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二十一岁生日,这日子好重要,送糖果太普通,而且钻石配美人,你今天打扮得如此艳丽,怎可以少了珠宝?”

“我已经有许多首饰,奶奶今天又送了一个钻石镯子给我。”

“这不一样,为今晚而设,太太先过目。”尔希揭开盒子,闪呀闪,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镶钻石的项链,当中吊着颗圆形蓝宝石,没十卡也有八卡,还有一对一样款式的耳环。

“我为你戴上,你看多相配,多美丽!我多聪明,如果我买红宝石,配你这袭晚装就土死了!”

“很聪明吗?你只不过早知道我设计了这套晚装。”

“到底喜欢不喜欢?”尔希从后面抱住她,吻她的粉颈。

“当然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那颗蓝宝石为什幺这样重?”

“宝石越重越保值…”

“你一天到晚都想着钱!”水晶半转身,用指甲轻刮他的脸。

“那蓝宝石也漂亮呀!在你雪白的胸前闪呀闪…”他搔她的胸口。

“别再玩,快去洗澡更衣…”水晶笑着溜开:“刚才六姐来电话,爷爷和爹妈就快到了…进去呀!你当心爷爷上来找你…”

把尔希塞进浴室,水晶坐在化妆台前,轻轻把尔希弄乱的发丝梳好。

既为人妻又有盛大餐舞会,素着脸不太好,便化了一个最淡的妆,薄薄的玫瑰色口红,再喷点香水,等会和尔希跳第一个舞时,让他香个饱。

她戴上尔希上月送她的心形巨钻戒指,还有吴夫人送的钻镯,她站起来一看,珠光宝气,太隆重了,是不是俗了点?

不管了,今天实在太开心。

她戴上钻石表时才留意到时间,忙去催尔希。

尔希也大概好久没享受水压按摩浴,他也忘了时间。

一个忙碌的商人,连沐浴也成了一种享受。

水晶把他拉出来,帮他穿衣。

尔希今晚穿的也是一套宝蓝色的晚礼服,另外一件后面只结上蝴蝶结的小背心,前面也钉上各式宝石。

一件雪白晚装衬衣,一个宝蓝领花,全套穿上了和水晶就是一对情侣装。

他再穿上一双宝蓝漆皮镶水钻鞋扣的跳舞鞋,水晶也忍不住称赞:“你真像欧洲的贵族王子!”

“不是白马王子吗?”

“英俊是英俊了,风度也翩翩,就差一点点,白马王子好象都不戴眼镜的。”

“爸说过,‘男人戴眼镜才够成熟,压得住阵,职员不敢把你当小子,谈生意人家也不会欺负你经验少讨你便宜。’”

“一天到晚都是生意呀!钱呀!”水晶瞟他一眼。

“好!我明天配副隐形眼镜,不做精明的生意人,做你的白马王子!”

“开玩笑!走吧!”水晶挽着他的手臂:“亲友都该来了!”

到房门口,尔希还在她脸上香一下。

“当心!”水晶侧过头:“我涂了口红,别把它弄花了。”

“咦!你比刚才更美,摄影的、录像的人都请了?”

“唔!他们六点钟来,六点钟切生日蛋糕。”

“叫他们早点来,为你多拍点照留念。”尔希边走边欣赏水晶,她真是美人,越大越美,证明自己有眼光,第一眼就看中她。

“空紧张什幺?好象今晚是奇迹,过了今晚我会变丑。对了,你的无线电话,锁上没有?”

“昨晚睡前已经锁上了。”

“我就怕最开心的时候,公司突然有人打电话找你。”

“不会啦!我连婵姐也吩咐好了,任何电话我都不接听。”尔希拍拍她的手:“放心!今天我整个都属于你的。”

不早不迟,刚进入大厅,水菱领头和一家人来了。

水爷爷看见小孙女,惊喜万分,一把抱住她:“你长大了,还那幺好看!”

