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琪莉推开他,面颊更红,换了别人,不给他一个巴掌才怪!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也不是想揩油,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象小妹妹!”

嘿!小妹妹!

大家吃得很饱,孔文瑞连外衣也脱掉,只穿衬衣和西装背心。

琪莉突然想起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提议回家。

孔文瑞开车送琪莉回家,突然他很沉默,半句话不说。

“为什么静静的?”

“我正在想,我今天有点不正常,我们今天才认识,我竟然和你喝酒听歌,还说了那么多话,又一起吃饭…不可思议!”

“以前没有发生过吗?”

“没有!最初认识,都是一大堆人吃饭,我也不会带她们上酒廊。”

“很后悔一个晚上和我在一起?”

“浪费你——四个钟头的时间,等会儿你还要开车回家,真不好意思!”

“还为你取消了一个约会!”他一脸笑容,“送你回家是顺路。我也住浅水湾,不过看浅水湾酒店,我是一前一后,今年夏天,我每天都到浅水湾吃了早餐才上班。明年,明年可能是一房瓦砾!”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日新月异,新的应该比旧的更好!”

“当你第一眼看到便喜欢的东西,应该是最好的,就算有更好更好的也不能跟它比的!”

“想不到你很念旧。啊!前面不远处就是我的家,在这儿停车好吗?”

“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到门口?啊!我明白了!怕妈妈知道不高兴。做妈妈的都不喜欢女儿太小交男朋友。好!我在这儿停车。”

“我妈妈已经过世了,我欠你一顿饭,改天我要回请你!”

“不要!我想没有下一次,今天,是奇缘巧合,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

“为什么?”奇怪、诧异又有点失望,“我真是那么令人讨厌吗?”

“不是,你很可爱!”他又捏一下她的脸,“小女孩!”

“其实,我…”

“回去吧!”他为琪地开了车门,“不用说再见了。”

琪莉顿了一会,无可奈何地下车。

孔文瑞的法拉利,象穿梭机那样地飞了前去。

琪莉呆在她下车的地方。

一阵冷风吹来,她穿上了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走回家。

进屋子,佣人替她脱下大衣:“艾先生已经等了你一个晚上。”

“噢!”她走进去,艾云飞已走出来欢迎。

“工厂发生了什么事?”

“小事情,船务公司问我们去美国的那批货可不可以提前,他们要起价了。”

“能赶得及吗?”“第一厂和第二厂愿意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琪莉接过佣人送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坐下来,吐了一口气:“我应该打电话给你,要你等我一个晚上,不好意思。”

“小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

“我把工厂的事安排好,打电话到这儿来,佣人说你还没有陶家。于是我马上打电话到广告公司,他们说七点钟左右孔文瑞已经和你走了。”

“他带我去酒厅,常去的那一间,后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艾云飞皱皱眉:“他知道你的真正的身份吗?”

琪莉摇一摇头。

“最终会知道的!”艾云飞说,心里是多么的不是味儿,没吃晚餐刚才肚子还抗议,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有好的开始,以后合作容易。”

“不,没有什么不同,他说过永远不会喜欢卓琪莉那女强人。他开车送我到门口附近,分手时他说:‘不用说再见’!他不会再单独见我,不管我是谁,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若不喜欢,他为何请你听歌,吃饭?又送你回家?”

“他说:今天是奇缘巧合。以后他不会找我。他只是…”琪莉突然感到很失落:“他只是把我当小妹妹,觉得我很好玩。”

“很好玩?他太不尊重你!”

“不!他出于真诚,没有恶意。”

艾云飞总算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哈,肚子又开始呱呱叫。

“吃过晚饭没有?”

“吃过才来的!”他不好意思说真话。

“时间不早了,明天按时上班!”

“明天便可以看到今天拍摄‘彩衣’的广告相片。”艾云飞说,“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第2章 情投意合
琪莉穿上一身娇英的丝质晚礼服,短短的秀发喷上金粉,脸上略作化妆,一双塔型的钻石长耳环,令人看来很美艳。出门时,艾云飞为她穿上栗色的貂皮大衣。

这个由香港珠宝业举办的周年餐舞会,琪莉是非参加不可的,因为她需要多认识珠宝行业的人士,赞助她的“彩衣”晚礼服的推出。

穿晚礼报不佩戴首饰?她今天也戴上钻石项链。

她首饰不少,但是要同时供应十套晚礼服配搭,就不可能。

这种宴会以前卓老先生参加,现在改由琪莉参加。琪莉回港不久,餐舞会又不能没有舞伴,艾云飞自然不可缺少。餐舞会很热闹,餐舞之前先来一个酒会,大家喝酒、聊天、联络感情。

胡夫人说:“你是卓天威的女儿?这么大,你爸爸不象有一个这么大女儿的人。他还很有吸引力,可惜被茱迪拉走了,不然他今晚可疯!”

