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住!他是…”

“是不是?是不是?你偏心。”他指住她低叫:“你就记得吕元健!”

“那不是偏心,是多…,我朋友十几个,要我把每个朋友的生日都记住我实在办不到。但我只有吕元健一个表哥,记一个人就容易了。嘿!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理取闹?拉我出来就不停的烦我!”

“还能烦你多久,反正过了这个星期便各奔东西。”毛小靖扶住栏杆说:“你连我的声音也会听不到。”

“回来还不是一样听到!”

“我想,你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毛小靖,我只不过去美国度假,两个月便回来,你听清楚,我是度假,不是移民的。”

“移民也合理,现在谁不想到外国去?美国领使馆天天排长队,人人拼命想飞出去,你表哥家在美国,你去美国是理所当然的事。”

甘子莹瞪了瞪他:“不错,我们学校有三分之一同学走了,怕嘛!我可不想走,这儿我有家有父母有同学朋友,我在这儿出生,这儿长大!”

“你真的会回来?”毛小靖变了态度,很小心地问:“不怕一九九七?”

“香港人是很善忘的,而且适应力又强。一九九七这四个字,香港人很快就把它忘记,大家又会为前途拼命。毛小靖,我不走,起码我现在不会走,将来老了不担保,但我八月一定回来等放榜,我还要做今年女状元!”

“那真是太好了。”

“你为什么这样开心?”甘子莹觉得今天的男孩子很奇怪,一时一样,又愁又喜。

“当然开心,因为我还有希望。”

“什么希望?”

“这是我心里的秘密。”毛小靖拍拍胸口,突然又紧张地问:“吕元健不会又跟你一起从美国回来吧?”

“跟我回来干什么?他在美国还要上学,他只不过趁暑假回来接我去度假。”

“那就好!嘻!那就好…”

吕元健发觉甘子莹不在大厅,他到处看,正要起来找她,陈美茜已来到他的面前。

“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我所知的,一定告诉你!”他边说边到处看看,心不在焉。

“吕元健!吕元健!”陈美茜坐在他身边:“是不是我打扰了你?”

“咦!不!”吕元健只好把精神集中起来,不能对子莹的朋友太没有礼貌。

“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关于美国的大学。”她补充说:“我父母准备送我出国留学,香港大学少,又不大安定,他们不放心我继续留下。爸妈希望我去英国,但我认为美国好,我选了美国。”

“女孩子到英国念书,其实比去美国好。美国太开放,女孩子要提高警惕!”

“譬如吸食大麻、滥交…美国的女孩子对感情比较随便,是吗?”

“差不多,大致如此,也不是全部。在美国念书比在英国舒服一些那是真的。而且也没有贵族制度,念书好或者体育项目出色便容易进名校。”吕元健终于忍不住:“对不起!失陪,我要去看看莹莹,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

毛小靖和甘子莹刚由露台进来,陈美茜走过去:“你表哥好担心你!”

“担心什么?”

“怕你偷偷跑了不理他,刚才我请教他美国大学的事,他人坐在我身边,心已飞到你那儿。”

“你好夸张,心还会飞!”吕元健已经过来:“你去了哪里?”

“和毛小靖在露台聊聊,你找我有事吗?”

“我没事,是怕你有事!”

“真傻!毛家我常来玩,这儿的老鼠都认识我。毛小靖说可以吃点心,我们到那边去!”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毛小靖开了唱机,说要开个小型舞会。

毛小靖第一个请了甘子莹,小萱也请了吕元健。

“真不公平,女多男少,你看,李爱诗和陈美茜在呆着!”甘子莹说。

“李明宗可以请美茜跳舞!”

“留下李爱诗一个人更糟糕,李明宗好为难!”

“如果你不走开,肯陪我打电话,我保证五分钟后便可找来一个男孩子,凑合成四对!”

“好!我陪你,只要大家开心!”