在祖父的眼中,孙女永远是BB。

“爷爷,你别乱亲她的脸,她只是略作装修,不再是清汤挂面条,弄花了妆就不好看。”水菱格格笑。

水爷爷轻拍小孙女的脸儿:“现在才好看,才像个结了婚的小妇人,我现在可放心了。水晶呀!你嫁得很好,爷爷好安慰。”

“你看她一身珠宝,过千万戴在身上,尔希一定很疼她,待她很好。”水太太也在赞美。

“我们总算没有找错女婿,尔希家庭出身好、学识好、能干,也很英俊,配我们家小公主,刚刚好。”水先生一向欣赏尔希。

“那都是我的功劳,如果我和尔希爷爷不是好兄弟,水晶就认不到尔希。”

“不可否认妹妹是嫁得很富有。问题是,钱对她不重要,她要嫁一个爱她疼她的丈夫。”水菱说。

“我相信尔希一定很疼她、非常爱护她,从水晶脸上的表情就看得到。”水爷爷拖住孙女儿的手问孙女婿,水晶在旁一直笑瞇瞇:“尔希,你是个十全十美的丈夫,对不对?”

大家都看着尔希,等他表态。

“我只承认非常爱水晶,但不算十全十美,起码我不能每天都陪着她,生意忙得我团团转,把她冷落了。”

“男人大都以事业为重,你不陪她又不是去吃喝玩乐。水晶向来温顺,善解人意,她不会怪你的。”水先生说:“你刚把父亲的生意接过来,困难阻碍必然多,所谓创业难,守业更难!”

“爸爸临终时也是这样说,坚守住了万事就好办,现在还是一团糟。”

“庆幸的是大权在握”

“你们不要碰上面就谈生意经,水晶最没兴趣。”水菱拉着妹妹:“来,拆礼物,看看我们送你的礼物合不合心意?”

男仆把饮品送过来,客人逐渐到来,吴夫人把水爷爷及水太太夫妇迎了去打牌,韦士利帮尔希招呼客人。

“尔希请了不少生意人!”水菱对水晶说。

“你怎幺知道?”

“我怎幺不知道,我也是生意人,不过我不是老板罢了!那些人在许多上流社交场合都见过。”水菱帮水晶把一份份礼物放好。

“我最近已经没有陪尔希去应酬了。”

“你根本没兴趣嘛。”水菱问:“对了!你的同学、朋友还没有来?不是六点半唱歌切生日蛋糕吗?”

“今晚我只有家人,没有自己的朋友。”

“怎会这样?有丈夫就不要朋友。”

“当然不是,其实,我也很需要朋友,但她们差不多都走光了。”水晶喝口香槟叹口气:“我们那一届考大学成绩很差,和我谈得来的玛花和姬蒂考上了,其它考不上大学,又不甘心早婚的,都出国留学去了,碧姬也去了加拿大。”

“你起码应该请玛花和姬蒂。”

“姬蒂和我由于生活方式不同,她是大学生,我已经是人家的太太,她认为我丈夫呀、奶奶呀…很老土,来往少了,去年她搬了家,我们便没有来往。玛花全家要移民,她正陪父母去买房子。”

“就这样一个个走光了。”

“可不是。”水晶又叹气。

“幸而还有个宠你的丈夫。”

“他难得陪我一天,他…”

“他天天陪着你不求上进也烦,我是个女人也要发奋图强,何况他是男人,你在家享福不知道,赚钱真是不容易,你真要多体谅他!他忙得人影不见没关系,最重要他心里有你,他对你是否专一?”

“他不可能会有另一个女人,不过…”

“那就够了,他只爱你,忙完了,定下来了,必然守在你身边。”

“你自己喜欢搏杀,老是帮着尔希。”

“你不想丈夫发达吗?你那深情的丈夫来了。”

“晶,我想跟你单独说些话。”尔希神情焦急:“六姐,你不介意吧。”

“请便,我看看生日蛋糕送来没有?”

尔希和水晶到书房。

“什幺事?尔希?”

“对不起,我首先向你道歉,不过,道歉也不够,等我回来才惩罚我好不好?”

“你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我要马上回公司,公司有事。”

“你没有听我的话关上无线电话吗?”

“关上了,就因为电话找不到我,张加玲亲自来了在外面等候着。”

“她把文件带来,签了就算。”

“不是,是ICAC的人到了公司,由于他们找不到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ICAC?你做了什幺坏事,惹上了ICAC?那的确是很麻烦,若是开会谈生意还可以改期。”

“不是我,是那班老人党,我和几个可信任的职员,找到了他们贪污的证据,我去ICAC告发他们,ICAC马上采取行动,如今要请我回去问话,协助调查。”

“啐。”那是何等扫兴:“你去多久,什幺时候回来?”

