回过头去,果然是徐立德。“和式芬跳完舞了?”

“跳完了,她今天是女主人,还要招呼其他朋友。”

“你没请天娜、丽莎他们跳舞吗?”

“等一下吧!我很久没有来这花园看看了。”

“今夜天色清朗,就是风大了些。”

“我听那些侍者说,八点钟挂起一号强风讯号就来了。”

“原来有强风到,怪不得风那么大。”’

徐立德看看董心湄,见她舞衣单薄,便关心地问:“你冷不冷?”

“不冷!只是有点凉,我刚想凉快一下…”

她说着,一阵大风吹过来。她前面那栋大树,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树上的花朵都纷纷落下来。

“花!花!”董心湄忘形地奔上前,用双臂去围住那些花,但怎么也围不住。“花跳舞!花在跳舞…”她又伸手去抓,终于抓到两朵落花和一些花瓣。“好美!花在跳舞…”

“心湄,你很喜欢看落花?”

“是的,我喜欢,我最喜欢!”

“那你应该去日本。”

“日本?”

“是的,日本。日本到处都有樱花,落花时节,所有的花随风落下,落得到处都是,好像花雨…”

“那一定很凄美,所有的花在雨中跳舞!”董心湄捧着落花。

“可惜这棵树的花不多,这么一阵强风刮过,花几乎都落光了!”徐立德问:“喜欢看落叶吗?”

“不喜欢,落叶没有美感,只令人感到很萧索。”

“其实,加拿大的枫树落叶也很美的。”

“枫树不同,枫树本身已经很美,但我还是喜欢看落花,只有落花才会跳舞。”

风开始愈刮愈大,董心湄用两手抱住双臂,仍舍不得离去。董心湄感到一阵温暖,很舒服。低头一瞧,是徐立德的礼服外套。

“你不冷吗?”

“我里面有长袖衬衣,你不同,你的舞衣很薄。”

“我有一条绿色雪纺披巾在楼上客房。”

“要不要我替你拿来?”

“用不着麻烦你了,反正花也快落尽,没有花儿肯跳舞了!”董心湄莫名其妙地又叹了口气。

“你好像并不怎样快乐。”

“因为我喜欢看落花跳舞吗?”

“不,当你看见花儿纷纷落下的时候,你很开心。”

“那你怎能说我不开心?”

“因为你的眼神。”

“我的眼神?”

“你的眼神是忧郁的。”

董心湄下意识地垂下眼皮。

“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出席的舞伴?”

董心湄猛然抬起头来,很诧异地望著他。

“和男朋友闹意见?”

他似乎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但是,她并不愿意把心事公开。

董心湄昂昂首,摇了摇。“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怎会呢?别的不说,光积克、约克他们…”

“每一个都会有人喜欢的,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有了男女朋友,这应该是两回事,对不对?”她抛下手中的花办。“我们还是进去吧!恐怕式芬已在等候你,而我也真要和积克他们跳舞了…”

几个女孩子在咖啡座聊天。

“心湄,怪不得你不把积克他们放在眼内,原来你有了一位这么好的男朋友。”

董心湄和胡式芬交换看了一眼,不解她们怎会知道李斯达的事?况且,李斯达已经不存在,失踪了!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式芬生日那天,我也是一个人出席的。”

“先到后来的问题吧!你和式芬是好朋友,要帮忙,所以你先到。”

“什么先到后来?”那天李斯达根本没有出现过,董心湄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你们把我弄糊涂了!”

“大家都看见了,你还赖?”

“看见什么?”

“立德表哥啊!你们出双入对的。”

董心湄觉得好笑。“他是式芬的表哥,可不是我的表哥。”

“徐立德的确是我的表哥!”胡式芬也补上一句。

“你的表哥是心湄的男朋友,他们的感情都那么好了!”

“天哪!那日我不过才第一次见他,徐立德是专程为式芬乘飞机由德国回来的,其实他才是式芬的男朋友。”

“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胡式芬害起羞来。

“不对吗?你不是从小就喜欢立德表哥?你以前常在我面前提他,说他是你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吗?”胡式芬一脸的绯红,羞道:“小女孩总有些梦,那是我很久以前的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