毛小靖找了个住在隔壁的胖小子来。

“好啦!功德完满。”毛小靖很风骚:“各就各位,我们可安心跳舞。”

“你怎么搞的,那叫什么罗拨的,根本不配李爱诗。”

“跳一晚舞罢了,又不是要他们成亲,配不配有什么关系?”

“你有没有清楚看过李爱诗?”甘子莹边说边跳。她怕毛小靖也像表哥,谁是谁都没看清楚。

“这么多年了,看清楚啦!”毛小靖和李明宗不同,他好动,跳舞就精神。何况他一直称赞甘子莹跳舞够劲,是个最佳舞伴。

“她是不是长得很美?”

“是呀!”

“哪儿美?详细说,不准乱讲。”

“面型好,眼睛美!”

“还有,还有的,继续说!”

“温柔、斯文、有气质…够了吧!”毛小靖的霹雳舞跳得不错。

“你承认她是个美人儿?”

“承认!”他毫不考虑。

“有没有想过做她的男朋友?”

“没想过!”也答得很快。

“但你刚才承认她是美人儿!”

“你要我说真话,她是漂亮,但我并不喜欢她那一类型的女孩子!”

“啊!她还不够好?她几乎是我们学校的白雪公主,你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孩子?”甘子莹忿忿不平,爱诗是她好朋友。

“你!”

“我?”甘子莹指了指自己:“你真差劲,豆鼓眼、品味低,谁都看得出李爱诗比我漂亮!”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认为你比李爱诗好看。”

“哈!跟你说话,说了等于没说。”甘子莹呼口气:“唉!我真替你可惜!”

“我知道,你有了个表哥吕元健。但是你一天未结婚,我一天不放弃我追求你的权利。何况吕元健迟早要回美国,一年才来一次,近水楼台先得月。”

“发你的春秋大梦!”

“你表哥是美男,你看,我妹妹、李爱诗和陈美茜,看见他如蚂蚁见了蜜糖,但我也不差。”毛小靖有活力,有自信,“大学也有不少女生追求我。”

“臭美!”甘子莹笑弯了腰:“真不要鼻子。”

“事实嘛!太谦虚是虚伪,你也说过的,不是吗?”

“是的!”甘子莹还在笑:“你很好玩!”

“我明白的,你在向我推销李爱诗。大概是为李爱诗好又为我好。但我坦白告诉你,没有用的,李爱诗暗恋你表哥;而我,妹妹第一次带你回来,我就感到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几年来你日渐长大,除了你,没有人能令我更开心。因此你今晚推销失败,罗拔如何?”

“不!他不行。”

“吕元健吧?”

“我不肯!”

“真的那么喜欢他?”

“我们差不多十六年感情,你说,谁能代替?我总不能嫁给我爸爸。当然,世事常变。我不敢保证什么,但目前我和表哥相处得很好…”

“对不起!”吕元健过来,带开了甘子莹:“我今天才看到,你和毛小靖感情真不错!”

“好朋友的哥哥嘛!”

“我看并不那么简单,刚才你们跳舞多乐,你开心得几乎站不住。”

“好笑嘛!咦!你脸色很难看,哪儿不舒服?”

“我很好!还是说回你和毛小靖的事吧!”吕元健拉长了脸。

“刚才我想做媒呀!”甘子莹很惋惜:“我常觉得毛小靖和李爱诗很配,两个人的外表都不错,人品又好。虽然毛小靖好玩、外向些;李爱诗内向文静,表面看来两个人性格不和,但加起来平均了便刚刚好!”

“做媒?”吕元健面部的肌肉放松了:“毛小靖的意思怎样?”

“他才真气人,竟然不领情。”

“他大概也没看清楚李爱诗,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好。”

“他看清楚了,他也承认李爱诗是位美女。但是,他声言不会追求她!”

“什么原因?”

“他说他不喜欢李爱诗那一类型的女孩子。”

吕元健望住甘子莹:“他喜欢你这类型的!”