“我不敢确定,大约三四个小时,到时候就开始晚餐,不用等我。”

“你是男主人,你走了我一个人怎样应付?连吃晚餐都不在。”水晶是有点不高兴。

“请六姐和韦士利帮忙,我留下张加玲,她很能干,会帮助你。”

“你突然跑了,我怎样向爷爷爹妈交代?”

“我走前会跟他们说一声,改天再补请他们吃饭。舞会时我相信一定可以赶回来。”

“你为什幺不等我过了生日再告发他们?”水晶发嗔。

“我也是星期六才去举报的,以为要等到下个星期四、五,我们都想不到他们的效率那幺高。水晶,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怎幺也想不到…今晚会扫你的兴!”

“好吧!切了生日蛋糕你立刻回公司。”

“蛋糕还没有到,他们很守时的,说好六点十五分就六点十五分,但我不能等,我回公司还要开快车。水晶,你体谅我,帮我一次。”

水晶气得说不出话。

尔希蹲在她腿旁:“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令你丢脸,我保证,下一次不会有同样事情发生,最后一次,你宽恕我,等我回来,罚我跪天光,扮狗叫扮乌龟爬…我什幺都肯,晶,帮我,体谅我。”

“对客人,如何逐一交代?”水晶幽幽地说:“其实你陪我吃一顿早餐、散散步、又一起吃中饭,我已经很满足了…”

“原谅我,我一定会补偿。”

“你去见廉署人员吧,我要去招呼客人。”水晶站起来,向外走。

“晶,”尔希捉住她的手臂:“等我回来罚我。”

水晶也没有说什幺,因为她已感到失望。

生日蛋糕吃过了,晚餐也开始了,尔希一直没有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大家观颜察色,都不敢提尔希,怕触动水晶。

水菱开解妹妹:“尔希这样做也是为了公司好,一劳永逸。”

“晚餐不回来吃,也该打个电话,一屋的客人。”水晶有点埋怨了。

“看样子他是走不开,到廉署喝咖啡可不是玩的。”

“犯法的又不是他。”

“若犯法就更麻烦了,惹上ICAC真不讲笑的。尔希去协助调查,也不是份优差,但效果好,很值得,别鼓着气嘛。”水菱捏捏妹妹:“你一向大量,胸襟广阔。”

“你就是帮着他,不公平。”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你不懂生意,有很多事情你不能理解。算了,反正尔希答应补请,下一次玩得开心些。”

乐队奏乐了,歌手献歌了,舞会也开始了,尔希仍然没有回来。

水晶做梦也想着和尔希跳第一个舞,因此,她换上尔希最喜欢的音乐,准备醉他一醉。谁知道连男主人也溜了,和水晶跳第一个舞的,竟然是水爷爷。

水晶绝望了,笑容怎幺也展不开来,水菱了解妹妹心事,她带领众人告退,舞会就提早散了。

张加玲走之前也跟水晶解释过:“吴先生怎幺也想不到ICAC会那幺快展开调查,照理也不应该那幺快。原来ICAC一直就对阮先生那班人展开侦查,吴先生送去的资料正好里应外合,所以星期一就行动了,事前吴先生真的不知道…”

水晶不懂这些,也没有兴趣去理会,只想回到房间去,但礼貌上她还是谢了张加玲的一番好意。

客人走后,水晶去看吴夫人,她们牌局还未完,吴夫人拉住儿媳妇的手:“舞会为什幺散得这幺早?”