“琪莉长得好漂亮。”

“他爸爸漂亮呀!”

“听说你妈妈更漂亮!”

“所以琪莉比她爸爸还漂亮!”

“她的晚礼服才漂亮呢!”霍夫人问,“听说你常出国,在意大利订买的?”

“不!”琪莉很骄傲地说,“香港货,我们‘彩衣’的新产品!”

“什么?”几位夫人低叫,“香港有这么出色的晚装?款式、料子、裁剪都很好。琪莉,转一个圈,啊!美极了!漂亮极了…”

孔文瑞和几位夫人的公子在聊天,突然有人说:“你们看,那边多热闹?”

“妈咪盯着看的女孩子是谁?很耀目。”

孔文瑞转过头去一看,愕了一愕,那是小琪吗?不是,小琪比她小,小琪没她世故、成熟,但是,她比小琪美艳。

一看不远处的艾云飞,孔文瑞恍然大悟。怪不得小琪那么小,竟让她做女秘书,原来艾云飞这小子追求小琪的姐姐!她一定是小琪的姐姐。

过去取笑艾云飞,他找到一个大美人:“嗨,云飞!”

“文瑞,对珠宝也有兴趣?”

“不!最近和他们玩在一起,他们的爸爸都是做珠宝生意的,所以,给他们拉来了。”

“怪不得!”

“小琪最近怎样?”

“小琪?啊,很好,很好!”

“原来你追求小琪的姐姐,好眼光!”

“小琪还有姐姐?”

“她不是吗?”

琪莉旋过身,看见穿黑色晚礼服的孔文瑞,先是呆了呆,继而是兴奋和喜悦。

她向孔文瑞点头微笑。

孔文瑞略一弯腰,笑对云飞说:“为什么不介绍这位漂亮的小姐给我认识?”

“她?”艾云飞不知如何是好,他望着琪莉说不出话来。琪莉向他含笑点头。

“她就是我的老板——卓琪莉小姐。”

孔文瑞愕然,卓琪莉在他想象中,完全是两个人,他略一定神,伸出手向琪莉:“卓小姐,久仰久仰!”琪莉含笑和他握手,没有说话。

“令妹小琪好吗?”

她点了点头。孔文瑞和艾云飞聊了几句,便走开了。

“仍然让他误会小琪另有其人?”

“我希望借着小琪扭转他对我的看法,以后大家合作容易些!”

艾云飞点了点头。舞会开始了,琪莉看见文瑞与一个长发美女共舞。

“云飞,孔文瑞的舞伴,我好象在哪儿见过,而且见过好次。”

“她是本年度香港公主,当选后又参加电视节目演出。你多半是在电视上看见她。”

“对!我记起了,她叫花蕾。云飞,你到孔文瑞的那边,请花蕾跳舞。”

“文瑞也会过来请你跳舞。”

“我正想他过来请我跳舞。我不是说过了,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云飞卓点头,拉开椅子过去。云飞请了花蕾,果然,文瑞也过来请琪莉。

“能够和女强人共舞,是我的光荣!”

“不觉得没趣吗?”

“连声音,你们都相似!”

“谁?”

“令妹小琪,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因为她让你捏了三下面颊。”

“她都告诉你了?”文瑞想起小琪笑笑,“她很讨人喜欢,我但愿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你没有吗?”

“有几个姐姐,没有妹妹,小琪是不是十七岁?”

“不是!”

“她真的十六岁?”

“女孩子化妆和没有化妆,分别真的那么大吗?”

“什么?”

“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云飞说你二十一。”

“如果我说我今年十六、七岁?”

“你不是!”

“不是还是不象?”

文瑞看着她:“不象也不是!”

“唉!”音乐已完,琪莉说,“能不能多跳一个舞,算我请你?”

“可以!”他没有停下脚步。

“孔先生!我陪你到酒廊听歌、吃饭,一共花了四个小时,我记得我没有说过半句公事。”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卓小姐,不要把小琪和我的事搬过来。”

“你听着!我是独生女,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你听卓天威有两个女儿吗?”

“那小琪不是你妹妹,你们只是相似,小琪是云飞的秘书。”

“云飞的秘书是爱咪。我记得那天你穿套白西装,蓝宝石呔针,我举起球棒的时候,你进来鼓掌。后来云飞和赵凡先走,我留下来协助彼得和亨利。工作完了,你的女秘书把我带到你的办公室里,你要请我吃饭,出门后你说时间太早,就带我到酒廊。你给我叫了一杯鲜橙汁,酒廊有个弹吉他的女孩子,长发的,你给她六十分,但加上她的柔,你给她七十分…”

“你,”他停下脚步,“真的就是小琪?”

“你送我回家的时候,你说:不要说再见!”