甘子莹讶然:“你怎会知道?你刚才听到?糟糕!要是给李爱诗听到了那才惨!”甘子莹用眼睛去搜索李爱诗,她刚和毛小靖跳舞。

“你不用担心!我根本听不到你们说话,李爱诗也不会听到。我是用一双眼睛看出来,很明显,毛小靖追求你!”

“他说着玩玩。大学里有很多女生追求他,他追求我没有用,我这年纪根本不会谈情说爱,我根本不懂,也不想懂!真的,太烦!”

“我们都等着你长大。”

“你们?”

“我、毛小靖和李明宗!”

“什么?还加一个李明宗?他不会啦!他从未表示过喜欢我。三个太多了吧!”甘子莹忽然觉得累了。

“我肯定李明宗是喜欢你。大概他心事细,比较了解你,知道你不懂,等你长大了,懂了才向你表示。”

“我懂了也没有用。毛小靖和李明宗都是我的好同学的哥哥,我会把他们当朋友。但是,我不会和他们谈情说爱。如果我长大了,懂了,我想,我只会跟你谈恋爱!”

“莹莹!”吕元健捉住她的手,两个人站着不动:“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是千真万确的!”甘子莹用力点一下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我几乎一出生就是你的女朋友!”

“就因为我们有亲戚关系,并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都是原因。天生我们是表兄妹,你爱我,而我也喜欢你。十几年加加加,好多的感情,若我恋爱,不爱你爱谁?是不是!”

“是的!”吕元健把她拉进怀里,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她,她忙把脸颊送上。她答应过未进大学不和人亲嘴,她只能和吕元健发展到这个地步。

毛小萱兄妹、陈美茜都看到了。

毛小萱颓然说:“看来我们都白费心机,你看吧!他们是相爱的!”

“我不是那样想。”陈美茜很乐观:“亲面颊很普通,这部分父亲、叔伯兄弟都可以亲,何况他是表哥。他们又没有亲嘴,怎能算恋人?”

“也许在这里不会,在其他地方你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毛小萱真是好失望。

“你是庸人自扰,你刚才没看见子莹别过了脸?子莹好天真,她可能真的不懂爱情。”陈美茜喃喃的:“不过,吕元健对子莹痴心一片,是千真万确。”

“你们都不用担心,只要子莹未出嫁,我们都有希望。表哥表妹那一套,现在不流行了。如果子莹爱吕元健,那么两个早就订了婚!”

“你或者有希望。”小萱瞟她哥哥一眼:“我们三个女孩子,绝不会抢好同学的男朋友。”

“对呀!不能为了男孩,破坏我们四个人多年的感情。”美茜也抢着说。

“你们真的死心眼,若将来我和子莹结了婚,反正吕元健便没人要,你们大家互相退让,双手把吕元健送给外人,有没有更笨的事?”

“这也对呀!”两个女孩又感到希望在人间…

吕元健虽然每年暑假都回来,但是香港每年都有些新东西让他欣赏。

香港是东方之珠,名字没有改错的。

比如海洋公园,吕元健每年回来都去一次。今年呢!多了一个巨型影院。

这个影院,半圆形,站着看,看到紧张之处,人还会乱抓身边的东西,十分新奇刺激。

甘子莹看得最开心,甘太太看完心跳脚软。

甘医生半扶半抱把她带出来。

“妈妈,”子莹见母亲脸色发白:“你没事吧?”

“姑姑是不是吓着了?”

“谁吓她?”

“刚才放映的影片!”

“那影片很好玩,紧张刺激,怎会吓人?”

“你妈妈胆子小,谁像你,胆子那么大!”甘医生轻拍妻子的背:“早知道不应该带她去看,那只适合年轻人!”

“妈妈,你真被吓着了?”

甘太太点了点头:“那场车子追逐,我好像在车上,车每分钟会堕下山坡,真是好危险。”

“我去给你买杯热奶!”吕元健连忙跑开去。

“这孩子乖!真有心!”甘医生扶太太坐下休息一会儿。

“还去不去看水上杂技、表演?咦!今天好像有一男一女跳水,打破自己的纪录。”

“别再吓你妈妈了,你和元健两个去看吧!”