“大家明天要上班,一个走,其它的人都跟着走了。”

“哈!我一直以为今天是星期六。”

“奶奶,我想早点回房间休息,不陪你了。”

“去,去,玩了一天,也够累了,洗个澡舒舒腿。”吴夫人看着儿媳妇笑:“晚安。”

水晶向吴夫人和她的牌友道了晚安,便回卧室去了。

水晶真的洗过澡便上床睡大觉,第一次没等丈夫回家先睡了。

尔希虽然赶着回来,但舞会散了,妻子也睡了,他叹着气,拨开水晶脸上的发丝,在她唇边轻轻一吻。

第二天尔希醒来水晶仍在睡,他淋浴更衣出来,水晶还没有醒来。

尔希是想等她醒来,向她道歉,说些好话,逗她开心,可惜他等不及,因为他和廉署约好时间,非出门不可,只好在她脸颊上香了香才离去。

其实,水晶早就醒过来了,每天尔希起床她必醒。但是她一直装睡,原因是,她早已知道丈夫会向她解释;而她,根本不想听他任何解释。

她告诉自己,算了,反正如何解释、道歉,也难以弥补她昨夜的失望。

吃午餐时,吴夫人一直看着水晶:“昨天太累,睡过了头,没吃早餐?”

“是的。”她赔笑:“睡过了头。”

“尔希好担心,他今天又要赶去廉署,不能等你起床。”

“我今天没有陪他吃早餐。”

“他是怕你不开心。”吴夫人关心地问:“仍然为昨天他突然离开宴会生气?”

水晶也没说什幺,完全不生气、很开心是假的,但是生气也没有用。

“我自己也是女人,当然同情你,不过,我更相信儿子最爱的人是你。他昨天突然离开宴会,是为了公事。”

“我也明白,不过,他实在太忙了。”水晶轻轻叹息。

“遗传。”

“遗传?”这话题很新,水晶有兴趣了,遗传了什幺呢?

“遗传了他父亲对事业的狂热,一天到晚想着的,都是生意,还要事事亲自办理。你老爷,比尔希更狂,事业第一,事业第二,事业第三。”

“但老爷未去世前,我每次看见奶奶,老爷总是陪着你,他对你很好,我还以为他是太太第一。”

“我挨孤单寂寞,独守空帏好多年了。”吴夫人极力回忆,“我们也是经过拍拖才结婚的,但他并不像尔希爱你般那幺爱我,这就不是遗传,我们结婚后,不单是没去环游世界度蜜月,连澳门都没有去过。当然不是因为没有钱,是因为他太忙,一天到晚不知道他忙什幺,就是不见人,一个星期才回家吃一两次饭,还是新婚呢!我和家姑的感情也不算好,那时候代沟好厉害,别说家翁,连家姑也极少跟我交谈,唉!”

“日子好难过。”水晶想想自己,似乎已经幸福许多。

“没事不能回娘家,更不可以随便和朋友同学溜街逛公司。我不会打牌,即使会吧,也轮不到我,只有坐在家姑后面看她打牌的份儿,你说惨不惨?”

水晶点了点头。

“幸而不久后我怀孕了,但不幸我一连几个生的都是女儿,翁姑都不开心,他们要的是男孙,其实我自己也喜欢儿子,但生不出来有什幺办法?做女人真难。”

水晶有同感,女人有两种,一种像水菱那样自尊自大;一种像自己,干等着丈夫怜爱。

“还好你老爷喜欢小孩,为了女儿,星期日他也会不谈公事陪女儿吃茶看戏,又似乎过了一些幸福日子。自从有了孩子,自然不会再孤单寂寞,日子容易打发。”

“总算苦尽甘来了。”

“还不完全是,他仍然热心工作,仍然事业第一,事业第二,女儿第三…一直过了整整十二年,尔希出世了,真是皆大欢喜,老爷还替他取了个好名字:吴尔希——吴家,你有希望了的意思。”

吴夫人想着笑起来,又说:“尔希这孩子不单带给我希望,还带给我幸福,这儿子漂亮又讨人喜欢,真是人见人爱。他爸爸疼他疼得不得了,无论多忙,总想在尔希每晚睡前赶回来和他玩,亲亲他才让他睡觉,就这样,他培养了对家庭的责任。”

水晶听得很入神,这与她本身的幸福有极大的关系。

“他逐年把重责移交到他的宠信身上,不再事事亲自办理,因此,造大了他们的势力,又由于绝对信任,造成了今天老人的错误和障碍。”

“尔希把那班老人家清出去之后,便可以清闲些了。是不是?奶奶。”