“噢,天!”文瑞闭了闭眼睛,他做了最可笑而又尴尬的事。

“你说我一小时可以赚许多钱。但那晚我和你一起四个多钟头,我没有赚过一角钱,孔先生,我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差吧?”

“…”文瑞理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承认自己没有一头披肩长发,不够娇不够嗲,没有女人味,我脾气不太坏但急性子,说话快,动作快,我不够细心及温柔体贴,我是小姐不是淑女。但我不承认我野心大,虚荣心强,好胜心重,我也不是一开口就是生意,更不是什么女强人…”

“对不起!我根本不应该在人家背后说闲话。”文瑞无地自容,终于道了歉,“我想象中,你完全不是这回事。”

“我后来没有怪过你,正如你在酒廊说的,你从未见过卓琪莉,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好或坏一切凭想象,你是无意的!”

“无意也能伤人,”文瑞忽然说:“我想跟你谈谈,但这儿不方便。”

“离开这儿出去?”

“是的,我第二次邀请你出去。”

“可是,你的舞伴…”

“同桌的的都是我的朋友,我会托朋友送她回家,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外出的话。”

“好吧,”琪莉很爽快,“我通知云飞。”

“我开车到酒店门口接你,还认得我的跑车吗?”

“白色法拉利。”

文瑞想一想,突然慎重更正:“今晚是红色的平治跑车。”

“等会儿见!”

各自回座位,琪莉对艾云飞说:“我有事和孔文瑞出去,你一个人没兴趣就回家休息吧!”

艾云飞脸上透着忧虑:“他已经知道你就是小琪?”

“是的,他已向我道歉,麻烦你替我穿上大衣好吗?”琪莉和同桌的夫人一一道别,然后拿了晚装手袋离开餐舞会。

走出门口,上了车,象上次一样,大家都没有说话。

进酒廊,一个男孩子正在唱:“永不说再见。”

坐下,孔文瑞对侍应生随口说:“鲜橙…”他看了看琪莉,摊摊手。

“红粉佳人!”琪莉说。

孔文瑞替她和自己脱去大衣。

“上一次来,我十七岁,喝橙汁。今天来,二十一岁,喝鸡尾酒。”

“那天,你真象个小女孩!”

“那是本来的我。”琪莉感慨地说,“我应该还在学校念书、打球,过着无忧无虑、不知道什么叫金钱的单纯日子。我爸爸突然跑掉,我相信你也知道,他一走,便什么都不理,只是叫我回来接替他,我被迫结束学校生活赶回来。我们的工厂糟透了,我怎么办?卖掉它,回英国过自己喜爱的生活,那将会有多少人失业。好啦,留下来,做下去,可是样样不顺眼,要做好些,就必须付出时间和精力。”

孔文瑞很留心地听她说话。

“我学问不足,没社会经验,内部矛盾多,所有高级职员全部四、五十岁,他们做生意的眼光手法,和我们这一代完全不同。我要改革,我要应付外面的生意,也要应付内部的元老,而我只有一个助手——艾云飞,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拼进去,一天有时只能休息两个小时。我这样做,不是因为虚荣心重,不是想跨越男人做女强人。是的,我这样拼命,三十岁就残了,但这不是我自愿的。爸爸放下个烂摊子给我便溜掉,我不奢望别的,只想工厂上轨道,难道,我做错了?”

孔文瑞看见她眼睛湿润,很不安。

卓天威私奔的趣事人人皆知,卓天威风流成性,只爱谈风流,不管生意,他也有所闻。就算卓天威有个儿子,想把生意做好,上轨道,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又何况是个年轻女孩,又几乎是孤单作战。

“卓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声‘对不起’根本没有用,如果在工作上你有什么需要,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

“我不习惯说谎,也从不轻易承诺。”

“谢谢!”琪莉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

“我敬你一杯,”文瑞举起酒杯,“表示我的歉意和诚意。”

“愿我从此好运。”

文瑞和琪莉喝了酒,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认为我辛辛苦苦改革工厂,是不是很多余?”

“非改革不可,否则就结束它,”文瑞认真地说,“最初我接管爸爸的生意时,也改革一番,幸而我爸爸经营的手法已颇能追上潮流,又不会用上一大堆王亲国戚,所以,也不太难。但卓伯伯的工厂和贸易行,根本落后十年。我常对云飞说,他怎能在那种环境中发展?”

“要改革,就必须拼进去,搏命似的。”

“唔!你会很吃力。”

“唉!现在二十一岁象十七,到我三十的时候,恐怕象五十七了!”

“你仍然为这件事不开心?我太夸张了,原谅我!”

“不,我倒觉得你很有道理,人不是铁铸的,何况我还是个女的,我认为真有可能。”

“见了你,就知道不可能。”

“何以见得?”