“妈妈不去看,我们也不看了!到香港仔吃海鲜…”

去年吕元健来,沙田新城市广场还未完全完工,如今已经全部开放。

新城市广场的面积一百三十万平方米,里面有全港面积最大的日本八百件百货公司,连地库一共八层,吃的、不能吃的…各式百货俱全。

此外,服装公司、商店、玩具店、超级市场、欧化牌家鼨公司、快餐店、餐厅、酒楼、茶楼…

另外还有露天游乐花园、沙田火车站商场…当然,还有那些圆形喷水泉、柱形喷泉、瀑布喷泉等…最吸引人的,不用说,是那多姿多彩,由电脑控制的音乐喷泉了。

单是这广场,一天都跑不完。

沙田的乳鸽是全香港闻名,以前甘医生喜欢带家人去大园吃烧乳鸽,然后再去吃鸡粥。

现在,乳鸽和鸡粥在新城市广场可以一起吃到,而且水准甚佳。

新城市广场内,还有间电影院。甘子莹贪新鲜,也不管放映什么影片,吵着要看电影。

甘太太没有什么兴趣。

“你去美国的衣服还没有买,我是准备来这儿大量选购。”甘太太说。

“美国什么衣服都有得卖。”

“我知道,但贵呀,还要打税。小孩子穿衣服不用太名贵,漂亮就是!”

“妈妈,我宁愿不穿衣服!”

“姑姑,我们就去看戏吧!”

“元健,你真把她宠坏了…”

在家中,吕元健看了甘子莹几次在打呵欠:“很疲倦,是不是?这几天你不停带我到处玩。”

“不疲倦,玩哪有疲倦的道理,我是越玩越开心,不过每天一早起床,有点困是真的!”

“想睡就上床休息吧,不要再看电视了。”

“不!我喜欢看这粤语长片,陈宝珠的电影我最喜欢,我一定要看完才睡觉。”

“靠着我看,舒服些。”吕元健把她拉过去。

甘子莹坐在吕元健的漆上,头搁在他的胸前,这样子看得很舒服。

由小到大,甘子莹就喜欢坐在父亲或吕元健的膝上看电视。

第二天,甘太太到女儿房间,为她收拾衣服,她和吕元健明天乘夜机飞美国。

甘子莹哼着歌,跳来跳去。

“子莹,你又去哪儿?”

“我到表哥的房间,找他陪我玩绳圈子游戏!”

“你先别去,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甘太太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子莹坐下,拉好了身上的粉黄色运动套裤:“母亲大人有何吩咐?”

“昨天晚上你坐在元健膝上看电视,后来睡着了还要元健抱你进来睡觉,有没有这回事?”

“有呀!我喜欢坐在表哥膝上看电视,好舒服,太舒服就容易睡着了。”

“子莹,你快十六岁了,还坐在男孩子身上,你羞不羞?”

“不羞!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况且,我坐在表哥膝上又不是第一次,以前妈也没说这样不好!”

“那我现在警告你,不要再坐在元健膝上。”

“妈妈,不要嘛!坐他膝上我不会和他谈情说爱,更不会出什么乱子,这些事从小都做。”

“但现在你们都长大了,知道吗?”甘太太叹口气:“是的!你们是表兄妹,感情又好,自小亲亲密密,可能习惯成自然。小孩嘛!揽揽抱抱,甚至睡在一张床上都没有关系,但是长大了就应该避忌,小时候做的事长大了不能做。”

“妈妈!”甘子莹鼓着腮:“我发觉你越来越不喜欢表哥了!”

“乱讲!我最疼你和元健了。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准我和表哥谈恋爱,不准我和他亲嘴,说亲嘴容易做坏事,坏到…甚至可以生BB。好啦!我还小嘛!我告诉表哥,未上大学之前我不会和他谈恋爱。他可以吻我的额头、鼻子、眼睛、眉毛、面颊、下巴,但我不会让他碰一下我嘴唇,我已经完全依照你的话去做。”

“我知道你是乖孩子!”