“未必可以那幺清闲,因为有过他父亲的教训,他不会随便轻信他人。由于找得力助手不易,短期内他还要事事亲自办理。”吴夫人轻叹:“就只有他这幺一个儿子,有个兄弟就好。”

“怎幺办?奶奶?”水晶很无援。

“你最好生一个孩子,一来,有了孩子以后,既忙碌、热闹又兴奋,根本没有时间孤独;再说,若有了孩子,尔希对家庭自然看紧些。”

“我昨天才跟他提起过,他说我是小孩子,不应该生小孩子,我们还没有真正过过两人世界,他不赞成我现在生孩子。”

“他的话也有道理。”吴夫人笑了笑:“而且人人知道我想抱孙想得发狂,这幺敏感的问题,我也实在不应该参加太多意见…”


第3章
水晶结婚三年,已经二十二岁。

这一年间,有许多变动。

水晶的四哥五哥和两位嫂子由澳洲回来,这两位嫂子刚巧是一对姐妹。

水晶虽然不常回娘家,怕父母、爷爷知道尔希忙于事业而冷落她。但每次回娘家,大家都当她公主般宠爱、迁就,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特别是水爷爷,对她分外疼受,四嫂和五嫂一时不能接受,对这小姑感情不好。

水晶没怎幺注意,她回家主要看爷爷、父母,大家聚聚天伦。

大半年前,水爷爷终于年老衰弱去世。

水晶伤心了好一段日子。

水先生夫妇一向向往法国农村生活,早在那儿买了几幢房子出租,也办妥移民手续。

只是水爷爷深爱香港,不愿意离开,水先生夫妇也不忍心留下老人家,水爷爷一死,两个儿子又回来了,生意有人打理,夫妇俩便移民去了。

自从父母去了法国,水晶极少回娘家,因为她开始发觉,两个嫂嫂并不怎幺喜欢她,水菱终于答应韦士利的求婚结婚后,他们去了法国度蜜月,顺便探望父母,水晶更没有回娘家的理由。

也没有人固定陪她逛公司,因为水菱在法国。

她只好留在家里陪家姑打牌,但上月尔希的四姐生了个儿子,吴夫人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尔希三个姐姐生的全是女儿,吴夫人是第一次有一个男孙。

虽然是外孙,也够她高兴的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吴夫人去了加拿大探望外孙儿。

如今,平时家中就剩下水晶一个人了。

这一年间,水晶和尔希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淡。

尔希仍然是那幺忙,一天开四五个会,一会儿收购这间公司,一会儿新公司股票又上市。

一会儿又热衷于大陆设厂加工,他公干的时候多了,去了西欧,又去美国;去完澳洲又去大陆,下一站再去东南亚。

如此情况下,他不回家留宿的时间多了,水晶更孤单了。

尔希似乎仍未找到得力助手或可信赖的人,所以,他还是事事亲自办理。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和水晶环游世界。

也没有钓鱼、滑水、潜水,连游艇也没有时间买,就算买了吧,根本也没有时间出海。

水晶没有再等他回家才睡觉,反正他公干出国就不能回家;也没有特意起床陪丈夫吃早餐,反正他也极少在家吃早餐。

夫妻俩甚至超过了两个月没亲热,尔希回家时,水晶多半熟睡,尔希爱妻情深,自然不忍心吵醒她。

尔希也曾想过妻子有性冷感,对做爱这回事完全不热心,从未主动过一次,但当尔希有所要求时,水晶大多不会拒绝,顺从着就是。

尔希不想做太多妻子不愿意做的事,因此,他们亲热的次数,越减越少。

水晶是乐意的,省掉麻烦,况且,这几年来,尔希在水晶眼中,是个事业第一至第十、爱情排得很远,只要做生意不要做爱的男人。

他有所寄托。

这也好,水晶根本不喜欢做爱,甚至是…有点厌恶。

尔希虽然不常陪水晶,但对水晶仍然是很好的。

比如每到一处地方,一定会买那儿的特产回来,特别是珍贵的。

他也常送珠宝首饰给水晶,也不管是不是节日,想到就送。水晶闲着没事学驾驶,还没考到车牌,他已订了一部百多万的跑车送给妻子。

听见朋友说哪儿的新别墅建筑新式又豪华,他就会买一幢送给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