“因为你皮肤白,肌肉组织结实富有弹性。”

“哈,你竟然捏女强人的面颊,还一共捏了三次呢!”琪莉假装嗔怒。

“谁叫你那天象个洋娃娃,那么可爱!”文瑞不怕,反而笑了。

“今天就不可爱了,象多大?二十七?”

“不,你是我所见的最美的女强人,今天象二十一,不过,你不化妆更好看。”他衷心的。

“谁喜欢化妆,脸粘粘的,不过,正如你所说,我是个老板,随时开会,随时见客,随时谈生意,总不能穿件羊毛衣、牛仔裤那样随便。”

“唷!把我每一句话都记住,记性真好,以后我说话要加倍小心。”

“你不是说:不要说再见,怎会有以后?”

“那是对十七岁的小琪说的,我不好意思带坏小女孩。但你已经是二十一岁,可以喝酒了,卓小姐。”

“琪莉。”

“琪莉!”

琪莉看看表,文瑞说:“要走了?”

“歌手也下台了!”

“走吧!”

在途中,文瑞说:“你哪一天有空,我陪你参观我属下的公司。”

“明天,我很早就想向你领教,不过,你也要参观我的工厂,给我提意见!看看有什么需要改革。”琪莉说。

“你真爽快,听说你早上八点半钟已经在写字楼,做你的司机可不容易。”

“为了付广告费给你,我不仅卖了一间屋,连劳斯莱斯也卖了,司机也不用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给你打六折,而且你不用立刻付款,现在卖房子很吃亏!”

“都是身外物,我也不想享受六折,那没道理,你开公司要赚钱的!”

“平时你自己开车?”

“我车牌考了,也领受过开车的乐趣,但在香港,真烦,约了人,车子一放,出来就有控票,所以,多半云飞来接我,我回来不很久,香港的道路我还不能适应,只好辛苦云飞。”

“他和我们不同路,是辛苦些。”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参观我的公司?”

“任何时候。”

“我明天九点钟开车来接你,”文瑞望了望前面,“我可以一直送你到门口吧?”

“当然可以!因为我已不是小琪,进来喝杯咖啡好吗!”

“改天吧,街坊嘛,总得入屋拜访。”文瑞下车为琪莉开了车门。

琪莉下车,站定,俏皮地问:“我要不要跟你说再见?”

文瑞想伸手捏一下她的脸,但手伸出去马上改了手势,他摇一摇手指说:“当然,明天就见。晚安!”

他上车,把手伸出来挥了挥,火红的平治跑车开走了。

琪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问自己,世界上是不是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在文瑞大力协助下,琪莉的“彩衣”迎春时装展览会,星期日下午在香港一间最新式、最豪华的大酒店内举行,并设有酒会。

时装展览会之前,他们已做了不少准备,报纸、周刊、杂志,海报都刊登和介绍了“彩衣”的产品,四个电视台当然不可缺少,又在一个电台为“彩衣”特约了一个专辑,访问卓琪莉。

拍电视广告时,文瑞提议不用模特儿,要用艺员:“观众看起来会有亲切感,容易接受,效果更好。”

琪莉同意,云飞虽反对亦无效。

文瑞通过女朋友,找到四个女艺员,乙电视台三个,甲电视台一个。

又凭他的面子,请到香港最佳司仪协助,锦上添花。

至于展览会那天的模特儿,也经过琪莉、文瑞和云飞精心选配。

星期日那天,琪莉一早就打扮好。

她穿了一套银色和深紫色间条的套裤主人装,裤子阔阔的象条灯笼裙,刚在膝盖下,配银色丝袜,紫色高跟鞋,短发上压了一串紫色的小花,和耳环配成一套。

她中午已在酒店打点一切。

云飞早上就来了,文瑞也赶来。

“吃过午餐没有?”文瑞关心地问,“等会儿没时间吃东西,酒会的点心你也没机会吃。”

“午餐没吃,出门前吃了一碗面,你呢?”

“我来接你吃午餐的。”

“这儿那么多琐务,我走不开,你自己去吃吧!”琪莉柔声对他说。

“一个人吃午餐闷死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唏,我们可以叫侍者送来,你喜欢吃什么?”

“牛扒!哎!不要了,吃牛扒很费时。”

文瑞走了出去。

一会儿他回来,琪莉问他:“贵宾名单越写越多?”

“我面子够!”

“你邀请,人家未必到。”

“客人不到是我不够面子!你信不信?”

琪莉膘他一眼:“吹牛!”

“牛来啦!”

侍者推着餐车,送了三份牛扒和餐汤来。

“云飞,”文瑞叫,“吃午餐啦!”

云飞随便应着,近来他对文瑞总热情不起来,文瑞可一点也不在意。

“叫三份干什么?我早说过没时间吃!”琪莉一面试灯饰一面说。

会场工作有专人做,但是,琪莉总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展览会顺利进行,她觉得事前准备妥善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