“但你不准我坐表哥膝头,我就不明白。坐坐膝头很平常,如果坐在他身上便会生孩子,妈妈,我也常往你身上躺。为什么我没有BB?”

“你!”甘太太指住她,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你不是说过,我最好不要长大!”

“但你已经是中学会考生,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会生孩子吗?”

“不会!因为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做…不做那些事。”她脸红红:“我和表哥也不做那些事,所以妈妈不用担心我们会生孩子!”

“但大庭广众之下你坐在表哥身上,人家会说你不知廉耻,没有家教!”

“好啦!妈妈,我答应你,在别人面前我和表哥会保持距离,没人看见的时候,不谈恋爱、不亲嘴,但我还是喜欢坐表哥膝盖,好舒服。”她站起来:“放心吧!妈妈,我不会做令你丢脸的事!”

“你…将来你就明白我的苦心!”

“我现在已明白了,妈妈总是好的,我去玩啦!”


第2章 快乐的假期

美国的洛杉矶,时间比香港慢了十六小时。

舅舅没有来,司机在机场也等了超过两个小时。

吕元健每年暑假回香港一次。

甘子莹还是第一次去美国,但坐飞机是第二次,不过长途飞机还是第一次。

去年一家三口和表哥,去日本迪斯尼游玩,才只不过坐四小时多的短程飞机,吃呀、谈天呀、看天上的云呀,云像海一样地过去…初次嘛!在不断好奇的发问中,日本便到了。

但这一次坐长途机,吃过了便睡,看了电影又吃,人变得很懒。

“回家好好睡一觉!”坐在车子上,甘子莹靠在吕元健怀里,他轻声对她说。

“坐着睡两条腿好麻,真想跑一个圈子但又想睡觉,不争气。”甘子莹看看司机:“舅舅在家里等我们。”

“我们回来他大概醒来了。自从妈过世后,爸就变得很消沉、很弱,否则,他会到飞机场!”

“我都知道,妈妈说过了,他还有那么多生意要管。妈妈说,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提议你学牙医,学商科可以助舅舅一臂之力!”

“我对做生意完全没有兴趣,爸妈都知道,我和姑父性格近些。”

“还没有到?”

“快到了,前面是日落大道,过了日落大道便是比华利山。”

“哗!这儿的房子好漂亮,连车子都是名牌车!”

“那当然,这儿是比华利山。一路上,你看到很多汽车,要不是巨型的美国车,便是日本车。名牌车不是没有,但不多,一进这儿,就不同。看,平治、劳斯莱斯、法拉利,又是平治、保时捷、莲花,看这劳斯莱斯多簇新。”

“好像汽车展览。巴士不走这儿的吗?我没见过一辆巴士。”

“以前各种车都会在比华利山走,后来比华利山的人嫌车发出噪音和污染空气,便纷纷向政府投诉;现在各式公共汽车都不准驶进来,连旅游车都不可以。从此,这儿清静多了。”

汽车在粉红和白色外墙的房子前停下,有人来开了铁门,汽车才驶进去。

一个外国男人过来,“少爷!”

“阿祖!”吕元健对甘子莹说:“他是我们的管家。阿祖,这是…这位是…”吕元健回头问子莹:“子莹怎样说?”

“照译英文,我没有英文名字!”

“我替你改一个如何?”

“无所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阿祖,这位是蜜糖小姐。”

“蜜糖小姐?欢迎你!”阿祖忙帮司机拿行李。

“蜜糖?”甘子莹低叫:“你有没有更肉麻的?”

“你说不介意,名字是一个代号。”

“但也应该正正当当改个名。蜜糖!你要不要吃!”子莹努努嘴。

“你样子的确很甜很可爱,蜜糖这名字很配你。”吕元健拖她的手又被她摔开:“HONEY总比CANDY特别些。CANDY太俗,是不是?”